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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波澜再起

Chapter 6

“Jackie，三个小时快到了，你怎么样？”
“Jackie？”
“Jackie！你是不是有事？”
“……我还好。”
终于听到她的声音，Gil总算放下了心，虽然听起来，她已经筋疲力尽。
“完成得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
“不必了……”
与此同时，银色的丝线渐渐融化在空气里，乳白色的雾气也慢慢的变淡，Jackie的身影重新显现出来，她的脸颊和嘴唇都苍白，长发纷乱的垂在肩上，仿佛和她一样疲惫。
“你……”Gil上前一步，心疼不已的扶着她，“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呢……不是说好……”
“不要骂我，Gil……”Jackie对他展开一个我见犹怜的笑，“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其他病人的情况都还好，但是那个产妇……她的孩子……我恐怕……”
“救不了是吗？让我来。”
“Gil，你是男性天使，这方面你帮不到她……我刚才能感受到她即将失去这个孩子的痛苦，我很想用全部的灵力去挽救那个孩子……但是我和她距离太远，加上我太累了……”
“你不要自责了……赶快休息一下，尽力了就好……”
“恩……”她说完这一句，就软弱的靠在Gil身上喘息。
“铃……”
Gil只好把她放在靠椅里，伸手拿起电话。
“Gil，我是Henry，你来一下，有个会要开。”
“OK，马上到。”
“你去开会吧，”Jackie微笑道，“我已经好多了……”
“我会很快回来，记住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在这里给我休息。”

Paul正在写当晚的报告，忽然听见轻轻的敲门声，一抬头，就看见穿着防护服的Jackie站在门口。
“你？”
“Paul，那个产妇怎么样了？”
“她情况还不稳定……刚刚有退热的迹象，但是呼吸道症状还没有好转。”
“明早的引产手术还会照常进行吗？”
“是的……如果没有奇迹发生的话……”
“她是不是很不愿失去这个孩子？”
“你怎么知道？Gil告诉你的？”
“我想去看看她，和她谈谈。”
“有这个必要吗？”
“你不是女人，你不会懂女人的心情。”
“你觉得你真的可以帮到她吗？”想起那个病人一苏醒就哭泣不止，他也觉得非常不忍。
“我想我可以，因为我是社工，这是我的工作。”
“那么，我先打电话跟Steven商量一下。”

病床上的产妇还未入睡，看见Jackie走进来，微微现出一些诧异的表情。
“周太太，我是来帮助你的。”
Jackie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握住了周太太插着吊瓶的手。
虽然隔着手套，但是病人还是感到一阵温暖传来。
“我不是医生，我可能没法直接帮到你，但是我是一个社工，也是一个女人，我可以理解你对这孩子的爱……我体会得到，你一点也不想失去他……”
“……”病床上的病人点点头。
“我很想帮助你，但是我也希望你可以自己帮到自己……有时候，要相信超自然的力量很难，但是，它就是那样真实的存在着……”
“事实上，如果明早之前你的病情有所好转，你可以继续留下这个孩子的……”
“……”病床上的病人看着她露出了渴望的眼神。
“所以，今晚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谁都知道SARS是非常可怕的疾病，但是每种疾病都会有克制它的办法，勇敢点，就算是为了你的孩子……相信神对我们的美意……”
她一边说着，一边透过交握的掌心，把灵力缓缓的输入对方的身体中。
但是病人和腹中胎儿都已经非常虚弱了，她悄悄的咬紧了下唇……试图用痛苦激发出自己最大的能力。
她的发稍轻轻飘扬起来，可惜谁都没有注意。
也许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不顾一切是可笑的……但是……
等到病人突然发现呼吸变得出乎意料的容易，等到站在不远处仪器前的护士因发现各项指标全部朝正常的方向发展而惊叹，她已经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程医生，江小姐她……她晕倒了……”
“……”Paul在这一刻，忽然想起一切，自从进入隔离病区以来，他太忙碌了，于是习惯性的把她当作了Jackie，曾经的Jackie很会照顾自己不需要担心，可是现在的她不同，她是个天使，她会治愈咒……她为了帮助人常常忘记后果……
Jackie睁开眼睛，发现四双眼睛正焦虑的俯视着她。
她缓缓的展开一个抱歉的笑：“她……她怎么样啦？”
“她很好，就是被你突然晕倒吓着了……”Joe抢着回答。
“……我是问，孩子保住了吗？”
“基本上，是这样。”Henry肯定的点点头，却不肯流露出一丝赞赏，“可是，别指望我们会表扬你……”
“是啊……”Gil终于忍不住了，“对18个人使用了治愈咒，灵力还没有恢复，趁我不在又去做这种危险的尝试，你这不是救人，你是玩命啊……知不知道，这次没事是因为你运气好……”
“总之……我没事，就好啦……”她伸手去拽Gil的袖子，“不要生气啦，好不好？”
“刚才最担心的不是我，所以现在最生气的人也不是我……”
“Paul……”她怯怯的叫。
“Paul，你要不要原谅她？”Henry在一旁凑趣的问。
“……我们都回去盯着吧，虽然现在情况好转许多，却还不能掉以轻心……让Jackie自己休息一下……”
他说着，带头朝外面走，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她只觉得一阵心酸，眼泪就涌了上来，但是她拼命做出没事的样子。
“对啊，Gil，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放心，我们会劝他的……”Gil扔下这一句，就追了出去。
“别这样，他是太担心了……等他调整好了情绪会来找你的，不如先睡会儿。”Henry难得温柔的说，走的时候还体贴的关上了灯。

她躺在一片黑暗里。
睡意始终也不肯前来拜访，眼泪盈满了眼眶，像迟迟未退的潮水。
身为守护天使，她丝毫不后悔自己刚才所做的决定，可是，他冷漠的态度却让她伤心。
他本该是最了解她最体谅她的不是么？他本该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陪到她睡着的，不是么？
可是他……把她独自一人扔在这里，决绝的走了。
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在病房巡视还是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不知他会不会想到她……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轻轻的推开了。
她先是一惊，接着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有人轻轻的走到她床边，温暖的手轻轻的停在她的发上。
他发出了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轻到像一片转瞬就融化的雪花，却让她一直强忍的泪珠，纷纷滚落到枕上。
“对不起。”他确定她没有睡着，于是轻轻的说。
“对不起……”她泪眼朦胧的重复道，“我不是想让你担心的……可是……”
她哽咽得说不下去，他把她抱起来，拭去她满脸的泪痕。
“你想说什么，慢慢说……不要哭，不要哭，乖……”
“我……”她靠在他怀里，扬起湿润的眸子望着他，身体却在微微的颤抖，“天使都不会有小孩……所以我不会有你的小孩……所以，我只好把每一个被我们治好的小孩，都当作我们的小孩……”
“……”他就那么怔在那里。
“你不要生气，我下次不会了……我知道你担心我，所以我会很小心……”
他用力的把她拥紧，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呢……他只是害怕她又一次倏然消失在他的眼前……那种经历，他此生也不想再有……他不怕和她没有未来，只怕在每一个和她在一起的“现在”不能好好的保护她……
“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就算我做错了事，可不可以也不要再把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我会害怕……”
“……对不起……再也不会了……”他带着无法言说的怜惜和歉疚，轻吻她微凉的脸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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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波澜再起

Chapter 7

在仁爱医院解除SRAS警讯的第三天，Jackie在产科病房里又见到了幸运的保住了孩子的张太太。
“就是她。”张太太回头望着丈夫，激动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就是她救了我，还有我们的宝宝。”
“不要这么说，我什么也没做，是这里的医生和护士救了你，是主帮助了你。”
“可是那天你来过以后，我的感觉就好多了……”
“别说这些了……只是凑巧而已。”Jackie说着忍不住顽皮的微笑了一下。
“能不能单独和你说几句？”张太太示意张先生退场，然后凑近Jackie，轻声说：“我发现你是个天使。”
“啊？”Jackie吓得脸都白了。
“别紧张，只是开个玩笑……”张太太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轻轻摇晃她的手，“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是不是身体不太好，那天才会晕倒？”
“恩……我血糖有点低。”
“那天你晕过去以后，程医生就冲进来了……看得出他很紧张你。”
“哦……”
“是不是关系还不明朗啊？要不要我帮你……”
“呃，我想……不用了……”
“忘记告诉你，我在婚介中心工作的……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Jackie抚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羞涩的摇摇头。
其实她真的不介意再晕倒一次给她看啊……

“今晚Jackie怎么没有来？”Gil走进After Five一坐下就发现少了一个人，于是问坐在身边的Joe。
“你好像问错了人。”
Gil转而望着对面沙发上的Paul：“你不准备向我们解释一下吗？”
“干吗说的好像我拐带她似的……她只是还有些工作要做。”
“基本上我们都认为应该由你来对她的安全负责。”
Henry喝了一口啤酒，坐直了身子：“她不在正好，Paul，我想提醒你，你是不是该有进一步的行动啦？”
“……”他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算你觉得求婚还为时过早，但是既然你们在拍拖，就不妨做些情人们常做的事情……”
“比如同居……”Joe迅速的接口，被瞪了一眼，就暧昧的干笑了两声。
Henry望定了Paul继续循循善诱：“比如，一起去旅行啊……”
“旅行很好啊……我知道Jackie一直想去别处看看。”Gil兴奋的说，“你不是正好有假期吗？”
“假期？”Paul一脸茫然。
“Steven上午才在会上说过，你现在就忘记了？这次SARS风波过去后，所有一线医护人员都获得额外的两周带薪假期啊……”
“……”Paul努力的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这次事件中，她起的作用，就算不能得到仁爱的承认，起码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们也都知道她是为谁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全力以赴……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表示？”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现在才明白。那你打算带她去哪里？”
“你有什么建议吗？”
“这个季节，滑雪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么是阿尔卑斯山了……”他并不是个想象力丰富的人，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一帧色彩鲜明的图画，蔚蓝如洗的晴空，苍绿挺拔的云松，洁白无瑕的雪峰……还有她粉红的脸颊和明亮的眼眸……
一时间悠然神往……也许该珍惜还在一起的时间，实现手边的梦想，让欢乐的剪影变成回忆中永远的珍藏……

两天后。深夜，Paul从医院回到家，一开门就发现电话上有留言。
“唐小姐，我是迅达车行的业务员，想和您约个时间谈谈卖车的事情，请您听到留言后给我回电，我会尽快安排见面。”
“……”他习惯性的挑眉，立刻想到Jackie又把自己家的电话号码和他的记混了，其实也怪不了Jackie，这两个号码只是末两位数字交换了一下，68变成了86，弄错也不足为奇……
可是……为什么她要卖车？
这个问题，只有当事人才能回答。他拿起电话，熟练的拨了一串号码……
她竟然没有在家，手机也没有拿。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忽然停步，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外套也顾不上穿，拿起桌上的钥匙，就匆匆的出门。

夜寒如水。
银白色的BMW摩托车在街灯下泛着清冷的光，车上伏着一个小小的黑影。
他不再迟疑，加快了脚步。
“Jackie？”
她转头怔怔的望着他，脸上难过的神情还来不及掩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接到迅达车行的电话，你错留了我的电话号码。”
“我……我不是故意不要告诉你的……我……”她面色雪白，就像一个做错事被抓住得孩子，急急的解释道。
“我知道……我还记得你学车的时候，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要它撞坏……” 他习惯性的牵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我知道你现在这么做，一定是遇到了特别的事情……告诉我，让我帮你。”
“就是因为你帮的太多了……你借钱给郑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哦？是他对你说的？”
“不，是我看见他桌上有你的名片……他开始不肯说，我一再的追问，他才告诉我的。”
“这和摩托车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你不会是想把车卖掉替他把钱还给我吧？”
“这辆车也是你的……我本来无权处置……如果我把它还给你你也没有用，所以我想折价然后……”
“……”他无奈的轻笑，“我借钱给郑健，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即使要还也是他来还，你为什么要把这个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呢？”
“因为你是因为我才会帮他的……我知道，你是怕他再找我借钱让我为难……”
他温柔的凝视着她：“别说这些了，也不许再有卖车的念头，我还不至于那么缺钱，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喜欢看你骑着摩托车的样子。”
她笑了，却忍不住在风中瑟缩了一下，他搂住她的肩。
“我们回去吧。”
“恩……其实郑健，他也很可怜，他……”
“我明白，希望他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对了，你最近有没有空？我是指……有没有想过休假，比如去旅行？”
她脸上先是现出了一丝向往，接着又被认真的表情取代：“旅行？听起来蛮有趣的……可惜我前一阵子先是去露维谷，接着是进隔离病区，耽误了好多工作，实在不好意思休假……如果要去也要等到农历年吧……”
“明白。”他表示理解的点点头，“但是不如从现在就开始想想去什么地方……”
“你觉得欧洲怎么样？”
“是西欧还是北欧呢？……这个季节北欧似乎会更有吸引力……”
“对，我喜欢瑞士……”
“你是喜欢瑞士的巧克力吧？”
笑语渐渐飘远，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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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波澜再起

Chapter 8

“又是红衣主教，也不知道这位先生是执着呢还是没创意。”Cindy对Jackie桌上的花已经见怪不怪了。
Jackie从一叠卷宗中抬起头来，瞟了一眼花瓶里的玫瑰，奇怪的很，自从知道不是他送的，再收到的花的时候就再也找不到心跳的感觉，甚至觉得那猩红有些刺眼。
“你喜欢就拿去。”她冲Cindy笑笑。
“我？我不敢要……对了，听说你和仁爱医院的一个医生帅哥很熟，是不是我们上次撞见那个？你们之间是不是已经有点什么？如果不是那种关系就介绍给我认识啊……”
“多事……”忽然桌上的电话铃响起，“哦，是我，我马上来……Cindy，对不起，Thomas找我，失陪一下。”
Jackie离开自己的座位，YOYO和Fanny却走了过来。
“我真羡慕她。”Fanny用手拨弄着玫瑰的花瓣。
“不是吧，只是红衣主教而已……”
郑健正好路过，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我说的不光是这个……性格好，长得漂亮人又能干，有神秘的追求者送花，还有风度翩翩的医生做绯闻男友……你们知道吗她的摩托车是宝马的……十几万啊……”
郑健脸色阴沉，走到复印机旁边，继续偷听她们的谈话。
“你们弄错了，那个仁爱的医生是她堂姐的男朋友……”
“不对，我说的是另一个……”
“Anyway，她有钱是勿庸置疑的，姐姐是律师，姐夫是医生，父母在加拿大……我昨天问她农历年有什么打算，她说正计划去滑雪……”
三个女孩不约而同欣羡的吐了一下舌头。

沙田的一家小酒馆，郑健走进来坐在靠窗的桌边。
“你又找我干什么？”
他对面的男子脸上有道刀疤，面容显得狰狞可怕。
“你他妈的给老子客气点，老子有好处给你。”
“好处？你先把我那六万块还给我再说别的好处……你害得我差点被勇哥砍死。”
“好。”那刀疤男子出乎意料的答得爽快，“给你。”
一叠报纸包着的四四方方的东西被拍在在桌上。郑健颤抖着手，打开来一看。
是钱，如假包换的港币。
“点点看……整整九万块。”
“……”郑健兴奋的嘴角都抽搐起来，抖抖索索的点了两遍：“阿财，这些……都是给我的？你怎么弄来的？”
“怎么弄来的？钱生钱呗……上次那批货我托人从局子里弄了出来，卖了个好价钱……可惜本钱还是太少，不然怎么会只赚这点……”
“谢谢财哥……谢谢财哥带小弟发财。”
“这些钱你准备怎么花？”
“还债。”
“真没出息，就知道还债，还不如弄多点本钱，再玩儿一票……别说还债，这辈子你都吃喝不愁了。”
“我到哪儿去找本钱啊？”
“上次借你钱的那个小妞你搞定没有？她家难道没钱？”
“财哥……”郑健犹豫了一下，“我……我不好意思再跟她借钱了……她是好女孩，而且我……我对她也是真心的……”
“真心的就更好办了……追上先玩了再说，等她死心塌地跟了你，自然会拿出钱来给你用……好了好了，现在财哥教你几招……”
“……”
“第一招，先把她的六万块还她，让她信你……然后借机约她吃饭上街看电影，哄她高兴了就下手……”
“……”郑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第二招，如果她不容易哄，那就骗……你不是有个瞎了眼睛的妈妈吗？编个小姑娘听了会哭的那种故事，就说你是为了保护你妈所以坐牢的，保证她从此对你刮目相看。”
郑健听到这里，兴奋的拍了一下桌子：“财哥，我明白了。”
“还有，没说完呢，如果这样还是欠点火候，财哥叫几个兄弟，帮你一把……你挑个日子，我们先做好准备，然后你去约她出来，把钱还她……对了，这样还可以一举两得……”
……
“财哥，你太仗义了！”
“有什么发财的路子不要忘了财哥就好了。”
“怎么会，一起坐牢那时候是有难同当，现在我们还要有福同享嘛。”

“Jackie？”
“Hi，郑健，有事找我？”
“我……想请你吃晚饭。”
Jackie微微的一怔：“为什么？”
“我有些事想对你说。”
“什么事？现在不方便说吗？”
“很重要的事。”
Jackie看着他一脸的恳切，只好点点头。

“这是还你的钱。”
Jackie没有去接，只是严肃的看着他。
“这钱是哪里来的？”
“赌马，手气好中的。放心，我不会去做犯法的事情。”
他憨厚的笑着，显得坚强而坦率，富有男子气。她竟然忍不住产生了一些好感，就好像……不知什么时候，曾经爱过这样的一个人。
“剩下的，我也会尽快还给程医生。”
“就为这请我吃饭？”
“是呀……早就该谢谢你……自从遇到你的第一天起，你就一直是我的贵人……”
“贵人？”她忍俊不禁。
“小时候，算命的说我有贵人相助……你信不信？是真的……”
“你从小就生活在香港吗？”
“不是，我是五岁那年跟妈妈从南洋来香港的。”
“哦，那你爸爸呢？”
“……”
“对不起。”
“早就没什么了……我妈妈是我爸爸的小老婆，受不了气才带着我跑出来的。”
“那你妈妈现在在哪里？”
“她……她眼睛瞎了，住在安老院里。其实本来她在街边开了一家小店，我们可以过很好的生活，但是总有流氓来捣乱，抢东西，收保护费，气得她整天哭……我那时候还小，我想我长大了一定要好好混出个样子来，保护我妈妈……”
“然后呢？”Jackie迫不及待的问道。
“然后……我书念得不好，就混帮派去了……再然后……再然后，我有次看到一群无赖去我妈妈的店里找茬……就叫了些兄弟们一起去替我妈妈出气……大家下手没轻重，打死了一个……结果我就坐牢了……我妈妈为我哭的太多了……没几年就瞎了……”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满眼都是同情，满眼都是温柔。
“Jackie？”
“恩……”
“你怎么了？”
“没什么，下次你去看你妈妈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啊。”郑健真是求之不得。

（待续）

jasmine

TO liubingpj：Jackie觉得自己曾经爱过这样一个人，我指的是何德广。广哥身上落拓的气质，在她的潜意识里留下了一些印象。
TO 烟雨MM：那个，劫难还在几百里外，先别这么早就开始担心吧。连P都学会了Enjoy Everyday，我们也要微笑着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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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波澜再起

Chapter 9

“差不多了。”Jackie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要回去了。”
郑健微微显得有点慌乱：“这么快？”
“都九点啦。”
“……先等等，我去一下洗手间。”
郑健从洗手间回来，已经换上了胸有成竹的神色。
“我送你吧。我知道你今天没有骑摩托车来。”
“连这你都知道？”Jackie惊讶的微笑了一下，“不过真的不必了，又不顺路，我自己叫车可以了。”
“那我也要看到你上车才放心。”

“Jackie，听说你姐姐怀孕了？”
“你说Annie，是啊。”
“恭喜恭喜，几个月了？你姐夫是医生吧，有没有去做B超看BB的性别。”
“Henry很想知道，但是Annie说要把悬念留到BB出生的那一刻。”
……
郑健不断的找出问题来问，而Jackie也就不好意思不答，就这样，两个人顺着街道越走越远。
“呀，这里叫不到车了。”
“没关系，从这个巷子拐出去就到詹士顿道了。”
Jackie想也没想，就跟着郑健一起朝僻静的小巷里走去。
没走出几步，她忽然背后有种奇怪的感觉，刚刚回过头，脖子上就多了一把亮闪闪的尖刀。
“打劫。钱都拿出来，快。”
转眼看身边的郑健，也遭到了同样的待遇。他企图挣脱挟制，立刻被反扭了双手。
“郑健，不要。”Jackie保持着镇定，把钱包拿出来，掏出里面六万元的一叠纸币，“这些都给你们，你们不要伤害我们。”
打劫的黑衣人接过钱来点了一下，对于数目似乎还比较满意，于是询问身边的同伴。
“走不走？”
另一个黑衣人的目光在Jackie脸上一扫，脸上浮起了邪恶的笑容。
“这个小妞不错……”
“带回去玩玩？”
Jackie还来不及反应，郑健却怒不可遏了，向后一仰，把后面扭住他的人撞开，那个人先是没有防备，回过神来以后对着郑健就是几拳，没想到郑健居然一一敏捷的躲过，反而一记扫腿把他绊倒。
原先用刀逼住Jackie的那个黑衣人见状不妙，立刻放开了Jackie赶去助阵。
Jackie一惊，大叫：“郑健，小心，他们有刀。”
话音未落，郑健的手臂已经被划了一刀，血立刻涌了出来。那两个黑衣人合力把郑健推倒在地，一个人的皮鞋就踩在他的肚子上。
“不要啊……你们到底想对他怎样？”
“他不老实，我们教训他一下。”说着，脚上狠狠使劲，郑健哀叫了一声。
“你们！”Jackie急得眼泪要涌出来了，“你们放了他吧。”
“他是你男朋友？”
“不是，但是……”
“不是？你这么紧张他，还说不是？”
“Jackie，你快走吧，不要管我。”郑健哑声说道。
“不行，我不走……我……”
“看起来，你对她很好嘛……喜欢她啊？怎么还没有表白？”黑衣人嘲讽的把郑健从地上拉起来，一踢他的腿弯，让他跪坐在地上，“你看好了，看我们是怎么玩儿你女朋友的。”
Jackie惊叫未了，外套已经被拉开，一个人一手捏着她脸蛋，另一手伸向她的胸部……
郑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瞬间竟然从地上跃起，踢开了压住他那个人，接着扑向正要侮辱她的那个，重重一拳把对方的鼻子打出血来。
Jackie眼看着被踢开的那人抓起地上的一个空酒瓶就要砸郑健的头，情急之下，下意识念了一个攻击咒……
空酒瓶碎裂成片，那人却安然无恙，只是吓呆了。
Jackie也吓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念了攻击咒，G0924曾经用这个咒语在非洲从一群鳄鱼嘴下救出受伤的旅游者，这个咒语的威力可见一斑……而她竟然差点把这个咒语用于人类……
趁此机会，郑健已经打晕了对手，拉起Jackie的手：“我们快跑……”
两人惊惶的对望了一眼，跑向前面灯光更亮的地方……
果然，这巷子拐过去就是热闹的詹士顿道，他们终于松了口气。
“郑健，你不要紧吧？”
“我没事，你呢？”
“还说没事，你出了好多血……我这就送你去医院。”Jackie这才意识到挎包忘了拿，“我的手机丢了，我们先去找个公共电话报警吧……”
“报警没用的，他们现在肯定跑了。”
“可是……抓不到他们也要留下笔录。”
“……”郑健的神色有点不稳，“明早再去警局吧，也别去医院了……伤口我回家处理一下就好。”
“那怎么行？”
“Jackie，听我的。”
“不行，”Jackie犹豫了一下，“你至少要去医院消毒。”
“要不……你去我家吧。”
“啊？”
“我家有药，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帮我包扎……”
“那好吧……”

Paul看看桌上的座钟，时针指向11点。
每天的这个时间，Jackie都会端着咖啡准时出现，久而久之，他竟然也形成了习惯，习惯了抬眼就看见她怡人的笑，习惯了杯子的温暖和咖啡的甘醇，习惯了在她离开前轻声对她说晚安并轻吻她的脸颊……
今天她却没有来。
她家的电话和她的手机都没有人接听，这一刻起他的心绪不由得紊乱起来。
会不会出什么事呢？会不会呢？会不会呢？
他决定先不告诉Henry他们免得他们担心，然后合上书，拿起外套，起身到外面去看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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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波澜再起

Chapter 10

他独自站在街边，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风扬起他大衣的衣角。
他站立的姿势很宁定，但是心中却并不平静。他对自己说，再等五分钟，如果她还不回来，就call Gilbert，如果绮音手镯也联系不到她，就去她工作的地方找找看，如果再找不到就报警。
秒针不急不徐的走着，每一圈都好像走过了一个世纪，五分钟，原来也可以这么慢的。
终于熬到五分钟过去，他一边转身，一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刚刚按下一个键，就听见汽车驶来的声音，他满怀希望的回头，借着计程车的车灯，他和她，都清楚的看见了彼此的脸。

车停下来，他替她拉开了车门。
她在郑健的家里已经抚平了惊惶，连头发和衣服都整理得一丝不苟，可是看见他的时候，依然会自然的想要从他那里寻找保护和安慰。
她抬起眼睛望着他，他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纷纷的，一定是已经等了很久，他的神色没有一丝责备，却有许多的担忧和爱怜……她不由得欲言又止。
“怎么啦？出什么事？”他轻声的问，很自然的伸手抚了一下她微凉的面颊。
“……”她心有余悸的瑟缩了一下，“……没什么。”
“哦。”他也没有追问下去，把她搂进大衣里，“我们回家去吧。”
她靠进他手臂，温暖立刻包围了她，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眶涌上莫名其妙的泪水。

Jackie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中的水杯，Paul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还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发。
“累了？早点睡吧。我回去了。”
她受惊的抬头：“你……这就走吗？”
虽然没有话要对他说，却又矛盾的希望他能留在这个屋子里，因为他的气息会让她感到说不出的安心……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说，而是发现自己已经让他担心得太多了……
他怎会听不出她语气里的留恋，他又怎会看不出她徘徊在说和不说的边缘……他虽然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却更不想给她压力。
“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不走。”
她把手伸给他，他轻轻的握在手心里。
“今晚你是不是很担心呢？”
“恩……其实我只要你没事。”
“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手机丢了。”
“哦，没关系，明天去买新的好了。”
“郑健还钱给我，还请我吃晚饭……但是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抢劫……”
他的表情一下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拥住她仔细打量。
“你没事吧？郑健也没事吧？”
“他受了一点伤……不过我刚才去他家帮他处理了伤口，幸好伤得不重。”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脸贴在她的发上，“发生这种事，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呢？”
“我……怕你知道了会担心。”
“你不告诉我，我会更加担心。”
“下一次不会了。”她说着，手臂环住他的颈项，颇为歉然的，“可是钱和手机就被他们拿走了。”
他全然不在意，只是把她拥得更紧：“那些都不重要……下次晚归的话，call我去接你。”
“可是那六万块……”
“随它去吧……”
“其实……我可以用攻击咒……我也差点用了……但是……我还是不能说服自己攻击咒用于人类身上，哪怕是坏人……”
原来天使并不是柔弱，只是在邪恶面前全无招架之力。他一面担忧她的未来，一面又忍不住为她的善良而感动。
“我会保护你。”他在她耳畔轻柔而坚定的说，“你不会保护自己，我会不计任何代价的保护你。”
她微微的一颤，就像心被刺痛了一下。
他很敏感的察觉：“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呢？”
“害怕你……会离开我……”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不知道……刚才……听你说不计任何代价的保护我，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别想那么多了……累了的话，就早点睡啊。”
“你是要走了吗？”
“你不喜欢我走的话，我也可以留下陪你。”
她红了脸：“现在我算是你的女朋友吗？”
“呃……可以这么说吧。有什么问题呢？”
“你说过，如果我们是这样的关系，就可以住在一起……就像……你和Jackie从前那样。”
他局促的转开了眼睛，不再和她对视。
“我们现在……其实和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分别吧？”
“有的！……我和你在一起，却总是找不到真实感……你总像随时会离开我似的……”
他深深吸气，静静微笑：“如果我离开……那一定是有更好的人来保护你给你幸福。”
“我不要！你知不知道，我最怕你这么说……除了你，怎么还会有其他人可以给到我的幸福呢？”
他心酸到无力争辩，只能敷衍的点点头。
“点头是不是代表……你会留下？”
“……”

她的枕被，洁白的底色上印着粉红嫩绿的植物图案，睡在这样的床上，只怕梦中会嗅到普洛旺斯的花草香。
她光着脚爬上床的时候，他穿着睡衣老实的躺着闭目假寐。
“喂！”
“……”
“我知道你没有睡着！”
“……”
“Paul？”她竟然老实不客气的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他认栽的睁开眼睛，“什么事？”
“我是想告诉你，我要关灯啦！”
他为之气结。
房间一片黑暗，她轻轻的钻进被子，他侧身向外，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给她洗过澡，他们也曾经多次共室共枕不避嫌疑，但是……那是因为那时候他以为她只是个陌生的天使……而现在……他知道她就是Jackie……她可以没有记忆，他却没那么好运气……从前的亲昵嬉闹，一幕幕奔至眼前……
她转了一下身，不小心碰到他，她的肌肤幼嫩而微凉。
“你冷吗？”
“恩……还好……”
“那么，晚安。”
“你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
“……”
“你以前和Jackie住在一起的时候都不抱她的吗？”
“……”他还能说什么，理智胜不过感情，何况思念那么彻骨。
她满意的依在他怀抱里。
“你可以不必当我是个天使……”
“……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咦，这是什么？”
“是护身符。”
“怎么你也会戴护身符的吗？”
“我Mummy给我的……你快睡啦。”
……
（待续）

jasmine

第五章 波澜再起

Chapter 11

Annie的朋友Joyce的婚礼。
Henry的手小心翼翼的搂着Annie的肩膀，两人一起站在祝福的人群中。Annie穿着孕妇装，依然优雅，不认识她的人，也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只为她脸庞上散发出来的圣洁宁谧的光彩。原来一个幸福的母亲，可以是这么美丽的。
当新娘把捧花举过头顶的时候，婚礼到达了高潮。好些未婚的女孩子都跃跃欲试……Annie和Henry忍不住相视而笑，默契的退开了一步。
可就是因为这么一退……那捧花越过好几双渴望的手臂，不偏不倚的掉进Annie怀里。
在许多道欣羡的目光中，Annie望着手里的百合呆住了，也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嗓音。
“Annie。”
Annie和Henry不约而同的闻声回头，就看见了Jim。Henry脸色大变。

“Jim？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还不是Joyce……她命令我无论如何也要来参加她的婚礼。哦，对了，我该恭喜你和Henry的……什么时候结婚的？几个月了？”
“5个月。”
“5个月？”Jim的微笑忽然僵硬，“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
“那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了。”Henry立刻抢白。
“哦……那就好……不然的话……”Jim看了看Annie，欲言又止。
Annie先是全然的迷惑，可是这两个男人的表情让她明白了一切。
“Annie，我忘记告诉你，我下个月要结婚了。”
“哦，那么恭喜你。”
“我明天要离开香港了。”
“一路平安，向你太太带好。”
“我一定会的。”
短短邂逅，匆匆分手。
也许，此生都不会再见。

After Five。
Gil和Joe坐在沙发上，一人拿着一瓶啤酒，碰了一下。
“我已经三天没看见我姐了，还有Jackie……哼，女人拍拖起来真是六亲不认。”
“没发现男人也是一样？幸好你回来了，不然只剩下我一个人，多不好玩。”
“你也有Helen的，只不过Helen不在香港，而我呢？”
“你该不是也想找个人谈恋爱吧？”
“你说呢？”
“你行不行啊，天使？”
“比你行。”Gil捶了Joe一下。
“喂，别打我，你看，稀客来了。”
Gil顺着Joe的手指看向门口，Paul正站在那里张望。
“这里！”Gil跳起来朝他打了一个响指。
“程医生，今天怎么有空来？”
Paul刚刚入座，Joe就迫不及待的问。
他还来不及回答，只听Gil又怪叫起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居家男人总动员么？”
迎着三双眼睛的注目礼，Henry晃晃悠悠的走过来，径自对Paul点点头。
“我猜到你在这里。”
“Annie把你赶出来了？”Paul有点好笑。
“她们今晚要一起睡……所以我决定待会儿跟你回去。”
Gil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我想我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Joe幸灾乐祸的大笑，“简言之，她们有话要说，你们被扫地出门。”
“我只是不明白她们为什么突然这么神秘……”Paul耸耸肩膀，“Henry，是Annie叫Jackie去的，看来问题出在你身上。”
“问题的确出在我身上。”Henry的语气，自嘲中带着一丝苦涩，“Waiter，拿两瓶啤酒来。”
其他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很默契的围拢到他身边。
“想借酒浇愁？这样不好的……不如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
“你们帮不到我的。”
“什么问题这么严重？连我们都帮不到……”Joe自言自语，“你和Annie还能有什么问题呢？……该不是你还有未清的风流帐！”
Waiter拿来了啤酒，Paul递了一瓶给他：“慢点喝，快点说。”
“其实这次真的不是我的问题……”
“不是你的问题难道是我姐的问题？”
“她的孩子，不是我的。”
此言一出，Joe和Gil都愣住了。
Paul的神色里却有一丝了然，他伸出手搭在Henry肩上。
“我一早就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我当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这样才会让她留下来……”
“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你为什么一直不肯说出真相？”
“如果不是Jim又回来了……我打算永远不告诉她真相。”
“可是为什么呢？”Joe忍不住插嘴。
“因为有些事，她不知道反而会比较快乐。”Paul代Henry回答道。
“我姐是不是很生气呀？”
“我不知道……”
“你不是最了解女人的吗？”
“……”Henry无奈的叹气。
“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的感觉好像在等待宣判。”
“是不是你平时说太多‘certified’所以报应来得快啊……”Joe忍不住糗他。
Paul不赞成的看了Joe一眼，转头安慰Henry。
“Annie自己会想的，情况也许没那么坏。”
“认识我姐的人都知道她不可能为了孩子去嫁给那个Jim的……所以你不可以放弃……对了，这件事发生后，我姐是不是立刻叫Jackie去她那里？”
“是啊。”
“那还好，只要她还愿意找人商量，也就说明还听得进劝告不会一意孤行……”
“何况Jackie是我们的人哦，对不对，Paul哥？她应是可以帮到Annie的，她是社工嘛。”
Henry听出他们话里的安慰，抬起头来勉强笑了笑。
“谢谢。”

（待续）

jasmine

第五章 波澜再起

Chapter 12

“他会这么做，是因为太爱你。”
Annie摆摆手制止Jackie继续说下去：“我知道……我知道……”
“但是被骗的感觉很不好，对不对？”
“也不完全是这样。”
“那我真的不明白你了。”
“其实真相揭穿以后，就回到了开始时那个问题。”
“难道你怕他不肯接受这个宝宝？”
“我怕他对我的感情不足以让他爱这个宝宝。”
“怎么会呢？这些日子来，难道你感觉不到……”
“我能感受到他对我很好……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是不确定……将来……我是否还能经得起一次失去……你知道在抚育一个孩子的过程中，父母需要承担很多辛苦……如果并不是自己的孩子……那么……”
“可是Henry在告诉你他是宝宝的Daddy那一刻起就决定和你共同承担这一切了。”
Annie拉起了Jackie的手：“坦率说，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Henry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不是他的作风……”
这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
Jackie看了Annie一眼：“我去接。”
“哦，Henry……Annie她还好，你可以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她。”
Annie忽然走过来，接过Jackie手里的电话，语调出人意料的冷静。
“Henry，我认为我们最好分开一段时间，我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以后……”

电话的另一头，话机掉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Henry沮丧的垂下了手，觉得刚刚积聚起来的勇气一瞬间崩溃于无形。
Paul站在他身后，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背。
“她一时无法面对你也是正常的……但是并不代表以后都没有希望。”
“我知道……”
“知道还是这种表情？”Paul笑笑的挑眉。
“你信不信，我这次是真的不在乎……上次之所以会对你那样子，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好了好了，”Paul赶紧摇手，制止他再说下去，“我看你也没资格在乎的，你忘了Dorothy？”
“Dorothy？”Henry似乎受到了提醒。
“喂，你连Dorothy是谁都记不起来的话，就有点过分了！”
“我当然记得她……”
“BB该满周岁了吧？”
“恩……”
“看起来你们还有联系，Dorothy现在还是一个人？”
“不，”Henry微微一顿，“她几个月前结婚了。”
“哦？”
“和一个爱她也爱BB的人在一起，很幸福。”
“……”Paul露出了他惯有的温暖笑意，“最开心的人应该是你了。不然后患无穷……”
Henry捶了他一下，也笑了。

“姐姐。”
Annie扬起眉毛，看着Gil从车窗里对她招手。
“姐姐？”
Gil又叫了一声。
Annie又迟疑了一下，然后老实不客气的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系好安全带。”Gil提醒。
“……你搞什么？”
“从今天起，直到你休假之前，都由我负责接送你上下班。”
“你开车，Henry怎么办？”她对这辆红色FV855实在是不能再熟悉了。
“原来你还会关心他？”话音未落就被Annie横了一眼，赶紧好好说话，“Paul会接他，反正住的很近。”
“他现在住在哪里？”
“我那里咯。仔仔居然还认得他，跟他特别亲热。”
“那你待会儿去我那里，把他的衣服用品拿走。”
“看起来他需要在我那里长住了？”Gil嬉皮笑脸的追问，“姐姐，你不会以后都不给他机会吧……”
“多事。”
“姐姐……Henry会是个好爸爸的。”
“好爸爸？”Annie不禁要想起Billy，还有Dorothy腹中未曾谋面的孩子，嘴角浮上一个微带嘲讽的笑。
Gil看到她的神色不由得语塞。
“你今晚没事吧？”
“没有。”
“那么陪我吃晚餐……”
“好啊！”Gil欢呼不已。
“但是有一点，吃饭的时候我不想听到有关Henry的事情……晚上Jackie回来了还有的烦我……”
“她会陪你住到何时？”
“住到……我再也受不了她的罗嗦，或者Paul受不了寂寞。”说着轻笑出来，“后一件事会不会发生我不知道，但是前一个条件估计很快就会满足……所以如果你明天见到Paul，叫他耐心等待。”

Jackie拿起手包离开座位准备下班，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
“Hi，Jackie。”
“郑健？找我有事？是不是上次那些劫匪有消息了？”
“……呃，不是，是我今晚要去安老院看我母亲，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去的。”
Jackie有点为难的皱起了眉。
“可是今晚我已经有约了。”
“哦……”从郑健的口气中可以听出非同一般的失望，“那下次好了……我也不去了……”
“别这样……你跟你母亲已经说好了？”
“是啊，我告诉她，她还开心的很呢。”
“可是你起码也该和我商量一下时间……算了，我推掉约会好了。”
“这样不好吧？”
“没关系，对老人失信更加不好。待会儿见。”

Paul的办公室，电话响了。
“喂……”
“Paul，我是Jackie。”
他不自觉的开始微笑：“哦，什么事呢？”
“我恐怕没法和你一起吃晚餐。”
“没关系，你做事要紧。”
“恩……Sorry啊……”
“不必say sorry，我正好也有点事需要加班处理。”
“这样啊，那太好了。”
“晚上我去接你？”
“不，不用了，同事会送我的。”
“好，到家给我电话。”
Paul放下电话，又马上拿起，拨了一串号码。
“Jimmy’s Kitchen吗？我想取消今晚的定位，我姓程，对，不好意思……谢谢。”
注：Jimmy’s Kitchen位于尖沙咀的九龙中心，是香港的经典西餐厅。

（待续）

jasmine

呵呵，草好久没出来说话了啊……别来无恙
迷梦应会在5月之前连载完，相信我，ZJ那个BT会得到应有的下场哈。

jasmine

[QUOTE=舞若羽]Paul那个是借口，对不对？反正人家放我鸽子的时候，我经常会告诉别人，其实我也有事情……然后以后，别人就更放我鸽子了……|||||||||[/QUOTE]
恩，是的，其实写的时候也就随手写了……只觉得以此人的性格和此时的情境很自然就该是那么说的……
善良是善良者的墓志铭，哈哈，小羽你要小心了呢……在现实中被人欺负总归是很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