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医] 【原创】三生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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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剪刀啊,哈哈,Felin怎么不换个武器,这次人家是“竞锋”听起来很凶悍,不像纳瓦布那么好对付喔……
小白偶可不要管,他早晚气死我,温柔善良的刘念同学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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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恨篇--乍暖还寒)

我从不给童竞锋回信,但是他的信,还是一天一封,每个清早都无比准确的送到我手里。
开始还会拆开,后来慢慢的连读信的兴趣也提不起来,我把它们都放在一个盒子里,准备有天还给他。
我不是月朦,即使很想找个归宿,也不会勉强自己的感情。
对童竞锋,我想,这辈子都没什么可能。
五天后,他的信断了。
我暗自松了口气,也许,他已经了解了我的意思,或者,他对我已经失去了耐心。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好,我不能接受他,却更加不想伤害他。
可是我错了。
中午,有人告诉我,楼下有人找我。
第一个念头,是江舒涵回来了。
然后不是,是童竞锋,带着一脸风尘仆仆的笑容,站在我面前。
我脸上的欢喜来不及掩去,看得他眼睛一亮。
“我就知道,你也想我。”

“我们只不过才见过一面而已,你给我写那么多信,会让我很困扰的。”
我试图让他明白。
“我们不止见过一面,自从上次认识你,我总是在梦里看见你。”
他兴奋的说。
“而且现在你应该很了解我了吧,从我每天给你写的信里……”
“我……”
“你不必说,我知道你是女孩子,说这些不好意思的……你看到我就那么开心,我知道,你对我并不是没有感觉……”
“童竞锋……”
不是这样子的!
“我要回去了,我是借着探望姐姐的机会偷偷溜出来的,如果被家里发现会很惨……等我们放了春假,我天天来找你。”
他一边说,一边把一个织锦包裹的盒子塞进我手里。
“这是什么?我不能要你的礼物。”
“别那么紧张,不是什么珠宝……是我从家里拿来的,没时间上街给你买东西……”
“喂……”
“我走啦,你打开看看,一定会喜欢的。”
没想到那个盒子里是一叠朵云轩的信笺,淡绿色的,染着淡淡的好闻的竹香。信笺的边缘上印着一个小小的童字。
盒子里还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如果你也有话想对我说,那么写在这纸上,寄给我。
我看着那信笺发呆,家里拿来的?原来,童竞锋也有他风雅的一面。

月朦嘲笑我,说童竞锋的信没有打动我,反而是童竞锋的信纸打动我了。
确实,我对那叠信笺有说不出的喜欢,虽然深心觉得,如果没有印那个童字就更加完美了。
“你会给他写回信吗?”
“不可能。”
“他给你的信写的好吗?”
“后来的没读过,前面的没印象。”
“姐姐,你不要要求那么高,知情识趣的男人多不可靠,乏善可陈的才会一生一世对你好。”
“就像你的肖广文?”
“唉……他……”
“他怎么了,他对你不好吗?”
“他父母知道了我们的事,他来得少多了……”
沉默,我也只能沉默。
“月朦,你为什么会来做歌女的?”
“我父亲……你是知道的……母亲病死后,没人养活我……姐姐呢?”
“我父母在乡下,不知道我在做这行,他们还以为我在上海混的很好……”
又是一阵沉默。
月朦默默的靠在我肩上。

那天晚上的风波发生得很突然。
杜若本来唱歌唱的好好的,下来才陪客人跳了一支舞,忽然那客人就翻脸,说杜若偷了他的金怀表。一个和他一起来的人立刻围拢来帮腔,说看见杜若偷的。
不是没见过这种人,摆明了想耍无赖,找老板出来,最后老板骂歌女一顿,免了他们的酒费了事……这样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可是老板也不会吃亏,一般这种帐算到最后,肯定还是无权无势的歌女倒霉。
老板还没来,可是我的脾气却冒出来了,冲到他的面前,把杜若护在身后。
“你敢发誓说你确有一块金怀表又真是刚才丢的吗?老天有眼,你骗人的话让雷轰你。”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阿?欺负一个女孩子,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她今晚一直在咳嗽,还出来唱歌,还陪你跳舞,她谋生很容易吗?不见得比你更容易吧。”
杜若拉拉我的衣服。
“刘念,别说了……老板来了。”
那个人开始被我的架势唬住了,现在看见老板远远的走来又嚣张起来。
“你说什么啊你……你不也就是个婊子吗?强出头,你以为你是梁红玉啊……”
说着,一手搭上我的肩,一手抬起我的下巴。
“还满标致,这样吧,陪老子一夜,老子就饶了她。”
胡老板走过来打圆场,“唷,这是怎么了?算了,先生们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今晚的酒我请了。”
“不行。”
那个人忽然抖露了无赖的嘴脸。“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海月帮的。我们老大欧世海,你总听过的吧。”
我皱眉,海月帮难道也是一群乌合之众吗?
“是是是,”胡老板满脸堆笑,“是她们瞎了眼睛,没有识得英雄,两位还有什么要求,小可一定尽力让两位满意。”
“她……开罪了我们兄弟……我们要带她回去教训一下……”
“啊?”胡老板责备的看了我一眼,“她……有点不方便,小可让她在这里给两位赔罪……两位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吧。”
“那怎么行……”
“这样,两位今晚还吃点什么,小可作东……”
他们似乎有点满意了,不再说什么。
我冷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哼!”其中一个人被激怒了。
“她没哼啊,她是嗓子不舒服。”胡老板赶紧解释。
“是啊是啊,她今晚本来就不舒服。”杜若忙说。
“不行,这贱人看来是咽不下这口气……胡老板,你如果给面子呢就让她乖乖的跟我们走,明天老子自然会放她回来,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胡老板着急的搓手,“不是小可不愿意……实在是有点为难……”说着又看了我一眼。
“那好,我们现在就带她走,看谁敢拦着我们。”
说着拉着我的手腕,走向门口的方向。
保安看胡老板还在沉吟,都不敢妄动,而手腕传来的疼痛却让我叫出了声。
“放开。”有人拦在他们面前。
我惊讶的抬头,刚才的愤怒和恐惧,全化成了此刻的激动。一瞬间只想晕去……
“你是谁?”
“叫你放开。”
“你凭什么管老子的事情?”
我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手腕已经被松开,刚才的两人,一个跌到一边的桌子下面去呼痛,另一个握着自己的手在哀叫。
“你们是海月帮的?海月帮怎么会有你们这种败类?”
“你到底是谁?”
“你要是真是海月帮的,就不会不认识我,更不会在这里仗势欺人。”
说着,一脚把爬起来正准备从后面偷袭的另一个人再次踹到同一张桌子下面。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他出手,不,是出脚。
忍不住,掩口而笑。

“你还笑……”
他很凶的瞪着我。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强出头,每次都出状况?而且每次都正好给我赶上。”
“原来你救我是不情愿的啊……”
“不是……每次都那么巧,我会害怕,怕来不及,更怕下次万一我没那么好的运气……”
“那也是我的命。”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不肯让我保护你,又不肯自己小心……幸好我今天刚刚回来就来瞧你,不然……你说你怎么办?”
“你今天才回来……要是真的担心我,怎么会一走就是这么久?”
他不说话了。
“怎么?答不上来拉?在想什么?”
“我在想,世海是对的,女人会让人分心……”
“对了,欧世海和月朦的事情,你也知道吧?”
“知道,那又怎么样?”
“你看世海是不是有点喜欢月朦?”
“我没你那么无聊,打听这些……”
“我是为了他们两个人的幸福着想呀……”
猝不及防的被抱住,抱得好紧,都不能呼吸了。
“为什么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着想,你却只会为别人想,他们的幸福……你的幸福在哪里呢?”
我鼻子一酸,却还不忘推拒。“你干吗啊?又来招惹我……”
他不再说话,脸颊轻轻的贴在我的头发上。
这份沉默的温柔,终于融化了我的抵触。
原来,思念已经让我无力负荷。
只要见到他就好,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好。
至于其他,矜持,完整,责任,无奈……现在都不重要了。

从他的怀抱里抬起头来,已经是满脸红晕,他看看我,抿嘴一笑。
“你笑什么?”
本来应该是很恼怒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却是甜蜜的。
“我……笑你很陶醉的样子……”
我抡起拳头打他。
“你你你……”
“早知道说真话你会打我,就说假话好了……”
“你还是多说一些假话的好……”
“譬如呢?”
“譬如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我爱听,我愿意被你骗……”
“有些话,非要说你才会相信是吗?”
“对,你说啊……”
“我不说……”
“你不说……哼……就别怪我……”

我的房间并不是很大,追了不一会儿,我气喘吁吁的倒在床上,他的手撑在我的两侧,俯身看我。
“在南京的时候,我常常担心你。”
“担心我?呵呵,是想我吧?”
“……”
“我的名字叫做刘念,可不是白叫的。”
“刘念……留念……”他轻轻的念了两声,轻轻的一笑,“我不要你只给我留下思念……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留在你身边?”我重复道,声音有点颤抖。
“是的。”
“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抱着我的时候,不去想……你太太……”
如果他说不会,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会放任自己属于他。
轻寒翦翦的夜晚,月光如水,我会无声的诉说他所知道和所不知道的一切,初见的感动,重逢的激动,身陷绝境的坚定,误会解除的欣然,言不由衷的酸楚,翘首盼望的迷茫……
然而他却被我的话提醒了,沉思着皱起了眉,“……对不起……我……今晚……必须回去。”
你就真的这么忍心吗?又或者,想起了家里那个美玉一般的女子,一春离恨懒调弦,长向月圆时候望人归?
终究没有问出口,我面无表情的离开他的怀抱。
“原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原来,你还是不肯骗我,而我还是骗不了自己……

“对不起……我……”
“既然要走,就不要多说了吧。”
“……那,明天我来看你好吗?”
“不必了……”
“刘念……”他轻抚我的脸颊想安慰我。
我甩开他的手,恢复了我的冷漠,而他也没有深劝,点点头,拿起一边的外套,拉开门就走了出去,甚至没有回头。
是怕看见我哀怨的眼睛,还是怕被我的泪羁绊了回家的脚步……
我咬着嘴唇,就是不肯哭出声来。
月朦说,有些人,不是你的,永远不会是你的。
我渐渐的开始相信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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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篇--万遍阳关)

叫他不必来,却还是,私心里盼望。
可是他真的没有来,也无一字见及。
不但江舒涵没有来,连童竞锋每日必到的信,也突然断了。
他们都是突如其来的闯进我的生活,却又都不约而同的抽身而去。
我受不了这骤然的冷淡,我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坚强。

“刘念你的脸色很白……”杜若担心的瞅着我,“是不是昨晚受了风寒?”
“我没事。”
“可是你看上去真的……好像马上就会晕过去……”
“我说了,我没事。”我烦躁的把杯子放在桌上。
“如果不舒服的话,就早些休息。”她尽自温柔,“当心病来如山倒。”

病来如山倒。杜若不幸而言中。
从那晚我开始发高烧,把月朦她们吓得不轻,又是请大夫,又是喂水喂药。
但是即使在意识模糊中我依然清楚的感觉到,身边的人不是我想要的那个。
病了三天,高热终于在傍晚退去。
月朦扶我坐起,我半倚在床上,望着窗外落日的余晖。
“为君把酒劝斜阳,肯向花间留晚照。”
“姐姐……才好起来,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我转脸看着她,露出一丝笑意,“我只是念句诗而已。”
“姐姐就不要跟我掩饰了……其实我一直都在劝姐姐,但是姐姐不肯听我的。”
“……”
“我知道,你这次病,肯定是为了他,江舒涵……”
我微微皱眉,这个名字刺痛了我的心。是的,他是一切的理由,许多人可以让我笑,除了他没人可以让我哭。
甚至当高热折磨我的神经和身体,当我在谵幻中苦苦辗转,我的脑海里也再没有第二个人……
“但是连你病了他都不来看你,还值得你为他这样么?”
我无力的垂下眼睛,连月朦都看出我的期待,是的,在病中,我是多么渴念那一双曾经拥抱我的温柔的手,我是多么盼望他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又一次奇迹般的出现……然而他没有。
我无力的垂下眼睛,想了很久,终于挤出一句。
“但是,童竞锋也没有来。”
月朦沉默了。
“或许我们早应该认命,没人会对歌女认真……也许看清以后,心里反而会好过一点……”

刚刚起的床来,我就去跟胡老板请假,准备回乡下老家休养。
胡老板看我容色憔悴,只好答应了。
只想逃离上海这座城市,它冷酷的车轮,碾碎了许多梦想。黄浦江的浪涛里,又埋葬了多少叹息。
不让她们送我,只想悄悄的走。
没想到大病初愈,竟会虚弱至此,才从汽车上下来,就让两只并不算重的箱子,累得举步维艰。
忽然有人走到我面前,轻唤我的名字。
我不肯抬头看他,拖着箱子,径直往前。
“对不起……我知道说对不起没用……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道歉……前几天我家里出了点事……一直没抽出时间去找你……今早我到了夜总会,月朦说你回家了……我真怕我追不上你……”
“追上也没有用,你说什么都没用了……”
“如果你不肯接受我的道歉……起码让我送你上车吧……我听月朦说你刚刚大病了一场……”
告诉过自己一千次,不要再对他动心,可居然还是会被他语气里的怜惜,弄得泪眼朦胧。
手里的箱子,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他的手上。
和他并肩走着,别人的目光里有种错觉,仿佛我们是一对一起去旅行的夫妻。
连脚步都那么一致。
“什么时候回来?”他小心翼翼的问。
“不知道。”我望着天边的浮云。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火车快要开了,他站在窗口静静的望着我。
眼中似乎有许多不舍,许多无奈,许多苦涩。
在他的注视下,忽然很想哭,很想听一些解释的话。
不管他说什么,只要给一个理由,我就会相信。
我会相信他也是想着我的,我会相信他一直不知道我生病,我会相信他是有苦衷的,他并不是故意让我这么委屈……这么伤心。
但是他没有说,他的目光……被一个买糖炒栗子的老妇人吸引了。
那个老妇人起码有七十岁了,满脸都是皱纹,佝偻着腰,雪白的头发在寒风中飘动,正在费力的炒着栗子。那口大锅由于重心不稳,快要倾侧了,她却全然没有发觉。
我微微有点鼻酸,“你看……”
他对我点点头,直接走了过去,替她把大锅扶正,然后悄悄把几张钞票掖进她围裙的口袋里。
那个老妇人非得把一袋栗子送给他,他根本就没有谢绝的机会。
这时汽笛长鸣。
他飞快的跑回来,把手里的栗子从窗子底下塞进来给我。
“如果你不喜欢吃,起码还可以暖手……”
“我喜欢吃……”
我捏着那个朴素的纸袋,含着眼泪对他微笑。
“我很快就会回来。”
“我等你。”
火车开动了,他的身影在我眼里渐渐模糊,在我心里却渐渐清楚。
栗子暖暖的芳香,伴我一路思念,有些人,不是说不爱就可以不爱。

然而却被父母的慈爱,阻了归期。
亲戚们说我漂亮了,也出息了,就是太瘦了,要好好的给我补一补。
于是乌鸡、枸杞、当归、黄芪……吃的我头晕眼花。
某天早上,照例在枣粥的清香中睁开眼睛,却看见母亲站在床前,眉目间流露出激动和欣喜。
“怎么了?”
“有人找你来了,是个很俊的小伙子呢……”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来了?他来看我?……他……”
“亲戚们都看了,都说一表人材……又对你这么好……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换了件鹅黄的春装,蝴蝶似的飞到了前厅。
“是你?”
为什么不是江舒涵,是童竞锋?
“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冲过来握着我的手,居然哭了。
“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找得多苦……你生病的那几天,我姐姐正好也发病,我一直在她家……所以不知道……等她稳定了我去找你,他们却说你走了……我在你楼下站了几夜,月朦才肯原谅我告诉我你回了家乡……”
第一次有男人在我面前哭,我不禁动容。
“你……你怎么不上学了?”
“没有你……我觉得什么都没有意思了……”
“啊,那你还是赶快回去……学业要紧。”
“我们正好放春假……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哪能这么轻易就回去……”
“还有你姐姐的病……”
“我们不说学业,不说我姐姐……说说你好不好?你的病到底好了没有,怎么瘦了这么多?……还有,你想不想我?”
望着他盈盈欲泣的样子,我违心的点点头。
他马上破涕为笑了。
“我就知道你会想我的,你会慢慢的有一点在乎我……虽然不像我在乎你那么多,但是,会越来越多……”
坦率说我还真不习惯听这么赤裸的情话,但是我并没有打断他。
也许,他的出现,让我确定了一件一直不敢确定的事情。
我也会拥有一份真正的爱情。
我也会是一个人今生的唯一。
只是,为何这个人是童竞锋,不是江舒涵呢……
当亲友们知道童竞锋是复旦大学的学生以后,对他的敬慕简直到达了顶点,而对我的羡慕也到达了顶点。
他们纷纷请他到家里吃饭,让他给孩子题字作为勉励,他们不绝夸赞我父母有福气,甚至当着童竞锋的面问起我的佳期。
“三伯……”
我羞窘的转开脸去。
可是童竞锋居然笑得很坦然。
“等我毕业以后,等刘念愿意的时候,我一定尽快娶她过门。”
我说过要嫁你吗?
我瞪着他,恼怒的表情却被包括童竞锋在内的所有人看成了娇羞。

“念儿啊,竞锋实在没的挑,你对他要好一点,不要整天爱搭不理,女孩子太矜持了,男孩子会不喜欢的。”
父亲语重心长的表达了他的立场。
“对了,我们是不是该问问人家家里都有什么人……”
“妈!你千万不要!……”
“好好好,念儿害羞呢,反正两个人都还小,等他毕业你们回来办事的时候再问也不迟……”
这样的话让我胆战心惊而又暗自惭愧……
我能接受童竞锋么?
或者这样暧昧的氛围会让他甚至我自己都以为我已经接受他了呢……
我想,应该是回到上海的时候了。

我们一起乘火车回到了上海。
没想到出站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个孤苦的老太太。
我回想起那些糖炒栗子的甜蜜,心里一动。
“竞锋……我想吃栗子。”
“别吃那些东西,脏。”
“可是,你看那个老太太好可怜……”
他朝那边看了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他的目光泄露了他的思想……就像每个路人一样冷漠,甚至更加冷漠。
一阵风吹来,我瑟缩了一下。

(待续)
下一篇可能要等到周五,呵呵,我有我的理由*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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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原创】三生以外

Felin/momo,看到你们俩个就好开心啊……

喜欢Felin的“回家跟你JJ哭去”,哈哈,真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童某被作者这样的痛恨着,不倒霉也是倒霉的了)
喜欢默默的“眼里有他的双眸,梦里有他的身影,甚至连风里都有他的气息”,希望真如我们所愿,初衷和真心都没有变……

周五我们有两集,呵呵,“释疑篇--雨疏风骤”和“相许篇--月满西楼”……
童竞锋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hohohohohohoho……Felin的剪子可以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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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疑篇--雨疏风骤)

从家乡回来以后,和童竞锋的关系,就不可避免的接近了许多。
没课的早上他会从江湾区横穿大半个上海来我住的闸北区,敲开我的门,然后带着满脸孩子气的笑容,捧出一包香气蒸腾的桂花糕。
“快趁热吃。”
“……”
春寒料峭,他的发稍凝结着一层白霜,额头却渗出汗珠。
“你怎么来的?”
“坐了两小时的有轨电车……”
我望着他真诚的眼睛,不能不感动。
他会为我所做的,可能是江舒涵永远做不到的。
第一次,开始考虑要跟他长久。

心如果有些动摇,所以面对江舒涵的时候,也就多了一些骄矜。
“今天过得怎么样?”
“你就会在电话里问,怎么不来看我?”
“最近事情比较多……”
“忙着照顾你那些日本病人吧……”
“刘念……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说?”
“好,不说这个。对了,你尝过万寿坊的桂花糕没有?”
“那好像是女孩儿才会喜欢的东西……你想吃吗?”
“……是啊,你现在给我买来好不好?”
“啊……”他为难了,“我一会儿要有一个病人要看……这样,我派人去买给你……”
“那不用了……”
“对不起……诶,后天是你的生日吧?”
“……是。”难得他还记得。
“下午我去接你,一起吃晚饭?”
“再说吧。”

那天傍晚,下起了恼人的雨。
我换上一套火红的春装,在脖子上系一条雪白的丝巾,对镜描了眉,匀了胭脂。
今晚,童竞锋和江舒涵都会出现,我有把握。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盼望什么,但是我已经决定,谁先到,就随了他去。

雨越下越大,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忽然有说不出的烦闷。
月朦看出了我的焦躁,朝我这边走来。
“姐姐今天真漂亮。”
“又老了一岁了。”我自嘲道。
“说不定,是离幸福又近了一步呢。”她乖巧的接口。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出了什么事了?”
月朦拉住一个匆匆而过的侍者。
“有个先生的衣服被门童弄脏了,正在发脾气……”他忽然转眼看到了我,“刘小姐,那位先生你也认识的,请你去说说情吧,他快把小三踢死了……”
啊?我面色一变,朝门口跑去。
是童竞锋,正揪住一个门童,并不时提起黑亮的皮鞋朝他的身上招呼。
一身很讲究的西式礼服,因为雪白的裤子上溅上一块污泥,看上去非常狼狈而刺眼,也难怪他这么生气。
“住手!”我奔过去,“童竞锋,你凭什么打人?”
他看见我就住了手,似乎为自己的霸道有点羞赧,“他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他又不是故意的。”
“刘念……我特意来为你庆贺生日,你不会为了一个下人跟我生气吧。”
“你到底要拿他怎么样?”
“哼,”他似乎余怒未消,“等胡老板来了我跟他说。”
“你饶了他吧。”
“要我饶了他……可以,你今晚跟我出去……”
“好。”
他收敛了怒气,喜滋滋的挽着我上了汽车,汽车开动的时候,我回首望着车后的雨幕,有说不出的怅然。
我终究是没有等到江舒涵。

全上海最好的西餐厅里,柔美的乐曲和雨声在耳边交织,本该是个很甜蜜的夜晚,气氛却有些疏离。
“你在生气?”他终于发现了我的异样。
我放下手里的刀叉,“我没发现,你居然会对人动手。”
“我当时太生气了嘛。”
“生气就可以恃强凌弱吗?”
“……”
“怎么?没话说啦?”
“不是,我只是觉得人人都可以怪我,只有你不应该怪我……”
“为什么我不应该怪你?”
“我今天逃了晚上的课,冒着那么大雨特地来给你庆祝生日,一下车就被那个蠢家伙把衣服弄脏,怎么能不发火呢?”
“你发火骂他几句就算了,你干吗打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嘛。”

晚餐后,我们一起倚在栏边看雨。
“你家里人是不是很宠着你?”
“也不是啊,其实,我父母都去世了,家里只有姐姐一个亲人……”
“啊?”那他的锦衣玉食从何而来?
“不过,我姐夫是个很能干的人……对我们姐弟也很好。他供我上最好的大学,给我安排最好的生活,又给我姐姐最好的治疗……”
“你姐姐她生的是什么病?”
童竞锋的眼里骤然涌上许多悲哀,声音竟然颤抖了。
“她……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还有间发性的躁狂症……”
我同情的望着他。
“不过你不要怕,她的发病是有规律的,如果你平时见到她,根本就发现不了她的病,她对人很温和,只是有些自闭……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姐夫不肯送她去精神病疗养院,也不愿意别人知道她的病……他希望她能活得有点尊严。”
“你姐夫……对她真的很好。”
“是啊,每月姐姐发病的时候,他都会整天在家看护她,不管她闹的多么厉害,他也从来不生她的气……”
“他们很相爱?”
“其实……很难说我姐夫到底爱不爱我姐姐……他家和我家是世交,他只是受我们父母的托付照顾我姐姐和我……你知道我姐姐的心脏病……所以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不管他对你姐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不求回报的默默付出已经很难得了……”
“我会像他做的一样好。”
我本想继续问问他姐夫的情况,却被这么一句突如其来的表白打断。
“我会关心你,爱护你,尽我所能给你幸福……”
“刘念……答应我……和我在一起……”
我惊慌的挣脱他的怀抱。
“给我一点时间……”
“我已经等了很久……看得出来你并不讨厌我……”
“可是……”
“你不喜欢我打人,我可以改……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到底能不能接受我……好几夜睡不着,考试也考的不好……如果你再不答应我……你还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去呢?”
他说着说着,眼睛里竟然又有了泪花。
“医生说我姐姐活不过20岁,现在她已经28岁了,随时都有可能离开我……我想要你陪我继续走下去……不然……我真的会觉得人生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伸手拥住了他,他哭泣的脸埋在我的肩上。
第一次被人这样的需要,第一次被人这样的恳求……第一次被人这样的爱着。
“你答应了?真的?”他泪痕犹在的脸上绽放了笑容。
“我会……试着……开始……”
我的意思是,也许应该试着让爱情开始。感觉,应该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可是他似乎把我的承诺看得太笃定了,握着我的手信誓旦旦,“等秋天,我一毕业就和你结婚。”
他给我一个诺言,也是给我一个时限,收拾心情,忘记该忘记的。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发。
“你又怎么了?”他转眼看我。
“我没事。”该如何对他说,其实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尘封记忆。
不甘心欺骗自己。
不甘心……屈从于命运。
为何对我求婚的,偏偏不是最初在我心里刻下印记的那个人……
“是不是累了?”他还沉浸在刚才的兴奋中,“我直接送你回家吧……”
“不,我还是回夜总会。”心底还有一个疯狂的甜蜜的妄想,也许江舒涵还在等我……
如果是那样,我是不是可以做出最终的决定……
是放弃一切坚持选择他……还是放弃他选择一个安稳的归宿……

“对了,等我毕业工作了,你就不要在夜总会做了,这里人很杂……我不放心……”
“啊?”
“还有,我姐夫在上海滩有点名气,也有点势力,万一这段时间夜总会有人跟你过不去,我找他帮你出头。”
“……你姐夫?”我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海月帮的欧世海,你知道吧,和他关系很好。”
“……”我睁大了眼睛。
“他是一个很有名的外科医生,叫做江舒涵……”
我用手捂住即将出口的尖叫,就在此时,车停在夜总会的门口。
“你不用下车送我了……我自己可以了……你回学校吧……”
我迅速的撑开伞,逃也似的离开了童竞锋。

“他确实来过,等了你……约莫两小时,然后走了。”月朦惊异的看着我苍白的脸,“姐姐,你怎么了?
不开心吗?你不是跟童竞锋出去了吗?难道你们吵架了?”
“不是……”我匆匆的离开她去寻找电话。
电话里,他家里的佣人说,先生还没有回来。
他到底去了哪里?
雨这么大,在等不到我的失落之下,他到底去了哪里?
我下意识的抓起一把伞就跑出了门。

这许多年,对一个有躁狂症和心脏病的有名无实的妻子,如此情深意重,如果这样的男子不值得托付,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叫做真心。
甚至连这苦衷也不肯对我解释,宁愿被我误解,只是想为她保留一些为人的尊严……
他说,他不会放弃他的妻子。我开始懂得。
他说,他对她是有责任的,我可以接受。
他说,他在乎我……我现在,相信了。
从未像此刻一样,了解他,爱他。
再也顾不得对童竞锋的承诺。
从我知道这个真相的那一秒开始,我知道,我此生只会属于一个人。
哪怕不能做他的妻子,也依然愿意为他而死。

(偶去洗澡,回来还有一篇……恭贺美女生日,爱ADA,爱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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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许篇--月满西楼)

不是没想过打电话给欧世海,但直觉的认为他不会和欧世海在一起。
其实我也根本不知道应该上哪里去找他。
只是撑着伞在大雨里漫无目的的走着,头发湿了,衣服湿了,满脸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我只知道,一定要找到他。

在街上晃悠了很久,直到夜深了,灯光渐渐黯淡。
终于还是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穿过楼前那条熟悉的马路,忽然……若有所感的抬起头。
不远处,路灯下……伫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不敢置信的站住了……
是他……我找了他那么久那么久……他居然一直在这里等我……
隔着雨幕,却可以清晰的看出他眼里闪动的深情和执着。
长久的伫立等候,是在默默的对我诉说此生不变的誓言吗?

我全然被他眩惑了,先是被他的故事,再是被他的凝视。
像被催眠了一样,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你终于回来了……”他轻轻的叹息道。
“你等了多久?”
“并不重要,只是想对你说,生日快乐。”
“真的不怪我让你等了那么久?”
“不,只要能等到就好。”
我扔掉伞,朝几步之遥的他奔过去,投入他的怀里,紧紧的拥住了他,迫使他也放弃了手里的伞,用双手环抱着我。
骤然缩短的距离,彼此温热的气息,烫红了我们的脸,紊乱了我们的呼吸。
“你?……”他的声音带着疑惑。
“你等我的时候,我在找你……我到处找你……”我又哭又笑。
“为什么要找我呢?”
“因为……我知道了一些你早该告诉我的事……”
他微微的僵硬了一下,“是世海告诉你的?”
“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谅解你……”
“……”
“我谅解你说不能放弃她,我谅解那一夜你的抽身而去,我谅解你没有在我生病的时候来看我……虽然那都是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但是……我真的不怪你……”
“……谢谢你,”他叹息着,捧起我满是泪水和雨水的脸庞,“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什么都不用说……”
他不再说话,准确的找到了我的嘴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雨停了,屋檐上还有水滴不断落下,却有月的清光,从窗外照进来。
空气里带着泥土的芬芳,树叶的清香……初春的夜,竟然这样旖旎的叫人心醉。
羞涩的蜷缩在被子里,蜷缩在他的臂弯里,肌肤相贴处,都泛起淡淡的红晕。
“冷吗?”他温柔的问。
“不。”虽然这样回答,却偎他偎得更紧,感觉到自己在一阵一阵的颤抖。
他轻轻的笑了,轻轻的在我耳边说:
“不要怕……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这是他给我的誓言吗?
从他的眼睛里,我读到了真诚,只是,只怕,命运的走向并不是人力所能改变。
太美的东西,譬如一阵偶尔伫步的春风,譬如一个恍如梦境的夜晚,或许都是造化的疏失,不会长久的存在于这个世界。
……
我叹息着摇摇头,想摆脱这些伤感的念头,然而力不从心。
“我累了。”
“睡吧。”
把脸埋进他的颈窝,不去想明天会如何。
起码这一刻,他的怀抱是安全的,我是被保护的。
终于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梦了。
梦见朝朝暮暮的幸福,梦见生生世世的厮守。

次日告别前,我们都有些恋恋不舍。
“等我把最近手里的事务处理完了,就陪你去看望你父母,好吗?”
忍不住绽开喜悦的笑,原来他还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的认真。
“好……”
“我们可以在你的家乡摆设婚宴……我会尽我所能的不让你委屈……”
甜蜜的浪潮把我淹没……他是这样出色的男子,成熟而可靠,应该会比童竞锋更得我父母的欢心吧。
……童竞锋?我似乎很久没有想起他了。
心里不由得浮起歉疚,对他,是注定要辜负的了……

第二天,江舒涵打来电话,说是订好了两日后的火车票。
接着,有人给我送来许多新的衣服,还有首饰,都是为我专门订做的。
像每个待嫁的女子一样,开始满心欢喜的盼望那日。
想象着他捧着一束圣洁的百合朝我走来,在亲友的祝福中挽起我的手。

“姐姐……姐姐?刘念?”
月朦的声音把我从魂不守舍的状态中唤回。
“姐姐到底怎么了?”
“我……”
“是不是童竞锋昨天跟姐姐求婚了,姐姐才笑得那么甜?”
童竞锋?当然不是……但是,我又该如何启齿对她说,我愿意做江舒涵没有名分的妻子。
“我跟童竞锋,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姐姐最近不是和他很好吗?”
“因为……我喜欢的人不是他……”
月朦还想继续追问,却有一个姐妹匆匆走过来叫我。
“刘念姐姐,童先生来找你。”
正好……也许,该是纠正他的误会的时候了。
“我请你吃晚饭吧。”
“好。”他答应的兴高采烈。

踌躇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开口才会把对他的伤害减小一点,特别是面对他阳光灿烂的表情,内疚越来越浓重。
“刘念?不舒服吗?还是菜不对胃口?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吃?”
他体贴如故。
我终于鼓足勇气,抬头望着他的眼睛:“很对不起。”
“什么?”
“昨晚回去……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不能开始……”
他的眼睛闪动了一下。
“没关系……那你继续考验我,我继续追你。”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可能我们只能做朋友……”
“为什么?我有哪里做的不好吗?你说,我可以改……”
“不是你做的不好……是我……”
“那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不是……”
“那还有什么问题?”
“我……我想,我不爱你……我一直努力想爱上你,但是我做不到……”
“那你昨晚,为什么答应要和我开始?”
“……我……”
其实,是你的眼泪感动了我,但是感动并不能代表感觉……
“为什么连等待你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又一次他在我面前哭了,不顾旁人的侧目,哭的毫无形象可言。
我赶紧掏出手绢给他。
“童竞锋?童竞锋?”
“我不能接受……我不想只做你的朋友……你是我最爱的人,如果连你都离开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哭的那么绝望,我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以前都是我不好,我放任你误会我会喜欢你……可是现在我不想让你再错下去……”
“这么残酷的真相,我宁可死也不要知道……”
“竞锋,你别这么孩子气了……你有光明的前途,你值得更好的女孩来爱……”
“我只要你……只要你……”

他不顾我的劝阻,要了酒,喝的酩酊大醉。
我不放心他,于是陪他在街上走到很晚。
他一直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一遍一遍的问我,是否还有可能。
我狠心的摇摇头,却不忍心推开他的手。
“刘念,你真狠心……真狠心……让我从云霄掉到地狱……”
“小心……”我扶住他倾侧的身体。
“我还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女人像喜欢你这样……我不管你的家世、地位、过去,职业……只是
纯粹的喜欢你,想要爱护你……可是你却这样践踏我对你的感情……”
“是我不好……童竞锋,你回学校吧。”
“我不想回去……我……还要喝……”他突然站住,扶着路边的灯柱开始呕吐。
我拍着他的背,替他擦去嘴角的秽物,耐心的在他耳边哄劝。
忽然明白了为何总不能爱上他,原来是因为,他对我而言,像个弟弟。

把他送回学校,再回到住处,前所未有的疲惫换来的却是心灵的平静。
自从和童竞锋开始交往,心底时常会有隐隐的不安。
因为我知道他不是逢场作戏,他是认真的,也正因为如此,我为自己不能给他同等的回报而感到无比的歉疚。
幸好今天,一切都说清楚了。
也许明早他醒来的时候,就会明白,我并不值得他如此。
我只是一个自私骄傲的女子,任性到不可理喻的程度。

明天就是和他一起远行的日子了。
假已经请好,行李也收拾妥当,但是,时间为何走得那么慢?
我甚至开始担心,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是飘忽不定,越是盼望的事就越是把握不住。
月朦已经知道了一切,此刻坐在我的身边,带着一脸欣慰的笑。
“姐姐,你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是,我辜负了童竞锋。”
“你虽然也有不对,但还是他太一厢情愿了。”
“你说,我会不会有报应?”
“别乱说,”月朦吓得捂住我的嘴,“他不过是失恋,过几天就恢复过来了,你会有什么报应?”
“希望他尽快好起来才好。”
“放心,那种富家公子,用情不会长久。”
“……你说,明天我会和他一起顺利的走吗?”
“肯定会呀……姐姐,你担心的太多了。”
也许是我多虑了吧,真的是我多虑了吗?
为何会有不好的预感……
“对了,月朦,你现在到底什么打算?”我换了个话题,努力避开不好的念头。
“我……姐姐,我跟你一样,想忘忘不了,想放不能放……所以我才格外的羡慕你……”
“欧世海还是没什么表示吗?”
“他大概已经忘记我这个人了。”
“肖广文呢?”
“他对我大不如前……”
“如果可以,我会让舒涵去替你劝劝欧世海……”
“不必了,我不想勉强他……”
“可是……”
“姐姐,你别担心我了……珍惜你的拥有,珍惜他对你的好……我们两个里面,起码要有一个人是幸福的……”
这句话,让我们都不能自抑的流下眼泪来。
我搂着月朦的肩膀,在心里暗暗的祝祷欧世海早日大彻大悟。

(待续)
再祝美女生日快乐,早日大彻大悟,哈哈,FT,此人神志不清,不对其言论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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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似曾相识?莫非那个20世纪末最经典滴画面穿过时光隧道在20世纪初滴上海重演了!哎,不知道这个画面会8会再次跨越一个世纪,在21世纪初今夜滴维多利亚湾上演?(偶花痴的想!)

烟雨同学这句太经典了……一定要狂赞一下,愿我们美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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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诀别篇--离恨难穷)

与其说我起了一个大早,不如说我昨晚根本就没有睡着。
换上一套浅灰色的套裙,再系上一条玫瑰灰色的丝巾……和往常一样淡淡的匀面,梳头,每一个动作却都满含喜悦。
时间到了,江舒涵应该来敲我的门。
可是他没有。
我又耐心的等待了二十分钟……终于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
手心有微微的湿意,心几乎要跳出来。
人生真的经不起几次这样的期待。

门被敲响了,我飞跑过去,打开门,扑上去抱住了他。
“你怎么迟到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还能不能赶上火车?”
他没有回答,我这才发现他的表情严肃的不同寻常。
“你怎么了?舒涵……你不开心吗?发生什么事了……”目光移到他空空的双手,“你……你的行李呢?”
“你不能回家了。”他深深吸气,简单的说,“你必须跟我去医院。”
“去医院?为什么?谁病了?”
“是竞锋,他为你自杀了……”
我蓦然放开他,往后退了两步。
“不会的……他不会……他不该这么脆弱……”
“你是不是该自省一下……你对他做了什么……”
从来不曾听过他这么冷漠的声音,我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我……他现在到底怎么样?”
“昏迷了一天一夜,今天早上刚刚醒来……”
“幸好……”
“他是割脉自杀的,被同学发现送到医院的路上,差点因为失血性休克死掉……现在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很虚弱……”
“我跟你去看他……可是,舒涵……”
我还想说下去,却被他打断。
“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也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相信我……”
我含泪的解释,却软化不了他脸上疏离的表情。
“舒涵……请你说句话吧……你如果怪我,就骂我好了……不要这样不说话……我会害怕……”
“……”
“舒涵……”
“等你看过竞锋以后,我再和你谈……你现在最好想想,见到他要说些什么……”
“我应该说什么呢?……”
“……说你,会和他在一起。”
坚定的态度,不带任何感情的命令,像是在我心上狠狠抽了一下,炽热的疼痛接踵而至。
“舒涵,这不公平!”
“刘念,你听好。竞锋的父母是东北抗日联盟的义士,他和他姐姐是童家留下唯一的血脉……他们是我发誓要用生命来保护的人,哪怕我死了,他们也必须活下去。”
“……那好,我记住了,我会和他在一起,江舒涵,你别后悔……”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声音决绝的像碎玻璃。
他转过头去望着窗外,“我不会后悔。”

为何寥寥几句话,就能整个改变命运的走向?
为何幸福,总是在即将停靠的时候骤然飞去?
为何越是美丽的诺言,破碎的时候就越伤人?
我不知道,我的泪水在童竞锋的病房门外骤然停止。
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为自己而哭了。

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童竞锋不敢置信的望着我。
“姐夫……你怎么知道刘念?你怎么找到她的?她又怎么会跟你来?”
“你的同学肖广文告诉我的。至于她为什么会跟我来,让她自己对你说吧。”
说完这句,他就径直走出门,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一阵心酸,但是没有眼泪。
我机械的朝童竞锋走过去。
“你真傻。”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没有了你,我觉得什么都没有意思了……”
“可是,你还有你的家,有你的姐姐姐夫……”
“他们都比不上,你对我的意义……刘念……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没有回答,他显然当成了默许,大胆的拉起我的手,放在脸颊上。
“手这么冷!”
对,冷,这件房间,为什么会这么冷……冬天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为什么还是这么冷?
我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这才有了真实感,我的未来,在今天注定了,注定没有梦想没有美丽,只有忍耐和偿还。

陪着童竞锋聊到深夜,江舒涵进来了。
“竞锋,你该睡了,我替你送刘小姐回去。”
“好……”童竞锋一边应着,一边恋恋的看着我,“你明天还来吗?”
“我明天一早就去接她。”江舒涵代我回答。
“可是,姐夫,她在夜总会还有工作……”
“我会跟胡老板说的。”
“有这样的姐夫,真是值得羡慕。”我冷冷的说。
童竞锋笑了,“等……我们结婚以后,他也是你姐夫,也会疼你,姐夫对不对?”
江舒涵恩了一下。
“呵呵,”我笑了,“我可没有这么好的福气。”
“好了,该走了。”江舒涵拉起我,“竞锋你也早点睡,别让你姐姐担心。”

走廊里。
“我们去哪里谈?”
“我家如何?”我轻佻的笑着。
“不合适……”他避开我的注视。
“那随便了。”我懒懒的说。

“你能不能不要说些奇怪的话?”
“哈哈,”我神经质的大笑,“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他看着我,“我知道,你很难过……其实,我也很难过……”
这一瞬间,他的目光不再严厉,恢复了我熟悉的蕴藉和深情。
“但是,有些责任,是无何奈何却不能放弃的,以前只有我有责任,现在你也有。”
“……”
“我知道这样让你跟着他一辈子很委屈你……但是,竞锋他已经陷得太深,他失去不起……”
“他失去不起?所以所有人都必须迁就他?那你呢?那我呢?你怎么不问问我,你怎么不问问自己,是不是失去得起?……”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的喊。
“我……还有你……都比他坚强得多……你要谅解他,他成长的路途几乎没有经过风雨……”江舒涵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的不确定。
“你怎么知道我比他坚强?还是……爱上你,就必须和你一样坚强……”
“刘念……从今天开始,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你必须忘记……”
“我知道,我懂的,我会忘记,我会好好的做童竞锋的女友,然后等着嫁给他……”
他有点不忍的看着我:“他……会对你很好的……”
我再次大笑起来。
“谢谢你,姐夫,这个不劳你费心。”
“你不要这样笑……”他双手抓住我的肩膀,盯着我的眼睛,“你……不会想不开吧?”
“哈哈,我不会……我当然不会……你以为,我会像童竞锋那个懦夫一样,失恋就去自杀吗?”
“那就好……”他立刻放开了我,不肯让自己的担心再流露出一丝痕迹。
“喂,江舒涵,能不能提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就是你答应我做一件事,我答应你,嫁给童竞锋。”
“什么事?”他防备的看着我。
“你去劝劝欧世海……月朦是真的爱他,而我看他,对月朦也并不是没感觉。”
我还记得,月朦说过,我们两个,至少要有一个是幸福的。
江舒涵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他呆住了,半晌才道:“那好像,是他自己的事。”
“你答应不答应呢?”
“好。”
我长出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所能做的都已经做尽了。
“那我没有别的好说了……我回去了。”
“刘念……”他叫住我。
我回头,正对上他朦胧湿润的眼睛。
我孤单而凄清的身影,依然是他眼中的,唯一。
“你想说什么?”
他冲动的再次拥住了我。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狂乱的重复着。
“不怪你,是我不好。”我轻轻的抚过他的头发,“我该早点告诉你……”
“不要再想了……你会很辛苦。”
“不,”我微笑着轻轻的摇头,“你错了,我答应你可以坚持下去,是因为我知道你会一直爱我,如果我看不见你的爱,就是你把它藏在了心底,但是它一直都在,对不对?”
“……”
“如果错过了这一世,我们还有下一世,对不对……”
“……”
我冰凉的指尖轻轻滑过他的脸颊,上面就多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这滴眼泪,是为我而流的,我满足了……”

(待续,虐文从此开始了,大家怕看的不要看啊,我都有点受不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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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o的回复比偶的原文还动人,哈哈。
从幸福的顶点,失去重心……催泪……
偶现在开始埋怨自己,干吗要写虐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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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adingding]整个下午都泡在zuzu的文笔中,慨叹这样一个凄美的情节,像所有人一样不能自已,我想我们更应该接受的是意念中故事,期待mm的故事,期待那一份带着苦痛的结局。[/QUOTE]
MM寥寥几句都可以让人心酸,如果写成长文的话,岂不是要让我们都如醉如痴?……呵呵,感谢你的鼓励,偶这就加油写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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