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 【转帖】记忆中的tvb剧集之二：邓特希作品

shelly

转自天涯  作者：[url="http://www2.tianyaclub.com/browse/listwriter.asp?vwriter=曾生&idwriter=0&key=0"]曾生[/url] 提交日期：2004-3-4 16:11:00

记忆中的tvb剧集之二：邓特希作品
　　
　　
　　还记得第一次看邓特希作品给我带来的震动：那是“一号法庭”　　 ,（但直到现在我也不知是哪一部）。偶然转到一个频道，看到正放一个港剧：一个男子（蒋志光）向一个女子（邓萃雯）示爱，当场被拒，女的干脆，男的也潇洒，一击不中，全身而退。
　　
　　
　　一切都在蕴藉有味的对白，平静的氛围中进行，没有寻死觅活，风云变色，悲伤的音乐响起。
　　
　　
　　咦，当时我就对其另眼相看：还有这种风格的港剧。
　　
　　
　　因为港剧中的爱情模式一般是这样的：爱上一个人要深埋心底，时不时还要上演帮心上人追求情敌的戏码，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家，从爱上到被对方知道（一般是个意外），怎么都要个七、八集，之后要想牵牵小手，至少又需要个三、四集，这已属于发展顺利，功德圆满的情况。
　　
　　
　　所以当下觉得这部港剧的风格相当清新。不觉对其留意起来。
　　
　　
　　往下看，马上就是谭耀文追求陈芷菁，照样办理。我说这部港剧中的爱情模式（很经济，一点不拖泥带水）如此独特，如此可爱，是因为谁？
　　
　　
　　于是发现了邓特希的名字。
　　
　　
　　这个世界的真义就在于它的多样性，多元化，这就端赖于每个人都表现出他的个性，甚至偏执。而这种人总是少数，这个世界，独立的心灵，独特的思想弥足珍贵，他们是这个世界的“真人”，其他人只能live on them，食其唾余，拾其所余。
　　
　　
　　在港剧中，邓特希独树一帜，如港片中的王家卫。他们就属于“真人”一族，他们的作品打着深深的个人烙印，一看即可辨别（当然，邓特希作品有一个明显的外部特征：片头有曲无歌）。
　　
　　
　　最早看“一号法庭”，就觉精神一振，首先因其对白，与其他港剧很是不同，很见编剧的用心，如亦舒的小说，对白简洁而睿智、幽默，使人很不习惯：香港人也会这么说话吗？情不自禁有此一问。我想他们都是受外国教育，外国小说看多了，才使创作出的人物是这副腔调。
　　
　　
　　后来又看了“妙手仁心”，我对邓特希的特点即全部掌握。对于精神产品，我是非常敏感的。两次已是太多！无线剧集应该说，无论是价值观、道德观，还是叙事手法、情节架构都是很保守的。看二十年前的港剧，也一无久远之感。当然，经济、科技的发展中，思想感情总是比较固化的，因人们面对的问题毫无变化。看港剧总给我成人童话的感觉，我使用这个词，除了取它通常的意义，还因为其中人物的道德氛围、道德要求基本与儿童无异。所谓谈恋爱，极限就是拖拖手而已，感觉已无异登仙。看港剧常使我想起美国的清教徒文化。（与我们通常以为的相反，美国文化是一个相当保守的文化。）比起大陆的剧集为了制造戏剧冲突，无所不用其极，什么匪夷所思的情节都搬上荧屏的“想象力”与“大胆”，港剧只能是望尘莫及。
　　
　　
　　而且无线剧集一般反应中下层市民的生活，采取他们的视角，迎合他们的趣味，剧中关于富豪的描写、理解通常是可笑的。里面经常出现坏警察、坏官员。好人好得很彻底，坏人坏得很过分，这是主要的煽情手段。总体上，无线剧集是励志的、导人向上的，如寓言般单纯。也自有其保守之美，有许多很棒的剧集。
　　
　　
　　而邓特希算是一个变数，他在多方面突破了港剧的既有格局。首先在描写对象上，他可说是中产阶级的代言人。他表现的都是所谓专业人士（港人惯于将律师、医生，建筑师之流称作专业人士）的生活。他们是有一定的钱，更重要是受过较高教育的阶层。
　　
　　
　　其次，明显地，在对白上下了很大功夫，特别是“妙手仁心”。在对白上，显示他们有一定程度的品味，同时对这一点有刻意的自觉与自喜。什么时候，最重视的是以下三件事：仪表、风度、不时地说出一些妙语。于是在感情的处理上，没有传统港剧那么拖拉、那么粘、那么投入，浅尝辄止，全身而退，重要的是保持风度。这当然更符合现实，也就更有幸福的可能。
　　
　　
　　以下零散地记下我对“一号法庭”、“妙手仁心”的一些印象。它们绝对可以排入我最喜欢的港剧前十名。
　　
　　
　　它们都是所谓“职业剧”，（严格说来，我觉得“第三类法庭”也可归入职业剧。因其中人物或前或后都投入了杂志这一行。）在一号法庭中，除了穿插其中的感情纠葛，就是一次次开庭，剧中人物轮番上阵，每人都有上庭经验，只不过站的位置不同。最后，连父母都披挂上阵，因其中人物不但是个律师群体，很多很出身律师世家。而妙手仁心中的医生们不但轮流做手术，更主要是轮流生病，轮流受考验。
　　
　　
　　关于剧中艺员。欧阳震华在一号法庭中饰演的余在春确立了他的新形象、新的荧屏性格：一个乐观、可爱的中年男子。还值得一提的是，在该剧中，我第一次看到陈芷菁，有惊艳的感觉、目眩的感觉，我觉得她看起来怎么都比宣萱年轻，怎么她演姐姐呢！这说明我确是目眩了。（一个八卦：谭耀文和陈芷菁在生活中确曾是一对情侣。）
　　
　　
　　妙手仁心的最后一个镜头，吴启华吻蔡少芬的手，wow，她的手胖乎乎的，像个娃娃的手。这个桥段堪称最老的桥段之一，我指女主角昏迷不醒，唯一的变化就是醒与不醒，从“流氓大亨”、“上海大风暴”到“妙手仁心”，真是“桥唔怕旧，只要受”，或赚人热泪，或喜极而泣。而妙手仁心兼而有之，因其耍了观众一把，由大喜转入大悲，深深的失落，令人尤难承受。
　　
　　
　　而当我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看到了“妙手仁心II”，（这时邓特希已离开无线，被王晶网罗，拍了电影版的妙手仁心：侠骨仁心，以及亚视版妙手仁心），发现还是没那种味道了，tvb虽然极力淡化邓特希的离去对其的影响，但妙手仁心II还是无法给我第一部的观赏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