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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22 11: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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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过了多少亿年,在岩层里发现你,依然栩栩如生。
但你是沉默的,连叹息也没有。
你绝对的静止,对外界毫无反应,
看不见天空,听不见花开的声音……”
舞衣惊醒过来,只感到心口一阵刺痛,张了张口,却没有叫出声。连日不进滴水,已经快要虚脱了吧?嘴唇干的裂开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她挣扎着用无力的双手支撑起酸痛的上半身,昔日柔顺的发缕已经失去了光泽,如同乱草一样蓬在头上,脸上道道污渍,让人不忍心去认,这就是那个风华绝代的歌姬。
刚才那个,是一个梦?舞衣睁开模糊的双眼,打量这间阴暗的牢房。原来,这么多年,他对她的好处,都是假的。说什么她是天下唯一能让他动心的女人?到了危及他荣华霸业的时候,他还不是照样能够狠心,把从前藏在金屋里的玉人,扔在这个地方?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人心都是这么险恶的吧,何况,是一个充满了征服欲的男人,对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
她想起当初在路边捡到华芙,把她收养来,为她起的这个名字。华芙,华芙。出水芙蓉,就算再过冰清玉洁,对于红尘紫陌来说,也不过是一阵华丽的青烟,最终要被无情的时间吞没。又或者,被这个污浊的世界撕裂。只是,她宁愿她和华芙,能够被天地间神秘的时空力量吹成灰烬,也不愿意,堕落在这个肮脏的漩涡中央。哪怕是死,她也要像茶花一样高洁,像芙蓉一样,死在碧青的湖水中。
“过了多少亿年,在岩层里发现你,依然栩栩如生……看不见天空,听不见花开的声音……”这是说我么?舞衣艰难的呼出一口气,昏沉的头脑让她无法思考。
呼吸越来越沉重了,我的日子,也不多了吧?她想。
舞衣尽量的抬起头,痛苦的咳嗽着,爬到铁门边上,向长长的过道望去——一个人也没有,居然连地牢的看守也不知去向。
扶风——她的意识中唯一还能清楚的记起的,只有这个名字。他现在在哪里?逃出去了?还是……她不敢往下想,只觉得心神不宁。倘若她还有一些力气,她甚至可以用她的身体,去向成靖王换取他的安全。可是,现在的她,就像干枯的井水,怕是不会再有人对她有兴趣了吧?连看守的侍卫,都不忍目睹她这般憔悴的模样呢……
有什么,比眼见一朵绚烂的花,在她最繁华的季节,骤然凋落,要更令人痛心的么?
但她觉得奇怪,为什么成靖王这几日没有频频来找她的麻烦?为什么他没有像从前那样到这里来,为的只是告诉他,扶风的消息,以此折磨她,凌辱她的自尊,叫她比生不如,却又比死还难受?
难道——像有一把利剑割破她的喉管,她只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有浓重的血腥味从她自己的嘴里喷洒出来——难道,扶风已经……被王爷他……
“江清歌扇底,影旷舞衣长。”
“要逃避痛苦,最常见的,就是躲进未来。在时间的轨道上,人们想象有一条线,超脱了这条线,当前的痛苦,便不复存在。”
“日暮青盖亭亭,情人不见,争忍凌波去。只恐舞衣寒易落,愁入西风南浦。”
是谁,谁在那里说话?我是不是……已经死了。这是,冥界么?为什么还会有淡淡的梅花的香味……如果死了,是不是就要和他重逢了呢……
舞衣咳嗽了一声,带出一些血丝。血?怎么会有血的味道?舞衣费力的睁开眼,眼前一个模糊的影子慢慢的清楚了她的轮廓。
是梦甦,带着她已经哭的比核桃还要肿的眼睛。
“她醒了!默晗她醒了!”梦甦发现舞衣终于张开了眼睛,兴奋的喊起来。
“梦……甦……?我……在哪里……这是哪里……”她虚弱的根本开不了口。
“太好了,你终于可以说话了……”梦甦带着颤抖的哭声握住舞衣的手。
她碰到了她温暖的指尖,刹时浑身冰凉的血仿佛又有了温度。
“你在我家,成靖王进京了,王府里乱作一团,我们趁机把你救了出来。你现在很虚弱,不要说话,休息就好——太好了,我还以为……我以为我再也……”梦甦的泪颤抖着掉落在舞衣的脸上,顺着她脸颊的轮廓,慢慢滑到她的唇边。
舞衣伸出舌,把梦甦的泪抿进了口中。
微舔,带着她亲切体贴的温度。
舞衣尽量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感谢上天!”默晗在一边端详了一会,拍拍梦甦的肩头:“你照顾她,我去叫太医过来看看。”
梦甦看着舞衣把一大碗药都喝了下去,便又夹起一块冰糖,递到她嘴边。
“含一块,不会那么苦。”
盯着她把冰糖融在嘴里,梦甦这才呼出一口气。
舞衣环顾梦甦房里精致的床帘,如同做梦一样。
“告诉我,”她虚弱的把头转向梦甦:“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我和默晗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去救你。虽然上次病愈之后,我的体力恢复的不够,但我毕竟是有四百多年道行的蝴蝶精灵,我想,凭我的法力,应该可以制服区区几个牢房的看守。可是……”
“可是,等我们昨夜溜进王府,却发现,”默晗接口道:“发现王府里空无一人。成靖王不知去向何处,各处把手的士兵、家丁也不见了踪影。我和梦甦摸索到地牢,看见你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我们好容易找到一个喝醉酒的小卒,逼他替你打开牢房。”
“好在那个小卒,平日也是受尽成靖王的虐待,对于王爷把你关起来,也早已于心不忍,”梦甦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在我们的百般劝说下,他终于肯帮我们的忙,让我们救你出来了。”
梦甦说着眼中又涌上泪来,轻轻捏住舞衣的手。
“你知不知道,昨天我看见你的时候,你面无血色,我真怕……成靖王真是没有人性,居然可以这样虐待你。”
“不关他的事。”舞衣眼中黯淡下来。
“什么意思?”
“他每天还是叫人送三餐给我,是我自己不要吃。”
梦甦一愣。
“难道你想……”
舞衣抬起眼睛,看着屋内摇曳不定的灯光。
“如果他死了,我一个人,也不会苟活在这个世界上……”
“舞衣!”
“梦甦我问你,如果换了是你,默晗性命不保,你还会一个人活下去么?”
“我……”梦甦被她的诘问堵住了口。
是啊,对她们来说,如果失去了彼此,这个世界,还有她们值得留恋的东西么?
“可是,你也不该这样折磨自己。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的时候,心碎的仿佛用刀割了无数下……”梦甦紧紧捏住舞衣冰凉的手。
“对不起……”舞衣心中一动,轻轻把梦甦抱在怀里,尽管,她没有多少力气。“让你担心了……”
“只要你平安就好,等你休息好了,把你的经过告诉我们。”
“不。”舞衣身上一凛,放开梦甦:“我现在就必须告诉你们——”
一个影子迅速的划过她的脑海,她一惊,转了口追问道: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到扶风的消息?还有,为什么成靖王府会一个人也没有?”
“如果你要说,为什么你会被关进地牢的话——”默晗深锁起眉头,压低了声音:“原因我们已经知道了。”
“你们知道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骤然爬上舞衣心头。
“恩,还有,为什么成靖王府空无一人。”
他站起身,严肃的神色叫人有些胆战心惊。
“因为,皇上驾崩了。”
京城。天牢。
扶风手脚都被绑上了沉重的锁链,靠在乱草堆上。
头顶阴湿的角落滴下水来,脚边有老鼠吱吱的爬过。发霉的饭搁在一边。
皇帝猝死,他被当作凶手关进天牢。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没有人出面替他澄清,他面对的是什么。
可是他似乎对于这个纷乱的政权斗争一点都不关心,包括他的性命。
此刻的她,究竟怎么样了?还被成靖王关在地牢里么?还是……默晗和梦甦已经想办法救出了她?他只是怕,她傻到要和他一起去死。
如果能有机会,就逃吧——逃到天涯海角都好,忘记这段伤痛的回忆,去找一个能带给你自由和幸福的人。对不起,舞衣。本来我以为,我就是那个人,但是现在……
他无奈的笑了一声。
翠衫如柳,青发若苏。江上有画,酒外藏春。我自东南,云踏月歌。黛山为室,袤原当庐。悠哉游哉,满袖清风……他抬头,仿佛能够看穿厚厚的岩石层,一直望到迁山涧溪边的星空。
牢门外想起纷乱的脚步声,扶风不在意的看过去。
一个士卒打开了牢门,成靖王阴沉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扶风挑起眉头瞧了瞧他,又把头转回去。
“哼,看上去,你挺自在的,怎么,这个地方,很舒服么?”
扶风冷笑一声:“我在这里不好过,王爷,难道您就过的悠闲么?”
成靖王一愣,觉得他话里有话,使了个眼色。周围的人都退了出去。
“小子,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王爷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是谁在小皇帝的食物里下了毒,王爷不会不知道吧?”
成靖王的脸色如铁一样青的可怕。
“哼,你想暗示我什么?你不要自作聪明。我不怕告诉你,你猜得没错。不过,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么?我是天子的叔父,是三朝老臣。朝廷上到处都是我的人,你以为,你说的过我?”
“我不想说过你,我也没那个兴趣。”
“那么你……”
“我是你成靖王派来的人,就算我不说,就算,我说了也被人当作栽赃,到时候三堂会审会不会牵扯到你的头上,王爷自己看着办。”
“嗯?”成靖王好奇的眯起眼睛:“死到临头了,还这么不识相。果然听闻的没错,书画才子扶风,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那么好,现在有两条路。第一,你和我合作,去指认王丞相是主谋,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救你。”
“哼,自己做了肮脏的事,想利用我来帮你栽赃嫁祸,你倒是聪明,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愿意帮你呢?”
“那就是第二条路。你可以不帮我,把实话说出来,到时候,舞衣那可就……”
“你把她怎么样了!”扶风一惊,踉跄着站起来。
“哦,你放心,我没把她怎么样,我还对她很好。只不过,她自己不愿意吃我送的饭,想要一死了之,那我可就帮不到你了。如果你一直被关在这里,或者被砍了头,她看不到你,会发生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扶风紧紧的握住双拳。舞衣,你真的想要这么死了?不要啊,你不觉得很不值得么?为了这个卑鄙的人——舞衣,不要折磨自己,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我一定会的!
“哼,后日就是三堂会审,你最好想清楚一点。”成靖王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扶风无力的跌坐在草堆中,痛苦的抱住头。救她?他怎么可能救她?在这个重兵环守的天牢。难道,他真的要让成靖王的奸计得逞?否则,他怎么可以保证她的平安?他知道,像成靖王这种人,就算他帮他家伙给王丞相,到头来,自己还是死路一条。但,起码,他这样可以拖延时间,找到解救她的办法……
宛城。定贤王府。
嬛薴从昏睡中惊醒。
“默晗!”她猛地坐起身,惊叫。
“姑娘——”绿珠端着药碗进来:“姑娘您醒了,喝碗药吧。”
“我不喝——默晗呢?”
“姑娘,您忘了,成少爷昨天才来探过你的,来,先喝了这碗药吧。”绿珠拨开嬛薴的被子,坐在床边。
“昨天?”嬛薴喃喃自语。
对了,是昨天,昨天,默晗来过,他来看她。她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只是刹那,笑容又僵住了。昨天,默晗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那个女子是谁?
嬛薴不自觉的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
“绿珠,昨天……默晗真的来了?”她的眼光散乱,神志明显不清楚。
“是啊姑娘,还有他的表妹舒姑娘也来探你呢。舒姑娘真是个好人啊,我看她对姑娘关心的很,等姑娘过去了,可以做个伴儿,就不怕寂寞了。”
舒梦甦……舒梦甦?嬛薴突然打了个冷战。是的,有一个舒梦甦,站在默晗身边!表妹?她是他表妹?嬛薴摇头。不……不是这么简单,不是这么简单!她不是默晗的表妹,她是默晗的妻子!是她的妻子!她看出来了,默晗爱她,不爱自己……他爱的是舒梦甦!
“啊——!”嬛薴突然抱住自己的头大叫,把绿珠吓了一跳。
“姑娘!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姑娘……”绿珠握住嬛薴的手臂。
“不要碰我!你们都不是好人!”嬛薴骤然把绿珠一推,一碗药全洒在了绿珠手上。
“哎呀!姑娘……”绿珠烫的咧开嘴。“哎……真是的。”只得去换一件衣服了。
“姑娘,您先躺着,绿珠再去给您拿一碗药,我很快回来啊!”
房间里剩下嬛薴一个人。她抱着自己的双肩蜷缩在墙角,渐渐的清醒了意识。
舒梦甦,的确有这样一个人,就是那天在桥边,和默晗走在一起的女子?梦甦的样貌逐渐在她眼前清楚的浮现出来。雪白的肌肤,清秀的眉,和蔼的双眸,简直和他是如出一辙。她的一举一动都飘然的不似人间,仿佛是一个仙子。她那样轻灵,那样纯净,而她自己——
嬛薴含着泪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却是这样肮脏的一个人。
那首歌辞突然出现在她脑海中。
美人立,江中流。暮雨帆樯江上舟,夕阳帘栊江上楼。
难道,这首词其实是……成默晗写给舒梦甦的?
她越想越觉得相似。否则,为什么自己无论如何也读不透其中的味道,但第一眼看见舒梦甦的时候,却想到了这首诗?
嬛薴伏在自己的双膝上哀哀的哭泣。
原来她一直都只是一厢情愿,他来看她也不过只是可怜她,更何况她现在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如果她真的嫁给他,只会遭到舒梦甦暗地里无情的嘲笑。不,如果没有默晗真正的爱,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何况,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资格了。在这个世界上,一个被人践踏过的女子,任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又能怎样?
嬛薴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垂死的寒光。
舞衣小心翼翼的收拾起几件衣服,系好包裹,轻轻的打开房门。
端着药碗的梦甦赫然张着嘴站在门口,两人都吓了一跳。
“舞衣?你——”梦甦看向她手中的包袱:“你要上哪儿去?”她神思一晃,紧张的扔下药碗,抓住她的手:“你、你要去京城?”
“我知道很危险,你们都让我不要去……但是,他被关在那里,他是被成靖王陷害的。如果我不去说明情况,他会死的!”
“舞衣——”梦甦无奈的叹息:“你没有听默晗说么?成老爷已经派人去打听了。现在你去京城,不但救不了扶风,他们还会把你当作同党抓起来,你是自投罗网啊!”
“那你要我,如何在这里安心的等待呢?我……”舞衣无力的顺着墙边滑落。
回廊外面,天空阴沉沉的,忽而飘起了雨丝,点点滴滴,掉在荷叶上。
铅灰的天空,阴沉的仿佛深秋的清冷。风雨摇晃着园子里的紫薇树,把花儿一朵一朵的打落在地上,溅起泥点,沾染了一片污浊。
池塘里的涟漪缀成一大片,凄凉的颤抖着,像舞衣轻轻的哭泣。
梦甦陪着她坐下来,抱起双膝。
“相信默晗吧。”梦甦突然说道:“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有我。”
“你?”舞衣抬起满面泪痕,不解的看着她。
是啊,还有我,梦甦的脸上,呈现一丝温暖的笑靥。
“你忘了么,我说过,我不只是舒梦甦,我还是蝴蝶仙子卿飏啊。我拥有人类没有的灵力。如果,默晗不能救他出来的话,那我就帮你救他。至于,为什么现在不去,那是因为,默晗说,如果可以,我们先要争取到三堂会审的时候,拆穿成靖王的阴谋。我想,他既然有篡权的打算,就一定部署好了大量的兵力。如果现在让扶风从他眼皮低下消失,只会让他狗急跳墙,下令攻打京城。这要造成多少黎民生灵涂炭啊——”
“梦甦你——”舞衣怔怔的看着她。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不比自己坚强多少的女子,竟会有这样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心。
“干吗这么看着我?”梦甦朝她笑了笑,这笑容,让舞衣突然觉得有些捉摸不定。仿佛,这不单单是一个,为了爱情愿意牺牲一切的女孩纯真的笑容,她带着多少沧桑,多少阅历,甚至,带着一种,生死的沉重。
“梦甦你……究竟是谁?”舞衣的声音有些飘忽。神志不清的时候那个模糊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我?”梦甦一愣,继而笑了:“我就是我啊——”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苍远的青山的颜色。四百年了,迁山。好容易看见有一个宛城这样热烈的生长起来,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你的,绝对。
纯阳正用一只木勺舀起一勺陈年花雕来尝它的味道,突然手停在半空。
“怎么了啊纯阳,不继续?”凰羊歪着脑袋问。
“哦,没什么,继续啊。”纯阳冲她一笑。
抬头望向洞门外面——洞口的千年垂藤又在不安的飘动着。天空阴沉沉的,像是就要来一场大暴雨。这样子,真像那孩子说要离开的那一天。
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呢,卿飏。
“来吧。”梦甦伸手递给舞衣:“起来吧,我们进屋。等你养好了身体,我们一起去京城。”
几秒钟的沉默,梦甦安静的等待着。终于,舞衣点点头,握住她的手,站了卡里。
梦甦回头,端起药碗。再站起来的片刻,发现默晗没有表情的站在自己面前。
“默晗?”梦甦一愣:“你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了?”
她望着她的眼睛,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凄凉与悲哀。
舞衣心底一抖。
“是不是……扶风……有什么消息……”她几乎是窒息着问出口。
默晗摇头,摆动微小的几乎要看不见。
“那么是……?”梦甦一手牵起他的衣襟。
默晗抬起冰凉的、纤长的手指,紧紧的把梦甦的柔软的温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默、默晗?”
“嬛薴……自尽了。”
舞衣掩住口。
一阵风卷过,把一批雨点噼里啪啦的摔在墙角,将梦甦窗前的八哥惊的在笼子里乱飞,发出扑啦啦的混乱的声音。
药碗落在地上,跌的粉碎。
一声惊雷,把天空扯开了血红的口子。
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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