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勿忘

第四章

之五

“巫师?你确定他们会有用?……价钱是多少?四百万?……好吧,希望你对自己的决定负责任,我拭目以待。”
何伟放下电话,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一下转为死灰色。
天已经黑了,夜晚又来了,噩梦也在一步步逼近,他一思及此,就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
他没有开灯,黑暗中仿佛可以看得见云清,苍白的脸,没有生机的眼,像二十年前他最后一次看见她时的模样。
“是你吗?”他喃喃的问,“是你来追索我欠你的债吗?”
云清没有回答,她的脸颊慢慢红润,而眼中也有了光亮,胸前垂下悠长的发辫――那是大学时她常做的打扮。
他不愿想起,却又不能忘记,那时她总是跟在他身后,蹦蹦跳跳,唧唧喳喳。
“幻术很有趣的,何伟,它们一点也不可怕……”
“对不起,我对巫婆没兴趣。”
“我才不是巫婆,我是幻术师,幻术师比巫师高级多了,巫师大多只会做害人的事……”
“小姐,你实际一点好不好?幻术有什么用呢?可以刺激经济增长吗?能解决失业问题吗?”
“唔,没想过,不过……如果我把所有的咒语都练好了,应该就可以帮到你……”
“能不能别跟着我,允慧在等我。”
她停下脚步,眼眸浮起哀戚:“你真的跟杜允慧在一起吗?”
“……”
“我知道你家和她家是世交,就像我家和胡家一样,但是我已经决定不要嫁给那个面都没见过的男人……你可不可以也学着我……勇敢一点?”
“……”
她的咕咕哝哝也许真是有魔力的,像水慢慢的湿润了他的心,当他面对和他一样城府深沉的允慧,突然会怀念起那个水一样透明的女孩。
他克制不住的接近了她,又在权衡利弊后自私的离开了她,她休学一年后,还是嫁给了她不想嫁的人,可以想象,她的婚姻并不幸福,否则他也不会在三年后突然接到消息赶到医院去,见了她最后一面。
他知道她至死还爱着他,但是到现在,甜蜜的感觉变成了忐忑,甚至恐惧。
他就这样紧皱着眉头睡去。

“我看她今晚不会回来的。”
推门进来的是穿着睡衣的胡奕,星律立刻用指尖把面前的书翻过一页,声音平淡无波。
“我没有在等……”
“小朋友,你的口是心非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星律不敢看他:“怎么还没睡?”
“我内疚得睡不着。”胡奕的眼睛在圆圆的镜片后面闪动着笑意,“可能是和你这种不像孩子的孩子待得久了,居然忘了小朋友是要哄的……”
星律挑起眉,忘了翻书。
“她懂得买仙靥园的点心哄我,而我连基本的礼尚往来也没做到……她什么时候才会气消了回来?”
“我……不知道。她连电话也没打来。”
“明天……差不多吧?我不会放弃追查云清的下落……不过,我答应你会尽力修复和这个市长小姑娘的关系……至少不会再把她气走了。”
星律带着小小的惊讶微笑起来。
“我现在知道,你在这两个女孩里到底爱谁比较多。”
“流觞不是……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
“原来是这样……但是你能肯定她对你也没有感觉吗?”
“当然……”目光里忽然多了点了然,“一定是流觞刚才劝过你,你的态度才有这么大的转变。”
“你又知道了。”

“星律?”液晶屏上闪出蒋安澜的脸,“采玉和你在一起吗?她怎么不接电话?”
“她……现在不在我这里……”
“她会回去吗?”
“我不知道。”
“如果你见到她,麻烦告诉她,她要找的生物系慕容云清博士的资料,我已经找到了。”
“云清!”坐在旁边的胡弈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是说,采玉拜托你找慕容云清博士的资料?”
“是的,她说和你家的一位长辈有关。”
“的确是,”星律拉开扯他袖子的手,“安澜,如果还联系不到采玉的话,能不能请你把资料送到我这里来,或者我去取……这份资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No Problem,”安澜很干脆的答应了,“你准备好宵夜,我马上出发。”

“慕容云清,2005年世界奥利匹克生物竞赛金牌得主,同年被A大生物系破格录取,2010年取得生物学博士学位,却在毕业前休学,后来去向不明,听说在D市嫁了人……2013年在A市友谊医院去世……死因是……慢性心肺功能衰竭。”
“不可能的!”胡弈一把攥住了安澜的衣领,“你说她死了?不可能的,她那么年轻,不会死的……”
“伯父,你别激动……履历是这么写的……也许还有隐情也不一定。”
星律一言不发的拿起电话。
“你要打给谁?”
“卫生署长,我要调友谊医院的病人档案。”
“我在A市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听说叫这个名字的医院?”
“你当然不会听说,”星律微微蹙着眉,神色严肃,“友谊医院是一所贫民医院。”

“他会尽快调出那份死亡证明,我们现在只能等。”
胡奕闻言,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安澜不忍心的碰碰他的胳膊。
“伯父,在得到确切消息之前,不要急于难过……”
“谁说我难过的?”胡奕对他瞪起眼睛来,“云清又没死,死的一定不是她,她不可能连招呼都不打就死了……那样我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安澜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彻底无语。
“对了,采玉到哪里去了?”
星律本已沉重的眼神里多了些焦灼:“她……跟我们生气,跑出去了,我一直在等她。”
“要不要打给华钧庭问问?”
“不接。”
“他们会不会在一起?如果在一起,”他小心的瞧瞧星律的脸色,“至少我们不用为采玉的安全担心了。”
“希望是吧。如果半小时后还是没消息,我可能需要出去找找看。”
“没问题,我帮你照料伯父。”安澜默契的接口。
“谢谢。”
“我看不用等到半小时后了吧……”一直在发呆的胡奕突然插嘴道,“现在就去……我没事。”
安澜拍拍他的肩:“伯父说的对,快点把她找回来比较好。”

取车的时候,看见她的车静静的停在那里。
她每次冲动的跑出去,总是不记得开车,因此也无法通过车牌追踪而确定她的位置。
他摇摇头,今晚……发生太多事以后,他真的感觉不出来,她会在哪里。
又或者,是安澜的猜测,让他突然失去了信心。
自从胡奕出现,不,要追溯到华钧庭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时起,他们就渐渐的疏远,一次次错过,莫名其妙的没有安全感……
虽然她始终坚定不计代价的想要走进他的世界,可是他却不愿看到感情成了她的负担。
如果华钧庭能给她他不能给她的快乐……
“你打算怎样?撮合她和钧庭么?就像从前撮合她和安澜那样?”记忆里忽然浮现出流觞振振有词的画面,“可是采玉爱的是你。”
流觞,请你公平一点,就像你说的,我们尊重采玉的选择,好吗?
如果可以,就让这次寻找,成为一个判断和证明,曾经,只有他能找到她,现在,那种神秘的灵犀是否还存在于他们之间呢?

“去哪里?”
“你家。”
Martha笑了笑,故意在钧庭的颈后嗅了嗅:“一身酒气。”
“怎么你会介意吗?”
她介意,她喜欢男人身上干净的味道,但是她拒绝不了他醉后依然倜傥的笑。
“上车吧。”
她开车,他倚在她肩上,半睡半醒间不忘轻轻抚摩她背后的肌肤。
“别闹了。”她笑着晃晃身子,忽然,一个孤单的身影映入眼帘。
唐采玉?
她看错了吧,市长怎会在午夜时分独自走在街道上?
可是那个背影真是像极了……
如果只有她一人,她会毫不犹豫的停车,然而有他在身边……她犹豫了,如果真是唐采玉,他该怎么解释?他会恨不得自己立刻从世界上消失吧?
算了,就当作刚才什么也没看见……
她下定决心,加大了油门……
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的瞥到了手包上,采玉送的包挂。
“你看,是一对耶……一人一个,你先挑……”
她喜欢粉色,却伸手取了绿色那个,这一瞬间心态很难解释,她知道采玉喜欢的是绿色。
采玉毫不在意的笑起来:“正好,粉色和我今天的衣服很配。”
……
不知不觉,她已经熟练的掉了个头,朝相反的方向疾追。
“Washington,醒醒。”
“怎么?”钧庭的手还停留在她背上。
“前面那个人好像是Ada。”
“谁?”钧庭的酒醒了一半。
“唐采玉。”
他立刻坐直了身子朝前望去:“真的是她……她怎么在这里?……”
Martha猛踩一脚刹车。
“你下去吧。”
“什么?”
“她看到我们在一起,会怎么想?”
“哦,”钧庭这才醒悟过来,表情混合了感激和内疚,“那你……”
“我回去睡觉。”
她把一片口香糖塞进他的手心:“快去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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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之六


采玉呆呆的看着那只扳住她肩膀的手,许久才如梦初醒的叫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该我问你才对。”
“我……我看天气不错,出来逛逛。”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通常连谎都编不圆。”
“我……”采玉彻底无语了。
“你逛够了吗?目的地是哪里?”
“我想去兰亭。”她指着前面。
到了兰亭,可以考虑打个电话交代一下行踪,不然只怕他又会在诊所等到凌晨。
“暂时先不要那么快回去吧。还记得晚饭时我的建议吗?”
采玉摇头。
“陪我去那家TCBY。”
“已经打烊了。”
“不去怎么会知道呢?”

“传真来了。”随着安澜的轻呼出声,传真机发出轻微的咔嚓声,一页“死亡证明”迅速的滑落在地面上。
他平素也算反应敏捷,这次却让一位足足长他几十岁的老人捷足先登。
“我不相信,一定不是她……”
胡奕把那张纸抢到手后,一边一目十行的扫视,一边念念有词。
目光停留在最后一栏“亲属证明人”的签名处。
何伟。
“上面写什么?”
安澜接过胡奕递来的证明,犹自好奇的问,没看见胡奕眼中一片志在必得的坚毅。
“对不起,小朋友。”
他指尖隐隐闪动红光,安澜闭上眼睛软倒在地。
“对不起,等我找到了云清再跟你道歉。”
他把安澜的身体摆成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然后细心的关上玻璃门,走进了电梯。

汽车停在兰亭对面,夜深了,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星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抬起手腕看表。
已经出来一个多小时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而采玉并没有来这里。
看起来,她并没有让他找到她的打算。
他苦笑了一下,发动了汽车。

“你看,我说打烊了嘛。”
采玉站在TCBY的门口,惋惜的摊开双手。
“你看,校门换了。”华钧庭用手比着那扇华丽的大门,“原来那个没这么高,漆着绿漆。”
“别说校门,连校长都换了好几个了。”
“不过这家TCBY还在,是不是代表……”
“代表这里的学生一如既往的嘴馋。”
采玉没说完就笑起来,华钧庭却没有笑。
“说不定会有学生像当年的我们一样,偷偷在这里约会。”
“国中时代的感情是很脆弱的。”
“也可以很坚韧,毕竟是一生中第一个爱上的人。”
“第一个爱上的人永远不会忘记,但是,已经过去的感情也不会再回来了。”
“谁知道呢?命运不会白白安排我们重逢……”
采玉抬头望着繁星密布的天空。
“星星告诉我们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命运始终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漫长的沉默。
“采玉……”钧庭突然温柔的叫道。
采玉不敢正视他:“叫辆计程车吧,我想我应该回去了。”
“去兰亭?”
“不,回世宁。”
“好吧。”
华钧庭略为不甘的朝路边走去。

“你回去吧。”采玉有点不自然的左顾右盼。
“等电梯来了我再走。”华钧庭固执道。
星律边走边想着慕容云清可能的下落,走到距离他们五米的地方,才骤然停住脚步。
避开已经来不及了,采玉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才出去了一下。”
“那我先走了。”
华钧庭抽身出来,临去的时候却紧紧的握了一下采玉的手。
采玉显得紧张而尴尬,星律低头装作研究大理石地砖的花纹。
电梯终于来了。

“你刚才……是去找我吗?”
“是的,我以为你会去兰亭。”
“我……”她本来是打算去兰亭的,可惜……并没有到达,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她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你……生我的气?”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
在看到他们的时候,他承认有过刹那的寥落……仅此而已,刺痛都谈不上更别说嫉妒。
遇到她以后,他几乎忘了幸福本来就不是耐用品,而是消耗品,人生的底色,是寂寞。
“对不起,我又把事情弄糟了。”
采玉靠近他身边,想牵他的手。
而这时电梯的门开了,他立刻把手插进口袋里,走了出去。
她失落的望着他的背影。

玻璃门开启的瞬间,他们同时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安澜。
“安澜!”采玉惊叫着跑了过去,托起他的头,“你怎么了,醒醒……”
星律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蹲下来看了看安澜的状况。
“他怎么了?这里被袭击了吗?”
“他应该是中了昏迷咒。”
“是胡Uncle?”采玉不敢置信。
星律走进房间,端出一杯药水:“还是问他自己比较好。”
安澜喝下几口药水,很快清醒过来。
“他看了那份死亡证明,然后递给我……突然……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星律捡起掉在一边的那页纸,迅速的浏览着,神情越来越严肃。
“快打电话给圣心医院……他一定去找何伟了……”

采玉刚刚取出手机,手机却先一步响了起来。
采玉疑惑的按下接听键。
“我是……什么?伟叔失踪了?……你们在医院附近抓到一个嫌疑犯?……”
她挂了电话,脸色苍白。
“嫌疑犯是胡Uncle。”
“胡Uncle到底是什么人?”安澜还有点莫名其妙。
“车上再说,采玉,你能不能带我们去圣心医院?”
采玉点点头。

“在拥有永恒幻术之前,幻术师就像普通人一样会生老病死,这样必然会有幻术传承的问题。对于我这一个分支而言,幻术通过转生,和记忆一起延续,而火系和水系这两个分支却不同,他们各自在家族中通过血缘关系传承。胡Uncle是火系幻术家族这一代的继承者,目前唯一的一位活着的火系幻术师,火系幻术家族的传说很多,因此,世界各地许多纵火案总会被怀疑到他身上。而慕容云清,是水系幻术世家的传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曾经因为父母的命令而结合……但是……最后还是分开了。”
“因为何伟?”
“恐怕是的……慕容家住在A市,而何家世居D市,慕容Auntie很可能嫁过去之前就认识何伟……我认识胡Unlce是在慕容Auntie离开之后,所以对于他们之间的纠葛只是猜测……”
“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权利绑架伟叔……”
“采玉,你这是关心则乱,”安澜耐着性子解释,“如果胡Uncle抓了何伟,他被警察发现的时候何伟在哪里?”
“也许他把伟叔藏起来了……也许他故意让警察抓他,来洗刷自己的嫌疑……”
安澜无可奈何的耸肩,星律转头看看她执拗的侧脸。
“不管怎么样,我会帮你找到何伟的。”
采玉没有任何反应,依然直直的望着前方。

“我是想找他没错,但是我不知道他失踪了,”胡弈气乎乎的对着看守他的几个警卫嚷道,“你们有没有脑子?我要是绑架了何伟,还会傻到等你们来抓?”
对方恍若未闻。
“你们的头儿在哪里?把他叫来,我要和他谈谈!……”
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位年轻女子。
“唐市长。”所有的警卫都恭敬的喊,胡弈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位面罩冰霜的女子就是采玉。
“丫头你……”
采玉及时用眼神制止了他说话,然后转过身对一名警卫说:“放了他,这事跟他没关系。”
“市长……”那名警卫有些为难,“刚才高先生特地在电话里叮嘱要看好他,说他是个危险人物……高先生还说,他会尽快赶到。”
“你们放了他,我会跟高先生解释。”
市长的命令毕竟不可违抗,胡弈手上的手铐被去除了。几个警卫也排队退出房间。
“走吧。”
“你相信我?”
“我……”采玉略一低头,“我相信星律,不管你做了什么,他答应过会帮我找到伟叔。”
“你不相信我我就不走。”
“你……”采玉没想到这关键时刻他居然耍起了脾气,“星律他们在楼下等你……你再不快点,高仕伦来了就没时间了。”
“不行,”老头气乎乎的把手臂抱在胸前,“我这一走就更说不清楚了。连你都不相信我,没意思……”
“Uncle啊……好,我相信你好吗?”
“你少骗人,我连这都看不出来岂不是白白活了五十多岁?”
原来他还知道自己有五十多岁啊。
“要怎么样你才肯走?”采玉无计可施,只得拿出手机来给星律打电话,但愿他有办法说服这个老小孩吧……
突然身后的大门被人用力撞开,采玉一回头,猝不及防脸上挨了一耳光。
“你叫人放他走?你伟叔现在生死未卜,你居然要把嫌疑犯放走?”
“我……”
“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高仕伦气势汹汹的逼视她。
脸颊灼热的疼痛着,连一旁的警卫都在偷眼看她,采玉咬咬牙,拼命忍住委屈的眼泪,毫不示弱的回视着他。
“稍微有点逻辑的人都知道他不可能绑架了伟叔还留在原地等着被抓……我们为什么非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显而易见的逻辑推理上而不是赶快集中力量找人?”
“哈哈,双簧戏加苦肉计,演的不错,”胡弈突然大笑起来,“这个丫头说要放我,不过是想套我的话……现在看我不上当,又不放了……我连这都看不出来岂不是白白活了五十多岁?”
高仕伦听完看了采玉一眼,脸色有所缓和。
“不管你到底想怎样……人一定不能放……来人,送到看守所去,严密看管。”
胡弈被推出门口的时候,悄悄的对采玉眨了一下眼睛。
采玉的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
“真是傻丫头……居然哭了……”胡弈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疼疼的,天啊,他这个冷血老怪物已经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想要脱身还不容易……哼,真没见识,以后要好好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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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努力呀!

终于又看到更新了。真怕楼主再也不来了。真的很喜欢这个科幻的故事。楼主努力呀!想看到星律有朝一日身体恢复健康,拥抱美人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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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挂念zuzu,呵...偶最近身体也不太好,大家都要take care...
其次,很开心勿忘再续,虽然看的时候,恩,有点郁闷.

我相信缘分,尽管有时候,会因为某些外力的作用而好象失去了缘分的暗示.
但是,如果结局因此而改变,那么就证明,当初"只是因为错误而开始".
感情发展到一定阶段,就会敏感,敏感得可以刺痛彼此.
星律因为太爱,所以小心翼翼地思量和隐藏;
采玉因为太爱,所以不自禁地自卑和小小的猜疑.
不知道谁说过,"爱一个人就是让他/她把自己的心揉碎".
然而,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该牵的手会牵起来,该贴近的心不会分开.

PS:勿忘总是迷人的故事,无论幸福或哀伤,总是淡淡的隐藏,又变得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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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精彩的故事,一口气从头看到尾,过瘾加遐想,LZ,下次更新是什么时候呀

勿忘可算天使最精彩的文章,不过催文可不太厚道o,耐心等待才会更精彩
另外本帖过短,有灌水嫌疑,希望下次注意 by Felin


[ 本帖最后由 Felin 于 2006-10-15 07:24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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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jingyaz:
楼主会再来的——恩,这基本上是可以肯定的——没有天使你叫o怎么活。
to slm1008:
更新应该会在每周四——恩,如果我足够勤奋的话。
to KareneLam:
老朋友,拉拉手,点点头,喝杯酒,呵呵。
某人和某人目前只是小小问题,没关系,o只是很坏心的想找个胡枫演的顽固老头儿来欺负采玉一下,最后又倾倒在人家的人格魅力之下——汗,纯属个人无聊执念,那个沼泽的支线拖了好久了,会在近期内结束,开始点儿新的折磨。其实我真的很感激,很感激你到今天还没看烦啊。
呵呵,敬你,敬你,但我最近都不能喝酒了,来一杯茉莉清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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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之七

“你……”
打开车门,安澜被她脸颊上的红肿惊呆了。
“我没事。”她说完这句,就无力的跌在后座上,星律再也顾不得避嫌,把她拉近身边,撩起她的长发,手指轻轻抚过她的伤处。
她却偏过头,拒绝他的治疗。
“胡Uncle打你?”安澜不知道把眼睛搁在哪里才不会让他们尴尬。
“不是的。”采玉紧张的辩解,“他没有。”       
“高仕伦?”星律接着问。
采玉不答,额头倚在窗边,长发垂下来遮住脸。
一片沉默中汽车平稳的行驶着,只听见安澜急促的呼吸。
“你说说当时的情况嘛……不要一直不说话……”他一转头,正好看见星律把采玉拥进怀里,采玉竟然是满脸的眼泪。
星律抱着她,只觉得心跳失序,她软软的靠在他胸前,眼泪不曾停,却什么都不说……这是最可怕的事……
他最终还是选择鼓起勇气再次抚上她的伤处:“疼吗?我可以帮你……”
“不要。”
她把脸更深的藏进他衬衣里:“不要浪费力气在我身上……帮我去救伟叔,去救胡Uncle……对不起,我一点都帮不了他们……请你……”
安澜和星律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本来担心她受了什么说不出口的伤害,现在看来,是她泛滥的责任心在作祟……
明明路上没有状况,安澜却按了一下喇叭,意思是“这女人交给你搞定了”。
“听我说,”星律拨开她前额被汗水和泪水沾湿的头发,“胡Uncle的失踪,显然跟他的噩梦有关,如果幕后策划人想要他死,他早就和高泰一样死了……但是并没有,他只是失踪,我们完全可以理解为他被绑架了……对方至少不会马上对他不利。而Uncle……他以前被逮捕无数次,好几个国家的顶级监狱也关不住他……我保证……等下次你看过他的幻术就明白了……他足以保护自己……你不需要为没有救出他而自责,他没有离开,只可能是因为他还还没有玩够……”
采玉稍微放松了一点,双手依然牢牢抓住他的衬衣,星律轻轻拍着她的背。
“那我们为什么要来这一趟?”安澜没好气的插嘴。
“为了让你们确信,我们的对手不是胡弈。”
“下一步该怎么办?”
“追查伟叔的下落,等我们知道了伟叔的下落,Uncle自然会跑来跟我们一起玩……”
安澜想了想胡弈的模样,笑了出来:“这位伯父真是风趣……听说你是他抚养长大的,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学到……”
采玉弯起嘴角,却觉得脸上疼得更厉害了。
“你……”星律有点愠怒的瞪着她,“再不治的话,明天会肿得没法见人。”
“……”
“女生任性起来就是这样不可理喻的,”安澜撇撇嘴,“待会儿到家让流觞劝她好了。”

延误治疗时机的后果就是采玉整夜都因为疼痛而睡睡醒醒。
醒来大约是午夜,夜风拂起窗帘,她睁开眼,并不惊讶的看见他站在月光下。
“最好穿一身夜行衣。”说完就笑,一笑就疼。
星律带着满脸无奈的神情,俯下身把小袋冰块轻轻贴在她脸上。
采玉伸手握住他的另一只手。
“刚才,我通过水晶球和Uncle联系上了。”
“是吗?”采玉的双眸光彩流丽。
“是,他说……”
“说我很笨?”笨到来不及救他?
“不,他说……很欣赏你。”
原话是,我终于有点明白你为什么独独挑上这个丫头了。
“骗我的吧?”
“是真的。”
“他在看守所里,真的没事?”
星律很肯定的点头:“大可以放心。”
“伟叔有消息没有?”
“我待会儿还要找安澜商议。”
“待会儿?”
“就是你睡着以后。”
“我马上就睡着了。”她赶紧闭上眼睛,“你现在就可以走……你怎么还不走?”
“安澜才睡了一个小时,让他多休息一下吧。”
“你在这里我很难睡着。”
“我陪你说话好了。”
“说话也有点痛。”
“那我给你念书。想听什么呢?”
“随便啦。”
……

星律把客厅的落地窗全部打开,安澜顿时觉得睡意被沁凉的晨风一扫而空。
“我好多了。”他揉揉眼睛,“我真佩服你,一夜没睡精神还这么好。”
“是咖啡的作用。”
“我能不能也来一杯?”
“我去给你倒。”

安澜端起杯子浅啜一口。
“打算从哪里下手?”
“当然是黑色沼泽。”
“你认定何伟的失踪和那个沼泽有关?”
“昨晚我又去了一趟圣心医院,在附近找到这个……”
“医用绷带绞成的绳子?这就是何伟从病房消失的原因?”
“对,回家以后我测试过这种绳子的张力,得到的结论是只能支撑一个成年人的体重。”
“也就是说绑架何伟的人和何伟是一先一后缒下去的。”
星律摇摇头:“如果是这样,何伟会不逃走不呼救,听话的任人绑架?”
“你该不是说……”
“就是这个意思。还有一个证据,你看这根绳子,绞得很松,可见做绳子的人并不精于此道,手臂的力气也很小……很可能就是何伟本人。”
“你说他是自己离开的?为什么?”
“原因我就不清楚……不过我想,跟梦境有关。”
“梦境控制了他的行为?可以做到吗?”
“当然可以,既然高泰可以通过梦境被杀死,何伟也可以通过梦境被绑架。”
安澜猛喝两口咖啡,以手加额:“让我想想……何伟是自己离开的?难怪那些警卫百思不解……”
“所以,这件事一定不是普通的绑架,一定有幻术参与其中。”
“我明白了。我跟你一起去调查,毕竟我去过。”
“好。”
“不过,我们好像还有另一条线索?”
星律挑起眉望着他。
“福棠墓园的无字碑……那个让何伟二十多年未敢忘记的女人……会不会就是慕容博士?”
“等等,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别忘了那束紫罗兰,显然紫罗兰是她生前所喜爱的花。”
“紫罗兰……”星律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我记得……胡Uncle……”
“他也喜欢紫罗兰?”
“不,他生平最厌恶的花就是紫罗兰,自从我认识他的时候起,他只要闻到紫罗兰的香味就会大发脾气。”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我想并不是很难理解,既然故事牵涉到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如果推理成立,那么……慕容Auntie……真的是凶多吉少。”
“这样吧,”安澜把咖啡一气喝完,“你去沼泽,我去墓园,有什么进展随时联系。”
“会不会太麻烦你?”
“你麻烦我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采玉呢?你打算怎么安排?”
“我希望她能一直睡到何伟被找出来为止……不过都不由得我安排,让她做她认为对的事情就好了。”

盛传爱德蒙庄园的庭院里有几座出自名家之手的雕塑,是丽莎夫人在国外拍下以后花费巨资运来安置的,可惜的是,庄园的大门在初春的阳光下闭锁如仪,仿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泄露了院中的美景。
“先生有何贵干?”门卫看见陌生人接近,立刻警觉的问。
“来看一位故人,顺便游赏一下她引以为傲的庭园。”
星律把墨镜摘下来拿在手里,微笑着从容答道。其实说起来是星唯和丽莎夫人有过数面之缘,他和这位社交贵妇倒从未谋面。
“对不起,丽莎夫人做长途旅行去了。”
“那真是不巧?敢问庄园的日常贸易也因此停止了吗?”
“丽莎夫人不在的时候,庄园事务由她的私人顾问Edmond先生全权负责,不过,Edmond先生公事繁忙,恐怕不能见客。还请先生赐下名片,以便夫人回来了和您联系。”
“不必了,我再来就是。”
Edmond?这个名字是何时听到过?
“他竟然是爱德蒙庄园的主人丽莎夫人的私人顾问,叫做Edmond,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孩子,很漂亮……”
想起来了,采玉和安澜在上次误入沼泽的时候,就是被他所救。不过按照采玉的形容,他的年龄恐怕不足以介入何伟胡弈和慕容云清的三角关系。
还有,他的名字竟然和庄园的名字相同?仅仅是巧合么?
他一边在心里猜测着这个年轻男子的模样,一边沿着庄园的边界,朝着沼泽的方向走去。

“什么?他们去沼泽了?为什么不叫我一起?”
采玉懊恼的叫道,她颊上的红肿已经消失了,却又多了两个黑眼圈。
“不必太担心,”流觞拍拍她的手背,“他们会有分寸的。你先把早餐吃了。”
“可是……我怕……会出什么意外,那片沼泽实在深不可测。”
这时电话铃响了,采玉紧张的拿起话筒。
“安澜?”
“采玉,能不能请你帮我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和星律跟你提过,伟叔让他的太太去墓园拜祭一座墓?”
“我记得,然后呢?”
“奇怪的是,碑上什么也没写……那座墓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我怀疑跟慕容云清有关,但是看园人口风很紧,什么都不肯说。”
“我可以帮你做什么呢?”
“问问杜允慧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事态危急,伟叔的生命随时有危险,她不应该再隐瞒些什么。”
“杜Auntie?我试试吧。”
“好,那我现在去沼泽和星律会合。”
“他一个人去了沼泽?”
“嗯。我立刻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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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之八

再翻过一座小山就可以走进沼泽了,安澜发现这里的景物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随着勘探和开发,灌木被砍掉了许多,沼泽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淤坑,虽然是正午,但是闷热的雾气依然浓厚,明明分布着各种大型开采设备,却看不见一个人,隐约透出诡异的气氛。
“叮咚……”
也许是因为这里安静得过分,安澜竟被手机的铃声吓了一跳。
信号非常不好,隐约听见采玉在那头声嘶力竭。
“杜Auntie说……墓里的人是伟叔以前认识的一个女人……可能就是慕容云清……”
“她确定是慕容云清?”
“她不确定,伟叔没有明确的告诉她,只说那个女人会法术……可能跟他这次昏迷有关,叫她带着紫罗兰去拜祭……不过我想,既然死亡报告是伟叔签的,墓也是他修的,时间又正好符合,那十有八九……对了,你找到星律没有?”
“我还没走进沼泽,你别担心,他应该不会有事。”

采玉挂了电话,刚回头,忽然对上一张神情狰狞的脸。
“胡……Unlce?你……怎么会在这里?”
胡弈不答,双手捏住她的肩:“你刚在电话里说什么?你们找到了云清的墓?”
“是的……很可能是……”
“带我去看……现在……”
“可是……”
当他亲眼看见慕容云清的墓,大概最后一点希望就会泯灭了吧。他们虽然分飞多年,但是他对她的真心却从未冷却,他接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么?
胡弈见她不情不愿,干脆一把捉住她的手臂,拖着她朝门口走去。

“这就是她的墓?”
胡弈伸出手去抚摸那块无字的玉碑,冰凉如水,像极了她,在他面前,她总是刻意藏起活泼温柔,表现得冷淡无味,但即使是这样,依然唤起了他此生全部的热情和思恋……大概这就是孽缘吧。
水系和火系,两个家族的长辈以为结合会生出灵力最强的后代,甚至幻想他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拥有永恒幻术,成为幻术界的统治者和家族的荣耀,然而事实却成了最大的讽刺……
他爱她,她不爱他,于是他怀着愤怒一次一次伤害她,直到她离开他才懂得后悔,谁知这次离开就是永别。
采玉站在他的右手边,小心的观察他的脸色。
她以为他不免要做出些过激的举动,例如用幻术打开坟墓拿走慕容云清的骨灰,可是他没有。他的表情很平静,只有眼睛里,如沸腾的熔岩般翻滚着痛苦的回忆。
忍不住要想,如果睡在这墓碑下的人是自己,凝视着她的他,会有怎样的心情,而无法再开口的她,又如何去平抚他眉间的哀伤。
一思及此,突然被彻骨的酸楚攫住,眼前朦胧的浮现出遥远而熟悉的影像,她的身子晃了晃,只来得及抓住胡弈的袖子。

“你怎么了?怎么会晕倒?”
胡弈一手扶着她,苍老的手指在她额上轻触,灼热的感觉过后,世界重新变得清明,采玉脸色绯红的道歉。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呆住,发现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事,“安澜和星律……他们还在沼泽里……”
“什么?”胡弈脸色骤变。

“他们终于派来了一个幻术师。”
霭蓝的迷雾背后,有个辨不出性别年龄和来源的声音倨傲的说。
星律停下了脚步,目光专注的望着前方。
“他们?”
“你想让我相信,你和前几天来的四个西方巫师不是一伙的?”
“我的确不是。”
对方轻轻一笑:“那你是为何而来?难道来这里观光?”
“我来找何伟。”
“你找不到他的,死了心吧。”
“他只是个凡人,而且风烛残年,朝不保夕,不管他做过什么事,你给他的噩梦已经足够惩罚他的了,何必要亲手把他弄死呢。”
“我对弄死一个人渣毫无兴趣。”
“那么请你把他交给我,我保证,会把他的罪行公诸于世。”
“对不起,我不能把他交给你。你回去吧。”
“既然我已经知道他在你这里,至少要做一下努力……”
“请便。”
话音刚落,四周弥漫的大雾里突然起了杀机,湿冷的水气像一条条滑腻的水蛇,无声无息的游来,一寸一寸的缠绕上他的手脚和颈项。
星律站在原处,镜片已经是一片模糊,连睫毛也渐渐沉重起来,他毫不抵抗,合上眼睛。
“你还不动手?还在等什么?”
星律不说话,眉头轻轻皱着,好像在辨认什么。
半晌他终于睁开眼睛。
“水•漩的法力不该仅仅是这样,比我想象得弱许多……你真的继承了水系幻术师的灵力吗?”
“当然,”对方显然被激怒了,“你来试试吧。”
星律感到脖子被用力绞紧,于是伸出指尖轻轻一弹,一把透明的小光剑把蛇形水流断为数截,飞溅出去的残片又撞碎了其他企图缠绕上来的攻击者们,一时千万颗水珠朝着八方迸发,如玉碎镜倾,竟也是一幅绝丽的画面……
“光系?想不到传说中与世无争的光系幻术师也会为何伟出手。”
“我只希望你不要用幻术来惩罚凡人,给他一个应得的下场。”
“应得的下场?三年了,他的职位越来越高,秘密帐号上的存款数字成倍增加,随着进步党上台成了A市政坛举足轻重的人物,精明刚毅的形象深得市民爱戴……这些就是他应得的下场?”
“‘掩盖的事,没有不露出来的,隐藏的事,没有不被人知道的……在暗中所说的,将要在明 处被人听见,在内室附耳所说的,将要在房上被人宣扬。’”
“你信福音书说的?”
“你的出现,不是正印证了福音书上这一段话吗?”
“他所做的事,并不是悔罪就可以弥补的,他必须用生命来清偿。”
“就算是这样,也要把他交给人间的法庭,你和我,我们都无权审判他,更无权夺走他的生命,更何况,他还是你的父亲。”
“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狂怒的嘶吼更坚定了他的猜测。
就在此时,身畔本来如绸缎一般柔软无棱的雾气,突然凝成了无数尖锐而坚硬的小冰霰,乍看去泛着金属的冷光,轻轻一下呼吸都能激起铿锵的回音。
看不见的对手分明已经严阵以待,只等意念转动,那些冰霰就会汇成无坚不摧的冰刃,漫天漫地的席卷而去――这是水系幻术中必杀的一击。
十五岁时读过的那些幻术典籍里记载着这种水系幻术的名称――“水•沫”,他曾经以为这个“沫”字描摹的是冰霰的细碎众多,此刻才意识到,在无数颗粒的切割之下,不仅是被袭击者的身体,有形的一切连同周围的空气都将化为点点飞沫。
果然是水系真传。

慕容濯难得的涨红了脸,双手的食指以奇异的角度扭在一起,对准了水镜中被冰霰笼罩的身影。
不愧是最神秘的幻术家族,灵力超强的传说亦非虚言,“他”既然猜对了这一切,就注定要丧身他倾尽全力练成的“水•沫”之下。
不知道数十年后,传承了此世记忆的另一个光系幻术师会不会来找他报前世之仇。
如果那时他愿意解释而“他”愿意谅解,也许可以做个朋友,至少不会像今世,相逢之日即是死别之时,连彼此的姓名都来不及问。
再见。
他无声的说。

他想“他”应该躲不过,除非化身比冰霰更小的尘埃。
他只知道比冰霰更小的微粒是尘埃,却没有想到,世上还有比尘埃更小的微粒,那就是光。
“他”的全身不知何时披上了一层光芒,这一张星光织成的网比水雾更薄更密,映得他脸色白皙到透明,浓黑的发和眉都焕发出柔和的虹彩。
来势汹汹的冰霰,遇到数量是其亿万倍的光点,在交迭的刹那纷纷坠地,无一幸免。
冰刃就这样被铠甲折弯,变得一无所用。
慕容濯这才开始重新打量那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对手。
他能练成幻术典籍里最高级的攻击术,而“他”却用典籍里从未记载的防御术,轻易破解了他的来袭。
他真是小看“他”了,至少,该先问问他的名字。
又或者,晚上也许还需要“他”的助力。
这时,水镜的一个角落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慕容濯警觉的把目光移过去……

“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星律说着屈起手指,刚才抵御冰霰的时候头痛的宿疾已经开始发作,不管能不能带走何伟,他不能在这里久留,必须尽快制服对方。
“等等,也许……你认识这个人。”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半空中重重跌下,澄净的眼眸中燃起焦灼的关切。
“安澜?”他急忙伸手探触,幸好,这个冒失的家伙只是晕过去了。
略略放心,然后抬起头来环顾。
“我应该怎么做?”
“束手就擒。”
“你要我有什么用呢?”
“当然是不想你破坏我的计划。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看来我没有别的选择,是么?”
一边说,一边飞快的用指尖在安澜的眉间画了一个靖海符……有了这个符,凡人可以避开大多数水系幻术的伤害。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带他走?”
安澜的眉间突然跳出一簇桃粉色的火焰,把刚才画好的赭石色的靖海符烧得无影无踪。
只是最简单的一个火系幻术,却可以让所有的幻术师为之失色。
每本幻术书上都清楚的写着,水系幻术师不能使用火系幻术,就像光系幻术师不能使用暗系幻术一样。
公理竟然是错的?还是有其他的解释?
越想头痛就越发剧烈,他只好轻叹口气。
“好吧,你放了他,我跟你走。”
“把他留在原地,往前走十步。”
星律如言前行,刚走到第九步,脸色突然苍白,毫无预兆的倒在地上。
慕容濯也吓了一跳,未及多想,抬手扬起一阵浓雾,把他的身体裹卷了进去。

“就在那边……转弯,左转弯。”
采玉闻言,猛地一推操纵杆,直升飞机立刻侧转了60度,急速向地面扑去。
胡弈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紧紧的抓住舱门的把手。
“我让你左转……”
“左转没错啊。”
“噢……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我的意思是右转……”
“没关系,坐稳了……”
采玉熟练的拉了一下操纵杆,飞机转身的同时迅速拉高,胡弈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连忙闭上了眼睛。
“不行了……我……”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再也不想坐你开的飞机了……”
“我也不想再开飞机了,还是电单车好玩。”
“你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
“是啊,”采玉嫣然一笑,“不过你放心,我开过模拟直升机,而且开得很好呢……”
“你……”胡弈差点晕过去,“怎么不早说?”
“早说又怎么样?”采玉作势要松开操纵杆,“你来开?”
“不不不……”胡弈一边摆手一边朝椅子上靠过去,“还是你来,你来……我相信你……”
“既然相信我,那么好……”一踩油门,精彩的俯冲。
银白色的机身没入了蓝色的雾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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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来re以为这次会说出一堆东西来 看完了才发现 好像没什么好说的
有时候安静反而比自作多情的语言来的真实
就像采玉或者星律怀疑着彼此的感情却没有关键时候的痛和爱来的真实
胡uncle真是满好玩的,我努力在脑子里面画一张跟他相配的脸,不过好像有点难度
火系幻术师嘛?难怪脾气这么古怪了。
想起一个训诫说,火是有害的,但也是有益的。火可能会烧毁一切,但也可以点燃一切
然后又想起一条古语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最后想起的一个道理是,火与光是相伴而产生的
慕容濯大概就是这么产生的吧。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
采玉和星律两个小朋友,突然多了一个胡uncle和一个慕容濯一起玩,就不会孤单了
虽然星律被慕容濯折腾的晕了过去,但慕容濯居然“吓了一跳”
会吓一跳的一定不是坏人,就像莱因哈特和杨,立场相对,但没有对错
比起高扬着权利和所谓正义的那些灰暗的人来,或许幻术的世界里面,所有的一切才是最真实的
但穿透所有时空的始终就是那个字,那个用手给对方的心加上保护的盖子而构造而成的汉字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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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的妹妹今年大一,前日一起吃完饭,临到岔路口道别的时候悄悄跑过来很害羞的小声跟我说,姐姐你比我姐姐还有孩子气。我大惊大窘大羞。
我本来长长久久的吸着一口气,从星律采玉在揽涛遇到另一个幻术师开始,就不敢吐出来,一直小心翼翼的平稳着气息,生怕声音大了,惊扰了这个水晶一样的梦(jas可怜我2200的肺活量啊,一口气硬生生的憋了几个月……)
直到这最后一个场景出现,开过模拟飞机……我看这种事情,除了采玉……也就om还做的出来,咔咔,不过幸好超级完美的GT同学远比o无比亲爱的jas有理智……
我有阵子整天在电脑上开模拟飞机,熟悉各种仪表和操作,等……我们也去飞一圈好了,咔咔。
开头那句话不是为了标榜偶自己长得有多么年轻有多么天真(装嫩可耻),我想说的是,我们真的都是浑身充满阳光味道的小小花朵,不管怎么样,都选择愿意相信和不更改的爱,所以纯真……



象不求回报一样,去工作……
象没有明天一样,去生活……
象从未被欺骗过一样,去相信……
象从未被伤害过一样,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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