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原创+连载】此水绵绵(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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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ho某人成了扫把星~山那边好像有危险呵,猫咪是要开虐了还是要某白救美了,哈,总之有好玩儿的啦
[url="http://badong.hbnw.gov.cn/images/bdtc/qyyzh.jpg"][/url]七叶一花,又称金线重楼
夏枯草,又名夏至草
If you love a flower that lives on a star, it is sweet to look at the sky at night. All the stars are a-bloom with flowers...

In one of the stars I shall be living. In one of them I shall be laughing. And so it wil be as if all the stars were laughing, when you look at the sky at night...you----only you----will have stars that can lau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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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06: 指腹为婚啊~~原来Bowie哥和Flora姐的姻缘是命中注定的了。期待他们的再次相逢。盼望他们赶快打出爱火化:em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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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连载】此水绵绵(12)

(十二)

回到丞相府,成贵恭恭敬敬地迎上来。
“大少爷,小姐,白少爷,萧公子,你们回来了。”
“爹呢?”楚鸿四下看看。
“老爷在书房。说有事请白少爷去一趟,有您的信。”
“我?”柳延愣一愣:“谢谢了,成管家,我这就过去。”回头对楚鸿萧睿道:“先失陪了。”
说着成贵打起帘子。
“大哥,睿哥哥,我也回房了。”悦儿屈屈膝,同柳延一道向内院走去。
悦儿的房间在书房的后面,一路两人沿着抄手游廊前行,谁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悦儿一声不吭只管低头走路,不故意地走快,也不故意地走慢,仿佛身边什么人也没有似的。柳延想了想,终于忍不住问:
“悦儿,今天是不是不开心啊?”
“嗯?”悦儿抬头,眼神好像被从沉思中拉回来一样。
“我是说,你一整天都不怎么说话,是不开心,还是身体不舒服?你好像也没什么血色。”
“没有啊,我满好的啊。”悦儿淡淡一笑,那笑,仿佛尘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转眼便是书房,悦儿轻轻说:“书房到了柳延哥哥,爹大概等你呢,我回去了。”说着这才加快了步子,拐个弯转到廊檐后面去了。

“冷伯伯,您找我?”柳延立在书房门口叩门。冷志权抬头,立刻合上手中的奏折,笑道:
“啊,柳延,你来了,过来坐。”
“不知您有何事指教?”
“噢,对了,这里有两封信,你先看看。”
柳延接过来,分别是剑山掌门赵锋何白树恒的。他先看了师父的信,原是师父要他帮忙带一点夏枯草。赵锋喜用夏枯草泡茶,可是夏枯草这种名贵稀少的江浙草药只有京城附近才可以买到。每年都是柳延的附近亲自差人买了送去。今年正巧柳延路过,就让他带,不久会有行游的剑山弟子到柳延家中去取。柳延又拆开爹的来信,看着看着不禁哑然失笑。他惊讶地抬头去看冷志权,冷志权满脸和蔼的笑容仿佛早就料到柳延的反映,显然早已知道信中的内容了。
“怎么样?看明白了?”
“冷伯伯,这……”这事情太突然了,突然发生又突然决定,他做梦也没想过。
“怎么,你不愿意?”
柳延不知怎么回答是好。娶悦儿为妻?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没错,他同冷家兄妹自小玩到大,大家情同手足,可是悦儿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亲生妹妹一样。说道和悦儿成亲,柳延的第一个反映就是有一千一万个不妥。若论门户,自然无可厚非,可是婚姻大事岂可儿戏!父亲写信过来询问他的意愿,不过是走个过场。他知道,两位老人早就商量好了,这封家书不过是个例行通知!愿意不愿意,已经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了。可是他实在对悦儿没有这种感觉,叫他如何欺骗父亲欺骗悦儿欺骗自己?
“冷伯伯,”柳延斟酌着词汇:“我是在想,悦儿妹妹乃丞相之女,不是要等皇上指婚吗?我看我……”
“悦儿的婚事不用等皇上做主,”冷志权笑了:“悦儿是庶出,礼教上没有管到这一层,何况,如果我已经则婿,皇上也没有理由不放人啊。”
“悦儿妹妹自己的意思呢?”
“她?她一个女孩子家,能有什么意思。婚姻大事,当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柳延皱皱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么冠冕堂皇。可是自古有谁违背过这条莫名其妙的规矩?然而,这究竟关系到自己和悦儿的终生幸福,他不愿意勉强。
“柳延,我和你父亲都老了,”冷志权开始老生常谈:“楚鸿将来是一定要进宫做事,他的婚姻由皇上做主,那么我就等于失去了半个儿子。你父亲呢,也准备辞去官商让你接手。我很喜欢你,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和你爹是大半辈子的老朋友,我们要是亲上加亲,不是很好吗?”
柳延还是不回答。叫他怎么回答呢?他能说出拒绝的理由吗?他不能,他只是直觉他不能够娶悦儿,因为他绝不会爱上她。
“怎么?你不喜欢悦儿?还是,你嫌弃她不是正出?对,悦儿是姨太太生的,不过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一样很疼她。我不会委屈你的。”
“不是的冷伯伯,我绝对没有看清悦儿妹妹的意思。她聪慧可人,我只是一直都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柳延换了个说法。
只可惜冷志权没有听懂,反而眉开眼笑:“那,就很好啊。”
“可是……”柳延真的犯难了。看来父亲和冷伯伯是不会明白他的想法的了。他又不愿意违背父亲的意思,可是又明知道自己不喜欢悦儿。他不知如何推却才好。父亲信中的口吻和冷伯伯的与其都是不容推辞的。“悦儿年纪太小了,恐怕我和她不是很配……”
“哈哈哈哈,当然还要再等等,这只是订亲。其实悦儿已经不小了,也有十八啦。”
柳延没了辙,只好敷衍到:“我……我明天启程,回去和爹商量看看吧……”
“也好。”
冷志权捋着胡子点点头,他认为这不过是柳延不好意思的托词,这门亲事是跑不了的。白树恒和自己都商量好了,也准备请媒人发庚贴了,两个小辈能做什么主张,他就是不明白白树恒为什么一定要叫自己先问问柳延看看。若是他自己的儿子,他何必多此一举。

“真的?”悦儿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
“千真万确,姑娘!我刚刚经过书房外面亲耳听见老爷对白少爷说的。姑娘,您真是有福气,白少爷这么好的人,您的终身不用愁了。”小翠兴奋的满脸通红。
悦儿有些失神。柳延哥哥?她爱他吗?她只知道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觉得心安了。她知道柳延对她多好,即使不是爱情。可是,如果他不愿意呢?悦儿的脸不自觉地红起来。
“姑娘,你是不是也早就喜欢白少爷了?”小翠看见悦儿的神态神神密密笑起来。
“多事。”悦儿淡淡骂了一句。她低下头去。自己怎么会为了这种事情动心呢?万事皆应随流水。可惜她只是个女子,她无法随心所欲逐流而去,这一天,迟早都要到来。她翻开《庄子》,叹口气。

吟雪在半山腰上找的满头是汗,还是没有看到师父说的什么“七叶一花”的金线重楼。她真是不明白,师父要炼丹药,怎么会找这种剧毒的草?还这么难找,一定要在江南才有!她直起身子,擦一把汗,捶着发酸的腰背,朝不远处的冰如喊:
“冰如!你找到没有啊——”
冰如也直起身,长长舒一口气:“没有啊——”她腰酸背痛。
吟雪跨过笑灌木到冰如面前:“还要找多久啊?”她抬头看看辣眼的日光:“都快正午了!”
“是很难找啊,这种草不惹眼,又席上,常常长在杂草之中,所以……”
“我的天啊,那不是要翻遍整个山头?”吟雪不等冰如说完就尖叫。她开始想念涌蝶溪清亮的溪水了。
冰如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汗珠,留下一条淡淡的黑痕。吟雪噗哧笑了:“你瞧你,把脸都弄脏了。”说着便伸手去替冰如抹,不料自己也是满手黑灰,抹了冰如更加花了脸。
“哎呀!”她赶紧缩了手。
“怎么?”
吟雪端详了冰如脸上左一道右一道的黑印子,终于忍不住抱着肚子笑起来:“哈哈,你你……呵呵,被我……抹花了……哈哈……”
冰如眨巴眨巴眼睛,明白过来自己的脸是成了吟雪的“杰作”了,立刻发起反攻:“哈!你抹花了我还笑!看我不收拾你!”说着也伸手,立刻抹了吟雪个花脸小猫。冰如瞧着吟雪傻站在那里被自己搞了个莫名其妙,笑的弯了腰。吟雪回神,跳脚到:
“好啊!你你你居然存心来抹我!”说着最这冰如就要还手。冰如见状扭头就跑。
“你别跑!”
“就不!”
“别跑……”
“哎呀……你你你……你站住吟雪……”
“哈哈……来追我呀……”
两人欢笑地越追越远,把金线重楼忘的一干二净了。

止水谷主已经翻过了一个山头。她专心致志地寻找金线重楼,一时忘记了两个徒弟。等到她想起来,已经翻到了山的另一侧,身后没了吟雪和冰如的影子。她等了一会儿,两人还没跟上来。她想回头去找,一转眼,眼前一亮。前方不远就是峭壁。峭壁边上的突出的岩石周围,一枝金线重楼分明地从杂草中窜出来。止水谷主一阵精细,小心翼翼攀上峭壁,使劲儿探着身子拽那只金线重楼。根儿很紧,费了好大气力,终于采摘下来。止水谷主正待起身,突然脚下一滑,身子向下坠去。她一惊,急忙放出腰间的绫缎裹紧掩饰挂在半空。几块松动的碎石滚下去了,杳无声音。她迅速扫视一眼周围,才发现这是个断崖,上面只是个很短的缓坡。她惊出一身冷汗。

柳延告辞了丞相府,快马加鞭朝嘉兴的家赶去,顺着山脉走了一路,决定去帮剑山掌门采一些夏枯草。城里的药店已经卖的断了货,与其等药店送上门,不如他自己去采来的迅速。
夏枯草不是很多,这个季节又没有完全成熟,一般的药材铺没有备太多货。不过赵掌门喜欢嫩叶泡茶,所以采嫩叶倒是十分充裕。不一会,柳延便采满一大包袱。
有些累叶有些热。他抬头看看太阳。天色海枣,不是解开外襟的腰带,敞开罩衫坐在草丛中休息。青的草映衬青的衣,他似乎被淹没入一片清脆。风吹着柔顺的长草在他身边摇动,让他惬意。他扯下一根青草,用他白而修长的手指轻轻卷出一个小小的草圈,举起来,对着阳光。光线从圈中掉下来,他眯起眼,温和地笑了。可是他忽而皱了眉,沮丧地放下手去。他想起和悦儿的亲事,想起爹和冷志权自作主张的决定。他无奈地叹息。他可以怎样反抗呢?那一定会伤透了父亲的心。他只好慢慢去培养适应。他所忧虑的,是怕自己无法对悦儿那么好。毕竟一直以来悦儿在他心中真的只是亲生妹妹一样。要把妹妹变成妻子?这种事情估计只有楚鸿才擅长——想到楚鸿他又笑起来。这个到处留情的小子,总是要惹一些莫名其妙的风流债。当然了,风流并不等于滥情,他知道楚鸿明白自己在等什么。楚鸿的命运,大概也总逃脱不过指婚这一步吧?他总是说怕指婚,怕那些天性驯良的大家闺秀,一点味道也没有,对着她们好像对着一块木头。“还有那个花家啊,要不是二十年前遭了劫难满门死的一个不剩,大概我就一定得和另外那个木头结婚了。”他总是这么说。冷家曾与花家指腹为婚。花家二十年前是江南的仕宦大家,世代书香门第,家藏古董古书不计其数,名满江湖。也正因如此,招了劫匪,横遭飞祸。
“那你只好去当皇上的女婿。”柳延总这么开玩笑。他知道,楚鸿是不喜欢被束缚的。

可惜柳延漫无边际的遐想很快就被突然打断了。他只觉得身子被什么东西猛撞了一下,翻倒在的,紧接着听到一声“哎哟”,自己就被压住了。他迷迷糊糊爬起来,刚想开口问“怎么回事”,只见草丛里也爬起一个满身杂草乱灰的女孩子来,边爬边嚷嚷:
“什么东西啊!害我摔这么大个跟头!”
柳延还没来及反映,身后又跑来一个女孩:“吟雪!你没摔着吧……”冰如话没说完,两双眼睛就和一双眼睛相对了。
柳延不可思议的眨眨眼,揉一揉,再看看,张大嘴叫起来:“又是你们!”不等说完,吟雪也已经看清了他,很不客气地大叫:
“又是你个扫把星!!”她噌地跳开三尺多远:“你怎么在这了?你是不是在跟踪我们?”
冰如也惊讶地叫起来:“你怎么又出现了!”
“什么跟踪啊!你们怎么也在这里我还不知道呢!”柳延摸不着头脑。前些天看见她们的时候还是男子打扮。现在穿回女儿身,猛然间还另他有些晕眩,四年弹指一灰间,她们都变俊俏许多,可是又似乎都没变——吟雪还是那么乱七八糟,居然叫自己扫把星!
吟雪还瞪着柳延,想起师父的话,又想起她那个跟头摔的不轻,异常气愤起来:
“你干吗绊我!”
“我?喂,是你突然撞过来的好不好?我还没质问你呢!”柳延也气不打一处来,匪夷所思。
“那……那你干吗坐在那里啊,跟块石头似的看都看不到!”吟雪决定不要跟“扫把星”讲道理。天哪,她怎么会这么倒霉,遇见这么一个古怪的家伙。四年了,难为自己还认得他!看来他没有变,还是那个样子,不对,他变了,变的更笨了!吟雪怀疑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想他的那个破什么剑山想了四年,心心念念的。

柳延决定不争辩,不和不可理喻的人讲道理,摇摇头,转身决定走开。吟雪想要追上去拦住不放他走:“喂——你还没解释清楚……”
冰如突然觉得不对劲,一把拉住吟雪,紧张地说:“别管他了,师父已经爬不见了!”
“什么?”吟雪猛地收住脚:“师父!”
冰如重复着:“是啊,天啊!只顾着玩了!”两人一下紧张起来,忘了柳延,转身向山顶奔去。
柳延突然发觉身后没了声音,奇怪地回头望了望,居然大惊失色——她们!她们在向山顶爬!她们想翻山!
“喂!吟雪,冰如!那里不能去啊——”他喊了一声。她们仿佛没有听见。柳延急的皱紧眉头,一狠心,扔下包袱追上去……

(待续)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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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原创+连载】此水绵绵(1~11)

其实我觉得谷主跟柳延也许有关系,但柳延和吟雪应该没有关系,当谷主听到柳延的名字就换了一种语气,我觉得她应该是柳延的娘.而冰如的弹珠对柳延和楚鸿来说都那么的熟悉,会不会冰如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着篇文章真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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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篇呢,就又引出了吟雪的身世......(恕我大胆猜测一下:既然止水谷主对白家有一定的记忆或者说恩怨愁结,那么可不可能吟雪跟白家也有什么扯不清的瓜葛,或者更直白一点的说是跟柳延有点什么......呵呵,千万不要揍我呀,我也希望两个冤家没什么血缘关系才好呀,否则下一代岂不是真的成了小白?

还有那个.....那个冰如为什么会说到自己的生命早已成为一口枯井?怎么能如此看待自己的生命?puzzled!

“吟雪红肿的半边脸,冰如义无反顾的神态,叫她钻心地一痛。吟雪的直率,冰如的倔强……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过去。”-----冷傲的止水谷主原来也有着如此多边的性格,应该说是如此惹人怜的过去,所以说年轻美貌的时的过往一定也多彩多姿,但也一定有着惨痛的回忆,否则,为什么对世外的世界如此痛恨,对男人如此深恶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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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篇也算开天使之城武侠小说的先河了。
锁水谷的秘密,谷主和外人的恩恩怨怨,延续到了两个小徒弟的身上
而她们的生活和爱情也从此多了几分无奈
看起来止水谷主和白家之间的梁子是早就结下了
而那对玉蝴蝶也说明吟雪有着不凡的身世
这段感情的历程还没开始就已经埋下了隐忧
BTW:剧毒的金线重楼,真的可以炼出不死的丹药?
世上自来号称可以延年的丹药都只是加速了拥有者的死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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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末小猫不在,我帮她发。

(十一)

回到客栈,止水谷主狠狠关上房门,一脸盛怒。
“你们两个给我跪下!”她厉声发令。吟雪和冰如一声不吭乖乖跪下。师父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从前她也时常责备她们的贪玩,跑去涌蝶溪而耽误了正事,可是总只是平静严肃的责备,甚至可以说只是一种教诲而已。然而今天,止水谷主是真的发了怒,眼光直射过去,浑身气的打抖。吟雪和冰如低着头,一言不敢发,紧紧跪在一起。看来私自出谷的事情绝对瞒不住了,师父一定已经猜到了大概。吟雪决定豁出去了。如果师父要责罚,她就全部担下来。本来嘛,是她自己要出去的,泉底的通道也是她发现的,本来就根本不关冰如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尽管吟雪平日读书总是心不在焉,这个道理她却懂得。然而她依旧感到害怕。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被废了武功。她知道师父轻易是不会用这么严厉的惩罚的。然而她也听紫霜说过,十几年前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几位师姐师叔同师父大吵一架。接着有几个逃了出去,杳无音讯,剩下的都被师父废除了武功,最后竟然上吊自尽。吟雪相信当时师父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可是她怎么可能不害怕呢?都怪那个扫把星白柳延!他真是脑袋缺根筋,早不遇见晚不遇见偏偏要今天遇见,遇见就遇见吧,认出了她来还要乱叫人家名字。吟雪已经忘记是自己先冲口而出叫了人家的名字——总之,吟雪不管自己会受惩罚,她怕冰如受自己连累。如果师父连冰如都要罚,白柳延,你给我等着,我可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说!你们以前做过什么!背着我去过哪里?老实交待!”止水谷主啪地拍下桌子。吟雪惊的浑身一抖。她刚缓过来想要开口,不料冰如抢先一步:
“师父,我知道我们这次错的很厉害,也知道不能再瞒着您了。四年前,我一时好奇想要去幻蝶泉,于是拉了吟雪陪我。本来我只打算去看一看就回来,不料吟雪失足洛水,我们才发现了泉底的通道,顺着游了出去——碰见两个人,就是您今天看到的那两个男子——不过他们答应我们不说出去我们从哪里来。等到我们回来,害怕您责罚,所以一直瞒着您。本想就此隐瞒下去,不想今天碰见他们,还叫他们认出来了。师父,我知道我做了很不应该的事情,你要如何罚我,我都心甘情愿,可是师父,吟雪是无辜的,求师父饶了她,她什么也不懂!”冰如一口气说完。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她惊讶自己的勇气。锁水谷的养生之道差不多磨圆了她性格中所有的棱角,然而终于还前舱了一股倔强的气息。若在平日,她是绝对不会用半点,可是为了吟雪——她不能让吟雪受罚。她知道这次的惩罚可能非常严厉。她自己受不了,吟雪就更受不了。如果她受不了,她横竖还有一死,反正她的生命早已成为一口枯井,然而吟雪,她不能够!

吟雪几次三番要插话进来:“不是这样——师父!!是我的主意,师父……”
“放肆!吵什么!!”止水谷主已经愤怒到极至。这是她最疼爱的两个徒弟,却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且,外界有人知道了锁水谷的存在了!她感到不可名状的潜在威胁,她简直想立刻废了吟雪和冰如的武功以惩罚,不管她多么喜爱她们,她也无法克制此时的怒火与恐惧。她怒视着面前两个女孩子。冰如柔顺却坚定的眼神,吟雪焦灼中带着畏怯然而真纯的眼光都看着自己。这是她的爱徒啊!可是她们犯了谷规!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错有多严重!”她猛然起身,逼到两人面前:“你们私自出谷,忽视我的命令,私下接触外人,泄漏谷中的秘密,还联手隐瞒事实,条条都是一等的罪名!”她一拂外衣,哗啦一声响,继而拍下桌子,振的茶具乱抖。
“师父,这是我的主意,您罚我吧!您饶了冰如!”吟雪跪着爬到师父跟前摇着她。
“不是的师父,不管吟雪的事,其实是我,我不能忘记谷外……”冰如着急地争辩。止水谷主愤然地避开吟雪:“你们太令我失望了!你们两个是我最心爱的徒弟,居然做出这种最不该做的事情来,你们简直恃宠而娇!你们以为我不敢废你们的武功吗??”
“师父啊,不要啊——冰如根本没有做错……”吟雪尖叫。冰如却已经不会分辩了,只能紧紧把冰如挡在身后,不让她接近止水谷主。
吟雪见师父毫无反映,一着急,顶撞到:
“出去一次有什么了不起啊!碰见两个人不是很正常嘛,我们也不想啊!师父您不准我们出去,现在却又带我们出来,什么都是你说的,从来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不能怪我们要好奇!”
“吟雪!别说了!”冰如吓呆了,她没有想到吟雪敢这样顶撞师父。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止水谷主无法可忍,“啪”地一把打在吟雪脸上。吟雪的嘴角出了血,脸上浮起红印,被打愣在那里,眼中慢慢噙满一包泪水。
“师父!!”冰如的泪掉了出来,师父居然打了吟雪,她最疼爱的吟雪。她又气又怕,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师父,您怎么可以打她!您罚她教育她都可以,可是您不可以打她,吟雪从小身体弱,您从来都不打她,现在为了这些事情对她下手,师父,您……何况她都不是故意顶撞你,她是为了我啊……您要责罚,如何罚我都可以,可是您不该打吟雪!”她紧紧抱着吟雪,看着她脸上的红肿,觉得自己脸上也火辣辣的疼痛。

止水谷主道:“好!你们个个要领罚,存心气死我,今天我就先解决了那两个男人,再来收拾你们两个逆徒!”说着就要开门出去。
冰如条件反射,发了疯似的追上去堵在门口,止水谷主一愣:“你干什么?!”
“不、不能去!”
“你为了吟雪说情,居然还要为了两个外人挡我的路,你当真反了!”
“他们没有错,他们又不是谷中的人,您凭什么……”
“就凭他们知道锁水谷的存在!”
“那你先杀了我!”冰如双手撑开贴在门口,闭上眼睛伸长脖子。
“冰如……”吟雪惊讶地从地上爬起来。
冰如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她只知道为了吟雪不能受罚。那为什么要阻止师父去杀冷楚鸿和白柳延?也许她只是不愿意师父乱傻人,只是不愿意无辜的外人受到牵连。
止水谷主忽然愣住了。冰如,这个最平和淡然的冰如,居然为了两个完全不相关的谷外的男人,连她的命令都要违抗,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四年前她们谷外的经历真的只是像她们说的那么简单?直觉告诉她,她们不会说这种谎,那究竟为什么?她一时气急交加,她颤抖着声音:
“好,好!我杀了你!”她一下拔出剑来。
“不要啊!”吟雪斯心般的喊声,她猛地奔过来挡在冰如前:“师父!不要杀冰如啊——除非,你连我也杀了吧……”
止水谷主的剑猛地在半空停止。吟雪红肿的半边脸,冰如义无反顾的神态,叫她钻心地一痛。吟雪的直率,冰如的倔强……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过去。她的剑吊在地上,愣愣地望着吟雪,再看看冰如,心里一下软化,明白过来——这是她爱的两个徒弟啊!她叹了口气,走上去轻轻把吟雪搂过来,心疼地轻抚她肿起来的半边脸颊:“疼吗?”
吟雪咬住了下唇,眼眶肿噙着泪水不说话。
止水谷主又拉过冰如:“对不起,师父不该对你们这么狠心——可是,我必须让你们明白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你们,为了锁水谷。”

“锁水谷的位置,位于离西南部大约400里的山区。我们的锁水谷很隐蔽,除了我带你们出来的落霞瀑后面的古洞和你们所发现的幻蝶泉底的通道,就没有别的出口了。而且这些出口从外面是无法轻易发现的,所以至今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正因为是世外桃源仙境一半的隐静,师祖才把我们的家安排在那里。一百多年来,外间有过无数关于我们的传说,也有无数人寻找过锁水谷,可是都失败了。于是他们放弃了,把锁水谷当作一个传奇;

“冰如,吟雪,你们从小就到了谷中。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丑恶和凶险。人们相互欺诈相互利用,从来没有人是真心相待。女子,尤其是女子,更是收到男人们的轻视和戏弄。这个世界的男人们,只把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当作他们的器物、玩具,玩腻了,便不再看你。他们要的只是金钱、权力和无穷无尽的欲望!我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因为规则就是这样——师祖不可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于是我们只能尽力保护我们自己;

“我让你们修心养性,这是养生的重要原则;我让你们采各种草药,是要炼一种丹药。这个丹药的药方是师祖传下来的,然而始终没有炼成。所以虽然我说过锁水谷的人可以长生不死,可惜这目前还是我们的目标——现在这个目标快要完成了。有了丹药,或许还是不可以长生不死,但是至少可以益寿延年。只要配上上次我带回来的白花蔓陀罗和我们这次出来寻找的金线重楼。谷外的那些男人争钱争权争女人,他们什么都争,所以他们常常自相残杀或者心力交瘁,很快死去——我们不能争过他们,所以我们要比他们活的长,这也是一种胜利。生命是最美好的财富,有了生命,我们才胜过他们!”

吟雪和冰如听得傻了眼。止水谷主饮一口茶,继续到:
“外面的人太野蛮,如果他们发现真的有锁水谷存在,他们会不择手段夺到她。”
吟雪瞪大了眼睛,忘记了自己的疼痛:“他们——要锁水谷干吗?”
“为了占有——占有一切是他们的习惯。”冰如借口。她又想起自己的家,十八年前刀光剑影,继而又想到自己的弹珠,想到楚鸿和柳延,莫名其妙的。难道真的一个例外都没有吗?她不敢确定。
“在他们的地盘,他们争权位争女人;和别的帮国,他们争徒弟争人民。”止水谷主常常的会悄悄出谷走一遭。她知道时局的混乱,偏安一隅的南宋只是个暂时的安定,这个颠倒黑白的世界,手足之间也可以残忍到互相杀戮。但她不愿参与。她早已退出了世界的纷争。她是个冷眼旁观者。世界混乱一分,她多给锁水谷加一分屏障。

“现在——你们私自出去,让外面的人,无论多少,知道了我们的存在,这很危险。”止水谷主的心由气愤完全转为深深的忧虑。
“他们不会说的!”吟雪好像急于澄清什么似的。
“噢?你怎么知道?”
“嗯~嗯——他们保证过的!”吟雪知道她的理由很苍白,可是她偏偏就是相信。超级扫把星白柳延,看我多信任你,你个笨蛋,差点害死自己。
止水谷主望着吟雪单纯的眼睛,不自觉笑了。可是她又立刻深深锁了眉头。她们太单纯啦,无论是冰如还是吟雪。她想起柳延那声“笑仙女”,想起楚鸿看冰如的眼神。不,不能让她们陷入不该陷入的事情去。虽然现在没有什么迹象,可是凭她的经验,迟早要发生。她知道,一旦事情来临,总有一天她们会受伤。她们绝对无法承受打击,趁着尚未开始,她便要事情结束。
“好吧我信你。”止水谷主笑笑。她也许过于紧张了。也许白柳延真的是个例外呢?否则四年来锁水谷不会这么平静。吟雪咧嘴笑了,冰如不动声色的松口气。
“他们叫什么名字?”谷主忍不住问,她觉得她必须了解情况。
“白柳延!还有冷——冷——”
“冷楚鸿。”冰如微微牵动嘴角补充。
白柳延。白……这个姓氏如此刺耳。止水谷主很久未曾想起过它了。她不自觉就去回想白柳延的样貌。很徒劳。那么瞥上一眼,她只机器一双眼睛——这也足够使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可是,也许只是个巧合罢了。冷冷地过了几十年,止水谷主的敏感已经钝化了。
“那个姑娘是谁?还有一个男人。”她又问。
吟雪和冰如答不出。吟雪微微有点好奇那位姑娘。她没有看清楚她的样子,只觉得她很秀气。
“算了,总之以后,别再遇见他们就行。”止水谷主总结。
吟雪拼命点头。她才不要再见到那个大扫把星呢!至于冰如,她根本不觉得她还有再见他们的可能。人生本来就是许多个岔路口,他们在不同的道路上行走,在某个驿站,不过使擦身而过的陌路人。

止水谷主内疚地挽过冰如和吟雪:“对不起,师父今天不该这么对你们。吟雪还疼么?”
吟雪笑眯眯低头摇了摇脑袋:“使我不该顶撞师父。”
“不过你们确实不该这么大胆,触犯谷规。”
“师父我们知道您为我们好,我们不会再……”冰如有点哽咽。为吟雪,为锁水谷,为师父,也为自己。
“去拿点金疮药膏吧冰如,帮吟雪敷上。”谷主轻柔地说。吟雪心里一阵温暖,眼泪啪嗒落下来。
“怎么,很痛?”
“不是——师父您,您对我太好了。”
“傻丫头,师父像娘亲一样疼你们。”
吟雪抹抹眼泪笑了。她想起自己那对白玉蝴蝶,伸手取过来。师父告诉她,这是她娘留在她的襁褓里的。她抚摸着玉坠:“这真的是娘留给我的?”
谷主笑而不答。这不过是吟雪快乐的强调句。
冰如伸手抚摸坠子:“好精致啊。”她不由的又想起自己的娘来,鼻中一点酸楚。空气中飘过一丝伤感,止水谷主打起精神:
“好了,早点歇去吧,修整一下,明天我们出城。”
“啊??”
“去采金线重楼,不能再耽搁2了,过了初夏,就要再等一年了。”
“噢——”吟雪差点把这事儿都忘记了。她快要不舍得离开这里新奇的集市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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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原创+连载】此水绵绵(1~10)

哈哈,好明显悦儿是倾向柳延的说,不过白大公子也确实大意了些,怎么说人家大家闺秀,也该避忌一下吧?
萧大公子的举动也委实太明了了吧,可惜估计还是要惨败给某人的哦,汗!从今至古,苏同学次次都那么倒霉啊!
p.s. 个人觉得钟欣桐的气质不是太适合饰演古代的美女,或许考虑下其他人选?不过偶暂时也没想到。

jasmine, 你要不要那么针对L啊?在偶看来,以他的聪明睿智,看到吟雪时却还是会冒失说错话,恰恰说明吟雪妹妹在他心里的分量,若非他太过欣喜,恐也不至于如此了。:em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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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回头看看他真是做了不少破坏性的事
可是点解他这么好命?点解我对他这么好?我自己都想不通……
好在下面立刻就做了建设性的事……也不全算,谁叫他做了破坏性的事,补救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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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延拍拍萧睿的肩,朝悦儿笑笑:“悦儿妹妹,出去和我们赏赏初夏的微风也好。”
这个同学说话酸酸的,嘿嘿,悦儿妹妹,出去和我们喝喝酸梅汤也好……酸掉你的牙。

她盼望柳延别认出来她是谁,可是她也希望他记得她是谁。她的心好矛盾,毕竟这是她在谷外认识的第一个男子。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她在谷外认识的第一个男子吗?
--呵呵,自作多情的zu,还能怎么样?你也不要太高估小白的魅力好不好?记得他算是不错啦。

楚鸿脑袋里一闪,是的,似乎是有这么回事情。他仔细端详冰如——修眉,长长的脸颊,淡然的神态,似乎有些影子,模模糊糊,他记不真切了。
木木不要为他辩解了哦,这不叫做健忘,这就是风流太过阅人无数所以才连该记的都不记得了……小猫替我们好好的教训这个臭小子。

没有想到柳延已经走向她们,问道:“你是不是吟雪姑娘?你真的是?”
Certified,这个人笨得无可救药了……我都不敢去想他这么一冒失给吟雪带来多大的麻烦……还不如不记得呢,对不对?

“你们谁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萧睿表示极度不满。他不但被弄糊涂了,而且酒兴也被扫光了。
萧睿比较明朗,对我的胃口,不像其他两位,说话不着边际……悦儿妹妹跟了他就对了,野兽也可以变成王子何况人家苏哥哥。

楚鸿若无其事的给自己又斟了一杯。他好像完全无动于衷,刚刚心里起来的一点模糊的印象又没有了。他见过多少倾国倾城的女子,何必单单为了郊外一个偶然相逢的普通女子浪费自己大脑的空间。
他难道有大脑的吗?极度怀疑ing……不过这个“好像完全无动于衷”就要费点斟酌了,也许是记得只是故意不想记得吧,莫不是又受过什么伤害才把心扉紧闭?没关系,要开锁,找冰如,如果被指控入室盗窃,那么找江新月大律师辩护好了……

柳延坐在悦儿身边,急忙抓来手巾帮她开拭桌面,他的手碰到了悦儿的手。悦儿的脸微微一阵泛红,急忙让开,接过手巾:“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看看,说他白还真是白,这下悦儿要误会了……萧睿哥哥的路更加难走了……猫儿砍了这个白同学,给我们除害把,真的,这一集里他从头到尾就没有做过一件建设性的事情,破坏性的倒是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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