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mine

　　天使之眸（下部）
献给雪泥孤鸿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新约圣经※哥林多前书

（十七）

下午 15:54 仁爱医院 Jackie’s 病房
Gordon坐在Jackie的床边，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都欢笑起来。
Paul一边想着什么一边推门进来，几乎以为走错了房间。
Paul：对不起……（本来准备退出去又停住，惊讶的看着他们）
Jackie：Paul……Gordon，这是我男朋友，也是仁爱医院的医生，他在脑外科；Paul，这是Gordon，医药公司的，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Paul（伸出手）：Hi，你好。
Gordon和Paul握手。
Gordon：我要走了……（对Jackie笑）改天再来看你。Goodbye，You two。
Gordon推门出去。Jackie看不见Paul的神色。
Jackie（稍稍有点担忧，试探的叫道）：Paul？……你生气了？
Paul（本来想说没有，可是临时改变了主意）：你们……
Jackie：我们没什么的……上次我在病房部迷路了，是他送我回来的，他的声音和你很像，我以为他是你……
Paul：哦，以为他是我……
Jackie：Paul，你真的生气了？
Paul：那以后就让他替我陪着你吧……（一狠心径自出去）
Jackie呆呆的坐在床上，眼泪流下来。

下午 16:02 律师楼Annie’s Office
Annie：Jackie？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告诉我啊……别哭……什么？你和Paul吵架了？（满脸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和你生气呢？……我晚上过去看你……你先别难过……

晚 18:49 Paul’s Office
Annie：Paul……
Paul：什么事？
Annie：Jackie和那个Gordon真的没什么……
Paul（不语）：……
Annie：我真不敢相信你会为了这个和她吵架……
Paul：我们没有吵架……
Annie（缓和了声音）：Paul，你这是怎么了？Jackie说你不理她就走了……她伤心自责了一下午，你都不去看看她？
Paul：我很忙……
Annie：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的冷静呢你的理智呢你的风度呢？……难怪Gil也说这几天看你很奇怪，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Paul：……Annie，你见过Gordon吗？觉得他怎么样？
Annie：他……不错呀，可是即使他爱上Jackie，Jackie也不会放弃你而选择他的，你们这么多风雨都走过来了……
Paul（伤感的）：也许他更合适给她一份稳定的幸福……我怕我做不到……
Annie（不解）：你到底在说什么？
Paul：Annie……答应我一件事。
Annie：什么事？
Paul：……替我好好了解Gordon这个人……看他对Jackie是不是真心的……
Annie（被他的话弄糊涂了）：为什么？
Paul：不说了，我今天比较忙，累了，明天吧，我答应你明天去和Jackie解释，好不好？
Annie：那，你早点回家睡吧……我走了……明天见……
Paul：明天……见……

晚 23 :03 仁爱医院 Jackie’s 病房
Jackie还没有睡，不时企盼的望着门口。
Paul站在门外，几次举起手想敲门但还是没有。
Paul （轻轻的自言自语）：我不想让你再哭了……

凌晨 5:23 仁爱医院 Paul’s Office
Paul看完信件里的资料，把它们全部删除，仔细确认了眼镜上通讯装置安装正确，然后把整理好的病案和一大叠他离开以后的工作计划安排整齐放在桌子上。

凌晨 5:34 仁爱医院 Jackie’s 病房
Jackie睡着了，Paul轻轻的走进来。
Paul（忧伤的望着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实现带你看彩虹的诺言……为了你我会努力回来……如果……我没能回来，请你好好的活下去……让更可靠的人来爱你……这样，我会在一颗星星上面笑……只对着你笑……只有你看见的星星才会笑……

凌晨 6:03 Paul’s Home楼下
Paul从汽车里下来，忽然两个黑衣人出现在他面前。
Paul（没有惊慌失措）：就要走了吗？
黑衣人点头。
Paul：我跟你们走，你们想怎样都行，但你们不可以伤害我的家人和朋友……
黑衣人点头，做出“请上车”的手势。
Paul仰头留恋的望着家的窗口，那里有他关心的两个人，他们一定还在睡吧……但愿他们不要为他难过，但愿他们会帮他照顾Jackie……他坐进了车里，门关上了。

次日 上午 9:56 仁爱医院 Jackie’s 病房
Jackie（抓住创业的手）：你说什么？不会的……被人绑架了？不会的……
Annie（怜惜的扶着Jackie）：Jackie，别激动……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
Jackie（转向Annie）：不会的……他是不是生我的气，所以故意藏起来了？
Annie（叹息）：不，Paul不会这么做的……其实昨天我去见他，就觉得他很不对劲，（想起昨晚Paul对她说“明天见”的时候诀别的神色，心里一痛）他让我替你看清楚Gordon……我想他故意和你吵架是因为他知道会被绑架，他不想你太伤心……他怕自己回不来，希望你讨厌他，和Gordon在一起……
Jackie：不……那，创业，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创业：暂时还没有……有什么进展我会马上通知你的……我们会尽力，Paul是个好人，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太难过了……

晚 20 :11 Paul’s Home
Gil：他什么都没有带走……他的西装、衬衣、领带、牙刷、毛巾……
Henry：你没听创业说吗？一个恐怖组织的首脑病了，绑架他去做手术……只要他对那些人有用，应该就还是安全的……至于衣服和用品，我们更不用担心……
Gil：可是……等手术做完了，他们会不会放他回来呢？
Henry：理论上应该会的吧……（故作轻松）难道把他留在那里浪费粮食？或者首脑是个女的，爱上他就比较麻烦了……
Gil（并没有笑）：我怕他们会杀他灭口，他那么文弱，又没有武器，是根本无力抗争的……
Henry（恐惧的）：Gil！
Gil（伤感的看着他）：我真的怕，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跟Jackie说的……

次日 早 7:16 Paul’s Home 厨房
Gil走进厨房准备给自己煎药，却发现药已经煎好。
Gil（看向Henry的房间）：Henry……
Henry（走出来，有点不好意思的倚在门口）：要糖？你先喝完我才给你……
Gil：……我刚才……真的以为……是他回来了……（转过脸去掩饰眼中的泪光）
Henry无语的拍了一下他的肩。
Gil：以后你不用帮我，我自己会煎。
Henry（闭了一下眼睛）：你以为我愿意啊？……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可是我想他一定会担心你又忘记吃药……
Gil（受不了，眼泪掉下来）：Henry……他会回来的对吗？
Henry：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别难过，Paul也不想你这样的……
Gil端起杯子把药喝完了。
Henry：给你糖……
Gil（摇摇头）：不要……我不要糖了……除非是他给我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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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眸（下部）
献给雪泥孤鸿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新约圣经※哥林多前书

（十六）

两天后 上午10:23 仁爱医院 走廊
Jackie觉得无聊，就下床走出了房间，扶着墙壁慢慢的往外走。
护士A：唐医生……你要去哪里？
Jackie（回眸一笑）：我随便走走……
护士A：那你要小心……等一下，等我把车子推进去就来扶你好吗？
Jackie：谢谢你，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回去。
Jackie慢慢的走到了病房部的大厅，大厅里比较嘈杂，Jackie觉得有点头晕，想返回房间，却一时认不清楚方向。
她立在那里茫然四顾，想找个人帮忙，然而身边的人都匆匆而过，没有谁注意到她的异样。
Jackie只好随便选了一个方向，慢慢的走过去，她撞上了一个人。
陌生男子（？？？）：您没事吧？……
Jackie（惊喜）：Paul……你在这里啊，我迷路了……对不起，我不该乱跑的（很自然的靠在他身上）
陌生男子（温柔的扶着她）：我想……您认错人了，不过我很愿意送您回去……
Jackie（惊奇，戒备）：你不是Paul？对不起……你的声音，和他很像……
陌生男子：让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哪间病房？……

Jackie’s 病房
Jackie：谢谢你先生……
陌生男子：叫我Gordon就好……
Jackie：那就不打扰您了……
Gordon：没关系，我很高兴认识你，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Jackie：我叫Jackie……
Gordon（微笑）：那，请你好好休息吧，我所在的医药公司和仁爱医院有业务来往，希望还有机会见到你……这是我的名片……
Jackie摸索着接过来。
Gordon：我走了……（轻轻关门）
Jackie（迷惑的望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我居然会把他当成Paul……可是，他们的声音真的好像……

次日 凌晨 4:15 飞鹅山顶
Paul（小心的扶着Jackie）：你还好吧？……
Jackie：我很好……
Paul：我怕这时候带你出来，你身体会受不了……
Jackie：才不会呢……我好高兴，又可以和你一起看日出了……
Paul：……太阳升起来了，漫天都是粉色和金色的云霞……
Jackie微笑着，好像已经看见了这美丽的景色。
Jackie（靠在他肩上，低低的诉说）：……我梦见蓝得透明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很美的彩虹，天空下是漫山遍野的向日葵，像毕加索画中那样的金黄，你站在花田里，脸上的表情很迷惑，我走到你面前，你指着彩虹跟我说，原来这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我跟你说，有你的世界就会有奇迹。……这些是我昏迷之后，唯一的记忆。
Paul感动的拥抱Jackie，两人相吻……
Paul（用额头轻轻抵着Jackie的额头，低低的说）：我相信，我相信这世界是有奇迹的……
Jackie（伸手温柔的抚摸Paul的脸）：我也相信……因为有爱……
Paul：所以，相信我，即使我有时不得不离开，但我一定会回来。
Jackie：怎么？你要出差吗？
Paul（有一丝忧伤，欲言又止）：不是……我是怕如果我有一阵子不能在你身边，你不会照顾自己……
Jackie（担忧的）：你要去哪里？
Paul：我哪里不去……我只是说如果……Jackie，要记住，你对于每一个爱你的人，你父母，Annie，Henry、Gil，还有我，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要放弃自己……
Jackie：为什么说这些呢？我听了会哭的……Paul，不要离开我，我很怕失去你……
Paul（满怀愁绪的吻着她的发，声音轻到听不见）：即使我离开你，你也永远不会失去我……因为最珍贵的东西，其实是看不见的……

次日 下午 15:26 仁爱医院 草坪
一个护士把Jackie扶到长椅上坐下。
护士（微笑）：唐医生，我一会儿来接你……
Jackie：好啊，谢谢你……
Gordon：Hi，Jackie，我是Gordon，我们又见面了。
Jackie：啊，你好。
Gordon：阳光这么好，不如聊聊吧……听说你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Jackie：是，我曾经在急诊科工作……
……

晚 22:42 Paul’s Home
Paul独自坐在沙发里沉思。
Gil（审视他，对Henry）：他怎么又跟以前一样半死不活的？
Henry（弯下腰看着他）：是呀……真奇怪……
Paul（无力的挥手）：你们别闹……
Henry：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呀……哪次不是我们帮你？
Paul：这次不行……这件事我必须自己解决……
Gil：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Paul：……
Henry：算了，不说我们也不逼你，总有你找我们帮忙的时候……
Paul：你们可以帮我的……
Gil：我们可以做什么？
Paul：帮我照顾Jackie……
Henry：你要去哪里？
Paul（摇摇头）：……总之，请你们答应我，有空多去看看她……
Gil：我明白了……我听说有一个叫Gordon的男人，最近常常去找Jackie……还有人看见他们坐在长椅上聊得很开心……可是你应该相信Jackie才对……
Paul：是吗？我都没有听说……
Gil：你就别装了……放心啦，你这么好，Jackie懂得挑的……
Paul瞪他一眼，不理他。
Henry（深思）：我看他不像会吃醋的人……怕是还有别的事吧……
Gil：会不会吃醋是看不出来的，就像花心是看不出来的一样……你看看你，衣冠楚楚，仪表堂堂，谁会想到你竟然风流成性……
Henry一言不发给了Gil一拳，两人嘻嘻哈哈的开始扭打，Paul视若无睹，依然神色恍惚。

次日 上午 9:48 仁爱医院 Paul’s Office
Paul发现邮箱里有一封奇怪的信。

程先生：
很冒昧的打扰你，请允许我们通知你，由于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我们会在明天早上请您到我们组织来做客。请作好离开香港一段时间的准备，也建议你为了家人和朋友的安全考虑不要报警……
你可以不必随身携带任何衣物和用具，这些琐事我们会替您考虑。

Paul读着信，脸色慢慢凝重。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
Paul：我收到信了，时间是明早，这个手机我马上处理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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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眸（下部）
献给雪泥孤鸿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新约圣经※哥林多前书

（十五）

上午 10:11 仁爱医院 眼科高级医生 Brian Zhao’s Office
Paul坐在Brian的面前，神色关切。
Brian：根据我们的检查结果，Jackie的失明是由于角膜受到了损伤……可能是因为在浓烟中呆的时间太长……
Paul：那……需要角膜移植？
Brian（颔首）：可是目前可供移植的角膜数量很少，所以可能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半年左右……
Paul：做了手术以后，她是不是就能看见了呢？
Brian（微笑）：应该是没问题。
Paul：谢谢你……

中午 13:44 Jackie’s 病房
Jackie把头转向门口的方向，露出了微笑。
J Dad（对Paul）：真准时。
Paul（对J Dad和J Mum）：我来带她去做复健（坐在Jackie的床边，很自然的摸摸她的头发）
J Mum：眼科医生怎么说啊？
Paul：需要角膜移植……可能需要等一段时间……然后就可以看见了。
J Dad和J Mum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J Dad（看表）：正好我们也走了，我们走后Jackie就交给你。
Paul（微笑着点头）：一路平安。
Jackie：爸，妈，到了加拿大记得打电话给我。
J Mum：下次回来看你……
Paul：上午很忙，有两个手术，抽不出时间过来……寂寞不寂寞？
Jackie（欢笑）：不会，好几个护士，还有Anson和Tracy她们都来看我……
Paul（怜爱的望着她没有焦距的眼睛）：那会不会觉得不习惯呢？
Jackie：也不会，你们把我照顾得太好了……
Paul：那我们去复健室吧。
Jackie：好。
Paul小心的扶着Jackie下床……

次日 早 9:03 Jackie’s 病房
Henry和Gil出现在门口。
Henry：Hi，唐医生，我们又来了……
Gil递上来一束花，Paul接过来。
Jackie（笑得很灿烂，用手指轻轻抚摸）：是什么花？
Paul：是百合，白色的香水百合……
Jackie：真的，很香呢，（对Henry和Gil）谢谢你们……
Henry（忽然发笑）：我想起一件事……
Paul（跟着笑）：我也想起来了……
Jackie（略略思考，指着他们）：你们不是指……
Gil：为何我不知道？
Henry：哈哈，Gil，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送玫瑰花给Jackie？大家都不认为是你送的……
Paul：“一个叫做Gilbert的不明物体”……
Jackie：哈，你们的记性真好啊，那么多年以前的事情也记得这么清楚……
Henry：你不知道当时我们多么惊讶啊，他之前只对男人感兴趣的……
Jackie笑得倒在枕头上，Gil满脸通红，在Henry背上猛拍了一把。

晚 20:31 Jackie’s 病房
Annie对Jackie讲这一年多以来发生的种种，Jackie专注的听着。
Annie：……因为你签了DNR，很多人主张放弃……可是Paul对我说，他有信心再带你去看日出……他们为了给你做手术，已经写好辞职信，准备承担一切后果……
……
Annie：……MC通过他父亲的关系，请了一些美国著名的专家来仁爱对你进行会诊……得到的结论却是，你几乎不可能再醒来……连你父母都劝Paul不要再等下去了……当时Carol爱上了他……其实坦率的说，我们也劝过他接受Carol……可是你也知道，他很固执的（笑）……
Jackie眼圈红了。Annie轻轻拍抚她。
Jackie：我没事……你继续说……
……
Annie：……我们怎么也想不到是MC把你带走的……Paul看到你的镯子摔碎在地上，就晕了……然后他就不眠不休的开着车整天到街上去找你……我们怎么劝也不行……他觉得是因为那一晚他没来看你，你才会消失……你没看见他那个样子，实在叫人心疼……他常常神经质的看表……他担心你撑不下去，总说你在等他……
……
Annie：当时火很大很大……我们都不敢相信他就这么冲了进去……我们更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把你抱了出来……我想这就是奇迹吧……
……
Annie（握住Jackie的手）：我对你说这些，是因为我知道Paul一定不肯对你说……我想你应该知道他是怎么对你的……珍惜你的幸福……等你的眼睛好了，我们一起做新娘……
Jackie使劲点头，抱紧了Annie，在她的肩上流下了眼泪。

晚 22:32 Paul’s Home
Henry（搭住Gil的肩）：Gil，你和Tracy……也若即若离了这么久，要不你向她求婚吧。
Gil（躲闪）：说这个干吗？
Paul（抱着抱枕，笑得很暧昧）：Henry想在你结婚之前先娶了你姐姐……
Gil：这倒是……我姐她答应你了吗？
Henry：她说她要再和Jackie商量一下……
Gil：为什么要和Jackie商量？
Henry：原来她们两个早就说好，要一起结婚的……
Gil：女人真是无聊……不过说来你们都要感谢MC，要不是这次意外……你们都要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Paul（斜睨Henry）：要不要教训他一下……
Henry：好啊……
Gil：哇，你们以大欺小，我闪……
Paul：喂……你别跑，今天的药你还没喝呢……
Henry：我真的佩服你，我以为你会高兴得连自己住哪间都不知道，没想到你还记得叫他吃药……
Paul（挑眉）：这好像是两回事……

次日 中午 12:33 Jackie’s 病房
Paul笑眯眯的看着Jackie喝水。
Paul：问你一个问题。
Jackie（点点头）：说。
Paul：在你昏迷的时候，你看到什么？
Jackie：我看见一个大傻瓜宁可辞职也要给我做手术……我看见他开着车在大街上找我……我看见他不听我的话不肯好好吃饭好好睡……（本来要逗他的，自己的眼泪却掉下来）
Paul（抱着她）：是Annie说的吧……不要伤心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没事？……
Jackie的手指怜爱的抚过他的脸。
Jackie：你瘦了……

深夜 23:13 Paul’s Room
Paul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脑屏幕，忽然包里的手机响了。
Paul打开公文包，看到上次国际刑警组织给他的专用联系手机，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把这件事忘记了很久。
Paul：我是……是吗？一周以内？我知道了……我会做准备的……好的，资料你发到我信箱里，我会仔细研读，密钥是？……记住了……是的，我会配合你们的工作……
Paul合上手机，心情变得很沉重。他若有所思的回到电脑桌前。

（待续）

jasmine敬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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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眸（上部）
献给爱冰小熊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新约圣经※哥林多前书

（十四）

中午 12:01 仁爱医院走廊
Gil（对MC）：他做完手术，又开车出去了……
MC（有点内疚的表情）：他……怎么样才会死心呢？
Gil：恐怕要等到Jackie……被找到……
MC：其实我觉得Jackie的失踪，对他是一件好事……
Gil：为什么这么说？
MC：他这一阵子会很伤心，只要他挺过去，就会得到幸福的……
Gil（不赞成的摇摇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放不开的……我真不敢想象万一Jackie有事……
MC：他很冷静，也很理智，你不必担心他会做什么傻事。
Gil：我不担心他去自杀，我只怕他……把自己锁在回忆里……再也不肯走出来……

下午 15:44 街上
Paul（接电话）：我是……Carol，我在街上……什么事，能不能电话里说？……好吧，我去接你……

下午 16:08 幼儿园门口
Carol上了Paul的车。
Carol：Paul……我总是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Paul（开着车，侧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不舒服？
Carol：不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要发生事情似的……
Paul：是不是你压力太大……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Carol（拿出一封没有拆封的信）：Paul，我刚才收到MC的一封信……
Paul：哦……他是不是喜欢你啦？
Carol：……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他就是我以前的男友……
Paul（大吃一惊）：啊……他不像不负责任的人啊？怎么你想起来了？
Carol：开始是他告诉我的，我想不起来，可是……下雨的那天晚上，他找到我把我送回家，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记得了……其实当时并不是他抛弃了我，是因为我们家庭背景相差太远，我对这份感情没什么信心，而且那时候我又很脆弱……才会……那么做的……
Paul：难怪他一直这么紧张你……有没有想过再在一起？……
Carol：这几天，我一直在想……
Paul：不要生气哦，我觉得MC挺适合你的，家庭背景其实并不是很大的问题，只要双方家长能够谅解……
Carol（看着Paul，欲言又止）：……
Paul：这样，我一会儿还有事情，现在我送你去医院，你找他吃个晚饭，好好谈一谈，怎么样？
Carol：你还要去找Jackie啊？……
Paul（看表）：是啊，（语气不觉显得很焦急）她等了我很久了……

下午 17:22 仁爱医院
MC的秘书：对不起，廖小姐，林医生出去了。
Carol坐在门前的长椅上拆看他的信。
……
过几天我会辞职，然后就去美国，也许……以后都不会回来……希望我走后你一切都好，美梦成真。
Paul目前很伤心，你陪着他吧，等他对Jackie死了心，我想他会转而珍惜你的。就请你代替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好好照顾他，我想，这也是Jackie的心愿。如果Paul可以找到另一份爱情，Jackie应该是可以安睡了。
离开HK后我会努力忘记你，虽然你实在是个不容易忘记的女孩子，可是或许我能找到另一双美丽的眼睛愿意一直温柔的凝视我……祝福我吧Carol，也请你记得我，以及我为了你所付出的你知道和不知道的代价，希望等你七十岁的那天，还记得有人曾经不计结果的爱过你，只希望你幸福……
这些话我说不出口，只好写在信里，如果下辈子还会遇见你，我会好好的保护你，我还会证明给你看，我不比他差。
……
Carol皱起眉头，心里奇怪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下午 18:11 艾黎度假村
木屋中，MC望着角落里的几桶汽油，又转眼看看Jackie苍白的脸色，决定再等一等，他走出了门。

下午 18:19 街上
MC（开车，用耳机接电话）：Carol……什么，去喝糖水？好啊，我去接你，你在哪里？

下午18:33
这时木屋群附近的一幢小楼里，煤气意外泄漏……

晚 19:01 合成糖水
Carol（用小勺搅着面前的莲子汤，不知道如何开口）：……
（同时 艾黎度假村 煤气遇上了明火，火势渐起。正是淡季，度假村人很少，所以无人发觉。）
MC：想说什么？
Carol：你要离开香港？
MC（沉吟）：是啊……
Carol：不再回来？
MC：……
Carol：如果我希望你别走呢？……
MC（惊喜的抬头）：Carol！
Carol：在你找到我的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就记起了过去……我想，也许……
MC（欣喜若狂）：你真的想起来了？我好高兴……这是不是代表，你可能会原谅我，再接受我？
（艾黎度假村 火势渐渐大起来，路人报警）
Carol（羞涩）：这几天我一直在想……
MC：那有什么决定呢？
Carol：我还是很喜欢Paul……但是今天看到他还在找Jackie……他说你挺适合我的，也很紧张我……
MC（想起找得心力交瘁的Paul和被自己放在木屋里等死的Jackie，很是内疚）：……
电视广播：最新报道，九龙道附近林氏企业名下的艾黎度假村刚刚发生火警……度假村住客和工作人员已经撤离……目前没有人员伤亡……
MC（惊讶的看见电视上出现度假村起火的画面）：不……
Carol（以为他是担心家族的产业）：别担心……消防队已经去了……损失应该不会太大，所幸现在是淡季，度假村人不会太多，没有人受伤就好……
MC（受不了良心谴责，快步走向门外）：不……快打电话给Paul……Jackie……在里面……
Carol（整个呆住）：啊……

晚 19:15 街上
Paul（用耳机接电话，几乎不敢相信）：Carol？别哭，慢慢说……什么？你确定？木屋？……我马上去……（急转方向盘）

晚19:23 艾黎度假村
火光冲天，警员在维持秩序，消防队正在紧张的救火。
Paul的车停在门口，Carol和MC还没有到，Paul径直向里面跑去。
警员A：先生……您不能进去……
Paul：我要进去救人……
警员A：先生……目前住宿的客人和工作人员都撤出了……您要找人不如去看看那边的名单……
Paul：我要找的人不在名单上……我是医生（亮出证件，警员被唬了一道），我确信还有一位昏迷的病人在里面度假木屋里……
警员A：请您登记一下……
Paul扔下证件，跑了进去。
艾黎度假村里到处浓烟弥漫，Paul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Jackie所在的木屋里充满了浓烟，Jackie还静静的躺着……
Paul终于找到了木屋群，他一个一个找过去……
Jackie所在的木屋开始着火，温度骤然升高，Jackie睁开了眼睛，却不能移动身体，只觉得眼睛被熏得很疼……
门口，MC和Carol从车上跳下来。
MC想冲进去，却被Carol拉住。
Carol：不……你不能进去……里面有火……
MC（极度自责）：是我把Jackie放在里面的，我要去救她出来，不然……怎么跟Paul交代呢？
Carol（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拉着他）：你不能去……你会回不来的……Jackie已经昏迷不醒了，我不想你把自己的命搭上……
Gil和Henry也赶来。
Henry：Paul呢？他还没来吗？
Gil（对MC）：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呢？为了Carol的幸福就可以牺牲Jackie的生命吗？为什么她昏迷了大家都不把她当作人给她基本的尊重呢？
这时一群警员过来。
警员A（拿出Paul的证件给他们看）：请问你们认不认识这位程至美医生？
Henry（紧张）：他在哪里？
警员A：他进去了，我们已经警告他很危险，可他还是不顾一切的冲进去了……他说里面还有人……
Henry/Gil/Carol/MC都怔怔的立着，望着大火无语。
Paul又冲进一个木屋，到处是烟，Paul依然到处寻找，忽然发现床上仰卧着一个小小的身体。
Paul（激动的把她抱起来，赫然是Jackie惨白的小脸）：Jackie……
火苗已经很近了，Paul想了想，拿起床上的被子把Jackie裹起来，抱在怀里准备冲出去，可是门已经被火封住了。
Paul拿起一个灯座，很利落的把窗子砸破……他抱着Jackie从窗子里钻出去，没走出几步，木屋里的汽油爆炸了……气浪把他们掀倒……两人都失去了知觉……
几秒钟后，Paul醒过来，发现怀里的Jackie还在，抱着她继续往外跑，这时消防员听到爆炸声也找到了这里，消防员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从火海里冲出来的Paul……
Paul停在他们面前，知道Jackie安全了，放下了心，已经快要站不稳，两个消防员扶住了他。
消防员：先生……您没事吧……您是住在……（指着木屋）那里面的吗？
Paul摇摇头，没有力气，说不出话来。
消防员：那，我们先送您出去吧……
两个消防员扶着他往外走，其中一个想帮他抱起怀里的被卷，Paul不说话，却把被卷抱得更紧。两个消防员不解的对视了一下。
度假村门口，一行人看见Paul出来，如获至宝。
Paul展开手里的被卷，露出Jackie的脸。
Annie（惊喜）：Jackie……（伸手探她的鼻息，欣喜若狂）她还活着……Paul，她还活着……
Gil：Paul……你没事吧，我们都给你吓死！
MC（满怀内疚）：对不起……
Henry蹲下来查看Jackie的情况，Paul只是凝视着Jackie的脸，忽然他感到有一只手轻轻的抓住了他的手指……
Paul（不敢置信的低头看）：Jackie……
Jackie（睁开眼睛，却没有焦距）：……Paul……
大家面面相觑，Annie喜极而泣。
Paul：Jackie……你能看见我吗？
Jackie（意识依然不很清醒，她转侧着，似乎在躲避什么）：Paul……好热啊……救我……
Paul（控制不住自己把她拥紧，声音沙哑，带着哽咽）：Jackie……没事了……你安全了，恶梦都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
Jackie眼前依然模糊，但是她靠在Paul的怀里，他熟悉的声音和气息让她觉得安全。
Jackie：……不要离开我了……（抓住他手指的手松开，又晕过去）
Annie（魂飞魄丧）：Jackie……
Henry（比较冷静）：放心，她没事，她只是晕了，她现在需要治疗和休息……Paul，我们带她回仁爱……
Paul抱起了Jackie。
Gil（作势要和他抢）：你救美很辛苦，现在不如交给我来抱……
Paul下意识的不给，两人都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晚 20:55 仁爱医院 Henry’s Office
Henry：MC会不会有事？
Carol也满怀企盼的望着Annie。
Annie：如果Jackie不起诉，陪审团又能充分理解他作案的动机，他可能只会被判一两年监禁……
Gil看向Carol。
Carol（把玩着脖子上的银戒指，说给自己听）：我会等他……

晚 21:12 Jackie’s 病房里
Jackie还没有醒来。Paul坐在床边，像往常一样握着她的手，可是脸上却带着微笑。
Henry、Annie和Gil透过窗子悄悄窥视里面的情景，正好看见Paul在Jackie嘴唇上印上一吻，Jackie睁开了眼睛……
（背景音乐：《每一分每一秒都给你》）
你我相遇在刹那，我感受却是永远，
每分每秒，每分每秒，堆积在心扉。
你我重逢在何年何月，我为你珍藏一滴眼泪，
那是感谢，那是了解，有缘才相会。
我孤独的心，你单薄的影，你和我不都是风的子民，
Opening your eyes, falling in your eyes,
每一分每一秒都给你……
（上部完）

jasmine敬献

jasmine

天使之眸（上部）
献给爱冰小熊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新约圣经※哥林多前书

（十三）

早 5:16 空旷无人的街道
Paul漫无目的的打着方向盘。
Paul（用耳机接电话）：我在街上……我睡过了，已经好多了……我今天没有手术，倒是你们快去休息吧……如果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好的……

早 8:29 艾黎度假村附近
Paul（望着窗外，自言自语）：这么找真的没什么效果……

上午 11:09 有点堵车的街上
Paul（用耳机接电话）：可疑人员已经排查过了？没什么结果？……至今也没有绑匪和我联系……谢谢你创业，有什么新进展请尽快通知我……

中午 12:13 Jackie父母家
J Dad：为什么有人想要绑架她呢？难道她还不够可怜吗？
Paul：对不起……（一颗眼泪掉下来）是我疏忽了她，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J Mum（擦拭眼泪）：我们知道……不是你的错……Paul，你别难过了……其实Jackie也很辛苦，如果这样离开，对她和对你都是一种解脱……

中午 13:28艾黎度假村附近
Paul（用耳机接电话）：我吃过午饭了……下午我会回仁爱去巡视病人……不要担心，我没事……哦，Carol（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要哭，别担心，我是医生啊，当然不会想不开的……（接完电话，望着窗外熟悉的景物）怎么不知不觉又回到这里来了？（叹气）
不远处隔着一个花园，在艾黎度假村的一座小木屋里，Jackie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短促，脸色青白。

下午 17:06 仁爱医院 Paul’s Office
桌上Jackie的照片映入Paul的眼帘。
Paul（凝视着Jackie如花的笑靥）：你在哪里……
这时电话响了。
Paul（振作了一下精神去接）：……我是……哦，还是没什么线索……电视里已经播出寻人启事？好的，谢谢你创业（颓然的又靠回椅子上，用拇指和中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窗外，太阳已经要下山了，又一天要过去了。Paul突然有种深深的恐惧。
（回忆）
飞鹅山顶，有风吹着他们的头发，落日很美。
Jackie（泣道）：不是两个人在一起开心的话就够了吗？
Paul（指给她看远处的夕阳）：你看，不管现在景色多么迷人，太阳始终是要下山的，可是我跟你，肯定不止是这样……相信我……
两人对视。
Jackie：好……万一手术到最后还是失败的话，也是值得的……
在落日的余晖中，他们彼此拥抱……
（回忆结束）
Paul：我跟你，肯定不止是这样……（很疲惫，却勉强站起来，拿起车钥匙）我不会放弃的……
这时，Gil推门进来。
Gil：走，去吃晚饭。
Paul：还早，我也不饿……我想出去一下……
Gil：拜托你，你还在发烧，能不能别再虐待自己，你以为Jackie喜欢看见你这样吗？
Paul（伤感的转头望着落日）：如果她不喜欢，就出来阻止我啊……
Gil：今天你必须和我们吃晚饭……
Paul：为什么？
Gil：因为如果不抓你去，你就根本不会吃饭。
Paul：我真的没有胃口……
Gil：那你等着，我叫我姐姐来找你，你不会连我姐的面子都不给吧？
Paul（无奈）：好吧……那也不用这么早啊，七点好不好？
Gil：好，七点，就这样。
Gil走后，Paul也准备出门。
Tina：程医生，廖小姐找您。
Paul（无奈）：请她进来。
Carol（红着眼圈）：Paul……对不起……
Paul：……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Carol：我……我曾经跟MC说过，希望Jackie死掉以后你能和我在一起……可是我真的没想到……
Paul：别说了……（苦涩微笑）跟你没关系的，是我……我没有照顾好她……
Carol：也不是你的错……不要这样自责……
Paul：放心吧，对了，你的烧退了没有？
Carol：我全好了……我听说你也？……
Paul：我没事，别听他们胡说……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自己的……

晚 19:01 After Five
Annie看着Paul面前几乎没动的食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想到Paul先说话了。
Paul：对不起Annie……
Annie：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
Paul：因为我没办法对她说对不起，是我不好，那晚我没有回去看她……
Annie：那是因为你累了，你病了，Jackie怎么会怪你呢？
Paul（孩子气的）：那她为什么离开我？
Annie望着眼前过度悲伤以至于有点言行失常的Paul，叹息了。
Annie（忽然对他有深深的心疼）：她一定不是自己愿意离开你的……像这样的你，有谁忍心离开呢？

晚 20:24 Paul’s Home
Gil（喜出望外）：Paul你回来啦？我把Jackie的天使娃娃从ICU拿回来了，就放在你的房间里。我们去和MC喝酒去吧。
Paul：不用了……我还要出去……
Henry：你还要出去找啊？Jackie怎么可能出现在街上呢？
Paul（沉重的眼神）：我觉得说不定呢？……我总觉得我还可以为她做点什么……现在她一定很辛苦，她在等着我呢……（说完转身出门）
Henry：我觉得他快要崩溃了……
Gil：爱人在生死关头，谁又会没事呢？
Henry：你觉得奇迹会出现吗？Jackie……还有希望吗？
Gil：我只能祈祷……

凌晨 5:01 Paul’s Room
Paul恍恍惚惚的走进房间，在床边坐下。
床边并排站着Annie送给他们的两个天使娃娃。
Paul（拿起女生天使来，拨弄着她水晶的翅膀）：就算你是天使，也不许离开我……
忽然天使的翅膀发出轻轻的一声响，似乎是触动了什么精密的机关，天使手中的书居然打开了。
Paul（非常惊异的附过去，读着书页上小小的文字）：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想了想，拿起另一个天使娃娃，也照刚才的方法，轻轻拨动他的翅）……
天使娃娃手中的书也打开了，这本书上面写的是：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Paul：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他若有所思的抬眼看向窗外，一轮朝阳正冉冉升起。金色的光辉照亮了整个房间，他脸上的阴郁和疲惫忽然一扫而空，眼睛因为又充满了希望而闪闪发光。

上午 8:19 仁爱医院 手术室门口
Henry：你昨晚根本就是没睡，行不行啊？
Paul（微笑）：放心，我会对病人负责任的……
Henry：可是最近你的精神状态不好，听说这个病人的病情也比较棘手……
Paul（拍拍他肩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Henry（惊讶）：你什么时候开始读圣经了？
Paul：从我开始相信奇迹的那一天……我要进去了，放心……
Henry不解的望着他的背影，不明白一夜之间他为什么对奇迹充满了信心……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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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眸（上部）
献给爱冰小熊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新约圣经※哥林多前书

（十二）

凌晨 0:06 Paul’s Home
Paul坐在电脑前，忽然手机响了。
Paul（一手拿笔，一手接电话）：我是……什么？（笔掉落）失踪？……不会的，是不是弄错了……我马上……马上就到……
Paul恍恍惚惚的跑过去拿衣服出来换。

几分钟后，他拉开门，对面Gil的房间，Gil也正好打开门，两人对视。
Gil：Henry也告诉我了，我跟你一起去。你别着急……她不会有事的……
Paul点点头。

凌晨 0:22 仁爱医院门口。
Paul的车急遽驶来，停在门口，Gil和Paul下车，跑进医院。
他们找到急诊科，可是Henry不在，于是他们直接朝病房部走去，在ICU门口正好遇到Henry。
Paul（抢着问）：Jackie真的不见了？
Henry（沉痛的）：是……上半夜送来大批伤者，ICU这边人很多，等到处理完伤者，有护士报告说Jackie不见了……
Paul（还抱着一丝希望）：是不是……换了病房？
Henry：都查过了……没有……Jackie原来的病床不知怎么居然混在回收的临时病床里……
Paul（有点失去理智了）：不可能的，我去看看……（径直向Jackie原来的病房冲去）
这时MC来了。
MC（问Henry和Gil）：我都知道了……他怎么样？
Gil 耸耸肩，三人怕他有事，都紧紧跟上。
Paul站在病房的门口，熟悉的病房一夜之间变得空荡荡的，他心里也空荡荡的，窗口吹进的冷风让他瑟缩了一下，忽然有一种痛楚彻骨而来。
Paul（自言自语）：我昨晚去看Carol所以没来……她就消失了……
MC：Paul……冷静点，不是你的错……你不可以这么想……
Paul：是真的，我一转身，她就不见了……我梦见很多次……（转眼看MC）我这次还是在梦里，对不对？
Henry：Paul……你别这样……你必须面对这个事实……Jackie还有希望，我们报警，我们去找……
Gil：是谁带走Jackie的呢？为什么带走她？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
MC、Henry和Gil到处查看翻找。Paul依然呆立原地。
Henry：这是……Paul，来看……
Paul（拿起一块碎掉的镯子，站起来对着光，恍惚的看着）：是我送她的镯子，一直戴在她手腕上的……碎了……我知道，这次……她连希望也不肯留给我……（整个人往后倒）
Henry和Gil眼明手快的扶住，Paul脸色苍白的躺在他们怀里。
Gil（拍他的脸颊）：Paul……你不可以有事……
Henry：扶他去休息一下吧，他最近状态一直不好，加上找Carol那夜淋了雨……

凌晨 1:23 仁爱医院 医生休息室
Paul（感觉有人正把冰凉的毛巾搁在他的额头上，睁开眼睛）：Jackie……
Henry：是我……Paul，你在发烧……感觉怎么样？
Paul（满怀期待的看着他）：Jackie找到了？
Henry（黯然）：没有，我们已经报警了……
Paul（起身）：我去找她……
Henry（按住他）：你听不懂我说的吗？你在发烧……找Jackie的事就交给创业，你好好休息……难道为了Jackie你连命也不要了吗？
Paul（认真的看着他）：我没事……而且，如果真的要用我交换Jackie的生命，我也愿意……
Henry：你……
Gil和MC走进来。
Gil：Paul……好点了吗？你很少出状况，这次吓死我们了……
Paul：警方那边调查有结果了吗？
Gil：已经列出了可疑人员的名单，准备挨个调查……但是创业说，绑架Jackie的动机非常不明显……她是一个重病昏迷的病人，实在看不出对方图谋些什么，如果是为了勒索钱物，当时医院里还有别的更好的目标……所以……他说……
Paul：他说什么？
Gil：说可疑人员中估计找不到什么线索……而且如果还没有接到可疑电话，就连绑票的可能也会被排除……那绑架Jackie的人就只有一个目的……要杀死她……
Paul痛苦的闭了一下眼睛。
MC：除非Jackie是凭空消失了……就像天使一样……回到天上去了……
Paul（对MC勉强一笑）：不用这样安慰我，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离开ICU，她可以支持的时间不多……我要去找她……（努力站了起来，MC拍他的肩，他回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坚决）不要阻止我……
MC：我跟你去，做你的司机可以不可以？就让Henry和Gil留在这里等消息，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你……
Paul：我可以开车……
MC：你病了，在发烧……要对行人负责任的，程医生……
Paul无言以对，两人前后离开。
Henry和Gil充满忧虑的望着他们离去。
Gil：Jackie离开ICU到底可以撑多久？
Henry：两天应该是极限了……
Gil：也就是说两天内如果还找不到Jackie，就说明……
Henry：可是我不知道Paul会怎么样……你看他刚才的样子（摇摇头）……他说……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Jackie……
Gil：对了，我把消息告诉了我姐姐，她正在赶来……
Henry：为什么不明早再对她说呢？今晚睡不着的人又多了一个了……

凌晨 3:14 街上
MC：然后要去哪里呢？
Paul：我不知道……你沿着这条路开吧……
MC（转脸看着Paul憔悴的样子，有点不忍心）：你回去睡一下吧，这样找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Jackie还在昏迷，不可能在街上出现……
Paul：你上次不就是在街上找到了Carol？
MC：可是那不一样……
Paul（微笑）：我知道……MC你回家去睡吧，也打扰了你很久了……
MC：我不会让你开车的……
Paul：我会很小心，开得很慢……
MC：不行，除非你先回去睡一觉，吃点药先把烧退了才可以……
Paul（想了想）：好，你送我回家……

凌晨 3:39 Paul’s Home楼下
Paul：谢谢你MC。
MC：车钥匙给你，记住你答应我要病好了才可以去找的。
Paul：好的。

Paul打开家门，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疲惫的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梦境）
Jackie站在山顶上，对着Paul微笑，在她身后，太阳慢慢的升起来。
Paul（微笑着走到她面前，注视着她的眼睛）：原来你醒了，却不告诉我，躲到这里来，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呀？
Jackie笑而不语，Paul忽然看见她背后有一双透明的翅膀，惊讶的皱起了眉。
Jackie：你看见我的翅膀吗？
Paul：就算你是天使，也不许离开我（伸手把Jackie拥紧）
Jackie却在他的怀中融化了，成了一团火焰一样赤红明亮的光芒，渐渐的溶入了朝阳的金光……
Paul：Jackie……
他快步追过去，脚下却是一空……
（梦境结束）
Paul惊醒过来，脸色却更加憔悴，他看看窗外，天还没有亮。
Paul（低头看表，自言自语）：又过了几个小时……不行，我要出去找找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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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新约圣经※哥林多前书

（十一）

晚 23:56 街上
MC焦急的开车到处寻找，几次路过他和Carol初遇的路口，忽然他看见Carol就呆呆的站在路边。
MC连忙把车停下，下车撑起伞走过去。
MC（惊喜）：Carol……真的是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怎么不撑伞？会生病的……
Carol（抬起头痴痴的望着他）：MC……（扑进他怀里）
MC（紧紧抱着她）：没事了……没事了……我知道，你遇到了一些伤心的事情……不过你也不应该乱跑的……都让它过去吧……好吗？
Carol（继续哭）：……可是我爱他，我真的爱他……我一想起以后永远都不会和他在一起，心就好痛啊……
MC（拍抚着她的背，心也一样绞痛着，但他只是轻轻叹息）：没事……别哭……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Carol：不好……我不要一个人在家……
MC：那去我那里好不好，你全身都淋湿了，不换衣服要生病的……
Carol：好……
MC：等等，我先得给Paul和Henry他们打个电话，他们也正在到处找你……（拿出手机拨号）。

凌晨 1:30 艾黎度假村
小木屋里，Carol洗完了澡，虚弱的裹在睡衣里。MC递给她一杯热茶。
MC：真担心你会生病，怎么傻到跑去淋雨呢？
Carol：其实……那时候真想死了算了……（看见MC脸上紧张的表情，对他一笑）你放心，我只是想想，不会再做傻事了……
MC：为什么不回家？手机也不肯接，我们差点就报警了你知道不知道？
Carol（无辜的望着他）：对不起……我只是心里太难受了……自己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我是想回家的，可是好像也记不清楚怎么走……
MC（极其心痛）：你真的那么在乎他？没有他就不行吗？
Carol：我不知道……可是，即使他拒绝了我，我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和他在一起……因为他是我第一眼就认定的人……MC，我是不是很坏……我甚至……盼望着等几年后他的女友死了他就会回心转意……（又开始哭）他说过我很纯洁，但我并不纯洁，我居然有这种念头，我是很坏很坏的……
MC（似乎被提醒了）：不……Carol，你很善良，你一点也不坏，既然你这么爱他，会这么想也是很正常的……

次日 早 8:02 仁爱医院 MC’s Office
Paul：MC，谢谢你找到了她……她还好吧？
MC（冷冷的生气的样子）：她今天病了，发烧……
Paul（内疚）：是我不好……我伤害到她了……
MC（看了他一眼，语调冷静）：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Paul：MC，你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
MC（皱眉，有点激动）：为什么不可能？Carol哪点不好？你难道不喜欢她？
Paul：Carol当然很好，我也没有不喜欢她，可是我已经有了女友了……
MC：Paul……你真的要学我爸爸，用半生的幸福来换一个好男人的虚名？
Paul：我不是……我只是还爱着Jackie……
MC：Jackie是不会醒的了……你醒醒吧……
Paul睁大了眼睛。
MC（放缓了语气）：我真的不想打击你……我也曾经很敬佩你……可是，我爸爸的等待没有伤害任何人，你等下去却会耽误Carol的幸福……
Paul：所以我才要和她说清楚……她会找到更好的人来爱她……
MC：也许她会找到更好的人来爱她……但是她爱的人却只有一个你……你知不知道你拒绝了她她有多么不开心？
Paul（黯然）：我知道……
MC：那你准备怎么办？
Paul（不堪重负的摇摇头）：你别逼我，昨晚我已经受够了Gil他们的谴责，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我等Jackie？都逼着我去爱另一个女孩子？你是这样，Henry和Gil，甚至Jackie的父母都是这样？你们为什么不替Jackie想想，你们为什么不问我到底愿意不愿意？……
MC（同情的看着他）：也许因为你是一个好男人，关心你的人都希望你幸福，关心Carol的人，（深深吸气）都希望你给她幸福……
Paul：我做不到……
MC：你可以……
Paul：Jackie还躺在那里，你让我去爱另一个女孩子，我做不到……
MC（自言自语，似乎说给Paul听，又似乎说给自己）：其实有时候我常想，如果我母亲早就死了，我父亲会不会也找到了另一份幸福……可惜他是不能选择的……

下午 18:03 仁爱医院 Paul’s Office
Paul（打电话）：MC，晚上一起去看Carol吧，Henry当值， Gil也会去……那好，我们在Carol家见，8点半……

晚 20:40 Carol家楼下
Gil（对Paul）：看来MC被什么绊住了，手机也不接，我们先上去吧。

晚 20:55 仁爱医院 急诊科
Henry（对急诊科众人）：刚刚接到报告，新界某个超市发生炸弹事件，过一会儿会有一批伤者送到我们医院，可能其中有部分伤势严重需要住院，已经通知了病房部，届时会和我们配合……明白了吗？

晚 21:33 仁爱医院 病房部
仁爱医院很少像这样一片繁忙，运送伤者的担架车来来往往，无数的人影交织，MC沉思的面容显现。
MC走到ICU的门口，今晚……是难得的机会，可以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MC走进Jackie的病房，低头仔细瞧她，Jackie静静的躺着，脸颊瘦削，皮肤苍白。
MC（似乎在征求Jackie的意见）：你愿意……让他幸福吗？
Jackie依然静默，如同没有生命的一个娃娃。
MC：听说你签了DNR，我想……如果你能回答我，你会说是的……对吗？好吧，我来帮你……
柔和的灯光在天使娃娃的翅膀上静静的流动交织。
MC拔掉Jackie身上的各种管子，把被单拉上来遮住她的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口罩自己戴上。
MC（心意已决）：Carol……Paul……你们总有一天会感谢我……
MC推着Jackie的床出了ICU，Jackie手腕上的芙蓉玉镯滑落，摔碎在地上。MC警觉的看了一眼，觉得没有大碍，就没有理会，趁着医院一片混乱，出了侧门，把Jackie抱上车，奔驰在夜色中绝尘而去。

晚 22:13 艾黎度假村
MC把Jackie放在小木屋的床上。
MC：对不起……可是这是让他们在一起唯一的方法，Paul没有了你，就会把爱意转移给Carol……我想，你也愿意成全他们的对吧……而我既然这么做了，就准备着有一天为此付出代价……你知道吗？我不怕付出任何代价，只要Carol得到幸福……你看上去像个天使，我也不想我的手染血……我过几天来看你，到时候只要烧了这木屋，就干干净净一了百了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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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新约圣经※哥林多前书

（十）

次日 中午 12:33 仁爱医院 手术室门口
Paul穿着绿色的手术袍走出来，有点疲惫的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MC走过来。
MC（悄悄审视着他）：Paul。
Paul（微笑）：找我有事？
MC：没事……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饭……
Paul：我还要去换衣服，你不爱等的话就去找Gil吧。
MC：那我等等你吧。
Paul：好（转身走进去换衣服）。

中午 12:50 仁爱医院顶层餐厅
MC和Paul坐在一起吃饭。
MC：Paul……问你个问题……
Paul：好啊……
MC：你有没有可能爱上别的女孩子？
Paul（笑）：怎么这么问啊，我很闷，别的女孩子不会喜欢的……
MC：如果有个女孩子喜欢上你呢？
Paul：哈哈，怎么可能？你今天怎么啦？这么奇怪？（去看MC的脸）恋爱了？
MC：没有……我只是说如果，如果呢？
Paul：我会劝她不要浪费时间……
MC：如果那个女孩很美很好呢？
Paul（挑眉，摇摇头）：……
MC：你就打算，这样等下去？……
Paul（微笑不语）。
MC（感动释然）：你呀……

两天后。
下午 16:00 仁爱医院 Paul’s Office
Paul：Carol，我建议你试试这种药，可能会帮助你恢复记忆……
Carol：我……不想试……
Paul：真的不想恢复以前的记忆？
Carol（点点头）：……
Paul（若有所思）：也可以理解，好吧（微笑），我尊重你的决定……

下午 17:21 仁爱医院走廊
MC：Carol。
Carol（有点不好意思）：MC……
MC：Carol，我有话对你说……
仁爱医院 草坪。
MC：Carol……你不能这么一直等下去，不会有结果的……
Carol：……
MC：即使你等他一辈子，他也不会爱上你，你觉得值得吗？
Carol：你不懂……他的女朋友昏迷了，而我可以代替她照顾他……
MC：你问过他吗？他答应让你照顾吗？
Carol：这不用他答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几天后。
早 7:56 Paul’s Home
Henry：Paul，昨晚你很晚才回来啊……
Paul：是啊，有点忙。
Gil：我们本来有事想对你说……
Paul：啊，什么事，现在说吧。
Henry：那个Carol呢，昨天向Gil打听你爱吃什么零食……
Paul（皱眉）：……
Gil：我告诉她你喜欢吃苏打饼干……
Paul瞪了Gil一眼。
Gil：放心……逗你的，我告诉她我不知道……
Paul（点点头）：很好啊……
Gil：然后她问我，是不是只有Jackie放在你盒子里的东西你才肯吃，她说话的样子……好伤心啊，好幽怨啊……（做起兰花指在Paul的肩上轻轻一点）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人家？……
Paul（推开他）：喂……
Henry：说真的，我觉得你是该找她谈谈了。
Paul：你们上次不是说她什么都不说我也不能说？
Henry：我们那时看错了她……我们以为她总会对你表白……可是现在看来，她可以一直等下去，你等Jackie多久她就等你多久……
Paul（吓一跳）：啊，不会吧……
Gil：据我们分析，可能性很大……
Paul：好吧……那我去跟她谈谈……其实上次她往Jackie送我的盒子里装零食的时候，我就想和她说清楚了……

晚 20:14 尖沙咀 雅梵妮餐厅
Carol穿着一身淡紫的洋装，满脸幸福和喜悦的等待着。
Paul匆匆而来，手里拎着一把伞。
Paul（坐在她的对面对她微笑）：是不是等了很久？不好意思下雨了，有点塞车……
Carol：没有……你请我吃饭，我很高兴……
Paul（叫侍者过来）：可以上菜了。（对Carol歉然一笑）对不起，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
Carol：我……都很爱吃……
Paul：其实请你吃饭是想谢谢你一直很关心我，Gil说你还特地去问他我爱吃什么零食……
Carol：可是那为什么盒子里的东西你都不肯吃呢？等你吃完了我会帮你装满，盒子的魔力永远不会消失……
Paul：……Carol……我想告诉你，那个盒子由你来装满和由Jackie来装满，是不同的……
（侍者端来食物）
Carol：我知道……她对你来说，是没人可以取代的……
Paul：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抱什么希望……
Carol：你怎么知道？是不是MC告诉你的？
Paul：不是他……这么久了我难道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Carol（凄然的）：我只是希望在你等她日子里可以照顾你……
Paul：我都这么大人了，会照顾自己的。
Carol：那你，是连等待的机会都不给我？
Paul：可是你的等待不会有结果的……你还这么年轻，应该寻找一段会开花结果的爱情……答应我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好不好？
Carol的眼泪掉下来，Paul温柔的递给她纸巾。
Paul：别伤心……你很快就会忘记我……会有比我好得多的人来爱你……相信我……
Carol：可是你为什么要那么完美呢？当我睁开眼睛第一次看见你，我根本就无力抵抗你给我的吸引……
Paul：我并不完美，有很多缺点，你爱的其实只是你幻想中完美的我……即使我们在一起，你还是会失望的……爱上一个人，一定不是因为他的完美，而是因为他的优点缺点和他的气质给你独一无二的感觉……你慢慢就会明白……
Carol（打断）：你爱Jackie什么？
Paul（眼神朦胧的微笑）：我喜欢她有点八卦有点任性却心地善良，她是一个很神奇的女孩子，能把我平淡的生活点石成金……
Carol：那她爱你什么？
Paul：这你要去问她（笑），我只知道她爱上我的时候我连鞋带都系不好……（陷入回忆的甜蜜笑容）
Carol：我想……我明白了……

晚 22:44 Paul’s Home
Paul（接电话）：MC……是，今晚我请她吃饭，然后我送她回家了呀……什么，她不在家里？手机也不肯接？（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幕）这么晚还下着大雨，到哪里去了呢？……我……我可能说了一些让她伤心的话……她不会想不开吧？……我马上出去找她……
Henry和Gil走出来。
Henry：Carol有事？
Paul（担忧紧张）：她失踪了……我担心我拒绝了她，她会想不开……
Henry（安慰的拍拍Paul的肩膀）：不会的……Carol已经做过一次傻事，不会再做傻事了……你别自责了，我们和你一起出去找……

（待续）

jasmine敬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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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眸（上部）
献给爱冰小熊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新约圣经※哥林多前书

（九）

两天后。
早 5:46 Paul’s Home
手机响了，Paul揉揉眼睛接电话。
Paul：喂……创业？这么早？找我？（完全不明白状况）是不是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好，那我不告诉Henry他们……15分钟吧，15分钟后你来我家楼下接我……
Paul穿上外套，悄悄的关上门离开。

早 6:03 Paul’s Home楼下
一辆黑色宝马停在路边，创业向Paul招手，Paul上了车。
Paul：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创业：……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早 6:30 警署
创业带着Paul上楼，来到了一间看似级别很高的房间。五位看似级别很高的男子正在等待他们。其中三位都不是中国人。
男子A（伸出手）：程医生，您好。
Paul（惊讶的看着他们）：……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子A：很抱歉这么早打扰您，但是我们得到了一条与您相关的消息，想及早提醒您注意。
Paul：与我相关的？
男子A：您有没有听说过活跃于东南亚的伊斯兰激进组织“伊斯兰祈祷团”？
Paul：这是个臭名昭著的恐怖组织吧，在东南亚策划过几次爆炸案件的……
男子A（满意的颔首）：不错，该组织中东南亚地区的负责人，也是行动首脑之一，是一名叫做刘琮的华裔男子。
Paul（认真听着）：……
男子B：半年前他被诊断出患有脑血管瘤，就是你们说的AVM……
Paul（很感兴趣）：哦……
男子A：所以他收集了一份东南亚有名的脑外科专家的名单……据东南亚国际刑警得到的可靠消息，名单上有你的名字……而且由于你在脑血管瘤手术方面的专长，还有你在这些专家中最为年轻，所以他可能会把你列为重要目标……
Paul（紧张的听着）：我是不是该让我的朋友们都做好安全措施？
男子B笑了，没见过这样不为自己着想的人，看来专家都是书呆子。
男子A：他对您的朋友估计不会有什么举动……倒是您自己……我们可以给您提供保护，但尽管如此，您还是有可能会遭到该组织的绑架……
Paul（稍稍皱眉，但没有显出太多的惊慌失措）：哦……谢谢你们告诉我，我会尽早安排一些事……大概是什么时候？
男子C：很抱歉，具体的时间我们还不是很清楚，似乎刘琮也没有确定人选和行动计划，所以我们只是提醒您……也可能他们选了别人，您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即使您被绑架了，估计手术完成后他会放您回来……
Paul（目光清澈的望着他们）：我想……你们一定还有别的想法，不如直说……是不是我有什么能帮到你们，比如说，万一我真的被绑架，你们希望我能提供一些消息？……
男子A/B/C/D/F惊讶的对视，面前这位温文单薄的医生看不出有这样与众不同的聪慧坦率。
男子A（努力斟酌字句）：我们当然想……可是这样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危险……但我们不否认我们很需要得到一些信息……这些信息可以帮助我们尽早控制这个恐怖组织的活动，从而拯救很多无辜的人脱离恐怖袭击的威胁……具体的说，是这座别墅的房间结构和人员安排，越详细越好……我们计划不久以后能够攻占这个岛，但如果只是攻占岛屿却抓不到刘琮和他的手下，那会得不偿失……
Paul：我明白……
男子A：您是否需要时间考虑，和您的家人商议一下？
Paul（想起Jackie，表情一瞬间有点绝望）：不用了……我的安全……其实没那么重要……我答应你们……可是是否应该让我了解一下这个组织最基本的情况，譬如教我被绑架后如何和你们联系……
男子A（喜出望外）：是吗？谢谢您（真心实意的握Paul的手）……我们有一些资料给您看……但是不能带走……（走到一个大大的地球仪前面）您看，根据我们掌握的消息，刘琮目前人在这里……琉曼岛，苏拉维西海上的一座岛屿，也是他的核心据点……他在那里有一座别墅，里面医疗设备很齐全……
Paul专心的看着。
半小时后。
男子B（指着一副眼镜）：这副眼镜平时看上去并没有不同，使用也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却是专门设计的无线联系工具（演示给Paul看）一旦你转一下这个螺丝，镜片就会自动拍照并把信息无线传送给附近一个无人岛上的卫星装置，然后经过加密自动传递给我们……我们现在需要您的眼镜（Paul把眼镜摘下来给他），我们现在需要给它换上和你现在用的这副眼镜度数相同的镜片，请稍等，非常快……
半小时后。
Paul：我试过了，大致知道怎么用。
男子A：今天就这样，程医生，我们很感谢您的帮助……
Paul（微笑）：不用谢……这是市民的义务……
男子A（递给Paul一个手机）：以后如果我们有什么消息，就使用这个和你联系。现在我们让张创业高级督察送您回去……请注意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Paul：明白……

晚 22:39 仁爱医院 Jackie’s 病房
Paul（像往常一样握着Jackie的手，微笑着诉说）：我今天遇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好像在看警匪片一样……警方需要我的帮忙，我答应了，因为我觉得这也是一种对社会的责任感……所以我可能在不久后会离开你一阵子，但我一定会好好的回来……我会回来继续陪着你等待奇迹出现……你不要为我担心，我会为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你也要像我一样，不要轻易放弃……不管他们怎么说，我知道你会起来和我一起看彩虹……

几天后。
下午 15:26 仁爱医院 MC’s Office
MC（打电话）：我找廖婷小姐。
Carol：是我，请问哪位。
MC：我是MC……
Carol：啊，林医生，什么事？
MC（鼓起勇气）：请问你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Carol：啊……我……
MC：其实主要是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
Carol（热情的）：什么事？
MC：……电话里不方便说……
Carol：那好吧，晚上几点？你得来接我……
MC：没问题，就7点吧。

晚 19:44 艾黎度假村
还是那间木屋。
Carol和MC对面坐着，有点微微的羞涩和不安。
Carol：这里……很美……
MC：有没有印象？
Carol：印象？我不记得我来过这里啊……
MC（拿出一枚银戒指）：这个呢？记不记得？
Carol（迷惑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你是不是认识以前的我？（抓住MC的袖口）是不是？你总是给我很奇怪的感觉，好像知道我比我还多似的……
MC：是的，我认识以前的你……我们曾经……是爱人……在这里，我们了留下很美好的记忆……银戒指是我们互赠对方的礼物……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Carol（大吃一惊，脸色变得灰白）：啊……
MC（忍不住想安抚她）：……
Carol：你是……我的孩子的父亲？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们？
MC：听我解释，Carol，不是我抛弃了你们，是因为我父亲当初反对我们在一起，你留下一封信骗我说去新加坡留学，然后就自杀了……我一直不了解事情的真相，直到上次在仁爱见到了你……我去问我的父亲，才知道这一切……
Carol（含泪）：原来是这样……
MC：我知道我给你带来了很大的伤害……可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我父亲现在已经不反对我们交往了……如果你真的想不起来，就让我们重新开始……
Carol：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MC：为什么？
Carol（为难的）：因为……我不能和你重新开始，我……这段时间，已经爱上了别人……
MC（极度惊讶）：你爱上了别人，是谁？
Carol：不可以说的……我不想让他知道，只要经常能看见他就好……也许有一天，他会发现我的存在……
MC：到底是谁？难道他比我好？你这么单纯，被人骗了怎么办……
Carol（笑容甜蜜）：他不会骗我的……他……温文尔雅，聪明谦和，对病人永远那么好，对女朋友那么专一……
MC：Paul！
Carol（羞得脸都红了，急道）：啊！你干吗这么大声的说出来？谁叫你猜到的？……你不可以告诉他……
MC：你不可以喜欢他，他眼里只有他的Jackie……他会等她一辈子的……
Carol：他会等她一辈子，我难道不会等他一辈子？……
MC（叹气）：Carol……你就宁可等一辈子也不要接受我的感情？
Carol：我……我也没有办法啊……我现在除了他，不会再爱上别人了……因为我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一个人……
MC（郁闷的抱住了自己的肩膀，看向窗外的月亮）：……

（待续）

jasmine敬献

jasmine

天使之眸（上部）
献给爱冰小熊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新约圣经※哥林多前书

（八）

次日 晚 22:11 After Five
（背景音乐：Trademark《I’ll be there for you》）
Gil走进来。Henry朝他招手。
Gil（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今天气氛似乎不好，发生什么事情了？
MC（喝酒）：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Gil：哦……（拍拍MC的肩头）别太伤心，节哀顺变……
MC（喝酒）：其实伤心的人不是我，从我七岁起我妈妈就一直昏迷，我早就习惯了……可是我爸爸不一样，他根本不相信妈妈变成了植物人，总觉得她随时会醒过来，于是他等了她二十年……三年前我妈妈死了，他几乎受不了这个打击……他以为上天终会怜恤他的等待，把他的妻子还给他，可她还是默默的死了，连死前都没能再看他一眼，和他说句话……
在座的四人都是医生，见多了生离死别，可是这样的人间惨剧他们都还是第一次听说。Paul的脸色变得很苍白。
Henry（勉强安慰MC）：MC……你少喝一点……你父亲一定很爱你母亲，他们用二十年的时间证明了他们的爱情，虽然悲哀却也是很幸福的……
Paul（沉吟，神色恍惚的）：我想也许你母亲很早以前就可以离开，可是她不忍心你父亲的生活失去重心，所以才支持了这么久……你父亲虽然最后也没有等到你母亲醒来，但是在这些年里他想到你母亲还平安在世上，就会一直心存希望……我猜他还是会感谢你母亲默默的陪了他二十年……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是一种“白头偕老”……
Henry和Gil都担忧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篇话是在说MC的父母还是在说他和Jackie，两人想象着20年后Paul还是等不到Jackie醒来的惨痛，都变了颜色。
Gil：Paul……你也喝多了，乱说话……
MC：我倒是觉得说得有道理……如果我父亲听见一定把你引为知己（Gil和Henry都皱起了眉）……来，我们干杯……
MC和Paul碰杯，都喝完了。
Paul：可是……（继续倒酒）还是你的父母比较幸运，他们已经结婚了，还有了一个你……你父亲难过的时候还可以从你的身上看到你母亲的影子……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守护她二十年……
MC：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起了ICU里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叫做Jackie……
Gil朝MC抹脖子使眼色，可是MC已经有了七分醉意，根本不懂他的意思。
Henry（去抢Paul手里的杯子）：Paul你不能喝了……你喝不了太多红酒的你忘了？（Paul紧紧抓住杯子不给他）
Paul：是啊……我没有你父亲的幸运……上次Jackie出现并发症，我连主张给她做手术的权利都没有……Steven说的，我们还不是夫妻……而且她现在很柔弱……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支持那么久……我怕有一天我一转眼她就消失在空气里了……我做过很多这样的梦，每次醒来就不敢再睡……
MC（惊讶的看到温文优雅的Paul有这么深的隐痛，有点感动，酒醒了一半）：你……
Henry（对MC）：他醉了……他平时什么也不肯说，对我们也不说，再难过也死撑着……其实说出来会好点……可是这件事我们都帮不了他……
Gil（扶着歪倒在沙发上的Paul）：我们还是走吧……
Henry：MC不好意思我们要带他回去了……
MC（依然动容）：好……
Paul（临走的时候回头，含糊不清的对MC说）：叫你爸爸不要难过，其实我很羡慕他……
MC：Paul……

次日 中午 13:09 仁爱医院顶层餐厅
Gil和Paul坐在一起吃饭，MC端着食物走过来。
Gil：MC，这里坐。
MC：正要找你们。
Paul（看见MC居然有点脸红）：我昨晚喝醉了……你别笑话，我很少这样的……
MC：我也醉了，为啥要笑话你……我回去跟我爸爸说起你的事，我们边谈边喝完了家里所有的藏酒……
Paul（睁大眼睛）：啊……
MC：我父亲说，以前他为了我母亲的病，和美国医疗协会几位著名的脑科专家混得很熟，现在他可以找他们替Jackie安排一次会诊……看看还有什么能帮她的……
Paul：美国医疗协会著名的脑科专家？你是说《COMA》的主编XX教授，XX博士他们？
MC：是啊……
Paul：可是他们年纪很大了……
MC：我父亲曾经赞助过美国医疗协会的一些研究项目，他们应该会帮这个忙……
Paul（欣喜的）：好，谢谢你MC，也谢谢你父亲林爵士……
MC：那我跟Steven说一下，然后去安排了……

一周后。
下午 14:04 仁爱医院Jackie’s 病房
几位须发皆白的老教授们围在Jackie床前。

下午 17:14 仁爱医院会议室
老教授们和Steven、Paul在开会讨论，Paul的表情严肃。

晚 21:21 Paul’s Home
Paul开门进来。
Gil/Henry（从沙发上跃起）：怎么样了？
Paul（脸色很差，对他们摇摇头）：……
Gil和Henry对视了一下，Henry过去把Paul扶到沙发上坐下，Gil倒了一杯咖啡给他。
Henry：到底怎么说？情况不好吗？
Paul（深深吸气）：他们说她醒来的机会微乎其微，只能等待奇迹出现了……
Gil和Henry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痛苦。
Gil：不会的……Jackie那么年轻，那么有活力，她不会一直睡下去的……（对Paul）你没事吧？
Paul：放心，我没事……
Henry：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不然谁来陪着Jackie期待奇迹？……
Paul（转向Henry，脆弱的神情）：你说……这世上存在奇迹么？
Henry（一时语塞）：……

晚 22:12 Paul’s Room
Paul（讲电话）：……Uncle，Aunt，你们别伤心，我不会放弃希望……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不用了……我没想过再找一个……你们不用劝我……不要，我不要……Aunt，Jackie是你的女儿啊……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请你不要这么说……那种感觉不会有了，而且Jackie还好好的在那里……只要她还好好的躺在那里，我就会一直等下去……
……
Paul挂了电话，抱着枕头靠在床上，月光映照着他眼里的泪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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