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mine

（十）

晚 20:00 Paul's Home楼下
Paul正站在路口街灯下焦急的张望，一辆出租车靠边停下。Paul冲过去往里看。
乘客A（下车，责怪的看Paul）：神经病。
Paul（狼狈）：对不起。
又一辆出租车在稍远处停下。Paul跑过去看。
乘客B（下车，惊恐的看Paul）：你，你要干什么？
Paul（狼狈）：很抱歉。
（jasmine：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小傻瓜）
又一辆出租车驶来，停下，衣衫不整面带泪痕的Iris下车。
Paul什么也没问，先给Iris披上外套，然后付钱给司机：谢谢您。
司机（一看小费丰富，笑了）：谢谢您。
Paul（怜惜的搂紧Iris颤抖不已的肩膀）：我们先上楼好吗？
Paul开门，扶Iris坐在沙发上。又把门关好。坐在Iris身边。发现Iris眼睛红红的，还在发抖。
Paul（拍着Iris的肩头，柔声）：Iris……别怕，你安全了，我会保护你。
Iris脸贴在他胸前啜泣着，显然是吓坏了。
Paul（低头审视她）：你有没有不舒服？冷不冷？头疼不疼？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Iris紧贴着他不说话，牙齿狠狠咬住下嘴唇，只是摇头。
Paul（抱住了她）：你不要再抖了……你让我看见你这个样子却帮不了你，我……真的……很难过……
Iris从Paul的怀里惊异的抬起头，看见他眼中的泪光，重又偎依进他的手臂，终于流下了眼泪。
Iris：，我真的好怕，Mark他醉了，他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他强吻我，他撕开我的衣服……（因为可怕的回忆她又开始发抖）我好害怕……
Paul（拍抚Iris）：别怕，都过去了，我向你保证，不会再发生了。
Iris（泣不成声）：为什么你给我安全的感觉？……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我好希望我是Jackie……
Paul沉默的抱紧了她。
许久，Iris终于平静下来。
Paul：好一点了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Iris：不要……我不要吓到爸妈……我可以……在你家……洗澡吗？
Paul：可以……可是我这里没有你穿的衣服，现在我出门去给你买……
Iris（紧张惊恐的大叫）：不要！
Paul：别怕，别怕，我不出去……可是……
Iris（羞涩的）：你家真的没有女生的衣服吗？比如说，Tracy的？
Paul：Tracy……不曾在这里住过……不过让我看看，也许有Jackie的……（去卧室寻找）。
几分钟后，Paul拿着一套红色条纹的睡衣出来。
Paul（稍微有点窘迫的）：这是Jackie的……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穿……
Iris（仔细瞧了瞧衣服的尺码，红着脸）：应该……是合身的……
Paul：去洗澡前，你可以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吗？恐怕他们会担心。
Iris：好的。（拿起电话拨号）。爸，妈，我今晚可能会晚一点回来……也可能明天回来……我在……我在Paul的家里……（Iris不会撒谎，说了实话，Paul的脸迅速的红了）。哦，我会的。
Paul（不可置信）：Uncle和Aunt没意见？
Iris：他们说对你没什么不放心的……
Paul：那我去给你放热水。如果感到不舒服就叫我。

Iris在洗澡，Paul在客厅里翻着书，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半小时后，浴后的Iris穿着Jackie的睡衣走出来。
Iris发现Paul不在客厅，四下寻找。
Paul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我在厨房，你在客厅等我不要进来。
Iris依言在客厅里转悠，忽然发现书桌上放着一个和办公室里一样大小的盒子，不同的是颜色是红色的。
Iris（迷惑的走过去，打开盒盖）：又是苏打饼干（拿起来看看）已经过期了……
忽然记忆的闪电击中了她，片断零星闪现：
Jackie偷偷潜入Paul的房间为他把盒子装满，并让Gil保密……
雨夜码头Paul对Jackie表白：我不想你送的盒子从此失去魔力……
Jackie在电话里对Paul说饼干都过期了你太不卫生了……
Paul（端着一碗面条走出厨房，把面条放在手边的桌子上）：哇，好烫。（抬头看见Iris穿着Jackie的衣服站在桌边摆弄着她送他的Magic Box，神态姿势和Jackie如出一辙）：Jackie……
Iris回头看他，熟悉的感觉又排山倒海般袭来。两人都恍如隔世的迷惑了。
Paul一步一步走过去，看着Iris的眼睛，Iris也望着他，爱的引力让他们忘了一切，两人意乱情迷的相吻……（背景音乐：Trademark《Only Love》）
Paul（先清醒过来，悄悄拉开两人的距离）：对不起……Iris……吃点东西吧……然后我想你就该睡了。
……
半小时后，Iris在床上安然沉睡，Paul轻轻的叹了口气，为她关上房门。

晚 21:30 飞鹅山周宅
Mark神色沮丧的半躺在沙发上，Miranda端着一杯茶过来递给他。
Miranda：我看你这次完了……Iris一定不会原谅你……
Mark：要不你替我打个电话给她。
Miranda：刚刚打过，关机了。
Mark：她一定跑回家了，你替我打电话问问她父母吧。
Miranda：你为什么自己不问？
Mark：我这时候打过去，不是找骂吗？
Miranda：那我也不想找骂……
Mark：你不想我把你和那个律师助理的事情跟爸爸说吧。
Miranda：竟然威胁我！哼……我打就我打，Iris的妈妈很疼我，不会骂我的。
Miranda拿起电话：喂，是唐伯父啊，我是Miranda，Iris在不在？不在？她还没回来？她今晚不回来？她去了哪里啊？啊！
Mark（紧张）：她还没有回家？到底去了哪里？
Miranda：当然是……你最不想她去的地方。
Mark：仁爱医院？（Miranda摇头）程至美家？（Miranda微微点头作同情状）哼。

晚 22:23 飞鹅山周宅 书房
Mark：Daddy！你说过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和Iris的！
周文朗：Daddy并没有说不帮你。你要相信Daddy。
Mark：这么说，你已经着手做这件事情了？
周文朗缓缓的点头。
Mark：你能不能……不要杀他？我并不想他死，只要他离开Iris就好。
周文朗：香港是法制社会，你Daddy也不是说杀个人就杀个人的，你放心，我会让他失去一些他最珍视的东西，让他后悔不该碰你的人。对了，Mark，有人报告我说Miranda最近和一个叫Anmen的律师助理走得很近？
Mark：啊，不知道……
周文朗：我是准备把他介绍给你许Uncle的儿子Tony的，他下个月从美国回来，在这之前，绝对不能让Miranda玩野了。你去把她找来，我和她谈谈。

三天后。早 6:20 飞鹅山周宅大厅
周文朗（震怒的）：Miranda呢？去把她给我叫来。
过了一会儿，身穿睡衣的Miranda被一个佣人引到大厅里，看见父亲铁青的脸色，Miranda不由瑟缩了一下，转身吩咐佣人去叫Mark。
Miranda（心虚胆怯）：Daddy，什么事？
周文朗：你还问我什么事？
Miranda（更害怕）：人家……真的……不知道……什么事。
周文朗：好，你不知道，我告诉你！你三天前亲口告诉我和那个小助理只是一般朋友，我相信了你的话，可是前天就有人报告说你在After five跟他鬼混，我有点怀疑，就去查了你的手机通话记录，他打的电话确实不多，我差点就相信了你，幸好我多想了一着，在你房间的电话上装了录音装置――今早趁着我去晨练偷偷打电话进来和你甜言蜜语的就是那个不怕死的小子吧！
Miranda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周文朗：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居然骗我？骗你Daddy？你别忘了姜是老的辣，你Daddy以前也是混江湖的，能被你一个小丫头骗了？
Miranda（鼓起勇气）：好吧，都是我不好，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可是你别叫人找他麻烦，和他没关系，是我主动追他的。
周文朗（气得浑身发抖）：你还护着他！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丫头，把你Daddy的脸丢尽了！告诉你，我已经找人去教训他了，我不但要教训他还要教他在律师楼呆不下去，谁叫他那么大胆敢勾引我周文朗的女儿？
Miranda（哭了）：Daddy，不要……
周文朗：你懂什么？Daddy是为你好，为了你有个幸福的将来……我不打你也不骂你，但是从今天起你不许出门，在家给我好好反省，等下个月Tony回国你就去给我相亲！
Mark匆匆下楼，睡眼惺忪：怎么了怎么了？
周文朗：Mark你来的正好，找个人看住你妹妹，不让她出门，也别让她打电话给那个小子！我今天还约了人打球，我要走了。
周文朗让随从取了高尔夫球具后出门。
Mark：怎么？给老爷子知道了？
Miranda点点头。
Mark：你太不小心了！我本来有心帮你瞒住的。
Miranda：Daddy在我的电话上装了窃听器！他经常说自己是个开明守法的商人，哼，在家里却这么专制！哥哥，好哥哥，你放我走吧，我要搬出去住。
Mark：不行，你害我哪。你要搬走自己去求Daddy，我可做不了主。
Miranda：你根本不疼我。枉我经常跟Iris说你的好话。哼，以后你吵架了我可不管你。
Mark：好吧好吧，虽然不能放你走，但我答应你，替你去劝Daddy。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哦，Daddy一门心思想把你嫁给那个Tony的。
Miranda：Tony再好我也不要，我只要Anmen。
Mark：先别把话说绝了，你不就是喜欢帅哥吗？要是那个Tony比你的Anmen还帅，你怎么办？
Miranda（正色）：哥哥，玩笑是玩笑，我对感情和你一样认真。你是四海的少东，身边的美女还少吗？也有比Iris更美的吧？你动过心吗？
Mark（想起Iris，心里烦恼）：唉。

上午 10 :00 飞鹅山周宅
Miranda：Tom啊，我想出去逛逛。
看管Tom：对不起小姐，周副总裁交代过您不能出门。
Miranda：我就是要出去，你敢拦我！你看我不跟哥哥告状。
Tom：周副总裁说，必要的时候可以把您关在房间里切断所有对外界的联系方式。
Miranda：算你狠。

上午 11:00 飞鹅山周宅
Miranda走过去拿起电话。
Tom：小姐对不起，由我帮您拨号。
Miranda（气得大叫）：太过分了，打电话都要你来管吗？
Tom：周副总裁交代过不让你打给除了他和总裁以外的人。
Miranda：你问问他，连打给我嫂子都不可以？
Tom：那我请示一下（背过身打电话）是。副总裁说可以。
Miranda气呼呼的拿起电话拨号。
Miranda：喂，唐Aunt啊，我找Iris。Iris！我听说你昨晚……哈哈……对了，我有要紧事告诉你，我被我Daddy禁足啦，整天有个傻大个子看着我，我连门都不能出……对，也不能给他打电话，你能不能替我告诉他，我还好，就是不能和他联系，让他自己小心，我Daddy可能会找人教训他……你不要担心，我Daddy没有打我，只是不让我出门而已，可恨我哥哥也不站在我这边……是呀，他负责找人看着我……Iris，你要救救我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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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mine

（十一）

下午 14 :20 仁爱医院 Joe’s Office
Anmen ：Joe。
Joe（大惊，站起来扶Anmen）：你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出了车祸？（Anmen摇头）被人打了？（Anmen苦笑着点点头）
Anmen：所以来找你请你帮我处理一下。
Joe找来急救包替Anmen包扎身上的伤口。
Joe：打的真狠，是你在警队时得罪的人？以前我表哥没出国的时候也是警察，他不像你这么惨啊。对了你到底得罪了谁？
Anmen：周文朗。
Joe：周文朗？我明白了，是因为Miranda！
Anmen（苦笑着点点头）：Miranda已经被他关在家里了。
Joe：你怎么知道？
Anmen：Miranda打电话给Iris，告诉她自己被禁足，还让Iris转告我要小心，我接完电话出门，就被一群流氓围住……
Joe：这会不会只是个警告，还有更狠的在后面？
Anmen：我也不知道。
Joe：那你有什么打算？还要不要跟Miranda交往下去？
Anmen：只要她不放弃，我就不会放弃。
Joe：得想个办法把Miranda接出来，离开她家那个富贵牢笼算了。不如晚上去After Five大家商量一下。
Anmen：好。

晚上19:49 After Five
Henry、Joe和Paul一边喝酒一边等着Anmen。
Paul（担心的）：Anmen还没来？会不会有事？
Anmen（走过来）：对不起，来晚了。
Henry：不晚不晚，这边坐。
Joe：有什么打算？
Anmen：我给Iris又打了个电话，她说Miranda基本上由Mark派人看着，为了救Miranda出来，她今晚去找Mark看看能不能说服他。
Henry、Joe和Paul都震动了。Henry和Joe刚刚大致听说了昨晚的事情，对Iris的举动既敬佩又感动，Paul则咬着嘴唇一脸担心的神色。
Joe：我知道你很担心，说出来会好受点，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Paul：不用了，我不想破坏她的努力，我们还是等她的消息吧。
Henry（轻声的）：勇敢的女孩，像Jackie，对不对？
Paul转身望着窗外，大家的眼睛都有点红了。

晚上19:20 Cova西餐厅
Iris等候，Mark快步走进来。
Mark：Iris！（轻吻她的面颊）对不起！
Iris（有点想躲避他的触碰）：没关系。
Mark：我接到你的电话，真不敢相信你原谅了我。对不起，我昨晚真的醉了，我向你道歉，以后保证再也不喝那么烈性的酒了再也不那么粗暴的对待你了。
Iris：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不用再保证了。
Mark：我知道你找我，有一半是因为Miranda。
Iris：你真的不准备帮她？她是你唯一的妹妹，你不想她幸福？
Mark：Iris，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只是我还没有找到机会，你知道，如果我私自放走Miranda，我Daddy会把怒火都转移到我身上，把我轰成炮灰。
Iris（忍俊不禁）：贫嘴。
Mark：你笑了！你不生气了，真好！
Iris：你帮帮Miranda吧，就当我求你。
Mark：让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谁叫和你在一起我的心情就格外的好。
Mark沉思了半分钟，Iris若有所思的凝视窗外。
Mark：你有车吗？
Iris：没有……不过我可以借到……
Mark：那你去借一辆明天早上5:00开到我家附近。5:15我爸爸起身出去锻炼，5:30我让Miranda穿上我的衣服出门跟你们走。然后我翻墙出去寻找我父亲，告诉他Miranda逃家的消息。这样即使我父亲盘问守门人，守门人也会说只看到我出门，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只要我不说我父亲应该是查不出来的。然后Miranda就交给你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她。
Iris（感受到Mark对妹妹的爱护，有点感动）：那你……翻墙会不会有危险？
Mark（愉快的笑）：没事，我从小就喜欢翻墙，我父亲一再叫人把墙加高，以为我就翻不出去了……其实难不到我……
Iris（也笑了）：那一言为定，我跟我妈妈说好了，Miranda暂时先住在我家，等你爸爸同意她和Anmen的事情才回去。
Mark：那你会不会跟她一起回来？
Iris（意识到Mark的意思，微微有点抗拒）：那时候再说吧。（拿起手袋）我去一下化妆室。

化妆室。
Iris拿出手机打电话。
Iris：Anmen，Mark答应帮忙了，明早5点我们把车开到飞鹅山上去等Miranda然后带她走……你们在After Five？我应酬完Mark就去找你们。

晚 22:24 After Five
Anmen、Paul和Henry在等待Iris，Joe已经回家了。
Anmen（激动的站起来）：她来了！
Iris：Anmen，Henry……Paul，让你们久等了，Mark坚持送我回家，我是从家里过来的。
Henry：你辛苦了，勇敢的女孩子。他没有让你不舒服吧？
Iris：没有……对了，你们谁有车？明天我们需要一辆车去接Miranda。
Paul：我有。
Anmen：我没有车，但是我也要去。
Iris：那明天你开车来接Anmen和我，我们5:00必须到达飞鹅山。
Paul：没问题。你确定Miranda能出来？
Iris：Mark的计划是可行的……（给大家讲述）
Iris：然后Miranda就住在我家。因为Anmen暂时与人合住，找房子还要一段时间，你们还有没有更好的建议？
Henry：你计划的很好，你和你妹妹一样都善于让我们这些男人感到很挫败。
Iris（不好意思的一笑）：这么晚啦，你们谁送我回家？
Henry：哇，连说这句话的口气和神态都一模一样。不过（摸摸鼻子）Annie已经在我家等我好久了……
Anmen（会意一笑）：我没车……
Paul（轮流瞪着Henry和Anmen）：我送你。

次日早 6:00 J Home
J Dad and Mum在窗口焦急的张望。
J Dad（指着远处，激动）：那是Paul的车，他们回来了！
几分钟后，Miranda兴高采烈的走进了J Home，Iris随之，Anmen和Paul提着行李进来。
Iris（轻声对Paul）：你辛苦了。
J Mum：丫头，终于自由了。
Miranda（伸展手臂蹦蹦跳跳）：是啊，真好！以后要打搅伯父伯母了。
J Mum：说哪里话，我们巴不得家里有两个女儿呢。
J Dad：是啊，你那个凶巴巴的爸爸，不要也罢。
Iris：Daddy！
J Mum：Paul，你不常来，不如一起吃个早饭吧。
Paul（微笑）：还是不了，我7点半有个手术，现在刚好来得及去办公室再研究一下病案。
Iris（深感愧疚）：啊，我不知道你今天还有手术……
Paul（微笑，自信的）：没关系，我不累，放心不会影响我的表现的。Uncle、Aunt、Anmen、Miranda，我走了。Miranda要听话。
J Mum（目送Paul的背影）：我真喜欢他。
J Dad（颇有点吃味的噘嘴）：看不出他还老幼通吃，拐走我一个女儿的心不算，又拐走另一个的……拐走我两个女儿的心，还想拐我老婆的心……
Iris脸红，J Mum打J Dad，Miranda哈哈大笑。

早6:00 飞鹅山周宅
周文朗（大为震怒）：她跑了！这丫头敢逃家！你们去给我把她追回来，如果没人帮她，她一定跑不远……（怀疑的看着Mark）。
Mark（装作委屈的样子）：Daddy你不是怀疑我吧！我要是敢帮她逃家，她早就逃出去了。何况，我一发现她不见了就赶快去找您了呀。
周文朗：谅你也不敢帮她！那好，就当我没有生过这个逆女！
Mark：爸，别生气，我看Miranda也是幼稚不懂事，等想明白就会回来跟你认错的。她从小从不为生计操心，只要您冻结她的信用卡，断了她的供给，她也不好意思一直在唐家吃住，一定会回来的。
周文朗：你的建议听起来倒是不错……

中午12:00 律师楼
Anmen：高先生，我不明白。
律师行老板高先生：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Anmen：是不是周文朗指使人整我，不让我继续呆在这里？
高先生：你自己明白就好。Anmen，何苦呢？你本来在我们律师行是很有前途的。
Anmen：我没有错，我问心无愧，我不会因为他的打击而改变我自己的信念。
高先生：哦，你的信念是什么呢？
Anmen：邪不胜正。
高先生（感慨）：这也是我年轻时的信念……年轻人，我决定通过关系把你推荐到另外一个律师行去……祝你好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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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mine

（十二）

晚 22:03 J Home Iris的房间
Iris穿着小熊睡衣，抱着抱枕倚在床上发呆。
Miranda穿着小兔睡衣，蹑手蹑脚的进来，趁她不注意大叫一声。
Miranda：哇！
Iris（吓得拍着胸口）：你这个坏家伙，吓死我了。
Miranda：看你呆呆的，在想谁哪？是我哥，还是……
Iris（脸迅速红了，用手上的抱枕打Miranda的头）：不许胡说！
Miranda：哈哈，猜对了！不过，“他”真的不错……
Iris（装作听不懂）：都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Miranda：不知道我在讲什么干什么打我啊？明明是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
Iris：喂，你还有完没完？不要逼我说你哦，刚才和Anmen煲电话粥，好甜蜜啊。
Miranda：好啊，你竟然偷听……（胳肢Iris）
Iris（笑着躲闪）：不是，是走过你房间门外不小心听见的……
Miranda：狡辩……我的声音哪有那么大？
Iris：我不信去问Daddy好了，他都听见了……啊……好痒，饶了我吧……
Miranda这才住手。
Iris：对了，来找我什么事？感情的烦恼？
Miranda：谁像你有感情上的烦恼……Iris，我想继续上学，我想报考港大新闻系的研究生……你看我行吗？我在美国上大学就是学的新闻，我一直想做一个记者……我希望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靠Daddy的帮忙实现梦想……
Iris（惊喜的）：好啊，你当然行了，不如你这就去报名，这样秋天就能入学了！
Miranda：你别跟别人说啊……我连Anmen都没有告诉……我怕考不上被人家笑……
Iris：好，我保证不跟别人说，等你拿到录取通知书，我们再好好庆祝。这样，明天你去报名，顺便买一些参考书回来……Miranda，你出来的时候带的钱不多了吧……
Miranda（不好意思的点头）：Daddy把我的信用卡冻结了……
Iris：没关系，我还有一些，你先拿去用。
Miranda：谢谢你，Iris。
Iris：怎么还跟我说这些啊……

晚 23 :57 飞鹅山周宅 书房
周文朗（在打电话）：林志辉的家人找到了吗？还没有？给我加紧找。和孟大律师联系得怎么样？答应了？好。最近我女儿有什么动向？呆在Iris家里不常出去玩？奇怪，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半个月后。
上午 11:02 四海集团总部二十层总裁办公室
一位手下刚向周文朗报告过情况。
周文朗（点头）：确定就是林志辉的父亲？身份证明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手下：是。
周文朗：是个酒鬼……那就更好办了……和孟大律师谈过没有？
手下：谈过了，他说应该有把握。
周文朗（一拍桌子）：好，你去找那个酒鬼，跟他说他的债务我们替他还，条件就是，他去递交诉讼……告诉他，我们为他请的律师会教他怎么做，叫他无论如何不要说出我们来，就这样。

次日。上午9 :34 仁爱医院
Miranda在走廊上横冲直撞，往每个房间里都看上一眼，终于隔着落地窗，看到Iris正推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在草坪上晒太阳。Miranda兴奋的奔出去。
Miranda：Iris !
Iris ：Miranda？什么事这么高兴？是不是你……
Miranda（跳起来）：我考上了！7月份我就是港大新闻系的一年级硕士研究生了！
轮椅上的老人：小姑娘很有出息嘛。
Miranda：谢谢奶奶。Iris，谢谢你，要不是你鼓励我我肯定不敢去报考。
Iris（由衷高兴）：是你自己聪明用功！告诉Anmen没有？
Miranda：啊，忘记了！（掏出手机拨号）
Iris：不如你叫上Henry他们今晚去After Five？好久没有聚会了。
Miranda：好主意！

下午 13 :23 四海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
周文朗：我听说这次港大新闻系研究生的录取名单里有Miranda？
Mark：是，就是以欣，她刚刚给我打过电话。
周文朗：没想到这丫头还挺有志气……她跟你要学费了吧？
Mark：她提到了，我还没有答应她……
周文朗：不许给她。
Mark：Daddy！Miranda有出息肯读书是好事呀。
周文朗：我知道是好事……她想念书，可以，我也可以给她钱，但是她必须先回家向我道歉，并保证再也不和那个警员来往！
Mark（为难）：这恐怕很难……Daddy，Miranda的脾气和您一样倔强……

晚 21:00 After Five
Annie、Henry、Joe、Paul、Anmen、Miranda、Iris齐聚。Anmen骄傲的搂着Miranda的腰，大家都很高兴。
Henry（对waiter）：今晚都喝红酒。
Joe：来，我们为了才女Miranda的光明前途，干杯！
大家干了一杯。
Paul：为了Miranda和Anmen的爱情，让我们再干杯！
大家又干了一杯。
Annie：Miranda的性格是挺适合做记者的……
Henry：你到底是夸她有才气还是骂她八卦啊？
大家都开心的笑了。
Joe：对了，Miranda，你的学费怎么办？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呢。你哥哥会资助你的吧？
Miranda：应该会吧，我想他不会坐视不理。
Iris：你还是要尽快敲定这件事……万一你Daddy不让他给你，你还需要时间另想办法。
Paul：学费到底要多少钱啊？
Miranda：十二万。

次日 下午15 :46 J Home Miranda房间
Miranda（郁闷）：我下午去找过他了，他说Daddy严令他不许给我钱，非得逼我回家跟他道歉并保证不跟Anmen继续交往。
Iris：Uncle真是的……可是，我也没有这么多钱……要不我跟DaddyMum借一点给你……
Miranda：不要，我住在这里已经很麻烦他们了，怎么可以再找他们要钱？
Iris：那，今晚，我替你去再劝劝Mark……
Miranda：不好意思……Iris，我知道很为难你……
Iris（故作轻松）：没关系，你哥哥又不会吃人。
Miranda：Iris，我有时候真有点不懂你。我觉得你已经不爱我哥哥了，或者从未爱过他，可你总不愿意违背他的意思，我觉得你和Paul对彼此都有好感，可是你们好像都在躲避对方，除非必要从不说话，连聚会的时候都离得远远的……
Iris：Miranda，你别说了……
Miranda：你到底爱谁？爱他就和他在一起啊！
Iris：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还能去爱谁？万一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并不是他爱的人……

晚 19 :45 电影院门口
Iris等待，Mark匆匆跑来，看见Iris很开心。
Mark：今天这么好，约我看电影？
Iris（不甚自然的笑了一下）：……。
Mark：不会又是为了我妹妹的事情来找我的吧？我先声明，这次我可帮不上忙，我Daddy连我的支票本都封存起来了，他这次脾气很大，一定要和Miranda僵持到底。
Iris：可是……你不会没有办法的吧，只是区区十几万块钱……
Mark：我开不了支票，还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我要是真的插手，万一给我Daddy发现，他肯定会想到上次Miranda逃家也是我做的内应……那我就惨了……
Iris：Miranda是你妹妹呀……你就一点都不肯为她着想？
Mark：Iris，我知道你们是手帕交、闺中密友，你要是真的为她着想，就劝劝她早点跟那小子断了，回来跟Daddy认个错……只要Daddy一高兴，别说港大新闻系，她想上哈佛新闻系也不在话下啊。
Iris（气愤）：你们别都以为Miranda不靠家里就什么都做不了……你不帮就算了，我想别的办法！
Mark：你想想，Miranda要念两年书，毕业后起码要再工作两年才能挣到十几万，你的医生朋友们要是真有钱也肯冒险，不如就让他们帮Miranda……
Iris：你 ！Miranda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
Mark：别生气……哼，我知道，我不肯给Miranda钱，你一定对电影也没什么兴趣了……你除非为了Miranda，绝对不会自己想来找我！
Iris：Mark，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Mark：别急着失望，我对你还是很有兴趣，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纠缠……别忘了我们已经订过婚，离结婚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Iris（愤而离开）：我才不要嫁给你！

晚 20 :06 After Five
Miranda一脸的焦急，频频向门口张望，Anmen极力安慰她。
Anmen：别急，Iris还没这么快来呢。
Miranda：我后悔了！我真自私，我怎能一再因为我自己的事情让她去求我哥……我明知道她不喜欢去的……我现在根本不care Mark答应不答应，我只要Iris赶快平安回来。
Henry（看了沉默的Paul一眼，想故意刺激他）：他们毕竟是未婚夫妻，你哥不会为难她的。
Joe：那可说不定啊。上次……
Paul皱眉，Henry看见了。
Henry（接口）：也不知道这次他会不会借机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Miranda：哎，Henry，你也别把我哥哥想象得那么坏！他上次……会那样，是因为他太爱Iris，怕失去她！
Henry：哦，怕失去她就可以……Paul，你要不要也试试？
Paul站起来走出去。
Annie：Paul ！（对Henry）你干吗这么对他？
Henry：你不懂，他太迟钝，需要刺激一下才会正视自己内心的想法。

晚 20 :20 After Five
Iris走进来，大家的眼睛都为之一亮。Iris看见Miranda企盼的眼神，浮现出一些抱歉的神色。
Iris：对不起……Mark他不肯答应……你Daddy把他的支票本封了。
Miranda（愤愤的）：哼，早料到了，我这次偏偏不靠他们……
Joe：十二万是吧？我一下拿不出那么多，不如我们大家凑凑？我只能拿出三万，因为……（不好意思）Helen要生了……
Annie：我可以拿出六万。
Anmen：我的钱不如你们的多，不过我的就是Miranda的……
Henry（看见Paul走进来，微笑）：我看用不着我们了吧。他一定是取了支票回来了。
Paul（走过来坐下）：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Miranda：你不是真的……取了支票回来了吧！
Paul（惊奇）：你怎么知道？
Henry：猜到你刚才出去是开支票去了……还不好意思什么，拿出来……高级医师呀，你的钱真不少，还都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Paul（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Henry一眼，不好意思的把支票拿出来给Miranda）：我正好刚收到一本书的版税……借给你，Henry他们就不会让我请客了……
Henry（毫不客气的揭穿他蹩脚的借口）：版税好像两个月前就收到了吧？你难道不记得那时你已经请我吃过饭了？既然你好像忘了，那更好，今天你结帐吧！
大家都被逗笑了，Iris的笑容里有感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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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三天后。晚 21 :21 飞鹅山周宅
周文朗（接电话）：什么？Miranda已经交了学费 ？她哪里来的钱？一定是那群医生在多管闲事……对了，法院已经受理林承祖的诉讼了吗？好，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次日 上午 9 :32 仁爱医院 院长办公室
Paul：Steven，今天我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Steven：哦，怎么回事？
Paul：三年以前，我们医院有一个白血病人，叫周若晴，她是我中学同学阿朗的妹妹，当时我们多方寻找为她找到了配对的骨髓源做了骨髓移植手术，术后她很快出院……
Steven：我记得，后来……她被歹徒绑票并残忍杀害……但是涉案的嫌疑犯基本被击毙，剩下一名被判无罪……
Paul：对，那个嫌疑犯叫林志辉，曾是我的病人。他离院三个月后，被一名名叫丁旺的精神病患者杀害。丁旺本来会被判终身收押，但是当时我对丁旺进行检查，发现他患有阵发性癫痫，后来精神病院的刘淑华医生也证实了这点，由于我们共同出具的医学证明，法庭判决丁旺不负法律责任并免于收押。
Steven：然后呢？
Paul：现在林志辉的父亲向法庭提起上诉，称我因为私人恩怨对杀死林志辉的凶手丁旺提供了假证明，帮助他逃离了法律制裁……
Steven：丁旺现在在哪里？
Paul：我刚刚查了一下，他今年一月在疗养院猝死，因为家属不同意没有解剖查探死因。
Steven（脸色微微严峻）：那刘淑华医生呢？
Paul：我打过电话去问，病院说刘淑华医生去年年底辞职去做无国界医生了。
Steven：看来林志辉的家人此时提出上诉，是精心挑选了时机的……我只是不明白，林志辉的父亲应该没有见过你，为什么如此恨你呢？

下午 15 :46 Paul’s Office
敲门声。
Paul（抬头）：请进。
Tracy：是我。
Paul：哦，找我有事？
Tracy：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Paul：收到传票……普通的医疗诉讼，又是谁告诉你的？Henry？
Tracy：我帮你问问Daddy能不能帮上忙。
Paul：不必了……我想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Tracy ：我还是关心你。
Paul：我知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晚 21 :01 After Five
Annie：很显然，林志辉的父亲挑选了丁旺死后来对你提起上诉，是因为现在无法通过对丁旺的复检来证明你们当时的检查结果是正确的。
Joe：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丁旺已经变成了骨灰，那他到底有没有阵发性癫痫的真相就永远被埋没了，对吧？
Annie（点头，继续）：我现在还不能肯定林承祖是否知道了刘淑华去当无国界医生的消息……
Anmen（打断）：如果他知道，那就更可怕，因为他可能是处心积虑等到这个机会来对Paul实施报复。
Annie：对。
Iris：怎么听起来很危险的样子？
Annie：放心吧，Iris，相信法律的公正，而且我有信心，Paul应该没事的。
Paul：听吧，大律师都说没事了，能不能请你们就不要再担心了呢？
Anmen：那你哪天上庭？
Paul：后天。
Miranda：来，让我们预祝Paul摆平官司，干杯。
（大家干杯）

（第一次出庭）

上午 9:27 法庭  
形容猥琐、目光涣散的林承祖坐在原告席上。Paul穿一身深蓝色西服，站在被告席上。Annie戴着发套，穿一身黑色套裙，坐在律师席上整理资料。门开了，著名律师孟伟光带着自信的笑容走进来。Annie看见孟伟光，脸色一变。
Annie（偏头问身边的助手）：我记错了吗？我记得控方律师不是孟伟光的。
助手：可能是临时变动了。
Annie：我有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这个案子有不一般的内情，好像是专门针对Paul设计的。

9:30 法庭
正式开庭。全体起立。

9:35 法庭
法官：下面请控方律师提问被告。
孟伟光（胸有成竹、风度翩翩的向法官行礼）：谢谢。
Annie暗暗紧张。
孟伟光（走到被告席前）：程至美医师，请问您是何时开始供职于仁爱医院的？
Paul：1992年。
孟伟光：什么时候转到脑外科？
Paul：1995年。
孟伟光：距今只有7年时间。在这短短的7年内，你成为了亚洲首屈一指的脑外科医生，成功的完成了多宗著名的疑难手术，并被称为全亚洲脑血管瘤手术做的最快的人，以你的年轻，取得这些成就是很难得的。在你的医师职业生涯中，你运用自己出色的医术救过不少人，是应该会感到骄傲的吧。那（话锋突变为锐利）丁旺是不是你自以为得意的一个作品呢？
Annie：我反对控方律师做无妄的推定。
法官：反对有效……
孟伟光：对不起。请问程医师，你是否有过一个中学同学叫周天朗。
Paul：有。
孟伟光：请用一个词来形容你们的关系。
Paul：我们是好朋友，关系密切。
孟伟光：周天朗有一个妹妹叫周若晴，她和你的关系怎么样？
Paul：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把我当作哥哥一样。
孟伟光（点头）：情如兄妹……据我所知，周若晴曾经因为身患白血病在仁爱医院治疗，后来找到骨髓源做了骨髓移植手术，在寻找骨髓源的过程中，你发挥了不一般的作用？
Paul：我只是找过供者，替若晴把一张卡片转送给他。
孟伟光：但私自联系供者，是医院制度不允许的。
Paul：我并不是通过医院的途径找到供髓者的联系方式的。
孟伟光：无论如何，你作为周若晴的医生，亲自为她联系说服供髓者，是不合规定的。
Paul：是的。
孟伟光：看来你是一个为了朋友可以不惜牺牲职业操守的人。
Annie：我反对控方律师对我当事人的道德做出不实的猜测。
法官：反对有效……
孟伟光：对不起。请问被告程至美医师，当你知道周若晴病愈刚刚出院，就被绑架、强奸、残忍杀害后，你的心情怎样？
Paul：我很难过，也很愤怒……
孟伟光：你是否曾经对警方指认过你的病人林志辉为杀害她的凶手？
Paul：是的。林志辉在第一次见我时曾说我很面熟，那是因为他看过若晴钱包里我的照片。
孟伟光：无论如何，法庭已经判决林志辉无罪，你还一直认定他是凶手吗？
Paul：法庭判决他无罪，是因为所有可以给出有效证供的人都死了……
孟伟光：所以，你听说他被丁旺杀死的消息，感到由衷的高兴，甚至有种因果报应的想法，对吗？所以，你就对精神病患者丁旺动了恻隐之心，替他出具了患阵发性癫痫的医疗检查结果，让他免于终身收押的命运，能舒舒服服的住在疗养所里直到去世？
Paul：我没有，丁旺确实患了阵发性癫痫，当时和我做出相同诊断的还有刘淑华医生……
孟伟光：刘淑华医生现在哪里？
Paul：她参加了无国界医生组织……暂时联系不上……
孟伟光：那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辩解？你本可以在林志辉的脑肿瘤手术中杀死他，但因为当时有多个助手在场，程医师你也不愿自己的手染上血腥，所以丁旺替你做了你想做而不能做的事，你不能不感激他，所以你“无伤大雅”的为他出具了一份有偏袒性的检查结果……你有没有想过被害者家人的心情？林志辉的父亲膝下只有他一个儿子，在二十多岁的年纪被人无辜杀死，杀人凶手还在你的帮助下逃脱了制裁……你让风烛残年的他情何以堪？好，我问完了。

法官：下面请辩方律师提问原告。
Annie（对法官行礼）：谢谢。
Annie（走到原告席前）：请问原告林承祖先生，您的儿子林志辉去世是在哪一年？
林承祖：1998年。
Annie：距今已经整整4年了……请问您今天之前是否见过丁旺和程至美医生？
林承祖：都没有。
Annie：那我很想知道，您为什么选择现在这个时候来对程医生提起上诉？
林承祖：我有这个权利……我要为我儿子伸冤……
Annie：请您听清我的问题，我问的是您为什么现在才提出上诉，而不是在四年前丁旺刚刚被判疗养的时候，是不是因为丁旺刚刚去世，法庭无法对他进行检查以肯定程医生出具的检查结果的正确性？
孟伟光：我反对辩方律师在无关问题上纠缠原告，原告有自行选择上诉时间的权利……
法官：反对有效，请辩方律师注意。
Annie：对不起。请问林承祖先生，您在林志辉去世以前和他的关系密切吗？
林承祖（心虚）：密切……我就只有他一个儿子……
Annie：但据我所知您那时终日酗酒，林志辉还曾经申请和您脱离父子关系。
林承祖：那是一次误会……我很疼他的。
Annie：请问林志辉的生日是哪天？
孟伟光：我反对！反对辩方律师提出与本案无关问题。
Annie：法官，我提出这个问题，是想考察原告和林志辉的关系是否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亲密。
法官：反对无效，原告必须回答。
林承祖（心虚冒汗）：好像是4月3号……不是，是5月3号……
Annie：都不对，林志辉的生日是1973年2月1号。一个自称与儿子关系密切的父亲，竟然连他的生日都不记得……请问林志辉遇害的日子是哪一天？
林承祖：12月初……不对，是12月底……
Annie：都不对，林志辉遇害是在1998年11月16号。请看一个自称要为儿子伸冤的父亲，竟然连他的忌日都记不清楚。我不得不怀疑原告的上诉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问完了。
法官：控辩双方还有什么证物要呈上吗？
孟伟光：暂时没有。
Annie：我这里有一本签名册，汇集了仁爱医院所有医生和部分病人和义工的签名，他们都愿意向法庭证明，程至美医生是一位正直善良富有爱心绝不会违背自己职业道德的人。
名册被呈上，特写Paul惊讶感动的眼神。
法官：休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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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mine

（十四）

晚 22:09 After Five
Paul：Annie，谢谢你，今天你表现的很出色。
Annie（微笑）：我是看在Iris的分上才这么肯出力的。你不知道，昨天深夜Iris打电话到我家，说很担心你，说着都快哭了，害的我内心不安，又起来继续研究资料想对策……
Paul（不好意思）：辛苦你了。
Henry：那按现在的情况我们的胜算会不会比较大？
Annie（脸色变得严峻）：不一定。特别是控方竟然请到了近年少接案件的孟伟光大律师，真的让我很有压力。
Joe：孟伟光就是前几年很出名那个号称不败的律师？
Annie：对，今天他的问题都很厉害……不过我还是相信法律，Paul既然没有做错事应该会没事的……对了，Joe，你不是也当过无国界医生吗？能不能联系一下无国界医生组织，请他们帮助寻找刘淑华医生来做证人？
Joe：可以试试，但是说实在的，无国界医生经常深入不发达地区，几个月联系不上的事情是常有的……不知道能不能及时找到她……我明天就打电话去问问。
Paul：谢谢你Joe。
Joe：哇，你居然这么客气，是不是心虚啊？
Paul笑着瞪了他一眼。
Henry：今晚Miranda和Iris她们不来？
Annie：对，Miranda开学了很忙，Iris今天有点不舒服。
Paul：她不要紧吧？
Annie：你紧张她就去看看她呀。
Paul没有回答。

晚 22:23 J Home Miranda的房间
Miranda（讲电话）：Annie就说了这些，我晚上没有去参加他们聚会，也没有了解更详细的情况……对呀，很奇怪，林承祖那么落魄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钱请到孟伟光做律师呢？……你也奇怪呀，不如我们私下查查看……别忘了我是未来的记者你是未来的律师我们并肩作战应该没有什么查不出来的……我没吹牛……好，那你早点睡，我去看看Iris睡了没有……
Iris的房间。
Iris躺在床上看书，Miranda扑过去把书抢过来。
Miranda：《小王子》？这本书你还没看过？我小学的时候就读了。（翻开来读着扉页上的字）1982年唐姿礼购于彩虹书屋。哇，是Jackie的遗书耶。
Iris：我在房间里找到的……什么遗书啊……乱用词，还想当记者呢？
Miranda（扮鬼脸笑）：遗书就是遗留下来的书嘛。其实这本书挺好看的……如果你爱上了星球上的一朵花……
Iris（接口）：晚上望着天空的时候，就会觉得特别甜蜜……（忽然落泪）是谁呢？我一直会在梦里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耳边温柔的讲述这个故事……那会是谁呢？
Miranda：你在梦里看不见他的脸吗？
Iris：看不见……他的脸隐在雾气里……可是我能感觉到，他在等我……我很爱他……
Miranda：不要想，Paul说过，不要让你回想过去的事情，那样你会头疼……反正那个人肯定不会是我哥哥，他说他最不喜欢这些文艺书籍……

晚 23:01 飞鹅山周宅 书房
Mark：爸，那个官司是不是你主使的？
周文朗（老谋深算的笑）：你看呢？
Mark：你想以此达到打击程至美的目的？
周文朗：赢了我们就可以达到我们的目的，即使输了也是林承祖败诉，和我们毫无关系……我费了那么大力气请来孟伟光，想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儿子，你就等着看吧，后面还有更热闹的呢!
Mark：爸，你想怎么样？
周文朗：当然是去找几个记者来报道，让大家都知道……事件不炒作怎么会变得人尽皆知呢？……那个程至美看上去不善言辞，谅他也解释不了……将来就等着路人指着他的鼻子骂吧……
Mark：爸，这样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周文朗：你忘了Iris曾经在他家过夜……你就不恨他？
Mark不说话，微微点头。

（第二次出庭）

上午 9:30 法院
开庭，众人起立。
法官：辩方是否有补充证据需要呈上？
Annie：没有。
法官：控方是否有补充证据需要呈上？
孟伟光：是的。
Annie紧张，Paul惊讶。
孟伟光：这是1998年10月6日林志辉脑肿瘤手术的记录，主笔是被告程至美医师，上面还有几位医生的签字证明，说明此记录的真实性。请看这份记录的第5页，提到手术过程中曾经出现一次意外，程至美医师在病患的肿瘤大部分已经被取出的情况下，执意取出残留部分，导致病患脑血管破裂，当时情况危急。当然，后来在程医师的努力下血很快止住，并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但是结合程医师认定林志辉就是杀死周若晴凶手的想法，我们可以推测，当时程至美医师是曾经试图通过这次意外来结束林志辉的生命的，但是由于自己想法的摇摆和碍于助手在场没有能完成这个计划……
Annie：我反对……
法官：反对有效，请控方律师不要做没有根据的推测。
孟伟光：对不起。程医师自己没有完成计划，所以当丁旺误打误撞替他杀死了他认为罪大恶极的林志辉时，他当然会想办法帮助丁旺，于是他就出示了伪证……
Annie：我反对……
孟伟光：我还有一份统计资料，是仁爱医院近几年来曾经在各种案件中成为被告的医生人数占医生总数的比例……仁爱医院作为一所公誉度较高的公立医院，这个统计值比附近几所私立医院都要高出几个百分点……是否能说明点什么呢？因此我不得不怀疑仁爱医院的诚信度……我不得不置疑上次辩方律师出示的签名册的可信度……
Paul和Annie都大受打击。
……
法官：休庭。由于辩方律师提出需要时间寻找重要证人，下次开庭时间延迟至下月15日。
Annie和Paul走出法院，忽见一群记者围上来。镁光灯闪烁，Paul和Annie都措手不及，显出惊慌神色。
记者A：程医生，请问你对这个案件有什么解释？
记者B：程医生，仁爱医院真像孟伟光律师暗指的那样藏污纳秽吗？
记者C：江律师，您所寻找的证人是否真的存在？
记者D：江律师，听说您和程医生的私交很好，这次辩护算不算不得已而为之？
记者E：江律师，您对程医生的人品怎么看？
……

（第二次上庭结束）

下午 14:08 仁爱医院 Paul’s Office
Paul：Tina，不好意思，辛苦你了。
Tina：不要紧，这些记者说话真的很讨厌，没有根据胡乱猜测……程医生你不要紧吧？我看你脸色很不好。
Paul（强打精神）：我去跟Steven商量一下对策。
Tina：小心记者，他们无孔不入，有的人混在病人中间……你小心别被他们堵住……
Paul（苦笑）：我会小心的，谢谢。

下午 14:11 仁爱医院 院长办公室
院长秘书：程医生！（谨慎的看他身后）没有记者跟来吧？
Paul：我很抱歉。
Steven（接电话，怒）：我跟你们没什么说的！仁爱医院问心无愧，哪里是一个律师的信口雌黄可以抹黑的？（看见Paul，对他无奈的笑），进来，坐。
Paul坐在桌边。
Steven：不好受？嗯？没关系，真相总会大白，清者自清！（仔细查看Paul的脸色）脸色不好，昨晚没有睡好？
Paul点头。
Steven：这些记者严重干扰了医院的次序，我已经报告管理部门了，相信很快会有办法的，你不要着急，特别是，不要内疚，啊。
Paul：我给医院招致这么大的负面影响，我真的很内疚。
Steven：Paul，不是你的错，我相信案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Paul：在这一天到来之前，我想请假。
Steven：哦？
Paul：我不在医院，应该会好些的……
Steven：我真的不希望……但如果那样你会少内疚一点，我批准……
Paul：谢谢你Steven。
Steven（诚挚的）：记住，Paul，不管何时，我们都因为医院有你而感到骄傲。
Paul（微泛泪光，点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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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mine

（十五）

晚 21:45 After Five
Henry、Joe、Annie、Iris和Miranda坐在桌边。
Annie：Iris，你父母要去澳大利亚看你外婆？
Iris：对，顺便补个蜜月，说不定喜欢那里就住个半年一年的。
Paul走进来。
Paul：对不起，我迟到了。
Annie（向外张望）：今晚天气好像不好。
Henry：你真的决定请长假？你真的舍得……我们？
Paul：干吗说的像生离死别一样……我走了以后，在医院蹲点的记者会少一些。
Joe（拍拍Paul的肩膀）：看开点，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Annie：现在我们必须赢，不然公众对仁爱和对Paul的误会还会持续下去……
大家都感到很沉重。
Joe：孟伟光真是老奸巨猾，他居然用仁爱涉及各种案件的医生人数来混淆视听……其中很多是医生本身的私事……比如上次的MC……根本说明不了仁爱经常出现医疗事故……我就不明白了……孟伟光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律师，那些记者再八卦也只是一些记者，为什么他们的言语和文字就能轻易引导舆论，哪怕他们的话只是诽谤，他们的文章只是臆测，大家都会去相信他们……
Miranda：这就是为什么记者被称作“无冕之王”的道理了……
Joe：不如你也去写点文章替我们解释一下……我们不解释，他们就说我们理亏……
Miranda：解释也没有用……而且现在舆论全部一边倒，坐实了Paul和仁爱的不诚实……只希望案情能早日大白……
Paul心事沉重，Iris一直担忧的望着他……
忽然，Paul的手机响了。
Paul：我是……我马上过来。（对众人）我得回一趟医院，有一位病人脑动脉瘤穿了需要马上手术。（说着急步向门外走去）
Iris：开车小心……要下雨了……
门外传来雷声。

晚22 :00 仁爱医院
Paul冲了进来，头发被雨淋湿了。
Anthony（看见Paul，兴奋的）：Paul，你来了，太好了，我今晚有点头晕，还是你来做手术比较好。
Paul：你没事吧……病人怎么样？……我马上换衣服……

手术室外，病人的家属看见穿着手术服的Paul。
家属：怎么是你？你是不是程至美？
Paul：是我，有什么事吗？
家属：我们不要你给爸爸做手术。
Paul（受打击，仍耐心解释）：李明轩医生今晚不适，由我代替他对病人可能会比较好。
家属：我们知道你的医术很行，但是我们信不过你的人品。
Paul（不知该如何解释）：可是，病人现在的情况很危急……李医生是真的不适。
家属：不行，我们宁可让一个医术差一点的医生来，也不要你做这个手术。
Paul：你们还不了解真相……为什么就这么不信任我呢？
家属：报纸上说的……本来我们不想来仁爱的，可是怕来不及……
Paul（低头，很难过的叹了口气）：好吧，我叫Anthony找别人来……

晚 22 :55 Paul驾驶着汽车在路上飞驰。外面下着大雨。
手机响了。
Paul：喂，是我。Henry，我没事……Anthony说的是真的……病人不要我做那个手术……你们别担心……我只是想找一个地方自己静一静……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们不用找我了……明天我就会没事的……

晚23 :00 After Five
Henry关上手机；
Henry：他说要一个人安静一下……让我们别去找他……
Miranda：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他会不会有事 ?
Annie：应该不会……Jackie去世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他会有事……他很坚强，医生会更懂得生命的珍贵。
Iris：真的不去找他吗？外面在下大雨……
Joe：Iris，你不要担心……即使是朋友，也会有插不上手的时候。
Henry：Iris，你和Miranda回家吧，别担心Paul，他会没事。
Miranda：我今晚……要去Anmen那里。
Joe：那我送Iris回去。
Iris：Joe，不用了，Helen在家等你呢，我自己叫计程车行了。
Annie：那你要小心。

凌晨 02 :42 飞鹅山顶。
Paul在车里坐了很久，终于从车里走出来，雨很快打湿了他的全身，他却浑然不觉。
Paul：你说不知道是谁安排白天和黑夜，让我们能看见日出和日落……今天下雨，看不到日出和日落……我每当难过的时候就到这里来，看着太阳升起来，总有种你还在我身边的错觉……我真的很想你回来，我需要你逗我笑，我需要你一直对我说话让我没时间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我真的很想你回来，这样即使再多人误会我我也不怕……你曾经对我说，对我最重要的人是我的病人……可是现在他们也不肯相信我……（眼泪掉下来）如果你已经变成了天使，你真的忍心看到我这样吗？如果你还在我身边，请你让我能认出你……
一辆计程车停在前面，车里走出一名女子，女子撑起伞走近了，是Iris。
Iris（看到Paul，高兴的哭了）：Paul！
Paul（惊讶的回头，看见Iris站在他面前，雨水和泪朦胧了他的眼睛，他忽然不想分辨这两个人的区别）：Iris！你怎么来了？
Iris（哭）：我担心你！我乘着计程车到处找你……
Paul：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Iris ：我不知道……我好像有种记忆……（抚摸Paul的脸）你淋湿了……你哭了……（搂住他的脖子）你不要难过……我们会帮助你……会在你身边……你不是一个人……雨一定会停的，我们可以看见日出日落还有彩虹……
Paul（抱紧她如同她是他唯一的所有）：不管你是Jackie还是Iris，不要离开我……  
Iris：让我带你回家……不然你会生病……

凌晨 03 :20 Paul’s Home
两人都已经换上了干的衣服，连Paul的眼镜都擦干净了。
Iris：你喜欢听什么歌？我替你放CD，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Paul没有说话，Iris上前开了音响。

……
Cause I can see the things
I really want to see
I am in love
I believe in what I'm feeling
I'd give everything up just for you
Love is devoted to those who see
that the last dance you dance with a truth
Angel eyes with your angel eyes
will you always be there to hold me
Angel eyes, I am satisfied
I don't want to hear your story
……

流淌的音乐溶解了两人的心防，他们在音乐中缓缓靠近。
Paul（拥紧她，闭上眼睛）：别说话，原谅我，让我把你当作Jackie，只是现在……
两人相吻，Iris轻轻的摘下Paul的眼镜放在手边的桌子上，画面渐朦胧……

次日 清晨 8:43 Paul’s Home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
Paul睡得很熟，Iris醒了。
Iris出神的看着Paul，有些不好意思。
Paul微微动了一下，又继续睡了。
Iris（有些伤神）：被他爱着……一定很幸福，可惜我不是Jackie……

Paul’s Kitchen
Iris穿着围裙，熟练的把煎成心型的鸡蛋铲进盘子里。
Iris（轻快的）：好香！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卧室。
Paul还没有醒，Iris站在床边。
Iris（俯下身凝视着Paul，微红着脸，浮起宠溺的微笑）：看你睡得这么熟……就不叫你了……
Iris在Paul脸上留下一吻后离开，轻轻关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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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mine

（十六）

清晨 9:05 Paul’s Home
Iris刚走不久，Paul就醒了。（jasmine：Paul这头猪！）
Paul（揉揉眼睛，戴上眼镜，忽然想起昨晚，脸红了）：Iris！
他穿着睡衣，到处找了一遍，没有找到Iris，发现了餐桌上的煎鸡蛋。
Paul（困惑的自语）：难道煎好鸡蛋就走了？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吗？
门铃响。
Paul（满心欢喜的去开门）：Iris，我还以为你走了……
门口却是Tracy，两人都很尴尬。
Tracy看见Paul的神色，又看见桌上的早餐，很快明白了。
Tracy：昨天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关了，我问了Henry才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今早来看看……你还没吃东西吧。我给你买了明虾云吞。（递给他手里的餐盒）
Paul（不好意思）：谢谢……进来吧。
Tracy：不了……

上午 9:41 何宅
何守仁：为什么不跟他问清楚，而在这里心神不定？
Tracy（把手机打开又合上，下定决心的）：不问了。我想我懂了。
何守仁：不争取就放弃……不是我女儿的作风啊。
Tracy：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不放弃……可是，我想我没办法和Jackie争……
何守仁：你真的相信是Jackie？
Tracy：不管她是Jackie还是Jackie的孪生姐姐，Paul一定是爱她的……这点也许Paul自己都不知道……可是我能看出来……他听到她的名字……就会微笑……
何守仁：要不要我找Paul谈谈，他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Tracy：不要Daddy，我最怕他为了责任和我在一起……我以前想要一个完美的男人，而现在我只想要一个提起我的名字就会微笑的男人……
何守仁：我想……我明白了……我的女儿终于长大了……
Tracy：其实我要谢谢Paul……他让我成长……教会我去爱……

上午9:30 Annie’s Office
Annie：请进。
Iris（推门进来）：Annie。
Annie（惊讶）：Iris？怎么啦？Paul有事？
Iris（微微羞涩）：他没事……我来找你喝早茶，不行吗？
Annie：怎么会想到喝早茶呢？而且，你脸上的神情好奇怪……
Iris（佯嗔，转身欲走）：人家就是想和你聊一会儿嘛……话那么多……那我去找别人了……
Annie（无奈宠溺的）：等等，我怎么敢不奉陪呢，等我回了这封邮件就跟你去。

上午 9:40 茶餐厅
Iris脸上带着红晕，时而莫名其妙的微笑。
Annie：听说Miranda搬去Anmen那里了？
Iris：……（回神）啊……对……
Annie（顽皮的审视她）：你很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快点说来听听，Jackie跟我是没有秘密的。
Iris（拿着杯子，低头若有所思）：Jackie……一定很幸福吧……我真羡慕她……
Annie：你怎么突然这么说……（恍然大悟）是不是昨天晚上……（兴奋起来）快说，是不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Iris（娇羞，头垂得更低）：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Annie：是不是你……跟Paul……啊……（去摇Iris的肩膀）
Iris（困惑忧伤）：可是……我觉得他一直把我当作Jackie……
Annie（抿嘴笑）：……那有什么关系……我从不刻意区分你和Jackie，因为你们真的很像，比如见了红豆冰都跟不要命似的……我早就知道Paul会爱上你……（暧昧的眨眼睛）被他爱着不是很幸福吗？……
Iris（羞红脸）：不跟你说了……

中午12:55 Iris独自回家。
路上Iris的手机响了。
Iris（赶紧接起来）：我是Iris。Miranda啊，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什么？这次官司的幕后主使人是你Daddy？……我明白了……难怪他们害的Paul那么惨……我这就去找Mark……

下午 13:30 四海集团总部副总裁办公室
Iris：Mark！
Mark：Iris！（看看Iris的脸色）你都知道啦？
Iris（喘气）：周Uncle他……Paul并没有得罪他……
Mark（冷冷的）：他抢走了我Daddy看准的儿媳妇……
Iris：我并没有被抢走……我不是来找你了吗？……你Daddy要怎样才会放过他？Mark，你替我劝劝你Daddy吧……
Mark：我Daddy当然是希望你离开他，赶快嫁进我家……他现在不在香港，要再过一个月才回来，反正也还来得及……不如在这三个星期内，赶快准备好做我的新娘……
Iris：啊……你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Mark：不如就从现在开始……（靠近Iris）晚上我们去看芭蕾……

一周后  
晚 20:10 Iris家
Iris醒来。
Iris（自言自语）：……我梦见的是他……那么温柔那么伤心的……叫我Jackie……（看表）现在他应该在After Five……（倚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色）：不知道……他好点没有……
手机响了，Iris看手机。
Iris（叹气）：又是Mark……（接电话）我起床了……头不晕了，就是有点累……晚上我想自己看看书……嗯，你不要担心……晚安……
Iris（无助的）：……怎么办……还是想见他……这么多天了，他是不是还那么难过……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牵肠挂肚欲罢不能的……我想我爱上了他……我不想压抑自己了，我要去看看他……
Iris站起来换衣服。

半小时后，Iris准备出门。
手机响了。
Iris：我是Iris……Tracy？……当然可以，我在家……你在我家楼下？（往窗口眺望）请上来吧，我在家等你。
Iris开门。
Tracy：对不起，Iris，很冒昧的打扰你？（看Iris拿着手袋）你是不是要出门？
Iris（急忙掩饰）：没有……请进来坐。
面对Tracy，Iris想起和Paul的一夜，不觉脸红……
Tracy（大方的）：我决定……和Paul分手了……所以来找你，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Iris（惊讶）：为什么？……因为我？
Tracy：不是因为你，是因为Jackie。
Iris（不解）：Jackie……不是已经……
Tracy（叹息）：她在Paul的……这里（指心口）……永远都在……他看日出的时候会想着她，他看星星的时候会想着她，他在海边的时候会想着她，他坐在After Five里，也会想起她……去年圣诞夜，天很冷，下着雪，我在山顶找到了他，我鼓起所有勇气对他说：我相信这个世界是有奇迹的，因为有你。他当时很感动，我以为我终于感动了他……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Jackie对他讲过相同的话……他觉得我会这么说，是另一个世界的Jackie在通过我向他表达遥远的爱……
Iris（同情的望着Tracy）：我想……我明白了……
Tracy（继续倾诉）：本来不想在他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他……可是他并不需要我……我曾经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终有一天我会让Paul知道，Jackie已经死了，我才是陪他一辈子的人。可是我失败了，（不觉流泪）我磨灭不了他对Jackie的爱，甚至不能减轻他的怀念……没有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取代Jackie在他心中的位置……（自嘲的笑笑）他看上去不是个很完美的男朋友吗？善良聪明温柔斯文，可是他心里永远住着一个人，他会在任何时候想起她……多么可怕……
Iris默默的递给她一块手帕。
Tracy：我来找你，是想对你说……Paul也许爱上了你，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可他听见你的名字就会微笑……也许你也爱上了他……但是希望你能看清楚，他爱的是你，还是Jackie的影子……爱上他很容易，但是幸福是自己的感觉……希望我的话不会给你带来困扰……我要走了……

（待续）

爱冰小熊和jasmine敬献

jasmine

（十七）

晚 21:03 J Home 楼下
Iris送走了Tracy，神思恍惚的下了楼，本想叫一辆出租车去After Five，可是偏偏路过的车都满载。Iris于是独自默默的向前走。
Iris（回忆Tracy刚才的话，Tracy话里的一些细节给她异样的感觉）：天很冷……下着雪……山顶……这世界是有奇迹的，因为有你……
忽然记忆的闪电击中了她，记忆中的片断清晰闪现：
Paul和Jackie在海滩上嬉闹。
Jackie（忽然安静下来，慢慢拉起Paul的手）：……那天很冷，在下雪，你一个人站在山顶，很孤独，你的手不断接着那些雪。我跑去山顶，你看着我。你跟我说，原来这世界没有不可能的事。我跟你说，有你的世界就会有奇迹。……这些是我昏迷之后，唯一的记忆。
Paul感动的拥抱Jackie，两人相吻……
Paul（用额头轻轻抵着Jackie的额头，低低的说）：我相信，我相信这世界是有奇迹的……
Jackie（伸手温柔的抚摸Paul的脸）：我也相信……因为有你……
回忆引发的头疼攫住了Iris，她慢慢的倒在地上。
……
路人甲：小姐，你不要紧吧？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Iris（手扶着头慢慢坐起来）：谢谢，不用了……（皱眉环顾，小声的）我这是在哪里？
路人甲：你在路上晕倒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Iris（虚弱的微笑）：谢谢，不用，我自己行了……
路人甲：那你自己小心……我要赶着回家了……
Iris：谢谢……（继续打量周围，记忆慢慢恢复，眼睛闪亮，轻声自语）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的初恋情人阿广……梦见Annie的弟弟Gilbert……梦见我和Paul在山顶看日出……梦见我送给Paul两个 Magic Box……梦见我昏迷又醒来了……梦见美美大厦发生了火灾……梦见我被Mark叫做Iris……我想起来了……（狂喜）我想起来了……Paul在哪里？我想见他……（眼神马上黯淡）可是我不能告诉他……我不能那么自私……（站起来，继续走）我必须坚强起来……我要帮他，只有我能帮他……

晚 22:00 After Five
Henry、Joe、Paul、Anmen、Miranda坐在沙发上，Iris走进来。Paul的眼睛亮了。
Iris装作不经意的看了Paul一眼，心痛得不能言语。
Iris（平复了一下心情，勉强笑道）：好久不见……Miranda你搬去和Anmen住以后就不理我了……
Miranda：我哪有……
Joe：Iris你最近很少来啊。怎么啦？
Miranda（看见Iris不便解释，就代替她回答）：Iris和我哥哥好像复合了……他不喜欢她来找我们……
Paul惊讶的望着Iris。
Annie走进来。满脸阴云。
Annie：我有一个坏消息，虽然还没有确认，刘淑华医生在非洲腹地得了传染病……可能已经去世……
大家都很受打击。Iris咬紧嘴唇，默默的下了决心。
Henry：Iris，你不会是为了Paul的案子才跟Mark……
Iris（打断Henry，心里虽然难过，却装作高兴的样子）：当然不是……Mark对我很好。
Paul伤心的看向别处。
Miranda：Mark一直很在乎你，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你最近怎么突然对他好了起来……
Iris：Miranda别说了，这是Mark和我的私事，我不想在这里讨论。
大家都知趣的噤声。
Iris偷偷望着Paul忧郁的侧脸，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数数，眼泪才没有掉下来。
Iris（声音有一丝异样）：我要走了。
Henry：这么早？让Paul送你吧。
Iris（避之不及）：不用了，我一会儿出去叫Mark过来接我。
她快步走出After Five时，仍然没有忘记再看Paul一眼，Paul不曾发现，她的眼神里有思念和依恋，也有惨痛的决绝。

Iris走后。
Anmen：她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Joe：她不会真的为了Paul……对Mark以身相许吧……
Miranda（生气）：我哥哥也不是那么坏的，他也有很多优点，Iris选择他也是很正常的，Paul都没有说什么，你们干吗胡乱猜测？……
Paul默默的喝着啤酒，依然不说话。

Iris没有打电话给Mark，自己叫了一辆计程车。
Iris（坐在车里，把玩着手机，自言自语）：即使没有证人，这场官司你也不能输……我知道你不能不当医生，我不能让你失去名誉……这么消沉下去……我可以嫁给Mark，只要你能有新的生活……我已经不可以回头……虽然我好想你……好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知道我必须帮你……我要坚强一点……

次日 早8:22 Paul’s Home
Paul开门，发现信箱里有一封信。他略微惊异的拿出来读，脸色渐渐严肃。
Tracy的声音：（背景音乐：《Miss You Finally》）
没有勇气亲口对你说出这些话，只好写信了……
从小我就喜欢收集美好的东西，而且一旦拥有决不放手……所以当我看见你神色温柔的坐在ICU里Jackie的床前，我就希望有一天你能用同样的温柔对我……也许我得到了你的温柔，可是你的心还是系在那朵遥远的玫瑰上。我一直不解为什么你凝视夜空的表情会那么甜蜜，原来是因为你看见的星星是会笑的……我这才发现我错了，我要的不是温柔而是深爱，深爱让你温柔，温柔却不能替代深爱，我知道，你给不了我你的深爱，它早已经给了ICU里的那个女孩……所以我终于学会放手，给自己一个机会去寻找只属于我的感情，也给你一个期待奇迹的自由……
我想我应该告诉你，我能看出来，也许你爱上了Iris……你真的想让她幸福，就别把她当作Jackie，这样对她，对Jackie，对你都不公平。
记得在下雪的山顶，我曾经对你说有你的地方就有奇迹，这奇迹虽然不是为我绽放的，但我依然给你祝福……也祝福我吧Paul，当我回来的时候，希望能握你的手，看见你释然的笑容……
Paul放下手里的信笺，掏出手机拨号，但Tracy的手机已经无人接听。他又拨了何守仁的号码，想了想，挂断了。

晚 22:03 After Five
Henry：她真的放弃了？
Paul点点头。
Henry：我突然开始欣赏这个女孩子了……很骄傲很洒脱……
Annie：她为什么在这时候离开Paul？……
Henry：Annie，公平一点，Tracy不是你想的那样……
Paul（苦笑）：是我不好，是我辜负了她……
Annie：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Iris……她一定会很内疚……
Henry：不如叫她和Paul交流一下，Paul正好也很内疚……
Paul皱眉，瞪了Henry一眼。
Henry：对了，Annie，Iris和Mark的事你知道吗……
Annie：最近很忙，和Iris联系得也少……不过看她好像和Mark（看看Paul）是认真的……

一周后 晚21:00 After Five
Paul独自坐在沙发上，Henry走过来。
Henry（感慨）：在这里再也见不到Iris了……你没事吧？
Paul（苦涩的摇摇头）：我没事。
Henry（把手搁在Paul的肩上）：确实是多事之秋，不过Paul，你一定能挺过去的。对了，你为什么不打电话问问Iris？
Paul：打过了……她正和Mark在一起……
Henry：要不约她出来谈谈？
Paul：不用了……她如果想说，自然会说，她不想说，我怎能问她“你为什么不选择我”？
Henry：她会不会……是为了你的案子？也许我们误会她了，她只是太关心你……
Paul（摇摇头）：如果她关心我，就不会这么多天都不给我一个电话……她不是Jackie，她会选择自己的幸福。
Henry（觉得有道理，点点头）：那你自己不要不开心了，毕竟她不是Jackie……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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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mine

（十八）

一周后。飞鹅山周宅。晚20:13  
佣人：老爷回来了！
等待在大厅里的Mark和Iris迎上去。
Mark：Daddy！
Iris：Uncle！
周文朗（看见Iris，满意的一笑）：Iris，总算肯来看我了。来，我给你带回来了一些奥地利的水晶首饰……
Iris（不自然）：谢谢Uncle。
周文朗：是不是要准备改口啦？

周宅餐厅。
周文朗、Mark和Iris正在用饭，忽然Iris皱眉，以手捂口，显出恶心的样子。
Mark（关切）：Iris，怎么啦？
Iris：不知道……
Mark（放下筷子）：我扶你去卫生间……
Iris（摆手）：没事了，只是有点恶心……对不起Uncle……
周文朗（缓缓停下筷子，显出怀疑的神色，使用命令的口气）：Mark，call Doc. Charlie让他马上过来。
Iris：Uncle，不用了……
周文朗：那怎么行？身体要紧……

周宅休息室。
Doc. Charlie结束了对Iris的检查。
Doc. Charlie：请放心，Iris小姐的恶心只是因为轻微的感冒引起的，但我的建议是不要服用药品，因为我检查出Iris小姐已经有了三周的身孕……
Iris惊慌失色脸色苍白，被周文朗看在眼里。
周文朗神情严肃的让Doc. Charlie退下。
周文朗：Iris，孩子是Mark的吗？
Iris答不上来，Mark替她回答。
Mark：孩子当然是我的，我们都快结婚了嘛。
Iris感动的看着Mark，Mark还以体谅的眼神。
周文朗（威严的）：是这样吗？
Mark（搂着Iris，故作高兴）：当然是啦，Daddy我要扶Iris上楼休息了，她可是有了我的孩子呢……您也想快点抱孙子是不是？
周文朗颔首，Mark带着Iris上楼。

楼上 Mark的房间
Iris（感动的）：Mark……谢谢你。
Mark（闭了一下眼睛）：没关系。你要记住，别再露出歉疚的神色，那会让我Daddy起疑……他要是知道孩子是程至美的，他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情……
Iris：我知道，谢谢你Mark。
Mark：有了身孕，自己要小心。
Iris（欲言又止）：Mark，你真的……不在乎吗？
Mark（痛苦的）：我爱你……所以什么都不能在乎。
Iris（感动的）：Mark……
Mark：什么？
Iris：你要是不在乎，等官司完了，我就嫁给你，真心的！
Mark（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狂喜）：真的？
Iris（羞涩的点点头）：可是，你可不可以请你Daddy放过Paul？
Mark：我正准备去跟他说。

周宅书房
周文朗（愤怒的自言自语）：那孩子是谁的我难道还看不出来？还要帮着她骗我！哼，我一定要让程至美身败名裂！（拿起电话拨打）喂，后天就要第三次庭审，案件进行的到底怎么样了？什么？（大惊失色）不可能的……你们这群废物！（摔了电话）不可能的！这难道是天意吗？
Mark进来，差点被电话砸到。
Mark：Daddy，怎么了？
周文朗（忿忿的）：那个刘淑华被找到了……居然没有病死在非洲……她后天到港，将出庭作证……还有，警方找到新证据，证明了林志辉确实是杀害周若晴的凶手……
Mark：那我们是输定了？
周文朗：不是我们输定了，是林承祖输定了，不过都一样……舆论估计很快就要转向，仁爱医院和程至美没事了……
Mark（兴奋）：Daddy，官司输了就输了，Iris刚刚答应嫁给我了，她说，是真心的！
周文朗（也很高兴，但马上想起了什么）：是吗？你一定不能把我告诉你的情况告诉她！
Mark：为什么？
周文朗：她要是听说程至美没事了，估计会离开你。
Mark：我想她不会的，不过，我们是不应该冒险。她确实让我请求你放过程至美的……
周文朗：你去对她说，我答应她了，叫她来跟我单独谈谈。
Mark：您，可不可以不要难为她？
周文朗：她马上就是我的儿媳妇，而且有了我的孙子（暗自咬牙切齿），我不疼她，难道还会为难她？
Mark：好，那我去叫她来。

Iris胆怯的走进周文朗的书房。
周文朗：来，Iris，坐在这里。
Iris怯怯的坐下。
周文朗：Iris，Mark告诉我你答应嫁给他，我很高兴。坦率的说，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很喜欢你这个女孩，盼着有一天你能做我的儿媳妇。
Iris：……
周文朗：你们既然要结婚，我对程至美也就没什么好怨恨的了，我打算让林承祖撤诉……
Iris（激动的）：谢谢Uncle。
周文朗：但是有个条件。
Iris：什么条件？
周文朗（目光精明锐利，语气斩钉截铁）：你必须去打掉他的孩子。我可以不追究你不是处女，但不能接受你带着另一个人的孩子嫁入我们周家！
Iris（大吃一惊，心碎神伤）：什么？
周文朗：不要以为Mark帮你对我说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看你的神色我就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Iris（流泪）：Uncle，不要让我打掉宝宝……
周文朗：那我就要把官司进行到底。你自己选择吧，是要救程至美还是要留下孩子……你也看到，像他这样一贯斯文体面的人失去了名誉……是怎样的生不如死……
Iris：Uncle，求求你不要那么残忍……宝宝是无辜的……
周文朗：你将来也会和Mark有宝宝的……你也要替这个宝宝的未来想想……他不是Mark的孩子，生在周家能有好日子过吗？我已经联系了一家可靠的私人诊所，谁都不会知道的……
Iris（彻底崩溃）：请您……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
周文朗：好，记住不要告诉Mark，我等你的电话……

晚22:09 周宅门口
Mark：Iris……为什么非回家不可呢？你住的房间我一直没有让别人动……而且你的脸色很不好……
Iris（疲惫的，带着一点哭腔）：Mark，我真的很想回家……
Mark：好，我送你。

晚23:05 J Home
Jackie送走了Mark，关上门，坐在床上，随手拿起床头的《小王子》。
Jackie（轻轻读道）：我会在一颗星星上笑……（哽咽）所以你在晚上看星星的时候，就好像所有的星星都向着你笑……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我希望你跟我一起笑（流泪）……就好像我让你看见的不是星星，是一大堆……会笑的小钟铃……（泪流满面）
Jackie把书拥在胸口，泣不成声的倒在床上……
良久，她终于擦干了眼泪，做出了决定。
Jackie（自言自语）：我希望看着他笑，所以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对不起，宝宝。对不起，Paul……（抽泣着伸手拿起电话，拨号）喂……周Uncle……我是Iris……（浓重鼻音）嗯，我想好了，都听您的安排……但是，请您放过Paul……谢谢，我不会对Mark说的……后天……后天是庭审的日子呀……好的，我在家等车来接我……

次日晚 23:07 After Five 背景音乐《The Color Of Night》
Joe：真不枉费我等到这么晚，老天开眼啊，Annie，我们明天赢定了吧？
Annie：当然，我还有把握警方会立案重审周若晴绑架案，让事实真相大白于天下。
Joe：那仁爱医院和我们的Paul是不是可以恢复名誉了？
Annie：只要法庭的判决出来，舆论就会整个颠倒过来……只怕仁爱和Paul还会迎来一次记者的洗礼……不过这次，应该都是称赞和褒奖……
Henry：那你岂不是打败了号称不败的孟伟光大律师？江律师，我对您无比敬仰……（伸手抚摸Annie的脸）
Annie打掉Henry的手。
Miranda：真没想到，刘淑华医生找到了，案情就发生这么大的转机……前几天我还以为这次完了呢……
Annie：是啊，刘淑华医生不但答应上庭作证，还出示了她在担任丁旺主治医师的一年时间内写下的一些非官方记录，足以证明丁旺的病确有其事……一切出奇顺利，连林志辉以前的日记也重见天日，揭露了他的罪行……
Anmen：Miranda，你要不要现在就采访Paul？独家报道哦……
大家都笑了，Paul也勉强笑了一下。
Joe：Paul，怎么还是不高兴啊？是因为Iris没来？要不要打电话告诉他？
Annie：明天吧，我刚才给Iris打电话，她好像还和Mark在一起……
Paul：我有不好的感觉……是不是明天还会有什么变数呢？
Henry（pat Paul的头）：可怜的Paul这次被折磨得都产生幻觉了……我向你保证，你真的没事了，很快就可以回来上班，然后各种报纸都会改口把你夸成圣徒一般……

晚23:50 J Home
Jackie抱着抱枕哭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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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mine

（十九）

次日 9:30 法庭
第三次开庭
全体起立，证人席上站着凌晨飞抵香港的黝黑瘦削的刘淑华医生。

同时 J Home楼下
一身黑衣形容憔悴的Jackie坐进车里。

9:55 法庭
刘淑华陈述证言（镜头快速带过）。

同时 私人诊所
Jackie换上了蓝白条的手术服，带着恐惧的表情被护士带进手术室。

10:10 法庭
法官：陪审团讨论……

同时 私人诊所
（特写）Jackie紧皱的眉头，紧咬的嘴唇，含泪的眼睛。

10:30 法庭
法官：陪审团讨论完毕……

同时 私人诊所
Jackie（半昏迷）：……Paul……对不起……

10:35 法庭
法官：现在宣判……被告程至美医师无罪……由此牵出的林志辉杀害周若晴一案，警方已经立案，本庭将择日审判……

同时 私人诊所
血染红床单。
医生：不好，孩子打下来了，但产妇大出血，快叫救护车……

10:45 法庭
Paul和Annie如释重负的相视一笑。
Paul：Annie，我该怎么谢谢你？
Annie：那律师费我就不给你打折了……

同时 仁爱医院
Jackie被从救护车上抬下，送到急诊室。
Joe：怎么了？
义工：因人流而大出血……
Joe：量血压，取血样……配4包血来……（看见病人的脸）天啊，是Iris，去叫Henry，通知Paul……
10:50 路上
Annie坐在Paul的车上，Paul的手机响了。
Paul：我是……什么？Iris流产？……我马上回医院……
Annie：什么？Iris流产了……孩子是谁的？有没有危险……
Paul：我不知道……大出血，正在抢救……（车开得很快）
Annie：我不回律师楼了，我跟你去医院看她。

11:01 仁爱医院门口
Paul的车停下，Annie和Paul冲出来。
Paul：Henry！Iris怎么样？有没有危险？怎么会流产？
Henry：已经送到手术室去了，一般情况是会没事……你们跟我来。具体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但她是由一家私自实行人流手术的私人诊所送来的……应该是她去做人流，然后发生了大出血……
Paul深吸一口气，闭紧眼睛，极度心疼难过的样子。
Henry（走近Paul）：孩子是你的吗？
Paul：不知道……
这时Mark冲了进来，拽住Henry。
Mark：她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Paul（控制不住自己，揪住Mark的领子）：你是怎么照顾她的？怎么会让她去私人诊所做人流？
Mark（想起父亲的决定，眼中闪过一丝内疚，但马上理直气壮起来）：你还问我？你问问你自己，孩子是谁的。孩子如果是我的，我们都快结婚了，她还用得着去流产？
Paul（不敢置信）：你是说……孩子是我的？她是为了和你结婚，而去做人流的？……（难过得闭上眼睛）

中午 12:33 仁爱医院 手术室门口
Jackie被推出来，脸色苍白。
Paul、Henry和Mark都上前去。
Mark（担心）：医生，她要不要紧？
妇产科医生：应该没事了，不过她很虚弱，需要静养一些时候。
Mark随着推车去了病房，Paul仍然站在原处。
Henry（同情的拍拍Paul的肩头）：幸好她没事……你不要伤心了，她毕竟不是Jackie……

下午 14:20 仁爱医院 院长办公室
Steven（惊讶的）：Paul，你要辞职？
Paul（脸色苍白）：是的，很抱歉，Steven。
Steven：可是诉讼已经结束，真相大白，你的名誉已经恢复了呀。
Paul：对不起，是我个人的原因。
Steven：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看能不能帮你。
Paul（沉痛的）：你帮不了我……以我现在的状态，我恐怕真的不能胜任脑外科医生这样重大的职责……
Steven：你是不是前一阵子压力太大了？你可以继续休假，我再给你半年的假期……
Paul：我已经定了机票，明早飞去英国，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Steven：Paul，真的考虑好了吗？我不想仁爱医院从此没有你……
Paul：这里即使没有我，Anthony也一样可以胜任……将来如果仁爱医院需要我，我一定会回来……
Steven：看来我说服不了你改变主意了。（伸出手来）祝你好运，Paul，仁爱永远欢迎你回来。

晚 21:33 After Five 背景音乐：《Right Here Waiting》
Anmen、Miranda、Annie、Henry、Joe、Paul都沉默着。
Miranda（对Paul）：你真的要走？就因为她打掉了你的孩子？
Anmen（对Miranda）：别这么说他，你站在他的角度想想，不离开，难道留下来看着Iris嫁给你哥哥？
Henry：可是Paul我还是觉得你走得太匆促了，Iris还没有醒来，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万一她有别的苦衷……
Paul：只要她醒来之后再也看不见我，她会获得幸福的……
Joe：你在怪她？
Paul：我没有……因为她选择了Mark，所以她做的并没有错……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一直放任自己把她当作Jackie……
Annie：现在你终于死心，相信她不是Jackie了？
Paul：我相信她不是。
又是一阵沉默。
Joe：可是Paul，你就忍心说你可能以后都不再回来……
Paul（眼里有泪光）：如果有一天你们真的需要我，我会回来和你们在一起……
Annie（对Paul伸出手）：在英国自己小心，我们都会想念你。
Paul（紧紧握住Annie伸出的手）：我会给你寄明信片的。
Henry：我虽然经常糗你，可那是因为我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以后见不到你。我们已经失去了Gil，真的不能再失去你……
所有人都流泪了。
Anmen：我们让Paul早点回去休息吧，他明天就上飞机了。
Miranda：Paul，我还欠你钱呢……
Paul：你放心，等你做了名记，我不会忘记跟你要的……

晚 23:00 仁爱医院 Jackie的病房
Jackie沉睡着，因疼痛而眉头紧皱、脸色苍白。
Paul轻轻的走进来，坐在她的床边，借着月光凝视着她。
Paul（轻声）：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我还是无法自已的把你当作她……可你毕竟不是我的Jackie……你不会再看到我，我要走了，祝你和Mark幸福……
Paul起身离开，在病房门轻轻关上的刹那，Jackie若有所感的醒来了。
Jackie（四顾）：我梦见Paul了……他在哪里？……


（待续）   
爱冰小熊和jasmine敬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