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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25 03: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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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原创】波洛拉
*****4*****
再见面的时候,是在波洛拉的图书馆里。黎莫名其妙的客串了图书管理员,迎接的第一批顾客就是月和misa。
他的样子起先是惊讶,可是那目光很快就变了,他向月微笑起来……全然没有在意她身旁另一只愤怒的小猫咪。
月没有说话,微微笑着点点头……她突然感觉没有见到他时心中充盈的丝丝缕缕兴奋和期待突然化为乌有;
那些骤来的快乐和激动,一瞬之间在她胸腔里又变成一潭碧波,水面平静得吓人——
因为这个男人的眼神不怀好意。
他总是不怀好意的样子,无论对谁;总是这样。月有时害怕看他,因为他眼睛的深处,总是有一种似乎能将她看得一清二楚的力量……
可是自己又不能逃避旺盛的好奇心,对他目光的好奇,对他这个人的好奇!似乎第一次那么希望每天见到这同一个人!哪怕只有一眼!
哪怕一次又一次地被交会时的他的目光刺痛、刺伤!
“刺穿她”是专属于henry的摄魂的魔法。他似乎总是在说:你是需要幸福的!为什么一直在躲?
“奇怪,”她问自己,“他怎样看出我的需要?”
从来没有人看出过!连我自己在内……
可是让却不停的告诉她:你是没有需要的,永远都没有!成绩和理想才是你的所有……
“annie,我觉得他看你的次数要比看我多……”月的思绪被一个冰冷而失望的声音打断。
“啊?”
“不过也无所谓啦……我已经有了新目标,我的世界又不是只有国柱哥哥一个人。不过……”
“可是,misa……”
“不过你的世界似乎只有他一个哦!!”说完misa笑着跑开了。
留下脸发烫的月精神恍惚的站在那里,头脑里逻辑缜密的让一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啊,还是不要想得太多吧。可是她又忍不住偷偷望他,见他低头找着什么,注意力集中在了别的东西上。
回过神来,她突然莫名的露出自己的笑容,新月般的嘴角上挑。那笑容带有一丝无奈和对自己的小小嘲讽:“啊。我居然好像个小少女……终究有一天我会对自己的心情厌烦的。到那时候,或许我就不会再像这样关注一个人了……”她舒了口气,有点无奈的笑笑,心情轻松了点。跟着她轻轻踱到一面巨大的书架前,那是整个波洛拉的法律系学生都不愿正视的书架!!那里整齐的排列着成百上千古今中外的法律类书籍,散发着一阵又一阵阴森和恐怖的气味,一般一名花季学生在那里站上一会就会感到头晕眼花!可是月姿态优美的取下一本厚重的书本,饶有兴味的翻阅起来。
“这位美丽的小姐,……”henry的脸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她肩膀。
“你吓了我一跳!”她慌忙阖上书,愤怒的转过头盯着他。
“啊,”他笑了,“你吓得连头发都炸了起来!”
月赶快用手慌乱地捋顺自己的头发,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如此在意外表的理由……可是她优美的头发根本纹丝未动的贴在她的头上,绘出的依旧是优美的曲线,发色依旧冷艳动人……当她反应过来他是在开玩笑的时候,看到henry早已捂着肚子笑了有一会了。
她脸红够了,没有说话。
“你在看这种书,……”他皱着眉,不慌不忙地把书本从她的手里取过来,抬头望她的时候目光充满嘲讽和调皮,他心不在焉的翻开书:“我始终都搞不懂,”应对她满脸的愤怒,他依旧不慌不忙,“一个花季女生干吗要学法律?我想整个波洛拉只有你一个人会津津有味的阅读这只架子上的书!”说着他有些轻蔑的用一只手的手指弹了弹眼前庞大的书架,有尘土从书脊上抖落下来。他眼睛依旧盯着书页,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用不着搞懂。”月气得发抖,不过世界上可能只有上帝和她自己知道她在发抖!因为她的声音依旧那么平静和冷漠,并且动听。天哪,面对henry充满阴邪气息的单眼皮和毫无感情意味的他嘴角的弧度,能如此平静的可能也只有月一个人了……月想做进一步举动,她倒是不怕henry;可是让想伸手却停了,让知道owl的力量,让可是第一次害怕一种力量,一种气息,就是在这一瞬间包围着她的力量和气息。他,离她那么的近,近得让她的两个自己都摒住呼吸……
……这或许便已注定了henry和annie将是永远的一对默契的爱人,而让和owl将是永远的一对滑稽的敌人……
“生气了?”他抬头看她,还是有些轻蔑,“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个让我搞不懂的女生……”他突然变得很严肃,表情郑重的把书交还到她手里。这种变化快得吓人,他突然又是那么的难以捉摸,刚刚痞到不行的笑颜荡然无存,这种变化让她新奇又头痛……
她接过书愤怒的抱进怀里,双臂紧紧的抱着。她站得很稳定,其实从来都纹丝未动。她总是个平静的冰山美人,独立而决绝,永远如此。只是在他眼里她和任何女孩子都一样,是需要疼、需要爱护,甚至是溺爱和庇护的,只不过她和别人都没有发觉。一直到现在,也只有henry和henry头颅中栖息的owl知道这一点。
凝望她的坚定,他又一次坏坏的笑了:“你叫江新月,对吗?”
她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她突然变成让。速度之快连她自己也很难了解。
“唔……江新月小姐,你好。我叫做黎国柱,你可以叫我henry。”他说着伸出手。他突然变成owl。这种变化对于他简直是雕虫小技。
她没有伸手,冷冰冰的说:“你可以叫我annie。”
他被她的冷漠刺了一下,然而看起来一点也不痛:“我是想要做医生的,”很正经的表情,“很不解你的心情。我是说……”
“想做律师还需要心情?”她始终平和,心跳的频率不变。
“……我们是不是要一直这样吵下去呀?annie小姐……”
“叫我annie就好了。”她满脸厌恶。还是那双细长的冰色眼睛,曾经在天台很温柔的!如今却不停的刺着他,这使他不免感到伤心。是不是刚刚的玩笑开大了呢?不会啊,自己一直都是这样戏弄别人的啊!看来她是不喜欢我这样子的……只是不喜欢我这样子,并不一定不喜欢我……
于是他又自信的笑,自信是他最大的优点。这笑脸忽然非常的阳光和明媚!他再次伸出右手,这次他带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一种会让月和让都感觉坚定和安全的力量。她终于伸出手,和他用力紧握。
“这样我们就算重新认识了。好吗,annie?”
她没说话。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5*****
“为什么学习法律?”
“应该是……出于喜欢吧。它能让一个人变得理性,这种理性又是我性格中所欠缺的……”
“我可是觉得你理性有余!”
“会吗?我看起来?……”
他听到了便佯装出一副被允许搞破坏的捣蛋鬼一样快活又调皮的样子,开始上下打量她,眼光中很有点色迷迷。(henry的fans理解我!他邪媚的单眼皮有时真的会有色迷迷!哇、哇,不要砍砖头~~!!!不要啊~~!!……)
她马上警觉的狠狠推了他一把。他就像孩子一样的笑了,笑声爽朗又快活,她听着这声音也并没有生气,反而像他一般的尝试去笑,开心的大笑,不一定有声音,但一定要快活!要真正的快活!月的样子就仿佛一个婴儿在模仿另一个婴儿走路,笨拙却真实。她笑得很美很迷人,连不可一世、玩世不恭的他都被吓了一跳。但他只有开心,开心她在他面前终于放开了心胸,哪怕只有一瞬呢?月也很开心,她从未尝试过模仿别人,她总是模仿心目中应当存在的那个完美无缺的自己。可是她开始试图模仿另一个人了,原来这滋味真得很好。
“你呢。为什么想做医生?”
“嗯,因为想要救病人。”
她笑。
“很难相信?”
她点头。
“每个人都说很难相信……”他无奈又幽默地摇摇头,“可是我真的这样想,我说一个理由,你可以理解吗?”他突然又很郑重了。那样子绝对是真的。
“……我想我可以。”
“小的时候,有个和我很好的朋友,……他死了,我很难过,因为救不了他。我们和医生都救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
“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好的医疗设备,并且穷……你知道,依靠现在社会的能力,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出现。
我希望可以救助这样的人。至少当他从天堂溜出来偷偷来看我的时候,能看到我的灵魂是虔诚的,他的样子是笑着的。”owl静静地说,轮廓分明的脸庞冷峻、目光沉痛。
让沉默。许久她伸出手,纤细而隐忍的手:“我祝你实现你的愿望。”
他回头望她,端详她目光的温柔和善意,他心中突然涌动暖流。他也伸出手。
“我祝你也成功。”
她笑,很美很甜:“但是会很难。为理想拼搏的我们的生活注定会很艰难。”
“是的。所以需要理性。”
“……”她默许。
“你觉得我有没有理性呢?”他问。
“当然有。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只是多少而已。
……你的好象比较少。”她佯装的认真的脸!
她开始和他开玩笑了!这使他很欣慰。
“你的又偏多……”他驳。
“那可不一定。”
说着他们已经慢慢踱到黎工作的柜台。
“对了,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做管理?也是兴趣吗?”哇。月的语气居然带有挑衅……
他并不生气,反而有些愤愤地说:“那些家伙把我骗来的……他们去约会,没有我的份,唉……这可真是孤独的一天。”
“这句话好像不应该你说!”她一本正经。哇!又在挑衅,好麻烦的女人。不过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开始喜欢她的……
“那么亲爱的……嗯……annie小姐,”他顿了顿,在0.02秒之内换上了勾魂的痞笑,(别砍我!别砍!!哇~~还有番茄……)“你愿不愿意赏脸和我约会呢?”
“波洛拉的两名高材生出去约会,样子一定很不好看……”她有些顽皮的笑了。
“似乎是这样的,”他马上眉头紧锁,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那么我们可以乔装打扮!扮得让谁都认不出我们!我们可以一起跳支舞,我粘着胡子,你摘掉假发……”
“你才假发呢!”噢,他无时无刻不在戏弄她,不过她并不在意。
“是啊是啊这么美的头发怎么会是假的呢?……好啦,你究竟跟不跟我去约会?”
“我很愿意,可是我没有时间。我一定要读完这本书,还要写论文……”她一脸认真和无奈,连丝缕的笨拙都让人怜爱。
“噢,又是这一本讨厌的书!那我可要和等待同枕了!”他像失望的孩子。他在她面前的每个举止都像个孩子……
“可是我没有办法。”她脸上有相同的失望的童稚!她在他面前的每个举止也都像个孩子。
于是两个孩子默默的笑着对视。月和henry终于找到了自己期待的目标,让和owl终于找到了自己期待的对手!
“我走了,嗯,就要这本书,”她把这一大本法律知识递到他手里,拿出图书证递给他,“麻烦你!”
“是很麻烦……”
“工作要认真!”
“好好好!哈!还有一件事,我刚刚一直在找……我是说,我对这里还不很熟悉,不过我找到了,喏——”他动作矫健的掏出一本书递给她,上面豁然印着:《百年孤独》。
“这就是那一本……你在天台上介绍给我的?”她接过来,半信半疑的望着它充满神奇色彩的封皮……“你要借给我?”
“对啊。”他像孩子一样直接。
“把学校的图书随便借……它又不是你的!再说,好象规定只能借这一本……”
“可是我刚刚找了好久……”他一脸无辜。
“那你就只好把它放回去啦!以后可不能这样!”她又顽皮的笑。
他又失望了,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失望。不过他并没有气馁,他也是永远不会绝望的人。他马上有了一个主意,单眼皮精明的眨了眨……
“你在想什么鬼事情?”
“哇!你好厉害……”
“你脸上冒光呐!”
他嘿嘿笑,把填好的图书证和那本法律大典递交给她。
他们互相道别,都很兴奋的过了剩下的半天。
(未完待续)
后记:(可以叫……后记吗?不好意思,还是叫——)
不是后记的后记:
月回到家,misa并没有回来。她想misa决不会没事,只是misa爱她。这爱很单纯又沉重,她似乎看到一些事情的结果,例如几小时后misa会怎样回来。
misa敏感、幼稚,但不傻。她能看透很多她自己无法看出来的东西,这是她很敬慕她的一点。只是她们不应行驶在同一条单行道上,何况又是并排!!
让想到这里忽然冷静。
果然misa醉着回来,这让她难受。她于是很快忘记这一整天,或是很尽力的去很快忘记。
她知道misa没有办法。所以她自己也不应选择办法。
她轻拂着图书证,觉得自己神经兮兮。
看看烂醉如泥的misa,她像花朵一样清纯又憔悴的容颜!她的单纯!
这些让她失落,她居然开始清醒自己在最后的关头没拿走那本《百年孤独》,否则她和henry除了语言就真的会有了什么,就真的会有了更多的默契,这样会伤害另一个一直爱她的人……
她终于痛苦的睡去。
次日清晨,月被misa叫醒,家门口的邮箱忽然多出一份奇怪的礼物,上面写着:法律系的annie小姐收。没有署名。
她拆开,看到的是一本崭新的《百年孤独》和两张音乐会的门票。
她有些眩晕。
其实到最后misa也什么都没说。可是月还是没有去。那个晚上,
19岁的让躺在床上继续望着月亮发呆了整夜,理智终于战胜情感。
19岁半的owl在剧院门口傻傻的站了整夜,眼神终于恢复冰冷。
可是就连月脑子里那个冷静又冷酷的让也不清楚,
一直到他认识黎的最后一天她也不清楚,
她自己究竟是在让什么。
……
(这是波洛拉的两个高材生的故事……真的未完!一直待续!!会待很久!!!不要砍我!!!……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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