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勿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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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置她于一口深井里,她仰头只能看见井口的一小片天空,这片天空永远是温柔的晴蓝,不管远方是乌云密布还是流霓绮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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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這是我覺得一個聰明的女人所享受的愛情生活
知不知道不重要
知道多少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記不記得

可是看見流觴
傷心
雖然我相信曲湯肯定是愛她的
可惜愛並不意味著沒有傷害
難過

好久沒有留言了
只是每個周末再忙也記得來看新的故事
看樣子故事正朝著我個人比較BT 的喜好發展
小小高興一下
一個禮拜好長哦
真希望天天都是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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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之四

“我所说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由于叶先生和蒋先生的脑波匹配程度相对比较低,所以记忆芯片植入后,会出现三种可能,分别是新记忆覆盖原来的记忆,两部分记忆并存,还有原记忆覆盖新记忆……”
“我们什么时候能确定到底发生了哪种情况呢?”
“一个月以后……因为在记忆移植手术进行完成的一个月内,叶先生都会处在两种记忆并存的状态……”
“很好,”对方听起来松了一口气,“蒋敬雷的记忆只要能保留到十天后U国首相的基因疗法顺利完成就好。”
“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么请你立刻准备手术事宜,有任何需要请直接和我联系,政府会全力支持。”
星律放下电话,轻轻的喘了口气。
朱颜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
“你在冒险。”
“我知道。”
“如果政府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你会惹上麻烦。”
“我会尽量小心的,”他温和的拍拍朱颜的肩,“你别担心,很晚了,去睡吧。”
“真的值得么?”她的脸上写满烦恼,“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每个人的意志都是值得我们去尊重的,不管他是达官贵人,还是凡夫走卒,我的职业是帮助人,不是服务于统治。”
“你就一点都不为唯……和我着想吗?”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替你们做好万无一失的安排,就算我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你们也会继续生活在我的保护之下。”
“星律……”
“你真的该睡了。”
“星律,你听我说完这一句……”
“你想说什么?”
“我失去了星唯,不能再失去你。”
她眼中晶莹闪烁,身体慢慢朝这边倾侧过来。他先是微微的无措,接着用一个很生疏的姿势扶住她。
“我会替星唯照顾你……直到有一天你愿意接受别人为止……”
他特地加重了“别人”两个字的读音,任朱颜哀怨的目光久久徘徊。
终于她无言的点点头,抽身退开。

后天就是Ken的手术之期了。采玉轻轻的走到Celine房间前,见门虚掩着,就轻轻的贴着门缝往里看了一眼,Ken不在,她于是轻轻敲了敲门。
“Come in. 采玉姐姐?”
“你哥哥不放心,让我上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在整理记忆呀!”
“整理记忆?”采玉大为不解,于是Celine侧过身,让她看桌上一只浅蓝色的盒子,里面装了许多细碎的东西。
“这是他写给我的信。”
“这是他第一次送给我的玫瑰花的花瓣。”
“这是我们每次一起看电影的票根。”
“这是我们到欧洲去旅行的时候,巴黎街头的画家给我们画的像。”
“这是我的日记本。”
“这是他第一次称赞我好看那天我戴的发卡。”
“这是他从爱琴海边给我捡回来的贝壳。”
“这个最好玩了……他第一次见到我,是到我家来找我爸爸拿一张碟片,正好我爸爸不在,我就请他进来喝杯茶然后把碟片找出来给他……可是后来我们聊得很愉快,他走的时候忘了把碟片拿走……”
说着,她笑了起来,酒窝深深,盛满了恋爱的甜蜜。
“你真的不怕?不怕他怎么也记不起你,不怕他爱上别的女孩子?”
“怕……可是只要还有希望,我就不会放弃……他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就算……就算万一最后还是失败了,我们还有机会从头再来。我和Ken说好了,如果今天植入Daddy记忆的人是我,他也会收集一切关于我们的记忆,日后慢慢的讲给我听……”
采玉望着她。
如果换成自己,是否有同样的勇气和乐观,来面对爱人的失忆?是否有足够的耐心和爱意,来收集情路上的点点滴滴?是否有同样的信心和执着,站在过去和未来的分界线上,满怀希望的朝着幸福的方向眺望……
Celine还在断断续续的诉说:
“我小时候听人说,这个世界是有奇迹的……我不知道奇迹会不会为了像我这样平凡的人发生……”
采玉一下抓住她的手。
“会的。”她认真的说。
Celine天真的追问:“你怎么知道?”
“嘘……”采玉把食指举到唇边,顽皮的笑了笑,“秘密。”

画室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流觞吃了一惊,手中蘸满曙红的狼毫衣纹笔骤然落在面前的熟绢上,画中卧于床榻上的白衣女子,手腕处就多了一道惨烈的伤痕。
她盯着那逼真的伤痕看了许久许久,心神有点恍惚。
从那幅《曲水流觞》开始,她已经习惯自己常常在画室里看到一些奇怪的景象,然后画出一些自己也看不懂的故事,从衣饰来看故事的背景应是明末清初的官宦家庭,主角是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子,还有一个气宇轩昂面目却模糊的男子。
她不是没有猜想过,可能是前世的宿缘,可是自从被卷进那个凄厉诡异的梦境,她开始害怕那借着画笔一步步朝她走近的真相。
那个舞娘,她是谁?为何她会这样痛恨自己?
那个男子,他爱自己吗?为何看到他呈现于画纸上的背影,她总有种流泪的冲动?
在故事里,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呢?难道就像这幅画预示的一样?……
前世的故事,会给今生带来怎样的影响呢?那个诅咒会应验在曲汤的身上吗?
一思及曲汤,她站起来,走到窗边。
他变了,她能感觉到,为何直到他变了,她才发现自己放在他身上的感情比之前估计的多得多……
早就听说爱情是虚无的东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只是曾经还以为,他不会让这样的伤害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觉得自己真傻,不爱了,还在乎对方会受到什么伤害吗?
不是没有想过告诉身边的朋友,不过他们的反应,她都可以料想到,星律会劝她冷静然后开始举出N个论据逐条分析证明曲汤不可能变心,而采玉一定忿忿不平的去找当事人理论……她怕他解释不了,她不想临别的时候还给他带来麻烦。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承认自己满怀期待。
如果是他……
如果他终于肯向她解释多日来的行为……
如果他向她证明一切只是她的猜疑和误会……
如果……
然而Cinderella的出现破灭了她的希望。
Cinderella看起来也是一脸的不安。
“流觞小姐……我发现门口有人放着一个信封,上面写着是给你的。”
她心思一动,伸手去接。
硬硬的,似乎是照片一类的东西。
Cinderella还傻傻的站在那里,直到流觞抬头看她,她才知道自己该离开。

照片上的日期显示是昨天拍摄的,曲汤和一个女子紧紧拥抱,那女子眼角的泪珠清晰可见。
背面,极其秀丽的字体写着对此女身份的简单注解。
韩雁,25岁,2025-2027两年间曾任曲汤女友,2027年两人分手,但时有电话联络。
看来是旧情复燃了?还是他花花公子的本性忍不住复苏了?她忽然想到顾清宵曾经不欲她知道的背叛,难道她这种女人永远不会被男人当成归宿?
认真考虑了一下应该像个怨弃妇一样把每张照片撕得粉碎,或者是扔得满房间都是,但最后还是决定把力气省下来,打个电话给他。
“曲汤吗?是我,流觞。”
“有事吗?”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所有的话,都梗塞在喉间,她拿话筒的手严重的颤抖着。
“觞?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对方有些焦急。
你还会关心我吗?她在心里哀怨的问。
“流觞?你还在吗?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她努力压抑着变调的嗓子,“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约再过两三天吧。……学会想我啦?”后半句是他独有的,带着魅惑的情挑。
她终于明白他根本没想过让她知道,没想过对她坦白,没想过和她分手,他要她一无所知的活在他给的不完整的爱情里,他要她快快乐乐的呆在他给的貌似完美的幸福里。
他置她于一口深井里,她仰头只能看见井口的一小片天空,这片天空永远是温柔的晴蓝,不管远方是乌云密布还是流霓绮霞。
他以为对这就是对她的爱和责任的体现了,却不知她有着那样倔强和傲岸的灵魂。她不要虚幻的风平浪静,不要。
“等你回来再说吧。”她说完,挂了电话。

夜深了,她不想吵醒Cinderella,就自己走到一楼采玉的卧室。
久叩无人应答,采玉应该是没有回来。
她在门口伫立半晌。
回到房间,她拨通了世宁大厦99层的电话。
“请问程星律在吗?”
“星律出去了,您找他什么事,可以由我转达么?”朱颜并没有听出她是流觞,只是本能的对深夜打电话找星律的年轻女子心存忌惮。
星律很少这么晚出门的,她困惑的皱眉,略略一想,就想起采玉说过,星律今晚要给蒋安澜的妹夫做一个脑科手术,难怪采玉没回来,而星律不在家。
“那不打扰了……”
“请问小姐贵姓?”
流觞已经放下了话机。
满室寂静,灯光又诡异的闪烁了一下,她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这一晚,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陪她度过。

凌晨1点,星律从西郊医学研究中心的手术室里走出来。
Celine前一秒还靠在采玉的肩头上啜泣,这一秒已经扑过去握住了星律的手臂。星律低下头来看着她。
“别担心,一切都正常,他会没事的。”
Celine拼命擦拭着眼泪,采玉和安澜双双过来搀扶着她。
“谢谢你,程医生,Ken什么时候会醒呢?”
“48小时以内,我的估计是明天下午到明天晚上。他马上会被送到ICU,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一小会儿。”
他的一身绿袍衬得脸色格外苍白,采玉看了一下自己的表。
“两个多小时了,你该回家了。”
“我换一下衣服,再等半小时看他没有异常,我就回去。”
Celine不会想到这个手术只是一个危险性不大的癫痫手术,她的全部心思都牵挂着Ken的安危,而知道真相的安澜没她那么焦虑,这平凡的一问一答引起了他的注意。
采玉居然使用了一种像家人一样关切亲密的口气,而程星律居然那么听话。
他再次把目光投向他们,忽然从两双同样温和恬淡的眼睛里,找到了千丝万缕的默契。

凌晨2点,四人一起离开ICU。
“明天早上我会再来看他。三位也请回去休息吧。我们明早在这里碰面好了。”
“Ken真的不会有事吗?”
“这里有很多医生护士会照顾他,如果有任何问题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们,而我也会马上赶到。”
他的声音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Celine充满信任的点点头。
“那么,蒋小姐,唐小姐,蒋先生,再见。”
他对他们挥挥手,从容转身。
“等等……”采玉急切的叫住了他,“朱颜小姐来接你吗?”
“我自己开车回去就可以了。”
“那怎么可以?你……”她忽然意识到安澜在身边,顿时不知该不该继续。
“对,程医生你和我们一起走吧,你刚做完手术很累的了,我们不介意送你。”
采玉感激的看着Celine,她胸无城府的热情误打误撞的替她解了围。
“不用了。”星律下意识的谢绝。
“要的要的。”Celine继续穷追猛打,“我哥哥开车的技术是一流的,哥哥,对不对?”
蒋安澜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
“程医生,不要客气,你是去世宁大厦吧,我们正好顺路。”
“那我就不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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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称性强直痉挛,左侧大脑的颞叶部分,发展期的癫痫病灶,成功阈值
对我这种与数学物理诀别多年以至现在连log是咩都想了半天的人来说,这些术语过于专业了。
但是一个成功的故事,或者更敬仰一点说,一部专业性很大的小说情节,诸如hh,诸如勿忘,最成功的地方之一也就是,你无需知道这些专业术语究竟是指怎样的东西但是你很明显就知道他们要向你表达什么。
并且以后还很有可能跟你的朋友说:这个问题我上次在一本书里读过,大约的意思就是……而且听起来很专业,呵呵。

岔远了。
我其实还是想说,星律永远不会辜负采玉对他的评价:肯为了任何一个病人竭尽全力甚至牺牲自己。
起码,他会想一个精明完全的方法。(两个礼拜就能够如此了解了……咳咳……呵呵偷笑)

不是巫师就是高明的骗子?-_-|||对不起我不大记得安澜的职业了,不过他的判断力是不是过于敏感了一点,
当然了我是说……巫师。-_-|||如果是骗子……我觉得他未必会是个高明的骗子吧?骗子最明显的特点是永远清楚的知道自己说的是假的,不会把自己牵扯到故事里面去。
对于星律来说,我不是质疑他的客观的专业的态度,只不过他是那种不会被情绪影响到冷静但绝对不会冷漠到置之度外的人。
汗,我在说什么。

通常情况下,对于恐怖片我极力避免在最快时间能得知后事。例如昨晚去看HP4的首映,几乎要闭上眼睛从电影院逃之夭夭。
但是对于流觞的那些画儿我有太多不能遏制的好奇心。大冬天的握着冷冰冰的拳头看这种诡异的情节实在有些瑟缩。
但是舍不得丢下,汗。
不是不理解曲汤,只是对他的反映不解……

那些梦和这些画,个中必定有着不可忽略的联系。
但是那血的颜色,仿佛蚕食天空的夕阳。
没错孩子是无辜的,但是,如果这样她觉得不会太痛苦。
只是希望,无论做怎样的决定,都不会辜负,她对于他们之间感情期待的结果。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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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之三

次日,同样的黄昏。
采玉的声音却没有了昨日的笃定。
“为什么?”
“因为叶景川在这三个人中间,和蒋敬雷的脑波符合度是最高的。”
“你已经把这个结论告诉政府方面了吗?”
“是的。”
“不可能的,你昨天亲口说,决不会违背他们的意愿施行手术的。”
“叶景川没有告诉你么?是他自己要求接受这次手术的。”
“那不是他的本意……他是为了救Celine……他那么爱Celine,难道你忍心就这样拆散他们?”
“这次政府的态度很强硬,如果他置身事外,蒋安澜和蒋小竹中就必须有一个要接受这个手术。”
“你会有办法的,对不对,星律?”
“……也许这次要让你失望了,我的能力还不足以和中央政府正面对抗。又或许我本来就是一个谨慎小心只求自保的人吧。”
“你不是,”采玉忽然大大的生气了,“别这么说自己!我今天之所以打电话向你求证,是因为我相信如果你要Ken接受记忆移植,这一定是对他们三个最好的解决办法,我相信是因为我所认识的你,肯为了任何一个病人竭尽全力甚至牺牲自己。”
星律听呆了。
“星律?程星律?你怎么了?你还在听吗?”
“你今晚有时间吗?”星律的语气终于恢复了她所熟悉的平静安稳,“我想请你和蒋安澜一起过来谈谈……其实我对我的计划,并没有太大的把握,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你是说Ken有癫痫病?”蒋安澜差点把茶杯掉在地上,“不会吧,我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他的日常症状非常轻微,也不曾有过阵挛性发作,据我推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星律微笑起来。
“昨天我和他交谈,发现他激动的时候,眼部和面部肌肉有短暂的对称性强直痉挛,然后为了证实这个怀疑,我给他做了脑波扫描,结论就是在他左侧大脑的颞叶部分有一个发展期的癫痫病灶。”
“你的意思是要在记忆移植的手术中顺便切除癫痫病灶么?”
星律还未及解释,采玉已经替他作答。
“如果我的猜想没错,这个手术根本只是为了切除癫痫病灶而与记忆移植无关。”
“啊?”安澜大惑不解的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在你们三人中,和蒋敬雷脑波吻合度最高的还是蒋先生你,高达80%,而非我告诉政府方面的16%,而出于尊重你的意愿,我不会对你施行这个手术。蒋小姐和叶先生和蒋敬雷都没有血缘关系,他们的脑波吻合度分别是24%和41%,都不在记忆移植手术的最低成功阈值之内,所以我不会冒险进行移植的……但是问题是……”
“问题是必须有一个人来继承我叔叔的基因疗法研究。”
“叶先生他完全可以,问题是不管是政府还是他自己都缺少了一点点信心。”
“我明白了。”蒋安澜果然是蒋安澜,“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次手术,记忆移植是假,树立政府对Ken的信心才是真实的目的。”
“还顺便清除了他未来健康的隐患。”采玉接口道,和星律对视而笑。

“我和小竹他们被迷晕了带来的就是这里吗?”蒋安澜放松了心情,开始左右顾盼,几乎立刻爱上了勿忘。
“不,”星律微笑着回答,“那是市郊一所秘密的医学研究中心。”
“哦,其实我两次到过楼下的99层,只是从未遇见你。”
“恩,我听曲汤和流觞提起过。”
“你们觉不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临别的时候才来寒暄。”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我还想向程医生请教一点关于记忆移植的常识。”
“很晚了,我们别打扰人家休息。”
星律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明知她在想什么,却压抑着解释的冲动。
“程医生有家人的么?真是不好意思……”蒋安澜识趣的站起来,下意识的挽了采玉的手,准备双双辞去。
采玉犹豫了一下,没有把手抽出来。
“晚安,再会。”
“晚安。”
采玉跟在蒋安澜的身后,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她知道在她的身后,他正带着他惯有的宁静微笑凝望着他们的背影,她忽然很想看看他此刻的眼睛,微笑可以骗人,但是目光却永远不会说谎。
四步,三步,两步……
“唐小姐,请等一下。”
她如蒙大赦的站定,不敢相信居然是他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吗?”她回过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波澜不惊。
“流觞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你指哪方面?”
“感情方面。”
“我看不出来她和曲汤之间有什么不对劲啊?”
“其实是这样的,”星律看了安澜一眼,迟疑的开口:“我的一位朋友,有一次在医院里看见她从产科诊室出来……而我旁敲侧击的问过曲汤,他对此似乎毫不知情。”
“你该不是指……不会吧,因为就连我也不知道……说不定只是普通的例行检查而已。”
“可能是我多虑了,”星律看上去轻松了一点,“那么替我问候他们。”
“我会的。”

“你和他很熟吗?”安澜一边开车一边随口问道。
“谁?”采玉的表情瞬间变得很不自然。
“那位程医生咯。”
“哦……不算很熟,我在世宁大厦99层暂住的两周里,偶尔会遇见他。”
“其实他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呢?”
“如果他没有亲自对你说,可能我也不方便告诉你。”
“你觉不觉得你的语气过于严肃了?”安澜好脾气的笑着。
“不想多事而已。”
“可不可以再多问一句,就你对他的了解而言,你觉得他真的可以移植人的记忆吗?”
“……我相信是吧。”
“可是他不会比你我大多少……肯定不到30岁吧……”
“跟年龄无关的。”
“反正他给我的感觉很神秘……也有点不真实……干净漂亮的男人我见过很多,可是他干净漂亮得……像个灵体……如果他不是一个巫师,那么就是个极端高明的骗子……”
“如果你真的对他这么有兴趣的话,不妨下次再去烦他,看看他到最后会不会原形毕露。”
“好主意,我也正有这个打算……”

听泉路16号。
这里的环境原比世宁大厦来得清冷,连餐厅也是幽幽静静的,若非瓷勺和瓷碗偶然碰撞发出轻响,没人会相信竟有两个人在用餐。
曲汤并不是没有发现女友的异样,只是最近连续奔忙,他自己的情绪亦有点不稳。
“你吃得很少。不合胃口吗?”
流觞放下筷子来直视着他:“你今晚回来和我吃饭,是不是有话想说?”
“……”
“什么时候起,你对我也开始欲言又止了?”
“哪有那么严重,”曲汤勉强笑了一下,“公司最近比较忙,我后天可能要到C城去公干。”
“……”流觞垂下头,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来。
“你想说什么?最近不开心?是不是采玉没空陪你?”
她摇摇头,本想把许久以来的疑惑问出口,却发现自己力不从心。
她太胆怯了,胆怯到宁可自欺欺人,也要维护爱情的完整。

“我回来了!”采玉一进门就大声嚷嚷。
“采玉小姐……”Cinderella快步走了出来。
“Cindy,”采玉对她笑笑,“只有你在家吗?”
“曲先生吃过晚饭又走了,流觞小姐一直在画画……”
采玉皱起了眉,快步跑上楼去。

画室里静静的暗暗的,流觞披着一身月光坐在画架前。
这个景象也许可以称得上浪漫,但是在采玉眼里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流觞,你怎么了?”她走过去,担忧的扶住她双肩。
“……”流觞没有回答。
“流觞!”
“你看这幅画……”
那是一个妩媚的女子,穿着一身古代的舞裙,尽态极妍的旋转,在流觞的画笔下,那飞扬的裙摆和流动的裙摺丝丝毕现,让人看起来有种眩晕的感觉,而最震撼人心的是那舞裙的颜色……是血一般的鲜红。
采玉看看画又看看流觞,只觉得她脸颊前所未有的苍白,仿佛血色都被画中舞女的裙裾敛尽……她又惊又怕的握住了流觞的手臂。
“你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流觞……你不要吓我,我打电话叫曲汤回来……”
“不要……我没事。”
流觞反过来拖住了她,“我只是一时画画入了神,你……不要跟曲汤讲……”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
“流觞!”
“……”
“你怀孕了,对吗?”
流觞的眼睛里突然发出那么恐惧的光芒。
“你……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这件事是不是该由你来告诉我呢……如果当我是好朋友的话……你放心,曲汤还不知道,我也暂时不会告诉他,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愿让他知道是否代表你已经决定不要这个孩子?”
“……不是的。”流觞似乎不堪重负的摇摇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对曲汤还是没有信心?难道你还不能肯定他对你的认真?”
“不是的……不是……”流觞把头转向另一边,“我只是……我不能……我怕……”
“你怕什么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还有曲汤总会陪着你……你有什么事是不能对我们说的呢……”
流觞只是沉默着,沉默着躲避采玉的目光。
“好了,我不逼你……你好好考虑吧……如果有任何的决定,让我知道好吗?”
“如果我决定不要这孩子,你会帮我吗?”
“……”采玉痛楚的闭了一下眼睛,“孩子有什么错呢?”
“你会帮我吗?”
面对这样凄楚的恳求,采玉无奈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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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汤当初是被流畅的性格魅力所吸引。那是因为什么“色”了。
人都说,艺术家都有一点神经质。想来是流畅作画太辛苦了,杞人忧天。:em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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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曲汤的期望值其实大于过去,我是说,天意小组里面,过去他扮演过的任何一个角色。所以,我但愿,虽然我也希望,但是并不能完全肯定,曲汤只是为了处理一些棘手的,迫不得已的事情。
另外,我觉得这个故事,渐渐的不应该只是一个故事了。
我读过很多故事,也知道什么叫做故事。一个单纯的故事,除了故事层面以外,是不会又任何深层的思考结构的。
但是勿忘呢……
我觉得我在读,一颗心。
不只是采玉和星律的心,不只是曲汤和流觞的心,也不只是,作者的心。好像是,从远古到未来,从天堂到地狱,许许多多的感觉交织在一起,理性的,感性的,责任的,欲望的。

我在读一个人类。

主宰着你行动的是你的思维,但是主宰着你思维的又是谁?
对于安澜的不安她没有看出,对于星律的关心却是不自觉流露。
有时候亲密和疏远的界线,除了不可不背负的责任以外还有:不愿改变现状。
不愿,也有很多种不愿的理由。没有勇气面对,没有做好准备,一定也是其中的一种。

有一种深刻,或许我解读不出。但是,我能够读的到,或许也能够读的懂。
这种深刻,叫勿忘。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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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惦记的勿忘,让人惦记的流觞。
哭ing。。。。突然间很想念。
想念那个初次读勿忘的深夜;
想念一个人坐在漆黑的房间里看亮亮的屏幕 想流觞曲汤的故事的感觉;
想念这个故事。



zuzu姐加油喽:em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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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之二

“色衰则爱弛……到那一天,他也一样不会看你一眼……还有你的孩子……”
还是那场不知名的舞蹈,还是那个红衣女子,还是那个令人毛发倒竖的声音,还是那句令人全身发冷的诅咒。
流觞醒来的时候,冷汗已经湿透了薄衫。
身边没有人,曲汤还是没有回来。她深深的吸了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最近曲汤夜夜晚归,有时甚至彻夜不回,她开始以为他是忙着曲氏的公事,偶尔有次公司的电话打到家里,她才知道他的解释只是掩饰。
眼泪抑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难道诅咒真的要应验在他身上了吗?……他是那样的人吗?……如果真的会有那一天,还不如,还不如……

“喂,先生……”采玉小小声的叫道,Waiter快步走了过来。
“小姐,能为你做些什么?”
“那个,”采玉有点不好意思的指着邻座小姑娘怀里憨态可掬的玩具考拉,“规定只送给小朋友的吗?”
“……”Waiter循声望去,立刻明白了,“如果小姐感兴趣的话,我们也可以送给您一只。”
采玉兴奋的吐了一下舌头:“哦,那太好了!”
没过几分钟,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已经坐在她的膝头。
“你好。”她顽皮的点点它的鼻子,“还记得我吗?去年我去澳洲旅行的时候,还抱过你呢!”
蒋安澜站在Aus 61(著名澳洲主题餐厅)的窗外,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
“安澜?”采玉也看见了他,对他招手。

“今天到底为什么约我出来?”
“心情好,算不算一个理由?”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看得出来。”
“原来你还会关心我。”
“怎么这么说,我一直很关心你。”
“……”安澜微笑着缄默。她只看到他今天的如释重负,却没觉察他前几天的忧虑和不安――虽然那他极力在她面前掩饰――但又矛盾的希望她能看穿他的伪装,希望她和他之间有着比朋友更进一步的敏感和默契――她让他失望了。不过即使是这样,结果好就一切都好,他不想深究现在的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仿佛刚刚从一个阴冷黑暗的梦境里逃离,还能和她一起在明媚的阳光下徜徉就是他此刻最大的幸福。
“怎么不说话了?这个鸵鸟肉丸很好吃。”采玉说着,用勺子舀了一个,伸长手臂放进他面前餐碟。
“是吗?”他表示怀疑,夹起来细细打量,却不肯放进嘴里。
“相信我。”采玉扬起一个温暖无邪的笑容,安澜忽然觉得这个笑容有点熟悉,是在哪里见过呢?……
这时,手机奏出清脆的乐曲。
“我是蒋安澜。Celine?什么?……”
采玉紧张的看着他瞬间僵硬的脸色。
“好,你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就来。”
安澜合上手机,匆匆起身:“对不起我妹妹出了点事,今晚不能陪你了……”
采玉拎着包也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看她。”

一路上安澜没有说话,鼻尖却不断渗出冷汗,采玉想问,每每话到嘴边,还是安静下来。
幸好很快就到了蒋敬雷位于市郊的别墅。蒋敬雷和家人来往并不密切,采玉认识安澜这么久,只知道安澜的叔叔是个遗传病学专家,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和他的女儿,也没有造访他的住处。
仆人开的门,客厅朴素得令人吃惊,沙发上坐着一个垂着头的少女,一个男孩子正在竭力安慰她,两个人看上去都不超过二十二岁。
“Celine,Ken。”
“哥哥!”少女抬起头,叫了一声,她的面容稚嫩而秀丽,只是有些苍白。
“这是我跟你说起过的唐采玉小姐,这是我妹妹蒋小竹,Celine,我叔叔的学生叶景川,Ken。”安澜简单的介绍道。
“Hi,两位叫我采玉就好。”
“哥哥,我不会招呼客人,你让唐小姐坐啊……云妈,给我们端点饮料来好吗?”

“你什么时候接到那个电话的?”
“大约是11点50分。我挂了电话以后不知道怎么办……就打电话叫Ken来陪我,Ken也很担心,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安澜,那是有人在恶作剧对不对?”Ken看起来不仅仅是担心,他的脸居然在微微抽搐。
“之前我也会这么想的,根据我的了解,现代医学远远没有发达到这个程度。”安澜停顿了几秒,“可是,前天,我在家也接到了同样内容的电话,说要求我接受测试。”
“啊……”Celine失声惊呼,“他们找过你?”
“是,爸妈和爷爷几乎一晚没睡,一直在打电话……终于在凌晨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安澜说着,抱歉的看了Ken一眼,“确实是政府行为……他们想在蒋家的后代中寻找一个目标来承载叔叔的记忆……以保证原定给U国首相实施的基因疗法能够照常进行。”
“什么?”这次,惊呼的是采玉。
“对不起,”安澜转身握住她的手,“我没有早点告诉你……我怕告诉你会给你带来危险……看得出政府在这件事上不惜一切代价。”
“那么现在他们又找到Celine是否代表你没有通过测试?”Ken追问道。
“我想是的……那个医生,他说会尊重我的意愿。”
采玉猛然咬住了嘴唇。
“你说如果我通过测试,那个医生真的可以把Daddy的记忆移植到我的身上吗?”
“我也不知道……他太年轻了,但是说他是骗人的,又不像。”
沉默,窗外阳光灿烂,室内寒意侵人。
“不能让他们这样做,”Ken握紧了拳,“老师不在了,手术应该由我来负责……”
“Ken,你真的可以吗?”少女的脸,充满希望的扬起。
“……”Ken却在她期待的注视下,嗫嚅了起来,“大概……可能……我怕……我没有老师做的……那么好……”
安澜失望的转过脸。
“但是……就算要移植,也让他们移植给我吧。”
Celine的眼里充泪了,采玉也为之动容。
“我不是开玩笑的……明天,我陪Celine一起去。”
“我在想如果能说服那个医生帮忙……或许Celine也能幸免……”安澜沉思着,“但是怎样可以联系到他呢?”
“……”Celine和Ken苦恼的相觑。
“我可以找到他。”
“你?”
“我认得他。”无视三束惊疑的目光,采玉语气冷静,眼神坚定,“他一定会帮Celine的。”

星律走出自己的房间,客厅里并没有人,他在沙发上坐下,余光仿佛瞥见有人自画室出来,他惊异的转过头去。
夕阳的斜晖里,画室的门静静的关着,他自嘲的笑笑,半年过去了,居然还没有完全习惯流觞和曲汤搬走的事实,居然还会时时下意识的盼望一切回到从前……
他忽然欠身拿起搁在桌上的移动电话,打开机盖的刹那,指尖掠过轻轻的悸动。
其实从见到蒋安澜那一天起,他就知道她早晚会找他,然而电话响起的这一刻,努力维持的冷静还是被轻易打碎。
他轻轻叹息,微微偏过头:“我是程星律。”
“我是唐采玉……”
一阵沉默。
“如果你今天找我是为了蒋安澜和他表妹蒋小竹的事情,那么你可以放心,我决不会违背他们的意愿施行手术的。”
“我知道。”
“哦……那么你想问什么呢?”
“其实我想问的是,你会不会因为帮了他们而给自己惹上麻烦……”
星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会。”他很快回答道。
“……”她不说话,也不挂机,他听见她轻浅的呼吸。
“怎么了?”
“我不相信,我不要你把为难都留给自己。”
“我……”星律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客厅的门开了,唯径直跑过来往他身上扑。他只得用一只手搂住唯。
“唯……星律在忙,我先带你去吃点心好不好?”朱颜柔声劝哄,好容易把唯抱走了。
“对不起……”
“刚才……是朱小姐?”
“恩。”
“她空闲的时候过来帮你照顾唯?”
“她父亲上月去世了,她暂时住在9902。”
“哦……”采玉深深吸了口气,“我没什么事了。”
世宁大厦99层,自从离开才知道没有别的地方能给她家的感觉,但是就在短短的半年内,他,唯,还有朱颜,该是在那里组成了一个新的更加完整的家。在他的国度里,他是主,她是客,他爱留谁住,她本没有在乎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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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的勿忘, 奇幻的劇情, 奇妙的身分.......

好早之前曾經看了下勿忘的簡介, 之後又斷斷續續的看了大家的re的文,可是始終沒有將眼光, 心思放在勿忘上( 只怪天使城里美文太多, 追都追不完) .
今天告訴自己, 無論如何都要來看看大家口中的勿忘到底是怎樣的 ( 我的好奇心已到達極限, 終於暴發了) .
看完之後的第一個想法是: 完了! 剛從一個坑爬起, 馬上又掉進另一個....我怎麼爬都爬不到我自個兒的那個坑.  

我其實是很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劇情的, 所以星律是明朝幻術師的身分大大吸引了我, 覺得這個身分簡直酷到不行. 20世紀末的醫生? 嘿嘿, 當然是他了.... 可是擁有那麼多的記憶太辛苦, 背負的責任太多, 心理所承受的壓力和生理所需忍受的痛楚讓我感到...嗯...這個男主角好像是我看見jasmine筆下最受折磨的一個, 不過, 我喜歡看他被折磨的樣子..嘻.

采玉受的折磨也不少啊(基本上是必需的), 她的本性應是快樂的,但因父親的所作所為而讓她帶了些許憂愁.  當了市長後會變的怎樣? 不會是條不歸路吧? (總覺得市長這個身分好像會讓她陷入一種莫名陷阱里)

曲和流這兩人給我很不一樣的感覺. 在讀勿忘的過程里, 我常常弄混他們兩的名字. 看到曲說話時, 腦子浮現出flora的模樣, 輪到流說話時, 我又以為流是bowie...所以有好幾次翻回第一頁從溫人物介紹表.
這是以前沒發生過的情況, 以往我總可以馬上記住人物姓名和長相, 唯獨這次...
或許是這兩人已融為一體, 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 所以當我看見其中一人時, 就仿弗看到另一人......

很喜歡那些童話式的房間, 由其是小王子房(肖想中...).
很喜歡看到采玉叫星律'殭屍' , 不知道以後的她還會不會這麼喚他?
很迫切的想得知"唯" 到底是哪兒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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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安澜的确是采玉的准男友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星律呀。而且这次他们见面的地点不是在勿忘所以安澜不认识他是很自然的,当然星律会知道他是谁。
另外采玉流觞和曲汤搬走以后,有一个佣人在他们的townhouse里也是正常的呀,不好意思虽然这章承接上一章但是时间已经过了好几个月有些人事的变动,在后续里会慢慢交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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