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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04-9-10 01: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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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流年(1~8)
(七)
录音师第九次调整音效。"沙拉沙拉",BOWIE别在身上的小型麦克风响了两下。"喂,喂,"他试了试音,看向玻璃窗外的录音师。录音师竖起大拇指,一切OK。
BOWIE一仰头喝干了一次性水杯里的水。半小时内这是第六杯了。他头也不抬斜着眼睛看 了看桌上的钟:一点五十五分。他从鼻子里轻蔑的哼出几个音:"迟到25分钟。陆惠茗,你厉害。"
摄影棚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FLORA满头大汗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对不起各位……路上……路上出了点意外……"
"OK,没有关系,我们也差不多才调试好,您请尽快准备一下吧。"笑容可掬的导演安慰到。
"谢谢……"FLORA说着溜了一眼已经就绪很久的陈俊彬。BOWIE不屑地把头转向一边,留给她一个白眼。FLORA撇撇嘴,走到BOWIE身边的位子坐下。化装师过来给她上妆。
"MR。陈,刚才我走的时候 ……"FLORA闭着眼睛,化装师马里地替她修饰掩映。
"MISS陆麻烦你脸向右侧一点……对……好……诶,再回来一点,OK,不要动。"
"刚才你不在,教务处通知明天下午3:00开全校教研会议,让你把你的新教改方案带过去。"
BOWIE没有理睬她。
"MR。陈!"FLORA知道他故意装作听不见,大声又唤了一遍:"我刚才说的你听到的话麻烦给点反应。"
BOWIE回头来斜着眼睛又看看FLORA,漫不经心地翻开教案,应了一声:"知道了。"
化装师看看BOWIE又看看FLORA,无声地笑了。这两位,从录第一辑开始,就这样没完没了的对着干了。奇怪的是他们争的再怎么面红耳赤居然一点也不影响拍摄进度。"够专业!"化装师暗地里评价。
"OK?各单位注意……"导演抬起手示意,灯光,音响,摄录机,一切就绪:"ACTION!"
"各位同学,大家好!很高兴我们又在空中课堂见面了!让我们在地理知识的海洋中畅快的遨游。"FLORA面带微笑,流畅自如,刚才赶过来时候的 疲倦荡然无存。
"今天我们开始第九讲。我们探讨的主题是--"BOWIE一个潇洒的半转身,手里的激光教鞭指向身后的多媒体电脑屏,"洋流与全球气候。"
"首先让我们来看一下洋流的形成。地球上的洋流共有三种类型……"
"空中课堂"是教育署的一项应急性防范计划。为了在有战争、瘟疫等突发性时间发生而导致学校教育中断的时候能够保证学生学习的继续,而在平日就逐步录制好的教学内容。市立中学承担了60%的师资支援。高一地理这一单元,学校委派了有丰富教学经验并曾经留学哥伦比亚大学的陈俊彬和有着很强实力的新生代教师炉惠茗。
录制的过程十分顺利,已经接近尾声。这会儿正由BOWIE主讲倒数第二个问题。他很快要完成了。
FLORA准备好接手。她把教案翻到下一页,用眼底的余光迅速扫视一眼--她惊出一身冷汗--教案的活页纸到此为止,只露出黑色的封底。"怎么会这样……??"她不动声色的抽了口气。对了,莫非是刚才……一定是的……现在怎么办?
FLORA不想喊停。已经快结束了,如果现在CUT掉,就要这一节重头开始。她不想无端地增加麻烦,更不想让BOWIE又有了谈资。
她定定神。还好,BOWIE还有大约五分钟。她的脑袋飞速旋转,寻找丢失的那些数据的回忆。很情形,她的课备的很足,配上电脑里的POWER POINT档案,她可以说下去。然而她仍是有些紧张,手心冒着冷汗。
BOWIE坐在她边上,感觉到她有些微微颤抖。他不露声色迅速瞥了一眼FLORA面前的教案。"好家伙,她居然漏带教案,哼……"
"今天表现不错!谢谢合作。"导演过来同BOWIE及FLORA握手。
"不客气。"FLORA微笑着回礼。BOWIE瞥了她一眼。
两人回到讲台上,各自收拾资料。
"当然不客气了你,又赤道,又不带资料。MISS陆啊,我看你还真是有一手啊,厉害厉害。"BOWIE一口讽刺的语调。
FLOR停下手里的工作,深吸一口气,瞪住BOWIE:"MR。陈,我承认今天是我疏忽。可是现在已经顺利完成了,证明我还是有能力的。麻烦你尊重一下我,说话不要那么难听。"
"我不尊重你?哈!"BOWIE一只手撑在立起的文件夹上:"那你有没有尊重我尊重大家?我们等你将近半个钟头啊--你以为导演不追究就可以算了?一句解释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我可以记你疏于职守啊?"
"我疏于职守?你有给我机会解释吗?"
BOWIE根本不理睬她继续疏落:"你不要以为你在大学里数一数二,就可以在这里我行我素了!"
"你……"FLORA正待发火,门口响起一个男孩子的声音:"请问,这里有一位MISS陆吗?"
"小同学你找谁?"一位工作人员上前询问。
"哦,我找一位陆惠茗老师,这是她刚才落下的东西……"男生向里张望,一眼看见FLORA。
"啊!姐姐!你在这里!"男生很高兴地跑向FLORA,"谢谢你刚才帮忙送我爷爷去医院,这是你刚才掉在急诊室的东西--幸好上面有写地址和名字……要不然不知道怎么找你了。"他把教案递给FLORA。FLORA愣了一下,接过教案,和蔼地问到:"你爷爷怎么样了?"
"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刚才真吓死我了。爷爷突然心脏病发作--街上又拦不到车。要不是你的计程车刚巧路过又好心送我们去医院,还帮我们挂号,我爷爷可就……总之很谢谢您!"
FLORA微笑着:"举手之劳,代我向你爷爷问好。"
"我会的,那我回医院了。"男生鞠了个躬走了。FLORA喘了口气,回身收拾好资料,根本把身边目瞪口呆的BOWIE完全当作不存在,提起包出去了。
正在清理场地的几个工作人员目睹全过程,都齐齐盯着BOWIE。
BOWIE尴尬地咧了咧嘴,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珠转了装,迅速收拾好追了出去。
FLORA站在街边等计程车。BOWIE追出来,深吸一口气,挪到她身边站好。
"这个时候叫不到车的,司机交班啊。"BOWIE四下张望着。
"我的车子停在对面,我载你回去吧……"他偷偷瞄罗勒一眼FLORA。FLORA往边上挪了几步。
BOWIE浑身不自在,用手挠挠鼻子,心想"死就死了",张口道:"刚才的事……不好意思……是我不好错怪你了。"
FLORA冷冷地看看他:"哪里,我们年轻不懂事。你骂骂是应该的。"BOWIE被她一句话堵在那里上不得下不得。
一辆计程车驶来,FLORA伸手叫停。BOWIE赶上去想为她拉开前座的车门。两人同时伸手,撞到一起。BOWIE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来陪了个笑脸,仍是拉开了门。FLORA直起身盯了他三秒钟,突然绕到后面拉开门钻了进去,临了"砰"的一声关上门。
计程车启动了。BOWIE兹着嘴目送红色的车子一溜烟奔的无影无踪,喃喃嘀咕一声:"真是栽了……"他望望街对面自己那辆银色的宝马。"宝马都不要坐……太有个性了吧……"
他自言自语地摇摇头,耸耸肩,走向对街……
街灯闪闪烁烁,人与人的亲亲疏疏,在缘分的路上,是一段奇妙的旅程。颠簸的味道,只是未知故事的一个开端。
(待续)
(八)
BOWIE坐在沙发这端一言不发地喝着苏打啤酒。LAWRENCE坐在另一端看着他笑个不停。
“笑吧笑吧~~~~~~~~~”,BOWIE撇了撇嘴,“最惨的还是回来对着你,我早就料到了——你个没良心的还不过来安慰一下……”
LAWRENCE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呵呵,我没良心?也不知道谁没有良心,看见人家不顺眼就像个什么似的乱咬……”
“你说什么?!”BOWIE发现LAWRENCE的话来者不善。
“呵呵……不好意思说错话了。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老是和人家针锋相对的——现在好了吧,看你怎么收拾。”
“有什么好收拾的,我看她是个小女生才故意让着她的。没想到她这么糗我,真是胆大包天……”
“哇,瞧你说的……难不成你还准备和她干一场?”LAWRENCE瞪大了眼睛。
“还干?”BOWIE摆摆手:“我看还是免了……我可经不起几回糗……”
“所以我不是说叫你平时没事别那么变态……”LAWRENCE一副“你看吧”的神情。
“哪有那么容易?当老师当久了,不是变态,就是变衰。”BOWIE一仰头喝个精光。
“啊?!”
“啊什么啊,你以为你不衰啊……”
LAWRENCE一脸的匪夷所思:“我真是没话跟你说了。”
BOWIE抓着空啤酒瓶旋转,回想着FLORA刚才上计程车时的情景。他反而有点开始欣赏这个新来的女人,她的身上有一种值得咀嚼的气质,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无论是在哥伦比亚,还是现在的学校。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神气……
ADA和FLORA裹在被窝里笑成一堆。
“我看到他愣在那里的呆样子,差一点就笑出来了。幸好计程车闪的够快——哼,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小看我了。”
ADA趴在床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一本英语书快给她压烂了:“你真是……呵呵……陈SIR……呵呵……太厉害了,崇拜你哇FLORA……呵呵……”
“快起来坐好吧傻丫头,瞧你的书给你蹂躏的。”
ADA翻过身来坐好,搂着FLORA的脖子诡异地笑着:“快点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学的和我一样聪明了?鼎鼎大名的陈俊彬居然也栽在你手上……到底你大学里甩过几个男生?快说!”
“切,你真是小看你表姐我啊”,FLORA抽出ADA的书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所以你以后要乖知不知道?不然我给你颜色看……”她越说越兴奋起来。
“一~~~~~我哪里不乖哦……你摆架子给我看啊?我才不稀罕咧~~~~~~~~~~”ADA笑着推开FLORA,“我去热牛奶,你要什么?”她跳下床。
“苏打啤酒一杯谢谢!”
“不行,晚上不准喝酒。给你一杯牛奶吧……”ADA伸出食指点点FLORA的额头 ,歪着脑袋挑起一只眉。
“切,我就晓得你。你安排好了还问我……”
“为你好呀,你个小白。小心喝多了损坏肝功能,将来生不了孩子!”ADA威胁式的眨眨眼睛。
“肝功能……和生孩子什么关系啊?”FLORA一头雾水。
“亏你还是个大学高才生,这点常识你都不知道,”ADA转身从书橱上抽出一本医用拜客扔给FLORA:“如果有慢性肝炎,法律与医学都不提倡结婚与生育的。慢性肝炎会遗传……”
“我又不是学生物的,人道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嘛……”FLORA念念有词,接住那本书,两手一掂:“WOW,这么厚一本专业书你也看……有时候真不知道该不该把你当人看……”FLORA说着觉得不对劲,连忙打住,抬起眼睛偷瞧ADA,可是已经来不及了。ADA已经跳上床来,深出“爪子”窜进FLORA的脖子喝道:“你刚才说什么?!”
FLORA痒的笑翻在床上:“不要……哈哈好痒……救命呀……你个小暴力狂……”
“什么?!你再说一遍……”ADA索性趴在了FLORA身上:“你好大胆子啊……看我怎么修理你……”
“啊……救命啊不要啊……我错了我重说还不行吗……”
“不行已经来不及了……”
两个女生欢笑的声音穿出窗外飞进深沉的夜空,一轮明月正悄悄爬上来……
这是忙碌而紧张的一周,市立中学例行期中学习检测。
铃声响起,教师们鱼贯穿梭入各个考场,分卷、发卷,学生们埋头奋笔,偌大校园,只听见纸笔摩擦的沙沙,只听见飞鸟驰过翅膀“扑棱棱”的声响……
铃声响起,试卷从后往前纷纷上传,教师们又夹着满当当的文件袋走出教室,几百个教室里人声鼎沸,纸笔飞扬……
又是铃起铃落……又是日归日出……
ADA从抽屉里掏出半个黑麦面包啃了一口。FLORA出差一个星期,她啃了一个星期的面包。不是她不会做早饭,恰恰是因为FLORA不在,没人逼她一口一口认认真真吃早餐,她便把时间全部奉献给了朗读英文——路边摊上随便买些早点带去学校,课间空了再补充能量。
“姐姐,你也吃快点噻~~~真是的,一个早餐都吃到上午十点半了,你真绝~~~”同桌的小敏不可思议的评价着。
预备铃响了,LAWRENCE从教室后门抱了一叠试卷进来,远远地望见ADA在座位上坐着。他笑笑,轻轻走过去,伸手拍了一下ADA的肩头。
“林韵怡,这次考的很好呢!”
ADA正喝下半口水,被LAWRENCE一惊,吓的呛在了喉咙,手中的杯子打翻下来湿了桌上摊着的大半本书,不住地咳嗽起来。
LAWRENCE吓了一跳,赶紧蹲下身来询问:“你怎么样?对不起啊……我没有注意你在喝水……”他腾出一只抱试卷的手想替ADA拍拍背,举到半空又发现不妥,皱了皱眉只好把试卷扔在地上帮着ADA收拾水粼粼的书籍桌面。一边的小敏吐吐舌头帮ADA拍着背,忙乱了好一阵。
上课铃响了。LAWRENCE拾起卷子走上讲台,很不好意思的望了ADA一眼,咳嗽一声道:“我们开始上课。”依旧不放心,又溜了一眼ADA,见她已经安顿好,才舒出一口气。
“期中试卷已经批改好了,这节课我们讲评。”
此话一出,台下一片议论纷纷。学生们一个个紧张兮兮的,有的甚至趴在桌子上堵住了耳朵。
“我们班这次考的不错,均分78……”
“啊?!这样也叫不错啊……”台下又是一片哗然。
“先听我说完,”LAWRENCE笑笑:“本次测评的难度系数很高,年级总均分才只70多一点。最好的物化班,是79.2,我们两个史地班名列第二第三……”
这次回应他的是很长时间的欢呼和鼓掌。
LAWRENCE开心的笑了:“大家安静了。我们班最高分是88,林韵怡。”说完咱学地朝ADA点点头。
ADA吃惊不小,怔怔地盯着LAWRENCE。“我?”她欣喜地张着嘴。真是不敢相信会是自己——这个最低分数曾经有过32分记录的“数学小白痴”。她激动的有点发抖,冲着LAWRENCE灿烂地笑了起来。LAWRENCE看到她眼中闪出明亮的光,带着喜悦与坚定——那是怎样一种纯洁而无杂质的笑容啊!能够盛的下这样一朵笑容,需要有一颗怎样纯洁而无杂质的心!
“OK,明天大家把订正好的试卷交给课代表。”LAWRENCE挑起眉毛,扫视了一下台下的学生。
“恩,还有几分钟,说点别的事。”他看看表,语气里特意添加了神秘的快乐音色——台下蠢蠢欲动。
“本来该你们MISS。陆来布置的,可是她出差明天才回来——呃,那我就代劳喽?”LAWRENCE故意卖了个关子。
“快说快说!”一个心急的学生冲口而出,引来一阵笑声。
“后天,就是周六——春游。”
“噢……”“一……”“切……早就听说了……还以为什么呢……”台下一阵扫兴的叹息。
“别着急啊……”LAWRENCE胜利地笑了“知道去哪里吗?是去国家森林海洋游乐园……”
“什么?!太棒了!!那个世界顶级公园??刚建成啊!”“学校万岁!!!”LWARENCE的话音被激动的欢呼淹没了。那可是学生们盼望了几个月的旅游胜地啊!可惜那里只招待团体游客——他们“觊觎”学校的计划很久了。
这个SENIOR 2年级组,保密工作做的还挺到位。
LAWRENCE也被快乐的氛围渲染了。他微笑地注视着台下的学生们,眼光与ADA正好相遇了,她的双颊因为兴奋而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两人相视一笑。
(待续)
大家看的辛苦了……黑哟黑哟,谬办法,今天教师节嘛!呵呵……当然要让L他们多多活动……还有就是祝雪泥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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