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医] 【原创】三生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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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一样灼热,冰一样凉爽,泪一样苦涩,云一样迷茫
是的,这就该是属于他们的爱情
zuzu,你的侠医占据了我太多的思想,我甚至开始幻想由他们演绎的那一幕幕场景
如此真实,如此凄美
延续你的灵感,我愿追随
如果侠医会有缺憾,那你笔下的侠医一定是我们最完美的梦

~~美好太短,遗忘太长
^^蓦然回首,灯火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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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写的越来越好,我已经上瘾了,不知道后面的故事会如何发展,我隐约感到江可能的了不起的大人物。:em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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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其实这篇故事是在写天作之合累了的时候随手涂鸦换脑子用的……没想到承蒙烟雨同学以及各位的错爱……真的很不好意思。本来没想着要续的,现在看来不续是不行滴了^_^我会努力的。但是可能交卷很慢,毕竟妙续的优先级最高,而且也不敢拿着没问世的侠医就可着劲儿糟蹋……这么多爱天使的人都看着,怎能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呢……;)

第一次写情节没有完全构思好的故事,而且对其中男女主角的个性,也还没来得及花费心思仔细揣摩……错漏不合理之处难免,请大家多多指教多多谅解才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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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初见篇>结尾什么也没注,以为故事刚开始又结束了,心里有些许滴失落;

再次看到<重逢篇>,<惊变篇>时,是意外,是欣喜,可结尾滴"(待续,不知道还有没有得续……)(待续……希望还写的下去^_^)",让偶在满心期待中担心不已;
这次<相知篇>让偶欢喜(∵英雄救美,相知相爱,呵呵!),让偶心疼(∵那些日本鬼子居然75偶家天使,55!),8过结尾滴"(待续)"让偶激动,jasmine是8是写上瘾了?后面肯定还有了?嘿嘿!(偷笑ing+:em03: )
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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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知篇--烟锁秦楼)

日本领事对遇刺的事情很恼火,开始大肆调查,连夜总会也不放过,整天有宪兵模样的人来找人谈话。
两天后的中午,胡老板带着几个租界里的人来敲我的门。
开了门,他们就上下的打量我。
“这就是刘念?”
“是。”胡老板恭恭敬敬的答。
那两个人径直上来拉我:“跟我们走一趟吧。”
“去哪里?”
日本领事馆,我们听说两天前领事遇刺的晚上,你凌晨才回来。
胡老板连连摆手:“我不知道,是月朦说的。”
“你们弄错了,那晚我一直在屋里睡觉。”我想起江舒涵的嘱咐,心头流过一阵莫名的暖意。
“这个,你到了领事馆再说吧。”
胡老板也跟着劝:“刘念啊,谁都知道你不会去行刺领事,只是例行问话,你老老实实的交代就会放你回来啊。”
……

日本领事馆是个阴森的地方。
不喜欢那些很高很高的窗户,只有光透进来,却看不到窗外的景色。
不喜欢那些宪兵的嘴脸,他们涎脸看着我的时候,恨不得用目光扒了我身上的衣服。
这种人我见过,我也知道该如何和他们周旋,然而现在的我,却不屑和他们说上一句话。
难道是因为我的心已经被人占据了么?

由于我坚持不肯承认那夜出过门,领事馆没有放我回去,而是把我关了起来。
不是没吃过苦,所以牢狱的生活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不能忍受。
月朦来看过我,在门外哀哀哭泣,说没想到一句无心之语就把我送进这里。
我对她微笑了一下,始终还是对她责怪不起来。
月朦说,姐姐,那晚真的不是你?如果是你,你就说了吧,不然他们万一对你动粗怎么办?
我不语,月朦,你不会懂。你不知道我要保护的是谁。
其实日本人越是紧张,我就越是欢喜。
我已经渐渐的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欧世海和江舒涵就是那晚企图行刺日本领事的人。
想象那晚的枪林弹雨,他敏捷的身手,冷静的表情,想象日本人的气急败坏,领事的惊惶。我发现我会为他骄傲。
没有看错人,是多么开心的事。

第二天一早,两个宪兵把我带到领事那里去。
这个臭名昭著的领事,长着一对令人生憎的眼睛。
他用力捏着我的双颊,直到留下深深的青紫色的指印。
他说:“我觉得你很可疑。”
然后一巴掌把我甩到房间的另一边。
额头擦破了,有血滴落下来,我满不在乎的擦掉,努力直起身子。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问出他的消息?那你就错了。
我在心里说。
他几步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
“你还是不说?”他眯着眼睛,“你可知道违抗我们的下场是什么?”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冷冷的看着她,“月朦看错了,那晚我根本就没有出门。”
“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你长得这么漂亮,如果落在我们的宪兵队手里……”
他一边说一边拉起我的手。
不知是他的话,或者他肥腻的手滑过我皮肤的感觉,让我颤抖了一下。
他满意的笑了,忽然手里一使劲。
我觉得我的手骨就要碎了,忍不住叫了一声。
“知道吗?他们对你所做的,比我要残酷许多倍。”
他松开手后,我冷汗涔涔的摔倒在地上。

一夜都是恶梦。
梦里,宪兵们像狼一样撕扯着我,连疼痛都那么真实。
挣扎着醒来,窗外有一轮孤清的月。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伤好了没有,有没有想起我……
才见过三面的人,他有妻子,他没有对我做出任何承诺,他甚至没有说过喜欢我。
居然可以无怨无悔的为他死……
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看来此生无缘,那么下一辈子,就是他欠我的。
我要他对我心动,我要他对我执着,我要他为了我做尽一切。
微笑着,我摸出了一块锋利的玻璃片,对准自己的右腕……

这时,走道传来人声。
脚步渐近,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我听见了江舒涵的声音。
温和的,低沉的,带笑的。
手中的玻璃片落地的同时,门被打开了。
江舒涵和日本领事一起站在我面前。
“委屈刘小姐了。我们原也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
事情是怎样的?我不解的转头去看江舒涵。
他用眼色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不该那天晚上接你去我家,又让你自己回去……你也不该对领事那么不配合。”
他责备的声音里带着宠溺。
日本领事笑了。
“我还以为她跟行刺的歹徒有关,不过幸好没有用刑。要不伤了江医生的人,我也会觉得很抱歉的。”
“领事太客气了,我现在可以带她走了吗?这几天我恰好不在上海,她一定吓坏了。”
日本领事哈哈大笑。
“随便……看来江医生对这位刘小姐真是情深意重……”
江舒涵对我招招手,我却气得别过脸去。
原来是我错了,原来他和日本人的关系这么好。
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要面对美梦醒来的幻灭。

“哈哈,”江舒涵对日本领事说,“她在怪我来晚了。”
一边说着一边径自走来拉起我,“跟我回去。”
“不要你管。”我挣扎了一下。
他干脆把我横抱起来。
“女人是需要管教的。”日本领事拍拍江舒涵的肩。
江舒涵没有回答他,却俯身在我耳边低声警告,不要出声不要乱动不然一起死。
我愣了一下,他已经跟领事道别,走出领事馆,抱着我上了汽车。

车辆驶出领事馆的大门,我就跳起来,不顾司机投来惊讶的目光,对他又踢又打。
“我还以为你……是英雄,没想到你是汉奸。”
他没有理会我的张牙舞爪,用爱怜的目光凝视着我的脸。
“对不起。”轻轻的说着,轻轻的抚过我脸上的青紫。
我差点被他温柔的语气迷惑,但很快又清醒了过来。
“从今以后我不认识你……你继续做你的日本走狗……”
说着一拳砸在他肩上。
这次他变了脸色。
我也住了手,呆呆的看着他捂着肩上的伤处,咬紧了嘴唇。
他看着我紧张的样子,又轻轻的笑了。
“我没事……”
“伤口裂开了?”
“恩。”
我这才想起,距离他受伤根本没有几天。
“你怎么从松江回来了?你的伤根本还没有好!”
“你问我为什么从松江回来?”他注视着我的眼睛,“你真的不知道吗?”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避开他的目光。
“我不想解释,刘念,你知道的越少,会越安全。”
“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你跟那个领事的关系,已经说明了一切……江舒涵,我看不起你!”
他忍耐的笑了,黑色外套已经慢慢渗出一片暗红。
“幸好现在才裂开……”他叹息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似有所悟的望着他。
“如果刚才让宫藤看见……他就会发现,想刺杀他的人其实是他的座上宾……”
“真的是你?”
“不是我,是海月帮,我们的目标也不是他,是目前躲在领事馆的出卖了青红会的汉奸。”
“那日本领事也不是好东西,你为什么会和他那么熟?”
“如果和他不熟我又如何能救出你呢?”
“总之我不喜欢你跟日本人打交道,不喜欢你给他们治病。”
“相信我,日本人对我们做的,总有一天要他们付出代价。在这一天来到之前,如果情况还不允许和他们翻脸,我会继续和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
“以便有天对他们反戈一击?”
他笑了,不肯正面回答:“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全部秘密,我是不是该杀你灭口?”
我也笑了,但马上又开始转而关心他的伤势。
“……你疼不疼?”
“你说呢?先被他拍了一下,又被你砸了一拳……”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抱怨,反而有一点点惹人怜爱的委屈,就像一个被错怪的小孩。
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沸腾的情绪,我的手臂绕过他的伤口,把他拥紧。
他静静的任我抱着,任我泪湿的脸贴着他的。

良久。
“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其实我并不想问这个问题,因为我知道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用害怕。
“去我家。”
这个答案还是让我瑟缩了一下,他家?家里,会不会等着一个凛然不可侵犯的如花美眷?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心。
“我指的是我在江边的一座别墅,世海在那里等我们。”
我望着他,目光中不无痛苦。
如果你知道我想问什么,为什么不肯直接了当的告诉我答案呢?

世海一边大骂他不小心,一边帮他包扎崩裂出血的伤口。
“如果让宫藤发现了,你小子就去死吧。”
我想起在领事馆里他那句“不要出声不要乱动不然一起死”,想笑又忍住。
“你还笑,还不是你害我的!”江舒涵对我横眉竖眼。
我知道,这是他心情很好的表现。
“冰块拿来了没有?”他转头对房间里的佣人说。
正说着,有人托着一盘子冰走了进来。
“冰块?要冰块做什么?”我好奇的问,一边拈起一块放进嘴里,冰得我一激灵。
世海哈哈大笑。
“舒涵,我开始敬佩你的眼光了。”
江舒涵气得瞪了我一眼:“你是白痴呀,这些冰不是拿来给你吃的,是拿来给你敷脸的……”
敷脸?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哦,是宫藤留下的指印和淤青,我都差点忘了。
心里泛起隐秘的甜。“其实没关系……”
“谁说没关系?”
我怕我再顶回去他就要跳起来亲自动手了,于是乖乖的顺着他的意思去做。
世海含笑看了我们一眼,自顾自的出去。
“我现在退场,去小睡一会,两小时后再来,两位……请自便。”
他话语里的暧昧让我情不自禁的脸红。
而江舒涵的反应是抓起一个靠枕就扔了过去。
世海逃出门,佣人也都知趣的散去,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很奇怪。
他坐在沙发里,似乎在闭目养神,又不时抬眼看看我。
“你过来一下好不好?”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喂,你听见没有?”
脾气还真不小,一看就是使唤人惯了。
我不满意的小声嘟囔着从镜子面前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坐下。
“原来你这么凶啊。”
话音未落,就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一接到世海的电话我就从松江赶回来,我怕我害你出事……我怕来不及救你……”
甚至在他伤重的时候,也没见过他流露出一丝恐惧。
此刻,抱着我,他却剧烈的颤抖着。
“原来你是在乎我的,对么?”我仰脸看着他,泪眼朦胧。
“对……”他的声音轻如叹息,“我骗不了自己。”
说着他拨开我额前的发,在我的眉心,印上一吻。
他温软的嘴唇触碰到我皮肤的刹那,我觉得自己轻盈的仿佛可以飞起来。
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吻顺着我的鼻尖蜿蜒而下,停留在我唇上。
不是第一次被吻,却是第一次,尝到爱情的味道。
火一样灼热,冰一样凉爽,泪一样苦涩,云一样迷茫。
是的,还有甜蜜。
甜蜜是在你怀抱里,此刻的窒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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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晰的看见,他的眼眸中,映着我自己的脸,满脸的温柔和爱怜,像个妻子。
是啊
她应该是他的妻子
以至于一想到他家中的太太
我都会为她感到嫉妒
完了偶彻底完了
zuzu你给了我太美好的侠医
我开始害怕

~~美好太短,遗忘太长
^^蓦然回首,灯火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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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jessiemimi]呵呵,一定要写下去啊。。。因为我已经上瘾拉~~~[/QUOTE]
民意不可违,ZUZU姐姐我相信你的实力,因为你是最棒的,:em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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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一定要写下去啊。。。因为我已经上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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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篇--香冷金猊)

这次回来之后,月朦和我亲近了许多。
歌女都善于观颜察色,她开始在我耳边有意无意的提起江舒涵。
于是,想听的,不想听的,都纷纷纭纭的灌进心里。
她说,他是海月帮的老大欧世海最信任的人,两人好的像一对亲兄弟。
看得出来,不是么。
她说,他身世成谜,有人说他来自东北的一个望族,有人说他以前是街上的小混混。
我淡淡的一讪。
她说,他医术了得,传说中许文强没有死,而是被他救活了。
我抿嘴,对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多少有点不屑。
她说,他和日本租界里的人关系很好,常常去给他们的家眷看病。
我皱起眉,如鱼刺哽喉。
她说,据说他的太太极其美貌,弹一手好钢琴,是各种上流社会的沙龙中难得的贵客,因为他把她保护得很好,不舍得她出门。
我不由得要想起他温柔的眼神,温柔的笑,那个女人,实在令人羡慕。只是,如果他真的那么爱她,又何至于要来夜总会招惹我?……
月朦年纪还小,只知道说,却不知道每次闲聊之后的深夜,我是怎样的辗转难眠。

他的过去,我可以不在乎,不管他是名门之后,还是凡夫走卒。我都愿意随了他去,只要他肯一直用那样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我,就足够。
但是他的现在,我不能不在乎,我不是没有抢过别的女人的丈夫,但是他不同,要么就完整的拥有,要么就痛快放手。
最刺心的,却还是他和日本人的密切关系。这个上海本自是非颠倒黑白混淆,家族和帮派之间倾轧争斗谁都听过不少,但是最基本的民族气节,应该是做人的底线了,虽然我不相信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汉奸,但是我依然不希望他是一个没有原则的医生。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歌女,“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说的就是我这种人,我肩负不了什么国家兴亡的重任,然而我却知道,在原则面前的软弱,是一个男人最大的失败。

有一夜实在睡不着,我就起来,借着微弱的星光,怔怔的盯着他的名片。
上面有他的电话,这时候如果打过去,接电话的,会是一个娇柔的女声吧。
“您找江舒涵?我是他太太……”
说话的人,该有着和她的声音一样娇柔的容貌吧。芙蓉如面柳如眉,那一双澄静不染纤尘的眼睛,就像夜空里最美的星星了,那份只属于闺秀的纯洁,是风尘中的我永远不能企及的。
我自从进了这家夜总会,容貌从未输人,这次却为了一个想象中的倩影,不敢正眼去看镜中的自己。
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做自惭形秽。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传来轻轻的却是急促的敲门声。
我吓了一跳,这么晚了会是谁?
走到门边,声颤气弱的问了一句“谁?”
“是我,欧世海。”
马上感到无比的安心,甚至还有一丝窃喜……不知道欧世海这么晚到访所为何事?或者是带来了我念念于心的消息?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我打开了门,正要寒暄,一眼看见他手里扶着的人……愣在那里。
“刘小姐,很抱歉,但是事出紧急,能不能让我们先进去?”
欧世海虽然焦急,却依然彬彬有礼。
我下意识的转身让出路,下意识的把门紧紧关上,然后转过身来,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们,不,准确的说,是望着他。
他脸色苍白,眼睛半闭着,肩上不断有血渗出来,染红了他洁白的衬衣。
我以为我会尖叫,然而没有,我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他……他怎么了?”
“他为了掩护我,中了一枪。”
欧世海一边耐心的回答着我的白痴问题,一边手脚利落的把江舒涵放在我床上,撕开他的衬衣查看伤口。
“你有纱布和绷带么?”他回头看我。
我被那个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弄得头晕目眩了。
“我这就去买。”
“站住!”
我惊异的看着他。
“那不要纱布和绷带了,毛巾就可以,衬衣也行。”
我定了一下神:“我还是去请一个医生来……不然他会死。”
“他不会,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有人在找我们。”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现在没时间跟你细说了,你快去拿毛巾和火柴,我要替他把子弹拿出来,然后止血。”
“你可以吗?”难道欧世海也是外科医生?
“可以,只要你帮我。”看着我迷惑的眼神,他短促的笑了一声,又解释道,“上海滩上混帮派的,谁都吃过几颗枪子。自己如果不会一些简单的处理,还能活到现在吗?”
我去拿了他要的东西,重新回到床前。
“我们开始。你先划火柴。”欧世海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不带感情的说。
我依言划了一根火柴,抖抖索索的举到他面前。
他把刀在火上淬了一下。示意我熄灭火柴。
“现在你拿着毛巾,如果有血冒出来就擦掉。”
我敬佩他语气里的冷静,我也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对面前的伤者有任何的感情。
但是我做不到,我看到欧世海的刀尖刺进他的皮肤,眼泪就毫无预警的滴落下来。
疼痛让刚才还是意识模糊状态的他清醒了过来,他微微的皱了一下眉,睁开了眼睛。
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他的眼睛,都是一样的动人。
我几乎要失足坠入他深深的凝视中,他却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是我熟悉的笑,让我感到安全和温暖的笑。
他说话了,声音有点虚弱,但是非常稳定,非常平静。
他说,世海你没事吧。
欧世海瞪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
又转头对我:刘小姐,请紧紧按住他的伤口。
我这才发现毛巾几乎被血整个弄湿了。
“你要不要紧?痛不痛?”
“我很好……对不起吓到你了。”
“你确定你没事?你是医生,我相信你。”
“我确定,很快就会好,你不要怕。”
我盯着他的脸,想从他的表情里求证他的话,却发现他眼波闪动了一下。
“你怎么样?”
话音未落,就看见欧世海的刀轻轻一挑,子弹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然后落地。
“美女果然是麻药,居然可以让你脸不变色。”
“又或者是不是我的脸已经够白,变色你也看不出来。”
他居然还有力气开玩笑。
这一刻矜持都被抛得远远的,我扔下毛巾冲动的握着他冰凉的手。
“啧啧,果然艳福。”欧世海的声音已经轻松了几分,他低头继续处理江舒涵的伤口,把四目相对
的空间留给了我们。
他沉默了一下:“其实我没想到世海会带我来你这里。”
“这里近啊!而且你也想来这里很久了吧。”欧世海毫不客气的回敬。
江舒涵眼中居然泛起了一丝羞涩。
“我只是不想打扰你。”
“没想到你那么斯文,也会跟人枪战……”
我说的话很可笑么?欧世海和江舒涵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
我有点恼羞成怒了。
“没什么……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欧世海又恢复了他的从容严肃。
“然后呢?”
“然后会有人来接他。”欧世海指着江舒涵对我说,“请你帮忙,送他去松江治伤。”
“不行。”江舒涵的口气难得的坚决,“不能再牵连她了。”
“你以为你现在可以摆脱我吗?”我一边说一边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手,“那欧世海你呢?”
“你不必担心我,我在这里等到天亮,自然会脱身。”
“好,接他的人什么时候来?”
欧世海看看表:“快了。”
江舒涵很不满意我们把他排除在对话之外。
“喂,世海,别把伤者不当人看!”
他的语气里有孩子般的气恼和天真,我几乎可以想象出他和欧世海相处时的情形。“两人好的像一对亲兄弟”月朦并没有说错。
“你就省省心吧,老弟。”欧世海看着他似笑非笑,“刘小姐比你想象的坚强。”
“可是……”
“我知道你不想让她受伤害,放心,等你好起来,保护她的机会还有许多。”
江舒涵一时气结。
他赌气的样子真的好可爱,我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
“你干什么?”他凶狠的瞪我。
“生气不利于伤口愈合哦。”我甜甜的说。

车很快就来了,在夜色的掩护下我们离开了上海。
去松江的路不好走,他已经很努力了,还是依然被失血和颠簸折磨得昏昏沉沉。
想问问他事情的始末,却因为他雪白的脸色而作罢。
只能紧紧拥着他,希望他会好受一点。
他每次清醒过来都会对我抱歉的笑笑。
我清晰的看见,他的眼眸中,映着我自己的脸,满脸的温柔和爱怜,像个妻子。

把他送到了松江,他让车马上送我回去上海。
别说你昨晚遇到我们,就说你一直在睡觉,什么也没看见。
他在我耳边切切叮嘱。
是为了他和欧世海的安全么?还是为了我的安全呢?
为何我听出他语气里的一丝不舍,和牵念……
或许不舍和牵念的是我……
“你会好起来,是吗?”
“是的。”
“你回到上海以后……来看看我好吗?”
他不语,我赶紧补充。
“这样我才可以放心。”
“我会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总是让我安心,仿佛一生一世的承诺。

我又连夜回到了上海。
人是回来了,却发现,心已经失落在松江。
眼前总是不觉浮现出他因为失血而苍白的嘴唇。
合起双手,又仿佛握住了他冰凉的,修长而柔软的手。
我发现自己竟然会后悔,他曾经安静的闭目栖息在我怀里,却不曾吻一下他光洁的额头。
次日早上看到报纸,说昨晚租界内发生枪战,有人想行刺日本领事。双方都有人受伤。
心情一瞬间变得很复杂,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属于哪一方的呢。

(待续……希望还写的下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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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侠医的真正情节那么……
我将会不止是这样的感动……

“江舒涵,我不知道你对朋友是怎么定义的,我认为朋友就是你可以不计代价的要他幸福的人。”
他微微的震动,脸色变幻莫测

开始怀疑《倾城之恋》的话:“传奇中倾国倾城的女子大抵如此。”
一定不只是如此。
刘念,舒涵,就像她的名字,是留念,不是忘记。

感动之余,是赞叹ZUZU:发现你真是个文理全才啊~~细节里看出滴文学功底好滴一塌糊涂,我都惭愧了~~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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