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 【原创】童年·我的大學·在人間——妙手成長記

啊,ms这里好久没来撒花了……绝对不是弃坑啊绝对不是……真正原因么(抓头ing)四个字:天热人懒(满脸黑线中)
舞会一场对Annie心境描写得真好,我没有把握可以完全的解读出来,只能挑我看得懂的吧。(天热智商也乘凉去了-_-)
冰块的三两只棱角从橙汁里冒上来,随着摇摆的波纹微微起伏,丁零当啷的互相碰撞着。
冰块当然不会让我想起Titanic撞的冰山了,汗……我想起的是年满15岁浮到水面上看人间的人鱼公主。
她看见的也是这样的月光吧,澄澈明净的,她感到的也是这样的忧伤吧,突如其来无以言表的。
多年后,一位诗人终于用音符替人类定格了这样的情境。
又是多年后,换了谁的手指来轻轻弹奏。

其实不觉得Jackie是那么重视功课的女孩子。
她固然是勤奋上进的,但是……总是觉得……还应该有些别的什么,不是纯然的乖巧自觉。
或者,她是HK特别行政区(啊,那时候还是英国殖民地呢)的女孩,不是内陆城市的,呵呵。
不过看到她偷偷去探视阿广,已经觉得这个女孩子难能可贵。
原来飞鹅山的日出,是这样偶然的在她心里种下了种子……唉,眼科老太太为什么不说日落呢,这样今天的Jackie日后的Annie都会因此少了好多熬夜的辛苦,不爱早起的Henry会感谢您的……

果然,Felin是个严肃认真的考据派,连HH里的每一件小事都在努力验证的啊。
不过不得不说,预科学校的名气起得……哎呀,我该怎么说。

再次撒花,今天撒的都是茉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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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声明一下,我绝对不是考据派不要这么看得起我我觉得很内疚哈哈
昨天跟梦梦聊天才发现其实把HH研究的很不透,造成现在发现了一些当年的问题,然后觉得这里就写了很多bug
我晕,本来今晚想更新的,谁知道被同学拉出去唱K,吃饭喝茶。
唱K点了每一分每一秒,唱了但是旁边很吵于是掐了
看到how do i live但是怎么都点不上
miss you finally死活找不到
其它的还是像往常一样从来没找到过
后来吃饭喝茶聊天,一个学生物的同学讲解为什么一个女生就喜欢那个男生而不是别的人,还有为什么有的男生魅力就是很大。
我很HC的不停的问啊问,问到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我说怎么你拍拖了么。
我晕啊我想说其实不是啊不是啊,但是怎么都解释不通。
我就想着某某医生某某医生某某医生某某律师的样子,然后两眼看天。

预科学校的名……晕,随便起的,起完才发现跟某人的某人一样,汗,烦不了了,考研英语单词弄的我头大
Jackie不是个很喜欢念书的女生,但是根据偶臆断(o不是考据派的另一个证据,大汗,o今天起励志做考据派),o所有考上医学院的同学都是拼命三郎的读书型(高中啊高中),然后此前她又离开school一阵子,于是o就猜想预科应该很努力所以才考上了……某人一样的学校(汗其实有想过不在一个学校但是那样就……很难做到继续哈哈),根据唐妈妈在餐厅跟出狱的阿广警告时候说Jackie后来非常乖还做了医生于是o就做了如上猜测。

8过根据o个人经验,大学以后的J应该不会这么用功了吧哈哈套用现在流行的话:大学不玩更待何时?(汗不要看着我其实他们还是很厉害不然怎么成为出色的医生呢,人家IQ高CM还不行么……)

最后ps一个广告:到今年8月31就是HH首播八年。o在想一个很特别的纪念品但是进行了一半发现o还是力道不够只能小小纪念一下。希望到时候大家记得来捧场。不是捧o的场。o只是期待,八年。不是有句很革命的话叫八年了别提它了。但愿我们HH的八年还只是漫长回味的一个小小开始。呵呵。
因为o最近常常提起村上的那句: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还有千江有水千江月那句:二十五年,我们老了故事没老,故事外的我们丢了纯真,故事里的他们依然紧握爱情。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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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aul正在图书馆里温书,旁边有人狠狠的拍他。
他抬头,隔壁寝室的John气喘吁吁的瞪着他。
“呃……你怎么搞成这样?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他扶了扶眼睛。
John重重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你、你……可真是难找啊……”
“Sorry,这两天有个很麻烦的学年报告,关系到下一学年的实习问题,所以一直都在图书馆了。找我什么事?”Paul边说边惊讶的看着John把他茶杯里的一缸水喝掉大半。
“你还说呢,你不记得答应给人家什么东西的?”
“什么记得?谁?”
“真的不记得了?”
Paul皱起眉来想一想,恍然大悟:“哦你是说,那个……金融系的……杜惠玲?”
“这么复杂的中文名你都记得,不记得要给她电话号码的?”
Paul瘪了瘪嘴。
他是有答应过Rebecca把自己的号码抄给John。可是舞会的第二天立刻就忙了起来,想过要不要去找John,可是特特的跑去把自己的电话号码让人转交给外系的女生——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别扭。
他接过John手里的水杯默默喝了一口。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拿来交给人家啊?初恋?”John一句话让他整口水呛了出来。
“你想到哪里去了!”Paul无奈的笑:“那好吧,现在抄给你。她后来没有来要,我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女生们都是顺口说说的。切,你啊你啊,命好还不知道。Rebecca可是系花啊,人家肯主动跟你交朋友,又不是逼你送死。”
Paul唰唰的写着阿拉伯数字:“说够了吧?不要把我说的这么麻木好不好?”
“你的EQ看起来就是不太高。”Paul刚一停笔,John几乎是抢过他手里的便条:“好了我还有事,我走了。”

Rebecca的电话到的时候,他正打算誊写最后一遍草稿。侧起报告册的边角,看一眼桌上安静的摆在那里的手表,时间刚好是六点半。
Rebecca说,Hello程至美我叫你Paul不介意吧?晚上艺术中心上演话剧社的演出,要不要一起去看?
“行吧,既然你邀请我,没有道理不去的。”Paul微微一笑,惯常的表情,挑起眉毛的一角,不张扬,很温和,就好像电话那头的人站在他面前对话一样,不改变姿势。
那么顺便一起吃个饭?
“来得及吗?我现在还在图书馆。”
那就在图书馆一楼的偲颐园好了,反正从图书馆去艺术中心也不是太远。
“OK,那么我现在去门口等你。还有人么?”
还有谁啊就我一个人,你有朋友一起?她反问。
“好像没有。”

Rebecca出现的时候,Paul双手插在口袋里,等在偲颐园门口。
“Hi——Paul!”她大老远的看见他就摇着手一路跑了过来。一件白色的短款外套,里面是黑色褶皱花边的立领,最近非常流行的那种。她把头发束在脑袋后面,一甩一甩的,显得跳跃活泼。
第二次看见她,Paul觉得很清新。比起舞会上看见她镶嵌着那么多的首饰来说,此刻的Rebecca看起来显得比较清纯。应该是,这个年纪应有的样子。
“吃什么?我请客吧。”他们挑一个明亮的位置坐下来,Paul把餐牌递给她。
“这么好?”
“那,我是男生嘛,不是理所应当?”Paul扬起眉毛。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Rebecca点着唇边笑了一声。

进餐的时候Rebecca问了他许多问题。诸如平常学什么,实验课是不是很残忍的解剖小动物,还有,差点让他自己都吃不下去的问题——是不是要和尸体一起过夜……

“呃,这个我们下次说好不好?”Paul扬扬眉毛。他还不想弄的很没胃口。
Rebecca缩缩脖子。“不好意思,我问东问西的,都是我一个人在说话——你不会觉得我很烦吧?”
Paul看着她吐吐舌头。
“怎么会,其实,我怕你觉得我是一个很闷的人。”
“不是啊我觉得你很有趣。”
“哦?”他还是第一次听女生说自己很有趣:“这个有趣怎么解释呢?”
“就是——”Rebecca揪起眉毛想了半天:“跟你说话不会觉得很累咯,虽然还是我说的比较多不过感觉,就是很愿意往下说。”

其实聆听也是一门艺术。Paul微微一笑。有的时候,不一定是一些话语,只要是一种姿势一个眼神,对方即使非常不擅言辞,看着这种同情的安慰的眼睛也会乐意打开话题。
这是一种:聆听的位置。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也不过就是,你是否懂得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去想问题。如果每个人都有为别人考虑的心,很多时候,事情会简单的多。

“啊——你们是五年制的哦?那么下个学年就实习?”
“嗯。”
“真是不知道,以后在医院里看见你,叫你程医生好呢,还是叫你Paul好。”Rebecca转着眼珠自言自语。
“其实都无所谓啊,我不介意别人怎么叫我,不过——”
“什么?”
“很多时候,一个病人到医院来,叫了一句‘医生’以后,就觉得已经好了很多。不一定是治疗的效果,很可能我们什么都还没做,只是一种心理上的依托和安慰。”
Rebecca恍然大悟的点头:“哈,你还没实习就知道这么多?”
Paul不好意思的搅动着手里的咖啡勺:“其实这只是一点心理学上的常识,不一定只在医生和病人之间出现这种关系。”
“金融上也行?”
“嗯。例如,有人买房子,可以自己看,也可能去找中介。不是中介介绍的一定比自己看的好,不过,买主就是把一种信心托付给了中介的专业知识,把一切信任都交给对方,就会觉得买到的房子不会有问题。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
Rebecca笑起来:“哈哈,看来我跟你还是有共同点的。”
“怎么说?”
“都是别人的中介咯——”
Paul一愣,继而跟着也笑起来。

艺术中心的话剧表演是《雷雨》,一出经典的剧本,不知道被多少学校的多少届话剧班演出过多少回,总之是一个保留剧目。
Rebecca的一个话剧社的同学送了她两张票。她和Paul并肩坐在前排中央的位置。
视野很好,台上的演员也演的很投入,台下观众的情绪已经完全被渲染了起来。
散场的时候Rebecca还没有从戏里面脱离出来,不停的擦着眼泪。
Paul小小的叹了口起,抽出面纸递过去。

“谢谢……”她接过去断断续续的说。
“其实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你不觉得很悲惨么?”她暂时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第一次看书的时候,的确觉得很凄惨。后来读了很多遍,只剩下一些震撼了。”
“看来男人和女人的心思很不一样。”
“那么,你可以去看一些正剧或者喜剧啊。”
“但是,不是悲剧比较好看么……”Rebecca终于抽了抽鼻子停了下来。
“明知道看了会哭还要去看,这就是女生的心理?”Paul询问的看着她。
她点点头:“我想是吧。”
Paul摇摇头。
其实是不分性别男女的,只是每个人的性格问题,他想。
就像有的人,希望找到一份一生不变的感情,但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回头去看看过路的风景——生物学上把这叫做体内分泌物浓度高低与适应性的配合问题,一般的人,就把这叫做移情别恋。
他兀自笑起来。

“你笑什么?!你现在还笑的出来啊……”Rebecca诧异的看着他。
“呃,我只是想到一点事情。”
“是什么说来听听。”
“可能和我们刚才说的问题有关——我在想,其实,能不能找到一份一生不变的感情呢?”
“你希望?”
“有想过。”
Rebecca突然望着天,愣了好一会儿。

“怎样?”Paul静静等着她想完。
“我相信可以的!”她很肯定的,突然看着他说道。
“哦?你这么认为?”
“是啊!现在还有人会有这种想法的话,就说明你这个人很可靠。那么,就一定会有人追咯。”Rebecca很认真的点头。
Paul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我看还是我追别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他是一个很可靠的人。其实他一直相信他可以做到这样。
只不过,要怎样可以找到一份一生不变的感情呢?
他常常否认“一段感情”这种说法。用“一段”这个时间量词来定义感情,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多少带着一点不负责任和不确定?

宿舍楼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哦对了,还有请我吃饭。”Rebecca伸了个懒腰,舒活刚才坐了三个小时之久的手脚。
“你请我看戏,小小的报答一下吧。”Paul开玩笑。
“很晚了,不如你回去吧。”
“Ok,那再联络。”

他转过身,又被Rebecca叫住。
第二次在他就要离开的时候叫住他。虽然只是第二次,Paul突然觉得这即将变成一个固定的习惯——在他将走未走之前,她还要对他说点什么话。
晚风忽而很清新的从他的呼吸飘过。
“这个周末有空吗?”
“如果我的实验报告搞定,应该没问题。”
“那么,我们去大礼堂怎么样?听说俄罗斯的民族舞蹈团来巡回演出。”Rebecca提议。
Paul好奇的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叫我去呢?”
“没有什么为什么啊,”Rebecca想也没想一下:“只是,知道了消息,就想起找你——不是好朋友吗?”她扬起眉毛笑着看他。
他了解的点点头。

踏着月光走回去的时候,他的脚步格外的清朗。

Annie从艺术中心出来,抬头看一看朗朗的月光。
一个巨大的悲剧啊——她叹了口气。真不该来看这场表演,弄的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可是她又忍不住,无论是话剧,电影,还是小说。
每次总是猜想,也许,结局会很好吧?也许,下一章就会很令人兴奋吧?
但每一次都让她失望了。她总是看不到一部让她满意的结局。
难道是她选择的那些书有问题?她不解的思考,但是没有得到答案。
生气起来,有时候真想干脆不要看了,然后把书丢到一边
——可是,过不了几秒钟,她又去捡起来了。
真拿自己没办法,她摇摇头,像在数落一个不相关的人一样数落自己。
没用的江新月。她摆出很正经的口气,然后自己又哈哈大笑起来。

还没到失望的死心那一步吧?故事终究只是故事而已,看看令人失望的结局,难过一阵,又何妨?
只有生活在痛苦中的人才不适合看悲剧——而她,现在还是很幸福的吧。

To be continued……

ps:o觉得o写这集时候还是挺中肯的……其实各位手里的西红柿能不能等下再扔,想想o们的程同学吧,当年若不是R其实是个很值得交往的女生他怎么会@#$%^&*是吧对吧-_-|||闪走

[ 本帖最后由 Felin 于 2006-7-15 12:43 PM 编辑 ]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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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不知道是谁说的,一个人一辈子,只有这么多的时间,在可以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应该去尝试,否则,不知道过了时机,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
听起来有点悲观,但其实却也有它的道理。很多时候我们不是总在感慨,当时如果能够怎样怎样就好了;那次要是没有如何如何就好了
——
但,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Henry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一点。
所以如果问他,最后悔的是什么,他会说,后悔浪费了十年的时间才想透一个道理,但他绝对不会说,后悔认识了Sukie,后悔在认识Sukie之后接二连三的又做了那么多荒唐的事。
因为,就像暗与影永远是光的另一半,荒唐也永远是浪漫和美味的另一半;
也因为,越是荒唐的事,便越是没有回头重新来过的余地。

校联辩论赛上,Henry认识了中文大学医学院的阿Mark。
这个男生,看上去有些那么玩世不恭,那么不拘,似乎对任何事情的态度都是随随便便,但是任何时候好运都会伴随着他。真的有才华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按部就班,让人可以预见他的未来,就是一段华彩的C大调协奏曲;另一种是脱离了正常的轨道,更如一种鬼魅的变奏曲,虽然颠覆了正常的欣赏模式,但却叫人忍不住的被吸引。
阿Mark就像是这种黑洞般的音乐,又或者,他只不过是凭着自身的这个特点,把Henry骨子里尚未被彻底发挥的那种不拘和流转给诱导了出来。

“Henry么?今晚出去走走怎么样?”阿Mark打来电话的时候Henry刚刚打开那本叫做One Hundred Years of Solitude的书。

他不是那种埋头苦读的学生。其实以他的能力,就算不是埋头苦读,能够在全系拿个第一第二也不是什么问题。但他并不是很在乎。
其实,对于像Henry这样的个性,或者年纪的大学生来说,最重要的,是你过的够不够精彩,有没有做过自己想要尝试的事情,是不是每天都可以不要千篇一律的按着同一种模式走下去。
生活是丰富多彩的,他需要一点私人的时间,来呼吸不同的空气。
第一次读《百年孤独》,是在学校的图书馆随手翻着文学类书架的时候。
中文系的一个朋友推荐,于是他就去看了。
不大看的懂,但是总好像有一些值得回味的东西。

能够读懂一本书,有三种方式。第一种是天生资质,能够一遍就精辟的了解了故事所说的事,并且还能不断的引发联想——这种人在Henry看来的确很厉害,但活的也太过梦幻,仅仅凭着天生的才资,总有一天会耗尽。
第二种是苦吟式的读书人。看一遍未必能看懂,但是看不懂就会拼命的去研究,找一大堆资料,甚至会四处去请教和讨论,直到终于形成了一定的见解——对于Henry来说,这样活的太累。你不知道,究竟要寻找到什么时候才会获得答案;或许这样的书本来就是这一辈子他也永远都弄不懂的,那么他何不把精力放在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事情上?因为生命总是有他自己的平衡点,这里得不到,那里一定会有弥补;就好像看书一样,这本读不懂,总有适合自己的可以读懂。读不懂的书,不一定会是损失;但是该读却没有读到的书,对自己就一定不会有什么好处。

第三种就像陶渊明——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
Henry未必知道这段古文,但他却就是这样一个人。
魔幻现实主义对他来说的确够新鲜,但也像对大部分人一样莫名其妙,说不出究竟在说什么。
通常他是一目十行的看完,当作打发时间的工具。
但也有例外。还掉图书馆书的没几天,Henry自己去书店买了一本回来。

他也说不清楚究竟为什么要买一本回来,有点违反他的习惯。或许是他真的觉得,这本书里有他值得一读的东西吧。现在未必明了,但一年后,五年后,或许再久一点,到十年之后,他会突然明白其中的某个道理。
如果到时候想要翻开书来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手边却每有,那是多么遗憾的事啊,他笑道。

很多事情,不必要在此刻就解释的非常清楚。就像生活,少了一份神秘和期待,就少了一份乐趣。

“OK啊,今晚没问题。”Henry应下阿Mark的邀请,合上了书。

“Happy Pub”的招牌红红绿绿的闪着,显得有点俗气,有点喧哗,但却是它本来的样子。
Henry第一来这个地方,极度新鲜。而阿Mark看上去却很熟了。
“要点什么?”酒保擦拭着杯子。
“你要什么?”阿Mark回头问Henry。
“随便什么吧。”
“那就老规矩,给我两份。”阿Mark熟练的打手势。

“看来你很经常来?”Henry环顾四周的环境——真正的灯红酒绿,喧闹的红男绿女,穿着性感低胸连衣裙的公关小姐。他有点看花了眼。
也有点兴奋,说实话。过了十八岁的那天,他当即就想要和几个朋友去Pub狠狠玩一个通宵的,结果被老爸勒令留在家里不准出去。
过了这么久了,他居然忘记了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
原来象牙塔里的世界永远都是这么单纯。
Henry玩味的笑。

“怎么样?”阿Mark晃晃手里的酒:“这里还不错吧?”
“你不是在实习么?这么悠闲?”Henry记得Mark已经是五年级了。
“啊,实习而已。做完了功课还不让自己放松一下?”他瞅瞅Henry脸上的黑框眼镜。
Henry不自觉的扶了扶镜架。
真是的,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会近视。想起这事Henry就觉得自己很土。每每看到Paul扶眼镜的样子他便会笑他无论如何看上去都不能让人联想起捉手术刀的医生,顶多也就联想到数学系或者物理系的计算式男生。
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戴眼镜啊!他叹气。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把这副可恨的镜架给摘掉——在还没严重到变成酒瓶底之前。

难道是镜框的问题?他有时候又想。Paul的那副银边的戴在脸上,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妥,为什么自己这副就这么奇怪呢。
“今天带你来认个门,下次你熟了可以自己来,这里有几个小姐不错的。”
“哦?”Henry耸了耸眉毛,立刻想起曾经看过的那些肥皂剧里面的情节,不禁心底一阵冷汗。
其实他还真是没有想象过亲临其境的感觉。不过,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他想。
“好啊,很不错到底是怎么不错呢?”
“介绍给你的当然要高素质的,哈哈,不然以后怎么配的上你这个大医生呢。”Mark像是忘记了自己也是医科的实习生,继续侃侃而谈:“Maggie,Amy,Lucy,Sherry,哦对了,还有Sukie。”
“这么多?”Henry笑道。
“又不是让你一次都叫来,很贵的。”

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已过十一点。
“我回去了。”Henry站起来。
“那么好吧,”Mark潇洒的一笑:“怎么说你还都是个学生,被学校知道了影响不太好。等你到了我这个时候,那就随你便啦。”

带着一身烟熏火燎的味道回到宿舍,已经过了午夜。Henry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冲进浴室把身上的味道冲了个干净,然后把衣衫一股脑的丢进洗衣篓。
站到走廊里,吹吹夏夜的凉风,长长的呼一口气。
他显得有点兴奋。大概是多喝了几杯的关系。
一种新鲜有趣的尝试,虽然回想起来还是有点心跳。
但,不是有句话说,玩的就是心跳么?
黎国柱,对你来说,目前的生活还是太过平静了。
的确,做一个老实本分的,有点吸引力的学生没什么不好的。他想。
不过,或许他骨子里,就是有一种打破常规的冲动吧,他抬头望着一轮满满的月亮笑起来。

比起前几天学校的舞会来说,今晚的经历算是打破他的记录了。
比起前几天一弯新月如钩来说,今晚的月色,才是真正的月色哪!

To be continued……

[ 本帖最后由 Felin 于 2006-7-18 12:16 A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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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Henry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一点。
所以如果问他,最后悔的是什么,他会说,后悔浪费了十年的时间才想透一个道理,但他绝对不会说,后悔认识了Sukie,后悔在认识Sukie之后接二连三的又做了那么多荒唐的事。
因为,就像暗与影永远是光的另一半,荒唐也永远是浪漫和美味的另一半;
也因为,越是荒唐的事,便越是没有回头重新来过的余地。


一个不会轻易后悔的男子
他来自流星掉下来的地方,拥有着最悠扬的魂之旋律,
并用它奏响了自己以百年冗长的孤独演绎出的沉溺于自赎的黑暗游戏。

漫长的不断反复着的自我完美和自我亵渎,在荒唐的暗与影中支配了某种极端的分裂
戳碎了原本不谙世事的孩子脆弱着跳动的生命之核
取而代之地镶入了一枚猎取残酷与妖冶的玻璃心。

……
我是一个悲观的人。我忏悔。
踌躇太久的回复,很想说Felin 1-13页文字带给我的震撼与感动,超越时空的阻塞,
充实了我一个个单薄而空洞的梦,并让它们开始美丽开始灿烂,
苏醒了蓬勃的生命力与年久失修的热情。
(~~高考真是毁人哪啊啊啊!!~~)
……
Henry 清醒地了解,这亦是一分可贵
如果不想留下后悔的余地,就不要辜负自己,选择自由的天空。
尽管无奈中成为了一名永不能停滞的寂寞旅人……

他的灵魂却因恒爱的光芒刺破了无尽黑暗
而狂野地绽放了惊世骇俗的艳丽。

热切期待后文ING
那个大大黑眼圈凌乱黑头发吮吸手指尖蹲身而坐屈膝站着的天使
那个嗜好喝咖啡嗜好吃甜食光着双脚手指抓食物的笑容明媚的天使
那个对犯人用敬语超级任性和孤独的天使 过分珍惜众生的相信正义会必胜的天使
就这么突然的 离开了

可是
天使会再度站在我们面前弯着身子吮着手指光脚屈腿蜷在椅子里
天使会笑笑说我就是L叫我龙崎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啊我也输不起
天使会像以前那样往咖啡里加四块糖吃着草莓蛋糕嚼着小熊饼干舔着冰激凌把果冻盒子堆得高高的……


天使 只是暂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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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为了找一首背景音乐到底出现在哪里重新翻开HH来看。
原来看无论再多少次,到了某些定格的地方永远都会撕心裂肺的痛。
打破的咖啡杯,熄灭的烛火,空掉的和填满的magic box,只点燃过一次的打火机。

童年的日子过去了,大学的生活继续着。
我可以忘记我是怎么成长起来的了,可是你们呢?你们呢?
一辈子,下辈子,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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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短信发错了,再想其实也是似懂非懂.
白日,我还可以冠冕堂皇地发给你,说如果没有疼痛,又怎么能说,我们曾经爱过.
但就在刚才,看到你那区区几行字,眼泪就差一点掉下来.
触碰时,原来仍然会痛.所以轻易不敢再去碰,怕碰了,刹那间就听到破碎的声音.
恍然的时候,会更容易相信.
相信在天空的另一头,在一个看不到的地方,我们熟知的故事,正在上演.
仿佛,就是我们成长的一条平行线.
前些日子翻出来6年前写的关于annie的日记.幼稚地可笑,但对她的喜欢,却也饱满.
最美的瞬间在故事中已经定格,遗憾也好,悲伤也罢, 但,时间流逝, 故事,也在以某种形式推进着,因为,我们的成长.
因为一个故事,本身就取决于两边: 故事里的他们, 故事外的我们.
所以,或许多年以后,蓦然回首,我们会发现,深爱的人儿,从未远离.

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猫j继续加油^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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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6:

汗啊,我今天好像刚说过某人脑子进水吧……这不,这就看到了……
我我我,你你你,算了,也不必写得这么详细吧,看得我几乎吐血了……我正想跳过这节,忽然看到某人又说了一句。
“我看还是我追别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切,拜托你有点自知之明好吗,拜托拜托拜托……只见过兔子撞树,谁见过树撞兔子的……

btw:这种叙事态度很中肯吗?唉,为啥我嗅出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来?什么,幸灾乐祸的人是我?天马流星拳!飞出太阳系的猫~~~~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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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ome years later  , Some Day

就像那个时候他扬起手里书页都泛黄了的那本《百年孤独》对他说,如果你想起谁是N.M.,会很浪漫,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扬着看起来被压在箱底很久,久到每一页纸都平整的不像存在于这个立体的空间的一本记事簿,对她笑着说,如果你回头翻翻这本东西,你会觉得日子曾经多么华丽的曾经流淌过,能够站在现在回头看,真是一种幸福。

“这是什么?”Jackie对于红色睡衣的Annie坐在沙发上手里朝自己挥舞的厚厚的本子一时没有什么印象。
“不是我刻意去找的——你让我帮你找那件蓝色的旧衬衫出来的时候,偶然翻到的。”Annie递给她。
“神神秘秘搞什么鬼啊?”Jackie接过去翻开扉页,两个幼稚的令她差一点认不出的单词跃然眼前,张张口,惊讶的叹:“这是我的……”
“就是你的啊。”
猛然警觉的盯着Annie,“威胁”她:“你有没有翻啊??”
“你这么信不过我啊?这种偷看人家日记的事情只有Gil才做的出来——干吗这么紧张,有什么不能给我知道的秘密?”
Jackie挑挑眉毛表示无可奉告,把日记簿压在胸口。

一段幸福的往事么。嘴角画出一个恰如其分的弧度——一段逝去的青春,一场华丽的舞蹈。

Come Back To Our Story ,Please ,Everyone。

Jackie挑中了一本400页的软皮记事本,Flower Season的本子一向做的深得年轻女孩的宠爱,干净的白色纸张不打规矩的格子,整页上却有水印的花纹,页眉或页角,点缀着一行清词丽句,每页不同。

Jackie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但是她觉得,既然开始了一段崭新的生活,总要改变点什么以示象征。如果少年的狂放不羁是以阿广的入狱宣告结束,那么远去了的纯情中学生时代,她要用一点理性的深刻的文字来纪念。
或许连她自己也都没有发觉,如果她要变得理性的话,她可以有多成功。
——
事实上,有谁能够在成长的瞬间发现自己的变化呢?
相对于心理上的成熟,觉悟总是来的比较迟。

“今晚,星星特别迷人。”
日记本的第一页语录。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要把记日记这个习惯持续下去,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奢侈——有什么必要把想不通的问题放在纸笔之间,不时的再回头来折磨自己呢?但,如果没有记过日记的青春不完整的话,她还是愿意来尝试。
何况,这只是她决定改变自己的一个契机,一个借口。

这种改变不是刻意的吧,但多少带着一种新生的期望。她被焕然一新的兴奋感填满了。
医科学生。漫长的假期已经让她不再对这个头衔感到不真实,更加充实起来的,却是一种不断生长的责任感。是天职的责任么?她没有细究尚未上过一堂医学课,还没领到一本教材的自己,如何产生这种天职感。
或许这是性格,或许这是命运,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她记得她自己不是太激动,算得上很平淡的对阿广说:我考上医学院了。
恭喜你,这样我也会放心很多。阿广的样子一如既往的平静。

心灵深处的纯真年代是永远改变不了的——这算不算是另外一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就像开学第一天,新班级的同学围成一圈,相互自我介绍的时候。
Jackie像所有人一样在教室里任意一张桌子上拣一个令自己舒服的姿势坐下来,两手撑着身后的桌面,双脚踏在椅子的横条上,听大家说着自己的名姓,爱好,性格,和一切公众的私人的东西。

“喂,到你了,你叫什么?”身边一个刚介绍完的女生拍了拍她。她的名字——让我想想,Jackie低头望着自己的日记本回忆——聂文敏,没错,应该是文敏。
Jackie清了清嗓子,友好的看了面前的三十多个同学一圈。
“我叫唐姿礼,大家可以叫我Jackie,跟大家一样,临床四班。”
“你平时喜欢做什么呀?”近边的另一个女生提问。
“没什么特别的,听听歌,逛逛街,看看书吧。”
“你喜欢看什么书呢?”
“小王子——呃,还有一些童话吧。”
周围响起零星的笑声,Jackie努了努嘴:“还有什么要问的嘛?”
“你会怎么形容你自己的性格呢?”
问题纷至沓来。
“嗯——开朗吧,很干脆,有正义感,嗯……反正应该挺好相处的吧?呵呵。”
“你对自己评价满高嘛。”插嘴的是喜欢和人拌嘴的男生。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在别人眼中的评价不赖啊,我刚才说的那些,各位都差不多吧。”
“你住哪儿?”又一个女生。
“太子道。”
“真的?我住彩虹道呢,咱们以后可以一起回去了。”
“呃——”Jackie扬起细巧的双眉:“通常我都是自己驾车。”
一片惊讶声。
“你都有驾照了?”一个女生。
“有驾照不奇怪啊,好多人都有的吧,反正咱们都成年了。”一个男生反驳。
“我是觉得你自己有车很厉害啊!”另一个男生羡慕的声音。
Jackie笑眯眯的听他们发表完各自的意见:“其实呢,我驾的是电单车。”
更惊讶的一片感叹声。
“哇——Jackie你说真的啊?你怎么会的啊?”
“以后慢慢说给你们听啊。”
“能不能看看你的车?”
“现在?”她笑起来。
有点得意哦,引起不小的轰动,Jackie非常满意第一天的表现:“以后一定给你看。”

像她这样的女生会驾电单车,的确令不少人感到难以置信吧。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难以想象。或许是在人们的眼中,女生最好是开四个轮子的比较妥当,更有甚者认为,女人还是不要碰方向盘比较好——但她就是喜欢那种加速度的风扑面而来的潇洒。
或许只是一个偶然的转折吧,如果命运的车辙朝着另外一边按部就班的发展,或许今天的她也难以想象,有个眉目清秀,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女孩子会对她说:没错,我的交通工具是电单车,自己驾哦。

自己驾哦。她喜欢这样的飞驰,无拘无束的翱翔在灯火的长龙,但或许,她更迷醉的,只是像所有女孩子一样,坐在车尾,揽着眼前一片宽阔的背脊,靠的再接近一点,仿佛可以听见心跳的声音。

这样已经够幸福的了,他亲手教会她驾电单车,可以横跨在曾经留下他提问的爱车追逐着天上的浮云奔跑——但会有一种姿势,比这更幸福吧。
在她被允许重新拥有这种姿势之前,她应当学会更坚强。
不到现在她都不能相信,自己竟然可以如此乐观。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么?”Jackie看看周围的同学们,大家都还处在一片啧啧惊叹之中。
的确么,换做自己,也没法把《小王子》这样的童话书和一架皮包铁的电单车联系在一起。
不过这件事,老爸老妈暂时还不知道,Jackie偷偷的想。暂时还没必要让他们为自己担心吧。

“嗯,差不多了,那么下一位——”一个俨然一副领导模样的女生指挥着新生交流的进行。
“我还有一个问题!”坐在角落的一个男生举手:“Jackie,你有男朋友吗?”
哄堂大笑,连Jackie自己都笑弯了腰。
“喂你这么快就问这种问题,想追人家啊?”
“不是啊,问问不行啊——”男生不好意思的搔着脑袋缩起了脖子。

Jackie抬起手,梳理耳畔的短发。微微向上扬起的发角,卷出一个调皮的姿势,仿佛天使的翅膀,搂住一缕跳跃进来的阳光。
“这个问题,你慢慢猜吧。”她调皮的挤挤眼睛,吐吐舌头。

“十月十五号,这是今天的全部内容。”Jackie套上笔套,结束了第一天的日记。
刚好用掉一页纸。

合上日记簿,走向双人宿舍的窗台边。窗栏不大,但刚好够她一个人伸出脑袋去,仰望漫天的星辰。
今晚的星星,特别迷人。
小小的,一粒一粒的钻石。
从前她会想:能够把它们捧在自己手心里,那是多么令人向往的一件事。
现在她在想:与其让它们在人间失尽光华,倒不如就这样自由的撒满漆黑的夜,点亮一串清脆的笑声。

对于将来的事情从来没有做过深入的考虑。不是不需要去想象,只是她宁愿将上帝赐予的每一天都感受的淋漓尽致。
人的一辈子,能有多少个日子失是可以毫无杂念,随心所欲的让你去体会的呢?近来她总是会这样对自己说。
过去了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回头,应当努力的记住,现在看到的一切。

至于明天,明天自有明天的路吧!
Jackie大大的,舒展的伸了个懒腰。

公元19XX年秋,她的新世纪,即将开始。

ps : 最初构想的时候,认为大学期间有记日记习惯的那个人,应当是Annie。但我也没想到,写到这里变成了Jackie,呵呵。不断的想,对于小时候的J来说,她是如何走出一个旧的世界,成长为今天我们看到的样子。Henry说Jackie懂得自己处理问题,这样的懂得,缘何而来?我也不太相信Jackie会老老实实的去写日记。其实写日记不是一个坏习惯,一个人会不会写日记,从表面的性格,也看不出来。思前想后,决定让她去尝试。尝试一段未有的经历,尝试从一个纯粹的容易受伤的唐姿礼,到一个深婉而流畅的Jackie。

[ 本帖最后由 Felin 于 2006-7-24 10:07 PM 编辑 ]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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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广而告之:本节非番外篇。你陪着我们一路走来,想起的还是那首歌,在风中,轻轻的唱。

唐姿礼日记节选 之一

[Oct.23 星期日]
[今天是个很平凡的日子,句号]

教堂的钟声在多数人还沉浸在一周来难得拥有的好梦中时已经幽怨的响起,清晨的赞美诗洗却枝头的尘埃带着宁静的祝福在高耸的教堂尖顶上来回的荡漾。Jackie坐在她一贯拥有的位置上,仰慕的闭着眼睛,跟着台上的唱诗班一起吟诵。
阳光醒了,牧师布道的词句如溪流,清楚的淌进她的记忆。
“身为基督徒,上帝为我们设定了比世人更高的生活准绳。我们应该学习成为一个乐施行善的人,而不光是领受的人。让我们时常鼓励身边的人,而不是批评挑剔。”
《旧约》中说,基督在各地行走,治好人们的疑难杂症,于是人们信仰他,跟随他。
从人类诞生到如今一直没有改变和消失过的职业,大概就是医生吧。Jackie默默的想。虽然很多职业都不曾消失,譬如政客,譬如教师,譬如,占卜师。
但或许从内到外都没有改变过的,就只有医生。

[好多时候,好多人好多事,如果不是偶然,恐怕这辈子都不会遇见。]
[上帝要你遇见什么的时候,怎么也不会错过。]
[有时候我就在想,我的记忆有那么差吗?一直没发现!还是……某人的魅力比较小。哈哈。]

从教堂里出来,搭上公车。
从某年某月某日开始,她的交通工具就一直是电单车。很多人对此匪夷所思,交好的女生私下里也劝她不要骑这种危险品,一点都不淑女。老爸老妈当然不知道,其实就算知道的人里面也很难有几个不对着那架红色帅气的电单车摇头咂嘴。
是没看过这么帅的车?是没看过这么帅的女生吧!她每次都大大咧咧的拍拍看的出神的人的肩膀,然后补充一句:“还有没看过这么帅的女生骑这么帅的电单车!”
别人的眼光有所谓没所谓,她只是喜欢做自己的事。

[我做了的决定,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

但是今天的电单车拿去车库保养了。就像从前一样,迎着车房大叔诧异无奈的眼光趾高气昂的走出来,一溜烟的奔向教堂。
礼拜结束,通向学校的小巴也到了,Jackie跳上去。
车厢里的座位刚好排满,只余下她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过道里,看上去有些傻,有些好笑。
车子发动的前一秒,一位老先生颤微微的爬上来。Jackie努努嘴,朝着车厢里扫一圈,等着有人起身让座。
居然没有人起身。Jackie不满的皱起了眉。
老先生扶着把手,在动荡的车厢里站的摇摇晃晃。Jackie忍不住了,走到老先生站着的位置,碰了碰临近的座位上一个穿休闲夹克衫的少年。
“起来让个座好吗?”Jackie指了指身边的老人。
夹克少年不屑的抬起眼来望了望,又转过头去,没动静。
Jackie有些生气了:“喂,帅哥,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这位老先生站不稳,麻烦你起来让个座啊!”
“这么好心你自己怎么不让啊?没座位还要在这里乱吵!”夹克少年居然很不礼貌的向她顶撞倒。
Jackie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夹克少年满脸无所谓的嚼着嘴里的口香糖。
她有点呆住了。

[那种蛮不讲理的态度,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突然想起,倘若当年阿广不是有一辆电单车,或许我们也会挤上小巴,也会对着需要让座的人无动于衷。但究竟会不会呢?一切都过去了,我也不知道。青春的叛逆是没有办法用常理的性情来衡量的吧。这本来就无关本质。]

Jackie失望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气结。难道就让老先生这么站着么?她看向少年身后的座位。
“呵呵小姑娘,不要紧,我只有几站就到了……”老人看的过意不去,一边打着圆场。
然而Jackie已经眼明手快的抓住了后一个座位正在打瞌睡的男子的衣袖。
“先生,醒一下好不好,这里有位老人需要让座!”或许是惯性,或许是刚才一肚子的不满意没处发泄,Jackie的音调有些高。
“啊!”Gil从睡梦中被猛地惊醒。“什么事?怎么了??”
“麻烦你起来让个座好么?这位老先生站着不方便。”Jackie重复了一遍。
“哦,哦哦!”Gil愣了一秒,望见她身后的老者,急急忙忙的站起来,盖在身上的外套掉在地上,被自己一脚踩住,踏了一块灰蒙蒙一片。“不好意思,刚才睡着了……”
“老伯伯,您慢坐。”Gil帮着Jackie把老人扶在座位上。

车厢里重新恢复了安静。Jackie握着扶手轻轻哼着歌,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Gil并排站着,不住的掸着衣服上的灰尘。
Jackie终于注意到他,吐了吐舌头。
“Sorry啊,弄脏你的衣服。”
Gil猛地抬头,看看四周,确定Jackie在同自己说话:“啊,不要紧,我自己踩的嘛,不关你事。”
“哦——”她点点头,将视线移开。
Gil皱了皱眉头。

这个女孩子,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他在记忆的屏幕上翻检着过去一切认识的人,幼稚园,小学,中学,预科……预科?
Gil闭了闭眼睛,再努力看着Jackie。
Jackie察觉到身边奇怪的眼光,警惕的转头。
“你……看什么?”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搞什么鬼,这个家伙。
“呃,不是,没什么……”Gil吓了一跳,收回视线。
再次侧过头去看着她的侧面,依旧觉得与记忆中的某个影子很相似。
难道是姐姐的朋友吗?也不是啊……姐姐中学以前的朋友就是一个小小,他见过很多次了,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其他那些来往过客的嘛,他又哪里记得那么多?
Jackie恼了,认真的回过头来:“喂,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啊!对不起!”Gil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是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谁跟你见过啊!”果然是个没事找茬的。Jackie愤愤的想。刚才怎么会去找这种人让座,难道看自己心肠太好吗?无聊。
Jackie转回头去,忽而也觉得奇怪。
的确,眼前这个男生,似乎真的在哪里见过。她猛地回头等着Gil,吓了他一跳。
“啊?”
“啊?”
“不是你……你看我干什么。”
“你说我们见过?”
“我只是觉得……我看我认错人了……”他江满月认识的女生里面,除了他姐姐Annie,还有哪个像面前这个这么凶的啊。
“我也有点这种感觉。”Jackie捏起下巴,两眼望天,来回转着眼珠。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她对自己的记忆能力一向很有信心,没有理由会把认识的人忘掉啊。

小学同学?中学同学?阿广的朋友?还是大学同学?
等等等等,中间掉了一个环节。
预科的时候……
Jackie眼前一亮,急急的盯着Gil,仔细的瞅了半晌:“江满月!”
“你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果然是你啊,喂你不记得我了?唐姿礼啊!”
“唐姿礼!”预科一年级,转校前明亮的窗口和一番平淡的交谈重新从记忆深处挖掘了出来。

[原来时间隔的并不长,但彼此都已经忘记了对方的存在。呵呵。这样擦肩而过的人,一生之中要遇见多少啊!这样不经意的重逢,是在公车上,还弄脏了他的衣服。看上去他一副傻头傻脑的模样,虽然一点都不浪漫,不过也很让人兴奋。]

接下来的时间就听见公车上叽叽喳喳的飞扬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交谈声。
Jackie没有想到,Gil和她入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他是临床一班,自己是四班。
Gil也没有想到,那个两年前认识的时候还听说是刚被拯救回来的“边缘少女”的唐姿礼,现在居然神采飞扬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还即将同自己踏上同一条起跑线。
而且面前的她,梳着俏丽的短发,秀丽的眉毛向上扬起,简明的笑容浮在脸上,一阵英姿飒爽的风度。与预科一年级那个头发齐腰,眼中透着不为人知的伤感,上课总是走神,精力不集中的唐姿礼,简直判若两人。
Gil突然生出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感慨。
“那个时候你突然转学了啊!然后我就把你忘了。”Jackie回忆。
“对了,为什么转学呢?后来去哪儿了呢?我以为你移民了。”
“呃……这个下次再说吧。”Gil发现这个唐姿礼不但样子变了许多,而且还变得特别八卦特别多话。
“对了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就说,你要做医生。真的如愿以偿了啊。”
“你那个时候说你近视,好像没有啊。”Gil笑起来。
“那有什么关系!”Jackie想起当年的事,撅起嘴:“直接说没注意到你坐在我后面,不是很不给你面子?”
“不是承认你自己观察不细致吗,哈哈。”

[跟他算不上有什么交情吧。但能够突然遇见,还是令我很开心。]
[而且在同一所学校,以后就不怕没人欺负了,呵呵。]
[其实想了很久也想不通。时间走的不远,但是我却变了许多。为什么他还能在陌生的人群中认出我的样子呢?]
[也许这是一种叫做缘份的东西在作怪。]

“呃,对了,你的英文名字是……”
“Gilbert,我没告诉过你吗?”
“哦,Gil!”她点点头,大声的重复,表示记住了。
“喂!”Gil不自在的环顾了四周一圈:“拜托,是Gilbert!”
Jackie毫不在意的挽了挽头发:“怎么,Gilbert这么长个音节,你叫起来不觉得麻烦吗?叫Gil多省事啊,真是。”
“哪有人在大街上这么叫的……”Gil无奈的抗议。
但是抗议无效。
Gil这个单音就这么让人情有独钟吗?先是一个Annie,说了多少回了,非要叫省略了好好的英文音节,也罢,谁让她是姐姐呢,只好认输。
再就是这个Jackie。居然有同样的想法。
看来改天真要让这两个人认识一下,说不定还很投缘,Gil兀自的想。

公车摇摇晃晃的停下来,Jackie跳下车,上午的阳光朗朗的坦然的笼在身上,金秋一片暖洋洋的空气,让人心情愉悦。
天很高,云很白,空气很新鲜。

[重聚的焦点很让人流连。]
Jackie继续在日记本上写到。
[心情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碰到了老熟人。]
[其实算不上是老熟人吧?我已经完全忘记了两年前的相识。]
[不过,就从今天开始算起,重新认识也不错。]

[除了认识了Gil之外,今天只是平凡的一天,就这样。]

Jackie在日记的最后一行画下一个句号。

To be continued……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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