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灌水】山川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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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登山窥代北





绵山惨案已过了一月有余。



当日山前客栈中共有死者六十七人,多是各派赴绵山贺掌门大婚的弟子。死者多是被一根箸子插中要害,当场毙命。凶手武艺之强下手之狠,令人思之心惊。惨案当即震动江湖。

绵山一带归属不明,并无官府管辖。绵山掌门甄定北于惨案当日宣布推迟婚期直至找到真凶,并每日派弟子在绵山城中巡视。江湖上各大门派也是多方追查。翻了大半个武林,全无结果。连那晓语姐妹二人也是毫无踪迹可寻。那女郎进入客栈之前以白纱蒙面,晓语也戴了斗笠,两人秀色尽掩,是以无人特意留心。

江湖中有人疑心是尹国为阻止绵山掌门与江将军之女大婚,派出高手制造血案。但查访之下仍是蛛丝马迹全无。绵山一带风声鹤唳,民众唯恐战乱又起,人人自危。

可怜方品廷一个手无缚**之力的书生,惨案后夜夜噩梦缠身,日里还需一遍一遍向各路人马细细讲述惨案前后,日夜折磨之下竟有些羡慕起那位一招毙命的“徐大哥”来。说来也怪,日复一日,多番讲述之后,他反而噩梦渐止,只是时时担心晓语姐妹,又恐阿音闻讯挂心。



“方大哥!”人未进门,先闻其声。话音未落,一个白衣男子风一般扫到方品廷面前。只见他长身玉立,笑眼弯弯,正是绵山派三弟子傅清晖。

傅清晖受命追查山前惨案,他年轻心热,和方品廷十分投契。前者一句“大哥一人独居不便”,硬是将惨案后颇有余悸的方品廷挪到了傅家同住。所谓“傅家”,其实也不过是傅清晖独居的小楼。书生入住后不时整理,才真有几分似家。

“方大哥,参加英雄会的好汉们差不多到齐了,掌门师兄命我请你上山。这次群雄聚会商议缉凶一事,你在会上将惨案经过一遍说了,日后该不会有江湖客再来打扰你读书了。”傅清晖好动,一路上绕着方品廷游走不定,说个不休。

方品廷不是练武之人,勉力跟随,间或点头应声而已。后来傅清晖不耐烦起来,索性拉起书生大展轻功,不多时已到了绵山之顶。

登临绝顶,群峰皆小,方品廷不禁胸襟一畅。绵山之顶有一石台高出,名曰北望。北望台前坐着数百人,都是参与英雄会的各派人物。一位年约三十面目沉毅的男子在台上主持大局。那便是众人口中的“甄大侠”、绵山掌门甄定北了,他少年成名,此时已在江湖上打滚了十年有余。



“……当日经过便是如此。”北望台上,方品廷舒了口气,记不得自己是第几回这般讲述了。

“那姐妹二人的形貌,可否请公子说得细些?”一名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问道。

方品廷答道:“晚辈曾在绵山派为那两位姑娘画像。”他雅善丹青,记心又好,早已将晓语姐妹画下。

甄定北颔首。

傅清晖当即会意:“我去取画。”



傅清晖片刻即回,将画像送与各路好汉传阅。

画像所到之处,惊叹声顿起。有人便不禁问道:“世上真有这样的美女吗?真有这么美?”

方品廷此时已拾级而下,与傅清晖并肩置身群雄之中。听众人如此相询,倒不知如何回答。



“不及我姐姐真人美,可也画得极好了。姐姐见了一定喜欢得紧。”一名声音娇嫩的女孩回答,但见她立在金针派掌门身边,侧头观画,神色间颇为赞赏。

甄定北原以为这面戴白纱的女子是赴会的金针派女弟子,听她说话却又不对,正要询问,方品廷已认出人来,又惊又喜地叫道:“晓语,是你!你没事,那可好了!你姐姐也安好吧?”

“我没事,我姐姐也好,多谢记挂。”那女孩含笑施礼,伸手解下面纱。面目宛然,清秀宜人,正是画像上年纪较小的女孩。

众人恍然。

“你姐姐现在何处?”“你可知当日凶手是谁?”“你们和那凶手一起?”“凶手到了哪里?”武林人士登时七嘴八舌,问个不住。



“我在这里。我知道当日凶手是谁。”语声清冽,如拨开云雾,拂去尘埃。

群雄纷纷回眸,争相一睹芳容。

赵雪缨款款行来,不见过绵山掌门,先向北望台边的群雄施礼道:“赵雪缨擅闯,打扰各位英雄聚会,真是过意不去。”

晓语悄然迎上,站在她身边。

赵雪缨一到,会场上数百道目光立时集于她一人身上。众人只觉她丰姿绰约,飘逸出尘,果然画像虽美,难及真人风采十中之一。此刻听她软语致歉,好多人急忙回礼连称不妨。

赵雪缨扬眉浅笑,更显得风采摄人。她妙目环顾,见到自己画像,眼神一亮。画像此时被绵山一名弟子展开稳稳持在手中,方品廷站在一旁,提笔正往画像上题字。

晓语趋前道:“姐姐,这幅画像是方公子所作。方才公子见了我还问起姐姐呢。”

书生收笔,两人施礼见过。

赵雪缨细细看画:“‘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公子提的这句诗嵌了雪缨名字。青莲居士这首《侠客行》气魄不凡,雪缨喜欢得紧。多谢公子,”



“二位姑娘赏面赴会,就请上座。适才赵姑娘说知道凶手是谁,事关重大,还请明示。”甄定北插口相询。绵山本来守卫森严,惨案后更是多设暗卡加强防御。他见到这女郎悄无声息地闯入会场时,早已示意傅清晖巡视四周。此时见赵雪缨和书生讲论诗词,似乎有意拖延,便忍不住出言盘问。

赵雪缨转过身来,低眉道:“对不住,甄大侠。我还有一事想求方公子相助,容我再跟他说一句话,只有一句,行不行?”

她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小心地当众温言央求,甄定北虽然急于探明真相,也不好直言驳回,才一踌躇,一些武林前辈心里早已怜惜之意大盛,纷纷出言代他答允:“小姑娘尽管说,不相干。”“不用怕,慢慢说不妨。”

赵雪缨听了,向各位武林前辈道谢,随即回身对方品廷道:“方公子,雪缨想请你为一位亡友画像,我来口述,可好?”

“方品廷尽力一试,希望不负姑娘所托。”方品廷毫不犹豫,当即点头答应。他也想到这女子来的隐约有些奇特,当此情势不宜拖延。再者她是晓语至亲,画像小事原也乐意效劳。

“多谢公子。”赵雪缨嫣然。回过身来,环视群雄,也不等再问,迎着众人目光朗声道:“当日山前客栈里连伤六十七条人命的凶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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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表:
赵雪缨——蔡少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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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明明是冷峭的诗句,就因为暗含了那一个绝色女子的姓名,刀光剑影也无端变得澄明灿烂,如梦如歌。

语声清冽、款款行来、扬眉浅笑、妙目环顾……果然画像虽美,难以真人风采十中之一。
可怜我对着一幅洛神的剧照,还有一幅水月的剧照,苦苦的冥想……少一份华贵,多一份疏朗,少一份烂漫,多一份肃丽。
我知道枪缨旗缨大多是红色,而这种雪色的,该是怎样的纤秀冠绝。大概就像高山顶部经年不化的积雪,是可望不可及的晶莹和圣洁。

这位方同学又多了画画一门技巧,不过依然没看出哪里好……总之……叹……不过美女叫的那声公子我倒是听得很受用,死疯在上,jas再拜。

对于美女为什么杀了那六十七个人,我相信……他们一定有该杀的地方,我对美女的角色的品性保持120分的信心,当然不排除疯故意气我的可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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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還不了解樓主的 "暴力" 之說, 看到現在,稍微明白.  武林中人的世界.....為權力, 為神兵利器, 為武功祕笈.  

方品廷, 又是一個讓人動心的男人( Karen雙眼迷濛~~~). 以阿音的外表, 居然讓他傾心至此, 掛懷萬般; 嗯, 不似普通男人那麼膚淺.... 本來不喜他的書生身份的, 但他對阿音的痴情讓我對他又充滿好感.  只不過他一介書生, 在江湖中打轉恐怕危機重重, 一不小心可能被抓去當人質什麼的, 說不定壞人會為了逼他透露實情而做些樓主所謂的暴力行為...比如, 挑斷手腳筋啦, 逼他吃那種每晚會受撕心裂肺的毒藥啦, 用沾了鹽水的鞭子打他啦......不會發生這種事吧?!  或者, 他是一個深藏不露,身懷絕技的高人,只不過用書生身份偽裝?  

阿音, 趙雪纓, 是不是同個人?  如果是, 為何之前打扮成...? 也是在偽裝嗎?  
如果那些人是她殺的.....武功應不錯吧? (男主如果真不會武功,那可要靠她了)

如謎般的情節讓我腦子滿是問號.....不管多暴力, 多虐人, 多詭異, 多..... 我都承受的了.  請樓主繼續努力. (ps, 希望妳愈寫心情愈好, 怨念愈小.....要不然男女主角會被整死的...小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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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长驱六郡雄





绵山绝顶,北望台前,弱质纤纤的赵雪缨立在山风之中,朗声道:“当日山前客栈里连伤六十七条人命的凶手——是我。”

“我”字才一出口,众人只觉头顶两道银光来回一闪,甄定北一声怒吼拍出一掌,一条白色人影被打落高台。

那白衣人在地上一沾即起,身形潇洒,正是傅清晖。他伸手在颈上一摸,对北望台上的甄定北粲然一笑:“皮肉伤,不碍的。”

“啧,打偏了呢。”赵雪缨晶莹如玉的脸上露出惋惜之色,将两把银梭般的兵刃小心地收入衣囊。

众人这才发现傅清晖颈部有一道细细的伤口,堪堪避开要害。原来他勘查全场之后,展开轻功从侧旁掠上高台。赵雪缨却于此时突施暗算,两把轻灵的古怪兵刃直取他咽喉。

傅清晖身法无比迅急,赵雪缨的兵刃去势更是快如闪电,甄定北在台上相救不及,情急之下发劲将傅清晖打下高台。若不是他及时一掌,傅清晖现下只怕与山前客栈那些尸体一般无二了,难为他死里逃生之余面无惧色,笑得有如朝阳融雪,似乎全然不当一回事。

赵雪缨的兵刃虽然掠过人群上空才收回手中,但来去迅捷无比,群贤台边大多数人都没看清她出手,见了傅清晖的情状才明白过来,登时大哗。赵雪缨身边空出一大圈,周遭江湖人士纷纷后退,挺起兵刃护在身前,暗暗运气提防。



“傅少侠轻功如此了得,绵山派是教不出来的,不知师从哪位前辈高人?”赵雪缨对身边剑拔弩张的武林人士视而不见,神定气闲地称赞起傅清晖来。

晓语不动声色,和她背向而立,提防暗算。

傅清晖听对方提及师门,收起笑意庄容说道:“在下只不过得到掌门师兄点拨,学了师门轻功一些皮毛。姑娘过奖,愧不敢当。”他天赋异禀,又有奇遇,在一个山洞的石刻中悟出一门轻功。甄定北虽曾帮他参详改进,但终究是他自己另学,算不得绵山派教导之功。赵雪缨眼光锐利当场指了出来,傅清晖这般回答虽然有些取巧,倒也不算撒谎。

赵雪缨察颜辨色,知道自己所料不差,也不再问,一笑收住。



众人围住了她姊妹二人,心想大伙儿齐上,只需留神对付,这两个女流之辈无法偷袭得手,自然插翅难飞。不约而同地望着此间主人甄定北,要看他眼色行事。

甄定北正要开言,突然脸色一变,原来傅清晖眼神忽地恍惚,仰天跌倒。那女子兵刃上喂了毒?甄定北刚想到此处,自己也一个踉跄险些坐倒。



“各位切莫运功,否则中毒更深。”甄定北沉声警告。

北望台下群雄有些已然软倒在地,功力深厚些的勉强盘腿坐下。听见甄定北一说,都不敢妄动。与会数百人或坐或卧,动弹不得。唯独方品廷无恙,抢过去扶起昏厥的傅清晖。

“甄大侠说的不错。各位前辈切莫运功,否则毒发难救。”赵雪缨平平静静地接口道。

“你,你这妖女如何下的毒?”青城掌门叶锦中又惊又怒,出言质问。

“绵山上的离萱草生得真好,”赵雪缨摘起地上一颗野草,轻轻把玩。那野草毫不起眼,绵山上不知从何时起已生得满山皆是。赵雪缨道:“离萱草的草籽制成粉拍在衣物之上,可以驱虫,有益无害。只不过,若是不留神混了一点白帝杜鹃的花粉,练功之人嗅了,会有些不妥。”

“只要不提气运功,此毒不会发作。”晓语见金针派一位女弟子神情痛苦,心里不忍,出言提醒,“莫要运功,两个时辰之后,此毒自动解除。”

原来晓语身上携有白帝杜鹃,群雄相互见礼之时,她在人群中走动散播,毫不显眼。白帝杜鹃香气极淡,就是有人嗅出,女子身上馨香也属寻常,是以竟无人起疑。赵雪缨到后,有意拖延时间等到奇毒生效,并以淬有白帝杜鹃汁液的兵刃偷袭刚刚奔上北望台的傅清晖。甄定北出手相救,掌力激荡之下白帝杜鹃挥发,甄傅两人中毒最深。而在场江湖人士见此突变,为防偷袭,纷纷提气抵御,自然人人中毒,无一幸免。方品廷因不识武功,反而无恙。



“姑娘此来,不知所为何事?”甄定北出口相询,想要引赵雪缨说话,拖延些时间。

“拜上绵山,自然是为了甄大侠。”赵雪缨一面回答,一面缓步走到傅清晖身旁。他脸色发青牙关紧咬,仍昏迷未醒,被方品廷抱在怀中。“这位少侠实在难得。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武功修为。更难得对掌门死心塌地——”她星眸一转,见甄定北脸色微变,轻轻摇头续道,“——忠心耿耿。只可惜,他伤口见血,毒已转了性,恐怕……”

甄定北明知对方有意扰乱自己心神,但眼见傅清晖神情痛苦至极,仍是忍不住气血上涌。

“赵姑娘,求你救他一命。”开口的是方品廷,他见傅清晖此时神志不清,低声呻吟,身躯亦开始发冷,不禁焦急万分。

“对不住,此毒见血转性,此时毒气已扩散,无药可解。”赵雪缨望着傅清晖,微露不忍之色,缓缓道,“我方才本想直接取他性命,不料失手……方公子,请你让开,我给令友一个爽快了断,免得他死前再受煎熬。”她面对着方品廷说话,却略略扬声,有心让北望台上也听得清清楚楚。

甄定北闻言脸色剧变,蓦地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雾之中隐隐见有兵刃的寒光闪动,有人惊叫出声。甄定北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身。



赵雪缨提着一把古雅的匕首,慢慢拾级,登上北望台。

甄定北勉力想要镇静,但见到赵雪缨匕首上赤血殷然,不禁热血逆涌,又欲呕出。

赵雪缨站在他身前,横握匕首,望着上面的鲜血,轻轻叹了口气:“甄大侠,至亲至爱之人死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滋味不好受吧?”

甄定北心中痛极反转凝定,沉声问道:“你是尹国杀手?为何能悄悄混入绵山?”他引她说话之余暗暗蓄力,只盼趁她不备与她同归于尽。

赵雪缨扬眉一笑,道:“杀手?尹国的小皇帝只怕还请不起。绵山的防御确是森严,不过,只能锁住虾兵蟹将,困不了蛟龙。——本来要上山顶也要略略花些功夫,不过,”她纤纤素手向台下某处一指,轻描淡写地道,“原来那边有位范来范二侠,知道后山有条捷径。”这最后一句话她压低声音而说,不让第三人听到。

甄定北见她所指方位确是二师弟范来所守的暗哨所在,怒极反笑:“好,好个范师弟、范二侠!”范来觊觎掌门之位,素来与他有些不睦,只是没想到竟然勾结外敌,背叛师门。

赵雪缨提起匕首,冷然道:“甄大侠,你想知道的都听了,也不必再费力蓄劲,只管放心去见你三师弟吧。绵山派弟子,自然有人代你照看。”

甄定北心中长叹,闭目待死。

“住手!”平地一声断喝。

出声喝止之人踉跄着赶来,挡在甄定北身前,毅然道:“姑娘要杀,请先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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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回帖的各位亲:em02: ,嘿嘿,你们真是助纣为虐啊!
至于阿音和赵雪缨是不是同一个人,那个。。。且听下下……回分解。(唉呀,不要打人嘛,说好了不要用暴力解决问题的。)
还有,亲爱的jas,你难道忘了我的杀人,不,写文动机了么……

预告一下:下一篇要恶搞,下一篇要恶搞了!
亲耐滴死豆,你可以暂时出门避避风头,以策万全。虽然说一切都是我做的,不关你事,你事先也不知情,但是,毕竟在人前代言的是你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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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使毒的美女。
懂得因地制宜因材施毒的美女。
不由想起金庸小说中我最喜欢的一位女子,虽然不是女猪,《飞狐外传》程灵素。
不过程姑娘不管如何施为,总是要站在胡斐的立场,看他的脸色,不免有点丧气,而这位赵姑娘独立于群雄环伺中,无所凭倚,毫无惧色,还能在谈笑间制服敌人,果然是疯同学想要的那一型。

赵雪缨把傅清晖杀了么?我觉得未必,只是甄定北看见寒光闪动,赵手中匕首带血而已,始终不相信美女的角色如她表现的那么冷酷,也不相信L的角色一点武功不会……(虽然事实越来越昭然,可是我还存着一丝妄想,拜托,难道真的要靠女友保护么?)

回过味来,还是要赞一下这章,“长驱六郡雄”的居然是一介弱质红妆,拥有这样气度、智慧和决断的女子,实在让人难以移开目光,期待着身份之谜早日解开。

BTW:我要看恶搞……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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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相望白云中





“住手!”那人赶到挡在甄定北身前,毅然道:“姑娘要杀,请先杀了我。”

赵雪缨脸色一变,喝道:“方品廷,你让开!”

匆匆赶到之人,正是书生方品廷。他右臂受伤,鲜血一路从台下滴了上来。只见他失血后脸色苍白,但神色无比坚决,挺身护着甄定北。

晓语拦不住他,随后跟来为他包扎伤臂,焦急关切之情见于颜色。



“方公子,你舍身相救,甄定北铭感五内。江湖事江湖了,请你让开。”甄定北决然道。他是一派宗师,虽临绝境,说话仍是凛然有威,令人不敢轻违。

赵雪缨蓄势待发,对方品廷沉声道:“闪开!”目露杀机,见者胆寒。

方品廷对两人的话充耳不闻,仍是望着雪缨道:“赵姑娘,方品廷不愿再见到有人死在面前。姑娘一定要杀,求姑娘先杀了我。”他说完这些话,眼前发黑,直欲晕厥,但仍然倔强无比,毅然支撑,引颈待戮。晓语在一旁扶着他,急得要哭。

“你以为有晓语在此,我就不会下手杀你?”赵雪缨料不到他一个文弱书生竟有如此肝胆,心里颇为震动,嘴上却冷语威吓。

方品廷听了,转头对着晓语,嘴唇发白,吐字艰难:“晓语,帮哥哥……告诉音姑娘,说……方品廷祝她夫妻……夫妻福体康宁……白……白头偕老。”

晓语说不出话来,流泪直望着赵雪缨。

“赵姑娘,动……动手吧。”方品廷闭上双眼,喃喃道,“够了……不熬了……总算……够了……”晕倒在晓语怀中,耳边隐约听见晓语哭着喊他,接着便堕入黑暗,人事不知了。



“晓语,你扶品廷到一旁去。”赵雪缨道。

晓语拭泪,依言而行,在旁细细帮方品廷裹伤止血,喂他保命灵丹。所幸方品廷尚能吞咽,迷迷糊糊地服了下去。

赵雪缨走出两步,转头仍是望着甄定北:“甄定北,你装什么草莽怪物,假惺惺地讲什么江湖规矩。哼,什么江湖,也不过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而已。今日绵山,便是你葬身之地。”说着匕首一提,毫不容情地刺下。

“姐姐小心!”晓语惊叫声中,赵雪缨已察觉有人偷袭,急忙回过匕首一挡,借力跃开。她轻飘飘地一个回旋落地,只觉胸口震得发闷,不禁一惊。

只见一名黑衣绵山弟子快步走到甄定北身边,喂给他一颗药丸。

赵雪缨微微翘首:“绵山派弟子中真是藏龙卧虎,失敬了。”她看到药丸形状,辨出是极为珍稀的解毒圣药。虽然不能立解离萱草与白帝杜鹃之毒,却也颇有助益。

那名健硕的绵山弟子回首,粗声道:“我不是绵山弟子。”声音洪亮尤胜甄定北,竟然是名年近三十的女子。那女子身形健硕,面目黝黑,颇有几分威仪。

赵雪缨心里有些诧异,和和气气地施礼道:“这位姐姐好本事,小妹十分佩服。不知姐姐尊姓大名?”她适才和这名女子对了一招,知道这女子力气极大,不愿与她硬拼。

“我的尊姓大名,叫做江恒,我是甄定北未过门的夫人。”那女子似乎天生声若洪钟,也不刻意扬声,每句话却都响亮之极,远远传了出去,“本来我也要来杀他,你要帮我杀我丈夫,我倒该谢谢你,——”

她说到此处,一旁的晓语不禁愕然望了甄定北一眼。万万想不到甄掌门未过门的妻子、周国大将之女,竟是这么一位人物。绵山顶上,数百宾客听得清清楚楚,人人代甄定北心寒。

“——不过,现下我改了主意。”那江恒续道,“我见了他心里有些喜欢,舍不得杀了。你跟他有仇,咱们就来比划比划吧。”说着,便抽出一把金刀,跃跃欲动,直想扑上来厮杀。



那边江恒说的热闹,雪缨却秀眉一皱,螓首一回,向晓语道:“讨人嫌的很!沾了江便宜似的,你也江,我也江。”

晓语答道:“姐姐倒别这么说。听闻自从那位什么邓什么希的祖师开天辟地以来,无论哪朝哪代,不管庙堂江湖,只要姓得一个江字,全是十分要紧的人物,叫人万万不敢轻忽。——古人常道‘陈林遍天下’,今世却是‘程江遍天下’。这位姑娘姓江实在姓得大有道理。”

江恒听得一头雾水,只知雪缨姐妹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怒吼一声,扑上就打。

雪缨说话时早已提防,立刻招架。

只见黑衣人影猛打猛杀,青色人影翻飞灵动,打得煞是好看。



青城掌门叶锦中在台下翘首观斗,心里不由得对甄大侠同情无比。甄兄定是前世不修,今生才惹上这么两位女罗刹。一个美若天仙心狠手毒,一个出身权门粗鄙傲狠,叫人只觉天下竟有如此恶女,委实令世间男子心寒。

叶锦中擦擦额上的冷汗,不由念起自己家中糟糠之妻的好处来,暗暗发誓此番若有命返家,定要柔情相待,执手偕老。至于前几日休妻另娶知府美貌千金的打算,那是想也不敢再想了。



台上晓语在一旁照料方品廷,关心战局之余,不时留心甄定北情况,只见他闭目运气,满头冷汗。晓语见状,知他就要解毒,不禁担心。又见赵雪缨已占上风,复又放心。

江恒落了下风,忽地一声大喝,掷出一把铁锥。

赵雪缨本可轻易闪避,只是那江恒掷暗器时方向乱七八糟,偏偏劲力极强,此时自己若是闪避,晓语品廷必遭误伤,便挥兵刃将铁锥打落。

江恒见状,又是一把铁锥没头没脑地抛出,只听风声劲急,只是准头实在太差,竟有一枚铁锥直直飞向一旁闭目用功的甄定北。

江恒啊地惊叫,甄定北忽然睁眼,看得明白,伸指以巧劲一拨,铁锥转向,其势更是迅急无比。他毒未全解,勉力出指,真气一泄,又是全身瘫软。

雪缨激斗之中分心照护二人,虽挡下江恒掷来的暗器,却被甄定北冷不防加劲射来的铁锥划伤右臂。江恒得意之下,却也被赵雪缨击了一掌。

两人分跃开来,相对而立。赵雪缨只觉右臂发麻,已中了剧毒。

江恒一面咳嗽,一面得意洋洋地大笑:“咳咳……你中了姑奶奶的毒了!还不快快跪地求饶!”她受了赵雪缨一掌,也是内伤不轻,说话间咳嗽不止。

赵雪缨却不查看伤口,略整青衫,梨涡浅笑:“玄光门用毒高明,雪缨甘败下风,就此告辞。”说着左手轻轻一扬,一颗药丸砰地炸响,北望台登时白雾缭绕,难以视物。

白雾略散时,雪缨姐妹与书生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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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恶搞,谁最恶搞。
疯大人认第二,天使大概没人认第一了吧(世外高人例如VIP啥的不算)

上一章的寒光闪动赤血殷然,本来我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精神,打算视若无睹的……(谁知道那个傅清晖是谁家孩子)结果报应就在眼前……汗,虽然我喜欢这种有点悲壮的情节,但是……挨了一刀就晕了还是挺丢人的……某站务的同情心肯定飙至最高点(疯记便当果然美味),估计以后是想不爱都不行了,hoho。

那个甄定北,我不知道好人坏人,而他那个五大三粗的未婚妻就颇为可观。我想这个配角的出场也许就是为了引出本章的“戏肉”(疯大人的原话):
听闻自从那位什么邓什么希的祖师开天辟地以来,无论哪朝哪代,不管庙堂江湖,只要姓得一个江字,全是十分要紧的人物,叫人万万不敢轻忽。——古人常道‘陈林遍天下’,今世却是‘程江遍天下’。
汗,一竿子把天意小组的一船人都打翻了。
还有,敢侮辱Annie同学的姓氏,你姐姐又该伤心了。

雪缨貌似也受伤……损失不可谓不惨重。生活在古代真是步步惊心,啧,某站务可要一切小心,性命比hc重要,underst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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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风先生,甚是了得,描美女侠客,冷艳迷人,出手不凡;状文弱书生,举止文雅,品性倔强.一场厮杀,却也是这边厢刀光剑影,那边厢忘不得插科打诨.令吾等心神难定,又着实忍俊不禁!佩服,佩服!
甄大宗师,委实可怜,有妻如此,生不如死,命归黄泉,实为上策!
青城掌门,引以为戒,悬崖勒马,知错能改,尚可谓之,孺子可教!
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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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阊阖九重开





清夜。

依稀听到有人呻吟,声音极低,却似包含无限压抑痛楚。

他的掌伤又发作了?赵雪缨虽然剧毒方解,疲累不堪,却十分警醒,急忙起身,披衣出门。推门进了临室,不禁一愣:塌上,书生睡梦中双眉紧锁,似乎压抑着无限惊骇痛楚。

是啊,怎么竟忘了,那身受掌伤之人过世已近十年,便是自己想夜夜起身照看,也不能了。赵雪缨想到此处,一时茫然无措。

方品廷喃喃低语,惶极痛极。

赵雪缨轻轻叹气,俯身小心地将他唤醒。



梦中所见,血流漂杵。

尸首堆满了汉廷河,天地间一片死寂。

站在河边,惊骇难已,目不忍视。转身狼狈而走,竟是奔逃无路。遍地残骸中,一只惨白的手蓦地死死扣住自己脚踝,不住惨声问道:“为什么害我?你为什么杀我?为什么……”

不,不,我无心害人,不要死,不要再死人!

“方公子,方公子!”有人在耳边柔声呼唤。

音姑娘?音姑娘!回过头来,一点微光中,见到一双熟悉的眼睛温蔼无限地望着自己,恍恍惚惚地,自己似是置身木屋之中。音姑娘,音姑娘。梦到音姑娘了。就是在这如堕地狱的噩梦之中,也有她一瞥之间留下的暖意。方品廷淡淡一笑,终于安然入眠。

见书生静静睡沉,赵雪缨悄悄地掩门而出。



不知昏睡了多久,方品廷再睁眼时,窗外月朗星稀。

定睛一看,自己确是在一间木屋之内。难道见到音姑娘,并不是梦?方品廷正欲起身,右臂剧痛。低头一看,臂上有伤,早已包扎得十分妥当。微一错愕,绵山英雄会的一切立时涌上心头。

这是何处,莫非被绵山派留在山上休养?

“傅兄弟!傅兄弟?”方品廷扬声呼唤,发觉自己嗓音沙哑。

“廷哥哥,你醒了!” 闻声进来的却是晓语,她秉灯而入,脸上满是喜悦与关怀之色。

“晓语,”方品廷急问道,“傅兄弟怎样?绵山那些人呢?”

“他们没事。”晓语连忙回答,“傅三爷伤势并无大碍,姐姐说毒发无救是骗甄掌门的。你晕倒后甄掌门的未婚妻子来援,她懂得用毒,我和姐姐就带着你从暗道下山到这里养伤了。”

“当真?”方品廷惊喜。

“怎么不真,那怪女人乱掷毒锥,还险些误伤我们呢。”晓语将油灯放在桌上,扁嘴道。若不是为了救自己和廷哥哥,姐姐不致受伤。只是这一层,却不便向他明言。



当日赵雪缨下手要杀傅清晖时,方品廷为他挡下致命一击,伤了右臂。北望台上的甄定北却在那时呕血跌倒,隐隐见刀光闪动,便以为傅清晖已死。赵雪缨用意本在刺痛甄定北,见计得售,当即收手登上北望台。谁知后来连生变化,终于无功而返。



方品廷喜慰之极,又问:“这是何处?……还有谁在这里?”他本想问音姑娘是否来过,却自觉不该有此一问。

晓语答道:“这是我和姐姐暂时歇脚的木屋。再没别人了。”

方品廷眼神一黯。

“怎么了,廷哥哥?伤口又痛了?”晓语忙为他把脉。她经赵雪缨传授,略通医理。

“没有,没事。”方品廷答道。

晓语见他脸上似有疏淡之色,略一转念,便已猜到:“廷哥哥怪我们杀人?”

“晓语没有杀人,”方品廷答非所问,“晓语不会杀人。”

“姊妹一心,姐姐杀人和我杀人,并无分别。”晓语淡淡地道。

方品廷见她将惨案说得轻描淡写,心中只觉无比悲凉:“晓语,那是人命,他们也有亲人,他们的亲人会痛断肝肠——”痛心之下,再也说不下去。

晓语默然半晌,说道:“‘相逢唯死斗,岂易得生还。’廷哥哥,委屈你暂时在此修养。等你伤愈之后,晓语再送你离开。”



午后,绵山寒露峰。

山风猎猎,鸟兽罕至。

甄定北负手而立,遥望南方。英雄宴后,范来对叛变一事直认不讳,反出绵山派。江恒在绵山派住了几日,以女主自居,使性弄气,绵山弟子纷纷走避。甄定北头痛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幸而那江恒见到英雄宴后甄定北派中事务繁忙,又每日照看傅清晖,自己呆得无趣,言明等甄定北上门提亲,便打道回府去了。

忽听身后有人清吟:“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语中含笑,颇有揶揄之意。

甄定北本来心中郁郁,闻言不由失笑道:“师弟,现下还是白昼。”

回首处,傅清晖拎着酒壶笑嘻嘻地站在当地。



“方大哥还是没有消息。”傅清晖将酒壶递给甄定北,叹道。

“那女子看来对方品廷颇有善意,师弟不必太过担心。”甄定北说得笃定。

“颇有善意?”傅清晖不解,“师兄何以如此肯定?”

甄定北昂首喝了口酒,一时倒是不知如何措辞回答。书生晕倒那刻,赵雪缨的神情与自己担心傅清晖的情状一般无二,又怎会加害于他。只是不知为何,这番话在师弟面前,却说不出口。

傅清晖也不再问,笑道:“师兄既如此说,方大哥自然无恙,我再去找寻就是。”忽地想起一事,问道:“那赵雪缨不是尹国杀手?”

“她言下对尹明王十分轻贱,不似受他差遣。但同尹国应当脱不了干系。” 甄定北摇头道,“说来惭愧,绵山派险些被一名女子独力挑了,却连敌方来历也未摸清。”

“对方看来已筹划多时,自然小心隐藏行踪,不易察觉。绵山上遍地的离萱草,毫不起眼,我也忘了是哪天有的了。”傅清晖微微皱眉,忆道,“前两年还没有,大约……大约半年多前方始渐渐长到山上。”他轻功高明又生性好动,成天满山乱走,对绵山一带自然了如指掌。

“半年前,那是工事修筑时。”甄定北道,“当时有筑工上山,想是衣上沾了草籽。虽然现下大伙儿随身带了解药,师弟,出入还是留神些。”

傅清晖应是,随即剑眉一扬:“下次,也该咱们回拜赵姑娘府上了。”

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甄定北凝视傅清晖的侧脸,心里不由得对书生感激无比。

“丝桐说,夫人回周国等师兄提亲?”傅清晖问道。应丝桐是绵山派女弟子,照顾受伤的傅清晖多日。

甄定北转头遥看远山:“当日真凶已现,成亲之事也不便耽搁。”

“师兄想借成亲引赵雪缨现身?”

“此女志不在小,不及早除去,必酿大祸。”

两人一面浅酌一面谈话,混不觉日已西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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