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庭] 【原创】天使的心声——伟杰的故事(八)

[皇庭] 【原创】天使的心声——伟杰的故事(八)

第八回(上)
不知不觉中,香港的秋天来了,而李彤的婚期也渐渐近了,虽然书房和卧房的问题使她一度很不高兴,不过终究是会有人让她的吧。
那天和朋友在酒吧谈点事情,就这么凑巧遇到了李彤,她的样子看来不像前几天那么不高兴,可是似乎气也没全消,看到我,也不惊讶,在吧台那里拿了一瓶啤酒,然后朝我走过来。
“还喝酒啊?拜托,你快结婚了,保养一下皮肤吧。”我笑着说。
“唉,你管我。”李彤懒洋洋的说。
“怎么,还在为书房大还是睡房大的问题烦恼啊?”我看着她一脸的不高兴,觉得她实在是很情绪化。
“问题解决了,”李彤悻悻地说,“原来他早就想迁就我。”
“那不就好了,你还烦什么?”我真不明白她哪来这么多事情好烦。
“他可恶啊。”幸好四周的音乐很吵,不然这一声可真是惊天动地了,“他等我先开口说让他,才决定让卧房大。哎,让他知道我这么容易心软,以后一定会欺负我的。”
“让着你又不好,不让你也不好,你还蛮难伺候的嘛。”我笑着说,开始有点同情余在春。
李彤横了我一眼,很不服气,可是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好说:“算了,听你的话,换一瓶没酒精的。”
李彤拿着酒瓶去换饮料,我便拿了一支烟来抽,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了她的任性和情绪化。这个时候,酒吧的生意照例是很好的,激烈的音乐流泻在五彩的灯影中,随处可见醉意醺然的男子,搂着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从我面前走过,有时候我真的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重复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是因为寂寞吗?我想起很多年前,我也曾经日复一日的留恋在酒吧,混迹于这些似乎只有今天没有明天的人中间,但那时只是因为无法选择。
忽然,我听到一阵肆意的笑声,那个声音仿佛很熟悉,却怎样也想不起来了,我寻声望去,一张熟悉的脸闯入我的视线,我看到一个三十出头,身材高大的男人搂着一个俗艳的女人从我面前走过,当我们的视线交汇时,我在他的眼睛里找到了相同的惊讶。
我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那竟然是永泰。
有多久没见永泰了?五年?还是更久?他不是逃去了台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直到今天,他还算是一个通缉在逃的犯人,这一点,他不可能不清楚,所以他回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愣在那里,原本已为再也不可能见到的人竟然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一下子,我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只是这一瞬间的迟疑,永泰已经不见了,仿佛刚才只是我一时看花了眼,可是那分明就是永泰。
“喂,在看什么?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小姐啊?”李彤忽然拍了拍我,开玩笑的说。
我看看李彤,没有回答,说出来,呵呵,可能会吓坏她。
走出酒吧,我还是心神不定,我总觉得永泰的突然出现,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是那么多年了,三合会也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他回来干什么呢?
“喂,你好像很多心事啊。”李彤也发现了我的反常,“是不是刚才遇到什么人了?”
“你别那么多事了。”我知道李彤很难理解这些事,还是不告诉她的好。
“以前的女朋友。”李彤兴味盎然的猜测着,看着她的表情我就知道问题严重了,通常她的好奇心启动时,不得到满足是决不会罢休的。
“不是啊,我怕说出来会吓着你。”我看了她一眼,决定还是告诉她,否则我怕她半夜三点钟会打电话来我家问。
“我才不怕呢。”李彤推我一下,“你说嘛。”
到了这一步,不说也是不行了,于是我第一次亲自把我和永泰之间的事情告诉了别人。
“我有没有跟你提过我警校毕业之后,做卧底的事?”
“是不是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李彤不由得兴奋起来,我想很多人对卧底这样的事情,多多少少有点好奇吧,可惜电视剧和事实往往是两回事。
“差不多啦。”我说,“有一次我们这群小子不知死活,跟着老大去谈判,谁知到对方带了武器,谈不到两句就打起来了。”
“啊?”李彤的神情紧张起来,“那后来呢?”
“当然跑啦。”我说,“可是终于还是有几个家伙找到了我,没办法了,只好动手了。”
“你一个人要对付好几个啊?”李彤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看不出来吧,我蛮能打的,那次那几个小子被我打的鼻青脸肿。”
“哇,你好厉害啊。”李彤惊叹着,我想她根本不能体会当时的处境。
“他们当然不服气啦,还指名道姓地说要干掉我。”
“他们有没有搞错啊,输了还不服气。”李彤替我愤愤不平,她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江湖生涯,打一个人,杀一个人,根本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可不是嘛,”我说,“又有一次,他们在道上伏击我,那时候,有一个人在我身边,要不是他,我现在可能都没有机会和你在这里聊天。”
李彤忽然恍然大悟地说:“你刚才看见的就是那个他?”
我点点头,很久以前的那一幕又在眼前浮现,原来有些事情,不是不去想就可以忘记。
“幸亏后来我那个所谓的老大帮我摆平了这件事。”
“那你刚才看见人家怎么不和人家打个招呼?”李彤似乎又开始替永泰打抱不平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外人可以理解,尤其是李彤那样单纯的女人。
“大家身份不同了,那时要不是因为我,他不会被警方通缉,也不用跑路去台湾。”
“你想抓他啊?”李彤问。
“没办法,谁叫他做了犯法的事。”
“他跑去台湾多久了?”
“也有五六年了吧。”
“那他回来做什么?”李彤的问题也正是我解答不了的疑问。
“希望不是要做什么犯法的事。”我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了些不祥的预感,隔了这么多年,我实在不想和他站在对立的位置。可是有些事情的发生,根本谁也阻止不了。
我想到和永泰分别的那一晚,当他知道我是卧底是那种被出卖的痛苦和愤怒,很多年来,永泰的眼神都让我难以面对自己。假如有那么一天,一切再次重演,我又该如何选择呢?我根本不敢去想象。
该发生的事情,是逃不过的,我想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必然面对过很多的无奈和变故。与永泰相逢并不是偶然,也不是错觉,就在那晚之后的第二天,文彬就告诉我皱皮被杀和永泰回香港的消息,我知道这两件事情必然有些关联。
文彬劝我尽量不要和永泰接触,我了解他的苦心——O记的人已经在密切注意他,而以我和永泰过去的关系,也很容易被他们怀疑。可是,无论如何,我都要见见永泰,我实在不想看到他在离开这么多年后,一回到香港就出事。
这些话,我并没有告诉文彬,因为他不会明白我的心情,有些事,只有局内人才会懂。
那天我一下班就离开了警局,开车到了围村,那是皱皮的祖屋,记得那一次我被人砍伤,皱皮和永泰带我到这里疗伤,皱皮还有个外婆,很久没看见她,不知道她怎样了,现在皱皮死了,我也该来看看她。
走在熟悉的村路上,许多本来在心里已经模糊的事情,竟然渐渐清晰起来,这么多年,我以为我会忘记,可是原来不是。我想到被人杀死的皱皮,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他临死的时候,是不是还恨我出卖了他们。也许每一个走过江湖路的人,永远都摆脱不了这样的宿命,皱皮是这样,永泰也是这样,而我,终于可以离开打打杀杀的日子的我,是不是真的可以摆脱了呢?我无法断言。
如我所料,在那里,我真的见到了永泰,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指引,就在这一刻,就在这个地方,我和永泰终于又一次面对着彼此。
没有怨恨,没有惊讶,也许连往昔那一点情分也已经消失殆尽,我自己都想不到,再见永泰,竟然是这般的平静。一切真的可以就这么过去了吗?往事如烟,世事多变,是不是只有我还执着着过去不肯淡忘?不肯释怀?此刻看着永泰毫不意外的从容,我的心不禁迷惘起来,这还是我所认识的永泰吗?
“你也来看皱皮的外婆?”开场白并不高明,然而我还能怎么说呢?
“你是想来看皱皮的外婆,还是想来看我?”如过去那样,永泰直接道出了我的心意,人有时真是很奇怪的,分开这么多年,身边有那么多朝夕相处的同事,然而最终可以看透我心事的,竟然还是永泰。为什么我们只能站在敌对的立场上?
“听说我走了之后你升得很快?”永泰的话里,带着些许的讽刺,换了是我,也不可能完全不计较。
我在心里叹息一声:“你还怪我?”
“你不可能还介意这些吧,都这么久了,我不记得了。”
我无言,在永泰面前,有多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已经开了头,接下去的谈话,自然也就容易继续下去。我才知道,皱皮的外婆已经去世一个星期了,而永泰回来为的是上个月在酒吧被烧死的老板娘阿玲,因为她得罪了东兴的人,才会被人烧死。
虽然永泰不肯说,但我相信皱皮的死多少也应该和这件事有关。我知道,阿玲曾经是永泰的女人,永泰走了之后,她还去台湾找过他,可是永泰没有接受,所以永泰总是觉得自己欠了阿玲的,他回来的目的,其实已经很明显。
我很清楚接下去会发生什么,然而永泰是那种下了决心就一定会做到的人,我又能做什么?何况,我们之间,根本不应该还有什么瓜葛。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犯了法,我会做我该做的事。”本该无话可说的,却竟然说了这么一句。
永泰却丝毫不觉讶异,淡淡道:“我要走了,不同路,不能送你。”
“我有开车,认识路,不用你送。”说完这一句,我们各自转身,朝不同的方向走,就如同多年前的那个雨夜。
我们注定不能同路。

(最近忙着写《破晓》,只好先写这么多了。:em18: )
人生若只如初见……[img]http://only.lfan.net/qmd/sunset.jp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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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泥你已经很用功很敬业了,呵呵,不论是天使心声,是破晓,还是未来的那个……(嘻嘻,保密啊)我们都一样的欢迎,一样的迷恋。

所谓人有文气,文有人气,大概说的就是你和你的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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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就是雪泥这种文啊
用美妙的文记录美妙的故事的文啊(同语反复,语无伦次中)

在HK最大的商务书店看到《天作》的同样的这种文(超级语法错误,定语太多,管不到了,后悔中呢)
差一点点就买了……就真的差一点点——导游叫走了,55555555555555555

应该宁愿走丢了也买的,555555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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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很多时候,我都希望自己不是那么了解永泰,那么可能许多事情,不会如我预料那般的发生。可是,坏消息还是毫无征兆的来了。
早晨刚到警局,文彬就告诉我,永泰在街上因拒捕而打伤了刑警,不过好在伤得并不严重,这也是永泰行事的风格——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伤害无辜。
我知道以我的立场,是不该再和永泰有任何的接触,甚至应该帮助O记抓到永泰,可是我还是要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无关立场,无关责任,只是为了朋友——倘若我们还可以算是朋友。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来过棠叔的酒吧,以至于走进来的时候,觉得有点陌生,其实酒吧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我自己不同了吧。我记得刚刚出来做卧底时,第一次和永泰来酒吧玩的事情,装模作样的,好像自己很有经验,其实早就被棠叔看穿了,好在棠叔并不和我们计较。我们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把棠叔当成了自己的长辈,逢年过节的没地方去,都会去看看棠叔,现在想起来,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我并不是很肯定永泰会到棠叔这里来,不过他能去的地方并不多。
侍应生走过来招待我,我把一张名片递给他,不一会他告诉我,棠叔叫我进去。我谢过他,径自走进一间屋子,屋里的光线很暗,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正对门坐着的棠叔。这么多年,他还是保持着以往的习惯,总是对门坐着,他曾经开玩笑的对我们说,一个人太闷,所以就每天这样坐着,等着人来看他。那时候,我们都觉得那只是玩笑,可是现在看到棠叔明显衰老的身影,忽然间为当日的戏言感到伤怀。
也许真的是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走过这条路的人都会明白,到最后,除了死亡,剩下的就是冷冷的寂寞。那么我和永泰呢?我们最终又会怎样?
棠叔看见我,非常高兴,当初知道我的身份时,他也曾经怪过我,倒不是为了帮会,只是因为我出卖了永泰。可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怨也怨完了,恨仿佛也褪去了颜色,可能太寂寞了,就会发现被遗忘比仇恨更加可怕。
简单的寒暄之后,我见到了永泰,仍然是那样的平静,仍然没有任何的惊讶,我只听到永泰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找我。”也许我的一生中,不可能再有人像永泰那么了解我,也不可能有人比我更了解永泰,可是这种了解,有时候又仿佛是一种嘲讽,因着彼此不同的立场。
棠叔是完全了解这一切的,所以有意无意间,他缓和了我们之间的矛盾,我们开心地喝着酒,似乎和多年前一样,可是那酒,早已经变了滋味。我知道我劝不了永泰,可是我还是替他安排了船离开香港,因为O记和东兴社的人都在找他,他很危险。
“怎么你每次都要赶我走呢?好像不太公道”永泰不满的开着玩笑。
“要是我到台湾去找你,大家喝酒还会喝得开心一点。”我这么对永泰说。永泰对我的提议始终不置可否,我了解他的个性,其实我这么做自己也全无把握,可是我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永泰上船的那天,李彤约我去她家拿书。真看不出来她居然看了这么多书,因为她看书的数量和她的头脑,似乎不成正比。
我这么想,居然也这么说了,结果当然让我自己后悔不已,李彤生气起来,真是很难招架,好在我不是余在春,所以她不过是要我请她吃顿饭。
上船的时间即将过了,仍然没有接到棠叔的电话,那也就是说,永泰应该已经上了船了,我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永泰也有想通的时候。我的变化没有逃过李彤的眼睛,于是她又一次关心起我的心情。
“今天有点不对劲?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李彤看着我,说出她的研究结果。
“是吗?”我笑,这个李彤,我对她真是无话可说。
“说不说啊?”李彤含笑睨着我。
“去吃点东西吧,馄饨面好不好?”呵呵,我偏不回答她。
“又是那家?”李彤抱怨着,这时,我的传呼机忽然响了。
我看了看上面的留言,心立即沉了下去——永泰没有走,而是约了人火拼。
“什么事啊?”李彤立即留意到我情绪的变化。
我来不及对她解释,立即打了个电话给棠叔,我让他无论如何要留住永泰。然后,我才想到身边的李彤。
“你自己叫计程车回去好不好。”情急之下,我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
“事情好像很严重?我陪你去好不好?”李彤也发现事情的不简单。
我当然不能让她去,这种黑社会火拼的场面,不出事,也足以吓坏她,可是我也知道李彤不会听话回家,于是我便叫她在那家卖馄饨面的店里等我,然后,我叫了一辆计程车,赶去棠叔的店里。
这个时候,本来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时候,可是今天,人却少得有些蹊跷,我也顾不上多问,直接走进棠叔替我和永泰安排的包房。我打开门走进去,却不想是一把枪指着我——拿枪的是永泰。
永泰看见是我,微微愣了一下,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尽量用冷漠的语气说:“刚才的事情,我就当没看见。”
永泰不说话,收起了起了枪,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若无其事:“你别为难棠叔了,你叫他不让我走,要是我真的想走的话,谁能阻止得了?”
我在他身边坐下来,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距离是那样远,丝毫不能靠近。
“在你做这个决定之前,你想过后果吗?”我说的,是他即将去赴的“约会”。
“有些事,我现在不去做,将来一定会后悔。”永泰的脸色看起来很凝重。
“问题是你做了你要做的事,你想走就没有这么容易了。”我做着最后的尝试。
“总之一句话,我要走,没人能阻止我。”永泰说这句话的时候,斩钉截铁。
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他要走的路,根本不是我这个局外人可以阻止得了。
“那我无话可说了,你自己保重吧。”我不再说什么,离开了永泰的房间。
外面还是挺冷清,连棠叔都觉得有点反常,我和棠叔打了个招呼,刚想离开,忽然,六、七个男人推开酒吧的大门,冲了进来,一句话都不说,见人就开枪。我拉着棠叔躲到吧台的后面,酒吧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我拔出配枪,打伤了两个朝我开枪的人,永泰从里面奔出来,朝他们射击,不到片刻的功夫,那些人已经倒下了大半。
“永泰,你快走,还能赶得上船。”棠叔的叫声提醒了我,我推了推永泰,“你快走吧,迟就来不及了。”
永泰看看我们,终于从后门离开了酒吧。
“你没事吧,伟杰?”棠叔关切地问我。
“没事。”我摇着头,刚想松口气,忽然,靠门的那个男人站了起来,朝我们举起了枪,我一惊,来不及细想,就朝他开了一枪。“砰”的一声,那个男人再次倒在了地上,这一次,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我下意识的用枪指向门口,只听一声尖叫,我回头望去,却差点惊出一身冷汗——进来的竟然是李彤,要是枪走火,接下去倒下的就是她了。
“你怎么来了?”这个李彤,我真的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我等了你很久你都没有回来,不放心就来看看。”李彤看着地上的死尸,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我定了定神,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只能说:“你先把我报警吧。”
这次李彤没有多问,立即跑去打电话,十分钟后,警察来了,我也被带去警局录口供,虽然我是自卫,可是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是那么相信我。我知道O记一定查过永泰,所以也一定知道我和永泰过去的关系,关于这一点,我无从解释。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没想到李彤还在等我,在她身边,是刚从家里赶来的余在春。我想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李彤一定吓坏了,安慰了她几句,我们就一起走出警局。我拒绝了让余在春送我回去的提议,闹了一整晚,李彤也该先回去休息。
告别李彤和在春,我独自走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久久挥之不去。永泰怎样了?他应该已经在去台湾的船上吧,无论如何,希望这一次他不要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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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泥也给我们七夕礼物阿,真好真好!还没舍得看,先赞一个。:em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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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
这个叫做才了各位……

可是那个后面那个那个婚纱那个……
JJ我不敢想了

今天本来应该快乐的
可是由于我本身并不认为七夕是个应该快乐的日子所以郁闷了……
莫怪啊JJ们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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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七夕吗?虽然看到这个词在天使频繁出现,可是还是没反应过来,呵呵,我这样的孤家寡人,对七夕这么浪漫的节日是不敏感的。
不过中国人选的这个情人节真是太……悲剧色彩的故事,绵绵无绝期的余恨,是不是很适合伟杰和李彤呢?
那天去华清池,从飞霜殿向远处望去,眼前巍然深秀的就是骊山,那座夜半无人私语的长生殿就在白云深处。杨明皇与杨贵妃的爱情,其实并不是那么美丽,只是因为有了悲剧的结尾,便多了几分凄艳动人。那么伟杰和李彤呢?是不是因为有情人终不能成眷属的遗憾,所以才令我们长久的牵挂。
这是不是说,只有悲剧,才可以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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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泥……其实你说的没错,七夕是个不好的日子……我们别说了……根本不是情人节
可是伟杰和彤彤比他们惨多了,以后 都不可以见面……除了在梦里
梦醒了却是一场空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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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被我打伤的那个黑帮成员在送院途中身亡,律政署开了死因庭,认为他是非法死亡,准备告我谋杀。其实事情的发展,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以我和永泰的关系,O记不可能相信我是出于自卫。
死因庭一宣布结果,我就被上司叫去谈话,说是商量,其实是命令我暂时停职,直到永泰的案子结束。身为一个警察,我知道这是例行程序,所以我并不觉得惊讶,只是我也知道,这一定不是最后的结果,形势只会越来越严重--有很多事情,只是自己拒绝去想而已。
从上司那边出来,就去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不到几分钟就完工了,正想离开,门却被推开,进来的是老彬,说是要请我吃饭。
其实吃饭是假,他只是想安慰我罢了,这班同事都很关心我,只不过这件事情,谁也帮不上忙。明白他们的心意,就不好拒绝,说好了饭后的余兴节目我请,就和他们去平时常去的饭店吃饭。
这顿饭吃得并不轻松,虽然大家都在找愉快的话题来说,但是人不开心的时候,却是连愉快的话题都会少了许多,到最后,就只能顾着吃饭了。
我坐在他们中间,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做卧底的日子,那时也总是一群人吃饭,回想起来,和他们相处其实也不能说不开心,只不过我们的身份,注定了总有一天要成为陌路人甚至是敌人。过去坐在我身边的应该是永泰和皱皮吧,太久的事了,连自己也不能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样的机会以后不可能再有。那么现在呢?假如O记真的要告我谋杀,那么可能我也不会有机会再和这些同事一起吃饭了。为什么不同的人,不同的地方,可是结局却总是一样?
吃完饭,为了甩掉嘉丽娜,我们约好了过一个小时在酒吧门口见面,看时间有多,我就借机会回去换件衣服。刚脱下衬衣,就听到外面响起急促的门铃声,这样风风火火叫门的恐怕也只有李彤了。于是匆匆套上一件干净的衬衣,将领带挂在颈间,一边扣衣扣,一边赶着去开门,晚一点我不敢保证她会不会破门而入。
果然不出所料,才打开门就被她噼里啪啦的数落了一顿,抱怨我为什么这么久才开门,害她担心我出了什么事。
"在换衣服啊,我能有什么事?"其实我想说的是,难道你还怕我想不开啊,可是看看李彤焦急的神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我听说你被停职了,特地跑过来安慰你,好心没好报。" 李彤横了我一眼,"怎么样?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啊?你说什么打算?"我被她搞晕了。
"我是说你以后失业了,打算找什么工作?"李彤认真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想到哪里去了?只不过是停职,还用不着现在就担心吧。"我一边说,一边扣着扣子,开始打领带,"我开始有点不明白,怎么有人肯娶你?"
"你什么意思啊?"李彤一付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样子。
"把你娶回家,和跟老妈住有什么分别啊?"我说完这句话,赶紧站开一点,嗬嗬,李彤要是打人还是蛮痛的,不过这一次,她倒是很冷静地站在那里,反而让我觉得意外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李彤责备地说,"都什么时候了?"
"只是例行公事嘛。"终于打好领带,我松了口气,"前一阵子太忙了,就当放自己几天假啦。"
"你会这么想就好……"李彤话没说完,外面忽然又响起了门铃声,这时候会是谁呢?
疑惑着去开门,却见门口站着的是O记的同事,平时在一个警局里做事,虽然没什么交情,不过进进出出,招呼还是打过几个。
但是他们现在的样子,绝对不是来找我叙旧。
"徐伟杰督察,你涉嫌谋杀一名中国籍男子,我们现在正式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警察的开场白永远没有新意,只是这些平常自己说惯的话现在听别人对自己说,实在有点不适应。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O记找上门来,还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伟杰,怎么办?"李彤弄清了情况,不知所措的看着我,这阵势一定把她吓坏了,好在她还算冷静。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很快恢复了平静,对着那两个警察说,"我跟你们走。"然后回头看了看李彤。
"我去找在春,他一定可以帮你的。" 这一次,她异常聪明地明白了我的意思,也许长久以来,我们之间其实有了一些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默契。
"你自己回去,路上小心。"说完这一句,我就跟着那两个警察走了。我知道李彤一定还在看着我,所以我不敢回头,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怕什么。是怕李彤担忧的眼神么?也好,终于有一次,不是我看着别人离开,有人会记挂着我的离开。
李彤,在这样一个时刻,我很感激上天让我身边的人是李彤。
其实进了警局,也没什么可做的,只是因为这一次我成了疑犯,所以必须重新录一次口供。大家都是警察,说起话来也比较容易,我懂得怎样回答他们的问题,他们问得也很直接,只不过,我说的话,并不能使他们相信。
问完口供,我就被送去了拘留所,在春和李彤试着要保释我,可惜谋杀是一个太大的罪名,所以最终我还是要在拘留所里呆着,直到案子结束。当然,假如不能证明我是无辜的,恐怕下一个卧室,就是监狱的牢房了。
这些年来,做过各种各样的梦,尤其是做卧底的那七年,曾经设想过很多自己以后的结果,也不是没做过被人追杀的噩梦,但是却从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了嫌疑犯,而且罪名是谋杀。躺在拘留所冷硬的床铺上,望着四面的灰色的墙壁,忍不住想,要是后半生都要在这高墙里度过,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惨淡光景。
李彤真的找来了余在春替我打这个官司,住在拘留所的第二天早晨,余在春就和他的助手江承宇来找我。余在春认为我脱罪的关键是永泰,所以让我想办法把永泰找出来,但是我拒绝了。
其实我自己何尝不知道永泰如果出庭作证,我一定可以洗脱罪名,但是这样的话,永泰自己就会很麻烦--一直以来,他都是O记通缉的对象,他出庭固然可以帮到我,却会把他自己赔了进去。我曾经使他不得不离开香港,躲避警方的通缉,隔了这么多年,难道还要让他为了我在监狱里度过余生?更何况,我也不能确定他是否能够理解和原谅当年我所作的一切。
面对我的回答,余在春没有再说什么,我知道少了这个证人,这场官司的赢面就小了很多,然而事到如今,似乎真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上庭的日子终于到了,正如余在春所说的,控方抓住我和永泰的关系大做文章,他们甚至请来了棠叔作证。看得出棠树尽力想为我开脱,然而他所说的话,在庭上的人听来,都是在证明我有替永泰杀人的动机。对于在道上混迹了半生的棠叔来说,法庭上的一切是他所不能理解的,他不知道他所说的我和永泰的感情,将会是对我定罪的有力证据。
可能真是一种宿命,永泰因为我而逃亡,我也将因为他而入狱,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只能是对立的。
拘留所的日子,冷清而寂寞,每天坐在那几平方米的斗室里,能做的事实在不多。这些年太忙碌,真的空闲下来,才知道空闲对我来说,其实很可怕,因为有太多的时间去想事情,想很多平时我不愿也不敢去想的事情。我想到在帮会里打打杀杀的日子,想到和莹莹在一起的片断,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和妈妈一起去坐云霄飞车,想到每次李彤在厨房里煮粥,然后替我掰开药丸的样子……
我不敢多睡,怕每一次都醒来都只看见自己疲惫孤独的样子,生命里太多的人路过,最后是不是还是只剩我自己?
李彤几乎天天来看我,每次都有说不完的话,她说在春他们在到处找新的证据,相信一定可以帮到我。明知道她是安慰,却也不想说穿,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件案子的结果,似乎已经不那么在乎,或者已经相信,该发生的,始终都会发生。
第二次开庭的结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本来打赢官司的机会已经很小,这一堂下来,恐怕要降为零了。我真的没想到李彤会给假口供,这样做非但帮不了我,而且可能会使她自己惹上很大的麻烦--妨碍司法公正,这个罪名可以很大。
我知道她是想帮我,除了永泰,她是我唯一的有利证人,可是以她单纯的头脑,根本不可能骗得了法官,也不可能应付得了检控官咄咄逼人的提问,这样做的结果,根本就是弄巧反拙。
李彤最终意识到了这点,可是她明白得太迟,她的供词,已经不可能再让陪审团相信。看着她在法庭上那样失态地哭泣,我忽然觉得自己完全不可能再责怪她,无论如何,她也只是想帮我,只不过她用的是一个很不聪明的办法。其实,有没有她的这次意外,我都有可能被判有罪,所以,根本也不关她的事。
走出法庭的时候,我很想给李彤一些安慰,可是她根本没看见我,就已经被在春带走--她已经完全不知所措,离开是最明智的。
回到拘留所,等待两个星期后最后一次聆讯。一连两天李彤都没来看我,我想,她可能觉得对不起我,所以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其实真的很想告诉她,我一点都不怪她,从来没有。
好在李彤永远都是出乎我意料的,那天下午,我终于还是见到了李彤,她看上去和平时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她从一进门就低着头,好像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一直到坐下来,也没有看我一眼。
"你到底是不是来看我的啊?低着头干什么?我在这里啊。"这样僵持了两分钟,我终于忍不住说,哪有这样来探视的啊?
李彤终于抬起头,一脸的内疚:"我以为你不肯出来见我。"
"为什么?"我笑了笑,虽然隐约猜到了她会这么说的原因,却还是问了出来,因为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好。
"你别笑了,我知道你很怕的,你不要再装了,在我面前哭不要紧的,我不会笑你的。"李彤很认真地说。
这一次我真的除了苦笑,什么也说不出话来了,哭?呵呵,她以为我是她么?
"你骂我吧,你骂我彼此都会舒服一点。"李彤却还在继续她的忏悔,我没有阻止她,法庭上的事已经令她很内疚和不安,我知道她也需要倾诉和释放。
"现在没有人怪你,你怎么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明白,她根本不需要这么难过。
"在法庭上我以为那么讲可以帮你,哪知道是踩了你一脚。"李彤还在解释着。
"我明白。"我说,其实她真的不需要再说什么。
"承宇骂我骂得很对,我真是太多事了。"李彤越说越是不安,头又一次低了下去。
"喂,你别搞得要我反过来安慰你好不好?"没有办法,我只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本来你可能没事的,但是现在却因为我可能有事,是我不好,是我多事,对不起啊,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李彤一连说了十几个对不起,我看着她满脸的内疚和后悔,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很温暖,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真的很想握住她的手,告诉她,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很感谢她为我做的一切。
但是我不能,我只能故作轻松的笑道:"我收到了。"
"你真的不骂我啊?"李彤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问。
"说了不骂么。"我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不明所以。
"那我多不值得啊?"李彤忽然间义愤填膺起来。
"为什么?"我真是一头雾水了。
"那个江承宇把我骂哭了,你说他这个人坏不坏啊?你都不打算骂我了,他有什么资格骂我?!"李彤越说越生气,假如坐在她对面的是江承宇,估计早已经大大不妙了。
虽然是满怀心事,我还是被李彤逗笑了,想象她被江承宇骂的样子,一定是很有意思的。
"那你要检讨一下了,"我忍住笑,"可能是你平时得罪他了,他现在找到机会趁机发泄一下了。"
"哼,我回去找他算账。"李彤余怒未消,却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望着我说,"你会没事的。"我从未听过她的语气那样温柔,几乎有些不相信面前的人是她,我知道她在安慰我,她一直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然而这一次,却给我完全不同的感受。
"我对在春很有信心。"我笑着,也想给她一些信心。
"他尽力了。"
"我知道,放心吧,我自己是警察,我相信公理,法理,更相信有天理。"我说,不知道算是安慰她,还是安慰我自己。
然后我看到李彤终于笑了。真好,她还是能够笑得那样的开心和单纯。不管今天以后会怎样,我只希望,她最终能够得到幸福。

这个坑挖了时间太久,久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去填了。不过欠债是不可以过年关的,我保证在过年前填完。(雪泥左看右看,没人听见我说话,我所说的,不是呈堂证供。):em20:
人生若只如初见……[img]http://only.lfan.net/qmd/sunset.jp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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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原创】天使的心声——伟杰的故事(八)

雪泥姐姐不要以为你是鸟熊就抓不住,我记住了你要在年关前写完。我会狂追到底
当我为人的时候对你的爱浓烈而直接,当我为鬼的时候对你的爱深沉而弥远。当我在淋漓尽致的疯狂中即将燃烧尽至之时,我以为我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练就对你刻骨的恨;当我在遥远的天堂再见憔悴依稀的你,我听到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但愿我真的恨你。所以我放逐你,放逐你回到灿烂的人间…… [/td][/tr][/table][/l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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