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lin

汗，呵呵终于有的更新诶……等一下，不可以过年关嘛？什么都不可以嘛？反正反正……反正要追的……明天RE啊……这个算不算水？

烟雨任平生

本来是来催文滴,却意外滴看到了雪泥滴"呈堂证供".嘿嘿,这回我要擦亮眼睛,不是眼镜!等着看了!

雪泥孤鸿

宣判的日子终于来了，那天早晨，我很早就醒了，醒来的时候，天才刚亮，今天该是个好天气吧，不知道算不算一个好兆头。
本来以为自己会觉得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心情却平静如水，不管结果如何，一切到了今天，就真的结束了。这么多年来，我早已经学会不去多想自己没有能力控制的事情。
法庭上，我又一次看见了李彤，她看上去有些憔悴，似乎比我更担心宣判的结果，我对她微微一笑，希望给她一点信心，虽然我自己的信心已经消失殆尽。我只希望，她不会因为我的事情而内疚自责，有没有她的证词，结果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余在春真是个很好的律师，他在法庭上为我做出了有力的辩护，然而所有证供都对我不利，我知道，这次脱罪的机会很小，其实无论怎样的结果都已有了心理准备，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还是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怎样也不会想到，永泰会在最后的关头出现，他不是应该已经离开香港去台湾了么？他不是应该很恨我的么？他不是应该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情么？然而他出现在这里，一切都不可能再由他自己选择了。这么多年了，上一次他因为我逃亡去了台湾，这一次，却因为我而放弃脱身的机会，出现在证人席上。
倘若这一生，都可以说是别人亏欠我的，那么我注定是要亏欠永泰的了。
永泰的证词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当我被宣判无罪的时候，我看到了永泰的眼神里一晃而逝的温暖和喜悦——他一直是一个不愿轻易表露自己感情的人。
我没有来得及和他说什么，就被满心欢喜的同事们包围，等我走出法庭时，永泰已经被O记的人带走了。虽然我早就料到会这样，但是当余在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些失神，我知道他一定想过出庭会带来怎样的后果，然而他还是来了，因为在他心里，我还是他的朋友。有时候我会想，其实我们是同一种人，认定了该做的事情，就怎么也不会放弃，所以能够懂我的，始终只有永泰一个。
终于自由了，刚回到家，就收到上司叫我三天后去复职的通知，本来应该高兴的，但是心里却怎样平静不下来，我明白自己这个时候应该避嫌，可是我还是去探望了永泰——无论如何，我要亲自对他说谢谢。
永泰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似乎根本没有觉得自己是身处拘留所，看见他，本来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最后却只能找到最没有新意的开场白。
“我到这里来是想对你说谢谢。”
“和坐公车给老人让座位一样，是我应该做的。”永泰显得毫不介意。
“可是让座位不用来这里。”终于说了这句话，却不知道怎样来表达我的抱歉，原本想帮他，却害得他被警方逮捕。
“来这里是迟早的事情，和你没关系。”永泰仍然很平静。
“其实我今天来看你，是因为我知道，我们还是朋友。”我望着他说，“至于O记会怎么理解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说什么也没有用。”
“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如果自己决定要去做一件事情，或者知道自己的责任，一定要做到最好，坚持到最后一秒，”永泰的眼里有着很深的无奈，“但是你是警察，我是黑社会，我们不应该有话说。”
“所以谢过你之后我要告诉你，如果我知道我有责任要抓你，在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开枪。”我说着，永泰却笑了，那笑容在我听来，真是一种讽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永泰面前，我总是只能说一些我根本就不想说的话。我想永泰一定是洞悉了这一点。
“我也一样，决不会手软。”永泰说得潇洒而决绝，但是我知道，他的无奈，并不比我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强调我们身份的不同，是想让我觉得好受一点。
“不过我想你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我们应该没有那样的机会。”我说，不知道是想劝服永泰，还是想让我自己相信。
“等着瞧，过两天我找你喝茶。”永泰的语气那样自信，自信的让我不得不相信。我太了解他，只要他认为事情没有结束，就决不会轻言放弃。他的神情，让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而我的预感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复职后的第二天，老彬神情严肃地来找我，告诉我永泰越狱并且打伤巡警的事情。这个结果，我丝毫不觉得意外，因为他要做的事情根本没有做完，他逃出来一定是想杀东兴的人为阿玲报仇。老彬很担心我会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我笑着安慰了他，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应该做什么。我和永泰，能为彼此做的都已经做完。
然而上天却仿佛有意要和我开这个玩笑，竟然让我再一次遇到了永泰。
那天晚上，原本是要去便利店里买些东西，刚从车里走出来，就听到一阵混乱的枪响，然后我看到几个人追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路跑过来。当我看清那人的模样时，不由愣住了，那是永泰，后面则是O记的探员。永泰真的杀了东兴的人。
我完全没有来得及多想，就拿着配枪追了过去，多年的警察生涯，使我本能的追了上去。
永泰跑得很快，不多久就甩开了身后的警员，却甩不开我，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他的一举一动。
又是一条小巷，幽深寂静，狭小黑暗，仿佛是多年前历史的重演，这一次，拿着枪的却换成了我。
“你别跑了，我不是和你玩的，你再跑我就开枪了。”一声枪响后，我和永泰都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那里，我举枪对着他，声音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
“真是老了，以前跑整条弥敦道都行。”永泰喘息着转过身，就像平常聊天那样若无其事。
“把枪丢过来。”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极力克制着自己，使声音不至于颤抖。
永泰却没有找我的话去做，好像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很想知道，如果我不把枪给你，你是不是真的会开枪。”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杀了他，能改变什么吗？”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叫出声来。
“以前的事，难道你都忘了吗？”永泰的声音也大得惊人，“有些事我一定要做，如果我不做，我怎么向我自己和我的兄弟交待？”
“你现在杀了人，这次我也帮不了你。”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是那样无力，挣扎了这么久，原来我还是帮不了他。
“不如这样，我转身走，你开枪打我，但是没打中，我想你回去你的上司也不会怪你的。”永泰忽然说。
“我是警察啊。”我大声叫道，不是想告诉永泰，是想告诉自己，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的说服自己，“如果你没有杀人，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是现在，你杀了他，还能改变么？”
“杀了那个人渣，是帮警察一个大忙，难道为了那个人渣，你就要抓我回去？”永泰的情绪也开始激动起来，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是我不能够接受——我是一个执法者。
“现在死的是什么人根本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杀了人，你犯了法。”
“换个方式说，我帮过你一次，你现在要还我这个人情。”永泰盯着我，在他的目光中，我无地自容，没有永泰的出庭，我根本也就没有机会在这了逮捕他，然而现在我却要亲手抓他。
“对不起，我不会放你走。”我挣扎着，却终于说服不了自己，我不知道，如果永泰真的要走，我是不是还有决心阻止他的行为。
“你知不知道你拿着枪的样子很好笑啊？拿这么久你不累吗？”永泰的眼中闪过一丝嘲弄的笑。
“你跑不掉的。”虽然机会渺茫，却还是忍不住劝他，“听我说，自首吧。”
“我很想试一试，如果我现在转身走，你是不是会开枪。”永泰说得轻松，可是我知道，他真的是会这么做的。
“你别逼我。”我的语气与其说在喝止，不若说近乎请求，难道真的要向永泰开枪么？如果五年前的那次永泰真的向我开了枪，可能对于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永泰不再说话，他只是笑着，慢慢地转过了身，然后向前走去。他的脚步很稳，就如同他平静的笑容，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能够接受。
枪还在手上，平素握惯的枪，如今却仿佛有千钧重，我的意识又开始模糊，思绪一下子飘向多年前的那个雨夜，那时，永泰也这样对着我，如今我才真正体会到他的心情。原来，握着枪对着自己的好朋友的感受，比面对死亡更加痛苦。
永泰继续走着，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我的心上。神思恍惚间我打开了枪的保险，瞄准了他，与此同时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不知什么压在了我的心上，沉得我透不过气来，一秒钟两秒钟……时间仿佛停滞了，冷汗流过我的背脊。
最后一秒，我终于放下了枪。那一刻，我整个人仿佛虚脱了，全部力量都已被抽走，我还是不能开枪。
忽然，永泰猛地回过身来，朝我开了一枪，子弹打在我不远处的地面上，然后我就听到了有人在叫着：“在巷子里。”那是O记的人。
“很好，没退步啊，我还是很快。”永泰笑着说，O记的人从巷子的两头跑过来，铐住了永泰的手。
我错愕地看着他，一时间还没有从这个突发事件中找到真实感，他分明可以打中我跑掉，然而为什么却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到了最后这一刻，他还是不愿意让O记的人有机会误解我。
我望着他，他的眼睛平和而释然，却令我更难过，也许，那一枪打中我，我会好受一些。
警察走了，我站在巷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忽然下起了雨，冰冷的秋雨打在我的脸上，如同难以说明的痛苦，清清楚楚地涌上心头。
此篇作为小熊和阿里的生日礼物，祝生日快乐，永结同心！（说漏嘴了，闪人！）

华风

巷子里的这场戏我觉得是皇V里面很出彩的一场。
伟杰的故事写得真好，何不出书？出书如果不便，做成电子书也好啊！配上剧照，做成漂漂的电子书……想想都流口水哦！
过年之前填完，我看见了，我作证。

雪泥孤鸿

[QUOTE=华风]巷子里的这场戏我觉得是皇V里面很出彩的一场。
伟杰的故事写得真好，何不出书？出书如果不便，做成电子书也好啊！配上剧照，做成漂漂的电子书……想想都流口水哦！
过年之前填完，我看见了，我作证。[/QUOTE]
出书这么高难度的事情，偶素不敢想的。至于电子书么，先要找一个电脑搞手指点一二，估计教会我了，她也气死了，我看我还是不要摧残祖国花朵了。:em33:

雪泥孤鸿

再见到永泰，是在监狱的探视室里，隔了一层玻璃，原来面对他还是那样艰难。
“我知道我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你原谅我，我来，只是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对着电话，我终于还是开口了。
永泰的态度却比我豁达得多，也许因为我们之间由始至终他都是问心无愧的一个，他有权利怨恨或者原谅，而我却永远处于被动。
“其实我由始至终都没有怪过你，一个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假如我想走，你阻止得了吗？”
“我本来就想自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对我来说，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留在这里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我很高兴，因为我知道，我们还是朋友。”
“你欠我一个人情，假如我吩咐你办件事，你能拒绝么？”
“其实我们都应该潇洒一点，有空就来找我聊聊吧。”
直到走出监狱，永泰的话还在我的耳边回响，我想起他平静而释然的笑容，我知道永泰从来不是口是心非的人，他这么说是出自真心。然而我却不可能如他那样坦然，恐怕我一生都很难忘记，我亲手逮捕了我最好的朋友。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酒吧里，昏暗的灯光和激烈的音乐声掩盖了我的失落和内疚。酒杯空了又倒满，我这才发现，其实有时候连喝醉都会是一种奢望。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我聪明吧，怎么call了你整晚也不复机，你知不知道我去过你家找你。”李彤的声音仿佛从天而降，然后我就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找我什么事？”这个时候，我真的没有力气去和她玩问答游戏。
“我看到新闻，知道你会不高兴，又很想看你不高兴的样子，所以就来找你了。”李彤的答案永远出人意料，但现在，我却笑不出来。
“你知不知道？我不开心的样子会吓死人的。”我承认我是想吓跑她，我不想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习惯啦，反正也没有几个人看过你高兴的样子。”李彤笑着，好像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样子，反而像往常一样，开始饶有兴趣地追问，“叶永泰怎么把事情搞得那么严重？”
“以后都不可能有事了。”我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我本来想帮他的，没想到现在抓他的竟然是我。他没有机会再出来了”
李彤本来一直很认真的在听着，这时也愣了一下，对于这样的事，没有人可以无动于衷的吧。许久，她才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好像是你教我的，每个人都要为他自己所做过的事情负责。”
我知道她是想安慰我，然而我和永泰之间，是可以用责任搪塞过去的吗？我不想向她解释，只是自顾自说下去，其实我只是想找个人听我说话吧。
“本来我可以放他走的，然后他就可以回台湾，过他以前的生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压住了，沉沉的令我透不过气来，似乎我面前的就是永泰，“是我，是我不肯给他这个机会，我的命本来是他救回来的，我现在这样做，是不是很不应该？很没有意气？”
我等着李彤回答，然而这一次她却没有出声。其实，我又想要怎样一个答案呢？换作是我，我又能怎么回答呢？
“你是不想回答我，还是不会回答我？”我望着李彤问。
她却是一脸的茫然，好像根本没有听懂我说的话，或者说，是没有打算听我说话。
“我猜到你会不开心，又没有朋友陪你，所以我才会来找你，我没想过要回答你这么难答的问题。”
“那你就当安慰我一下，说不是行不行？”我彻底输给她，那她来是做什么呢？
“我不会安慰人的，”李彤小心翼翼地说，显得那样无辜，“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都不能回头了。叶永泰的确做了犯法的事，你是警察嘛，你有责任，有自己的立场，如果再重头的话，我想事情也是一样的吧。你可别告诉我，你会放他走，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看不起你。”
她说得那样郑重其事，我却忍不住笑了，这个李彤，原来她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人。
“会笑啦？”李彤得意地看着我，“那就是没事了。”
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每一次，总是她占上风的，但是似乎也只有她，才能让我感到片刻的轻松，是不是因为只有她才知道怎样来安慰我？
“请我吃宵夜吧。”李彤说。
“走吧。”我点点头，放下几张纸币，就和李彤走了。今夜注定是无眠，那么有一个朋友，至少可以不必想太多。
(第八章终于完了，这章长的有点失控，擦汗ing。还有一章就搞定了，希望那章不要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