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原创】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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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Felin今天的更新,不知怎么就冒出Jasmine在“天使之城2005年度评选”里“我最喜爱女主角”提名解释她自己选择《碎影》唐曦筠原因:气质很ada,性格很Felin。当时看到Jasmine写的原因,觉得这句话一语双关,到了现在我更是觉得恰如其分!

我不记得Felin有没有在《碎影》的篇头是否有介绍小文一角是由谁出演,但我一看到第三章开头部分我就断定这个角色Felin就是给她自己设定的。看着小文自言自语对着茶花说话,当看到那个长得高高瘦瘦的陌生男子,小文不禁放肆的看出了神,“啊”了一声,我根本就是见到了Felin本人了嘛!~那声“啊”,再伴上Felin一脸的无辜状的表情,我越想越是觉得可爱啦!~

从《碎影》的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个故事根本就是在写Felin自己,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在写她理想中的自己。我不知道以上说的对不对,但在我看来就是如此,如果有猜错,那我在这里先说声“抱歉~”了。如果我猜对了,那好羡慕她理想中的生活原来是这般的美好。在上一章的第十三节,那段描述曦筠被昕煜从海边找回,曦筠洗好澡后与和颐的那段对话,让人细细读来很有HH的味道,又把我带回到HH Jackie和Annie的时代,那个让人永远怀念、永远难忘的时代,也很羡慕她们之间比亲姐妹更亲的友谊。

有时我很喜欢读完作者写的东西去揣测接下来她会怎么写,可是《碎影》我想我永远都猜不到她的下文会如何发展。既然猜不到,我就不费那个神,我会静静地在这里等待Felin"to be continue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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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较关心的是李子君的回来会对和颐及与彦造成什么影响,虽然觉得他不会再插一脚进来,但毕竟和颐和他生活过这么久,这份感情不是说没就没的。希望和颐可以很好地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用你的想法,营造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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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少单独思考和颐和李子君的那一次婚姻,总觉得它遥远的不可思议,仿佛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所以当李子君以自我感觉良好的强势姿态再次登录和颐的生活,我本能的感到一种厌恶。没有谁一定是属于谁的,在爱情里,这种自信其实也是对对方的不尊重。冀望与彦能给他一个迎头痛击,让他明白失去了的东西永远不会自己回来,甚至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最讨厌的是,这个李子君也是高高瘦瘦……烦,怎么不是个大胖子呢!

Felin在描写儿童生活上从来很有一套,童童复明的那一段简直写得太真实了,最初看见光时“条件反射的眨了一下”,发现自己能看见了是“轻声却按捺不住兴奋的”,严重怀疑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做过试验(如果被我猜中那真是太admire你的专业精神啦)
Sindra在此时就开始向反派角色转变了,唉,女生示爱虽然人人都可以做,但是要做到让观众爱怜而不是讨厌,其实是很考较演技,哦不,是功力的一件事……昕煜这次Cm得出乎我意料……真是不复吴下阿蒙……不管理由是真的也好,编的也好,什么都好,有些明显的错误,绝对不可以让它发生……

当然,下面就会向我们揭示这个理由是不是真的……只是一个理由,我对过去的事情其实还是挺感兴趣的,换句话说,还是挺八卦得,嘿嘿……反正曦筠(我总打成“细菌”)和Ken也有一段过去,这边正好扯平……不过严重怀疑中……

文字的感觉么,以往说的最多的,现在反而无语了,也许是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细碎的暖意,一些小小的惊喜,并不张扬的感动……Anyway了,追文追到现在我已经可以有把握的说,我认得felin写的东西,已经不再依靠作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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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下雨了哦……”与彦把车驾出地下停车库,豆大的雨点落在车窗上,一声声,“砰”“砰”。“什么鬼气象预报啊,这个Kelly越来越糊涂了,不知道和颐带伞没有。”
自言自语的时候Kelly打来电话。
“林先生……”
“你舍得通知我下雨了哦?”
“Sorry啊,林先生,昨晚听错气象预报了,对不起对不起……”
“算了,又不是第一次了。我走了,记得通知Kelvin他们。”
“知道了林先生,您现在在哪里,要不要送伞给您林先生?”
“行了,我自己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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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彦?”
“你站在那里不要动,二十分钟内到,记得啊。”

和颐合上电话,嘴角轻轻挑起一个漾着幸福的浅笑。抬头望望大厦门外瀑布似的雨帘,雨声隆隆。她掏出手里带着的雨伞,犹豫片刻,又放了回去。其实她备了折叠伞,不过,既然他说要来接,那么不如就满足他逞能的小欲望吧。
抬起右手看看表。二十分钟,她点点头。这个速度,在雨天从林氏到鸿业还是很安全的。
她伸手捂住口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上下打量鸿业大堂的装修格局。从与林氏同等实力的出版公司看来,这儿的确不差。不过好歹也是一个刚刚崛起不久的新企业,市场地位不算牢靠吧?也不知Professor怎么忽然对这种新手产生了兴趣,派她来做市场调查。

雨越落越大,堂皇的大厅里显得有些人生嘈杂。和颐又打了个呵欠。能不困么?为了这个鬼调查,忙到凌晨五点。

一个身影“倏”的从眼前闪过。和颐猛的一惊,睡衣全无。“那是……”她不信的闭上眼睛再睁开。背影拥在人群中进了电梯。人头攒动,她不自觉踮起脚尖,电梯门缓缓关上了,她只看见一领白色的衬衣领子。
——在一个熟悉的高度上。

子……君?

她摇头。不,怎么可能。他回加拿大了。太困了吧?她愣在原地。是幻觉?怎么会有这种幻觉?
“和颐。”一只手碰上她的肩。
“哦……你来了。”她回头,还有些恍惚。
“怎么了?”与彦挑挑眉:“我的车子在外面,可以走了。”
“嗯……”她打了个呵欠。
“昨晚到几点啊?”与彦埋怨的“责备”。
和颐耸耸肩。
“困的话,不去看戏了吧。”
“不要。我在车上睡一会儿就好。《胡桃夹子》的票好难买的,不去可惜了。”
“随便你。不过,你先需要一杯咖啡。”与彦眨眨右眼。
“我想是的。”和颐完全回神过来。

走出玻璃门的刹那,她回头望了一望高高的大厅,笑了。看来她是太困了。

教育科学学院楼前的草地上支起了一长排告示栏,告示栏前挤满看热闹的学生。
“嗯,好的,好,我知道了王教授。OK,明天见。”曦筠挂掉了行动电话,经过告示栏,也急急忙忙凑上前去看。
“什么事啊,好轰动的样子。”她从人缝里左顾右盼,拍拍身边的一个女生:“呃~~请问告示上说的什么?”
“支教呀,你不知道吗?”小文很热心的回答:“你不是教育系的吧?”

曦筠摇头。
“哦——这是全国高校联名承办的支教,支教知道吧?就是去内地那些偏远贫困的乡村学校,到那里支援中小学教育。香港政府号召香港各学府大学生积极参与呢。你没看新闻?这是最近的热点话题。”
“我不是太关心政教新闻。”曦筠吐吐舌头。“都有哪里呢?”她露出点感兴趣的样子。在维也纳的时候她去过社会福利院助教。同那些孩子在一起,为失去亲人的他们做一点事情,是那个时候她最大的快乐来源。上帝给她一双纤长的手,一个富于灵感的脑袋。她用这些,为在人生尚未真正起步时候便染上了灰色的童年带去心灵的音符、生命的甘泉,用音乐和儿歌教给他们这个世界尚有缤纷的色彩。

然而这些年来——这些年她都做了什么呢?恍恍忽忽的日子,筹划于个人的琐碎的事情,耽溺于莫名的情绪,无由的快乐,又无由的忧郁。她,已经,过了那种反反复复、盲目失落的青春期年龄了啊。是什么给了她麻木的厌恶,平和的烦躁?
她突然觉得,她这些年仿佛活在恍惚的梦里一样——沉醉的多瑙河,Ken,迷华的乐章——现在突然从梦中醒来。

“有广东广西一百多个县,乡村小学,县中,还有福建的,海南的也有几个……嗯,东北也有几个名额,不过很少,全港总共才三四个吧……”
小文是教科院学生会的干事,滔滔不绝给曦筠讲解着。

“外系也可以报名参加?”曦筠突然打断她。
“当然可以啊,”小文眨眨眼,惊讶地张开口:“学姐,你不是想去吧……你是研究生诶。”
“研究生不可以么?”
“可是……本科生是可以当做教学实践,还有就是可以免修社会实践的学分……”
“难道去边区支教,就是为了获得免修资格?”
“那倒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
“那不就行了。”曦筠很坦然的笑了:“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主都会不断,安排给我们许多使命。只不过有时候,这种机会需要人们自己去把握。”

曦筠停住了,思考着什么。
“可是,能读到博士,已经好了不起呢……”小文不知自己为什么很想劝眼前这位素不相识的美女学姐打消念头。天哪,她不是负责宣传和动员的么。
“你刚才不是说只去两个月的么。Anyway,哪里有详细的介绍表?”
“那里。我带你过去。”小文耸耸肩。

“多谢你。”曦筠将报名表叠进背包:“对了,我会不会在志愿名单里看到你?”
“啊?”小文搔搔头发,想象了一下没有热水澡,没有英特网,也没有最新唱片讯息,没有TVB肥皂剧的山沟沟,没说华。
“Bye。”曦筠挑挑眉,转身离开。

昕煜望着电脑荧幕上email的后缀名愣了十几秒[email="——@www.un.org"]——@www.un.org[/email]——终于点开了那封信。

“程教授:

我们十分抱歉再次打扰您。我们已于旧年收到您的回复,也尊重您的意愿。但由于我们的工作进展极不顺利——很遗憾在得到您的确定答复前我们不能透露详情——另外,哈佛生命科学院的卡西尔教授不幸辞世,另我们的工作愈加困难。我们了结到您曾为卡西尔教授的门生,且近年来你在专业领域颇有建树。我们只能再次重申,我们本次调查尚未能确定会有何种结果。其意义可能在人类发展史上是历史性的。因此我们希望程教授再次考虑我们的建议。

诚望加盟,急盼回复。

UNESCO(联合国教科文组织-felin注)

Mar.20.2003”

连卡西尔先生也牵扯进去了?昕煜不免有些震惊。另外,也隐感不安。上个月,他赴美国参加卡西尔葬礼的时候,并未听到有关他加入了调查组的任何消息,也没有任何人来联络过自己。时隔一个月,为什么又突然找到他?信中说他们遇到不利因素,那会是什么呢?

历史性的结果么?

人类现代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的确可能在任何时刻带来震惊世界的爆炸性成果。但有什么会造成颠覆性的效果呢?毕竟即使真得到惊世骇俗的发现,其求证过程,也必将是严谨而谨慎的。

他们何以如此自信,竟采用如此肯定的语气?

昕煜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抬头望一眼墙上的钟,该收工了。

经过实验室外的橱窗栏,他习惯性的放慢脚步。“支教”他饶有兴趣的停下来,细细阅读了规则。
“唔……讲师、副教授、教授,有兴趣的都可以参加哦?”
昕煜觉得有趣。普及教育,这是一个好现象。受教育程度严重不均的确是和谐社会建设面临的一个严重问题。
他觉得值得一试,甚至掏出便笺本,已经将领取报名表的地点抄录了下来。一转身,突然想起手头两个“攻关”的科研课题,微微皱了一下眉,遗憾的作罢。
“谁也说不准我会不会在项目中也搞出个‘惊世大发现’来呢。”他顽皮的想了想,轻轻离开橱窗。

“我回来了。”昕煜开门进屋。
客厅里没开灯,太阳西沉,房间显得有些阴暗。
“Sindra?”他唤了一声,没应答。
昕煜走进童童的房间——她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台灯还亮着,脸蛋儿映的泛红。

“童童。”
“昕煜哥哥……你回来了。”童童揉着眼睛爬起来。
“Mummy呢?”
“Mummy买菜去了还没回来。”

昕煜摸摸童童的头。买菜买到现在?
“昕煜哥哥,肚子饿。”
“乖,”昕煜看看手表:“先给Mummy打个电话好不好?”他掏出手机。

“Sorry,this NO. you dialed is power off。If you have any message ,please leave it after you hearing the sound……”

昕煜挂了电话。
“童童,Mummy可能临时有事,我给你煮面好不好?”
“我想吃pizza。”
“pizza?那要等很久哦。”
“我想吃嘛。”
“好,那带你出去吃。”

昕煜牵起童童,刚走至玄关,门锁一转,Sindra回来了。

“Sindra?你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电话又关机。”
“哦我……手机没电了我……刚才去买菜……”Sindra提了提菜篮,昕煜低头——篮子空空如也,Sindra吓的一惊。
“你怎么了?”昕煜关切的问。
“没什么。”
“你最近心神不宁的,发生什么事了?”

Sindra避开他的目光,牵过童童。“Mummy做牛排给你吃好不好?”
“我正打算带她出去吃pizza,一起啊?”
“不要了,太麻烦,她饿了。”
“Mymmy我要吃pizza啊。”童童拽着昕煜不肯放手。
“我说不要就不要了,小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Sindra突然对童童大声吼起来,童童吓哭了。

“干吗凶小孩子啊?你到底怎么了?说出来看我帮不帮到你。”
“我管女儿不用你操心啊!”Sindra气恼的朝昕煜叫道:“我的事,以后都不要你管!”说着转身回房。
昕煜拉住她:“Sindra你……”
“放手啊!帮我、帮我!你就会我帮我!我想要什么,你根本不知道!”Sindra的眼角掉出泪来,昕煜怔住。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昕煜呆在客厅中央。

夕阳落了,光线越来越暗。

To be continued……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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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彦?”
“你站在那里不要动,二十分钟内到,记得啊。”

和颐合上电话,嘴角轻轻挑起一个漾着幸福的浅笑。抬头望望大厦门外瀑布似的雨帘,雨声隆隆。她掏出手里带着的雨伞,犹豫片刻,又放了回去。其实她备了折叠伞,不过,既然他说要来接,那么不如就满足他逞能的小欲望吧。

碎影给我的感觉的确是细碎的暖意.这次是与彦,他令我想起了UE的家原.
喜欢想象与彦的面容,是不是笑意荡漾着溺爱的气息?

Sindra避开他的目光,牵过童童。“Mummy做牛排给你吃好不好?”
“我正打算带她出去吃pizza,一起啊?”
“不要了,太麻烦,她饿了。”
“Mymmy我要吃pizza啊。”童童拽着昕煜不肯放手。
“我说不要就不要了,小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Sindra突然对童童大声吼起来,童童吓哭了。

“干吗凶小孩子啊?你到底怎么了?说出来看我帮不帮到你。”
“我管女儿不用你操心啊!”Sindra气恼的朝昕煜叫道:“我的事,以后都不要你管!”说着转身回房。
昕煜拉住她:“Sindra你……”
“放手啊!帮我、帮我!你就会我帮我!我想要什么,你根本不知道!”Sindra的眼角掉出泪来,昕煜怔住。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昕煜呆在客厅中央。

又是一个只有付出却不可能得到回报的女人,又是意料之中的歇斯底里.
我可以理解她的.但我,真的不喜欢这样的人.
有时在想,逃避的究竟是谁呢?
有些话,说出口便不能收回.
做人总要面向现实,更重要的是,面向将来.
将来,无论是光明或黑暗,总比今天要多一分色彩.
也许,应该伸出手指,去掀开那薄薄的一页覆盖.
谁说,不是阳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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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耳边响起Faye的歌,很老的歌了,《红豆》。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著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
天长和地久
……
深爱这首歌,连词曲作者的名字都清丽如诗,林夕,柳重言。
HK很温暖,HK是不会下雪的,HK寸土寸金,HK只有冷漠的高楼,没有荒芜的沙丘。
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才要手牵着手,到从未去过的地方去,去教授,去学习,去撒播,去收获。
感觉很像一次无国界医生之旅,没有白衣和听诊器,修长的指尖依然可以触到生命和文明的脉搏。
相爱在别处,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亲爱的你们,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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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今晚尤其的心神不宁。
昕煜坐在摊开的厚厚英文书前,精神无法集中。时钟的秒针哒哒的走,顺着圆盘,画过一圈,再一圈,又一圈。他几次下了决心,想去敲Sindra的房门问个明白,又几次三番放弃这个念头。

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从那天拒绝她以来,她的情绪始终这样恍惚不定,并且很明显在故意的对他避让。难道做错了?没有想到直截了当的拒绝会对她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但,惟其如此,他又可以做些什么呢?不坦白的后果可能是,将来造成更大的伤害。

Sindra居然敲门进来了,让他吃了一惊,以为有些转机。然而Sindra的脸上有明显的哭过的痕迹,他看的出。

“这些先给你,剩下的,我会慢慢弄清楚。”她把一叠钱几乎以扔的速度置到昕煜案上。昕煜莫名其妙望向她。
“明天我就去找房子,然后搬走,不会再烦着你了。至于欠你的钱,这里是一部分,我尽快会搞定所有。”她很坚决。
昕煜皱眉:“你认为我是这种喜欢计较的人?”
“不是。”Sindra没有任何表情:“现在童童好了,可以照顾自己,所以我换了份工作,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是她,还是你?”
Sindra不语。

昕煜走到她面前。她调转头去不看他的脸。
“你确定新的生活足够稳定,适合童童成长么?”
“总之,不劳你费心。”
昕煜闭闭眼:“我知道你的心情不是太好。有些事情一时接受不了,可以慢慢适应。你没有逼我做决定,我也不会。有什么不可以开诚布公的说呢?相处这么久了。”

“相处这么久,你了解我的心吗?”Sindra暗自苦笑,只是不做声。
昕煜失望的叹气。转身拾起那些钱,递回她手中。
“这些你拿回去。”
“这是你应该要的。我走了以后,不想再亏欠你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亏欠和汇报的问题,如果你一定要搬,我也没法改变你的决定。”昕煜几乎有些恼起来。他从来不想这么耐不住性子。“我只是希望你考虑成熟了,不要因为一时冲动。你不是自己一个人,你要为童童多想想。”
“我就是为了童童才做这个打算!”Sindra低着头倔犟的反驳。
“Sorry,做家长,你比我有经验。”昕煜道歉。“下个礼拜,我会去广西支教,两个月。你不必急着走,可以先继续住在这里。等你真的找到房子再说。”

出乎Sindra的意料。她慌忙的抬头:“支教?”
“如果你搬走只是不想见到我,这总比你急急忙忙好的多。现在房子不容易找,我不想看到你们会有什么损失。房子我会请Gordon帮忙留意不要再说什么亏欠不亏欠的话,不要让我觉得跟你认识是很不值得的事情。还有,两个月足够长让你想清楚你的决定。”昕煜严肃的望着她,声音却充满挽留的善意。

Sindra的喉咙紧了紧,死忍住发红的眼圈。
“好,但是,两个月以后,我一定会走。不是因为你,你不要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要,我不想你有什么会歉疚。”她转身跑出去,重重摔上房门。

书房里余留关门一霎震荡的回声。昕煜沉沉的叹息。洗手间里,Sindra锁了门,捂着嘴,泪如雨下。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走,也真的不会再留在这里了。

——回忆——

Sindra心不在焉提着篮子再菜市场逛着,忽而只觉得眼前有人挡住了路。她只顾着低头向左让一让,那个人也向左挪一挪。向右靠一靠,那个人也向右挡一挡。她奇怪的抬头,看见一双冰冷的眼睛,似曾相识。她在记忆中简单的翻了一下,猛地一惊,骤然脸色变得惨白。

“方太太,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那张脸上映出一个狰狞的笑。
“你、你……怎么会……”
“怎么会找到你?哈哈哈哈……你欠我们那么多钱,我们怎么会忘记你呢,嗯?”
Sindra吓的不住乱抖。“我、我不是已经……还,还清了。”
“臭婊子!”男人一巴打在她脸上,打的她头晕目眩:“你还清了?你串通条子,拿那笔钱来引我们上钩,好大胆子!”
“我、我不知道…………我没有……”
“放屁!你当我们老大是傻瓜,啊?你都干了什么勾当,我们查的一清二楚。告诉你,自己小心点!要么乖乖还钱,要么……哼哼,你拣了个小孩儿养,哦?还傍了个有钱的男人吧?”
Sindra如触电般一抖:“你们要把童童怎么样??”
“放聪明点!后天下午三点,老大想见你。别想耍花样,当心你的脑袋!”

那男子扔下一句话恶狠狠的迅速窜进人群不见了。
Sindra吓得魂不附体定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放出来了?!!”这个念头闪电般擦过脑海。“不……不能让他们伤害童童,不能让他们找昕煜的麻烦!”

——————————————————

“你真的打算去啊?”曦筠急急忙忙吞下半杯柠檬水,几乎要趴在桌子上,盯着昕煜。
“注意你的淑女形象啊这位美女。”与彦忍住笑提醒一句。
曦筠来不及白他一眼,继续以质问的眼光盯住昕煜。
真难为他了,被人这么看着还吃的下去。
“其实不是很稀奇啊,昕煜去,都不是太难想象。反正想去的人都可以报名啊,说实话,我都有点想去试试哦。”和颐端起红酒,同与彦碰了碰。
“问题就在这里咯,你想去,但是没去嘛!”
“这算个问题?”

“没有动机啊。你没有,他也没有,为什么他就要去呢?”曦筠侧坐在位子上,指指和颐,又指指昕煜。
“你有动机的么?”
“想为——社会做点事咯。”
“好像这种想法这里每个人都有哦——不能算什么动机吧?”和颐反驳。
“不是啊,”曦筠正襟危坐的开始解释:“你想去,但是没有去,为什么呢?你有与彦了哦,还有你的新工作,需要时间来适应。”
和颐点点头:“继续。”
“他呢?”曦筠戳戳昕煜的盘子:“一个科学怪兽,他怎么舍得丢下他的实验!”

在场人士无不为之喷饭,与彦呛了一口汤,边咳边笑。
“你……咳咳……这么了解他啊?”
“关你什么事啊!”
与彦笑的鬼鬼的,瞟一眼埋头专心切牛排的昕煜,捅捅他:
“怎么不出声?好像在说你哦,怎么你就像完全不在场一样呢?修炼啊?”
“对咯,你还没回答我。”曦筠认真的拉回话题。

昕煜放下刀叉,擦擦嘴。
“我的实验,暂时进入一个稳定的阶段,可以放一放手了。我又和你一样,想为社会做点事,这个答案,不知道各位满不满意呢?”
“喂,不是要我们满意,应该是,你自己究竟怎么想吧。”和颐道。
“难道我还应该有什么其他想法?”
曦筠托着下巴,侧着头,斜视昕煜,须臾。

“你今天的情绪不是太正常。”
“有?”昕煜试探性笑笑。
“你平常的话不是这么少的。”
“我平时的话也不是太多啊。”
“哈——!居然懂得闪,你真的有问题哦。”和颐凑趣。
“不是吧……”

“曦筠姐——”阿其在前台叫。
“来了!”曦筠站起来:“我去去就来。”
“你今天的确不大一样,有什么心事啊?”与彦笑问。
“会不会你敏感了一点呢?”
“是哦,会不会呢?”
昕煜捧杯碰碰与彦的杯子:“凉啦。”

车子在空阔无人的山道上停下来。四周寂静,春夜山顶吹的人有些凉意。远处是海,地平线处在孤月之光下闪闪烁烁,有些幽灵。
“兜风嘛,山顶道也行啊,要不要兜到这里来这么远啊?”曦筠有点害怕这种黑暗与寂静,向车主抗议。
昕煜一声不响,开门下车,走到路边,靠着护栏,任山风扑面,头发被吹的凌乱。

“喂!”曦筠紧张的四周张望。这家伙怎么可以半夜把一个女生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这么没风度啊。她急急的跳下车追过去:“你到底要干吗啊——”

昕煜望着天空一颗淡淡的星,叹了口气。
“知道那是什么星么?”
“北斗星咯。”曦筠随口答到:“北斗指东,天下皆春。小学的时候就学过啊。”
“我记得小时候听过,当一个人的生命消失了之后,就会变成一颗星星,挂在天空,守护他们最亲爱的人。”

曦筠瞅瞅他,又望望天空的星辰。
远离繁华的市区,这里的夜色,黑的如此干净,星空如此清晰明亮。
她闭上眼,用感觉做一次呼吸,然后说。
“有没有读过但丁的《神曲》呢。这个世界分成许多等级,从地狱到天堂。人死了以后,按照生前行善的多少,在天堂会有自己的位置。每一颗星代表一个等级。而上帝就在那最高一层的星星上面守护所有的人。当人们忏悔过最后一个过失,便可以走近主的身边。这个时候,星星全部都闪光,天空就会特别美丽。”

昕煜笑了笑。“是不是这样说,留在世上的人,就不会觉得特别难过呢?”
“不管你信与不信,上帝都会在那里。会不会难过,好像要看你自己怎么想。”
曦筠歪过脑袋看看他。昕煜带着不确定的眼神瞅着地面,玩着自己的手指。

“发生什么事了呢?”
昕煜抬头看看她。“Sindra说要走。”
“哦。”曦筠恍然大悟。
“怎么好像你一早就知道?”
“你让Gordon帮忙找房子嘛——”昕煜张着眼睛盯着她,她连忙摆手:“我只知道这么多啊,Sindra要搬我也是刚刚听你说——怎么回事?”
昕煜叹口气。
“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做错。”

曦筠拉住护栏前后摇晃身体,回味昕煜说的话。
“你去支教,这件事情占了多大推动作用?”
“只是帮我下了个决定。”
“也不能说不大哦。”

昕煜无奈的摇摇头。“童童还是个孩子,这样是不是不太公平。”
“如果你不是碰巧认识了Sindra,不是更不公平?”曦筠笑起来。
昕煜也笑:“我们好像在说一些巧合,又或者是,不确定的因素。”
“人生就是这样咯,由不得你去想下一步会遇到什么。”
“也有人叫这种做‘缘分’。”
“事实并没有改变,只是消极与积极的态度问题。”
“或许吧。”昕煜扶扶眼镜,柔和的星光从很高很高的天空落在镜片上,一闪而过。

“放心啦,Sindra可能只是一时冲动呢?”曦筠拍拍他的肩安慰。
昕煜点点头,再望一眼北斗星。“走吧,不早了。”
“嗬——你烦完我了就要溜啊?把我骗到这里来。不准哪!我开始喜欢这里了。”
“小姐,刚才有人唠叨这里阴森恐怖呢?”
“你瞧你那个样子,”曦筠咂咂嘴:“长的多忘恩负义啊!”
“跟我的样子有关么?”
“喂,你教我看星星啊,那颗是什么?”
“我学的是生物不是天文。”
“星星也有生命的嘛。”
“嗯——是……启明星?”
“启明星?现在才三点多诶,有么?”
“有吧……”
“有哦……?”

送曦筠回家再驾车回来,天真的快要亮了。
经过Sindra与童童的房门,昕煜停了停,叹口气。回到书桌前,点开电脑。支教的批准函已经邮过来了。
“或许一切都会好奇来。”昕煜鼓鼓气,迅速拖动页面的滚动条。
“毛巾牙刷……还有什么要带的呢?明天找曦筠一起去买。”

他揉揉发酸的眼睛,看一眼右下角的时钟。
四点五十,还可以睡一会儿。
他在一封后缀为@www.un.org的邮件前打了个勾,按下delete键。

To be continued……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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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原创】【连载】碎影

很久以来已经习惯天马行空的写一些充满了隐喻转义和指代的,只有自己才懂得的感受。好像是小安最近的一些点评重新唤起了我寻章摘句的兴趣,加上这一章的碎影……的确洒满了一路细碎的珠玉,叫人不忍无视的走过。

“他放出来了?!!”这个念头闪电般擦过脑海。“不……不能让他们伤害童童,不能让他们找昕煜的麻烦!”
没想到Sindra竟然独自背负了这么大的压力,sigh,不知道后来会怎样发展呢,不想看到又一个无辜的人像Ken一样被命运捉弄,不想昕煜在知道真相以后自责……更不想童童没有妈妈……不过看起来,看起来……童童和曦筠的母女缘分是注定的了。

“他呢?”曦筠戳戳昕煜的盘子:“一个科学怪兽,他怎么舍得丢下他的实验!”
莎士比亚也会恋爱的何况科学怪兽呢。舍不得扔下试验但是更不愿让暗恋的女孩子独自去山区,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到底谁才是最重要的人呢?
当然是你。
其实我觉得这个回答不做作,很磊落。

昕煜放下刀叉,擦擦嘴。
“我的实验,暂时进入一个稳定的阶段,可以放一放手了。我又和你一样,想为社会做点事,这个答案,不知道各位满不满意呢?”
基本上眼前已经出现了这个表情和这个动作,赶紧喝了一大口水稳定情绪。某人也知道这样故作一本正经是会很可笑的吧,也许他就是想让曦筠笑一笑呢^_^

“兜风嘛,山顶道也行啊,要不要兜到这里来这么远啊?”曦筠有点害怕这种黑暗与寂静,向车主抗议。
昕煜一声不响,开门下车,走到路边,靠着护栏,任山风扑面,头发被吹的凌乱。

本来是海边,现在变成山上(笑)anyway,都随你们喜欢。
很多女生都听过SHE的一首老歌,叫做恋人未满,倒是很适合他们眼下的情况。
为什么只和你能聊一整夜
为什么才道别就又想见面
为什么你寂寞只想要我陪
为什么我难过只肯让你安慰
……
你说你对我比别人多一些
却又不说是多哪一些
……
再向前一点点我就会点头
再冲动一点点我就不闪躲
不过三个字别犹豫这么久
只要你说出口你就能拥有我
直觉上,这天还很遥远哦,所以,只好享受过程了,呵呵。
某老师说过,感情戏不一定要看两个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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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连载】碎影

4.

林氏会议厅沉沉的大门打开了,等候已久的记者一个个精神立刻抖擞了起来。与彦踏着噼里啪啦的闪光灯走出来,带着他特有的自信笑容,谦和而又充满坚定的色彩。

李子君并排出现在他身边。

记者们群拥而上。“林先生,谈两句吧。”“李先生,说说你们的合作会谈吧。”“李先生你们的计划是怎样的?”“林氏是否已经与鸿业签订了合作协议,你们将来的发展动向是什么呢?”“林氏的投资对鸿业打入市场前端是否可以算一个决定性的帮助呢?”
“李先生……”
“对不起,麻烦各位让一让,这些我们会在稍后的记者会上做出详细解释的,不好意思,请各位让林先生和李先生出去,谢谢……”Kelvin和Kelly忙着从记者中间开出一条道来。

“多谢你。”进入电梯,子君向与彦伸出手。
“合作愉快嘛。”与彦业伸出手去:“我对鸿业的市场前景很看好。”
“那还要多承贵公司和林先生的支持。”
与彦自豪的笑了一下。并不是他自我吹捧,林氏的实力,实在已经成了香港出版界一匹劲马,爆发出一往无前的趋势。
“英国前首相丘吉尔说过,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希望这种利益是双赢并且持久的。”
“一定会。”与彦笑笑。

电梯在缆绳上飞速下降。
“对了,希望我们不只是公事上合作,还可以是普通朋友。”子君行至林氏大门,诚恳的回头一笑。
“Well,我这个人很愿意交志同道合的朋友的。”
“那么可否赏脸吃顿饭呢?”
“唔……”与彦抬头转转眼睛:“改天如何?今晚约了人。”
“女人?”子君调侃,继而狡黠的笑笑:“Only a joke。”
“再会。”

子君的专车从林氏富丽堂皇的前厅斜坡驶下去,与彦随即听见另一阵引擎的声音。他背着身子看一眼手表,微微一笑,转身便道:
“可以走了,很准时。”
和颐跨下taxi。“你也很准时啊。”她紫红色欠银丝线的时装衬衣在阳光下微微闪着迷人的亮光。

她真是越发妩媚,越发惹人怜爱了。他这么想。
“因为我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
“是么?”和颐挑起眉:“怎么样,今天的会开的很成功?”
“你说呢?”
和颐半侧身子了望绝尘而去的一大堆采访车:“我还知道你也是个很好的企业家。”
他笑着挽起和颐的手来。
“那么现在如何?”
“一个好的美食家咯。”
“哈,那你岂不是自诩为超级大厨?”

“好了没啊——很久了。”与彦交叉着双手,坐在和颐家餐厅的长桌子前。
一支银白色精致的意大利式烛台端置正中,旁边立了一瓶78年的上乘葡萄酒。
和颐陆陆续续端上亲手烹制的菜肴。
“这不是来了?你催的过头啊,一点情调都没有。”
“不是我们在一起任何时候都有情调的么?”

和颐皱皱眉:“乱说。”
曦筠被昕煜拉去帮忙准备开赴广西的日用必备品去了,估计十一点以前不会回来。因为曦筠向和颐发誓,干这种脚上磨起水泡的事,如果她不敲诈昕煜一顿好的,她就不叫唐曦筠。
她有几张Haagen-Dazs的瑞士冰淇淋火锅节餐卷,问和颐是否要一起去。和颐摇头。与彦觊觎她的厨艺已经很久了,她答应他与鸿业的合作计划谈妥之后做给他吃当作庆功。

“我事先声名啊,我不是很会做饭的,尤其是中餐。”
“无所谓咯,我只是想知道我以后许多年将在一种怎样的口味中度过,是不是需要适应一下。”
和颐脸红了。她还是很喜欢脸红。无论她在学业与事业上看起来是多么精明强干的女人,在他面前她只不过是一个沉醉于爱情和美春风的普通女子。

他们从人类的起源谈到红十字会在非洲的救济,从孔子的“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谈到法国雅克•贝汉的记录电影。吃饭,或者是逛街,或者是任何一项其他的活动,对于兴味相投的人来说,可以是纯粹的日常生活,也可以是一些纯粹的思想载体,让他们顺着漂移的神经线,在捉摸不定的话题中感受千丝万缕的精神联系。

“对了。”与彦突然打断关于究竟北海道和高加索山哪一个值得先去旅行的讨论。“下个礼拜三晚上有没有空?”
“怎么?”
“哦,和鸿业的签字仪式完了之后有一个记者招待会和舞会。”
“你想让我做你的partner?”
“不然,你有更合适的人选?”
和颐白他一眼笑道:“我怕你觉得我失礼你。”
“呵,我的要求很高的,你行么?”
“切,你小觑我哈?我读大学的时候可是Queen of校际舞协。”
“是么?看来我这个King of Princeton要会一会你这个Queen of校际舞协了。”
“谁怕谁啊。”和颐来了兴趣,跳起来:“你等等,我记得曦筠有一张很好的舞蹈音乐CD,我去找找。”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乐不可支的蹦上楼去了。
与彦支着下巴望着她的背影,突然之间,心里腾上一种强烈的温存感。他舔舔嘴唇。烛光摇曳中,唇齿之间还遗留甘甜的葡萄酒香。

他站起来,离了座位。

“哪一张呢?”和颐在一堆CD里翻检。“真是的,这么多CD,也不按顺序给编个号。啊!找到了!”她兴奋的抽出来。
与彦提到舞会把她的舞兴引上来了,她一时间有些技痒。

和颐抓了CD转身,突然的发现与彦正安静的站在身后,用一双脉脉的、坦然的眼睛看着自己。
“呼!你干吗不出声,吓我一跳。”
“你今晚不大一样。”他的声音饱含温存。
“有么?”

她望着他,突然间心跳快起来,脸上腾起两朵红云。
今晚有点喝多了吧?

他已经忘记了她手里的CD,轻轻将她的腰揽起。和颐任他接近自己,不敢动。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样的动作才好。
他这是要在她的双唇间按下那个记号么?

她闭上了眼睛。她能够感觉。他伸手捋起她一缕黑发拽在她耳后,他的呼吸在靠近,带了浅浅的酒香。

与彦觉得自己抱住的是一件珍贵又纯真的艺术品。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怕惊飞了栖息在她身上潜睡的精灵。

他朝她的唇低下头。

门铃突然很不客气的大大响起来。和颐倏的睁开眼。
“曦筠回来了!”她窜出他的怀抱:“我去开门。”

与彦回过神来的时候和颐已经“噔噔噔”在下楼了。他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很是无辜的瞅一眼墙上的时钟。
“不是说十一点才回吗?还有一个钟头呢。”

“怎么没带……”和颐拉开门望见袋子提了满手的曦筠把“钥匙”两个字换成“Wow,买这么多。”
“我说的吧,从没见人出远门要连床单被套都买齐了的——”
曦筠大呼小叫旁若无人的进屋去,顺便把自己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往地上一扔。

昕煜带着更加多的袋子和无奈的表情随后而入。
“呵!”和颐眨眨眼:“你又是怎么回事啊?坐,不用我招呼了哦。”
昕煜咧了咧嘴,看一眼熄灭了的烛台:“看来我打扰你们了。”他站在满堆“杂物”跟前,左转身右转身,不知道坐在哪里好。
“咦?哦——”与彦步下楼梯来,望着昕煜傻站着的样子惊奇的一声,不知想说什么的又给吞了回去。
“嗯?你怎么从楼上下来?”曦筠奇怪的看看他,她的脑子已经被五个钟头的满街乱逛折腾的不够用了。

“哦,借个洗手间。”与彦随便敷衍一句。
“呃——”昕煜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醒还有此人存在。“东西先放在这里了,我先回去。”
“噢。”曦筠耸耸肩:“晚安,路上当心。”

“这就走了?”和颐与其说是挽留,不如说是好奇,逛了一个下午都逛了什么啊,逛的疲惫成连话都不愿意多交谈一句了。
“那我也走了吧。”与彦套上外衣,递给和颐一个温和暧昧的笑。昕煜放下塑料袋,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

和颐叮叮当当收拾碗筷,曦筠靠在沙发上连声叹气。
“和颐——等下收拾嘛,来帮我捏捏,酸死了。”她捶着自己的肩胛。
“还以为你这种人,在钢琴前面坐久了,不会喊腰痛呢。”和颐听话的过来:“怎么弄的这么疲倦啊,昕煜也是,口都不高兴张了。”

“哎——”曦筠更用力的大大喘一口,朝空气狠狠翻了个白眼:“还说呢,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算把整个家都搬过去了。”
“什么意思?”和颐好奇的凑过去翻翻那些袋子:“天哪!你批发啊!”
——
牙膏肥皂几十支,旅行药箱带了四五个,塑料绳和不知道可以用来作什么的纸杯纸袋装了整把。毛巾一沓一沓的,最夸张是买了太多的白纸。

“就差什么床啊电视机啊洗衣机啊的了。”和颐惊呼。
“简直,比女人还要麻烦。”曦筠直跳起来,撑开拎的通红的手:“说不定明天他还想买脸盆啊水瓶啊什么的。”
“不是吧——喂,你不是负责挑选么?你怎么不把关一下?”
“简直把我当成……”曦筠脑袋里灵光一闪。

“当成什么?”和颐已经拆开一条毛巾。居然是Disney卡通图案:“是不是童童不够用了啊?”
“莫非他想……”
“想什么?”
“哦——”她兀自恍然大悟。
“什么呀??”

“哎,等下再说。我累死了,我去洗澡,这些放着啊,明天我来收拾。”
“什么嘛。”和颐耸耸肩。“要走两个月也不来亲热我一下,有异性没人性。”和颐像是忘了十五分钟前的事,扮了个鬼脸,转去厨房收拾她的碗筷去了。

手巾上的Mickey咧开大嘴笑眯眯盯住屋顶垂下的吊灯亮晶晶的影子,浴室和厨房里同时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一阵阵。

To be continued……

ps:呵呵我要考试了,要准备一下,这篇以后,童年和碎影就暂时不更新了,呵呵等到1月16放了寒假就立刻回来^@^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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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连载】碎影

5.

“广西的景色,果真美不胜收啊!”小文趴在车窗上向外看。将要进入山区,地面开始呈现层层叠叠起伏不平的走势。
“不后悔来了吧?”曦筠摘下MP3耳机:“看到你也出现在这里真高兴。”
“那当然,不然错过这些景色好可惜啊。”

曦筠望一下坐在旁边的昕煜。这家伙居然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切~~~懒猪。”她隔着一条过道,伸出手去推了推他:“喂,不要睡啦!”
“嗯?什么?到了啊?”昕煜迷蒙的把身子坐正,打了个呵欠。
“到你的鬼,这么好风景,睡什么觉啊?”
昕煜花了几秒时间让脑袋清醒过来,发现了眼前的曦筠:“哦,原来是你。昨晚临走之前要把该交待的事情交待好,忙到凌晨四点多。”
“什么叫‘原来是我’?看到我让你很失望吗?”曦筠附到他身边,身子凑上去。“喂,你早怎么不告诉我?”
“嗯?什么?”
“就是那么多东西啊。床单被套,急救箱,还有一大堆白纸。你要捐赠给贫困山区的小朋友们,也告诉我一下嘛。一声不吭买了一堆,好歹都是我陪你买的吧?难不成你想一个人一声不响当个伟大无私啊?”
“你怎么知道的?”昕煜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我聪明呗。”

“曦筠学姐,不知道那里有没有钢琴哦?听说你在维也纳拿过学院杯,很想见识一下。”最靠窗的Jimmy把头探过来。他是外语学院一年级的研究生。
“啊……”曦筠一愣,无意识的瞥了昕煜一眼。他正好心情的瞅着自己微笑,突然有些脸红:“我想可能有风琴的吧……其实还好了……”
“真的么!曦筠学姐!”小文崇拜的睁大眼睛。
“怎么你不知道啊?”Jimmy仿佛很热心的介绍自己的偶像一样:“好像是四年前的欧洲青年作曲家创作大赛对吧?”
“你好像很了解的样子。”昕煜随口接到。
曦筠感觉怪怪的点了一下头,笑一笑,转而望向窗外。
——无边无垠的梯田在眼前延展开来,深浅不同的绿色重重叠叠;天空蓝的如此干净,是她在维也纳和香港都未曾见过的。那云如缥缈的烟丝,淡淡的把天空染出处处留白。这意境,仿佛她在鹿鸣居老板家里曾经见过的中国山水画。

鹿鸣居——她想起和颐来了。真丢脸,才出来一天的功夫都不到,居然开始想家。或许是走的路程太遥远了吧。她暗自嘲笑自己太脆弱。

“呵,你看那里!”昕煜指向远方天边有一群白羽的鸟儿排成一行悠悠的在空中翱翔。
“哇,那是云雀吧?”小文叫道:“真好看,香港可看不到呢。”
“那是白鹭,不是云雀。”
“咦,程教授你眼力真好,这么远也辨认的出来。”
“人家程教授是生物学家,没你那么少见多怪。”小文对Jimmy可谓针锋相对。
“这位小妹妹,你干吗老是针对我?”
“看你不顺眼,行不?”
“什么啊——小丫头!”

“怎么样?”昕煜回头看看曦筠。
“很美啊。大自然。在钢筋水泥里面住太久了,真应该出来走走。这个意境让我想到那句‘一行白鹭上青天’……咦,上句是什么?”
“两个黄鹂鸣翠柳,我没记错吧?”
“啊,对!不过现在没有黄鹂,有也看不清楚。”曦筠拍了一下手。

昕煜温和的一笑。曦筠的反映,和那个时候,那个人,竟然如此相似。可是,曦筠快乐的站在他眼前,而那个人……

阳光充足的射进车窗来,在他的镜片上一闪,让他觉得一阵迷离。

与彦挽着和颐的手踏下电梯。和颐一袭银灰色的晚礼服,衬着她优雅的身段,仿佛一道银河在她周身浅浅的流动。

“林先生!”“是林先生来了!”
原来一群记者都守在门口,镁光灯啪啦啪啦闪起来,和颐未来得及反映,脚步猛的一顿。
与彦体贴的守住脚步,记者趁隙抛来一串问题。
“林先生这位小姐是您的partner?”
“嗯,陈和颐小姐。”
“噢——原来是陈小姐。陈小姐您今天真是美艳动人。”
“谢谢……”和颐脸上微微一红,拽紧了与彦的衣肘。

与彦低声向她说:“那么我们进去吧。”

“你是今晚这里最漂亮的女人。”站在舞会的入口,他扫视全场。
和颐微微一笑。
原来她在大学也参加过不少大型的ball,还有很多比赛。校际舞协举办的比赛,她不知拿过多少回冠军。大场面可见的不少,偏偏今晚为什么有些紧张?
她看看身边的与彦,暗自点头笑了。
也许,因为他吧。

她想象他挽着自己的手走进舞池。音乐起了,他们踏开步子,旋转,旋转。周围灯光似汇成无数闪烁的流线,这种轻柔的,安全的平稳,让她这些日子以来不住的神往。
突然,一阵强烈的不安袭向心头。
刚才那些想象,那些想象为什么,仿佛曾经遇见过一样,有一种遥远的熟悉?

“与彦。”
“什么?”
“你说的那个跟你合作的Simon.李在哪里?他不应该也是今天的主角么?”她突然的问,却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动机。
“是啊,没看见呢。怎么了,想见识一下?”
“唔……不……随便……”和颐越发觉得一种莫名的担忧。
“哈,在那边。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什么?哪里?与彦……我们还是先……”

和颐收住了下半句话,因为顺着与彦的招呼回过头来的,她看见的,那是——那莫非是——

“Simon!”与彦招呼。
子君回头。

那是……那真的是……!不!不!怎么可能呢!她不是……和颐呆在原地。
“哦,与彦啊。”子君迎上前来,然后看见了与彦身边的和颐,一愣。
“这位是……”
“这是我女朋友,今晚是我partner,你可以称她……”

“和颐。”子君的脸上掠过一丝不为外人所察觉的震惊,继而换上很平和的笑容。
“你们认识?”
“是啊,我们是大学同学。而且都是舞蹈协会的会员,以前还做过partner,对吧和颐?”
和颐浑身一凛,抬头看着他。他笑的,果真像一个许久不见的同学,可是,为什么是他呢??为什么他要那么说呢??

“哦?看来我夺走了你的partner,哈哈。”与彦不知就里,轻松的开玩笑。
“哪里!和颐跟你是天生一对,应该我把她交给你才是。你要当心哦,她的舞跳的很棒。”
子君没有看和颐一眼,讲话的时候手中的**尾酒在杯子里晃动,晃的和颐眼睛昏沉沉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么?不过我肯定能带好她的,对吧和颐?”
与彦侧过头来,发现和颐的面色苍白,眼神飘忽。
“你怎么了,和颐?”他牵起她的手,抓到一把冷汗。“和颐!你不舒服吗?”
“啊,不……”她回过神,定定的望着与彦关切的表情,又扭过去看子君——他正在和身边的女伴说着什么,逗的她捂着嘴笑个不停。

“你不要紧吧?要是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嗯?和颐?”
他连叫了好几回。
“啊,不、不用……”和颐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来:“我……我突然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去下洗手间就好……”
“真的?”
“真的,放心吧。”她无力的笑笑:“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几支曲子下来,与彦被人围住讨论起出版的事情。和颐觉得有些疲倦,独自坐在舞池边的沙发里小憩。
她果然很久没有跳舞了。刚刚只是跳了几支小步舞曲,居然觉得有点累。不过,那几个华丽的转身,看起来技巧的确没有生疏,迎来不少人的赞叹声呢。还有,与彦带的也很好,有力而平稳,和她之间的张力与吸力很平衡,他调整的正是恰到好处。和颐轻轻提起一只嘴角。她很沉醉,被他揽进怀里那一刻与他接近的呼吸。

和颐抿下一口香槟,闭起眼睛,仰头靠在松软的沙发上,然而,子君的影子突然闯进她的思维。

子君?他不是回加拿大了么?为什么要到香港来?他为了什么目的么?还有,他们分开之后,本来说好要保持联络,却在仅仅一个月以后他单方面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有……太多的问题,她想找他问个清楚,即使再见亦不是朋友,她也有责任去关心一个曾经认识的人。

他刚才为什么在与彦面前要这么解释他们以前的事,怕与彦难堪吗?

刚才他的表情,却又不像有什么异样。难道,只是她多心?

她想直截了当去找子君,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存着一种莫名其妙的闪躲。她在怕什么呢?

“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子君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来。
讨厌,与彦呢?与彦怎么还没回来?
要不要,却问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怎么,看来不肯给我面子。”子君笑道。
“不……可是……刚才那是最后一曲……”

舞池里突然想起另一支快步华尔兹。子君露出一个得意的轻笑:“这不是有了?”继而根本不容分说的,将她拉入舞池。
“Shall We Dance”!这支曲子居然是“Shall We Dance”!!

“你究竟什么意思!”和颐火了。为什么他要用这支曲子?他刚才摆出那种态度,现在却……他明知到她现在和与彦在一起啊!

“你为什么要改掉你的名字?为什么要骗他?你明明是叫Sam……”
“嘘——”子君得意的笑着掩住和颐的口:“专心跳,就快到最快的连步了。不集中精力的话,是会摔倒的哦。”

一经提醒,和颐注意到音乐。这是她最那首的华丽快步,也是难度最高的一种快步。她紧张的不再说话。她好久没有练习了,如果不集中精神,搞不好就和上次一样,摔在地上。她小心的变换着步伐。节奏越来越快了,她那娴熟的舞技,已经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

她没发现,只有子君和她在跳舞。
与彦转回舞池,诧异的发现和颐同子君在跳一支难度极高的快步华尔兹。

突然,她觉得身上的力量失去平衡,脚步跟着乱了节奏。糟糕,错步了!骤然,和颐失去了重心,向地面摔去。

“啊!”她惊呼。
“和颐小心!”与彦奔向舞池中央。
和颐闭着眼睛,突然感到被谁将身子整个接住,搂进怀里。

她睁开眼,是子君。

“和颐!”与彦冲过来:“你没事吧?”
子君将她扶起来,她失魂落魄的挣脱他的怀抱:“没、没事……”
“Sorry,”子君抱歉道:“你女朋友。”
“Never mind。”与彦不介意的笑笑:“要不是你,和颐就摔下来了,谢谢。”
“应该的。跳舞最先讲求的是双方的信任和依靠,然后才是技术问题。这是规则——和颐,看来你的快步退步了。”他颇有深味的一笑,走开了。

“你也是的,快步这么难,还跳那么拼命,受伤了怎么办?幸好Simon够专业。”与彦抚平她衣服上的褶皱。
“我不是……”和颐争辩了一半,再望向子君的背影。

她真的失误了吗?在“Shall We Dance”这支曲子的时候?

不,不对!刚才的情形,根本不是这样的……

子君,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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