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原创】碎影

【原创】【连载】碎影

3.

昕煜一手握着药水瓶的橡胶头轻轻挤压,蓝色的消毒剂点进鱼缸。他伸进一根手指晃了晃水,四条“篮板龙”立刻重新活跃的游动起来。

“好了耶!”曦筠兴奋的差点跳起来:“多谢你啊!”
“用不用这么激动啊?”昕煜莞尔一笑。
“你不知道我有多宝贝它们啊,虽然才来到我家几天,可是已经跟我相处的很好了。”曦筠从雪柜取来饮料:“今天下午一回来就直要翻肚皮,担心死我了……”她抬眼不好意思的耸肩:“其实这么点小事,真不该麻烦你。”
好像有点大材小用了,曦筠这么想。

昕煜单手支着桌子接过饮料。

“我不是兽医,这种小问题你找我还好,别的我想帮忙也帮不上啊。其实养鱼也不是很难,你买这种上等的热带鱼,可以找点专业书籍来看看,有指导的话,会好很多啊。”

曦筠不满意地挑挑眉:“我有养过啊,很多年不养忘记了嘛……”

昕煜微微一笑,瞥一眼手表:“我该走了。”
“我送你。”

门打开。和颐和曦筠撞了个满怀。
“哇——小姐你怎么突然就开门啊?”和颐捂着额头,抬眼望见昕煜,张开口忘记了痛:“昕煜……?”
“Hi。”昕煜对她俩这种打招呼的方式感到有趣:“你们两个没事吧?”
“他怎么会在啊?”和颐盯着曦筠。
“等下给你解释啦!”曦筠吐吐舌头扮个鬼脸。

没有驶上回家的路,昕煜在沙滩上对着夕阳沉默。

海上日落的壮观从来都不亚于海上日出。巨大的红色圆盘一点点浸到水里去,那最后一点光与热尽情释放,让人错觉那水天相接之处将会因冰与火的碰撞产生无穷的烟雾。天空由前至后渐渐被黑色吞噬掉了。星辰拼命从浓黑中挤出来,将倒影倾泻入冰凉的海水。

人们对波光粼粼的水面赞叹到美不胜收的词汇全部用尽,又有谁摸的透平和表面下潜藏的暗涌?

靠近岸边的人们或许吟唱春江花月夜的莺声流转,然而当置身海洋深处,前后左右都是吞噬一切的黑暗,还有人会觉得心旷神怡吗?

昕煜没有溺水的经历,但他却恐惧没有陆地的焦灼。他知道在水中因窒息死亡之前绝望到感受不到绝望的痛苦。因为她,正是这样离他而去,他却眼睁睁的无能为力……

他知道那封信函中提到的研究并不一定要他下水作业,即使需要亲自到现场采样,也应当有绝对的安全保障,为了科学事业不是应当克服个人的困难吗?

然,他是真的无法走出她的阴影。或者说,已经变成他自己的恐惧。

夜,终于完全侵进来了。海风从远方席卷而来,一阵,一阵……

听到“Come in”,和颐开门进去。
“总编您找我?”
“嗯,坐。”
总编的神色有些严肃,和颐犹疑的坐下。
“我想你知道我们报社的规定吧。”
“啊?”和颐一愣。她做了什么违反规定的事了么?
“虽然对于兼职人员我们没有硬性规定,但既然你的位置比较特殊,已经属于高层编制人员,我还是希望你顾全一下,不要给人留下不好的话柄。”

和颐皱起眉:“总编,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总编咳了两声,让和颐感到很不舒服。

“我们所有的编辑、执行编辑,人力利用权已经被报社通过聘用方式买断。换句话说,任何人不应当以个人名义出现在其它刊物的策划名单内你明白吗?”

和颐恍然大悟。她觉得有点好笑。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却让总编拐弯抹角难以启齿。她表示理解地笑笑。
“总编,有件事可能你不大明白,其实我为林氏集团做的策划并非以个人名义,林氏与我们系有特邀协议。可以这么说,我只是在完成学校的功课。”
“哦?”总编不高兴地反问:“嗯,学生兼职确实没有义务为本社做全部版权服务。不如这样吧,我希望你尽量少接其它出版社的约稿。我知道有点为难,不过据我所知你们系的特邀名单并非强制性的,如果你觉得少了一次实践的机会,我们可以给你多安排其它工作。我们最近和商务有一些合作计划,到时候考虑给你安排一点。”

和颐为难的咬住下唇。报社与出版社的工作毕竟不同。就个人而言,林氏集团的策划工作更接近她的专业。没错,学校方面,少一次约稿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损失,但……她对林氏那些富有挑战性和拓展性的工作更有兴趣。
然而报社一向都给她很好的待遇,总编素来也挺照顾她。如果不是此事确实有些为难,他也不会这么要求自己。

她望着总编斑白的鬓角。那眼角的鱼尾纹让她想起远在大洋彼岸的年迈父亲,心中为之一动。
思量片刻,她点点头:“我知道了,您放心。”

与彦前后左右翻遍新书策划的设计名单,没有陈和颐的名字。

“奇怪。”他暗自思忖,叫进Kelly:“名单核对过了?”
“是啊,陈先生有什么问题么?”
“和上次的好像不大一样啊。”
“HKU送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了。”

与彦有点失望。
这批新书更有新的挑战性。他很想见识一下和颐会怎样处理。然而她不在制作名单之列。

他拿起电话又放下,兀自笑笑。他又不是不知道,选择由谁来做,HKU是完全自主的,在这一点上林氏也没有过问的必要。当然他也可以特别指明要谁来做,但总是欠缺那么一点理所当然。这次的几个策划也做的相当漂亮。那么是什么驱使他想要作出这么不专业的举动呢?

但他终于忍不住拨通传理系外联部的电话。
“她自己不做了啊?”
“是的。我刚刚查过档案了。林先生找她有事?还是,她上次的策划有什么问题?”
“哦,不是,我问问而已。她的风格我比较欣赏。”
“要不我帮您约她谈谈?”
“那倒不必了。OK,Bye。”

与彦耸耸肩,眼珠转了转,摇摇头,翻开文件夹又合上,有意味的一笑,再度提起话筒。

和颐夹了书本向停车场走去。阳光从绿色的树叶中洒下来,清绿透亮。
“Hello?”和颐的行动电话铃声是她最爱听的那首粤语歌《有缘人》。
“和颐吗?我是Gordon。”
“Gordon?什么事?”
“今晚有空吗?”
“今晚?”

“对不起,您所播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播。”
与彦挂断。
时间指向三点一刻。
“林先生,与天蓝出版社的会议时间要到了。”1号线的电话又想起。
“就来。”

Colors of the wind的歌声四处回荡。
“这间餐厅,感觉如何?”文辉为和颐斟了一点红酒。
“还不错啊。”和颐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文辉只约了她一个人。
她答应他来的时候,本来以为曦筠也会来。去会堂听音乐剧,然后来这间音乐餐厅吃饭,接下来,他想做什么了?
和颐略略感到不大自在,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刚才那场《胡桃夹子》呢,俄罗斯算这支剧团演的最著名了。这次世界巡演,我好不容易才买到两张票。”
和颐敷衍的笑了一下。“怎么不叫曦筠去看,她应该比我更喜欢。”
文辉淡淡一笑:“我觉得你也很合适。”
和颐瞪大眼睛。她大概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可是……他这种自作主张的感觉究竟哪里来的啊?

“和颐?”
“啊?”
“怎么突然不说话?”
“啊……我吃东西本来就不习惯说话啊。”她浅笑。
“Sorry啊,那我不说了。”
她连连摆手:“你继续,我可以听的。”

如果发现曦筠并未赴约以及吃饭时候的交谈,令她猜到一半文辉的意图,那么当他提议去乘维多利亚游轮的时候,和颐觉得实在有必要澄清一下彼此的立场了。
“Gordon,这个时间,游轮只卖情侣票的。”
“那怎么样?”文辉似乎一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们只是坐船而已。”

和颐低头不语。
“Gordon,其实我想说的,不止是游船。如果我没猜错,我想,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不过……你说的那些,那些东西,音乐剧啊,餐厅啊,其实,都不大适合我。我……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浪漫,你明白吗?”

文辉一笑。这笑容仿佛在说,和颐的反映他一早就料到了。
“你还没开始尝试,怎么知道不适合呢?”
“这种尝试,一定是徒劳的。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继续了。其实你并不了解我多少。”

文辉玩味地笑起来。他追过不少女人,也被不少女子追求过。在刚刚开始的时候便这么迅速的作出拒绝姿态的,仅只和颐一个。她的这种与众不同的淡远,她的神秘的出现,和曦筠好的如胶似漆,正是他最感兴趣的地方。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爱情本来就不是讲了解坐起。感觉才是最重要的初始。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我对自己总算有信心,你何不也给自己一点信心?”

和颐微微吃惊的注视着文辉。碰了这么大一个钉子,他居然还在继续?
“Gordon,我想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只是好朋友,朋友的朋友那种,你明不明?”这下说的够直接了吧?
“我明白啊。OK,可能今天你觉得太着急了一点。如果你感到有压力,那么我把一切都收回,等你慢慢考虑成熟,我会再找你。不如试着把自己交给时间。”他给她一个自信的笑容。

和颐挫败的干笑一下。
时间,她一直在试着把自己交给时间。然而时间与时间,可不可以不要交错的这么迅速和突然?
算了,看来真的只好交给时间。希望Gordon真的明白。

维多利亚海港的夜晚从来不缺少灯饰繁华。沿海的路灯随着弯曲的海岸线旋转出漂亮的弧度。
海风轻轻抚弄和颐的法缕,湿润的空气扑打在脸上,顺便将柔碎在浮藻间的星光洒向她。那润泽的味道,仿佛千只银铃细细作响。
这种旧有的感觉离开她很久了。她知道她现在只是在试探着重新感受,却没有那么快完全找回来,也不想那么快。沙滩上的脚印太深,依靠清风来抹平,便需要没有干扰的很长一段时间独自清理。

苏文辉未必懂得,但只要,她自己懂得。

“现在想做什么?没那么快接受我的话,不用陪我逛这么久的。”
文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和颐挑起嘴角一笑。
“那送我回家吧。”

To be continued……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TOP

回复: 【原创】【连载】碎影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TOP

回复: 【原创】【连载】碎影

巍峨的阿尔卑斯山脉,城北那连绵的维也纳森林,满载漫天星华的多瑙河河水,神秘的青铜像,奇趣的陶塑玩偶。
这本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国度,在猫的笔下,在曦筠的眼中,在我们身临其境的幻想里。
我从未见某美女穿过绛红色的长裙,但是我仿佛已经看见了那典雅华贵的颜色映衬着她珍珠一般的肌肤,还有此刻她淡淡的笑容,纯真的眼眸。
从未受过伤害的女孩子,才有这样不染俗尘的美丽。

但是为什么是一个法国长大的亚裔男子啊,sigh。
的确,他热忱而浪漫,但是他能懂得她寂静心扉里奏响的那支无声的乐曲么?他能懂得她藏在自甘平凡后面的那份古典的深情么?即使他懂得,他又该怎样去应和,该怎样去小心翼翼的珍惜和对待?
最ft的就是,曦筠虽然不是故意寻短见,却也毕竟进了医院,他居然可以带着那个女孩不告而别……
她安静她隐忍她宽容,并不代表就该被人肆无忌惮的伤害!
他成功的伤害了她一次,并不代表还可以继续伤害第二次!

至于程昕煜那边,开始变得好诡异,哈哈。
仪器数字显示沉船附近有微弱而奇怪的生命迹象……

不知道猫的奇思妙想又要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意外。希望不会是一次危机。

你知道,我一直把碎影当作药,镇静,安眠,缓解melancholia的种种症状……
我知道,这味药会持续的生效……Anyway,Anytime,Anywhere,有你的照料,他们的情况都不会太糟……

TOP

【原创】【连载】碎影

2.

多瑙河悠悠穿过这个久被称为“金色女神”的城市,城西的阿尔卑斯山麓影影绰绰,金色大厅里却依旧熠熠生辉,座无虚席。
《蓝色多瑙河》,象征这音乐之都的曲子回荡在高广的大厅中。交响乐团的艺术家们个个身着黑如夜一般闪亮的燕尾服端坐着。那些宽大的白色木耳边领口则显得格外逼人眼眶。
轻微的弦响、号鸣,调音的声音此起彼伏,但不杂乱。场内人声诺诺,却不喧闹。那架白色的钢琴庄严地立在舞台右侧。这价值连城的专订乐器,它的存在本身就在宣告今天这一份重量。

曦筠着一身绛红色的长群静静坐在化妆间里。隔音效果很好,她几乎听不见前面的声音,只是偶尔有丝丝缕缕巡回播放的世界名曲落入耳中。

英国皇家音乐学院欧洲青年作曲家大赛。

这串长长的名字牵动了整个欧洲大地多少音乐学生、留学生整整一年的心弦。
曦筠的余光看着周围的选手。他们都在紧张的记谱,预备出场,或是与身边的代为演奏者一遍又一遍讲述着自己作品的重要点。而她,只是不断在回忆那巍峨的阿尔卑斯山脉,城北那连绵的维也纳森林,满载漫天星华的多瑙河河水,神秘的青铜像,奇趣的陶塑玩偶。
所有和Ken在一起无忧无虑的欢乐时光,让此刻的她,凭添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们约好,不用代奏选手,亲自参赛。因为Ken将要演奏的是一曲只奏给她一个人听的乐曲。Ken说,他要夺冠军,他要让整个欧洲知道他对她的爱有多深刻。曦筠只能感动。虽然她不需要轰动的大众关注的眼光,但是她不能拒绝他的热忱与浪漫。这个法国长大的亚裔男子,用他热烈的方式开启了她的珍重芳心。

他们一起作了这首曲子。曦筠将所有对他的感情投注进去。

导师最后一次十分怀疑地问她:“你确定要用这支曲子吗?你其实还可以做的更好。”她只是笑着摇头。

她自己奏怎样的曲目去参赛并不重要,她只是陪着他,给他鼓励而已。她的心血在他的参赛曲目上。荣誉对她来说如同尘埃,她要的只是平凡的幸福。

他快乐,她便幸福。而要他快乐,她所能做的,就是助他夺魁。

Ken对她说,他们应当分散到两组中比赛。曦筠的能力不亚于他,如果在一组中,只能有一个人出线,他会感到不安。
曦筠不在乎自己,却依旧答应了他,她不想让他为难。

她究竟还是偷偷溜出休息室,去听他演奏那只用心作成的曲子。

“下一位参赛选手,维也纳音乐学院,Ken Kong。他的参赛曲目是《维也纳之恋》。代奏者,奥地利国家音乐学校,C.C.Alan。”

曦筠怔在那里。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们的曲子明明是……

但,只是以为。

她开始知道他近几个月来所谓“闭门专心练习”连她都不见的原因,她开始知道他所谓“两组参赛”不过是个躲避目光的借口。
他可以对她没了感觉,但他不可以如此欺骗!

有一分钟,她拼命压制自己冲上前台去的冲动,直到那个女孩很明显地出现了重大失误,Ken在结束的瞬间紧紧抱着她让她痛哭。

曦筠瘫坐在位置上不能动。

她没有在他怀里哭过。是的,他们在一起,只有开心与笑语,而那个女孩——或许,真正需要他安慰和关怀的,并不是自己。

“Miss唐,你在这里啊!下一个请你准备。”礼仪小姐唤她回神。
“麻烦你,我要改参赛曲目,名字是,”曦筠停了停。Ken为曲子取的名字,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她不擅长取名,然而此刻——:“《魂归多瑙河》。”

曦筠理所当然的夺魁,但她却笑不起来。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终于有勇气,再次拿出那一叠厚厚的曲谱,点燃它们。
爱已经逝去了,留着它们,只会在心上划下一道又一道豁口,越来越深。

但是曦筠没想到她会点着了窗帘。她惊惶失措地被困在房间里,浓烟呛的她渐渐失去知觉。朦胧中仿佛是Ken破门而入救她出去。她被送上救护车,闻氧气,急救。
Ken在床边握着她冰凉的手。曦筠记得自己没有哭,只是说:如果你要走,不必挂念我。那是一个意外。我已经真的无所谓了。

她知道Ken的眼神全是歉意。她不想责怪他,可是她扭过头去。

分手,有时候并不需要理由。爱情本来就只是一种虚无飘渺的感觉。合则来,不合则去。浪漫的法国人不会不懂。
若非这次意外,曦筠相信他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然而,他带着那个女孩离开了,没有告别。

本就无需告别。告别只是不甘心地在对方心中留下惨淡的影子。而她对于他,没有这个必要。

星空疏疏落落。风吹过来仿佛所有的植物都在摇曳。

曦筠晃晃手中的酒,向和颐笑道:“故事说完了。”

和颐低下头,沉默好久。她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说的,就如同当初子君离开时她也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说的。

“喂,没话说不用拼命想的,我现在都没事了啊,过了这么久了。想太多会有白头发啦!”
和颐抬起头:“今天找你的电话,是Ken?”
曦筠的深思恍惚了一下。
她知道,那些感觉已经过去,不会再回来了。今日的失态,难道只是对往事的哀悼与追忆?她点头。
“Gordon说Ken前天到了香港。他找不到我,所以找了Gordon。”
“他找你?他约你?”
“不知道。他只是说他来了。”

和颐靠向椅背,若有所思。
“喂,想什么啊,这么入神?和我有关的,必须告诉我哦。要不要啊?”曦筠把小半杯红酒递到和颐面前。
“好啊。”和颐想都不想,接过来喝光。
“哇你——”曦筠瞪大眼睛咧开嘴。
“干嘛?”和颐故意一本正经:“你请我喝的啊,有意见?”
“没有。”曦筠拍拍手。
“哈,你干吗皮笑肉不笑的啊你。”
“没有啊,谁说的啊。”
“死丫头你不承认啊……”

……

如果解释最终要出现,就算迟来许多年,她也可以学会无所谓。
可能,已经学会。

分子生物实验基地。

一切都由中央微机全自动电子控制。这里安静而简洁,任何地方莫说灰尘,就连棱角的阴影也适可而止,毫不多余。
昕煜掏出IC卡,在感应器上略微一划,“吡”一声,实验室的门轻轻打开。

“程Sir”“程教授”。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实习生向他打招呼。
“Hi。”昕煜想起曦筠的话,微笑起来:“怎么样,进展如何?”
“还算顺利。”一个实习生长长呼出一口气,动动脖子。
“继续努力。”昕煜拍拍他的肩,留下一个鼓励的笑容,一阵风似的向实验office走去。

“程Sir今天好高兴啊——”
“嘿,是不是有艳遇?”
“你真八卦。听到没有,继续努力吧——”
几个实习生议论纷纷。

昕煜敲下实验室专属E-mail信箱的密码。这种信箱是一种高度加密的信息传递通道。只有相关部门通过实验室局域网的密钥才能打开。其实他一向认为学术研究无所谓国界之分,一切技术最后都是用于造福人类。然而如果综合国力的裁定越来越取决于高科技含量,这无形中造成的国界性,他就不得不遵守。总之,专利可以申请,只要最终的用途符合他的初衷,他不是很介意全人类既定的行事方式到底是怎么样。

哈佛生命科学院给他寄来一封信。

昕煜觉得有些奇怪。他毕业于哈佛,那边会和他保持联络也不出奇,然而基本上都是普通研讨,有必要用绝密通道来传递么?难道有重要事项?可是哈佛那边又是如何取得他在HKU的密钥的?为何信息中心没有提前向他发出提示?

他好奇地点开。

令他震惊!

这根本不是哈佛生命科学院给他的私人信件,而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公函!昕煜暗暗倒抽一口气,定定神,花了点时间来弄清,教科文组织利用合法途径占用哈佛网络系统,并在HKU校方保密的情况下向他发送了邮件。

1999年,两艘古巴游轮行至澳大利亚附近公海海面相撞沉船。当时的搜救队潜入水底时只发现了一艘沉轮,且船上只找到行李物件和五名船员的遗体,其余乘客海员和另一艘游轮彻底不知所踪。
一个月前,美国国家地质勘查员考察美国沿岸地震带时意外的在圣弗朗西斯科附近海底发现第二艘游轮,然而船上乘客也全部失踪。
教科文组织派出秘密侦察组进行勘察,仪器数字显示沉船附近有微弱而奇怪的生命迹象,并非海洋生命体,但人们完全看不见生命征象,只搜集到一些证物带回化验。
教科文此函的目的:请昕煜加入研究行列,性质属于完全自愿,考虑期限两个月。但此事绝密,不可外泄。

昕煜陷入沉思。

分子生物学是从分子水平研究生命本质为目的的学科,它主要的还是在分子水平上阐明遗传、生殖、生长、发育的机理。外星生物探索现在处于微生物探索阶段。昕煜不相信有外星人的说法,但若在海洋中检测到生命征兆,而且时间间隔这么久,如果不是极为明显的核酸、蛋白质等生物大分子结构,人类目前的仪器不可能检测的到。可是这些生命迹象又从哪里来呢?

莫非这封信根本是有人恶作剧?可是又有谁能够以联合国的名义侵入加密局域网对程昕煜恶作剧?

“昕煜!”Sindra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拉回来。
“嗯?”他抱着靠枕坐在沙发里。

电视的声音开的很大,可是他什么也没听进去。

“奖门人?”Sindra望一眼电视,顺手钦小声音:“你好像从来不看这种节目的。”
昕煜笑笑,坐起来,声音带着些倦怠:“电视机买来又不是当装饰用的。”
“昕煜!”Sindra皱起眉:“你今天究竟怎么了?从我回来见到你到现在你一直在发呆,出什么事了?”
“傻瓜,我能有什么事,不是看电视么?”他指指电视机。
“昕煜……我……”Sindra低下头:“其实你要是想说什么,有什么不开心,都可以告诉我,我们……”她的眼光闪烁不定。

昕煜的行动电话响起,将Sindra的欲言又止打断,昕煜抱歉的笑笑。
“Hello,我是程昕煜……曦筠?什么事?……啊……OK你别急啊……我来看看……你的地址是?……好,一会儿见。”

“Sindra,我要出去一下,你刚才要说什么?”
“没……什么,你快去吧。”
“嗯,你照顾童童。”

门带上。
Sindra一片空白地立着。许久,耸耸肩,关上电视回房去。

To be continued……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TOP

回复: 【原创】【连载】碎影

快乐与专注于眼前安详的一切,不过,是一种逃避过往伤痕的借口罢了。
在这一夜,读到这样的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注定呢?
有些时候,若没人点破,自己都会以为自己是快乐安祥的。
逃避,逃避的目的难道不就是为了忘记一个伤心的理由?
其实当我欣赏着这段诗意和哲理并存的叙述的时候,我真没想到独白的主角是曦筠。
哪怕是与彦,是和颐,是昕煜,也不会是她。
云淡风轻的眉眼,出水芙蓉的笑靥,谁想她的回忆底层会有着那么可怕的往事?
一场火……火会熄灭,恐惧却不会熄灭,痛可以压抑,可是失去的却永远不能再找回。
何况那是一个人,是她爱的人,是她父亲么?(希望不要是exbf啊,和死人竞争很难啊,哈哈。)
我我我……我条件反射的想起hh2里那一场火。
不要,试图抓住已经死亡的时间。

当曦筠被人拍着肩膀回过神来,她看见昕煜对着她微笑。
这个场景,想想都不错。
我总觉得拍人家肩膀是一个很亲密的动作,亲密到,嗯,有点暧昧。
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不拍人家...当然我也不够高。
不知道为什么总想把这个瞬间用漫画家的笔画出来。
女生天真而略微惊讶的眼神,男生温暖而带点宠溺的表情。
每一生的每一次相逢,请你们,都要这样相视而笑。
怎么样?是不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点突如其来的心酸,有点莫名其妙的依恋?

曦筠站在天台仰望,手中的葡萄酒盛载了一杯星辉。然而这里的星座,与那里的是截然不同的啊……
立刻想起徐志摩: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哎呀对不起,我读到第二遍,才发现这里是和颐啊...
什么?我以为是谁?我以为是与彦的嘛。
我以为有人想要借着这满天星星的微光,探索她心底更深处的隐痛,
并且替她治好。

我一直攒着碎影,到今晚来细读,在小猫纤柔却不纤弱的文字里,我找到一些惬意、一些暖意、一些勇气。

TOP

回复: 【原创】【连载】碎影

阁楼上的水车空自打着转,滴水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水乡传来。好雨之后那檐角的水柱,一行一行,点落地面。轻微却又持久的力量,不知哪一天,终于将青色的石板凿出一些凹痕。而在此之前,墙角的荫润,已经足够长出丛丛墨绿色湿润的长草,刻在早年的记忆里,如同一幅幽暗昏惑的中国画,挥之不去。

每个人的记忆中,是否都有一点,这阴湿的画面下残留的梦呢?

太喜欢这一段了。
不知道猫姐听没听过《浪客剑心》中其中一段配乐叫DAYS TO REMEMBER
阴沉的傍晚 我就是听着那首 看了好久这一段话 一遍又一遍。
幽暗的山水画 喜欢这个比喻
就那样 隐隐绰绰地刻在记忆里 即使芳草萋萋

不要,试图抓住已经死亡的时间。

这句,也许就是要对曦筠说的吧。已经隐隐看到了那幅她心中的幽暗山水
燃烧的曲谱 模糊的旋律
一切仿佛既抽象又具象地浮现 浮现。。。
也许也是因为耳边的音乐 也许更是因为我太喜欢这一段的叙事方式了
竟然也和曦筠一样 自失其中。。。

清风卷进来,拉着风铃跳一支舞,那声音清亮细碎。曦筠喜欢细碎的声音,尽管她自己作出的曲子终于还是有太多庞大的主旋律。细碎不是一种态度,只是一种方式。就好想她喜欢安静也是一种方式。安静之下是必定有细碎的事情发生。每一个点滴,每一份品味,每一次转身,每一回动作,每一抹阳光下的影子——说的再确切点,细碎是一种心情。

安静下必定有细碎的事情发生。比如,此刻回忆的不期而至。
幽暗的山水画渐渐浮现之时 可不可以说 就是细碎的回忆之影呢
喜欢细碎 便注定了 回忆似碎影而来的时分
喜欢细碎 便也注定了 安静的心境必定会重新降临
在安静中体味细碎 这会不会是对山水画最好的注脚呢~

PS:四个人在一起 果然还是互相8。。。呵呵~
静静等待 她给她讲述的故事~~~

啊啊啊两人在星空下敞开心扉啊。。。养眼~~~让我小小HC下~~~

TOP

【原创】【连载】碎影

Chapter 2.鹃梦蝶影

1.

阁楼上的水车空自打着转,滴水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水乡传来。好雨之后那檐角的水柱,一行一行,点落地面。轻微却又持久的力量,不知哪一天,终于将青色的石板凿出一些凹痕。而在此之前,墙角的荫润,已经足够长出丛丛墨绿色湿润的长草,刻在早年的记忆里,如同一幅幽暗昏惑的中国画,挥之不去。

每个人的记忆中,是否都有一点,这阴湿的画面下残留的梦呢?

快乐与专注于眼前安详的一切,不过,是一种逃避过往伤痕的借口罢了。前途的危难,有时候更多的来自以往风霜的重压。眼前只是个未知,又何须害怕?

不要为明天忧伤!

许多人选择在压力面前自暴自弃甚至轻生,只是因为,未来太远,背着恶梦的行程太长,他们坚持不下去了。又有许多人,似乎聪明许多。尘封旧年的记忆,哪怕只是被称作懦弱的逃避。幸福会不会有莫需过虑,一切都已经由神做了适当的决定。只要,眼前过的安然。

生命的价值是什么?没有哲人可以答复你。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自己回头寻找,一目了然。

不要,试图抓住已经死亡的时间。

曦筠合上书。
生命的所有价值难道只是在背负从前的压力不断茫然的走下去吗?
清风卷进来,拉着风铃跳一支舞,那声音清亮细碎。曦筠喜欢细碎的声音,尽管她自己作出的曲子终于还是有太多庞大的主旋律。细碎不是一种态度,只是一种方式。就好想她喜欢安静也是一种方式。安静之下是必定有细碎的事情发生。每一个点滴,每一份品味,每一次转身,每一回动作,每一抹阳光下的影子——说的再确切点,细碎是一种心情。

但是她承认,确实,那幽暗的山水画总是存在的。然而在记忆的底层沉睡,毕竟安全,无需多虑被它打湿了眼前的明亮。

可是今天,她突然管不住自己。

她那幅画并不潮湿,但心情却低落。那一盒子厚厚的乐谱在眼前燃烧起来,烧到了床帘和那些精致的河畔妩媚的长草,直到她被动的被抱出房间。

氧气,无止境的纯氧。
她恨那令她窒息的纯氧,心的窒息。
如果她可以就这么永远睡去……
她苏醒了,那个人却因大火而消失,永远的,永远的。
母亲告诉她要微笑的时候,她不是已经不再痛了么?为什么今天会感到奇怪的压抑?还是这压抑其实长久的存在,她却逼着自己用微笑来驱赶?

旋律已经模糊了,包括那桂冠。

奇怪,今天似乎特别多回忆的沉沦?是这本书的原因么?当曦筠被人拍着肩膀回过神来,她看见昕煜对着她微笑。
“啊——”她轻轻叫了一声:“你啊!吓死我了,怎么不出声?”
昕煜无辜的抗议:“我叫你半天了啊,你也没理我。”他好笑的摇头,扬起眉毛:
“想什么想这么出神啊?”
“干吗。”曦筠整理一下散射的眼神:“买书?”
“不买书不可以进来?”
两人相视一笑。

曦筠靠在沙发一头,快要睡着的样子,昕煜从书本中抬起头来。
“喂,你不用陪我的,我看书很闷的。”
曦筠打了个呵欠:“你才知道啊,你不说话真的很容易困耶。”
“你一边说话一边看书的吗?”昕煜笑起来:“不过,有可能。”
“有什么可能啊,我很罗嗦吗?”
“跟你不是很熟,不回答你。”
曦筠扮个鬼脸,伸伸懒腰。
“你真的很困哪?”昕煜见她满脸倦容。

曦筠揉着眼睛打着呵欠不清不楚的说:“昨天批作业到很晚啊,你知道那些乐理很烦人的……”
“你这里不是有茶?”昕煜指着吧台上一罐茉莉香片。
曦筠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茉莉香片?那不是提神的茶,那是醒神的。”
“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她想想,挥了挥手:“哎,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昕煜撇撇嘴。

“喂!”曦筠突然一脸兴奋。昕煜只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跳到吧台前:“泡茉莉香片请你喝啊!”

青烟袅袅的,一阵阵香远益清的味道扑面而来。
昕煜端起茶杯,深吸一口,只觉得一阵清凉之气在血脉中扩张。醒神?是唤起某种未知之觉的力量吧?他这么理解。
曦筠却不饮,俯身去看那香片在温水中打转。一缕发丝顺着耳旁滑落下来,柔柔的反光。她神秘的微笑,自有一份满足与安详。

有一秒钟,昕煜觉得眩惑——空气中暧昧的密度成分,有点太高。

下一秒电话铃声想起。

“Excuse,me。”曦筠灵巧的跳到前台。
“和颐?哦……不如你到鹿鸣居来说。我们吃便餐好了。叫外卖都OK啊。昕煜也在这里……喂——你说话要负责任的哦……有人找我啊?哦……不要紧的他要是找我还会再问的……哎,小姐,我说你过来说好不好?”

曦筠“咯咯咯”的对着电话笑,昕煜听着不禁未之动容。
简单的美丽往往是最动人的艺术,可惜他无法追求了。
如果那是五年前……如果?如果如果,是悲惨的字眼。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奇怪。在实验室的高分子显微镜下研究生命的最初形态,他却还要去相信那些明知是无稽的言论。

人,真是一种很复杂的动物。

和颐早猜到当她和与彦一同走进鹿鸣居的时候曦筠和昕煜脸上的表情会有多八卦了。

与彦耸肩:“谈完公事,顺便送她过来,原来你也在啊。”
“要不要这么着急解释啊——”昕煜难得玩一回与彦。
“我现在不问你,”曦筠搂着和颐的脖子,一手轻轻点着她的鼻尖:“看回家我怎么审你。”
“随便你想咯——”和颐两手一摊表示什么情况也没发生:“喂,好像有人比我们先到啊?”
“哇,你的态度怎么可以这么冷静而且这么八卦!”曦筠知道和颐真的只是有点欣赏与彦而已,不过林与彦要怎样想,她就猜不到了。
“其实你们两个的表情看上去比较默契啊——”与彦反击的速度倒是挺快,他望着昕煜笑。
“你想说什么啊——”

“对了,”和颐正色问曦筠:“有人再找你吗?”
曦筠摇摇头:“没有啊——会是谁呢?”
家里的电话除了朋友和教授知道以外没人会打了啊,可是他们同时也知道自己的行动电话。是谁会向和颐要自己的号码呢?想不通的问题还是不要纠缠,曦筠决定放弃。

“曦筠姐,弹只曲子给我们听吧!”邻桌有几个看书的女生叫着。
“哈?你们想听什么?”曦筠走过去招呼。
和颐趁空儿转向昕煜:“我比较好奇你为什么在这里。”
“关心下朋友不可以的么?不是你们两个同时出现吗?怎么问我。”
“喂,好像是你们两个先同时存在了啊——”
与彦在一边大笑:“隔行如隔山果然是没错啊,你们这样交谈下去,不是你们累死,是我要饿死了。”
曦筠回过头:“警告你们不准说我坏话啊,吧台有餐牌,饿了自己叫东西去吃。”
“哇,她这么凶,你受得了她吗?”与彦指指曦筠问和颐。
“关你什么事啊!”

“Cheers——”一曲奏毕,四人开席。

其实,他们算是什么关系?因误会而认识,见过几次面,时而有些工作上的往来。四个角落四种身份,本来是毫不相关的四个人。坐下来是朋友,散开去是自己。凭什么他们之间要进展的如此迅速,相熟的这般神奇?

缘分的事情,谁也说不清。

Until Tomorrow的曲子在整个空间轻轻回荡。

谈论些什么并不重要。曦筠抿着嘴唇抬眼望望对面的三个人。
细碎,这是她寻找的平淡。这样的日子走下去,多好。

行动电话的铃声刺破平和的空气,显得太过尖锐。她的心莫名其妙跳动了一下——一秒钟的失神。

“Gordon?”

所有人只听见曦筠的第一声询问,然后看着她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直到一声不响挂掉电话,跌坐在位子上。

“曦筠!你没事吧?”和颐紧张的握起她的手。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失神。
“怎么了?”昕煜关切的皱起眉。
“出了什么事了吗?”她不说话的样子,仿佛被人偷走了灵魂,让和颐害怕。
“Gordon有事?”与彦凭空猜测。
曦筠缓缓回过神来,看看与彦:“不,他没事。”
“曦筠——”和颐握住她的手,更紧一点,她发现她的手心在冒冷汗。
“我没事。”她反而拍拍和颐。
“可是你刚才的样子真的不像没事啊。”昕煜交叉着双手。
“现在没事了啊。”曦筠望了他几秒,继而移开视线。

她发现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地,不敢正视他。然而,只是一瞬间罢了。

今夜的星空很美,是不是呢?曦筠站在天台仰望,手中的葡萄酒盛载了一杯星辉。然而这里的星座,与那里的是截然不同的啊……

她的泪静悄悄落下来,从一滴两滴到连续成行。
一件薄薄的衣衫批在她的肩头。
她回头,和颐浅笑着望向星空。

“这么美的一天星辰,原来可以感动的让人落泪,不知道自古以来有多少个关于星星的传说呢?”
和颐笑着,回头望着曦筠:“怎么不叫我一起?起码有必要的时候借个肩膀给你啊。”
曦筠被逗笑了,拭去泪水,拥住和颐。

“介不介意听个故事?”
“介不介意坐下来说?”
曦筠微笑。

星星送来夜间的凉风,一阵,从地中海吹来的凉风……

To be continued……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TOP

回复: 【原创】【连载】碎影

RE 6:

《大众基础生物常识》……
咳咳咳,笑倒,总觉得这本书貌似多年前流行的科普读物《十万个为什么》。
他这么喜欢教书育人不如干脆到偶们的教学区去开一个帖子叫做“生物学园”……
对不起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趣~~~~
不知道他在书里会不会解释一下自己EQ为负值的道理呢?……

封面策划:陈和颐(特邀)。
再次笑倒,JJ不简单,Bowie真慧眼。
原来互相会看对眼的人,就连品味也那么一致。
默契,就像Felin在百年孤寂的re文里提到的,是一根“千里伏线”(对不起这个词我实在太喜欢了)。

“我哪有这么恶劣!”
嘻嘻,眼前适时的浮现出她娇俏的神色,天真无邪下面暗含一丝柔媚的羞涩。
换我都被迷死了,点解ada遇人不淑,听到她说这句话的两个男人都不是一般的不解风情……
长叹啊。

和颐差点倒了,这个家伙怎么倒出乱逛!哪里都可以遇见的啊!
那个,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这么经典的一句话,难道你没有听说过?

RE 7:

读来词藻警人、余香满口的一章。
“和颐……你怎么哭了……”她想要爬起来,却被和颐轻轻按住。
“你呀——”她擦干眼泪:“真不知道照顾自己。你刚才急性阑尾炎啊。现在已经开过刀了。”
天哪,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虐了我家美女了……
亏得你还好意思整天说她是你家的……你都不会心疼的吗?

曦筠这才想起来,失去知觉前一秒倒向他怀中。
看到这句就莫名其妙的一阵激动……恩,我推翻我先前的结论,虐得好……
我的意思是,总要给人家机会表现嘛。

“Hi。”一个温柔的声音。
晕,其实如果双手各竖起两只指头然后放在耳边,做小兔子状……会让你看起来更可爱!
雇我做昕煜的形象策划吧猫,我发现我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哦……

浅灰色的休闲西装衬着雪白的衬衣,眼镜在阳光照射下闪出一点晶亮的光圈。他的笑容很好看,也许是因为他整个儿的脸形都很好看。肤色很白,甚至是有些苍白,但是看上去很健康,所以,一定不是特地用实验室的漂白剂制作的效果。
这段我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的……基本上看一个字想三秒……这个速度。
不知道小猫写起来是不是很累呢?呵呵。
不过当我回过头来整体连读的时候,我发现我上当了,我感激什么啊,貌似说来说去,只是为了突出一个白字。-_-||||

“Sindra只是我的房客,童童是她女儿。”
“Sorry啊,我以为……”曦筠吐吐舌头:“倒也是,你看上去都不像老到有那么大个女儿。”
感谢主,误会消除了,不然真是比窦娥还冤呢。
无缘无故就有个老婆,唉,这是我最害怕看见的事情之一。
无缘无故,连孩子都有了……小猫的曦筠不会这么不走运的,嘿嘿。

“你跟那位陈小姐很谈得来啊?”文辉交着手坐在与彦对面。Pub里昏黄的灯光让人有份如痴如醉忘记年月的懒怠。

如痴如醉忘记年月……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
其实时间、地点、身份、容貌,都是万千变幻的谜面。
主的恩赐、命定的相遇、不变的爱,才是所有故事的谜底。
轻轻转身,你在那悠远清灵的空间朝我微笑。
我从来都知道并且相信: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TOP

回复: 【原创】【连载】碎影

一定不是特地用实验室的漂白剂制作的效果。
========
报告,这个是被洗衣粉弄白的。

第一章完了,我发现我自己是深深掉进你的坑了,出不来了。

TOP

回复: 【原创】【连载】碎影

7.

曦筠坐在候诊室里,肚子痛的有些晕眩,脸色很不好。
今天医院里的人怎么这么多呢?曦筠数了数,到她还早。真不是个太平日子。她站起身,准备先去给阿其打个电话。

痛的竟然都有些看不清路,曦筠觉得自己撞到了什么,低头看看,是个女孩。

“小妹妹,对不起,没撞痛你吧?”曦筠强忍着蹲下来,她的声音因为虚弱而开始漂浮。
“姐姐我没事,姐姐你生病了啊?”
“乖,姐姐没事的。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曦筠仔细看看她。这是个长的很可爱的小女孩,圆圆的脸蛋,雪白的皮肤,只是——她的眼睛仿佛无神。

“童童!”
“Mummy!”

曦筠抬头,一个女子走过来。
Sindra望着曦筠。
“Hi,你女儿?好可爱。我刚才不小心撞到她了,对不起。”曦筠支撑着站起来。
“哦,没事……小姐,你脸色不大好,你看过医生了没有?”Sindra搂着童童关切的问。
“还没到我。”

“Sindra,可以走了。”昕煜的声音从Sindra身后传来:“唐曦筠?”昕煜看见她,脸色灰白的她。他皱起眉头:“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曦筠一愣。是他?她看看Sindra和童童。这……是那天她在书斋看到的母女吗?
“你没事吧?”昕煜不自觉握住她的手臂。
曦筠回过神来:“我没事。”她勉强笑笑,突然只觉得一阵剧痛,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唐小姐!”昕煜慌忙抱住她,本能的将她抱起来:“Sindra,你带着童童等一等,我送她去急诊室。”

曦筠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剧痛消失了,只剩下右边隐隐疼痛。

和颐握着她的手,两只眼睛哭的通红。
“和颐……你怎么哭了……”她想要爬起来,却被和颐轻轻按住。
“你呀——”她擦干眼泪:“真不知道照顾自己。你刚才急性阑尾炎啊。现在已经开过刀了。”
“啊?”曦筠微微一惊:“我只是……肚子痛……”
和颐心疼的扶着她的脸颊:“傻瓜,痛成那样,怎么不call我?”
“你在工作嘛……”
“要不是程昕煜打电话找到我,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呢。”
“他?”

曦筠这才想起来,失去知觉前一秒倒向他怀中。
“哦……他,通知你啊?”
“他一直等到你没事了才走的。”和颐瞧瞧曦筠,笑起来:“是不是对人家有点改观啦?”
“什么啊,听不懂。”曦筠装作什么也不知,闭上眼:“难道他见死不救啊。”
和颐笑着拍拍她:“好了,不烦你了,好好休息。”
“你回去吧,忙了一天好累的。”曦筠睁开眼睛。
“你一个人不怕黑?”和颐微微侧过头。

曦筠不开口。说实话,她真怕一个人待在黑洞洞的病房里。以前在家的时候,尽管一个人住,她总要把房间里的灯都调到最亮。遇上雨天,甚至放一碟音乐来反复听着催眠。这么多年一个人过,表面上貌似坚强开朗的她,心底实在只是个脆弱多感的普通女孩。

“放心吧,”和颐摸着她的头:“我会陪你的。”
曦筠微微笑了。上天待她不薄,送给她这个既如姐姐又似妹妹的女孩来共同度过寂寞孤单的岁月。

曦筠静静望着窗外的天色养神。几天没摸钢琴,手痒的难受。嗨,算了,谁让自己不争气呢?这么大人了还得阑尾炎——不过也好,耳根少了一帮男生的追问,倒是清静。

“Hi。”一个温柔的声音。
貌似在和自己打招呼?曦筠把眼光拉回来。昕煜捧了一束香水百合站在病床边,和善的微笑。
浅灰色的休闲西装衬着雪白的衬衣,眼镜在阳光照射下闪出一点晶亮的光圈。他的笑容很好看,也许是因为他整个儿的脸形都很好看。肤色很白,甚至是有些苍白,但是看上去很健康,所以,一定不是特地用实验室的漂白剂制作的效果。

曦筠不得不承认,他是有那么一点帅。

“Hi,程……”
“叫我昕煜就好。”
“嗯。你怎么会来?”她有点意外。
“来看看你啊。”
“来看看我死了没?”
“喂——”
“开玩笑啦!”曦筠调皮的笑容反倒让他舒心:“那天真是谢谢你啊。”
“其实我什么也没做啊,只是把你抱到急诊室而已。”

说到这个“抱”字,两人都有些停顿。

“呃,百合,我也不知你喜欢不喜欢。”昕煜想起还握在手中的鲜花,转身搁在床头上。
“喜欢的。谢谢你。对了,你太太和女儿……很漂亮。”

曦筠完全是出于客气,却把昕煜吓了一跳。

“太太和女儿?”他瞪大了眼睛。
“怎么——那天那位……”曦筠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闭上嘴。
居然闹出这种误会,昕煜在心里从头上抹了一大把汗。
“Sindra只是我的房客,童童是她女儿。”
“Sorry啊,我以为……”曦筠吐吐舌头:“倒也是,你看上去都不像老到有那么大个女儿。”
昕煜只好无奈地挑挑眉。

“也不能怪我嘛,你们又不是第一次一起在我眼前出现。”
“哈?”昕煜看她嘟起嘴来,对她的逻辑简直哭笑不得:“我的样子长的很随便吗?”
曦筠噗哧一声笑出来,紧跟着吸了一口气,捂住伤口。

“你小心呀,不逗你了。”昕煜也跟着笑:“难道学音乐的人,想法都好似你这么奇怪?”
“我是该理解为你在夸我呢,还是糗我啊?不是只有你们这些搞试验的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么?”要斗嘴,曦筠绝对不甘示弱。
昕煜只好笑笑:“那要看你的心情。”
“不过——”曦筠身体不能乱动,脑子转的还真快:“叫童童哦?童童,其实满可爱的……”

昕煜的眼神黯淡下来:“只可惜,这么小这么乖的女孩子,却有病……”
曦筠惊讶地看着他,静静的听。
“童童一岁多的时候脑部受到重创,视觉神经受损而造成失明,所以……”
“难怪我看她的眼神……好可怜……”曦筠抿抿嘴:“所以你帮她们找医生治疗?”
昕煜点点头:“我们试过很多次,都没能治好。希望这次可以成功。伤到神经线,其实很麻烦。”
曦筠拍拍他的手臂:“可以的。”
昕煜笑了:“我只是个外人,最辛苦的还是Sindra。”
“母亲永远都是最操劳的。为了自己的子女幸福,宁愿牺牲自己的一切。”曦筠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有些伤感。

何况,还不是亲生母亲,昕煜想。

阳光在窗台上缓缓移动,暖暖的空气中,潜藏着一些闲适与温存。树叶儿和着微风沙沙作响,自在的雀儿从这个枝条飞向另一个,愉快的鸣叫,似一首轻快的自然交响曲。

“对了,”也许被这律动所感染,昕煜想起什么:“你那支曲子想好名字没?”
“还没哦——”曦筠搔搔头,她最不擅长取名了:“急也急不来的。”念头一转。
“喂,其实,真的看不出你懂音乐啊,你知不知道上次你的那个样子,好严肃。”
昕煜不好意思地咧咧嘴:“上次真是对不起——可能,我工作的时候比较投入了一点。”
“你那是死板教条!”曦筠回忆着他当时的样子:“工作认真讲原则,当然没错。喂,可是你一点人情都不讲,会吓死人的。你是在教学生嘛,又不是伐木!你这么古板,老的很快的你明不明?”
昕煜被“数落”的不断点头,心下暗自好笑,幸好她不知道自己和与彦的认识过程,否则也不知她会不会大叫“my God”然后晕过去。

“你说的这些,我会慢慢接受咯,好像很有道理。”
“当然!”曦筠得意的笑起来,像个孩子,让他跟着舒畅。

其实,她的确很健谈,与人很快熟。只是对着他,似乎更活泼些。他平常都很安静,对着她,居然能有一茬儿没一茬儿说这么久。

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林先生?”
“陈小姐。”
和颐抱着笔记同与彦在传理系的办公楼擦身而过,又同时回头。

“叫我和颐好了。”
“与彦。”他微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和你们系主任谈谈特邀出版策划的事情。”
“咦?”和颐好奇的问:“其实你们有策划部啊,何必再耗费资金呢?”
“我们人手不是很够咯——而且,发现人外有人嘛。”与彦耸耸肩。

和颐知道他所指,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你们这么大一个公司,要全行业覆盖,难度一定很大吧?”
“难度一定会有,不过我有信心。你说话,好像记者。”
“啊?”和颐现在听到“记者”两个字就头大。
“开玩笑了。”与彦看看她可爱的样子:“我要走了,回见。”
“Bye。”

“你跟那位陈小姐很谈得来啊?”文辉交着手坐在与彦对面。Pub里昏黄的灯光让人有份如痴如醉忘记年月的懒怠。

没事的时候他们常到这里来喝酒聊天。放下商务放下案件,这里有的只是英文慢调的舒缓与酒香。昕煜当然来的少,必要的时候当然还是会被拉来坐坐。不是他不喜欢来,是与彦口中那些个“该死的细胞”不肯“停止分裂”。他总要把事情做完才会安心。然而事情又总是那么多。
“没情调。”与彦这么说他。
“我懂很多音乐的啊,你懂吗?”昕煜反驳。
“你不懂酒,还有女人——”

“还好啦,”与彦此刻玩弄着手里的酒瓶:“我比较欣赏她。”与彦瞥一眼文辉:“对她有意思?”
文辉笑起来:“什么也瞒不过你啊?”
“是你自己的语气告诉我的。”
文辉搓搓手:“总之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她很特别。”
“你那位青梅竹马的艺术家小朋友也很特别啊。”

幸好文辉没在喝酒,不然一定要呛死。
“是啊,她好特别啊,吵吵架差不多。”
与彦很有深味的一笑,只是举起酒瓶。
“祝你好运。”

————————————————————————————————

忆:
这是一场初秋金色的阳光雨
你走近,我走近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是我生命的际遇么
还是,神的恩赐
在某个清晨,抑或某个夜晚
轻轻转身,你在那悠远清灵的空间朝我微笑
有一点
奇妙的感动落在脸上
就像榕树下斑斑驳驳的阳光
是不是阳光?
还是你,专注的目光
明眸淡扫?
那一瞥,注定一世
牵挂……

Chapter 1 OVER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TOP

GMT+8, 2024-5-17 02:56 PM, Processed in 0.018755 second(s), 6 queries, Gzip enabled.

Powered by Discuz! 7.2© 2001-2009 淘友网Comsenz Inc.京ICP备05005829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