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 【原创】童年·我的大學·在人間——妙手成長記

我要怎么解释呢……呵呵
其实我有想过jackie与annie到底应该在什么时候认识才是最符合邓sir后来在hh中的安排的。不过其实在我看来jackie认识了annie跟annie认识了henry并非完全冲突阿。因为jackie和henry差了很多个年级,就算是annie和henry也差了好几个年级。要认识一个高年级的学长不是太容易的,何况看起来他们的学校满大^@^

annie的转变到底要怎样在jackie的眼前展现我会慢慢的来梳理,其实我一直小心翼翼。妙手是一件太精致的艺术品,我深怕一不留神就会弄的很糟糕。说起来写前传其实比写妙续难许多,后续是沿着已经有了的继续发展,将来遇见什么事情谁都不清楚,有一个好的构思或许就可以挺成功。但是前传不一样,要最后和妙手中大家已经铭刻心里的形象接轨,要走一条成长发展和变化的道路……其实我看《丹东之死》的时候已经深深体会这一点。要怎样“无中生有”?

木姐姐说时空错乱,只影mm说错综复杂。其实是我的笔力还不够到位吧,没能做到尽善尽美。关于妙手的一切,可谓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我们的生活是很多个片段,我相信jackie,annie,henry和paul的也是。所以我会尽力让这些片断有个圆满的接合,起码,是个合理的接合吧。

[ 本帖最后由 Felin 于 2006-4-7 07:12 PM 编辑 ]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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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II. 我的大学

白色的夜,红的月亮 (俄)勃洛克

白色的夜,红的月亮
在蓝天里浮现
美丽的幻影在徘徊
倒映在涅瓦河面
我从梦里预见到
充满了秘密的思想
你们可蕴含吉兆
红的月亮,静的喧嚷

1.

“你们很快就会感觉到,大学的时光比你们曾经度过的任何一段时间都要更加迅速。你们应该尽管的学会抓住你们的时间——每个人都有一个从入学到适应之间调整的过程,但我不希望最后看到的是,你们还没调整好,时间已经走到了头。”

Annie捡起地上的纸片,挑起眉来扫了一眼,是入学式上系主任的一段讲话,同舍的Martha把它抄下来,记在自己的notebook第一页。

“喂。”她捅了捅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Martha。
“啊?”Martha带着惺悚睡眼,甚至还有口水的痕迹。
Annie轻轻一笑,嘴角挑起一抹浅浅的弯角:“你的东西,收好啊。”她站起来,略微收拾了一下书桌。
“你要出去啊?”Martha打了个呵欠:“喂,现在才几点钟啊,嗯?”
“图书馆的位置很难占的到的,”Annie已经走到了门口:“要不要我帮你带早饭啊?”
“不用了,我上床去睡。”

Annie捧着厚厚的法律教程在校园里穿梭。清晨六点钟的鸟鸣让偌大的学校看起来更空旷,更幽静。
要学会安排自己的时间,她在心里点点头。Martha喜欢把觉得重要的教诲抄在本子上,但是每到真的要用功起来,不时的总要打点退堂鼓。
Annie不喜欢用笔写下来。有时候,形式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聆听的时候,自己是否准备了一颗真正接受下来的心?

她坐在图书馆门口啃一个刚出炉的汉堡包。有时候Mummy常常劝她何必这么辛苦,以她的能力,随便做做,能够达到一个差不多的高度,其实已经足够令人满意了。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苛刻呢?不过才是二年级而已,便要去翻资料室里那些连研究生部的学生都不愿意去翻的堆满了尘土的书籍,要亲自尝试去做一些根本没有必要这么早接触到的案例分析。

她抬起头来。长时间的把头埋在胸前,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久了觉得脖子很酸。她抬起头,转转脑袋,揉一揉已经有些疲劳的太阳穴。

早晨的阳光闻起来很清凉。她让自己的面孔对着空旷的天空,闭起眼睛,一个惬然的笑容便不自觉的爬上她的脸庞。
可能,她想要得到的,并不只毕业了找到一个关心自己的男子,建立一个和美的家庭,找到一份安定的工作,有一份充实的薪水这么简单。
从她选择法律的那一天开始她就知道。

她看上去是个不太惹人注意的人么?她有时候会站在镜子前面端详自己。
的确,反正不是特别耀眼,叫人一眼就可以记住的那种。她的个头只是中等,脸蛋也并不是特别漂亮。如果要用三个等级来给所有的女生分类,她属于第一等和第二等之间的地方。
这样的女生是不是一定要甘于寂寞?

她很确定的朝镜子里面的自己笑。不,她喜欢接收挑战。虽然从小以来,她给人的感觉都很平和,很冷静,不会去激烈的争取什么,哪怕她很有才华很有把握的事情,也不会去锋芒毕露。不过,骨子里面,她知道自己是有年轻的容易冲动的心。
第一堂专业课,教授就跟他们说:不够理性的人,是做不得律师的。
不过她相信,理性与热情,并不矛盾。
她有接受挑战的热情,也有严密仔细的逻辑,她只需要更努力一点。

她不过是,想让生活变得更充实。

图书馆每天清晨6:30开门。在开门之前便会有许多学生在门口排起长长的队伍。Annie看了看表,今天她的确是早了一点,才6:10。或许是她即将也接手的是她平生第一个case,虽然是模拟法庭,依旧让她感到有些紧张和小小的不安。

她抬起头,周围开始陆陆续续有学生来到。通常会这么早来图书馆找位置的,都是以法律部、医学部或者商学部的学生最多。学校这么大,每天都会遇见不同的人,她并不能记得几张熟悉的面孔。

Annie坐在一块干净的路边石上,坐的太久了,疲倦的伸了个懒腰。

对面有个戴眼镜的男生朝她这里走了过来。她装作不经意的整理一下被晨风吹的散乱的头发,顺便瞅了男生一眼。
年纪看上去比自己大一些。

“Hello,可以坐在这里吗?”Henry朝她礼貌的微笑了一下,指指她身边还空着的一大块石头。
Annie耸耸肩:“随便。”
男生坐下来,仰着头东张西望,仿佛在寻找什么人。Annie轻轻瞥一眼他手中握着那一本厚厚的英文书——是个医科的学生。

她继续低头念她的“产权法”。今天早上的风有点大,风吹着她的书页哗啦哗啦作响。她觉得手有些冷,暗自想身边这个人什么时候才会走开,好让她把剩下的一半汉堡包啃完。她不确定在上课之前她还有没有时间去食堂买一杯热奶茶,她还不想饿自己一个上午。

“呃——你是学法律的?”身边的男生突然开口。
Annie诧异的抬头,发现他是看着自己的。
“问我?”
“这里好像只有你一个人。”Henry笑了笑,指指她手上的书。
“嗯。”她点点头。
“念几年级了?”
“二年级。”她回答。“你是学医的?”
“你看到我的书了。”Henry点点他的课本。

多无聊的对话啊。Annie心想。她不是不善于回答陌生人的问话,不过这种问年级问专业的开场白,她早在一年以前就觉得很腻味了。

“我在等我的朋友,他好像还没到。”Henry不停的扫视着四周,也不知道他是说给Annie听呢,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Annie看看他,不知道是搭话好还是不搭话好。商学院的朋友她倒是有不少,不过没同学医的人打过交道。

或许迟早要打交道吧?Annie想。并不是认为一个人一生总会碰见无数回需要医生帮忙的时候,她只是在想,假如将来她有幸遇见刑事案,说不定要和法医打交道。
不过她不是太确定,要学法医,是不是应该在专门的警察学校。
反正这一切对她来说都不是太重要。图书馆今天看来是又要过了指定的时间开门了,她想让自己的脑袋轻松一下。

“你的朋友睡过了吧?”她假设性的问。
“你说Paul?”Henry做出猜想的表情,然后笑起来:“不可能,基本上,这种可能性比较多发生在我身上。”
“哦——”Annie笑了一下表示了解。

天色因为阳光的充满越来越亮起来,而西天的月亮还没有落下去。
Annie的视线游移到那一钩弯月上。
早晨能够看见的月亮,应该是下弦月吧?她想,通常这种月亮都被人们称作“残月”。然而,她是喜欢新月的,可是新月总是在夜里出现。
她向着天边不自觉的牵起了嘴角。

无论怎样,她喜欢月亮,就像她喜欢自己的名字,带着一种,洗净铅华,忘却尘嚣的寂静和轻灵。
Annie揉了揉眼睛。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有些矛盾呢!为什么可以既喜欢接受生活的挑战,又喜欢站在漆黑的夜空下仰望一钩优雅寂寞的月亮?她能够相通热情和理性之间的调和,可是她没法想透自己心里这种令她好奇又让她困惑的对立。

大概是,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别吧?又或者,是一个正面的自己,和背面的自己之间的差别?
Annie开心的笑起来。她发现自己的想法,总是很有趣。

图书馆的门终于打开了。她紧跟着站起身,理了理裤脚,抱紧了手边的书。

“唉——终于开门了。”Henry长叹一声。
“Henry——”Paul从远处赶过来,同样抱了厚厚的英文书,比Annie手里的和Henry手里的都要多。
“喂——你怎么现在才来啊?”Henry招呼着他走开了。

Henry,原来他叫这个名字。Annie不自觉的点点头。
Henry,医学部,几年级?她忘记问了。

不过,一阵风吹了过来,她把这个名字也忘记了。

To be continued……

[ 本帖最后由 Felin 于 2006-4-21 08:48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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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l被jackie的爸爸妈妈误会的时候,jackie说:我们认识五六年
嗯,呵呵,现在是个小bug不过以后就不算了,我决定让jackie忘记gil一段时间,就好像JA两个人其实也从彼此的生活里消失了一段时间

henry啊,哈,他啊,他不是懒散,他也不是积极,他是比较henry,其实他说他很少起这么早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嗯,这次不算正式的认识吧?你看annie很快连他的名字都忘掉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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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只影mm不要打我哈,o不是故意破坏HA的既定形象的嘿
主要是写annie在图书馆门口等的时候我肚子饿了,不自觉的就让annie啃起了汉堡包(汗,作者真的会对角色有影响奉劝各位想动笔写点什么的一定要找个心情安静的时候来写)

其实我不大会写男生,咳,尚在摸索阶段,呵,henry这集出场o不是太满意他的表现,汗,所以不算正式的
另外,HA十年后那么耀眼啊,不过我不相信每个耀眼的人从来都那么耀眼所以我想看看不耀眼的时候,平凡的时候甚至有点渺小的普通学生的时候他们是虾米样子哈哈

关于那个不写只做嘛,参看第二集annie说:如果只知道玩,读书读的那么辛苦是为了什么那,嘻~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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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enry终于搞定了病理实验的报告,捏捏酸痛的肩膀,走出实验室外。Paul正端着表,抱了本书在门口等他。他的眼睛看着远处的草场。
阳光下,一年级的新生套上了刚分配到的洁白的实验大褂,在实验室的“铁栅栏”门口整整齐齐的站成了排,负责的学生正在小心翼翼的点着人数,而一边的指导教师正在仔细的检查大家是否按照他的吩咐做足了进入之前的准备功课。

“看什么呢?”Henry漫不经心的朝那边了望一眼。
“你看,”Paul抬抬下巴:“是一年级的新生。”
“Then?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一年级的新生。”
“所以看起来,觉得有点感触。”
Henry看看Paul的表情,他带着一种感慨的笑,望着那群应该是正要第一次踏进实验室的医科新生。

先走进去的当然是一些大大咧咧的男生,他们虽然不说话,可是看上去有些兴奋。然而,毕竟这是第一次踏进实验室。要亲自用自己的双手去窥视生命神奇的符号,那种忐忑的心情,恐怕,没有做过医科生的人,是永远不能轻易体会到的吧?
走在后面的是寥寥无几的几个女生。看上去倒是颇为镇定,心里也一定是七上八下的翻腾。不要说对于一向神经细胞敏感的女生,即便是男生,要亲手在一只活生生的小白兔,或者小老鼠,或者青蛙的皮肤上割开一条血红的口子,谁不会动了恻隐之心?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堂实验课?”Henry望着那些有的沉着,有的胆怯,有的紧张,但是都坚定的陆续走进实验室的新生问。
Paul看看他。
“记得,当然记得,生物实验嘛,解剖一只小白兔。”
“现在想起来,的确有些残忍。”
Paul赞同的点点头。

他还记得他们的第一堂生物实验课。当时他和另外三个男生一组,老师要求他们割开小白兔的腹部,观察它的内脏器官。
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整个实验室都很安静,只听得到水龙头冲洗实验器具时候悉悉嗦嗦的流水声。整个实验观察过程,谁都没有说多余的话。仿佛多出一个噪音,对于这些为了人类医学而贡献生命的小白兔来说,都是一种亵渎。他们只是轮流把小白兔拿到面前来,观察它的体内器官,然后做一些简单必要的记录。
空气显得有些凝重。然而,其实当时的他,脑袋里什么也没想。他相信所有的人此刻也都是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认真的、尽量迅速的完成实验课的任务。然后清理实验器具,处理小白兔。

实验将近结束的时候,他们四个人都停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小白兔。它的眼光茫然无告,身体在继续抽搐和痉挛着。它已经奄奄一息。
他突然间想起第一堂课的时候,教授提出的一个很普通,却让每一个医科生,都将为此沉重的思考一辈子的问题:你们为什么要选择做医生?

为什么要选择做医生?回答起来可以冠冕堂皇:为了人类的繁衍,为了解除更多人的病痛,为了在和病魔与死神争斗之中创造出爱的奇迹。
全世界都公认,医生是一个伟大的职业,甚至给了他们一个美丽神圣的名字:白衣天使。
但是,除了医生自己,又能有多少人知道,在他们每个人真正亲手救助第一个人类生命之前,他们曾经首先亲手断送过多少个生命?

可能这样的比较是荒唐的,是无奈的,是一定不能逃避去想,但是想来又没有结果的——为了人类的生存,而剥夺了动物的生命,这样的做法,能够算作仁慈么?
其实他知道,许多供医学生实验的动物,都是专门在实验室里培养出来的。但是生命毕竟是上天赐予的。人类没有创造生命的权利,难道就有夺走生命的权利?

Paul看着奄奄一息的小白兔,一时间,有点不知所谓的茫然。

“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帮它。”一个男生突然低沉的问。
大家都看向他。Paul明白了。其实,他们必须这么做。这并不是一个,以人类世界的道德能够解决的问题,这是自然的法则。

大家沉默着点点头。

既然是这样,他们能够做到的,是不是不应该继续让这个残存的小生命痛苦下去,而是让它走的痛快一些?
Paul知道,他们这些想法是成长为一名合格成熟的医生之前必需想的。但问题是,谁来下手?

“让我来吧。”终于有一个男生自告奋勇,带着颤抖的兴奋的手举起了手术刀,一刀刺进了小白兔的心脏。

“我们不得不常常要做一些很无奈的事情。其实,如果我们不在此刻残忍,将来面对病人,我们就无法给他们仁慈。”Paul拍了拍Henry的肩,笑着说。
“咦?”Henry怪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好像知道的很多嘛。”
“是啊是啊,刚好比你多那么一点点。走啦,回去要把这个报告写完。”

从实验室到主教学楼必定要经过的长廊,用汉白玉雕成,柱子上有一些绮丽的花纹。长廊的顶上满是青翠的常青藤。最最洁白和最最自然的翡翠绿配在一起,还有斑驳的阳光漏下来,让人忍不住的也想要大口的呼吸。
不过好像,此刻走在廊下的两个男生,都是无可救药的没有情调。如果多年之后,Jackie和Paul在仁爱的长廊外撑起一把黑色小伞的时候,她知道他曾经在校园美丽的长廊下浪费过多少本该赞叹的机会,她一定会大叹可惜。

不过还好,迎面走来了个熟人,让这次不算散步的散步,显得不是太沉闷。
“Hello,Henry,你们做完实验了?”隔壁寝室的John,显然是冲着Henry一个人的。
“Hi,什么事?”
“喂,今晚的舞会,你去不去?”
“舞会?”Henry茫然的看看他,又看看Paul。Paul摆出一副完全不知道的神情。
“怎么你不知道?法学院学生会搞的联谊舞会,有空一起去啊。”

Henry摸摸鼻子,转了转眼珠:“法学院?从来没有接触过哦……有没有美女啊?”
“你去了,不就自然有咯。”
“哗,你这么赞他,他今晚会睡不着的。”Paul笑着插嘴。
“怎么样啊?”
“我考虑考虑,”Henry拍拍手上的报告:“赶着交啊——”
“以Henry你的效率,搞的定的,就这样了,要是你决定的话,今晚七点我在活动中心的舞厅门口等你。”
John说完又大步流星的走开了。

Paul挑着眉,好奇的送走John,转过脸来发现Henry盯着自己看。
“呵,你想干什么?看着我?”
“我在想他刚才说的舞会。”
Paul眨了眨眼睛,然后反映过来,用手指指着自己:“让我一起?拜托,你知道我不是很喜欢舞会这种地方的。”
Henry没理他,翻了翻手中的报告册:“好像也不是太多的样子。”
“哪我告诉你啊,如果你要去呢,我悉听尊便,不过你不要想拉我去啊——想交女朋友,自己主动就OK了。”
Paul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Henry摸着下巴笑起来。

Paul终于还是被Henry拉到了舞会现场。

“哎,你怎么搞的,参加舞会啊,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Henry打量了他的一件极其休闲的米黄色线织上衣,简直哭笑不得。
“我说了我不来的嘛——你真奇怪,自己想来凑热闹,干吗非要叫上我?”
“我看你一天到晚的闷在书里面,你不觉得烦,我都替你烦。参加舞会不会死的——”
“哈你说的,你参加过很多次么?”
“没有啊。”Henry整了整衬衫的硬领,把黑色西装的袖口抹抹平整。Paul忍不住的笑起来。
“反正不要门票,来看看何妨。”
“你说的,你有舞伴么?”Paul终于找到一个反驳的借口。
“没有可以现在找啊,”Henry向门厅里面望了一眼:“我想,这里不是每个人都带好了舞伴才来的吧。当多认识几个朋友都不错。”
Paul睁大了眼睛:“呃?喂,邀请女生跳舞这种事,我不是太在行的……”他说着跳下了坐着的石栏杆,一副要回去的样子:“我还是去烦我的报告好了。”

“喂!”Henry拉住他,觉得好笑:“你怎么比女生还胆小的?大不了你坐在吧台喝点饮料好了。”
Paul一副“不是吧”的表情:“那我不如去酒吧,为什么非要在舞会里坐着?”
“有什么关系呢?都来了,不如去看看。”

两个人正讨价还价,John已经从会场里面向他们两个招呼,身边还挽着一个娇艳美丽的女孩子,穿了一件亚麻黄的晚礼服长裙,肩头别了一朵丝绸做的牡丹花,发髻上盘了许多别致的小水钻。

“咦?”Henry指了指John身边的女孩子:“这位是……?”
“哦,我来给你们介绍,”John殷勤的招呼:“这位是我刚刚认识的舞伴,商学院的二年级。这两位是同班同学,这个是Henry,这个是Paul。”
女孩子伸出手来,握了握Henry,又握了握Paul:“Hi,我叫杜惠玲,你们叫我Rebecca就可以了。”
Paul点了点头。

“咦?”Rebecca朝Paul看了几秒:“你穿的……都满有特点的哦。”
Paul尴尬的咧了咧嘴,敷衍的笑道:“呃,我不是常去舞会……反正我也不是太会跳舞。”
Rebecca耸耸肩:“不要紧啊,大家都是来玩玩的,调剂一下紧张的学习嘛。”

舞池里又一曲新的舞曲响起来。
“我们进去吧。”John带着Rebecca走进去。

Henry拉了Paul一把,很不容易忍住笑。Paul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现在想走,恐怕也只好忍着头皮等到散场了。

To be continued……

ps:o不是医科的学生,在o采访了水医生和o的一个医学院同学之后勉强敷衍出以上若干字,咳,对于医学生真正的心理,o也只在一些医生写的著作中读到过,嘿。所以呢,或许不够准确。o知道这里有好多学医的同学,聊供喷饭了。

btw:最后某人出场,实属无奈,但是o们总不能忽略掉这段……历史(?只好用历史来形容),所以,下,下面,看着不顺眼的同学可以敬请跳过

[ 本帖最后由 Felin 于 2006-5-3 12:16 A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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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nnie将自己完全放松的靠在舞厅外的水泥栏杆上。杯子里还剩下一点橙汁,冰块还没有来得及化干净——尽管是大学的学生舞会,提供的酒类饮料还是有限的,她虽然想要学着成熟的女子一样把一盏红酒轻轻玩转,依旧带着学生年少的矜持,向吧台服务的男生要了一杯冰镇橙汁——冰块的三两只棱角从橙汁里冒上来,随着摇摆的波纹微微起伏,丁零当啷的互相碰撞着,就像月色下,遥远的天际外面,不知道什么地方飘来的一阵竖琴声,叫人耳目轻灵。

是的,月色,月色温柔,温柔的轻吻,轻吻一般的抚弄这片喧闹而又宁静的大地,就像爱抚她最宠爱的小女儿,把最柔和的银辉掉落在地上。

她从来就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倚在没有人的栏杆边上,手里捏着一杯果汁,哪怕是在最热闹的舞会,人群的深处。就好像她钟爱的月亮,钟爱自己的名字一样,把黑夜用安宁来洗澄净,把眩人眼目用一种浑成的高雅素洁来涤荡。她站在月色下,尤其是在新月初升的时候——夜的帷幕欲起还闭之间,预留了那么一段空白的时空,用月色来填满,不需要太张扬,不需要太充斥,只是细微的那么一点,给人玩味的余地,回想的韵味。

就像现在,舞会正是进展正酣,爱跳舞的男生女生随着一支再一支的曲子摇摆,放松情绪,喊一喊跳一跳,出一身汗,减一身疲劳。Annie开始饶有兴致的跳两支快步舞曲,也大方的应声几个男生邀来跳一曲华尔兹,此时却微微觉出一些燥热来。她只觉得两颊有些发烫,满厅的笑闹声让她的头脑有些混乱。

她需要,找一个安静的角落让自己冷却下来。就好像在做任何事,面对任何热情的时候,她都懂得在兴致的高潮有所保留。Carol说她不够大胆,Melisa说她顾虑太多,甚至最柔顺的Catherine有时候也说她故作清高,仿佛要特立独行。但她不过是还怀着一份,每个少女都无法摆脱的矜持罢了。

此刻的音乐还在Disco的快速节奏中从舞厅的门缝里隐隐约约的飘过来。Annie扬起一只眉毛,莞尔一笑。

或许是孤芳自赏吧?她自我解释的笑笑。其实她爱从一个安静的角落沐浴月光,有的时候也是因为,不动声色的待在那里,不必说太多话,不必做太多事,却能够看到许多有趣的事情,发现许多有趣的场景。

她看见吧台边上,亚麻黄长裙的女孩子要了一支青柠檬苏打,一饮而尽;舞场里一个看上去是音乐学院穿了白色短裤的女孩子特别活跃的在人群中穿梭;一个梳着一丝不苟的“三七分”发式、看上去有些傻气的男生到处邀请女生却到处都被人拒绝;长沙发的一头有个女生生气的背过脸去,身边的男朋友苦口婆心的在说什么,一副“保证下不为例”的态度……

她也看有气质的女生,看有个性的男生。她看所有的人,顺眼的,不顺眼的,凡是她视线所及的,她都用眼角的余光轻轻带过。或许看的不够认真,却也不追求太过执着的真切;虽然观察的不够细致,却是用最自然最真实的角度去笼罩——就好像她崇尚的那种生活的态度,像月光一样,不求介入你的生活,只在情绪上给予一种渲染,真诚,却不粘腻,固执之外,却有一种点到即止的潇洒。

此时的黎国柱和程至美同学,并排坐在舞池周围一张沙发上。Henry双手张开让自己舒坦的靠在沙发背上,饶有兴致的观察舞池里的每一对舞伴,Paul则有些无聊的十指张开,撑在面前的茶几上。

“喂,怎么坐在这里闷闷的?”Rebecca的声音突然从耳旁钻出来,Henry与Paul同时抬头。
“呃……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这种太……太快速的音乐节奏。”Paul尴尬的耸耸肩。
舞场里恰巧在此时结束了热闹喧哗的音乐,想起一支轻快的小步舞曲。
“咦?Paul你不是喜欢这种曲子嘛?不如你请Rebecca跳舞啊?”Henry有事没事的捅了捅他。
“啊?”Paul瞪大眼镜看着坏笑的Henry,再回头去看Rebecca有点期待的看着自己。
“呃……”真是落井下石!Paul在心里大叫Henry不讲义气,却不能当着面拒绝一个女生,只好询问的点点头,朝Rebecca问了句:“Shall we dance?”
Henry乐滋滋的看着Paul一副认栽的表情,一曲终了走了回来。

“怎么样?是不是回味无穷?”
“你有点过分啊——”不知道是不是跳的太热,还是过于紧张,他的脸上居然有些微然的红晕。
“哈哈,我这不是也很无聊嘛……”
“你自己怎么不去邀请女生跳舞呢?”
“没有合眼缘的啊——我的要求很高的,这里的,都不太适合我。”Henry故意作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咂咂嘴。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贼心没贼胆……”
“关你什么事,总比你出样想要强的多……”Henry不甘心被Paul一语道破天机,只得耍嘴皮子功夫。

一曲又毕,舞会的客串司仪发挥起调节气氛的号召。
“点歌台现在正式开启,有愿意上来一展歌喉的同学可以上来点歌——”
“可以弹琴么?”不知什么地方响起一声询问。
“可以啊当然可以,钢琴小提琴,吉他萨克斯风,我们这里都有设备。”
Paul突然心生一计,一种肆机“报仇”的机遇感噌的冒了出来。

“咦,Henry,听说你会弹钢琴的啊,不要试试嘛?”Paul故意的提高了嗓音,用余光瞥向Henry,眼神却是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
“喂——!”Henry一惊,可惜为时已晚,听见Paul的号召,认识他的一些同学都跑了过来。
“哎呀黎国柱,你会弹钢琴的啊?”
“Henry你会钢琴?上去给我们弹一首啊!”
“快点快点!”
“你不是这么小气的吧?真人不露相啊哈哈……”
Henry一副“你真行”的表情盯着Paul,Paul故作镇定的摊摊手:“我只是说事实而已……”

Annie高高的仰起头来,几乎把整个脸都望向了天空——今夜的星空并不灿烂,或许是城市交错的灯光让夜色太过明亮,或许是繁星闪耀并不适合夜的深沉和凝固的本质。月色中天,光色却显得有些浅淡。舞厅里时而的嬉笑阵阵传进她的耳膜。她轻轻的闭上眼镜,深呼吸,企图从一种混乱中找到回归的路。

回到哪里去呢?她突然想——自己这是站在哪里?
她突然发觉,经常的时候,她会猛然间与自己正在进行的生命脱离,不知道是在上课,温书,行走还是娱乐,不知道原本的目的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下一步是为了什么。

这就是,成长之中,必然要经过的一种从失落到重新找到自我的必然的曲折回旋的心理过程么?她猜到。

但是她找不到答案。她尝试让自己理性的思考问题,却摆脱不了一种萌动的情感牵扯;她想要忘记所谓的抱负和探究深层本质的欲望,只去做一个平凡的安于生活的人,却说服不了一颗有着无限期待无限向往的心。

每当她觉得自己找不到月亮那种澄澈明净的光的时候,她就会觉得无助和失落;
可是她又在想,找到了能怎样呢?难道月亮的光线,不是从比它更庞大的太阳那里折射来的么?

纷乱的思绪缠绕着她突然而来的悲伤,手里的橙汁轻轻一震,冰块丁零当啷又再度摇晃起来。
此时此刻,一丝熟悉的钢琴旋律突然飘进她的耳朵,把她迷朦的双眼中的烦躁突然扫的干干净净。

Annie像触电一样倏的站起来,捏着手中的杯子,竖起耳朵,屏住呼吸。
贝多芬,月光奏鸣曲。

轻轻的音乐响起,
月下的夜色很安静,
没有谁只有自己。
失去你什么叫伤心,
失去你什么叫回亿,
似乎在心里已经很清晰。

空旷的森林没有回音,
只有鸟鹊悲伤的哀鸣,
仿佛没有了之前的欢心笑语,
你的柔情在天空之中飞行,
而我的心日渐被雨冷冰,
拿什么来爱你又如何延续……

听着贝多芬的月光曲,
我们的爱慢慢被入眠,
冷冷的夜风吹得很寒心,
谁又小心翼翼把爱放弃,
让孤怜的魂在那黒森林之中穿梭。

听着贝多芬的月光曲,
漂流的云回不到曾经,
调零的叶子陪着雨哭泣,
伪何对伱的眷恋放不下心,
犹如黒夜的幽灵不停息。

听着贝多芬的月光曲,
心碎得没有谁能明,
枯萎的夜慢慢被调零,
晚风无情笑着我傻気,
谁会来证明我的爱情。

像是隐隐的对她心底的一种呼唤。是谁说过,哪个少女不怀春?或许她自己还没有发现,只是当一种宣泄着情感的力量从琴键上流淌出来,却无形的攫住了她的心。
Annie不自觉的推开舞厅的后门走进去。
她努力的踮起脚尖来,想要看清是谁在弹奏这只拨动她心弦的曲子?但是钢琴的周围围了太多的人,她没有足够的高度,也没有足够的力气挤到人群的最前方。

乐声像流水一样静静的泻在她心中的湖面上。
是男生?还是女生?她不敢去承认,自己心里其实有某种暗暗的期待。
她抿着嘴一笑,笑自己敏感,也笑自己无聊。
一只偶然听见的曲子,一首偶然读到的诗歌。能够值得她几乎失去了一个平静的自我?她向自己吐吐舌头,从人群的中心退出来,继续推到那个独自一人的栏杆边上。

月光曲还在继续。这不是一个手法熟练的人奏的曲子,Annie侧耳倾听。然而,在这个有些微醉,有些烦躁的晚上,却在她的心底拨出了一支只有她可以听得懂的故事——
尽管,今晚她并没有饮醉。

深夜十一点,舞会散场。Annie好容易等到舍友Carol出来,携手向寝室走去,一路听着Carol叽叽喳喳的评论舞会上遇见了多少帅哥;
Henry向John激烈的讨论着女生的模样,却只字不提刚才的一曲奏乐引来的各种反响;
Paul急匆匆的向寝室走回去,却被Rebecca叫停了下来。

“有什么事情么可以帮你么?”他扬起眉毛,友好的冲她笑。
“哦,没什么,可以要你的电话号码么?”Rebecca摆着手势:“交个朋友啊。”
“没关系啊,明天我让John拿给你。”
“那好,Good Night,很高兴认识你。”
“Me,too。Good Night。”

灯光褪了,一轮皓月照亮了园中小径。

To be continued……

ps:ms这里o许久没动它了……绝对不是弃坑啊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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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清晨的空气,闻起来特别新鲜。Jackie站在阳台上,伸开双臂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任夹杂着被露珠湿润过的青草味随着晨间的清风穿过她的呼吸。她打了个呵欠,挤出一点眼泪水来,揉了揉还有些带着倦意的疲惫的双眼。

“姿礼,来吃早餐了。”唐太太在客厅里叫她。
“知道了就来——”她晃了晃脑袋,想要把三个钟头的睡眠不足全部抹去。她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向外眺望。早霞浸染着远方的天空,微云抹在林立的楼群顶端,在看不见的那一边,有海港,有群山。

一递一声嘹亮的鸽哨擦着她的头顶从舒朗的朝阳中飞过去了,Jackie追逐着洁白的羽翅一直朝向看不见的天极望过去。
日出的早晨。
她微微的仰起了嘴角。前面的路太长,又要开始奔跑了。

Jackie随便的啃了两口早餐,抬手看看表,急匆匆的拎起课本。
“怎么就吃这么一点点呢,会饿的吧?”
“不了,上午的模拟会考要迟到了——我走了老爸老妈。”
“路上当心……”

Jackie带着一路小跑赶到车站,跳上一辆小巴,鼻尖微微的沁出一些汗珠。她喘着气,脸颊因为奔跑和天气的闷热变得通红。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抽出课本温习英文。
窗外的风景迅速的在耳边退向后面去了,Jackie有些兴奋,视线脱离了书本,盯着前排乘客的后脑勺发呆。
为什么今天的心情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定呢?莫非是因为,这是最后一次模拟会考了?那不是应该更紧张才对么?

她想要把心情收拢起来。埋在书本里什么事情也不过问,好像也有大半年了吧?她回头算算。再有一个月就是会考了,提到这里她总是有些紧张。两年前那段梦幻一样脱离了轨道的日子,在她的记忆中好像已经被淹没了。少年时代总是这样,经历再大的波澜壮阔,时间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把表面的轰轰烈烈用尘土一样的岁月的泥石流来填平。只是,等到时过境迁的时候才会发现,褪去了颜色的总是一些浮躁的话语,留存下来的,却是一种经历,一份成长,一种刻骨铭心的生命体验,又或者,是一次转折的契机。是哀愁,还是欣慰,当她站在遥远的未来向这里回首,留下的,会不会只是一丝感慨的微笑。

“小姑娘,在车上看书对眼睛不好的。”一个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
“啊?”Jackie惊讶的回头,身边坐下了一位老太太,正和蔼的对着她微笑。“您说什么?”
老太太扶了扶眼镜:“小姑娘,你念预科吧?”
Jackie点点头,有些羞涩的笑了一下。
“在车上看书很伤眼睛的,你有点近视吧?”
“有……一点点。”Jackie吃惊的张了张嘴:“您怎么知道啊?”
老太太呵呵的笑起来了,慈祥的微笑落心的拍在Jackie的心里,让她几个月来的紧张和疲惫稍微的放松了下来。
“我见过很多在车上还在看书的预科学生啊,视力都不太好——而且,我以前是个眼科医生啊。”
“是吗?”Jackie笑起来:“医生呀,您真厉害。”
“不厉害啊,医生不过也是普通人,”老太太笑呵呵的指着自己的老花眼镜:“你看,我老了还不是得戴眼镜。”
Jackie被逗的咯咯的笑起来。

“你看,现在不是很好?”老太太拍拍她的肩膀:“你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很可爱。”
“啊……谢谢您。”Jackie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
“你不知道刚才你对着课本的时候,脸色有多严肃啊,真是不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Jackie吐了吐舌头。

她能不严肃点,不紧张点么?要知道,她是从什么样的境况爬到现在的状态啊。虽然她还不知道,会考过后她可以报考什么专业,但是起码,她不能让自己的努力白费了。

“你看,”老太太指向窗外:“你们这样紧张的孩子我见得多了,你看看外面,早晨的风景多好啊,看看外面的阳光吧,看看朝阳,看看日出,会放松很多的。”
Jackie不大明白的挑起眉毛,老太太只是点点头,示意她去看。

Jackie疑惑的把胳膊肘搁在车窗棱上,探出半个脑袋,抬起头来看向天空——
初生的朝阳迎着刚刚苏醒的大地绽开它一天来最抖擞的微笑,一切都在一片金色的温暖中沐浴着。这金色并不刺眼,却像可以从中生长出绿色的枝条来,蕴育着生机。
又是一群鸽子从天空上一晃而过,车轮的巨大摩擦声掩盖了歌哨,却可以从它们挥舞的翅膀感受到一种生命的力量。
虽是早晨,车上已经有了来往穿梭的车辆,从她的身边飞驰而过,留下一些带着热气的风扑在她脸上。
Jackie被最后一辆车卷起的热风扑的闭上了眼睛,从车窗里缩了回来。

“怎么样,感觉到点什么?”老太太问。
“啊……嗯……”Jackie抬起眼睛来想了想,一时不知道可以说点什么。
探出头去的片刻,她是看见了一个轻松的美好的自然,却也看见了忙碌的慌乱的人间。
老太太了解的点点头:“没关系,一时半会儿肯定没什么感觉的。你有没有看过飞鹅山的日出?”
“飞鹅山的日出?”Jackie茫然的摇摇头:“飞鹅山……好像很远啊。”
“是啊。”老太太若有所思的抿着嘴笑起来:“日出,可以很近,也可以很远吧。”

交卷的铃声刺耳的尖叫起来。Jackie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甩一甩酸痛的手,套上了钢笔,走上前台取了背包,筋疲力尽的向外走。

“喂,Jackie——!”同班的Linda好容易挤过人群追上来,叫住她,盯着看了半天:“你怎么啦,考的不好吗?”
“嗯?”Jackie把自己从一片空白的思维中拉回来:“不好意思啊,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啊……你考的很差么?”Linda皱起眉:“都听不见人家说话。”
“Sorry啊……”Jackie大大的叹出一口气:“没有啊,还好吧,不是太难。”
“那你怎么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啊?”
“是么?”

她的思路又进入了一片混沌,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喂,刚才来学校之前啊,我收到Gilbert的E-mail了,他说他在那边的学校念的挺好的……喂Jackie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Linda又捅了捅她。
“啊?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Gilbert啊。”
“Gilbert?”Jackie抬起眼睛来,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了印象:“Sorry啊……这个是……谁?”
Linda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就是一年级的时候跟我们一个班的那个奇怪的男生啊?你不记得了?哎算了不怪你,反正他上了两天就转学了,你啊,我看你天天筋疲力尽深思恍惚的,你不要太拼命啊,还没考试就累倒了。”
“嗯,谢谢。”Jackie机械的应了一声。
“哎呀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先回家了,我Daddy跟Mummy今晚不在家,我要早点回去给我弟弟做饭。”

Jackie依旧想着自己的心思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叫道:“Linda!”
“什么?”
“我今晚可不可以去你家?”
“啊?干吗?”
“嗯……总之……有点事,反正明天周末嘛,行不行啊?”
“好啊,你又不是没来过,那我们一起走?”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谢谢啊,等下我去找你。”

Jackie自顾的露出一丝微笑,心里揣着一个有点让人兴奋又有点紧张的计划。
“老爸么?”她走到电话亭:“我……今晚想在Linda家里温书,我不回来了……嗯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她挂掉了电话,翻了翻身上的钱包。
还有几十元,刚好够一个来回。

阿广从里面走出来,在隔音玻璃前面坐下。Jackie的小脸已经迫不及待的等在了那里。他微微一笑,伸手去拎起了听筒。
“怎么了,干吗皱着眉头,没人告诉你,你生气的时候会很难看的么?”他伸出手来隔着玻璃窗,轻轻的来回摩擦着她的眉毛的地方,仿佛要将她的烦恼通通抹去。
Jackie不说话,只是把左手撑开贴在了玻璃窗上,像她通常喜欢做的那样。
于是阿广也会宠爱的把自己很大的右手放在玻璃窗上,贴着她手掌的位置。

她长大了,手指变得更纤长,在他的掌心却依旧显得那么渺小。
Jackie闭了闭眼睛,把满心的压力都吞了回去,笑着抬头:“你最近好不好呀,有没有少什么东西?要看什么书,要吃什么,我给你送。”
“你今天不是会考么?”
“是模拟……现在考完了阿。”
“会考是在下个月对不对?”
“嗯。”
“那你听我说,明天开始你不要来看我了。”
“为什么?”阿广的话像一个小锤子一样砸了她一下。她有压力,她很辛苦,可是,只要知道考完了考试立刻就可以看到他,她就会有无限的信心和期待,看到他,她就会忘掉一切的烦恼和疲惫。
“你要安心温书的啊……”
“那有什么关系!”Jackie急得嘟起嘴:“根本就是两回事啊,不会耽误的嘛……”
“我知道你能干……我只是怕,你在家最后温习的时候不断的跑出来,你父母会担心……”
Jackie愣住了。她的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两年来,她一直都是背地里偷偷的跑来看他。她对Daddy、Mummy说,她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就没有再和这个人联络了。她不知道,如果被他们发现她还在和阿广联系,后果会多严重。

“你还在怪我么?”她小心翼翼的问,声音细的连自己都听不见。
“怪你?”阿广迷惑的摇摇头:“怪你什么?”
“怪我……怪我……总之如果不是我,爸爸妈妈不会对你这样的态度的……”
阿广愣了愣。
“傻瓜,怎么能怪你呢。其实如果不是我,你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Jackie低下头,她快要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她不要他担心难过和自责。
“跟你没关系,是我喜欢你啊。”
“傻丫头……答应我。”
“我不要!我可以住在Linda家里啊,这样爸爸妈妈就不知道了——你让我来看你啊,要不然我才会不能安心温书呢!”
“你会很辛苦的……”
“我才不,你怎么知道会辛苦,你又不是我。”
“这两年,你很累么?”
“没有啊,我不累。”
“你骗我。”
“我从来不骗你的。”
“你瘦了。”

阿广的三个字让Jackie陡然的停下了声音,眼泪如雨而落。阿广沉默又心疼的看着她。
“你相信我,跟你没有关系。如果你不让我来见你,我想我连现在都撑不到,好不好……”

他不再坚持。

“你刚才说,你今晚去Linda家?”
“是啊。”
“有什么事?是不是伯父伯母又……”
“没有啊。”Jackie终于收起了不快的泪水,神秘兮兮的捂着嘴笑:“我不告诉你!”

凌晨四点。
Jackie轻手轻脚的爬起床,在Linda床头留了便条,又轻手轻脚的溜到大门,确认没有把Linda和她弟弟吵醒,转身钻了出去。

春天的凌晨四点钟的街道,有些微寒。她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用手理整齐被风吹的到处飘散的头发。
春天的凌晨四点钟的街道,有些孤单。一个十八岁的女生,独自一个人寂寞的站着,看着她的除了偶尔行过的车辆,只剩下头顶的碎了一天的星光。
春天的凌晨四点钟的街道,有些期望。带着什么都敢做什么都要尝试的倔强,她只是想要找到,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找到的解开谜题的答案。

终于有一辆taxi经过,她招手叫停。
“去飞鹅山。”
“啊?飞鹅山?”司机回头紧紧盯着这个凌晨四点钟一个人站在路边的奇怪的女孩,这么诡异的时候,去飞鹅山?
“是啊,我是美术学院的学生我要去拍几张凌晨的照片。”她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居然让司机相信了。

离开日出的时候,应该还很远吧。Jackie独自立在山头宽阔而冷清的街道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有些叫人担心,却也让她放心。
是什么原因,让她只是听了公车上偶遇的一个老太太提起飞鹅山的日出,于是她就要跑来看看,她所说的日出,有多神奇呢?
日出么?不就是,大自然的最普通的现象么。每天的昼夜交替,于是会有日出和日落,斗转星移,于是就有春夏秋冬。到底飞鹅山的日出,和她家阳台上看见的朝阳升起,有多少不同,又有多少,值得她留恋?

一阵强风吹过,瑟瑟的让她有点冷。Jackie不自觉的打了个呵欠。
近来,她的确是太疲惫了吧。但她只不过,是想要得到一个,不会令自己失望的结果。但是她太累了。可以向谁诉说呢?
不愿意告诉阿广,让他增添无谓的自责;不愿意说给父母听,叫他们徒增无谓的担心。
Annie呢?她突然想到这个名字。可是Annie念了大学,她念了预科之后,似乎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就没有多少联系。自己总有自己的生活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她想。

她依旧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好奇吸引了她,还是,只是慈祥的老太太温和的声音?
总之她找了一块干燥的草地坐了下来,倚在旁边的山石上睡着了,睡的不太沉,做了几个不太安稳的梦。等到一阵鸟叫突然将她惊醒的时候,她猛地睁开眼,看到了一轮喷薄而出的鲜红的朝阳——

橘红色明亮的半轮,从天边浅蓝的云海中慢慢的升上来,让周围的黑夜一点点的褪去;海水与天空仿佛是连在了一起,把朝阳的影子倒映下来;天地刹那间仿佛从黑夜的死寂中被唤醒了,朝华将它所有的颜色渲染出来,不像正午的阳光般刺眼,却让她感到有一种生命的能量在心底汩汩的涌动。风动于上,而波震于下——两边的青色山脉也如煞是间获得了生命,在层云的飘动下吐纳山川风水之色——

黑暗一层一层的褪去,明亮一点一点的上升。Jackie惊呆了一样盯着眼前这副壮丽的图画,只觉得心中有无数的话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原来,是白天和晚上,是日出和日落,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奇妙。
生活或许会是一种,辗转弯曲的痛苦,但是只要有日出在,总会有新的一天会重新开始。
不管是春天还是冬天,无论是晴朗,还是风雪,这轮红日永远都不会怠慢它的脚步。
一切,就是这么简单;但是一切,又都是从这里开始。

她突然觉得自己想哭。

那是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生命的力量啊!
Jackie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老奶奶会让她来看飞鹅山的日出。哪怕景色再美都好,如果,不懂得选择一个最佳的角度来观赏,去感受,如果,不给自己一点轻松的时间去领悟,那么永远,都可能不会理解这其中的奥妙。
为什么她这么迟才懂得呢?她轻轻的微笑起来。
是不是因为,老奶奶说她是医生?是不是因为,做了医生,才会懂得生命的价值,就会体味多彩的奇妙?Jackie心头怦然一动。

朝阳已经高高的跃上了半明半昧的天空,一切都静待着被重新唤醒。Jackie揉了揉自己疲倦的肩膀,转身向山下走去。
她回过头来,再一次看那轮红日。

什么时候,才能和喜欢的人,再来看飞鹅山的日出呢……

To be continued……

[ 本帖最后由 Felin 于 2006-7-1 08:00 PM 编辑 ]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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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你好,我是Annie,我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我会尽快给你回复。”
一片沉默。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录音磁带里终于响起了声音。
“Annie啊……我是Gil。其实,没什么事。喂,我只是告诉你,我填报了你那间学校的医学院。那,你不要激动的跑来找我啊,我可不会理你的,我忙的很,还有两个礼拜就考试了嘛。记住记住不准来烦我啊,这鬼地方这么远……就这么多了,下次再说。”

Annie咔哒一声切掉录音留言,兴奋的跳起来。
哈,这个臭小子终于记得给她老姐打电话来了。不过去?又不是不知道你在哪里。突然说要转学,连我都不告诉,好啊,学的越来越狡猾了,亏得我认识的人多,你想逃出你老姐的手掌?没那么容易!

Annie插着腰站在房间里自言自语,脸上却流露着温暖的笑容。
Gil在念预科一年级的时候突然说要转学。虽然很想问他到底为什么,Annie还是耸耸肩,把以前自己一个人住的那间单人房的钥匙留给了他。
“哪,钥匙。说是寄宿学校,我知道你还是喜欢一个人住家里。这是我那间屋的钥匙,要是实在待不住了,就过去,别说老姐不了解你啊。”
Gil一脸不屑一顾的嘟哝一声谢谢,转身又添了一句:“没追问我原因,就算你很了解我了。”
“你说什么啊?”
“没什么。”
Gil晃着钥匙走开了。

将近两年,她忙着自己的事情;Gil忙着准备会考。同在一个城市,虽然隔的不算太远,居然几乎没有碰面的机会。

周末,虽然她也可以回家,可是自从老爸老妈去了加拿大之后,家里一间大房子陡然就空旷了下来。Gil不是在学校,就是在那个房子里。少了回家的理由,Annie自然待在学校更多一些。偶尔回来,电话留言常常累积了一大堆——大部分是找老爸老妈的,一小部分是Gil的,几乎没有她自己的。

她常常一回来就忙着擦洗灰尘,忘记了去换录音带,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人再打电话来。偶然想起来换一卷,也都是这么空白的放着。于是变成,很久很久,才需要去换一卷录音带。

Annie哼着小曲翻箱倒柜——有了,就是这件!浅蓝色的上装,下面是条洁白的百褶裙。虽然现在这个年代百褶裙已经不再流行,Annie想了想,还是笑着套起来。
当然了,毕竟这是,那个人送的吧。

“Taxi!”Annie招手叫停一辆计程车。
“小姐去哪里?”
“启明预科学校——哦对了,路上麻烦看见M家的时候停一下,我要买点东西。”

Jackie咬着笔杆,对着志愿书发了好一会儿呆了。

“喂,还不填啊,你不是早就想好了?”Linda用笔戳戳她。
“哦……我,再想一下下。”
“还想啊?想好就填了啦,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啊。”
“我还是,有点不大放心。”
“什么不放心嘛,你不是问过老师,没有什么问题嘛,把握挺大的啊。”
“嗯,不过……”
Jackie想起飞鹅山顶的日出。

真的就填医学院么?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好像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考虑过,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看上去也有些仓促。

“这么为难啊?”Linda撇撇嘴:“要不要回家跟你Daddy,Mummy再商量一下啊?”
“我跟他们说过了啊,没什么反对意见。”
“那不就好咯,报医科啊!这么好,还要想,真不知道你想什么……”

电视新闻里恰好播出了一段画面。
“今天早上在深水埠,当街发现一名昏倒在路边的老人,好心的市民将他送到附近的医院。但老人神志不清,说不出姓名和地址。经过医院警务人员和医护人员的合力调查,终于找到了老人的家属。令人惊讶的是,这名女子却否认老人是自己的父亲。我们可以看到,这名女子手里牵着自己的女儿,当记者追上去的时候,她显得非常紧张和焦躁……”

Jackie咬着笔杆,眼睛却被新闻吸引住了。

“哇,有没有搞错啊!”
Linda被Jackie突然把桌子拍的震天响吓了一跳。“你干吗啊!”
“你看啊,这个人,明明是自己的父亲,就因为他有不治之症,她就把她丢在路边不管了,你看看她,抱着自己的女儿倒是紧张的什么似的,怎么有这种人啊!人家想要爸爸妈妈还要不到呢!”Jackie显得有些激动,比手划脚,义愤填膺的对新闻品头论足。
Linda瞪大眼睛看着她:“喂……喂喂,你……没事吧?”
“啊?我有什么事啊?”Jackie还没从新闻中回到现实:“Linda你说,天下怎么有这样的儿女呢?”
“怎么没有啊,我家这栋公寓里面,孤独老人多着呢。现在都是各管各的,好多人都不愿意照顾年老的父母啊。”
“太没良心了。养他们这么大白养了哦?全部交给政府和医院啊?好啊,不想照顾找义工来啊,或者送去疗养公寓总可以吧,怎么能放在街上不管呢,还是有病的父亲……”

Linda实在受不住了,大大叹了口气:“我说你还要不要填了?明天就交了,一会儿还温书呢。”
Jackie一愣,终于回过神来,吐吐舌头:“Sorry啊,我刚才看的太激动了……”
Linda摇摇头,一副我就知道你的样子:“你这种人,这么容易激动,才不要去当医生,万一看哪个病人家属不顺眼,拿着手术刀冲上去就完了。”
Jackie被她的话逗的咯咯笑起来:“我就是这种人嘛,最看不惯人家没有良心了。”
“还看不惯人家没有公德心!”
“对啊对啊,你怎么知道?”
“小姐,拜托你,看见人家随便扔张纸在地上都要拣起来扔去垃圾箱,还要念叨一阵,这还不算哪?还有……”
Jackie笑着连连摆手:“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填就是了。”

Jackie最后咬了咬笔杆,嘴角微微一挑,在投报学校一栏里写下了工整的几个字。
“是什么?”Linda凑上来。

“啊,不就是那个么。”Jackie神秘的眨眨眼睛。

那个,可以看见日出奇迹的地方。
哦对了,不只是日出。
“你知道,当人们感到非常苦闷时,总是喜欢日落的。”

“嗯,你说什么?”Linda抬头。
“啊,没什么。”Jackie摇摇头:“自言自语罢了。”

关于日落,关于星辰,关于一个生命走过的经历,都可以了解的吧。

Jackie突然放下笔。“Linda,借你家电话用一下。”
她迅速的按下了几个号码。
长长的等待音,然后是咔哒一声,被挂掉了。
她一愣。怎么挂了?难道睡觉?Jackie想了想,拍拍脑袋。对了,如果不是这个,还有另外一个号码。
她重新按下几个键。

“你好,我是Annie,我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我会尽快给你回复。”
“吡”的一声。Jackie一愣,继而抓着话筒兴奋的半天说不出话。
好久没有联系Annie了,差一点都想不起她这里的电话号码。如果不是突然想到,自己报考的居然是和Annie同一所学校,她恐怕要再过一阵子才会想起她。
她激动的差点窒息过去。

愣了有半分多钟,她突然想起是在电话录音。Jackie刚要张口,突然又想起什么。
还是,不要现在说吧,假如,可以考上了再说,不是更好么?
她朝自己点点头,放下了听筒。

启明预科学校。
Annie抬头看着学校金光闪闪的名字,就觉得有些激动。

“麻烦你,请问——二年级的江满月,在哪个班?”她敲开了传达室的门。
“咦?找江满月的啊——”传达室的老先生把眼睛往下挪一点。
“没见过你啊小姑娘,你是他什么人?”
“我啊,”Annie微微的弯起嘴角像一轮新月:“我是他姐姐。”

Gilbert’s dorm
门被Gil“砰”的一声几乎是撞开了。
“真是的,说了叫你不要来了……”
他转过身,一包M家的汉堡和一杯冰凉的汽水也几乎是撞上了他的脸。
“啊?”
“啊什么啊,拿去啊,特地给你带来的,警告你,不准丢掉——要丢,你也等我走了以后。”
“切,我还以为什么呢……”Gil一脸不屑的转身放到桌上,顺便偷偷吮了一口。

Annie一脸胜利,得意的笑容。

“嗯……随便坐。”Gil突然有点窘,微红了脸,随手指了一张椅子,却发现Annie已经转身开始收拾起他乱七八糟的床铺来。
“喂,别动我东西啊。”他嘴里还是死撑着,却已经靠着墙站下来,任用Annie去摆弄他那张百年不整理的床铺。
“我的妈呀……你这床上都是些什么啊,看书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弄的全是墨水,啧啧。”Annie把床单整个倒着拎起来:“也不知道洗不洗的掉……”

“洗不掉,那回去送洗衣店咯。”
“你啊,自己勤快点不就好了,还要麻烦我。”Annie白了他一眼。
“你上预科的时候很轻松的么?每天温书那么多时间,我哪有空理会这些,切。”
“谁叫你要搬出去的,又不让我来,要是在家里不就……”Annie说到一半闭了口。

她差点忘记,Gil突然转学可是他的大禁忌,提到就翻脸。
果然,这会儿他已经闷声不响,黑着脸站到一边去了。
Annie吐吐舌头凑过去。
“Sorry啊,我说错话……”她转转眼珠,实在好奇的不行,小心翼翼的点点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神秘,现在还不能告诉我么?有什么,都过了这么久了……”
“多事。”Gil白了他一眼,独自趴在窗台上,眺望远方,双脚轮流踢踢踏踏的打着墙面。
“你不说,我要乱猜了哦。”

Annie决定继续攻击,毕竟,每次Gil做这种双脚踢墙,远目前方的动作,就表示心理防线已经基本被攻击成功了。
“嗯?你不说啊,算了。”Annie拍拍手,卷起铺盖:“我走了,你——还有两个礼拜是吧?那你考完那天直接回家,在家等你,床单有的换吧?自己换好了。”
说着要去开门。

“喂——”身后传来Gil托的长长的一声尾音。
“干吗,不是没话说了么?走咯,还要回学校,今天星期天。”
“那个,不……就是失恋么……有什么大惊小怪。”

“哦——”Annie早就猜到出不了这种原因,听见还是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啊,很好笑的么?”Gil一副厌恶的表情,满脸写着“就知道你这个反映”。“我就知道了,早知道还是不说的好。”
“哪有哪有……不过觉得……小孩子学人家失恋……”
“拜托——”Gil有点不耐烦了:“你还像不像个姐姐啊!这么取笑人家的!”
“OK,OK,是我不好。”Annie摆摆手:“不过,都过了这么久了,开开玩笑总可以的吧?啊?”她用肩膀拱拱他,Gil把吸管吸的震天响,以表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你怎么知道要带这个过来的?”Gil指指手中的食物。
“顺手带的呗,你想些什么我还不知道?听说咱们是亲姐弟吧江满月同学?”
“是啊是啊,有你这样一个老姐真是……”
“什么什么啊,啊?”Annie双手插着腰,仰起头,在Gil头上狠狠敲了一下。继而拍拍手,站起来。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床单你自己会铺的吧?”
Gil把头撇向另外一边,只拿手向Annie摆了摆说再见。Annie无奈的笑了笑,卷起脏床单,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Gil趴在房间的窗台上,穿过碧绿的梧桐枝叶星星点点的空隙看下去。
一片碎金一样的光点之中,Annie流苏一样的头发柔顺的跳动着,反着光。
你还是老样子啊,Annie,没胖也没瘦,这我就放心了。还有,穿我那么多年前送你的那么老土的百褶裙,还是那么好看。
他撑着窗台跳了一跳,顺手把空空的汽水罐扔进纸篓,抓起桌上的书本,走向图书馆。

Annie’s home
虽然经常会忘记,Annie今天意外的记得回家的第一件事是听电话录音,好像她预感到有什么电话曾经打来过。
看看红色的指示灯:一条信息。

“你好,我是Annie,我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我会尽快给你回复。”
钦下按钮,一串熟悉的语音,然后是半分多钟的空白,随即是“咔哒”一声。
“哎?”Annie奇怪的拿起电话:“谁啊?”她翻翻记录,一个陌生的号码。
怎么没有留言呢?
她把录音带倒出来,恍然大悟。

“原来又忘记换录音带了啊——”她耸耸肩,把拆下的旧录音带塞进抽屉。抓起桌上的钥匙。
“哎——去Supermarket——”

To be continued……

ps:o一边和固固聊天一边写这一篇,耳朵里塞着音乐随机播放。当我注意到的时候,音乐放的正是HH的插曲,慢板的主题音乐,是仁爱明亮的餐厅里欢声笑语,是Jackie和Annie在家肆无忌惮的互相八卦,是PHG三个人家里闲聊的温馨。呵呵,我说什么来着,迷失的人迷失的,相逢的终会再相逢

[ 本帖最后由 Felin 于 2006-7-8 11:29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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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声明一下,我绝对不是考据派不要这么看得起我我觉得很内疚哈哈
昨天跟梦梦聊天才发现其实把HH研究的很不透,造成现在发现了一些当年的问题,然后觉得这里就写了很多bug
我晕,本来今晚想更新的,谁知道被同学拉出去唱K,吃饭喝茶。
唱K点了每一分每一秒,唱了但是旁边很吵于是掐了
看到how do i live但是怎么都点不上
miss you finally死活找不到
其它的还是像往常一样从来没找到过
后来吃饭喝茶聊天,一个学生物的同学讲解为什么一个女生就喜欢那个男生而不是别的人,还有为什么有的男生魅力就是很大。
我很HC的不停的问啊问,问到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我说怎么你拍拖了么。
我晕啊我想说其实不是啊不是啊,但是怎么都解释不通。
我就想着某某医生某某医生某某医生某某律师的样子,然后两眼看天。

预科学校的名……晕,随便起的,起完才发现跟某人的某人一样,汗,烦不了了,考研英语单词弄的我头大
Jackie不是个很喜欢念书的女生,但是根据偶臆断(o不是考据派的另一个证据,大汗,o今天起励志做考据派),o所有考上医学院的同学都是拼命三郎的读书型(高中啊高中),然后此前她又离开school一阵子,于是o就猜想预科应该很努力所以才考上了……某人一样的学校(汗其实有想过不在一个学校但是那样就……很难做到继续哈哈),根据唐妈妈在餐厅跟出狱的阿广警告时候说Jackie后来非常乖还做了医生于是o就做了如上猜测。

8过根据o个人经验,大学以后的J应该不会这么用功了吧哈哈套用现在流行的话:大学不玩更待何时?(汗不要看着我其实他们还是很厉害不然怎么成为出色的医生呢,人家IQ高CM还不行么……)

最后ps一个广告:到今年8月31就是HH首播八年。o在想一个很特别的纪念品但是进行了一半发现o还是力道不够只能小小纪念一下。希望到时候大家记得来捧场。不是捧o的场。o只是期待,八年。不是有句很革命的话叫八年了别提它了。但愿我们HH的八年还只是漫长回味的一个小小开始。呵呵。
因为o最近常常提起村上的那句: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还有千江有水千江月那句:二十五年,我们老了故事没老,故事外的我们丢了纯真,故事里的他们依然紧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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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aul正在图书馆里温书,旁边有人狠狠的拍他。
他抬头,隔壁寝室的John气喘吁吁的瞪着他。
“呃……你怎么搞成这样?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他扶了扶眼睛。
John重重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你、你……可真是难找啊……”
“Sorry,这两天有个很麻烦的学年报告,关系到下一学年的实习问题,所以一直都在图书馆了。找我什么事?”Paul边说边惊讶的看着John把他茶杯里的一缸水喝掉大半。
“你还说呢,你不记得答应给人家什么东西的?”
“什么记得?谁?”
“真的不记得了?”
Paul皱起眉来想一想,恍然大悟:“哦你是说,那个……金融系的……杜惠玲?”
“这么复杂的中文名你都记得,不记得要给她电话号码的?”
Paul瘪了瘪嘴。
他是有答应过Rebecca把自己的号码抄给John。可是舞会的第二天立刻就忙了起来,想过要不要去找John,可是特特的跑去把自己的电话号码让人转交给外系的女生——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别扭。
他接过John手里的水杯默默喝了一口。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拿来交给人家啊?初恋?”John一句话让他整口水呛了出来。
“你想到哪里去了!”Paul无奈的笑:“那好吧,现在抄给你。她后来没有来要,我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女生们都是顺口说说的。切,你啊你啊,命好还不知道。Rebecca可是系花啊,人家肯主动跟你交朋友,又不是逼你送死。”
Paul唰唰的写着阿拉伯数字:“说够了吧?不要把我说的这么麻木好不好?”
“你的EQ看起来就是不太高。”Paul刚一停笔,John几乎是抢过他手里的便条:“好了我还有事,我走了。”

Rebecca的电话到的时候,他正打算誊写最后一遍草稿。侧起报告册的边角,看一眼桌上安静的摆在那里的手表,时间刚好是六点半。
Rebecca说,Hello程至美我叫你Paul不介意吧?晚上艺术中心上演话剧社的演出,要不要一起去看?
“行吧,既然你邀请我,没有道理不去的。”Paul微微一笑,惯常的表情,挑起眉毛的一角,不张扬,很温和,就好像电话那头的人站在他面前对话一样,不改变姿势。
那么顺便一起吃个饭?
“来得及吗?我现在还在图书馆。”
那就在图书馆一楼的偲颐园好了,反正从图书馆去艺术中心也不是太远。
“OK,那么我现在去门口等你。还有人么?”
还有谁啊就我一个人,你有朋友一起?她反问。
“好像没有。”

Rebecca出现的时候,Paul双手插在口袋里,等在偲颐园门口。
“Hi——Paul!”她大老远的看见他就摇着手一路跑了过来。一件白色的短款外套,里面是黑色褶皱花边的立领,最近非常流行的那种。她把头发束在脑袋后面,一甩一甩的,显得跳跃活泼。
第二次看见她,Paul觉得很清新。比起舞会上看见她镶嵌着那么多的首饰来说,此刻的Rebecca看起来显得比较清纯。应该是,这个年纪应有的样子。
“吃什么?我请客吧。”他们挑一个明亮的位置坐下来,Paul把餐牌递给她。
“这么好?”
“那,我是男生嘛,不是理所应当?”Paul扬起眉毛。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Rebecca点着唇边笑了一声。

进餐的时候Rebecca问了他许多问题。诸如平常学什么,实验课是不是很残忍的解剖小动物,还有,差点让他自己都吃不下去的问题——是不是要和尸体一起过夜……

“呃,这个我们下次说好不好?”Paul扬扬眉毛。他还不想弄的很没胃口。
Rebecca缩缩脖子。“不好意思,我问东问西的,都是我一个人在说话——你不会觉得我很烦吧?”
Paul看着她吐吐舌头。
“怎么会,其实,我怕你觉得我是一个很闷的人。”
“不是啊我觉得你很有趣。”
“哦?”他还是第一次听女生说自己很有趣:“这个有趣怎么解释呢?”
“就是——”Rebecca揪起眉毛想了半天:“跟你说话不会觉得很累咯,虽然还是我说的比较多不过感觉,就是很愿意往下说。”

其实聆听也是一门艺术。Paul微微一笑。有的时候,不一定是一些话语,只要是一种姿势一个眼神,对方即使非常不擅言辞,看着这种同情的安慰的眼睛也会乐意打开话题。
这是一种:聆听的位置。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也不过就是,你是否懂得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去想问题。如果每个人都有为别人考虑的心,很多时候,事情会简单的多。

“啊——你们是五年制的哦?那么下个学年就实习?”
“嗯。”
“真是不知道,以后在医院里看见你,叫你程医生好呢,还是叫你Paul好。”Rebecca转着眼珠自言自语。
“其实都无所谓啊,我不介意别人怎么叫我,不过——”
“什么?”
“很多时候,一个病人到医院来,叫了一句‘医生’以后,就觉得已经好了很多。不一定是治疗的效果,很可能我们什么都还没做,只是一种心理上的依托和安慰。”
Rebecca恍然大悟的点头:“哈,你还没实习就知道这么多?”
Paul不好意思的搅动着手里的咖啡勺:“其实这只是一点心理学上的常识,不一定只在医生和病人之间出现这种关系。”
“金融上也行?”
“嗯。例如,有人买房子,可以自己看,也可能去找中介。不是中介介绍的一定比自己看的好,不过,买主就是把一种信心托付给了中介的专业知识,把一切信任都交给对方,就会觉得买到的房子不会有问题。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
Rebecca笑起来:“哈哈,看来我跟你还是有共同点的。”
“怎么说?”
“都是别人的中介咯——”
Paul一愣,继而跟着也笑起来。

艺术中心的话剧表演是《雷雨》,一出经典的剧本,不知道被多少学校的多少届话剧班演出过多少回,总之是一个保留剧目。
Rebecca的一个话剧社的同学送了她两张票。她和Paul并肩坐在前排中央的位置。
视野很好,台上的演员也演的很投入,台下观众的情绪已经完全被渲染了起来。
散场的时候Rebecca还没有从戏里面脱离出来,不停的擦着眼泪。
Paul小小的叹了口起,抽出面纸递过去。

“谢谢……”她接过去断断续续的说。
“其实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你不觉得很悲惨么?”她暂时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第一次看书的时候,的确觉得很凄惨。后来读了很多遍,只剩下一些震撼了。”
“看来男人和女人的心思很不一样。”
“那么,你可以去看一些正剧或者喜剧啊。”
“但是,不是悲剧比较好看么……”Rebecca终于抽了抽鼻子停了下来。
“明知道看了会哭还要去看,这就是女生的心理?”Paul询问的看着她。
她点点头:“我想是吧。”
Paul摇摇头。
其实是不分性别男女的,只是每个人的性格问题,他想。
就像有的人,希望找到一份一生不变的感情,但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回头去看看过路的风景——生物学上把这叫做体内分泌物浓度高低与适应性的配合问题,一般的人,就把这叫做移情别恋。
他兀自笑起来。

“你笑什么?!你现在还笑的出来啊……”Rebecca诧异的看着他。
“呃,我只是想到一点事情。”
“是什么说来听听。”
“可能和我们刚才说的问题有关——我在想,其实,能不能找到一份一生不变的感情呢?”
“你希望?”
“有想过。”
Rebecca突然望着天,愣了好一会儿。

“怎样?”Paul静静等着她想完。
“我相信可以的!”她很肯定的,突然看着他说道。
“哦?你这么认为?”
“是啊!现在还有人会有这种想法的话,就说明你这个人很可靠。那么,就一定会有人追咯。”Rebecca很认真的点头。
Paul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我看还是我追别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他是一个很可靠的人。其实他一直相信他可以做到这样。
只不过,要怎样可以找到一份一生不变的感情呢?
他常常否认“一段感情”这种说法。用“一段”这个时间量词来定义感情,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多少带着一点不负责任和不确定?

宿舍楼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哦对了,还有请我吃饭。”Rebecca伸了个懒腰,舒活刚才坐了三个小时之久的手脚。
“你请我看戏,小小的报答一下吧。”Paul开玩笑。
“很晚了,不如你回去吧。”
“Ok,那再联络。”

他转过身,又被Rebecca叫住。
第二次在他就要离开的时候叫住他。虽然只是第二次,Paul突然觉得这即将变成一个固定的习惯——在他将走未走之前,她还要对他说点什么话。
晚风忽而很清新的从他的呼吸飘过。
“这个周末有空吗?”
“如果我的实验报告搞定,应该没问题。”
“那么,我们去大礼堂怎么样?听说俄罗斯的民族舞蹈团来巡回演出。”Rebecca提议。
Paul好奇的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叫我去呢?”
“没有什么为什么啊,”Rebecca想也没想一下:“只是,知道了消息,就想起找你——不是好朋友吗?”她扬起眉毛笑着看他。
他了解的点点头。

踏着月光走回去的时候,他的脚步格外的清朗。

Annie从艺术中心出来,抬头看一看朗朗的月光。
一个巨大的悲剧啊——她叹了口气。真不该来看这场表演,弄的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可是她又忍不住,无论是话剧,电影,还是小说。
每次总是猜想,也许,结局会很好吧?也许,下一章就会很令人兴奋吧?
但每一次都让她失望了。她总是看不到一部让她满意的结局。
难道是她选择的那些书有问题?她不解的思考,但是没有得到答案。
生气起来,有时候真想干脆不要看了,然后把书丢到一边
——可是,过不了几秒钟,她又去捡起来了。
真拿自己没办法,她摇摇头,像在数落一个不相关的人一样数落自己。
没用的江新月。她摆出很正经的口气,然后自己又哈哈大笑起来。

还没到失望的死心那一步吧?故事终究只是故事而已,看看令人失望的结局,难过一阵,又何妨?
只有生活在痛苦中的人才不适合看悲剧——而她,现在还是很幸福的吧。

To be continued……

ps:o觉得o写这集时候还是挺中肯的……其实各位手里的西红柿能不能等下再扔,想想o们的程同学吧,当年若不是R其实是个很值得交往的女生他怎么会@#$%^&*是吧对吧-_-|||闪走

[ 本帖最后由 Felin 于 2006-7-15 12:43 PM 编辑 ]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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