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原创】石頭記(全文完)

[同人] 【原创】石頭記(全文完)

本帖最后由 Felin 于 2012-12-19 09:54 PM 编辑

断梦
浮生
情缘
灵魂
追寻
迷濛
往事
未来

何处寻觅,那一份,属于,此生,来世,永生不变的——
永恒……

敬请期待

石头记

嘻嘻,谨以此文献给天使所有同学,祝大家新春快乐^_^

[ 本帖最后由 Felin 于 2006-10-20 02:19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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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回复: 【原创】【连载】石頭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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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缘起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1.

血色夕阳开始向天边褪去,绛紫色的云,染着深深浅浅的红与蓝。春色淡薄,倒像是一个,初冬的黄昏。

昼开夜合的花朵决定关上自己的门帘沉沉睡去了,夜,即便不是秋冬,也是一个,太过清冷的季节。她们,是不属于这空冷的热闹的。

雀儿点着层峦叠翠的枝头向熟悉的巢穴疾驰,恐怕稍不留神,阳光即将吝啬的收起它自连的影子,将黑暗笼罩过来了。

人家升上炊烟,打渔的扯着嗓子吆喝起号子,田地里面,碧绿的麦浪随着软和的风一溜扶过去,露出挑着农具的浅黄色的草帽,一起一伏,往田埂边上的泥巴小路走去。

货郎从遥远的小道上走回来,身上的扁担轻松的荡着——零碎的农货已经换成殷实的钱囊。过路的村民好脾气的招呼:“哟,回来啦,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多了去啦。光成家大小姐回门就看了三个时辰的热闹。娘啊,差点就没人买我的东西啦。”
“那你卖了多少啊?”
“这不,”货郎拍拍鼓鼓囊囊的钱袋:“卖光啦,这人哪,一看热闹,就高兴,高兴起来,好说话,买的多,赚便宜啦。”
“好小子,夜间来给咱说说,快去吃饭吧!”

远山一带,暮色中,开始点染的苍翠也如蒙上灰色的薄雾。山谷下一泻水流静静的淌着,不过问这人间**鸭鱼肉的烟火。

紫丁香的骨朵已经打理好了一切,只待明日朝阳挑起额头,便迎着东风绽放。早梅落了,春梅零星的爬上枝头,夹着细小的新叶,在地上洒下模糊的影子。杜鹃满山遍野的疯长,如同恋土的农夫捡到一块不要租子的便宜地。一只鸬鹚“呲溜”一声钻出水来,仰着脖子吞下一条鱼,填饱肚子,顺着河流往下游寻找主人的渔船去了。

人迹远了,这里又是一个自然的完全世界。

往林子深处,峡谷一个连着一个。兜兜转转过一片千年的垂藤,曲径通幽处,隐着一个复行数十步才刚豁然开朗的天然洞穴。万年的云英,闪闪的镶嵌在洞壁的四围,将黑沉沉的空间照的如同白昼。青藤曲曲卷卷爬满四围,四季不老的鲜花缠绕其次。石造的桌椅,吊网,草篮盛放的鲜果,美酒。

俨然,一个精灵仙子的世界。

“纯阳!”洞口的铃当草,伴着一阵清脆的欢笑声。“纯阳——纯阳——”

洞深之处,几个回旋以外,一个素衣素钗的女子从木柜上取下陈年的花雕。她的肌肤如雪一样晶莹,如珍珠一样剔透,仿佛刚刚从堆满积雪的高山上飘下来。如黛的黑发直披到腰际之下,方才用纯白流苏轻轻绾上一圈。黑发之下,两双四瓣,透明透亮的丝翼影影绰绰的掩着。

听到洞口的喧闹,她只莞尔一笑,继续精挑细选着上等的花雕。

“纯阳——”七个容貌酷似的年轻女子嬉笑着涌进洞来。她们的装束与那深处的素衣女子完全相似,只是从衣着、首饰、发带到丝翼的颜色分呈现着赤、橙、黄、绿、青、蓝、紫。个个丽若貂禅,柔胜西施。

“咦?纯阳呢?”打头的紫衣绕着大穴逛了一圈。
“八成去后面取酒去了吧。”黄衣的望见隔着一条溪水的对岸,石桌上盛了鲜果,款步徐行,轻飘飘飞落对岸,挑起一个尝起来。
“凰羊,你就要胖的飞不起来了。”绿衣的神不知鬼不觉已经凑到黄衣的身旁,劈手夺过她手中的果子。
“切,你见过蝴蝶飞不起来的么?”
“绿扬说的不错,你瞧瞧你,就惦念着吃喝玩乐,把正经事忘记了吧?”赤衣的摘下一段青藤,三两下织出一个精巧的头冠,扣在身边蓝衣的秀发上。
“怎么会忘记呢?积功德嘛,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都积了五百年了, 存的够多了。”
“话不是这么说——”青衣的青杨凑到凰羊边上,玩弄她的袖子:“玉帝明说要我们积到一千年才可以位列仙班,五百年,只一半儿呢。还有啊,积功德做善事,是永远不会嫌多的。说不定上天念我们虔心行善,开恩让我们早点儿修成正道。”
“按我说啊,干什么一定要成仙呢?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有的吃有的玩儿,青山绿水的,任是我们的天下,多自在。做了神仙啊,还要受那些天规天条管着。上面那么多的神仙,我们只是区区小仙,有什么意思。”橙洋一向和凰羊“一个鼻孔出气”,一席话说得凰羊不住的点头。

“谁在说不当神仙呢?”
洞内深处一个妖娆的声音传了出来,伴着花雕酒的香味。
“纯阳!”七姐妹欢喜的迎了上去。

“纯阳,你这一天都做什么去了啊。”
“纯阳,今天的花雕是几年的?”
“纯阳,我的绣像好了没啊?”
“纯阳……”“纯阳……”
姑娘们七嘴八舌闹的不休。

“你们一个一个说好不好?”纯阳笑盈盈放下酒坛,飞身向空中的青藤网上坐好。“从怡红开始。”
怡红:“纯阳,我要我的绣像。”
橙洋:“我问你花雕是哪年的。”
凰羊:“你今天就摘了这几种果子啊?”
绿扬:“那个人家的小姑娘今天怎么样了?”
青杨:“土地公公说后儿该去庙里上贡了。”
蓝鸯:“你答应教我作诗的。”
紫央:“明天我想去宛城,行不行啊?”

纯阳一一听过,温和的看过她们,问道:“卿飏哪里去了,还没回来么?”

凰羊摇头,蓝鸯也摇头。

“她去宛城成家看人家家小姐回门大礼了。”

正说着,洞口的铃当草一阵响动,卿飏披着一身微雾的露水飞了进来。

一只紫色的发带贴在额前的刘海上,束腰的曳地长裙更显得那修长的身段婀娜多姿,领口、腰间和袖口的丝带小巧而精致,内衬的百褶裙在清风下飒飒的发出些微响声。最惹眼的是她那对晶莹的丝翼。与她的八位姐姐不同,她的蝶翼,不是单纯的颜色,而是斑斓的七彩。每当她飞过天空,就好像留下一道绚烂的彩虹。

卿飏轻轻拍掉身上的雾水,一抬头,望见大家,张大眼睛笑了笑:“咦?干吗都看着我呢?”
绿扬赶忙拉她过去。
“还说呢,又是不打招呼就回来这么晚。”
“你去看成家大小姐了?”凰羊对这等事情比较感兴趣。
“嗯。”
“喏,不是就我一个人不务正业啊。”凰羊急着为自己辩解。

“你以为都像你啊——”卿飏才不吃她那一套呢,轻轻从怀中掏出一个闪着荧光的小球:“我今天做了十件善事,积了一个功德钟呢。”她洋洋得意的瞧了凰羊一眼,把小球递到纯阳手里。
纯阳接过来,小心翼翼放到洞顶安全的水晶坛里存好,继而微笑着。
“好了,姑娘们,都累了,开饭了。”

To be continued……

[ 本帖最后由 Felin 于 2006-5-14 11:12 PM 编辑 ]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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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原创】【连载】石頭記

新年第一坑,我掉下去了,好开心,新年天使就有新作
石头记?不会是改编的红楼梦吧,看来是个很大很大的坑了
先抢个沙发先再来慢慢re
The thing that is important is the thing that is not s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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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原创】【连载】石頭記

纯阳、怡红、橙洋、凰羊、绿扬、青杨、蓝鸯、紫央、卿飏...
呵呵,九个丽若貂禅,柔胜西施的蝴蝶仙子,我怕我要看花了眼,辨认不出小猫真正想写的那一个。
但是当看到“每当她飞过天空,就好像留下一道绚烂的彩虹”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开始把目光专注于这位拥有七彩蝶翼的姑娘。
蝴蝶,可以勤劳,可以纤柔,可以绚丽,可以脆弱,而蝴蝶仙子呢,就在这些之外更多了几许慧心灵性。
看了第一章不由得叹道,不涉感情的生活果然是甜蜜的...不过我想,成家小姐的回门礼恐怕暗藏玄机。最起码,这个姓,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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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连载】石頭記

2.

雨落不住。

很久没有这样的雨了,今年是个春旱的年头。对于庄稼来说,是个好日子吧。

白羽的鹦鹉在青铜架子上不安分的跳来跳去。她在菱花格子的竹窗前立着,一杆青竹挑起纱帘在风里漾着。据说这种纱帘的颜色叫做“雨过天青”。是不是从放下的帘子里探出去,外面的世界也仿佛风和日丽了呢?

她伸开手,踮起脚来,已经拿掉了那对精致的小银钩。
“月满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她轻轻的唱,然而没有出声。

“姑娘,您冷么?”屏儿赶上来,帮着放下了帘子。“您歇歇吧。”
“不。”

她顺从的放手让屏儿去弄,转回竹窗前面。
“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呢?”

屏儿把她扶到椅上坐下。
“不知道呢,照这样下去,明儿去庙里上贡的事儿估计要黄了。”
她摇头:“不会的,下了刀子也得去,这是祭祖的大事。”
“可是姑娘,”屏儿皱起眉来:“您这身子……行么?不如回了老爷太太,咱们不去了,反正咱们是外戚……”
“不。”

她倔犟的又站起来。
“我倒是很想去观观礼。”

她想起三年前的上贡来了。那是她刚回到成府还没有一个月吧?家里的老父亲终于走了,丢下她孤苦伶仃一个人。算起来,她同成家的亲缘已经远的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了。她的父亲还是成家老太太娘家外侄的三儿子。亲戚这回事,靠的只是个走动。走的勤了,自然亲近些,走的松了,早就忘在脑后了。

倘若不是老太太宠爱这个侄孙,成家哪里会想的起来还有她这个人存在呢?
舒梦甦。
她常常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白绢上,轻轻抚弄一笔一划。
舒夢甦。
她不是自恋,她只是在想,她这些年,就好像在做梦一样,什么时候会苏醒呢?
梦甦,梦甦。
她是醒来好呢,还是就这么睡下去?

自己的身体怕是支持不过二十岁的吧……加上三年前丧父哭坏了身子。成家有的是力量为她请医问药,可是她实在不愿意这样支撑下去了。
这样病恹恹的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她想要,哪怕一点点自由呼吸的阳光也好啊……

但是,就着么死了,甘心么?
死是很容易的事情。久病成医,要调一味可以丧命的药,现在也并不是难不倒她吧?
可是,她还有些放不下的事情吧……
是什么呢?
如果她可以摆脱这种用草药熬成的生活,她的理想是可以很容易答到的吧?

他的影子又浮现上来。

她轻蔑的笑了。
成家是个知书识礼的大家族,她也不是那种轻薄浪荡的女子。
何况,她可以给他什么呢?一个多愁多病的身子?一个连一生的幸福都不能给予的承诺?

“姑娘,默晗少爷今天没来啊?”

她轻轻一颤,惊落了手中细软羊毫的毛笔。
“你说什么?”
“我说,今天默晗少爷还没来看您啊?也该来了。”

她微微颔首,做出努力思考的样子,眼神不确定的闪烁了一下。
“屏儿,以后不要叫默晗少爷了。”
“那叫什么?”屏儿停下手里的活计,微微有些吃惊:“姑娘要茶么?”
“碧萝春就好——咱们都不小了,以后叫二少爷。”
屏儿不解的起身去沏茶:“好端端的叫起二少爷来了。不是太太说,少爷们名字要多叫叫,才能养的活么——何况姑娘们屋里都这么叫着呢。”
“咱们是客,人家不说,咱们要自己警醒着点儿。何况,少爷们年纪也不小了。”

她不动声色的笑了。
不小了。
原来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了啊!

“屏儿——”院子里有小丫头子的叫声,听着像三姑娘房里的春嫣。
“哎,来了——”屏儿急急打起帘子钻出去。

两个丫头站在门廊下面叽叽咕咕说了好一阵儿。

“姑娘,”屏儿欠欠身子进来回道:“三姑娘房里让我过去打根络子。”
“去吧。”她点点头。“去了就留下吃饭吧,回头我也上那里去。”

屏儿和着春嫣一路说说笑笑的走了。
她叹口气起身,望着窗外大是不大,却就是滴滴答答掉个没完的雨粒子,仿佛就是她自己的那身病一样,总这样拖着,好一阵,歹一阵。

她走过去又掀起帘子,一阵冷风卷进来,她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春寒料峭吹酒醒,微冷,山头斜阳却相迎……”
她又在心里唱起来了。

倘若他在这里,肯定又会嗔怪她不懂得爱惜自己了。
“这么病着,还要站在风口里吹。”
他会过去放下帘子。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关心。
她沉醉于他那温柔体贴的照顾,但是,却又多么恨,不可以有一个爽朗健康的身子,随他在外面开阔的草地上走一走啊。
她不愿意自己被他,当作一个病人那样照顾。
他给她的关心,只是对一个病人的关心?
还是多一点,对一个远房的远房的远房的妹妹的关心?

不,她宁愿,从来就不是什么成家的亲戚。
倘若那样,她岂不是,又没有可能遇见他了么?

她整整思路,拾起地上的笔,铺开一张干净的宣纸。
她不知道可以写什么。
不知道就不写了。
其实她不是一个拖沓的人,骨子里面的那些劲儿,大约只是被浓重的药味抹杀了吧。谁可以闻到真正的她呢?
有时候连她自己也看不清自己。

她站起来跺跺脚。
“惜妮。”她唤到,一个十岁的小丫头跑过来。
“帮我把披肩拿来,咱们上三姑娘那里去。”

这天气怎么这么冷呢?
“该不会要下雪吧?”

窗外春梅已经被打落的零零碎碎了。她不忍心去看,唤来一个小丫头子扫去了。
暖来之后,她一定要去洗干净那些落瓣,藏在香坛里。

一个生命的凋落也是需要勇气的吧。
她想着,随着惜妮出了轩门。

To be continued……

呵呵过年,多发一篇^@^大家春节过的都愉快吧^@^,以后每周发哈呵呵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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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偶瞎猜滴,这个柔柔弱弱滴,多愁善感滴舒家小姐才是女猪吧:em12: ,那九为世外仙子就劳烦城里大大小小滴才女们客串一下下吧
Felin好象很喜欢苏轼滴《定风波》,两个古装剧中都有哦!没想到一首豪放词摘到这里就能平添几许凄清与哀愁!厉害厉害啊!:em02:
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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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烟雨jj我是很喜欢定风波^@^而且觉得韵味十足到处都能用呵呵……

至于女猪嘛呵呵,海报上面大约大家看的不清楚,那这里补写一下哈^@^其实让大家猜猜也都挺有趣呵呵……反正海报都写了,如下,如下嘿嘿

蔡少芬 饰 舒梦甦
蔡少芬 饰 卿飏
吴启华 饰 成默晗
陈慧珊 饰 聂青
陈慧珊 饰 舞衣
林保怡 饰 曾志承
林保怡 饰 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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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是偶粗心+大意,见第一句是诗,就以为句句是诗,自己以管窥豹了,还在这夸夸其谈,浮想联翩,汗ing!下去背一百遍人物介绍当作反省。。。。。。
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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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最喜欢苏轼那首定风波的人还论不到小猫,明明就是烟雨同学你啊。人家不过拿来写文而你是拿来起名字呢,嘿嘿。
是不是我前阵子听太多王力宏的《在梅边》呢,总觉得舒梦甦这个名字有点柳梦梅杜丽娘的味道,既然舒小姐身体朝不保夕,难道她为爱消香殒碎之后就和卿飏仙子合而为一了?晕ing……想想《在梅边》的最后一句吧,汤大师带我们回去充满爱的牡丹亭……洗衣粉带我们回去充满爱的石头记~~~(拖着长腔,带点R&B的味道)
p.s:最近电视里不是七剑就是水月,倒是看惯了美女的古装,古装穿的好看至少说明本人气质高雅吧
p.s.s:《在梅边》的歌词写得粉不错的,试摘录以配美文:

在梅边落花似雪纷纷绵绵谁人怜
在柳边风吹悬念生生死死随人愿
千年的等待滋味酸酸楚楚两人怨
牡丹亭上我眷恋日日年年未停歇
不停歇不恨不怪不怨尤谁
只等待牡丹开成灿烂的天
让传奇永远被人看见
让红尘世人能够感动能够深深了解
爱是什么爱并不是
就让这隽永传说为你重演


“让我爱你爱得很深很远很古典”
是啊,it's just what I want to 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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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连载】石頭記

3.

Tonight’s Pub 的情调还是他熟悉的那种味道。曾志承跨进酒吧门口的步子熟悉的就好像回家了一样。

“曾sir,今天要点什么?”酒保已经是他的老伙计了。
“照旧。”他扬扬下巴,很熟络的坐在吧台前。

酒吧里响着《Sonny Moon For Two》轻快的调子,今天的Tonigt’s有点清冷。莫非今夜适合一个人渡过?
对面坐着一个女子,白色套装上衣,黑琉璃一样的头发长长短短搭在肩头。她捏着酒杯的手指很长,她的脸颊也显出一种清爽的独有的界线。她侧身坐着,眼睛没有什么特别焦点的点在一个方向上。不像在等什么人。

倒是像一个有气质的高级知识分子,曾志承凭他十几年的当差经验判断。然后他笑了。在这种地方,本来就不需要什么理智的经验。

“Hi,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聂青看了她一眼不答话,玩转手上的酒杯。
曾志承当作被允诺,兀自坐下来。“你看上去很眼熟。”
“是你想认识我而已。”
志承笑了笑:“可以请你喝杯酒么?”
“我习惯享受自己的东西。”

聂青放下残酒,拿起包。“失陪了。”

她的背影从Pub的门口消失。他轻笑一声。
“怎么样,曾sir,失手了?很少见啊。”酒保擦拭着吧台同他说笑。
“我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他并不往心里去。

有时候他只是需要放松一下紧张的情绪。曾经有个女人对他说过:不要把自己弄的太疲劳,会老的很快的。
他老么?还不觉得,起码在破case的时候脑子转的还很灵活。

市区外的近郊公园附近。

曾志承抱臂立在一个露天环道停车场的水泥走道上,四下环顾。
“曾sir。”大文和小荔枝朝他跑过来。
“怎么样?查到什么?”
大文:“附近的居民说他们这里暂时还没有听说有人丢车。这里停车场白天只有那边一个保安看着。没有什么监控设备。”
“也就是说,偷车贼如果要出入这里其实很容易?”
“也不完全是,”小荔枝接口:“村民们还说,这个停车场只有门口那一个出入口,反面走过去就是山崖了。加上这里本来就荒僻,来的人少,如果有陌生人进来,应该很容易察觉才对。”

志承再打探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的确是个封闭的停车场,尽管没有什么设施,完全是露天的。而且这里停的大部分都是附近人家的车。偷车贼应该不会选择这里作为他们下手的目标。
他点点头:“暂时这里还没有什么问题。今天不错,收工吧。”

身后突然响起车辆防盗的警报声。
曾志承和两个警员警惕转身。
警报从山脚拐弯的后面传出来。
“去看看。”他晃了晃头示意,警慎的走过去,右手不自觉按住插在身后的配枪。

一辆黑色BMW的车前灯在闪着,发出很大的警报声。车尾的地方像是聚集了很多人。
曾志承把因为警戒而稍稍弓起的后背直立起来,走上前去。

他拍拍最外圈的一个中年男子。亮出身上的证件。
“我是曾志承督察。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男人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阿sir,我们只是在工作。”
“工作?”

一群人散开了,露出最里面的人。

一个年轻女人的背影,蹲在地上,好像正在用一种奇特的金属仪器翻检地上的泥土,露出她的手指。
她的手指很修长。

听见响动,她起身回头。

“是你?”志承有些愕然。
Tonight’s Pub里的独坐女子戴着一副宽边眼镜朝他看来。
“发生什么事了?”她走到中年男子身边,完全没有理会志承的意思。
“这位阿sir,问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哦,我是曾志承督察,正在这附近调查偷车的案子,听见警报响起来,过来看一下。”

聂青用审慎的眼光打量他一下,仿佛在记忆中追寻某种相同的轮廓。随后轻轻抬一抬眼睛,仿佛这个世界的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只有她手中那些仪器。
“我们是考古队的,在做这里的土质调查。可能不小心碰到了这辆私家车。”

“考古队?”曾志承的眼睛差点没有从他那个不大的眼眶里面掉出来。“你是说,你们在考古?”
完全没有一种想象思维可以支撑他的思路把“考古”两个字和眼前这位冷冰冰的美人联系在一起。他还记得昨晚Pub里她留下的那一点点清冷的发香呢。

“曾sir有什么问题么?”她反问,确切点说简直是质问的语气。
“哦,我看没什么了,一场误会。”

聂青略微点点头。“那么麻烦你同你的伙计让开一点,我们要开始工作了。”
曾志承“哦”了一声。
他还没有看过考古调查呢。他突然对眼前这个自称是“考古专家”的女人发生了兴趣。
“呃,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允许我看看你们的工作?”

聂青好奇的回头望了他一眼,想了一下。
“随你的便。”
她回过头去招呼她的同事,仿佛完全当志承一群人从来都不存在。

“喂,曾sir,我们真的在这里看啊?”小荔枝悄悄附耳询问。
“难道你不好奇的么?”大文反问一句。
志承只是站在远远的地方——他不敢靠的太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敬畏,还是对“考古”这项听上去就让人肃然起敬的事业有一种敬畏。

只见聂青同其他的几个人用小型的铲子挑起一些土,放进试管里,置入一个奇特的金属仪器中。仪器的盖子上镶着一个温度计形状的数据表。志承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Candy,可以开始了。”聂青向身边一个女子点点头。那个叫做Candy的按下了码表。

其他的人开始铲土。
表层的红土被拭去了,下面竟然露出黑色的营养土来。
一个男子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Peter?”
“聂青,你过来看。”他眼中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手指着土里一块闪着光泽的东西。

聂青走过去,弯下身。继而睁大了眼睛,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
“那是——”

“时间到了。”Candy通知聂青。“可以取出来了。”
她像完全被地上的东西吸引住了,仿佛根本没有听见Candy的叫声。

“楔形铲,谢谢。”她伸出右手,一支楔形铲递到她手上。
她埋头用力的挖掘那周边的土,终于让那块东西完全暴露出来。她放下铲子,小心翼翼趴开周围的泥土,把那块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块晶莹剔透、小巧玲珑的东西。
像是一块玉头,但又不是普通的玉石。
它的通体是青绿色的,却发出七彩的光华。而石头的中间,有一个撑满了的巨大的影子。
背着光,聂青辨认不出来。

她把石头捧在手掌,托到阳光下,捏起来。
阳光从石头的那头穿透过来。
她抽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
曾志承从来没有见过她手中的玩意儿,好奇的凑上来。

“琥珀。一块蝴蝶琥珀。”

聂青的声音在遥远的阳光下漾出一丝微微的寒冷。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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