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ly

“你爹地呢 他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护士好奇地问
“没有”bobi把头低下伤感地说 那不是一个四岁孩子应有的伤感“我爹地死了”bobi的声音小到好像只有自己能听见
“怎么会这样呢”美丽的故事大家总是喜欢知道很多
“妈咪说我没出生的时候医生说我有病 会死掉 爹地就在上帝面前许愿 他愿意替我生病 上帝真的听见了 就带走了爹地留下了我 爹地说感谢上帝的成全 他去了一个叫天堂的地方 变成了真正的天使 去帮助更多的人 ”“但是 我不是没有爹地的孩子”bobi昂起头含着眼泪却又一脸的倔强“我见过他 妈咪说我出生的时候他抱过我 他对我说 嘿 宝贝 我是爹地 别忘了我 妈咪说我们不是被别人遗忘的 爹地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们 他时时刻刻都在我们身边 每一天都在”
“你们....你们怎么哭啦”bobi忽然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泪水 慌乱起来“你们别哭啊 黎叔叔 你也哭了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bobi发现了躲在人群后面 双手掩面哭泣的henry bobi跳下桌子走到henry跟前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的抚去henry脸上的泪水 henry紧紧地抱住他 他怕失去 真的怕 怕失去抱住的bobi和抱不住的annie
“黎叔叔别哭 我也会看见妈咪一个人在夜里哭 但妈咪说那不是因为因为伤心而是因为高兴 因为爹地曾经那么的爱我们 告诉你个秘密呦 妈咪说她最开心的是 她曾经问爹地的那个问题 爹地说是无时无刻”
“妈咪问了爹地什么问题”
bobi故意什么的说“妈咪问爹地又没有爱过她”
泪从心里渲泄而出 无声无息 是悔恨是思念 在此刻 任何语言包括眼泪是多余的 最土的那句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henry怀里抱着的是神派来的孩子 是神派来惩罚他的 告诉他不要玩女人 因为你玩不起 他终于明白paul为什么会说他没有这个权力和借口 他只是想抱住bobi久一点再久一点  


“bobi ”annie笑着走进来 虽然明显哭过但人带着招牌式的微笑“是不是有不乖了”
“妈咪”bobi向被点了魔法 扑向annie怀里
“annie 我......”paul紧张的看着annie 早已想好的谎言次都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paul 我知道”annie善解人意地向paul点了点头“bobi每天回来 身上都带着香水味 那种香水是我以前经常买给一个朋友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henry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不敢抬头 不敢说话 他知道现在就叫罪有应得
“妈咪 黎叔叔哭了”bobi扯了扯annie衣角治指着henry说
“黎叔叔 是想念爹地了 他是爹地的好朋友 henry是不是”annie笑着问henry henry缓缓抬起头 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黎叔叔 知道很多爹地的故事 去问问黎叔叔他知道的爹地是怎样的人”annie的笑容仍然是一点点俏皮一点点妩媚一点点温柔一点点不羁
“真的？”bobi兴奋得说 忙跑向henry 摇着henry哀求得说“黎叔叔 黎叔叔 你说我爹地是怎样的”
henry恐惧的看着bobi又看了看annie“我....我.....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是爹地的好朋友 你告诉我吧 求求你了”
“annie....”henry望着annie 像生命受到威胁时的求助 但是他能求谁呢
“henry 对一个男孩子来说 父亲是很重要的 告诉他吧 他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henry慌张害怕 像掉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 什么都抓不到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henry痛苦的低下头 是啊 他该怎么说呢 告诉一个对他父亲充满敬仰尊重的孩子 他父亲是一个以one night stand 为荣的人 他每天和不同的女人上床 在他妈咪为他准备晚餐的时候抱着另一个女人回家 告诉他 他爹地从来都没有陪他妈咪看过日出 从来没说过我爱你 从没想过和他妈咪结婚 从来没想过负任何责任 他和一个女人结婚又和另一个女人开始一段新恋情 从没有想过他妈咪在中间算什么呢 那次车祸是因为他自私 他把方向盘达到了他妈咪那一边 受伤的是他妈咪 这才是他的本能 他从来没有抱过bobi 他像丢垃圾一样把她们母子俩丢掉了 他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 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而他就是这个人

[ 本帖最后由 Felin 于 2006-4-8 11:56 PM 编辑 ]

sally

不久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bobi bobi 护士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伤的小男孩 ”“干爹 i'm here”“bobi”一个男人掀开急诊室的围帘心痛得搂住男孩"怎么不听话 自己跑到外面去干吗 一会妈咪就来了”“妈咪会担心的”“知道妈咪担心还敢往外跑” 男孩不说话乖巧的把头贴在男人的胸口 就在henry收拾完桌子上的东西转过身的时候 突然惊讶的叫了一声：pull 男人抬起头“henry”“真的是你 四年了都没见你 好吗”“还是老样子”“这是、、、”henry看着男孩问到 “annie的孩子”annie 听到这个名字henry愣住了 心里想起了无穷的浪 把什么都掀起来了 黎国柱医生 急诊室里最好的医生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冷静面对 只有关于annie 他像沉在水底挣扎慌乱 “bobi 没事吧 你吓死妈咪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henry的沉思 “annie”henry轻轻唤了一声 这一声不知在心底唤过多少遍 开心时悲伤时成功时失落时和不同的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 “hi”annie笑了笑 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啊 外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体会 “你儿子”“是啊”“你结婚了”annie没有回答仍然微笑着 bobi在annie的怀里好奇的看着henry henry温柔的对bobi解释“我是、、、”“是爹地的好朋友 也是妈咪和干爹的 叫黎叔叔”annie抢着说“黎叔叔”bobi乖巧的叫着“乖”henry 疑惑的回答又不好问什么 bobi搂住annie的脖子“妈咪 他也有坏脾气”annie抽动了一下嘴角 回头和pull说：我们走吧”pull点了点头 “henry 我们走了 有时间找你喝茶”“ok bye”“bye”henry看着annie远去的背影 听见了心滴血的声音

夜真的很静 静到连月光都是刺眼的白 henry躺在床上眼前浮现的是今天看到的annie 依旧的美丽自信优雅更多了一份母亲的温柔 只是不知道哪个在酒吧微醉的annie 吸烟的annie 为他煮咖啡的annie 趴在床上咬着手指偷笑的annie还在不在 今晚怎么没有蝉鸣 原来蝉也是寂寞的 它每天不停的叫是想让自己不在孤独 但它终于明白喧嚣是带不走寂寞的 henry打开火机那火苗兴奋的跳跃 原来热和温暖是两回事
西餐厅
“paul 这里！”
“henry 等了很久了？”
“刚刚到”  
“这么好 请我到这家著名西餐厅吃饭”
“看在你是我老朋友的情分上”
“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我 很annie还有孩子有关”
“你好像是很厉害的脑外科专家 而不是脑内科专家 怎么不用开脑就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就知道你不会改 言归正传 其实我不说你也知道孩子是谁的 annie没有结婚 她到美国生下bobi 这些年她们很快乐 bobi很乖很董事 他学什么都很快  
会唱歌跳会踢踏舞 他是annie最大的安慰 所以annie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扰他们”
“我想再见见annie和bobi”
“黎国柱先生 你认为你还有这个权利和借口吗”
henry沉默 paul的话让他哑口无言 看见他这个样子paul叹了口气拍了拍他无奈的说“annie在香港没有亲人她每天在外面忙着找证据不能照顾bobi 我这段时间去医院进行学术交流我会把bobi带到办公室”henry突然抬起头眼里闪动着的是感激是渴望
几天后 paul带着bobi来到医院  
“henry”
“paul”
henry蹲在bobi面前温柔的说“hi bobi”
bobi抬头看着paul paul微笑着说“黎叔叔 那天在急诊室里帮你包伤口的 不记得了吗 bobi 去让黎叔叔知道你有多重”
bobi张开手臂搂住henry的脖子 henry紧紧抱起他 bobi把头贴在他的肩膀上 henry心中涌出的暖流迅速蔓延到全身 酒是暖的 但它只暖到了骨头却暖不到心 henry希望时间可以定格可以一直这样到永远 这是他第一次想到永远
“黎国柱医生 请到院长室”广播不和合时宜的响起
“bobi 黎叔叔要去工作了 我们不要打搅他 ”paul在一旁轻声地提醒bobi应该是提醒henry
henry蹲下把bobi放在地上眼睛却始终不忍从bobi身上移开 “黎国柱医生 请到院长室”广播第二次响起 “bobi 跟黎叔叔叔拜拜”“黎叔叔 拜拜”bobi甜甜的说 看得出bobi似乎很喜欢这位叔叔和这次拥抱将上次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 他轻轻地在henry的脸上亲了一下 henry突然把bobi再次揽入怀中他想象现在大声告诉全世界 这是他 黎国柱和最爱的女人江新月的儿子 是他们的儿子
“henry 我会常带他来的 你忙完了可以来看他”看到最好的朋友这副样子paul的心隐隐作痛 henry点点头起身最后看了一眼bobi走向办公室
paul抱起bobi边走边问“喜欢黎叔叔吗”“比上次喜欢 我喜欢他抱着我”bobi笑着说 这笑容几乎和henry一模一样pual不禁吸了口气“bobi 答应干爹一件事好吗 不要和妈咪说见过黎叔叔好吗 ”“为什么”“bobi想不想妈咪不开心呢”bobi用力摇了摇头“ 黎叔叔不是 爹地和妈咪的好朋友吗 为什么妈咪会把开心呢”paul不知道该怎样回答“bobi还想不想见到黎叔叔 如果想就要和干爹拉钩 不许把这件事告诉妈咪”paul伸出手指bobi想了想把小手指伸出来钩住paul的手
在之后的日子里 paul有机会就把bobi带到医院 每天都是等annie走了之后他们才走 annie回来之前他们回来 但annie从来都没有过问 没有问过bobi见过什么人 医院里的同事怎么样了 是她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paul已想好了谎言但annie却只字不提 这反而让paul很紧张  
bobi在医院像个精灵 paul让他乖乖的呆在办公室 一扇小小的门怎么能关住这个天使一样的孩子 连paul的秘书都被这个孩子迷住了每天都要和bobi玩一会沉闷的工作马上变得充满活力 bobi最开心是henry可以和他在一起 每天中午henry都会把他高高举过头顶在医院的花园里奔跑 bobi大声地笑着是那种男孩子因为兴奋而特有的快乐 玩累了就依偎在henry的怀里慢慢的睡去 被henry用医生袍轻轻裹住的bobi活像育儿袋里的小袋鼠一样可爱 henry慈爱的望着 bobi卷起的睫毛睡熟的脸上还带着甜甜的微笑 那是属于annie的微笑 annie也曾经这样在henry的怀中睡去也笑得这样满足 但是henry却将她唤醒让她从失望到绝望 他喜欢静静的看着bobi 这样就好像看到annie一样 老天真是会开玩笑 让henry这样以一夜情为荣的人遇到一个他日日思念夜夜梦见却又不敢见的女人  
病房内
一阵阵欢笑飞遍整个走廊  
“哇 都在这啊 怎么开全体大会啊”paul边说边和henry一起走进来
“干爹 黎叔叔”bobi站在一张大桌子上 周围围满了医生护士和病人 bobi站在中间像个明星
“bobi 有没有妨碍到大家啊”henry嘴上责问 心理却是一阵得意
“没有 我刚才在教大家玩游戏”
“你教得什么啊 让干爹和黎叔叔也学学”paul笑着走到桌子前
bobi马上在paul手上表演起了 一只手搓一只手捶的“绝技”
“这个也黎医生也会 我们学了半天还没学会呢”一个小护士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说到
听到这句话paul马上收住了笑容 一些在这里工作多年的医生也面色尴尬 bobi是henry孩子的猜测一直是他们心中公开的秘密 只是这种事当事人不说大家也不好问不好说 屋内静了下来 不明就里的护士和病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知发生了什么
bobi疑惑的看着大家 “bobi 给大家再表演个节目吧 ”paul发现了尴尬
“我可以唱歌吗”bobi问护士长
“当然可以”
于是bobi唱起那首他和妈咪经常唱的美国童谣：快乐的熊一家 妈妈在浇花 爸爸在伐木 宝宝在跳舞 妈妈不浇花 爸爸不伐木 妈妈唱歌 爸爸弹吉它 宝宝跳舞 他们是快乐的熊一家........
bobi边唱边跳起了踢踏舞 那轻盈的舞步欢快的节奏纯洁的歌声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大家好像忘记了所有的事情眼中只有这个快乐的孩子 那是神派来的孩子 歌唱完了 屋内一片寂静 突然掌声四起 bobi得意的昂着头 那种自信是属于annie的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早在门外的annie
“你唱得真好 我爹地妈咪从来都没和我一起唱过歌”站在桌旁的一个孩子羡慕的说
“为什么 他们不爱你吗”bobi不解的问
那个孩子低着头摇了摇
bobi在桌边坐下像大人一样拍了拍他
转而又兴奋地说：“不会的 他们爱你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就像爹地很爱我和妈咪一样”  
“爹地”听到这个词 henry望着bobi的眼中充满了不解怀疑好奇和恐惧
“这么说你爹地很爱你喽”小护士继续逗他
“当然了 不过 他更爱妈咪多一点......”
“bobi 我们该走了”paul意识到这个话题是绝对不能提起的 马上想带bobi离开
“paul”henry叫住了他 paul除了叹气什么都做不了
“妈咪说她和爹地在大学就认识了”bobi托着下巴认真地回忆道好像他亲身经历过一样 大家都静静地听着 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听着同样的故事 “爹地很帅 是医院里最好的医生 他救过很多人 像个天使 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 但他只喜欢妈咪一个人 他每天下班回家都会给妈咪一个拥抱和一个吻 他最喜欢妈咪煮的咖啡 我也喜欢 妈咪喜欢天蓝色喜欢吃鸭舌头我也喜欢 因为那是爹地喜欢的
妈咪说有一次他们开车出门突然一辆卡车冲过来 爹地把车转到他那边 妈咪没事但爹地却受伤了妈咪哭了爹地却说那只是本能 在他最后看见的人是妈咪 妈咪说他永远都不会把电话开到留言这样可以让妈咪随时找到他 他最喜欢抱着妈咪在海边看日出 他说和最爱的人看日出是最幸福的 如果我有女朋友我也会和他一起看日出 因为爱她就要和她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