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短篇]风筝误(完整版)

[同人] [短篇]风筝误(完整版)

前言:

呵呵,7月17。放个故事。不是坑哈,绝对(嘿,学新一说话)。

7月17对我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吧。两年前的今天我在熊的英明留言下误打误撞到了这里。当时o还只是一个,只懂得心里默念他们的名字,每个礼拜都关注电视节目表,期待某一天那个电视台好心重播HH的小顽固。

天使是一个营养充足,阳光雨露也充足的植物园,我觉得我就像一粒种子,在这里生根发芽开花。也是天使,让我从一个只是迷恋把自己的细小心情写下做不成篇章的小散文的小写字匠,变成一个开始稍微敢敲敲碰碰的堆字手。虽然从《流年》到《憩园》,从第一部古装《此水》到《石头记》,从《童年》到《碎影》,我的故事总是错漏百出,但也算是自得其乐。

写文对于中文系的学生来说,大概是手到擒来的天赋。但是时代在变世界在发展,有时候越是中文系的学生才越觉得写文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迷茫的奢侈。因为有太多人比我们有更多的知识和更深刻的感悟、更精彩的故事。怎样才能让自己无愧于自己这支笔,一直是我追寻着却没有追到答案也相信暂时不会有答案的事。

但我记得jasmine大人说过,写文,尤其是为他们捉笔下襟,是一件最快乐不过的事。所以,尽管我的笔还很粗糙,构思还很没有逻辑,语言还很繁琐,还不是邓sir所说的,像山鲁佐德,或是他自己一样,一个会讲故事的人,但,天使给了我一片土地,于是我就在努力。

还有一点我希望不停的不停的写的原因是两年,有人出现有人离开,但是我最近一直说的那句话: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两周年,还有三个坑没填满。但,总要有点表示吧。小时候学跳舞,到了一个阶段就要举行汇报演出。我不敢说现在这个故事是我的汇报演出,因为汇报演出总是把最精华的东西展现给大家。我这里还有太多的粗陋,所以,就当作,一个小小的纪念品,也算是,给天使,给我自己,相遇两周年的一份周年礼物,呵呵。

这个故事的构思来源于清代李渔的同名风情喜剧《风筝误》戏曲。不过只是一个构思引起的,所以里面的人物有很大的变动(-_-|||原著?大家好是表看了)
都说人物性格要完整才好,但是在我看来这四个孩子没有缺点是正常的。虽然HH里面PJHA各自都有自己的另一面,不过我还是不排斥看到他们完美。

本来这是一出昆曲,曲牌宫调的运用都有严格的规律,但是因为我才疏学浅,没有能力写戏曲,所以就自我杜撰了一些句子出来。本来南曲戏文的规矩,一本之中都是用同一宫调的曲牌组成,对话只是辅助。我这里只好把曲子做成辅助,而且同一出当中的不同曲也没有押同一个韵。实在是那样来说对我太难了呵呵,动笔之时只是觉得这个形式很新鲜,写来玩玩。至于每一出最后的四句下场诗,本来的规定就是,可以借用前人诗句,也可以自己写,于是我就照做了,也是半通不通哈,大家看故事就好。情节有些粗糙,语言不够精细,还望各位高人见谅,谢谢。

Ps:此文已完稿,字数统计,约:18000字。加上开头和结尾一共九出,分七次发布。每隔三天更新一次,如有突发情况及时调整。

人物介绍:

谢玉清——蔡少芬 饰 丞相谢戴匀之次女。擅诗词,天性纯真活泼,不拘小节,感爱感恨,感怒感言,愿求得自己合眼之人而许
谢念奴——陈慧珊 饰 丞相谢戴匀之长女。擅书画,性格矜持内敛,多情善感,温顺自如,不轻易表露感情,伤春之年,心动之岁
白英程——吴启华 饰仁德书院院长白裕德子。工诗词,不求闻达,愿济桃李,性喜郊野之游,寡言而精思,为人善
方寔黎——林保怡 饰前任尚书方孝勤幼子,英程挚友。工书画,寒窗十载,已取进士功名,正待春闱一场赴考,登科及第

[ 本帖最后由 Felin 于 2006-8-4 12:23 AM 编辑 ]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我最爱的曲词~真是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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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看完后,偶先哀叹下!!
汗死~~~
以前一直知道Felin文笔好,只要是Felin挖的坑,偶想都不想就往下跳
这会儿~~偶已经惊得无语了!!
连这么高超的词牌戏曲都掏出来了
Felin还真不是盖的勒!!
这个文学系的大才们个个那么厉害,大作一篇接一篇
可怜偶这个理工系的,业余挖坑,没胆填咯~~~
这个短篇够震撼,比那些长篇还强力,真差点把偶给活埋咧~~~

喜欢这样相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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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出】 余韵

(英程携玉清,寔黎携念奴同上)
『折桂令』春半瑶池舒月邻,陈酒浅吟,彩笔低唱,羡煞天上人。紫潭玉阶,当年香尘。凭风筝千里断线,收拾起彩霁齐云。眉黛明灭,香笺如雪,镜里合欢相交酒,银钩垂下鹧鸪飞。

玉清:英程快看,天清朗朗,春色如许,黛山如墨,碧水如玉,好不爱煞人也。
英程:想当日与寔黎在此,也是这般景致,精细如画中幻境。
念奴:如何能自然似画,当然是画似景物吧?若有奇笔,便能描下来,也好把这样景致,捧回深院,能叫春色满园。
寔黎:念奴这样说,不如我就来把它给你取回去。

寔黎提笔作画介。
英程(拍手笑道):寔黎今日又是好心情,我便再来题诗一首。

『沽美酒』玉绿青溪外,飞花柳影前。转轴听音水和月,山长水阔惜花谢,追不到清商暮雨隔重殿,写不完奇缘奇意阑珊边。险误了风筝断,幸牵住锦衣连,把从此誓约签。

玉清:呵,又是一只好大的风筝!
念奴:比上次咱们放的那个还要大呢!
寔黎:这是自然,你们在自家的后园里,放不了大风筝,现在咱们是四个人,在这青山碧水中间,当然是只大风筝。
英程:如何?谁来放?
玉清:自然是我。
念奴:你?你可别又放断了。
玉清:怕什么,当初放断了,才遇到有趣的事,这次放断了,不知又有什么新鲜的事儿呢——

说罢玉清扯起线轴,迈步跑起来,念奴紧随其后。英程与寔黎,满脸温和笑容,但望着两个女子,在阳光下起步。那风筝越飞越高,筝线在阳光下一照,磷磷泛出光来。正是——

半絮筝线追蝶远,一栊游丝惹香沾。
揽得湿翠共香捧,只羡鸳鸯不羡仙。

(全剧终)

ps : hoho,这篇烂文终于发完了……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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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出】 诧美

『皂罗袍』(玉清着喜服上,唱)借得天孙彩缕,把锦花儿簪,心字儿取。鸳鸯上头笼花容,红绡帐下银釭举。历历回首,草桥蝶舞;盈盈回眸,女萝附菟。游遍琼楼玉宇。

玉清: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今日便叫我谢家占了个齐全。『四月桃花天,十九柳叶剪』,正是天作的良时,要待我姐妹,同日出阁——呀,姐姐那里情况一些儿我猜不透,只道她临到轿头,则把那玉眉双锁,莫非有什么传言,新科的举人竟是个不堪的人不成?且不去说她,来看我这里……千不想,万不想,不成望爹娘竟许了这样儿人家!虽说蔷薇架下曾耳语,并蒂连旁有私话,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可以做成举案齐眉的同舟人(脸红介),想起来心底便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是前世缘定今生,还是上天有意成此美事?(掩面微笑)只怕平日里相熟的紧,不避礼节,等到月下樽前,却兀自不敢开口,羞于相认。(侧耳听介)拜得天地,入得厢房,只有我一人在此,听窗外歌舞声声,想必是两位酒宴未闭——哎,但愿不要被灌的太多才好。瞧他素日模样,不似一个容的了酒量的人。幸而与姐姐一日成亲,那姐夫又与他白英程是素日旧友,便一同在方府里拜了堂,明日才随他回去书院,说是这样热闹些个。说来好笑,若是早知道英程与姐夫是旧交,也好早偷偷的跟着他去瞧瞧那位方公子到底何许人等,不让姐姐直到现在也还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姐姐现在如何?哎,虽说自家姐妹,到底嫁与他人,人家家里,不好乱跑。我看她着迷那风筝上的梨花,不像只是喜欢画儿那么简单。(掩口叫道)呀,难道是想着作画的人?不对不对,又不知是什么人作下的……但自从前回街市回来,越发的不对劲了。料她是怎样想呢?待明日遇见,仔细问来。

『江儿水』(念奴喜服坐床边,唱)步下玉阶台,小山叠,独自凝眉向妆奁。花烛却照青灯壁,绫罗总映故人弦,谁人能将我怜?强把朱颜,对了昧谋生面。

念奴:今日本是大喜日子,无奈我一心只系向有缘人,想到要与个从来不识的人共度一生,心下哽咽,无处诉说。刚才拜堂时候,玉清叫我从头巾里可以看看这个方寔黎究竟是何等模样,其实却是我自己没有心情。不管他是怎样的人,只是我自己心里装着骨鲠,怕对不住人的倒是我自己……哎……这段姻缘倒如何是好……(看向窗外介)不知道玉清妹妹现在如何?看这光景,前头宴席还未散去,恐怕也还未会着那为白相公。不过看她这些日子的神气,仿佛还算称心。这样便好,能够和和气气度此生,便是我现在的最大期待了。也罢,只要散席之后不要有人来闹洞房便好。只是我这会已经手脚冰凉,心中忐忑,不晓得等会子见了他,要怎样是好。愿他不要饮的太过,求一个梁鸿,举案齐眉便行。本来安心待嫁,不承望出了风筝一事,搅的自家心里不安宁,也觉得对不住他寔黎。想他是今年金科状元,应该还算是个君子之辈吧。

『绕地游』(寔黎面带红晕上)红袖如画,夜深荼糜架,月静风帘吹打。宴别西施,侥幸司马,揉碎了一池绿纱。

寔黎:好容易摆脱了席上闹哄哄一班要闹洞房,避到这深院静,小庭空,也不知英程那里如何了?他在西厢,我在东厢。两厢里却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哎,男儿大丈夫,居然为了这点小事如此挂心,冷落了屋里新人,也难说的过去。只不知,将来日月,倘若见不着那街市上的画筝人,可否与念奴相濡以沫,日久渐生情?又不日倘若再见那画筝人,要将这一段旧缘,从何处说起?罢了,先进屋再说。(推门介)

念奴(听到门响,心下想到):是他进来了吧?
寔黎(看念奴蒙着盖头,想到):这样坐着,身量大小倒也与那女子相似。
念奴:奇怪,他如何只远远的站着?莫非是喝的太多,路也走不动了?这样倒好了,可以让我逃的过今晚。
寔黎:哎,怎么想,谢老世伯的女儿,也应该是个知书识礼的角色佳人,不会辱没了我。只是我自己心里一段情结,怕要辜负了她。
念奴(感到寔黎在身边坐下):我这里紧张的汗涔涔,双手捏紧了新嫁衣。他那里不紧不慢,话也不说一句,只是叫我提心吊胆,实在可恶。
寔黎(抬起喜称准备挑喜帕,却又停下):越是靠的近,越觉得心里矛盾。好端端的让一个姑娘受委屈。与其是身在此心在彼,倒不如把话说的明了了,好叫她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并不是存心的要来辜负她。她怨也罢,恨也罢,现在离开也来得及。
念奴:与其这样耽搁下去,倒不如把话同他说明白了,免得辜负了一个好人。倘若他不能容忍我早已心属别处,那么此人也不可托付终生,他愿意休了我去,我也心甘情愿。(想罢开口道)不必挑那帕子了。
寔黎(没有想到她先开口,一惊):啊?
念奴:不瞒公子,虽然你我早已定下此门亲事,但从来未曾有过接触。所以今日之前,我已经心属别处……是我辜负了你,倘若你觉得有失体统,我愿意以任何代价来偿还。但此事我希望在今夜之前就向你说明,一来为了不让自己违着心意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二来也是不想对你不住。
寔黎(大为惊讶,心下想到):我适才要将自己的心事说出,不料原来她也有一段风流故事!(冷笑)看来不是天意弄人,只是这父母之命叫人断送了真情。也罢,既然如此,也不怕会伤害到她了(随即开口道)原来小姐亦有此等故事。
念奴:亦有?
寔黎:不瞒小姐,在下前些日子也遇见了心怡的对象。只是已经许下这门亲事,怕现在来毁约,会有辱小姐名声。既然如此,大家也都心中清静了。以后之事,再作打算吧。
念奴(吃惊道):原来这样!(愣了半晌,起身笑道)原来公子也是性情中人。
寔黎:小姐何尝不是?
念奴:事已至此,解了我心中一结。只是,令尊与我爹娘那里,如何交代?
寔黎:待我想一晚上,再作打算吧。
念奴:也好,那么今晚就……
寔黎:今晚我宿到别处,小姐就请安心睡在这里吧。
念奴(点头,感激道):实在对你不住,我这里有一方手绢,是家时常常用的,赠予公子,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吧。
寔黎(接手绢):我连小姐样子也未见到,如何算作一面——也好,谢过小姐。我这里也有把折扇,是惯常用的,当作交换好了。
念奴(接折扇):既然有缘无分,面也不用见了,谢过公子折扇。今晚有劳了。
(寔黎转身带上房门)

『奈子花』(英程微醉上)暖融融酒宴玉醅,白泠泠淡然似水。堂上似火,心内成灰。纵然是月影午时,相催。难对帘帷。

英程:『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哎,真真把离别相思之苦说了个透彻。想今夜虽是我拜堂之时,却无奈心底牵挂的却不是自己金屋之人。若是相隔千里也便罢了,偏偏近在眼前,却永远咫尺天涯——不知她心里做何想法?倘若这痴心思只有我自己有也罢了,只怕看她模样,也不是一个寡情薄幸的人,将来要两下里痛苦。只怪我一念之差,弄的一个人的心思,四个人痛苦。自己遭罪也便罢了,怎么说都已是寔黎之人,非礼勿想,却如何面对这里的玉清呢?如果她知道这段故事,不知要有何等伤心,我也没有颜面去见寔黎。既然事到如今,必须挥利剑,斩情丝。只是这话说来轻巧,等下进屋,今夜又不知是如何煎熬。(说罢推门介)

玉清:呀!来了……(心下剧烈跳动)
英程(只远远的站着,心想):就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好了。否则辜负了玉清小姐,于情于理都难分解。
玉清:他只在那里不动是何意思?果然刚才被人灌下太多了么?
英程(走到床前,握起喜称挑起):心里怎的如针锥一般……还是不行……(又将喜帕放下)
玉清(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挑了一半又不挑了?这样无礼,难道觉得我很配不上他么?我且不出声,看他下面还要怎样。
英程(叹了口气,在一边坐下):这样不是办法,已经拜过堂了,没有再走开的道理,还是定一定神吧。
玉清:有没有搞错?还叹气,叹什么气?果然觉得我失礼于他?若是嫌弃我平日太过张扬,当初就不要接这头亲事。现在来对着我唉声叹气,倒是什么意思!(气的掉下泪来)

暗自哭了一会儿,英程居然还是没有动静,玉清真的动了气,陡然起身。
玉清(扯掉自己的头盖,冲英程大叫介):白英程,你简直太叫人伤心!(说罢哭着冲出门去)
英程(一愣,继而一惊):刚才……刚才那个分明就是……是念奴……等一下,父亲聘下的明明是玉清……难道……!!(想起花笺一事)难道是我弄错了?(慌忙追了出去)

玉清(边哭边行介):本以为良辰美景,得与他共度,谁知他竟是如此一个薄情之人。进了门来,人也不理,话也不说,兀自坐在那里。身上没有酒气,倒像是喝了多少黄汤下肚似的。若不是心中另有想法,也不会如此神思恍惚。亏我平时看他文质彬彬,是个难得的有才之人,原来也不过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
念奴:虽说向他说明心中之事,总觉得有些奇怪——听他的声音,倒像在哪里听到过。他赠了这把折扇,现在想来,倒是送与他的心上人更好,给我又是何意思?(笑介)也罢,本来今日良宵,现在弄成这样,独自坐着也没趣,不如出去走一走。(推门出行介,猛然撞见迎面跑来的玉清)玉清?你怎么在这里?呀!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你不是应该和——
玉清:不要提那个人才好!(突然发现遇见了念奴)呀,念奴姐姐怎么是你?怎么你不在房里?不是该同姐夫……

念奴一愣,便将来龙去脉说与玉清听。玉清便也据实说与念奴。
念奴:奇怪,白公子为何这样待你?
玉清(伤心不已):我如何能知?素日以为他是个重情意的人,当日在仁德书院,见他几次三番想向我表露心意,才答应下父亲这门亲事。
念奴:倒是有些蹊跷。

正商量间,只听英程从后追来。
英程(气喘吁吁):玉清!原来你在这里!
玉清:你追来做什么!
英程:适才怎么突然走了?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得罪了小姐,还望明说。
玉清(眼圈儿一红):你还敢说?(说罢伏在念奴肩头哭起来)
英程(着急的擦汗介):对不起……但,可否容我一问,小姐究竟芳名如何?
玉清:到如今,你连我的名字都没弄清楚?
英程:拜托你了。
玉清:你刚才不是喊了么,谢玉清。
英程:那,念奴是……
念奴: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英程:你是……
玉清:她是我姐姐,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倒是说说看,适才在房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唉声叹气的……难道是嫌弃我不成?那也不用摆脸色给我。让我独自坐在冷冰冰的房间里,大家说明白了,该丢开手儿的,趁早丢开。
英程(仔细一想,恍然大悟):刚才实在抱歉……其实,是早先就有些误会。
玉清:能有何误会?
英程:小姐不知是否还记得那本花笺?
玉清:花笺?
念奴:是不是你向我借去抄诗的花笺?
英程:就是了。上面不是有“念奴”二字?当时我问你名字,你不肯说,偶然看见你遗失的花笺,于是误以为你就是念奴。后来听说寔黎未过门的妻子也叫做谢念奴……我还以为……
念奴(恍然大悟):原来有此一段公案!(推身边的玉清,笑道)定是你平日总爱跑出去,还要借我的名字到处乱说,才罚你有这段波折。
玉清(红了脸):这么说来刚才你不愿挑起喜帕是因为……
英程:是了,其实我是因为……
念奴(掩口而笑):当然是因为想着你,所以不愿接受其他的女子——你们两个,明明痴情,偏阴错阳差,弄到差点变成绝情,也是有趣。
玉清(低头细语):那么,花笺上那首诗,你又说不是你做的?既然敢作,为何不敢当呢?
英程(一脸委屈):当日我的确是要承认的,谁想你太急,打断了我的话。我本来是要说那幅画,是寔黎画的,但是那首诗,是我提的……
念奴(一惊):白公子,你刚才说什么?
玉清:你刚才说,那幅画,是寔黎画的?
英程:是啊,有何不妥么?

只见念奴一脸不可思议,惊呆在原地。
玉清(眼睛一转,仔细思量,向念奴耳语介):姐姐……莫非你街市上遇到的,正是方公子?
念奴口中喃喃自语,突然想到折扇,猛地打开——上面赫然画上一株与当日一模一样风格的梨花。
英程:咦?这不就是寔黎的折扇?
念奴(眼中升起盈盈泪水):果然是他……实在天意弄人。

恰此时,寔黎在屋内闲坐无聊,也觉得适才事有蹊跷,念奴说话的语气与态度,均与记忆中画廊里遇见的女子神态相仿。心下生疑,不绝一动,打开念奴赠与的手绢来看——一株手绘的梅花赫然映入眼帘,正与当日那株梅花相同。
寔黎(拍案起身):果然是她!真正把人给惊奇死!(起身向门外跑去)

寔黎推开新房门来,屋内却无一人,正在心下疑惑,只听得身后有脚步声,转身过去。
念奴(出现在房门口,哽咽之声道):我在这里。

『金莲子』曾是梦里来去,重聚如浮云。却回头,亭亭清影;几番离合苦,总为相逢欣。

长恨春归无觅处,柳暗花明又一家。
只在云深不知所,深巷明朝卖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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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出】 伤聘

一年后。

『锦上花』(寔黎着新科状元服上)新日闱场及科第,烧高烛,爆花礼,御前文章似银墨翰如金。报家喜,抛旧衣,洗前尘,着花翎,人道春风得意马蹄疾,更屋有娇妻。

寔黎:十载寒窗事,一日魏阙门。春闱一场,不想如此顺利,连夺三甲,金榜题名,被我胡乱得了一个状元回来。天子殿下,对答如流,先辈赏识,赐官侍郎。喜报家信,父亲难免进朝谢恩,提及婚事。天子开恩,予以三个月办完婚事,再去上任。这些日子,家中上下均在打点一切,反而显得我是个多余的人……哎,不免出来走走,只怕能够再遇见当日画廊外的小姐,聊以慰藉。只是,闲逛这几日,并不见踪影。莫非我备考时节,她也被人下了聘书不成?(笑介)莫作额外之想,今日却与英程同饮一杯,共赴前程。

(英程上)
『碧玉箫』烦恼丝长,屈曲违人肠;酒曲画梁,空劳一心伤。尺素短,载不动悔恨详;相逢恨晚,矜持太藏,偏误了好事成双。

英程:光阴如梭。自去春之后,寔黎备考,也不见了念奴常来。不料想去秋天凉,父亲偶感风寒,竟一病不起,症状每况愈下。各处请医问药,不过聊延时日。今春开来,虽则气候回暖,父亲气色渐好。但他老人家心思繁重,定要见了我成家才得安心。虽然我一心期待有两情相悦方可结为夫妻,但却寻不见念奴身影。不忍见父亲为自己担心,只得答应他老人家一心操办去便了。媒妁之言,说是聘了谢丞相家的二小姐,名唤谢玉清——哎,同是谢家池阁,却不知我心已系他人,无奈便要与这位共携连理。可叹我与念奴两人也是有缘无分而已。虽说不可辜负了玉清小姐,却不知道念奴究竟归宿何处?嫁与何人?心下难以安宁。今日寔黎约将出来,两兄弟变成连襟,却也有趣,只能寄酒托诗,抒怀投志罢了。(说着跨入酒楼门内)

英程:寔黎,你又比我早一步到。
寔黎:我这些日子最是个无事闲人,比不得你书院里功课忙碌。
英程(面带沮丧):我哪里能得忙碌?还不是同你不相上下。
寔黎:是了,差点忘记你也是即日要成婚的人,不知是谁家淑媛?
英程:巧的很,也是谢戴匀家,二小姐,唤做玉清。
寔黎(笑道):哦?看来你要成了我的贤弟了——哈哈,只是,不知你如何肯依从媒妁之言?
英程(叹息):说来话长,若不是父亲染疾,老人家心切,不得已而为之。
寔黎:哦?听你说法,莫非早有心上之人?
英程(想起玉清的玲珑乖巧,不觉莞尔):是常上我书院里玩的一位小姐。(忽忆起玉清提到与方家有亲属关系,正待开口,被寔黎打断)
寔黎:原来如此。不知是何时呢?
英程:四月十九,仿佛跟你同日。
寔黎:是了!
英程:不知谢家长女是何芳名?
寔黎:谢家取名也有些蹊跷。一般这样的大户人家若生得一双女儿,总是同取一个字的,谢老翁倒是不落俗套,你那一位唤做玉清,我这一位便叫做念奴。
英程(大惊):什么?念奴?
寔黎(奇怪的看他):是啊,有何不妥?
英程(只觉得太阳穴跳的紧,眼前晕眩发白,口中干涩,好容易缓过神):不……没什么,这名字……奇特而已。
寔黎:是了,定是你想起有词牌叫做『念奴娇』的——莫说你不能如愿以偿,我又何尝不是?我与念奴连面都还没有见过,虽说是早已定下的婚事,门当户对,当时少年,并未有推辞,只觉得父母之命是天经地义。直到那次断线风筝一事之后,偶遇那位画下风筝的小姐——可惜,只在街市上有一面之缘。
英程:原来你也有这样的巧遇?
寔黎:哎,只怪造物弄人。你的婚事尚且可以再作商量,如今我中了状元,皇帝钦点鸳鸯谱,叫我如何违抗圣旨?
英程唯有叹息,另有心下疑惑,心上担忧,不知日后二人相遇,要做何态度面对对方……

『鸳鸯煞』春水吹散合欢套,冰弦冷凝碧玉箫;笔下诗画老,梅梨落,花笺折,风筝飘。说甚么要桑田沧海,合着天荒地老?只怕对菱镜缘少,梳上头心儿消,梅子时雨飘摇。

书到谢园雪未消,筝线一道阻春潮。
桃根桃叶无人问,丁字帘前是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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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出】  错名

『念奴娇』(英程上)短笛吹横,燕草隔雨痕,清洗垂藤。紫陌斜阳粘天远,鹧鸪比翼云层。前日寄诗,今朝短歌,笑音连碧城。红笺如旧,频踏书院门。

英程:自从偶然拾得花笺,知道她名念奴,再读此诗,回想连日相处,忽觉心下悠悠。连日不见念奴到来,竟有些担心,无法宁静。父亲问起,也只得搪塞对之。莫非真的情牵于她?(心下一紧,手中书卷落地,弯腰拣介,自笑道)果真如此,也算……
玉清(突然出现):英程你在做什么?
英程(抬头惊讶):你怎么在此?
玉清:我为何不可在此?
英程:那倒不是这个意思……
玉清:几日不来,你倒是越发有些傻了(掩口而笑)。
英程:从来也比不得你古灵精怪。是了,前几日未见,今日如何突然又来?
玉清:我……(心下想到)那日回去才发现遗失了花笺,想是掉落在此处,念着回来收拾,天色却已晚,又不敢劳动姐姐。自从姐姐前几日去过街市之后,整个人心事重重,连日下来饮食顿减,人形消瘦,只闷在屋子里做些女红,看了好不叫人心疼,却也不敢惊动,更不敢将遗失花笺之事告之。虽则怕脸上难堪,也不得不自己找了来——今日见院子里没有,想必被这里学生拣去了。现时四下无人,那花笺上着诗,却也有些缱绻,不好意思开口向他询问,可知如何是好?(急得咬住手绢)
英程:今日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开不得口的事么?
玉清(瞪着他看了半天):我……是想问问你……前几日,可曾……

话到口边,突有几个年幼的学生下了课从学堂里冲出来,嬉笑玩闹间冲撞过来,突然撞向玉清身上。玉清一个不留神,没有站稳,趔趄几下要摔倒在地。

英程(双手伸开及时抱住玉清):小姐当心。
玉清(见自己被他抱在怀里,红了脸):哎呀——(推开他)
英程:适才……怕你摔在地上……情急之下……有些造次……还望……
(一语未毕,英程袖中花笺因为动作太大松了松,掉在地上,玉清一眼瞧见)
玉清:你——你——你捡到了这个——????
英程:是……是啊,那天你掉在这里,想要去追,却已经走远了,想着再看到你的时候归还与你。
玉清(涨红了脸):你……有没有打开来……看过?
英程:我……其实……
玉清:你这样吞吞吐吐,就是看过的意思了???你怎么可以偷窥别人的东西?
英程(定了定神,下了决心):并非我有心要看,只是这上面的两首诗……都是你作的么?
玉清:这又关你何事……
英程:实不相瞒,当日在下与朋友在城外捡到一只风筝,上有一副画,于是做了画题了诗,正是你这花笺上的第一首。
玉清(大惊失色,摇晃着身子向后退了半步):你说……那幅画……是你画的?
英程:画儿是我的一个朋友画的……不过……
玉清(打断他):那么你可知道这第二首……是谁做的?
英程:我……不敢乱猜……
玉清(低下头去):不知道最好,不要乱猜。
英程:哦……知道了……
玉清(心下思忖):为何突然知道了诗画的真正主人,反而忐忑起来了?他所说的友人,不知我可曾见过?是书院里的某位学生么?还是什么别的人……但我又何必去关心这些呢……原本是爱惜这首诗,竟有些期待是他所作——如今才知道是会错了意思。但……丢开也就罢了,一首诗而已,为何又要觉得对着他有些说不出的尴尬来?莫非我……(一惊)看他清逸俊朗,诗词歌赋无所不能,的确有惊世之才,亦是不肯攀附富贵的清高之气,不知道何等女子有这样的福气,配的起他呢?(想至此不绝面色更加红润,如桃花一般)
英程(亦自心下思忖):她饶是不肯承认,但看她神色,想必便是她自己和的了。看这词句,的确有答我那句诗的意思。只是……(苦笑介)她不许我把话说完,岂不是误认为诗也是寔黎做的?罢了罢了,趁着现在,问全了她的名字才好(清清嗓子)呃,小姐……不肯告诉我芳名,可否让我知道姓氏,也好称呼。
玉清(深思恍惚,不曾仔细想清楚):姓谢,谢灵运之谢。

英程正兀自点头,玉清却抽身站起。
玉清(心情烦闷):我要走了,改日再聊吧。
英程(抬头看天色):我送送你吧。
玉清(摆摆手):不必多礼了。
英程(取来身边一把折伞):那就携了这伞去吧。今日阳光有些晒人,仔细路上体力不支。
玉清(接伞介):也好,谢过公子。
玉清走远,英程点头笑道:原来名叫谢念奴。改日向父亲打听可知城中哪位谢家家中有此名女子,便可做深交往。

『燕归梁』凤凰栖枝梧桐绿,解错银铃寄错君;有心问花花不语,同流连、暗香薰。

门前一片横塘水,绿波依旧笑东邻。
一点芳心难采去,依旧辗转到天明。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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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久没有赏古文,有些阅读障碍了,今日刚见一篇微型小说是小ring写的,有点晕眩。猫猫的,待我细细品尝~
10年的妙手,20年的留言,30年的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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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出】 问画

『临江仙』(念奴外出装,随贴上)短短春衫锦阑袖,戏筝梦里画绸。翻来海棠帘依旧,帘外石榴诱,帘内佳人瘦。

念奴:自从梅香捡回风筝,见那白绢儿上画的甚是可爱,不知出自何等才人之手。近日春色越发红的伤人,奈何身已许与方生,却从不曾谋面。不知是个何等的人儿?(袖内取出画,上有题诗)我因爱这画儿,故将它从风筝上裁剪下来,仔细瞧去——若那方生亦有这等书画之才,也不枉费我一番忧愁之心。(叹气介)只是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听父亲道来,那方公子正待春闱,想必是悬梁刺股,预备高中,哪里有这番闲情逸致来题画?况我家院里的风筝,也吹不到方府那么远——若便真个是他,倒也叫我要小心才是,恁的是谁画下的风筝,信笔画来也就罢了,怎好做这等艳诗在上头?(略皱眉,看诗介)偏偏玉清那个小丫头爱煞这番风流,特特的问我要去花笺,誊抄下来,也不知这几日都跑到哪里去了,只不要拿着花笺到处给人瞧才好。(行介)我这里自己心中烦闷,玉清也不在,无人消解竟日春长,倒是换了些轻快的短衫,出去街市上走动走动,也顾不得许多了。

『梁州序』(寔黎外出装上)翠绕芳堤,门卷碧柳,日日四书垫肘。负了多少,里巷中画与酒。抛却儒卷,收拾素冠,才把气松口。衔泥雏燕不曾晚,穿花啼莺点玉舟,信步到晚晴楼。

寔黎:陈词滥调搅的人好心烦也!春闱尚未至,诗书早已明了沟壑于心,成日关在房里翻来覆去的念有什么意思,外面正是盛春景象,街市热闹,人声喧哗,倒不如去感受些欢快的气氛是好。(在街市上行介)呀,你看这卖花儿的,满篮晨花带雨露,清澈欲滴;看这杂耍的,功夫奇巧,热闹非凡;看这卖些玲珑物件的,也是东西南北,无所不包,就连西域的胡琴,也有个模子大小的仿制工艺品,倒是新鲜。(抓起来看介)

(念奴与梅香、副末扮画铺老板上)
念奴:梅香,你瞧这里有一家画铺,咱们进去瞧瞧,顺便也歇歇脚。
寔黎(听见“画铺”二字,转身介):咦,不想身后正是一家画铺,也待我进去看看。
念奴:老先生,你这里是如何营生?
画铺老板:姑娘若是买画,请铺面儿上这些挑。
寔黎(接口道):若是不买画,还有些什么可做的?
画铺老板:若是不买画,里间有些小书案,公子可以自己随意有小店的材料作画,画好了便可自行带回去,二两银子一幅。
念奴(思忖道):自己可画,倒是甚有意思。
寔黎:烦请老先生指路,领我进去看看。
念奴:梅香,咱们不妨也进去瞧瞧。

行至里间,画具一应俱全,一共四个座位,两个已有了客人,两个空着。
画铺老板:姑娘与公子请看,这便是画室,这里桌椅,随你们挑一个坐下来,便可画。有照样儿要临摹的,墙上挂了卷轴是历代名士之画,也有老夫戏作,可以作为画贴。
寔黎(笑道):那道不必,自己画就好。
梅香(附耳向念奴道):小姐,这里只剩两个位子,却还挨个儿排着,要与旁边那位公子一齐,恐怕不大妥当吧。
念奴(略皱眉):的确不太好,但也只得两个位子,将就些吧。
寔黎:这位小姐先请。
念奴(一愣,点头道):公子也请。

念奴先画一只啼春的喜鹊,寔黎画了一丛迎春。寔黎偶然向身边一瞥,不禁拍手笑起来。
寔黎:这位小姐真是好笔力,这只喜鹊画来似是活了!
念奴(诧异的抬头,发现寔黎看着自己的画):哪里……公子真是过奖了,不过偶然兴起而已,(看寔黎的画纸)公子这丛迎春,却也是生机勃勃,虽是静物,却显出活气。
寔黎:看来小姐亦是懂画之人。
念奴:不敢,少时从家父略学过一二。
寔黎:如此可巧,在下的画儿也是向家母学来的。
念奴(微红了脸):原来如此。

念奴见他生的气度不俗,眉宇轩昂,笔下又有如神助,不禁触动心底之事,一时间竟发起呆来,舔了舔画笔,皱着眉,不自觉的在纸上画下一枝梨花——不是别枝,恰便是当日风筝上画的那一株。原来念奴日夜把玩,已把寔黎笔下的梨花从外形到神韵全部都记牢下来,因此心中一动,不自觉便画了出来。
再说寔黎看了念奴的画,只觉得似曾相识,虽未猜到她便是当日画风筝之人,却想起风筝上的画来,也有一中以乐景写哀,叫人悄焉动容,心生怜爱。不禁提起笔来,也不自觉的画下了一株梅花。

寔黎(画毕抬头,自然的向念奴的画纸上一瞅,失色道):姑娘这画,从哪里看来?
念奴(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画下了梨花,心中骤然大乱):你问这是什么意思?
寔黎:不瞒小姐,在下前日曾经将一株梨花画在风筝上放出,小姐笔下这枝梨花,无论从外表还是神态都像极了在下所画……莫非——
念奴(怔住,心下念道):莫非当日风筝就是他画下放回?他能说出当日准确之事,定然无错。只是……倘若此刻向他认了,往后又做何说法?画儿之事虽非大事,看他也将我那梅花画出,分明有些不妥。想我已是待嫁之身,偏偏此时遇见此等淑人。是命里注定无缘无分的了。(想罢狠狠心,慌忙掩起画来,起身道)公子记错了,我从来没有放过什么风筝,也没有见过你说的什么梨花,这不过是我随手涂的罢了。公子自己作画,何必窥视他人?(回头叫贴介)梅香,咱们走吧,回去晚了要遭老爷太太责备的。
寔黎(望着念奴背影离去,喃喃道):绝对错不了,定是她拣去了风筝。可惜适才我太过唐突,得罪了小姐,连个名姓也忘了问了……(突然想到什么,嗤笑一声)是了,即便问了也不会答复。何况我已聘下谢家小姐,再去寻问别家女子,岂不是落下一个浪荡不忠之名?哎——也罢,也罢。(于是袖了画,抽身而去)

『排歌』梅花醒,梨花醒,花面相映人不醒。郎心悸,妾心悸,偏是朦胧花影避。

总是相望不相闻,何处江上踏歌声?
寂寞铜驼深巷外,墙头马上浮萍梗。

ps : dada姐,本文是喜剧嘿,从头到尾都不虐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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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花笺,上有“念奴”二字)念奴?莫非,这就是她的名字?(反复诵读和,喜爱不能停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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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難道要讓英程在錯誤的時間愛上錯誤的人先?
Felin要開始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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