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 妙手仁心2——挪亚方舟

距上次更新已经整整一年了哦,楼主何时会继续哩~~期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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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靠“绝不弃坑”几个字安慰一下自己啦~~希望还是有的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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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发现更新一篇- -+

[六十四]

避风塘的茶餐厅,Jackie与阿广相顾无言的静默。
难以置信的疑问盘旋在阿广心中,以至问了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听到一种什么样的答案。似乎,任何答案对他来说都是无谓的,在尚未从这个颠覆常理的事实带来的震惊中恢复的时候。
Jackie只是看着杯子里的咖啡绕着咖啡勺打转,然后抬起头。
“如果你遇见Paul他们,不要告诉他们你见过我,好不好?”
“为什么?”
“不为什么,答应我……”
“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还有,你到底……到底是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我认识的那个Jackie,对不对?”阿广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Jackie慢慢的抽回手,痛苦的闭上眼睛。
“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当我发现我还活着的时候……有太多事情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更加没有办法对你解释,我只能告诉你,他们现在全部都认为我是另外一个人。”
“而你也不打算陈清?”
“没有什么可陈清的,这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好事。”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只需要帮我。”她偏过头,双瞳中泛着忧伤困惑的光,以及忍着不让自己落泪的努力。
“像个科幻故事,是不是?”沉默了好一会儿,Jackie带着自嘲的口气对他说。
阿广叹了口气,把眼光挪向坐在一边的Frankie。
“那么他呢?是你什么人?”
“他……”Jackie愣了愣,“是我现在的男朋友……我们在伦敦认识。”
“伦敦?你去了伦敦?”阿广吃了一惊,“那……Paul怎么……”
“我能对你说的就只有这么多。”Jackie迅速的打断阿广的问题,捂着嘴拼命把就要掉出来的眼泪吞回到肚子里。
她何尝不想让他知道一切?她何尝不想立刻回到Paul的身边对他说,她就是他苦苦思念的Jackie,她何尝不想在最后的时间名正言顺的拿回所有人的爱和默契;
可是……
她又如何忍心……

阿广想不出还可以再追问些什么。他知道,她打定主意不说的秘密,没有人可以让她说出,从来都是。许久的相识让他知道,只有Paul才是那个唯一可以叫她回心转意的人,只是,如果连Paul也不被允许了解事情的真相……
他凝眉看着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眼睁睁痛彻心扉看着离去的那个Jackie,何以会活生生的再度出现在他面前,虽然失却从前的俏皮和快乐。

“我知道了,我不再问就是。但是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阿广拍了拍她的手背。
然而,她真的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尽管相识这么多年,他从来就对这个女孩出色的坚强深有体会,但也对她倔强的固执了如指掌。
在那个大雨瓢泼的夜之后,他开始怀疑,在她拼命想要保护的那些人和那些感情面前,她会变得不顾一切,尤其是,不顾自己。

Jackie安慰的笑笑,心中松了一口气。“那么,今天遇见我的事……”
“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阿广接口。“但,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看日落?”
Jackie一怔,不由自主的侧脸瞅了瞅一边的Frankie,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翻着茶餐厅的报纸,却明显的心不在焉。
内疚再一次攫住她本就伤痕累累的心。她为什么要求Frankie陪她看日落呢?她不知道。似乎在走出仁爱的那一瞬间,她只有一种强烈的想要看到日落的渴望,而并没有在意身边是什么人。
日落可以很温暖,却也可以很惆怅;可以充满希望,却也可以塞满绝望。
也许没有Paul,连日出也会变得灰暗和冰冷,更何况,余晖将一切的影子拉的斜长,无助地掉在地上。

阿广又叹了一口气,缓解气氛的笑笑。
“我该走了,今天夜里我的船要出海。”
“呃。”Jackie一愣,站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会想我?”
Jackie鼻子一酸。他还是了解她的,尽管他们选择了各自的幸福。她只是怕他走的太远,太久,在她离开之前,没有机会再见到……
然而她故作坚强的扬扬眉:“喂,你好像有点自大……”
阿广微微一笑,转身走到出口,回过头,认真的看着Jackie。
“不管我什么时候回来,起码我不会再让你搭着谁的船一声不响的走掉,除非你用你以后所有的时间向我保证你会过的很好。”

回去的路上Jackie一言不发,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向前走着想着心事,直到家门口,停下来,才突然抬头。
“呃,我到了。”她转向Frankie,这才想起来一路不曾说话。“对不起……我……走神了,没闷坏你吧?”
Frankie摇摇头。
Jackie耸了耸肩。“那,我先上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星榆!”Frankie突然叫住已经向里走去的Jackie。
“嗯?”
Frankie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再次摇头。“没什么,你上去吧。”
他又能问什么呢?他看着Jackie的背影在门口消失,直到楼上的灯光亮起。他本是想要问,刚才的那个人,是不是她从前的男朋友?然而问题却被吞回去。
又何须问呢?只有真的爱护她的人,才能够做到那么了解她,那么有默契。阿广和Paul,同是对她的身世心怀诸多猜测却从不纠缠的追问,只是怕触及她心底最柔软的私处。
而他自己呢?
除了带她陷入这个巨大的危险和困境,他做过一点什么,来表示他是真的爱着她?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从来没有真正爱过这个人,他爱的只是那份以为自己爱上她的感觉。

Frankie满心沮丧的回家,掏出钥匙插进大门的锁孔,突然一惊,继而是一身冷汗。门居然没有上锁……?!
莫非是Gina?他忐忑不安地推门进去,扑鼻而来一股浓烈的薰衣草的味道充斥着他每一根神经。他绕过客厅的茶几,茶几上的空气湿雾器里盛满了放着薰衣草香精的水正在蒸腾。他厌恶的关掉电源,用手驱赶着挥散那叫他腻的沉醉的味道,查看着走向卧室。卧室的门打开,Gina放肆的躺在他的床上,摆出魅惑的姿势。

“果然是你。”Frankie憎恶的站在了门口。
“看来你料到是我了?”Gina故作娇媚的翻了个身站起来,夸张的扭动着走到他面前,手指勾过他的脸。
Frankie厌恶的偏过头去。
“怎么,你还是这么讨厌我用薰衣草的香味?”
“你今天来又有何贵干?”Frankie冷冷的问,心里却满是惴惴不安的恐惧。
Gina嗤笑一声,盯着他的眼睛,Frankie慌张的一阵躲闪。
“不要装镇静了,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Frankie的心一阵揪紧。
Gina终于恢复了严肃的神情。“好像有人答应过我,再也不去接近唐姿礼了,是不是?”
Frankie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你看见了?”
Gina:“你们做的那么明目张胆,你当我瞎了吗?”
Frankie:“……”
Gina:“这一次,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Frankie:“耍花招的一直都是你。”
Gina:“你这么跟我说话?你不怕组织处理你?”
Frankie:“总之,我不会再做对星榆不利的事情了。”
Gina:“哼,星榆,星榆,你还把她当作穆星榆?我告诉过你对她死心,她既然是唐姿礼,就不会对你有任何感觉的!”
Frankie突然嘲讽的笑起来:“你说的这么肯定,你知道她了解自己的身份了?”
Gina一愣。
“被我说中了?她的记忆已经恢复了,组织说的什么利用她来接近程医生,已经不会再起作用了,让组织另谋人选吧!”
Gina一震,继而立刻安定下来,狠狠的咬牙:“你以为我们就拿她没办法了?恢复记忆的不是她一个,组织开发的技术虽然有缺陷,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毕竟笼络了那么多顶尖的人才,想要操控区区一个人的性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只不过,那要看她对组织还有没有利用价值……”
Frankie浑身一凛。什么叫做还能够操控性命?“到底组织对星榆的脑部做了什么??”他冲口而出。
“嘘——小声点……”Gina故作紧张的把手指按在Frankie的嘴唇上:“当心隔墙有耳,问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你知道下场是什么么……”
Frankie一把推开Gina,却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心里的恐惧到了极点。
“星榆……不,唐姿礼对你们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她不会和程医生在一起了,你们想要利用她来威胁Paul,为什么不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这样浪费时间拐弯抹角,组织到底有什么好处?并且,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至美会知道他心爱的女人就在他眼前的,这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如果不把他逼到最后关头,他怎么能那么容易就范?如果是唐姿礼的生命有危险,恐怕他只能对组织俯首称臣。现在组织在唐姿礼身上做的试验还只是在开始阶段,时机未到,不能打草惊蛇。只不过,组织已经派怀特和我分别向他们两试探过。如果有转圜的余地,我们也不想赶尽杀绝。只不过,这些人都太顽固了,我们不得不用最后一招……”
“你们……要星榆的命!?”Frankie触电一样的一颤。
Gina瞥了他一眼,兀自坐回床上。“这就要看你了。如果你能多配合一点,让唐姿礼知道,她迟早也必须对程至美坦白,我的任务就没那么繁重了。”她顿了顿,重新站起来勾着Frankie的脖子:“不过,看来这一次你是情根深种,好像拔不出来了。到时候,不要怪组织对你也不客气,组织可不是白养着你玩的。”

Frankie泄气的跌坐下来,捧着头,喃喃自语。“我不能亲手伤害她……”
“你就真的这么爱她?”Gina犀利的眼神紧逼着他,“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也并没有这么对过我……”
Frankie不说话,避让到一边。Gina忍着怒火,伸手去扯他的衣扣。
“滚开!”Frankie粗暴的推她。
“你最好满足我,假如我一激动,跑去和程至美说,那个穆星榆根本就是唐姿礼……”
“你……你休想!你不怕破坏组织的计划,你也会倒霉?”
“哼,所以我说你迂腐,我在组织里的地位,为什么爬的比你快?要是我有办法,我足够可以让他们听我的改变他们的策略。程至美算什么,世界上比他厉害的专家还有很多。到时候,只要我愿意去找,那么这两颗棋子,我们通通都可以不要了……”
“你……”
Frankie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任由她剥开他的衣服,贪婪的扑在自己身上。

屋里的窗帘放下来,屋外透不出昏暗的灯光。
今夜没有星,只有乌云,布满沉沉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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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73# Felin


    楼主,你还会继续吗,我还是一直在顶你呀,你看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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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有更新啊!这样的良心发现可不可以频繁点?呵呵,真的很好看嘛!我会一直追的,期待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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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又良心发现来更新一篇了- -+


[六十五]

难得的休息天。春日的阳光落在床铺上,暖融融的叫人不想起床。
原先早就打定主意要睡到个自然醒的Henry,却极其不情愿的起了大早,因为好几个星期之前就答应Billy,只要他在学校默书拿到了满分,就带他去Disney Land好好玩一天。
现在Billy不但拿了满分,还参加了小组竞赛,拿了个小奖牌回来。
再怎么不习惯带孩子过日子,再怎么想要睡懒觉的Henry,也不能够对孩子食言。
但他并不讨厌这样的生活,尤其是当他看见Billy在游乐场里玩的满头大汗乐的前仰后合的时候,心里充溢了说不出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在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小小的身体里继承着他的血脉,尽管年纪尚幼,尽管Billy还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能感觉到,他们说话时候相同的神态,走路时候相似的动作。
没有什么会比父子之间的感应更为奇妙吧。
何况,Billy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Henry靠在旋转木马的围栏外面望着木马上兴高采烈的Billy。
也许小孩子知道的,比大人们自以为知道的要多的多。只是他们聪明的不说罢了。

“晚上想吃什么?”从Disney乐园出来Henry驾着车。
“我想吃Pizza,Uncle。”
“吃Pizza……”Henry一边嘟哝着,寻找着Pizza店,停了车,牵着Billy走出来。
“是不是这家啊?”Henry抬头看着招牌,自言自语式的问着Billy,低头的一瞬,眼神却停留在玻璃橱窗上面。
那擦的明亮的玻璃窗里映出的对街人行道上,Annie的影子。
Henry迅速的转过身去——
没错,是她,背着挎包,走在人群中的,再拥挤的街道,他也能够一眼找到。

Henry发现他从来没有哪个时候是这样的想念Annie。
然,他只能默默地站立着,哪怕他们之间只是一条街的距离。
他目送着她从左边走向右边,一直想着街道的拐角走去,将要离开他的视线,就像目送一只行将远去的蝴蝶,不敢惊动。
他一直期望着能够和她谈谈,哪怕只是说上一两句也好;但上一次的不期而遇,他终于知道,她不会再给他再一次的机会伤害她自己。

“Henry叔叔,Untie Annie在那边!”Billy也看见了Annie,一瞬间挣开Henry的手向街道另一边跑去。
“Billy!”Henry一惊,来不及逮住奔出去的Billy。
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车辆混乱的在狭窄的路中间来回穿梭。Billy灵活的在无数成年人的身体间绕行,Henry曲折的跟在后面追着:“Billy!当心啊!”
上坡处一辆轿车鸣叫着汽笛向下冲过来,路人紧急的避让开了。Henry在车子擦过Billy身边的时候一把抢了上去把Billy拎到人行道上来。
“你怎么到处乱跑呢!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Henry大声的朝Billy吼了一句,把Billy吓得噤口不语。
Henry的心怦怦跳着,他感到一阵后怕的恐惧。刚才如果没能及时的让开那辆车,如果Billy出了什么事的话……他突然发现他简直不敢想象这种事情的发生,直到隔了好一阵安定下来,有些抱歉的拍了拍Billy的头。
“Sorry,Uncle太凶了。下次过马路的时候一定要当心,知道吗?”
“可是,刚才真的看见Untie Annie了……”Billy显然还是很委屈。

Henry抬起头,朝着街角张望那抹熟悉的影子,早就在人海中消失不见。
他不动声色地舒了一口气,不知道是放松,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
“先去吃饭吧。”Henry重新牵起Billy的手,走向Pizza店。
“先生请问几位?”门口的waiter欠身询问。
“两位。”
“先生很抱歉,我们这里刚刚满客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等一等吗?”
Henry低头看看Billy,他有些失望的正撅着嘴。Henry向里面张望一下,指着一张四人的空桌子:“那边那张台,有人订了吗?”
“是的先生,有位客人订了六点半,现在已经六点一刻了,所以……”
“那张台是我订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侍应的话被一个声音打断。
Henry回头。“Ling?怎么是你?”
Ling没有回话只是微微一笑,掏出预定的单号递给侍应:“我姓姜,下午打电话来订位的两位,改成三位。”

Billy去了洗手间,Henry双手合十撑在桌上,瞥了瞥专注地点单的Ling,忍不住开口。
“不介意我打断你一下的话……你不是约了你朋友?”
Ling挥手叫来侍应点了餐,右手支颐斜坐着。“我的朋友临时有事,怎么,领了我的情,不自在?上次踩我踩的那么带劲。”
Henry耸耸肩。“只是想顺便说声Thank you。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巧。”
“不是巧,老实说,应该跟你说声sorry。”
“哦?”Henry扬起眉毛。
“刚才在街上……看到点不知道该不该看到的事情。”
Henry凝眉思索了一小会儿,摇摇头。“不是很明白你说什么。”
Ling吸了一口气。“以前我老是说你对待女人别有用心,以及一些不太好的猜测,刚才看到你那么紧张去拉这个小朋友,那种感情……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会有的举动。”
Henry恍然大悟的张了张口,转了转眼珠。“你刚才说,一些不太好的猜测?”
Ling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承认我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不过……我觉得,你和那个小孩子之间的关系,不太一般。”
“你的直觉?”Henry不做解释,饶有兴趣的等着她继续猜下去。
Ling望了望他,突然转了个话题。“其实刚才,我也看见江律师在对面了,你好像没有想要叫她的意思,为什么?我印象中,她似乎很久没有到医院来找你了。”

Henry不太自然的动了动,换了个姿势。Ling这个女人不仅直觉了得,好奇心也实在很强。在他遇见过的这么多女子当中,Ling是一个让他有些害怕的女子。
“怎么,不要被我猜中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江律师的事?”
Henry警觉的抬起头盯着她,却依然笑着:“我跟你之间,也不过就是你请我搭了一次台这么一点小小的和谐关系,我好像没有必要和你谈我的私事。如果你以此作为想要打听什么的条件,恐怕还是过于激进了。”
Ling噗嗤一笑,Henry也跟着笑起来。
“Anyway,我是真的要多谢你,不然Billy恐怕要被饿坏了。”
Ling顿了顿,突然认真地看着Henry:“我跟你说sorry,也是认真的。我虽然不怎么认识江律师,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我刚才看到你看她的眼神,还有你去拽Billy时候的样子,我觉得我可能猜错了。”
Henry一愣,双臂想抱好奇的靠在椅背上听起来。
“我以前是对你的私生活风格有些意见,不过我承认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而且,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和原因,我不了解内情的,不该对你妄加评论。”

Ling停下来。Henry顿了很久。
Henry:“Then,既然你不了解内情,现在怎么又突然对我改观呢?”
Ling:“不是改观,只是对你有了新的发现。”
Henry:“哦?”
Ling:“譬如……你不是我想象中那样是个不负责任的Daddy,而且……你和江律师之间的事情,肯定不像我想的那样是你有了别的女人那么简单。”
Henry越发觉得有趣的笑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呢?”
Ling:“女人的直觉。”

Henry无奈的叹口气。直觉,又是女人的直觉。为什么女人的直觉总是那么有意思,一会儿可以把男人捧上天,一会儿又可以把他们摔下来摔的很惨。
Annie如果不是凭着“女人的直觉”认为他会因为她的存在而不肯接受Billy,又何以至于走到今天的困境?
而现在,又有一个女人对他说,因为直觉,她觉得他基本上还是一个好男人,而在此之前,她可是把他踩的一钱不值。发生这样转变的,仅仅是她看到的瞬间一幕。

到底是直觉这东西太过儿戏,还是女人的直觉,真的有如此可怕的力量,总能看到一些他从来发现不了的,细枝末节里的本质?

“我送你回去吧?”吃完晚饭走到街边,Henry礼节性的询问Ling。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Ling走到自己的车边,顺手摸出烟夹,抽出一支香烟。
“咦?奇怪……找不到打火机……”她翻遍自己的皮包寻找着。“啊,不好意思,能不能借个火?”
Henry下意识的伸手进自己的口袋,呆了一呆。
“Sorry,我戒烟很久了。”
“哦……?”Ling耸了耸肩,把烟放回去,Henry为她打开车门:“不过听说你倒是一直带着打火机的啊。”
Henry关门的动作停在一半。
“咦?”Ling莫名的抬起头来看着他。

Henry关上车门,退到人行道上。
“曾经是。”他的神色显得有些忧伤的严肃。“不过,或许以后都不需要了。”
“那是什么意思?”
“改天吧,”Henry向她挥挥手:“改天如果我有兴趣,再解释给你听。”

他牵起Billy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Ling一直回过头,望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背影。Henry把Billy举起来,让他骑在脖子上,两个人显得很快乐的样子。
而那大一点的背影,在快乐之外,总有着让她捉摸不透的淡淡的落寞,在街道两边的灯红酒绿的光影中,显得重重叠叠,猜不透准确的实体。
Ling好奇的想象着,回忆下午在街边看到他望着Annie拐过去的街角时候那样一双目送的眼神。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神?在Henry这样一个一向深藏不露满不在乎的人心中,藏着的秘密。
还有他紧张的去抓住Billy的那一瞬间的眼神,恐惧的,就像生怕失去儿子的父亲。
不是像,就是那么确定。

她越来越好奇,甚至是有点着迷。
Ling兴奋的脸颊有点发热。她研究过各种各样的男人,像Henry这样一个她本来以为又是一个普通的花花公子的男子,却突然之间显得神秘莫测起来。她转回身子点火,准备踩油门,脚一动,踢到了什么。她弯下腰去捡起来,却是她自己的打火机掉在了座椅下面。

银色的打火机在手指尖把玩着,突然握紧,扔进皮包。
她一定要弄懂Henry的秘密。让她兴奋到有些情绪骚动的秘密。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子呢?
Ling踩下油门,向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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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师傅果然绝不岂坑
当我为人的时候对你的爱浓烈而直接,当我为鬼的时候对你的爱深沉而弥远。当我在淋漓尽致的疯狂中即将燃烧尽至之时,我以为我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练就对你刻骨的恨;当我在遥远的天堂再见憔悴依稀的你,我听到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但愿我真的恨你。所以我放逐你,放逐你回到灿烂的人间…… [/td][/tr][/table][/l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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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發現多一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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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annie...如果henry能早一點醒覺就好了
ling竟然開始對henry用起女人的直覺...不要愛上他才好
felin現在已經成了年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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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良心发现补发存货

[六十六]

仁爱停车场。
Paul把车停进车位,拿了公文包下车来,远远的看见“星榆”挽了Frankie的手走过来。他愣了愣,吸了两口气调整一下呼吸,向前走了几步。
Jackie也看见了他,避了避眼神然后望过来。
两边都放慢了脚步,然后停下来。
他双手交叠地拿着公文包,放在身前;
而她一手挽在Frankie的胳膊里,十指交叠。
他抿着嘴努力的一笑;
她也挑了挑嘴角,一歪头,抬起手来捋了一下刘海。
“呃……”,两个人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在一起,一个沉稳带着点寂寞,一个轻柔带着些内疚。
“刚刚回医院?”他礼貌的收回话头,于是终于还是她来开场。
“嗯,你们收工了?”
“Frankie和我出去吃晚饭。”Jackie简单的这么一回答。
“哦……”他点了点头,愣了一会儿,随后回过神来。“那,不打扰你们了。”
他让到一边,看着Frankie走向旁边的车,哔的一声关掉报警器,拉开车门让Jackie先上去。

“咦,Dr.罗,这是你的车吗?”Paul突然问道。
Frankie和Jackie都一愣。
“啊,是啊……”Frankie望望Jackie然后看着Paul回答:“我……刚托一个在这边认识的朋友买了辆二手车。在香港没有车还是很不方便的。”
Paul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紧跟着耸耸肩:“我要到时间了,祝你们玩的愉快。”

Jackie呆呆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堵的难以呼吸。
Frankie为难的看看她,再扭头看看Paul的Saab。
“程医生好像……说话有点怪怪的,刚才。”
Jackie好不容易听见了他的声音。“呃?你说Paul?是吗?我没有感觉到……”
“你真的觉得这有必要?”Frankie依旧追问下去。“其实你是故意等到他回医院的这个时间约我一起走的。但是你看他刚才的样子,我真的替他有些不忍。”
Jackie坐在副驾的位置上,盯着仪表盘发愣。
“星榆,其实就算你告诉他真实情况,我觉得他也不会……”
“他会!”她突然抬起头来笃定的揪住Frankie的眼睛,下眼线隐隐的泛着红色,让他吓了一跳。
“星榆……我是说,Jackie……”
“我们说好不讨论这个话题的。”Jackie打断他的话,忍住强行抑制的痛楚和想要追上去说清一切的冲动,咽了咽喉咙。“我们不是要去吃饭么,你还站在外面做什么。”
Frankie叹了口气,只得跨进车门。

翌日的下午,仁爱’s canteen

Paul刚刚完成一台手术走进餐厅,五个钟头高度精神集中实在很消耗体力。
过了午餐时间,排队的人不多,站在队伍最后的,是Frankie。
食堂的师父有一个请了假,只有一个窗口开着,队伍向前移动的很缓慢。
Paul走近人群,看见Frankie,愣了愣,望望手里的饭票,皱皱眉头,终于还是将饭票重新塞回衣兜,转身打算离开。

“程医生!”身后传来Frankie的叫声。Paul只好顿住,缓缓的转身。
“Hi,罗医生……有什么事吗。”他问的那么敷衍,眼神有些躲闪。他不想显得那么别扭,但他发现他做不到。他以为什么都不想就可以了,唯一的遗憾是他不可能什么都不想。
“如果你不赶时间,可不可以和你谈谈?”
Paul一愣,继而有些不解的望着Frankie。
Frankie指指他手上的饭票:“如果你并不急着吃点什么的话。”
Frankie诚恳的望着他,让他不能避让。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仁爱的长廊永远显得静穆而安静,尤其是春日午后两三点钟。适合病人休憩和舒缓心情,也适合各自怀揣心事的人,交换那些最隐秘和最严肃的秘密。

Paul低着头。在这次命运的交锋面前,他像个懦弱无能的胆小鬼一样畏惧和无力。他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却是什么也做不了。一旦做决定的所有前提,来自于他不愿意伤害她任何一次细微的情感波折,哪怕稍稍的努力,都会显得手足无措,举棋不定。

“有什么事呢?”Paul抬起头来向Frankie发问。他隐约觉得Frankie想告诉他点什么,却感觉不出究竟。
“其实……”Frankie有些为难的皱起眉来:“该怎么跟你说好呢……”
“如果是谈星榆的事情的话,我想我大概猜到你要和我说什么。”
“哦?”Frankie一愣。他听得出Paul的语气有抵触的情绪,笑了笑。“但,你可能想错了。”
轮到Paul一阵迷惑。他盯着他不动。
“我是想说,我知道星榆她……和唐医生很像,我也知道你们之间……可能有很多我不能理解的事情……”Frankie在搜索着词汇,能够避免说出真相但又能让Paul理解真相的词汇。
Paul静静的听着。
他们之间的事情仅仅是不能够让Frankie理解么?
或许他们自己也并不了解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Jackie,和星榆。
是啊,她们何其相似,相似到如出一辙。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他们只是相像罢了,也不断的告诉自己,他喜欢的始终是真正的那一个。
然而感觉容不得他欺骗自己的感情。
如果他不再深怕那些藏在暗中的阴影伤害她,他会毫不犹豫的去表达么?仅仅只是,只是一些尚不知是否会发生的威胁么?真的是“命运”这种听来可笑的如同科幻小说一样的名词?
他否认。
如果什么都不存在,他不能确切地对自己说,去抱着她,告诉她,他不想让她走掉。

她选择的,始终不是他。哪怕不是Jackie都好。
他不能对她的决定视而不见。

人人都以为程至美是个优雅完美的好男人,他甚至愿意为了体谅他爱的女人而亲手将她交给另一个男子;
但其实人们都错了;
他只是不敢面对自己,不敢面对她的“不”;
他不知道,如果她真的对他摇头,他能否承担那份心痛。

也许他宁愿承认Jackie是一个已经过去的,永远无法追回的破碎的梦藏在心里祭奠;也不敢去触碰那扇未知之门的钥匙。

他宁愿相信从她那里传来遏制不住她们是同一个人的讯息只是错觉。

更何况,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起死回生。
不,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象过。

Paul拧眉望着Frankie。他的确嫉妒,嫉妒面前的这个男人在她脆弱的时候可以充当那个呵护她安慰她的角色。但他又怎么可以嫉妒,只要,她不再心疼,他便可以放下心痛。
Paul摇摇头。“没什么是不可理解的,也不需要。”
Frankie:“呃?”
Paul:“星榆是个好女孩。我承认因为她和Jackie很像,我曾经有过一些幻想。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Frankie把要说的话忘记了一半,惊讶的追问。
Paul:“人是不能总或在记忆里的,就像一面镜子,如果太专注于镜面成像,就会迷失自我。但是那个成像始终是虚像,实实在在的,只是你自己。”
Frankie:“可是Paul,我的意思其实是……”
“你不用说了。”Paul站起来,友好的朝Frankie笑道:“我承认我曾经对你有些偏见,那是因为我不能不关心一个与Jackie如此想象的女孩子的幸福。我担心你不能好好保护她。但经过了这么多,她依然选择你,我相信你就是那个合适的人。”
“程医生,你听我说……”
然而Paul并不想听下去了,也不给Frankie发言的机会:“谢谢你关心我。如果你想知道我有什么看法的话,我认为,我很高兴结识你们两个朋友。”

Paul不知道他说这些是否出自真心。他只知道如此机械的说下去,也只知道,他会永远确认她的幸福中,如果不需要他的上场,他就心甘情愿永远扮演不在场的那个角色。

“……”Frankie没法说出话来。一时间他竟开不了口把本来想要告诉他的真相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他不想违背Jackie的意思,或许也是,如果Paul真的像他所说他愿意放弃的话,他是不是还要推脱天上掉下来给他的机会呢?
这份诱惑实在太大了。他咽了咽喉咙。

Paul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微笑。“如果没什么事了的话,我要去弄点东西吃了。”Paul掏出餐券扬了扬。“我也差不多够时间回去做事了。”
Frankie显然很困惑,但是点了点头。

Paul走开了,Frankie挫败的坐在凳子上,叹了口气。
他知道Paul不可能彻底放下,但是,他却可以为了她忍痛放手。
他终于知道,在Jackie心目中,真的永远不可能有人替代Paul的位置;
只有最最珍惜最最了解彼此的人,才会不约而同的宁愿伤害自己,去保全对方的幸福。
他知道他自己永远做不到。

程至美,原来你真的是这个世界上的独一无二。

Frankie站起来,晃了晃颈子,向office走过去,拐角的地方,有人从身后点了点他的膊头。他回头。
“何医生?”
Tracy笑了笑:“原来你认得我。”
Frankie敷衍的报以一个微笑。
“呃,罗医生是吧?你们从伦敦过来做交流医生,人生地不熟的,一定很寂寞哦?”
“还好吧。”Frankie一身疲累,只想赶紧回到Office休息。
“我看你刚才和程医生在聊天,你们很熟吗?”
“也不是,认识而已……怎么?”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啊,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女医生是……”
“穆星榆。”
“哦对,对,我知道,嗯我是说,我总是要把她的名字忘掉。”
Frankie微微咧了咧嘴。那是因为,他们都很容易把她当作了唐姿礼吧。其实,又有多少人最后会知道她真的是唐姿礼呢?
“恩……那,你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呢?”
“不知道啊……”Frankie出神的想,也许越快走越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带着星榆,去过平静的日子。
但是,他皱起眉,她的心,真的会跟着他一起走么?
而且……他不由的担心起Gina上次对他说过的话,组织把星榆当作棋子,他们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和Paul。
他不由的打了一个抖。但是为什么最近又什么动静都没有?
“哦……不知道,那是多久呢,呵呵。”Tracy的声音又再身边响起来。
“也许,三五个月,也许一年两年,那要看进展的如何了吧……”Frankie思考着自己的事情,机械的如同自问自答。

Tracy一下子呆住了停下来。一两年?也就是说穆星榆还会在仁爱里待上一两年?不,也许更久,她不是已经转到仁爱做儿科的常驻医生了么……
“对不起啊,我有事,下次再聊。”她颇不满意,随便朝Frankie打了个招呼,气冲冲的走了。

一两年,一两年,真的会这么久么?组织的那个计划,会为了一个不大可能争取到的程至美在这里停滞么?Frankie入神的思考着,直到他一抬头,发现自己正站在office门口,身边的Tracy早就不知所踪。
不管多久,起码让他享受享受星榆在身边的感觉吧。他敲了敲脑袋,推门进去。

偏僻的某个废旧的车厂。
Paris按着SMS里的地址寻到这里,冷冷地大量周围的环境。
四周空无一人。
果然会挑地方,不愧是训练有素的高层人员。
“你还真的来了。”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紧接着是一个利索的身影从一堆废铁中跳出来。
Paris一惊,退了几步,然后定神。直到看清楚眼前的人,不由地笑了一下。
“摆掉跟踪,选个偏远无人的地方,突然出现,身手矫捷的杀手式人物,如果不知道,还以为是在拍黑社会交易的电影呢。”
“哼,你以为我们是在干什么,玩游戏吗?”
Paris不屑的扬了扬双眉:“不要把一切看的太认真,人迟早都有一死,在这个世间不过是场游戏,只不过看各人玩的精不精彩罢了。”
“叫你到这儿来,不是要听你这些废话的。”
“OK。你想听故事?我没有多少新鲜的故事。”
“最近难道没有什么发现?”
“我所能发现的,不过就是有那么一两只老鼠闹翻了之类。”
“你把话说清楚点!!”对方显然对Paris的油腔滑调很不满。
Paris轻蔑的一笑:“我还以为组织训练的高层人员很能沉得住气呢,稍微调侃一下就耐不住性子了。”
“本小姐最近没空跟你耍嘴皮子。组织派你在仁爱潜伏了这么久,不是想要满足你做SMO的愿望的!!”尖锐的声波从Gina的齿缝里钻出来,异常寒冷。
“啧啧啧,要劳动到我的情报,看来你们那边在仁爱的进展不怎么顺利啊。”
“这个不用你操心。”
“可是,组织派我潜伏在仁爱,并没有告诉过我要和你们合作。你们的team行动出了问题,凭什么要我来帮忙?”
“少废话,大家的目的都一样,难道你连组织的利益都不顾?”
“你一套一套拍组织的马匹,倒是和那些打官腔的政客很像——我告诉你,你搞不定程至美,自己想办法,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没空理你那些鸡毛蒜皮的把戏。我可以帮你盯着程至美,但是这些线索我有我的用处,我没有必要和你交换。你和我级别相当,没有权利命令我做事。”

Gina拼命按捺住不发火,点点头。“好。你不肯帮我,我自然有办法叫你不得不插手。走着瞧。”

“随你的便。”Paris依旧冷冷的扔出一句。
Gina咬咬牙,转身迅速的消失了。

Paris稍稍抬起眼皮,鼻腔里轻蔑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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