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 【06征文】爱，从未曾远离

励婕

〖爱,从未曾远离〗

【当时已惘然】

「手的相握,
额的相触,
眼睛动魄的相遇,
之后,就冒昧的付出一生
………
一生,只有一次,
而情字,只否只写一次?」

关上手中的病人治疗方案,转身看向窗外.
风薰草动暖阳普照瑰丽灿烂的菁菁春日,天空湛蓝清澈得像是水琢过的蓝宝石般明亮.
如果有人问我最喜欢什么样的天气,无疑
答案肯定会是:像蓝宝石般明亮的晴天.

这种天气,温暖得令人眷恋.
一如你.

好象习惯了,习惯你在身边说着一些刻薄却俏皮的玩笑话;习惯了你糗我时脸上精灵的坏笑.
就像我也习惯了,习惯对你的一切行径照单全收,不管是任性还是不讲理;
还以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静静的暗暗的,
在心底记住你眼眸中戏噱慧黠的眼神,看着你眼中那个自己微笑着的倒影.

如果说是因为曾经婚姻失败的记忆而对感情有了隐隐的挫败和迟疑,
更或者是明明感觉到真爱在靠近却强压着心底涌动的波澜装作风平浪静.
因为我还不敢冒险,一旦爱情的重量负在我们肩上,
会不会让这灵犀一动的对笑和默契如烟花般以寂寞枯竭的姿态凋落?

曾经拥有便已足够?我知道,
我对你的珍惜,并不仅仅如此.

或许是我们都太小心翼翼,维系着根本没有必要的界线.
也或许,是我对爱情的迟钝和笨拙拉远了其实心细如发的你,于是,
你就这样悄然决绝的离开,只留给我一封淡紫色的告别.

真的就这样断了……断了……如风筝断线……

从来没有这样无所适从手足无措过,你的消失不见.
会不会是永远都不见?
亦或是再见时,已是你我都无法扭转的生死离别?
我不敢再想下去,心底的某一个角落不停的崩毁失落……

我坐在‘After Five’客位上,看着精致的水晶灯饰闪着光芒,澄清,透明,
好似你的笑靥……

曾经在我面前绽放的春日般明丽洁净的笑靥……

等待是痛苦的,我不相信能把这种痛苦升华为微笑的人,如同这几日的自己.
如果痛苦的时候仍旧可以微笑,那么他微笑的时候是否意味着哭泣?!

那夜的烛光仿佛还在眼前摇曳,Angle Eyes美妙缠绵的旋律依然萦绕耳际.
只是当时对坐羞涩矜持顾盼凝眸的你,如今在哪里?

‘After Five’的灯光凝成一片黄澄,化成了那日细雨霏霏的黄昏.
你闲步观雨的孤单背影默然无声的扯痛了我的左肋,要你平安的强烈愿望占据了我的思想.
我追上你,你依然望着我微笑,露出那尖尖的下巴,灵动却坚强,一如寻常.
而我,却在这笑中,似乎触摸到了唇花深处那抹隐匿着的艰涩和无助.
为你撑伞的幸福,是回想起来会浅笑的安心和怦然心动的满足.
多希望我双手遮住的不只是这绵密的雨丝,
而是你头上那片阴晴不定的晦涩乌云.

今夜,好象又要下雨了.
当Annie带来了你的消息,我终于在黑夜茫茫的大海上看到了灯塔的光亮.
现在,
我知道你在哪里,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你,
心底有种冲动在呐喊,我想对你说……

今夜,大雨如注.
眼睁睁的看着那油轮将你载走,渐行渐远,就好象命运交错中不停错过的自己和你.
无法遏抑由心灵深处不断涌出的感受,
像是在冬季跳入冰冷的湖水中,然后,锥心刺骨的沉溺……
蓝紫暮色雨帘垂空刺痛了我的眼,朦胧中,
瞥见爱情最后的花瓣,一片,
凋落.

Annie打来电话说查不到阿广的联络方式,
我知道她的关心,也告诉她没有关系.
看似平静的语气为何会在喉头处带着颤抖和失落的叹息?!
断线前,Annie说:
「一生的豪情可以任意挥霍,
一生的爱情却是孤注一掷.」
或许,只要我等候你,就可以等到奇迹……

终于,我在重重雨帘中寻见了你,
在我身前不足10步的距离,
双眼染着淡淡忧愁,落寞纤弱的身影.

你倏然驻足,转头望向我的眼睛里变幻着急促的情绪,明净的波光瞬间闪烁成一汪晶莹.
我逐渐走近你,好象正步步接近爱情的距离.
爱在眼前,触手可及.

「我想告诉你,如果是因为我给你压力,令你要避开我,那我以后都不会再逼你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因为我不想以后都见不到你.
我现在知道,我觉得最快乐的,是可以跟你在一起.
我还想告诉你,只要我还可以跟你在一起,我不会计较有任何结果.能够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现在我最希望得到的结果.
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蓝色港湾处,一盏灯,两个人.

今夜,大雨如注.
车内狭小的空间在这迷离的雨雾中撑起了一方静谧谐和的天地.
紧紧看着身旁的你,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让我舍不得移开视线,
生怕一眨眼你又纵身飞离我天涯般的距离.

我真的很害怕,
怕我满满一生的重量都比不上你轻盈的空隙.
我真的很害怕,
怕即使近在咫尺的距离也走不进你默默向我关闭的内心.
我真的很害怕,
怕人间瑰丽的落霞晨曦不及通往天堂那道香花满径的云梯.

你拒绝我的语气神情很淡定,
认真得让我找不到一丝玩笑的痕迹.
我努力的凝视你,
想读懂你眼中最真实的含义.
而你却轻轻别过脸去,遗世独立般的让我一时不知如何靠近,
不费吹灰之力的,顿时在我们之间划下了一条楚河汉界.

我知道,一切我都了解.
我知道,为何我们的相遇,总是匆匆擦肩回眸的瞬息.
无论是发生或忆想,感动或饮泣,
无数次当时的惘然,
对于我们而言,只有一种意义:

情字,一生只写一次.

[ 本帖最后由 励婕 于 2006-12-10 01:44 PM 编辑 ]

励婕

【晓来谁染霜林醉】

外头的灯光不约而同的早早睡去,
我一个人寻找让心情搁浅的空隙.
关上窗还是微寒,
只觉得命运早就已经化成了苍凉的手势.
……
而我,即使此刻晕在睡梦里,
也不知今夕何夕……

曾经以为生命就如同春华秋实的交替,
不足寻觅,懒追究竟.
一如春雷,夏蛰,秋雨,冬雪……
纯粹,无庸置疑的存在.

直到被告知自己的生命也有可能濒临终结的绝境,
那一刻,我才深深了解,
平日里我们安慰病人的话语更多的是纸上谈兵.
虽然我已经习惯以医生的姿态分析每个病例,
但一旦面对的是自己,
也还是难以平心静气.

这几日的香港春寒料峭,颇有几分乍暖还寒的萧瑟和孤寂.
等待化验报告的心情,就像遇风而响动的风铃,叮叮当当敲乱了心绪.
我驾车来到海边,似乎忘记了还坐在身边的你,
又似乎是潜意识里只希望跟你分享当下烦乱迷茫的心情.

你看似不知所以,大大的眼睛里闹着小小的情绪.
被我强载到海边吹冷风并不是件浪漫惬意的事,尤其
还对着一言不发木头一样的自己.
只是当我准备好将自己的担心忧虑向你和盘托出的时候,
无奈只看到你转身离去的背影.
于是,失落的空洞在心深处斑斑点点的拨离.
我望向海,企图在那潮汐翻动的深邃里获得一些安宁.

你转回头走来的脚步很轻悄,
飞扬的衣角柔软的笑意如三月的清风不着痕迹的抚过我的心,只留下
圈圈朵朵泛滥开来的涟漪.

为什么只须你在身边,就感觉到脉脉温情的流溢?!
为什么只要你在微笑,就遥望到繁花春天的风景?!
为什么只因你在祝福,就预见到流光韶华的希翼?!

直到后来我才了解,
为何你如此熟知我的内心,
甚至超越了我自己?!可是,
当时的你,悉心安慰我的同时,
有没有人照料到你的恐惧?

今晚的天幕深蓝宝石般美丽,有薄云优雅的穿行.
柔风轻动,远远飘来露水甘甜的气息.

街灯昏黄的柔光轻轻的轻轻的笼了我们一脸一身,
低垂的夜色只有星子在悄语,
我开车奔驰在空旷宁静的夜魅里,身旁坐着巧笑倩兮的你.
忽然觉得是不是只要一直这样走下去,
黑夜的尽头,就是黎明娇美的剪影……

时光往前逆流三百六十四个间隔,据说那天星空下着猎户座的流星雨.

「你知道从今天起有流星雨吗?」我浅笑着看你,柔和光蔼下清丽的容颜泛着动人的美丽.
好象心尖上恍然悸动的旋律,流泻着莫名的暖意,那是花开的声音.
「是噢!」你含糊的回答,眼睛锁住前方----你要带我去看的‘神秘’.
我无奈的笑,到底是你陪我?还是我陪你?

你说这个地方可以看到最美的日出,说实话,
当时的我,有点不以为意.
花几个小时只为了等待朝阳升起,换作从前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我没有提出异议,因为不确定,
古灵精怪的你带我去的下一站会是哪里?
至少看日出总比观赏飞车有建设性和安全性!

你懒洋洋的缩在车座里,无限欣然的感叹着日升月没的恩典,
含笑的眸子里缀满闪耀星光的圣洁.
渐渐的,小扇子似的睫毛不胜困倦的扇动着,好象下一秒就会沉沉睡去.

宁静,时光仿佛也昏昏入睡般停止了呼吸.
我隔着光年的距离遥看北极星,好象听到了由星星发出的美妙的声音.
是音符?还是音律?
就是一个音符一个音符淡淡的谱写真情,
一如我的爱恋,不用言语,无须誓言.

「你刚刚说流星雨?」你的声音柔柔的送到耳际.
我回头看你,你倦倦望着我的眼睛拨动了我的心,唇边漾开一朵虚无飘渺的笑.
「我只看过一次流星雨.」你轻声说,像是跌进了光阴流转的纵深里.
「我记得那是9年前的平安夜,香港下了一场好大好漂亮的流星雨.
当时我在时代广场,参加芭蕾舞团的年终汇演.
可是就在流星雨陨落的时候,一不小心摔到舞台下面.真的好糗啊!」
你撅着嘴笑自己,弯弯的眼像月亮绽开了淘气的笑意.
我静静的听你说着,脑海中隐隐勾勒出一副似曾相识的画面……
「你知道那个舞台有多高吗?3米耶!我跌下来,已经快痛晕了.
后来,我被一个人抱起来送到医院.
虽然我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不过我还记得他抱着我的感觉.
但是,我知道,他是一个医生.
那个时候,我就希望自己也可以当一名医生,就像神驻派在人间的守护天使……」

我听着,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微笑的弧度.
记忆中随风淡漠的轮廓重新鲜明的在脑海中跃动……

我当然记得9年前的流星雨;
我当然记得平安夜里喧闹的时代广场;
我当然记得那个在流星坠落的夜空下翩然跌逝的粉红色身影;
只是,当年在我怀里奄奄一息苍白孱弱的小女孩,竟然是你
——那个在轻灵旋律中舞动的精灵.

忽然想起以前读过的诗句:
「一层是一种挣扎，
一层是一次蜕变，
而在蓦然回首的痛楚里，
亭亭出现的是你我的年华」

原来人生,真的很玄妙.
人与人的缘分,却更加奇妙.

你是真的睡着了,盈盈浅笑里糅着安稳的鼻息.
忽然很想跟你说: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不管是惊心动魄的惊悸亦或是似水年华的悠远,
总之……谢谢你!

醒来的时候,天边已亮起晨曦.
你枕着我的肩睡得很安心,我依稀看到当年怀中少女睡梦的剪影,
在这暗香浮动的晨光中全然重叠,相同的容颜.

天边云峰峥嵘,一线朝霞划破了云隙,金色的光辉照亮了我的眼睛.
有一点明红抖出水面,化作一际金光,揉碎在海天交接处.
红日出海,霞光万斛,朝阳喷彩,千里熔金.

我悄悄的看着,置身一片霞光粉紫之中,心头涌起震撼的感动和千思万绪.
好象一切的烦恼忧虑都在这勃发的日出中消没了踪迹.
是啊,只要我们还拥有今朝太阳华丽的升起,
又何须惧怕日落西山夜幕降临后天地一色的混沌不清?!

你的笑摇曳在晨曦雨露里,
淡淡的,有种让人安定的魔力.

这宛若浮日般柔散升腾的是感动?亦或是……依恋?
这巧如丝绢般细腻缠绵的是瞬间?亦或是……永远?
这灿似霜林般惊浪涛涛的是芳华?亦或是……流年?

谁让时间像永远,
谁让未来像从前,
像是一夜秋风后霜林尽染,
耀眼的火红醉人眼底.
未察觉,那阵清风,
早已俏生生的遛过心头……

励婕

【牵你的手去感觉】

我们在哪一颗星见过,
以至如此相互思念;
我们在哪一颗星上相互思念过,
以至如此相互深爱;

我们在哪颗星上分别,
以至如此相互辉映;
我们在哪颗星上入睡,
以至如此唤醒黎明.
……
忽然很想问:
在哪一颗星上曾经遇见你?!

依然能不时的在医院的走廊或者餐厅遇见你,
相视一笑,再擦身而去.
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地点,人物,风景,
惟有因爱而萌动的心灵,
只因你,承担盛开或凋败的命运.

我走进餐厅,远远便看见了窗边静默在一泻晶莹春光中的你.
洁净的白衣,在阳光中变幻着流丽的色泽,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你,很安静很安静,
像是古本唐诗中被压扁了的月光,温柔,却没有温度.

一股深植在心底的恐惧牢牢抓住了我的心,这样的你，
空灵飘逸,如同一抹随时都会消失的雾气.
我的指甲深深陷进手心,大步走近你,笑着说Hi,试图用这微笑冲散你心中纠结的乌云.
你扬睫,失落的脸上顿时鞠满笑意,不露痕迹的将脆弱忧伤一并藏起.
我看着你,心脏隐隐抓紧,无以复加的挫败感在血液里穿行,那是心痛的呼吸.
我不想看你这般隐忍坚强的保护自己,即使在我面前,
就像踮着脚尖跳舞的小美人鱼,只愿扬起绚丽的笑脸,却独自承受脚底鲜血淋淋的锥心.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他们呢?」有些话一直搁在心底,不敢说,生怕一开口,又会不合适宜.
「Henry 和Joe先回科室了.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没休息好吗?」你关切的看着我,我已经开始眷恋这样如阳光般温暖的目光.
「其实……没有,可能是上午刚做完一台大手术.」
有句话说:只要当你真正爱上了,你也就输了.
我想是的.其实我真的很想跟你说:
‘不要把所有悲伤都放在心里,不要认为你的病只是你一个人的事.
即使我们不在一起,如果你有事,我一样会因为失去你而伤痛莫及.
你现在放弃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生命,还有我的生命和我全部的幸福,我们的幸福.
你真的能这么忍心吗?’
思及至此,不由得心中一痛,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你不吃了?」你睁大了眼睛,忽忽的闪着两个可爱的问号.
「也没什么胃口!」我朝你笑笑,喝了口咖啡,苦涩的感觉恰似我的心.
只是咖啡苦涩过后是有回甘的,那么我和你,有没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
「因为对着我,所以没胃口?」你玩笑的语气在耳旁响起,新月弯弯的眼和唇在阳光里愈发灿烂明丽.
我又好笑又好气的瞪眼,无奈的想:看来作弄我真是你的天分和乐趣.
「下班后要去哪里?」我看着你,因阳光而变得粉红的脸颊,泛着健康的光泽.
「先说你想干什么?」你托着尖尖的下巴,好兴致的问.
「想跟你去看日落.」

「我的爱,
永远在与你对视而颤动的那一秒钟,
不离,不弃.」

多年后,每当我思念的时候,总会来到这座山顶,
默默的看着太阳隐没山巅,默默的……想你……
而不论我在哪里,每当日落降临,总会无法抑制的思念你,
我和落日这永不落空的约定就像你在我心里,
零距离.

看,树叶在晚霞中飘落,
落了一地的灿烂和光华.
空气的温柔,微风的清新,
还有来自你心中的声音.
一切似乎都慢慢地消散了,
凝望着你曾经驻足的地方,
回想起你灿烂的容颜,
你熟悉的声音,
似乎仍在拨动我的心弦,
发出串串颤音.

当阵阵秋风忧伤的飘起,
时间倏然冻凝,记忆跳脱回溯序列,我陷入无尽爱恋轮回……

那年初春,你蓝衣俏丽的身影.

那天的天空很美,像是画师精心调制的蓝,漂浮着一堆一堆绵绵的白云.
很久没有看见你雀跃的模样,凭栏远眺的专注神情,笑得很开心.

「是不是觉得看日落没有看日出那么辛苦?」无法忘记,你看着我,眼睛里缀满盈盈的笑意.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话说不出口的?」无法忘记,我在你面前,犹如初恋般燥热羞涩的呼吸.
「你为我做过的事,我全部都知道.」无法忘记,你温柔的目光里,含着款款了然于心的默契.
「也许你会觉得很荒谬,可是我是说真的,我不肯接受手术,是因为我不敢冒险,我怕输.」无法忘记,
你逆来顺受的柔弱,丝丝缕缕掐痛了我的心.
「不止一次了,我完全控制不了我自己要说什么.它原来懂得跟我开玩笑的.
我以前听过的、看过的书,我所有的记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然会说出来?」无法忘记,
你清丽的容颜,轻蹙的眉毛,粉尘的泪珠,如同寒风中轻颤的百合花,揉醉了我的灵魂我的怜惜.
「其实我知道的,我刚才想说的,我可以赢到的,是可以跟你在一起.」无法忘记,你坚定却无助的语气,
摧毁了我全部的理智和冷静,深深撼动着我每一条神经.
「我怕的是手术万一失败的话,我连这仅有的时间都不能够跟你在一起.」无法忘记,你依偎在我怀里,
像个迷路的孩子,因为不知道前方是哪里而害怕的哭泣.
「不是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开心的话,已经够了吗?」无法忘记,你在我耳边,说只想珍惜当下的幸福.
「万一手术到最后还是失败的话,还是值得的!」无法忘记,你含泪轻柔的微笑,在彼此纠缠的鼻息里,
许下一个未来的约定.

天空如一滴墨沁入宣纸,散漫着淡淡灰色的流云.
太阳已沉沉落下,脚底都市绚烂的霓红渐渐闪耀,华灯初上.

所谓爱,就是因对方的存在,
而获取无穷无尽的动力.
与你在一起走过的回忆,
化成了不灭的火种,燃烧我的心,燃烧我的生命.

每当风起的时候,我都以为那是你,
踩着空灵翩然的脚步悄悄来到我这里,如果不是你,
为何那片片轻淡的风扫过脸颊,
会携着凉凉的清新,
又透着草长莺飞的暖意……

用尽全力过,无可奈何过,又深深回味过……
你仍然系在我的心里,仿佛一颦一笑都飘散着淡淡的香气.
当初那些誓言与承诺,似乎早已随着空旷的风消逝而去.
可我仍然相信,是风带走了你,而不是你本要离去.

对我来说,有回忆就足够了,
至少回忆里——有你!

很爱过谁会真正舍得?
如果你是天使,
不慎在人间编织一段爱情,
那么我要去哪里,
捡拾起你遗失的心?

无边的黑夜朦胧了我的视线,
斑斓迷离.
我明白,
即使泪水模糊使我看不清世界的模样,
我仍是侧耳倾听,
关于,
幸福的声音……

我要你知道,
我对你的爱,从未曾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