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原创】阅尽人间

[同人] 【原创】阅尽人间

人物简介:

程惟翰(吴启华饰):商务印书馆编辑,29岁,富有魄力和想象力,拥有渊博的文学知识。熟悉出版工艺从设计、出书直到售卖的全部工作,对出版事业忠诚热忱,深得赏识。

唐煜璇(蔡少芬饰):中华书局股东唐绍川之女,颇具文学天赋,因厌倦身份的种种不便留学归来后秘密任教于商务印书馆尚公小学。

黎文简(林保怡饰):商务印刷馆印刷技师,精通多种印刷技术,痴迷于新技术的研究与引进。

江雪馨(陈慧珊饰):中华书局《大中华》杂志记者,长期从事爱国社论和时政文章的写作,但其身份鲜为人知。

江雪皑(苏永康饰):雪馨之弟,负责中华书局新技术的引进,为人朴素谦和,善交有识之士。

吴启华 蔡少芬 陈慧珊 林保怡演绎《阅尽人间》
Jeffi @ 天使在人間 創作

序幕
第一章        断竹•初识
第二章        片折•圆舞
第三章        杀青•历挫
第四章        炙简•尾声

长长的故事 一如我对天使的依赖
一路走来 收获了很多也承受了很多
心路过了一程又一程
以至现在的开篇语已与最初的设想完全不同

写的故事 却仍是那一个梦
纵使外面的世界早已错乱
没有破坏家里的宁静
千错万错 天使不错
阅尽人间 是每每思绪走到死路或课堂小差儿时溜出来的灵感
起笔时已经确信的故事的结局
而今 故事之外的结局我也已欣然接受

如此 争取每一次更新都是一个较长的独立章节
我们的等待已然过多期许已然过多
阅尽显然没有被等待被期许的理由
希望我的朋友 每读一篇都能笑过而后就将她忘却
可是我叹 这并不是个能让我们常常微笑的故事
悲伤和快乐一样多
千帆过尽 才知世间始终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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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动真情的翅膀,飞向微笑的星光……
It is only with the heart that one can see rightly;what is essential is invisible to the eye.

序幕

那是人流混杂时空错乱的一天,对这两个从未试过离开亲人庇护的小女孩来说,她们经历的事可以说是前所未见。今天父亲带领她们俩到“大世界”,父亲说过,那里有很特别的镜子,叫做“哈哈镜”,可以把人照成高高瘦瘦或者矮矮胖胖,或者扭曲的像根面条。那里每天都放迪斯尼的小电影,里面的Micky Mouse有两只可爱的大耳朵……然而当她们从黑黑的放映室里出来就没有找到父亲。

那个年龄比较小的女孩依在大孩子的身边,紧紧地拽着她的手。一颗露珠般的清泪从她的小脸上划过。
“姐姐……”
不知所措只在那小姐姐的脸上停留了一分钟,尽管她看上去至多八岁。
“不许哭!”小姑娘在她那吹弹可破的小脸上胡乱抹了一下,很听姐姐的话。“爸爸带我们来的时候说过这里离他工作的书局不远的,在四马路,那里认识爸爸的伯伯一定会把我们送回家。”
“嗯。”
一段艰难的旅程开始了,是她们有生以来独自经历的最漫长的路,一大一小两个衣着整齐漂亮的女孩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就不是那么引人注意了,几乎没人看到她们。姐姐不是很确定这就是四马路,路边有些衣着很花哨的女人,走过她们时可以闻到一股很刺鼻的脂粉味……还有大大小小的酒楼……她们还是旁若无物的走着……
“有书了,”姐姐已经识字,认识那是“中華書○”。“在对面!我们过去……”说着勇敢的拉起了妹妹。
谁知刚迈出一步就有一辆有轨电车迎面而来,连姐姐也呆住了。一双手分别抓住她们俩的后领将她们拉了回来,电车乘风而过。有惊无险可是姐妹俩的脖子都被勒疼了,小女孩甚至有点咳嗽。
“没事吧,煜璇。”姐姐转身像对那人发脾气,可不等她开口。
“你们为什么站在电车的轨道上?”对方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用责怪的口气质问着她。“太危险了!”
“我们……”她羞赧的瞟了男孩子一眼,只是抬头看着被电车线织成的网分割成一块块的天空,“我们和爸爸走散了,不知道怎么回家……”
男孩的表情仿佛在说“这有什么!”而那个被叫做煜璇的小姑娘来回看着这两个比她大好多的孩子,觉得是多了一个玩伴,回不回家仿佛不是那么重要了。“那你们知不知道住在哪一弄、哪一号?”男孩子问。
“XX路XX号。”小姐姐利落的回答着,似乎在向男孩证明自己:你别小看我!
“那是租界……”他嘟囔着,看看两个女孩的衣着无疑也证明了这一点。“好吧,我带你们走!”
女孩后悔起冒失告诉了他家里的地址,差点忘了她们来这里是为了找爸爸的书局的。“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煜璇,我们走!”男孩挡在她们面前,比姐姐也要高出半个头,眼神中显出毋庸置疑的果敢和坚定,仿佛迫切地想要她们相信自己。
“姐姐……”小姑娘拉了拉姐姐的衣角。
小姑娘就这样一左一右被男孩和姐姐牵着,“你叫煜璇?这名字真好听……”
“哥哥……”
“嗯?”
“你叫什么啊?”
“家里人叫我阿保……”男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本来不理他俩说话的姐姐也别过脸忍不住偷笑了。
……
“你们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就可以到家了……”男孩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硕大的狗向他们示威似的狂吠,小姑娘尖叫着就躲到了男孩身后,那条狗快有她高了。男孩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迅捷的向那恶犬掷去。狗不得不退去不过还威吓似的狂叫,但是三个孩子暂时性的胜利没有维持多久,自他们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而且显然不是一个。
“你们竟敢打它!”一眼便能看出富家男孩的不可一世,油光光的分头贴在头皮上,轻蔑的看着眼前这个身着简朴的背带长裤的小子,“哼!”
后面跟着的显然就是他的家丁了,他们依着少爷的指示将男孩围住,不知从哪里伸出的拳头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嘴角流出了血。眼看是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了。
大一点的女孩被甩了出来,确切地说,好像是谁把她推出来的。可是她的妹妹却死死地拉着男孩和动手打男孩的一个人,“不许你们打哥哥!”
女孩子急了,如果妹妹还卷在里面,肯定会被打伤!她不顾一切地想把妹妹拉出来:“煜璇,我们回去找爸爸……让他来救他吧!”
又不知哪来的力量将她们扇倒,两个女孩子都跌坐到了地上。
“煜璇,我们走吧……”
小姑娘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姐姐,姐姐把她拉起来。
两个女孩渐渐地向远方跑去,留下了模糊的背影。
鼓动真情的翅膀,飞向微笑的星光……
It is only with the heart that one can see rightly;what is essential is invisible to the e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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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断竹•初识

1.

暮春三月的上海还有几分料峭的春寒,但是比起刚刚走过的彻心彻骨的寒冬和即将来临的梅雨、酷暑已然是惬意不过的季节。他的背后就是中华书局上海总店的门市,这五层的混凝土V字形大楼在傲视着棋盘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门面的两侧各竖了一块完全相同的黑色金字匾额,上书“中华书局”四字,二层和三层之间用混凝土浇注的端庄凝重的硕大招牌,南来北往的人们无论是匆匆而过还是陌名而来都不难发现“中华书局”的字号。就像很多百年老店另人叹为观止的看重自己的老号,商务、中华这样成立只不过几十年的书局也早早为自己的牌号大动肝火了。

“先生,要报纸吗?”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拦住了惟翰,露出恳求的神色。晌午已过,惟翰明白在这个时候还在卖报的一定是没有老主顾并且缺少经验抢生意的新手。一瞥同情悯怜浮过了他略显忧郁的脸,从那报童手中接过了一份,草草扫过一眼就放进了提包,因为报纸的内容已经是一早编译所的大小编辑议论品评过的。
“先生,您是商务的程惟翰——程先生吗?”一个从黑色轿车上下来的中年男人对惟翰毕恭毕敬的说。
“哦,我是……”原来他今天等的人到了,惟翰露出礼貌的一笑。
“是老爷派我来接您的,请上车,程先生。”那人把惟翰让到了后排的主座,车上还有一个司机,很显然,出来叫惟翰就是唐家的管家了,而今天惟翰将要拜会的便是中华书局的股东之一——唐绍川。

“程惟翰!”他背后猝然的因喜悦而天真又有些年纪的声音着实把惟翰吓了一跳,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惟翰应声而去,笑了,一个蓄满慈祥笑容的老儒生,踏着木质的楼梯步下而来,发出木质特有的吱嘎声。
“唐老。”惟翰欠身行了个礼。
“行了,不必拘礼了,”唐绍川把他硬按在了沙发上。“你这小鬼才来看我,回来五年了吧……”
仅仅这一句就让惟翰局促起来,人情总是件奇怪的东西,遥远时是不枉千里、归心似剑的挂念,唾手可得又可以让两个人产生不可名状的隔阂,面也怕敢见了。他面带愧色地解释:“还是忙于生计,总要找个地方落脚容身……”
“堂堂的商务对我们的惟翰来说也只是落脚容身啊!也难怪你不屑来中华帮我了……哈哈哈……”唐绍川边笑边往烟斗里塞着烟叶。
“如果那时没有唐老您推荐我的译作,我恐怕也很难支撑到完成旅法的学业。”
“我肯推荐,也要别人认可才行,严复先生讲得好‘译事三难,信、达、雅,顾信矣不达,虽译犹不译也。’前二者继承了玄奘的求真,即‘信’和鸠摩罗什的‘质而不野,简而不谐’,即‘达’,雅则是他自己的发挥。信指忠实原文,达指译文通顺流畅,雅则是合乎规范的文体。而你在翻译方面做的这样好,不仅要求外文的语言能力,扎实的文字功底也是必不可少的,实属不易……”
尽管老编辑面前的他是那么恭敬谦虚,对待学徒工又是难得的谦和友善,而在这个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恩师面前,惟翰的嘴角还是流露出了一丝自负的浅笑,这种自信,几乎是与生俱来。
“而且我知道,你刚到法国时法文几乎一个都不懂得……”
“是啊,当时我到一个餐厅,”苦笑着,“糊里糊涂的翻到的是汤品的一页,结果上菜时才发现,怎么全是汤呢?不过,那是我在法国最破费的一餐。”
“说到底,翻译都不能说成是两种语言的简单转换,我一度很难想象,一个不懂外文的译者是怎样工作的,这样的工作可以称之为译事么?直到《巴黎茶花女遗事》……”可爱的努努嘴“对于我来说,林老是个传奇,”唐绍川默默的点头“林纾——林畏庐。”惟翰似乎是沉思着说:“350种作品都是从别人的口述而译成的。”
“惟翰,以你的资质,有没有试过创作自己的作品呢?”
“其实,我还是更享受编辑的工作。”
“为他人做嫁衣裳?”
惟翰颔首默认了。“我现在在国文部负责教科书的编辑,偶尔也理一下儿童杂志,”

“大小姐,你回来了……”隐约听到女佣似乎在招呼着什么人,一个出落的斯文大方又高贵优雅的女子,径直向客厅的中央款步而来,米色毛呢大衣的下摆称着翩然的步伐,“爸爸,”
“哈,我女儿回来了,”对惟翰,“她现在也在中华书局,”声音更低了点,令惟翰不得不翘起耳朵,“知道吗?我都不敢招惹的……”惟翰挑起两根俏皮的眉毛,老师的诙谐他早已领教而且心领神会了,也传染了他的情绪,这样的神情却反而是容易引人误会的了。
“程惟翰,商务国文部的编辑。”
“你好,唐小姐。”又露出了惯常略带严肃的礼貌微笑。
“对不起,我不姓唐。”其实雪馨早已对类似的误会司空见惯,可是面对惟翰时她好像要急于澄清什么似的。
“哦,”惟翰尴尬地“幸会。”
雪馨敷衍地点了下头。
“爸爸,没什么事我上去了。”对惟翰,“失陪了。”雪馨转身离开。


“唐老,我回编译所还有事,这里?“犹豫地从提包里拿出一叠书稿,“这是我在法国翻译的最后一篇译作,没有寄给你讨生活费,只是要亲手交给你的功课。”
“好的。”

闸北的老城沉沦在夕阳的扶爱里,余辉铺陈在一条条里弄,一辆旧且吱嘎作响的三轮车出现在家属区的一条弄堂里,惟翰跟在后面,他的大衣和西装放在车上,衬衫咧着领口,不时在上坡处推上一把。
“快到了。”
蹬车的是个与惟翰年纪相仿的男子,头发剪得很短,枣红色的绒线衫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拆洗过了,袖子被磨得锃亮,肘部有些桑蚕即将破洞而出的感觉,可他毫不在意似的。
“黎师傅,回来了。”
“阿嫂,你好!”他呵哈的应声着,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有为旁人不足道的原因。
“喂,下来吧,一路还要我载你。”
“你看看你的宝贝吧,这么高兴了还嫌重,我一直跟你在下面跑……”
“呵呵,呵呵……”他还是止不住的笑,“明天我载你绕着总厂跑十圈怎么样?”料定他也不会乘。
果然红着脸,“不必了。”

文简和惟翰合力将这台小型的发电机搬进了文简那间不大的亭子间里,这是他的卧房,又被他自己叫做第五印刷所,这是相对于商务印书馆总厂的四间印刷所而言的。房间布置的异常简单,吊着白色纱布帐帘的雕花木床,一张八仙桌,两口箱子而已。剩下的绝对的空间都被整散不一的机械、零件堆的到处都是,随便坐在一处,很可能就替他擦净了某处油污之类的了。
文简仔细端详着八仙桌上这台玲珑可爱的机器,将头顶的白玉兰灯拉低了些。
“你真的保证这桌子不会塌掉吗?”惟翰假装出一副担心的深情。文简瞪了他一眼,不去理他。“你实话告诉我,这宝贝花了你多长时间的酬劳啊?”
“机务股给我很多方便哪……”犹豫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若无其事的,“我也不必问你,谁叫你是印刷所唯一拿花红的人……”
暧昧地,“而且比某些人还多,”阴起脸来。“你嫉妒啊!”
“说真的,你一点都不在乎的吗?”
“我又不要准备嫁妆……爱打听!”
“那财礼总要的吧……”
“咬文嚼字的确是你的专长啊!”他转身半躺在床上,单手拄着头,眼睛仍然没有离开电机,“咳咳,我累咯,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高等技师有哪天的事不重要。
“你是不是说……”
“原来你不是很笨。”
“我是说中华新进的胶印机印机与我们的差别很大,怕你应付不来,被发现会有麻烦。”诚恳认真的。
“那这种事我是第一次做吗?”
“……”
“那么我有失手的时候吗?”
“……”
“中华、世界、开明我不是哪一家都随便可以偷偷做一天?”
“……”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其实文简一直没有停止思虑。惟翰不置可否。他见识过什么叫妙语连珠,俊词连篇,还没有见过文简哪天如此的,他顿了一下。“你不要做技师了,去做状师吧。”
“状师不稳定,印刷技师待遇高……”得意的。
“你又来了,谁也没有你那么神通,”拍了他一下,“我去烧饭吧,再烤个老玉米,没你的份。”
“这有什么……”转而,“给我带一个啊!”

惟翰将铁皮炉子搬到了天井,木柴横七竖八的就塞在了炉桶里,全然不懂氧气助燃在点火炉上的应用原理。擦燃火柴,笨手笨脚地扇起一柄破蒲扇。微火星星点燃。“扑……”一股黑烟突然自炉里腾起,火灭了,剩下了灰头土脸的惟翰愣在那里。疑惑的抬头,谁晒的衣服这么晚还没有收,惟翰自认倒霉了。
文简一把夺过了惟翰手中的蒲扇,“你这种人啊,笨得可以了。”一块毛巾扔在了惟翰的头上。
在文简的手中这火似乎和煦了、可爱了,金光跃跃,而文简,就像惟翰儿时读过的道家神话中的火得星君,轻松的掌控着这温暖光明的精灵。火焰的微光熏红了惟翰的脸,他凝视着这火光,露出孩子般的微笑,似乎不曾想过除了光明、温暖和进步这精灵还握有毁灭的特权。
“我拿到了中华胶印机的构造图,一会儿我们一起看看……”
“嗯。”
鼓动真情的翅膀,飞向微笑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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