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原创】+[连载]破晓

[同人] 【原创】+[连载]破晓

引子
“热情就算熄灭了,分手这一晚也重要,甜言蜜语,谎话嬉笑,都给我一点不要缺少。话题尽了,也不紧要吻我至凄冷的深霄,繁华闹市,灯光普照,然而共你已再没破晓……”
CD唱机里放着许美静的老歌《倾城》,低沉沙哑却动人的歌声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给这孤寂的夜带来一丝微微的暖意。
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这是房间里唯一的光亮。辛遥轻轻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推开桌上的稿纸。歌声扰乱了她的思绪,她无法继续写下去。
已经是深夜了。窗外,满街的霓虹灯灿烂夺目,将整个城市照得如同白昼。然而夜空却好似退去了光泽的黑丝绒,在漆黑中带着黯淡的灰。
又是一个无星又无月的晚上。
辛遥打开了抽屉,取出一张空白的明信片,提笔写下收信人的姓名和地址。
“程隽明”,当她写下这三个字时,心里忽然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简单的几笔,却写得那样艰难。
她怔怔的凝视着明信片上空白的部分,想写上几句话,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她悲哀而自嘲地想:“原来我还是没有那样的勇气和决心。”
辛遥拧灭了台灯,房间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那歌声还在不知疲倦的唱着:
“红眼睛幽幽的看着这孤城,如同苦笑挤出的高兴,全城为我花光狠劲,繁华盛世作分手布景。传说中痴心的眼泪会倾城,霓虹熄了世界渐冷清。烟花会谢,笙歌会停,显得这故事尾声更动听。”
又是这首歌,辛遥茫然的想道。她记得最后一晚在海边,程隽明的车里播的也是这首歌,可是现在,陪她听歌的人呢?
那天晚上,他们一起等待破晓的时刻,可是黑暗无边无际,总也看不到尽头。辛遥这才相信,原来夜真的很长,长得令人不相信它还会过去。
辛遥站起身,打开门,慢慢地走到楼下,明信片无声无息的滑进邮筒,她终于没有写上任何字。
异乡的秋,寒凉如水。

程隽明走进办公室,一张明信片静静的躺在桌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欣喜之色,坐到办公桌前,拿了起来。
没有寄信人的姓名,没有回邮地址,连最寻常的问候也找不到,只有那娟秀的笔记,告诉了他明信片的出处。
第十一张了,等到下一张寄来的时候,辛遥就已经离开了一年。
十一个月来,辛遥都用这种方式告诉他自己安好,她没有写过片言只语,也不告诉他身在何方,只能从邮戳上知道,她去了大洋的彼岸。
伦敦,那个终年浓雾弥漫的城市离他太远,他只知道那里的冬季,漫长而寒冷。
“阿遥,你还好吗?”程隽明在心中问道,但是办公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人会回答。他叹了口气,从左边的书架上抽出了一张明信片,拿起了桌上的笔。
写什么呢?他觉得有太多话想写,但是到了动笔的一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也许说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他只是在收信人一栏上写下“辛遥”两字,就打开抽屉,将那张明信片与辛遥寄来的那张,一同放进一个精美的盒子里,轻轻地关上了抽屉。
这是第十一封没有寄出的明信片。

辛遥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原来她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凌晨的风,冷得刺骨,她便是被这风冻醒的。
天还没有亮,而路灯却渐渐暗淡,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辛遥搓着冰冷的手指,起身倒了一杯热水,温热的感觉从掌心一直流淌到心里,使她不由又怀念起曾经的温暖。那是隽明的手,宽大而温柔。
“你的手很冷。”每次隽明用他温暖的手把她的手包住时,总会这么说,怜爱中带着些许的责备,于是她就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双手的呵护,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已经那样依赖和贪恋他的宠爱。
CD早已经转到了尽头,停了下来,辛遥放下水杯,走到音响前把片子拿出来,正想放回CD盒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种细微的声响,那是口琴的声音,悠扬婉转,如泣如诉。
是他么?辛遥的眼中闪过一抹希冀的神采,但当她走到窗前向外望时,那神采就立即消失了。
昏暗的路灯下,一个落魄的流浪汉,正独自穿过寒凉的街心,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口琴。
辛遥轻轻吁了口气,并不显得很失望,长久以来,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错觉造成的失望。
一切真的过去了,从她离开那片海,离开程隽明的那一刻起,就已画上了休止符。
她走回去,重新蜷坐在沙发上,回忆从四面八方涌来,如海浪般涌进她的心里。
几百个日日夜夜过去,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原来的她的心还停在原地,留在初遇的地方,固执着不肯离去。
已是曲终人散了,一切恍如隔世,却又仿佛昨天才发生。
也许,她注定是无法忘记那个夜晚,忘不了那个心动的瞬间,忘不了那个叫程隽明的人。

主要演员: 辛遥——蔡少芬 程隽明——吴启华

天使在人间首发,未经许可,严禁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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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们总是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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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小老鼠]为什么他们总是不能在一起??????????????[/QUOTE]
表激动,小老鼠,雪泥并没有说不让他们在一起……慢慢看下去。待你余香满口,他们自然水到渠成。

雪泥这个故事,我已经垂涎了好久,可恨这位老大,总是吊我胃口:mad: 今天看到她终于愿意拿到天使城来,可以想见我有多么开心……因为有大家陪我一起痛苦了

雪泥和我不同,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要么就不写,如果动笔必出精品(想必各位从她的《天使的心声》中已经领教了她的文采),所以我们不要催,只要默默的等着,最好眼里还有点可怜兮兮的泪光,哈哈,总有她不忍心的那一天,我们就可以大饱眼福了。

雪泥,我喜欢辛遥和程隽明这两个名字,辛遥呢,我说过的,给我的感觉是种草药,微苦而芬芳,而程隽明这三个字里,有他的姓,也有我的名字……想想就幸福(表骂我)。拜托你要善待我的梦中情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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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mine,你把我说得这么恶劣,要不是你,我何至于把陈年旧作重新润色,拿出来献丑,我容易嘛我。大哭ing
小老鼠,表怕,我会很小心,不让你哭得太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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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见我有多么开心……因为有大家陪我一起痛苦了
??????不是吧,又是痛苦???:confu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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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就想来抢沙发的,可是竟然在网站维护。。。就等到现在了。。。

果然是精品啊,乍一看,已觉心动;细细品味,更感情真。。。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有过经历,就很让人欣慰了。。。

PS:文太美了,激动到有点语无伦次。。。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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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一遍,还是想哭。

喜欢那首幽幽冷冷的名叫《倾城》的歌……
心疼那颗柔软敏感却在异乡的寒夜无处停靠的心……
向往那双温柔得足以温暖她宽大得足以包覆她的手……

几百个日日夜夜过去,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原来的她的心还停在原地,留在初遇的地方,固执着不肯离去。

这是怎样的爱情……

幸好隔开他们的只是空间的距离不是生死的遥不可及。
我会等到她的手重新栖息在他的手中两双清澈的眼睛一起迎来破晓。
是张信哲的歌吧,“伤痛是一定会过去宽容是一种美丽忘却昨夜迎接明日的晨星”
洗净铅华梦,幸福,便会慢慢接近吧。

雪泥的笔让我能想象得出这两张面容上浮现的思念和哀伤
我想这支笔也必定让我能看见长相厮守的平淡甘甜
据说深夜是每天中人最脆弱的时刻,温柔同眠就不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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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认识程隽明是很偶然的事,地点在海边,但过程却一点也不浪漫。
那次是为了庆祝杂志社成立五周年,总编带着全体职员到海边去烤肉,开Party,辛遥虽然不喜欢热闹,但是总编徐世华曾经帮过她,又一直很器重她,所以不好意思推托不去。
香槟开过了,海滩上烤肉的香气也不曾散去,当大家开始围坐在一起打牌聊天时,辛遥悄悄走开了。她需要独自去四处走走,透透气。
秋天即将过去了,海风轻拂,让人感到丝丝的凉意,辛遥拉紧了风衣,慢慢地在沙滩上走着,当火堆和人群在身后渐渐模糊时,她的心也随之沉静下来。
海滩上布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岩石,经过岁月的打磨,已经变得十分光滑,辛遥挑了一块平整而干燥的岩石坐下来,呼吸着带有咸味的空气。
眼前才是真正的海,辽阔、宽广、寂寞中带着神秘。海浪轻轻拍打着岩石,温柔得如同母亲低低哼唱的摇篮曲,唯恐惊醒了熟睡中的稚子。夜,是一首和谐的奏鸣曲。
辛遥用心地倾听着海浪的声音,忽然,奏鸣曲中悄悄渗入了另一种声音,悠扬婉转,竟丝毫没有破坏这份和谐。那是口琴的声音,琴声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孤独和萧瑟。
“是谁在吹口琴?吹得真好。”辛遥想道,“奇怪,这么好听的曲子,我竟然从来没有听过。”
辛遥不禁对吹琴的人有些好奇,是什么人会在这么晚到海边来吹口琴,吹的还是这么凄凉落寞的曲子,难道他会有什么伤心事?
辛遥绕过一块大岩石,想找到吹琴的人,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了,却还是看不到人影。
忽然,琴声嘎然而止,一个声音冷冷道:“你找什么?”
辛遥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等她定下心来才发现,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一身黑衣衬出他冷漠的气质。
借着微弱的星光,辛遥看到了他的脸,那是一张不满30的年轻人的脸。如果不是他眼中的忧郁和孤独,那也应该是一张很吸引人的英俊的脸。
是的,忧郁,这是辛遥对他的第一印象,虽然他的脸上漠无表情,眼睛里却透出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忧郁,即使他的眼神中仍然充满了锐气,却难以掩盖深藏的疲惫和厌倦。
那一瞬间,辛遥的心神有些恍惚,她不知为什么想到了大哥,虽然她已经半年没有见过辛陌,但是她仍然记得每次看见辛陌时,他隐藏着的深邃痛苦的眼神,看不到任何对未来的希望。
可是辛陌被判终身监禁,所以对未来不抱希望,而眼前的这个人,他又是为了什么?
辛遥胡乱的想着,无意中迎上了他的疑惑的目光,这才想起,她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辛遥忽然觉得找不到什么来解释,不由自嘲的笑了笑,“我听到你的琴声,觉得很好听,所以就不知不觉走过来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吹的这首是什么歌,我从来没有听到过。”
那人皱了皱眉,似乎对她的回答感到意外,又好像觉得她很无聊,不值得回答,于是低头将手中的口琴放回外套的口袋里,转身像是要走了。
辛遥不禁有些生气,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冷傲的人,忍不住跟了上去:“你…哎哟。”她只觉得脚下一滑身不由己的向后倒去。
辛遥想站稳,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这时,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了她。但是她下坠之势太猛,仍然跌倒在地。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温柔而关切。
“没事,谢谢你。”辛遥扶着他的手站起来,拍去长裤上的灰尘,这时她看见了沾满尘沙的黑色风衣的一角,不由松开了手。
原来是他。
“你确定没事么?”那人见她没事,声音又恢复了刚才的冷冷淡淡,显得那样拒人千里。
辛遥抬起头,笑着摇摇头,正想向他正式道谢,却听到身后有人叫她:“阿遥,阿遥,”
辛遥回过头,看见是同来的好朋友刘绮玲,就朝她挥挥手:“阿玲,我在这里。”
“阿遥,”刘绮玲快步跑过来,“你怎么一个人躲到这里来了?大家都在找你呢!你约了人吗?”
“没有啊。”辛遥顺着刘绮玲的目光望去,不知何时,那个人已经走了。
“咦,阿遥,这里有个口琴。”刘绮玲从地上捡起一个银色的口琴,“是你的吗?”
“不是,我又不会吹。”辛遥接过来,口琴已经很旧了,但是保存得很好,看得出主人很珍视它,她忽然想到刚才那个人,喃喃自语,“难道是他的?”
“他?”刘绮玲往前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禁奇怪的问道,“他是谁?你朋友?”
“他是……”辛遥把玩着口琴,眼前不禁浮现起那个忧郁的眼神,“他是个怪人。”
怪人?刘绮玲不解的看着辛遥,她觉得辛遥脸上有一种从未见过的奇异的神色。
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夜晚,她却不知道,一切只是一个开始。



午餐时间的杂志社,总是很热闹,大家都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坐在一起吃饭,漫无目的的聊着自己今天采访的趣事。这时候,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是大新闻。比如徐总有没有接到女朋友的电话,茶水间今天添了什么茶叶。总之是事无大小,事事关心。
“喂,你们知不知道,今天徐总接到一个电话,就一上午都在那里查资料,你们猜会有什么事?”总编的秘书Kelly,捧着杯咖啡,神秘的走过来说。她常常会有些内幕消息,所以大家对她的话总是很有兴趣。
“是什么?难道有什么采访任务?那也不用他亲自去管哪。”阿坚说。
“是大人物,”Kelly压低声音,神秘的说,“听说过程隽明这个人没有?”
“程隽明?你是说马来西亚隽恒集团的主席程隽明?他来香港了?”四下里果然一片惊讶之声。
“是啊,就是那个把殷氏集团搞得破产,让集团主席殷广益跳楼的那个程隽明。他来香港了。”Kelly说,“这个人在马来西亚搞出这么大的事,现在把事业转到香港,还不是件特大新闻吗?”
“难怪徐总这么紧张,可是,也不就是采访个人吗,采访港督也不见他这么紧张。”
刘绮玲插嘴,却不想被Kelly一顿抢白。
“小姐,2000年了,港督还有什么新闻价值?这个程隽明,出了名的难搞,最近一定很多记者采访他,可是报纸上有他接受采访的专栏吗?”
“那倒是,看来去采访他一定很难,大家猜猜徐总会派谁去?这可是升职的好机会呀。”阿坚说。
“当然是你啰,坚叔,你资格最老啊。”Kelly笑着,她和阿坚是情侣,总是这样开玩笑。
“新闻是新的好呀,老的不值钱啦。”阿坚说。
“去了也不见得是好事,采访的到再说吧。”刘绮玲忽然想起来,问,“阿遥呢,一个中午没看见她,难道……”一个念头从她脑海中闪过,却终于还是不相信地摇摇头。
虽然辛遥很能干,颇得徐总赏识,可是入行时间毕竟还短,按资历是轮不到她去的,可是辛遥去那里了呢?
“半个钟头前,阿遥好像被叫到徐总办公室了,现在也没人见她出来。”阿坚说,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总编室的大门。
这时门被推开了,辛遥匆匆忙忙的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她完全没有注意周围人的眼光,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来翻看资料。
“阿遥,喝杯奶茶。”Kelly递上一杯茶,其实是想看清楚她手上的资料。她很夸张的叫道:“是程隽明呢。”
刘绮玲瞪了她一眼,也走了过去:“阿遥,你进去了那么久,徐总找你什么事啊?”
“噢。他叫我去采访程隽明,就是最近刚从马来西亚到香港发展的地产商。”辛遥一边忙着整理材料,一边抱歉的说,“对不起,阿玲,不能陪你吃午饭了。”
辛遥没有抬头,所以没有看见身边异样的眼光,大家似乎都没有料到这么重要的任务会交给辛遥来做,她正式转做记者,还不到5个月。于是乎,这些人的眼光里,有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没事。”刘绮玲不理会周围人的反应,关切地问,“你还没吃饭吧,我帮你买份三明治好不好?”
“不要了,我马上要出去,这个程隽明过两天就要回马来西亚,我今天一定要采访到他。”辛遥说,“我在等他照片的传真,否则见了面也不知道他是谁。”
“那我可以帮你什么呢?”刘绮玲问。
“没有了,谢谢你,阿玲。”传真机忽然响了一下,辛遥转过身去,一张照片正慢慢的传递过来,辛遥等全打印完了,立即拿在手中看。
“咦,怎么是他?”辛遥看着手中的照片,喃喃自语,“不会这么巧吧?”
“怎么了?”刘绮玲问,凑过去看辛遥手上的照片,也不禁“咦”了一声。她也觉得这照片上的人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正想问辛遥怎么回事,辛遥却已经背起包,匆匆忙忙的走出了办公室。
刘绮玲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辛遥做什么都是这么雷厉风行,难怪总编会这么器重她。可惜,别人眼里却不是这么回事,只怕辛遥自己还不觉得。
想到这里,她又轻轻叹了口气,坐下来继续写自己的专栏,对办公室里的窃窃私语只当是没有听见。她怎样也想不到,辛遥曾经见过程隽明。
辛遥自己也没有想到,她要采访的程隽明,居然就是那天在海边遇到的那个男人。虽然照片印得很清楚,可是她还是无法把那个忧郁沉默的男子,和在地产界翻云覆雨的集团主席联系起来,他看上去,委实不像一个精明的生意人。
辛遥从包里掏出那个口琴,两个星期来,她一直把口琴放在随身携带的包里,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个预感。她一定可以把口琴还给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现实。
现在辛遥已经站在程隽明办公室的楼下,她想到程隽明拿到口琴时可能流露出的惊讶,脸上浮现出一丝出连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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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泥昨晚病了,一早还给我们贴这么长的美文,真是感激+感动。为了我们这些读者,为了辛遥和隽明,请你千万珍重啊。

记得在引子里说他们分手在海边,原来相遇也是在海边,寂寥无垠的波涛,是否预示着平淡外表下深不可测的感情。
两个人都漂亮,却都有种出尘的寂寞,仿佛是世间的繁华喧嚣都不能温暖的寂寞,也许只有靠彼此来体会、体谅和体贴。
口琴是多么精致玲珑的道具,看了第一章我竟然有种冲动要去买一支小小的银色的口琴,吹不出悠扬婉转的曲子,却可以拥有一份傻气的甜蜜心情。

程隽明同学好cool,居然是集团主席(一定不缺钱花,辛遥同学以后不会跟着吃苦了,好好好,我喜欢他演高级白领,最好还都是业界精英,不然浪费贵族气质)……辛遥真是伶牙俐齿+雷厉风行(不输给唐医生,不愧是做新闻的,将来斗嘴一定不会吃亏),期待他们下一次的见面,应该会更加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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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二)
对于那天晚上在海边的经历,程隽明并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象,更没有对那个偶然闯进他视线的辛遥有所在意,很久以来,他已经不会再为这些偶然的事情伤神。
他只记得那天他的心情很差,所以态度也很恶劣,那个女孩子似乎想说什么,却不知怎的跌倒了,而他竟然会情不自禁的去扶她。他原本以为,除了思清之外,他已经不懂得去关心其他人了。
然后呢?他记得他是走了,或许就是在他俯身去扶她的那一霎那,口琴从他的衣袋里滑了出来,再也找不到了。
这让他痛惜不已,从香港到马来西亚,在从马来西亚回到香港,这个口琴陪了他十几年,也是他一生中收到的唯一的生日礼物,是他过去的岁月中,唯一美好的回忆。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是他十二岁的生日。那天他一大清早就起来了,他并没有指望会得到什么礼物,因为他很清楚家里的状况:母亲长年病着,父亲做大厦管理员的收入既要解决一家人的衣食住行,还要负担母亲的医药费和他和大哥两个人的学费,父亲同时做几份兼职才勉强够维持下去。就算家里有什么剩余的钱,也留着添置衣物,买营养品了。
所以,不管谁生日,家里都不给生日礼物,只是在早餐时做一碗鸡蛋面,母亲说寿面总是要吃的,吃了才能长命百岁,无灾无祸。很多年以后他才知道,妈妈总是喜欢骗人的,长寿面并不能使人长寿,也不可能阻止灾难的降临。
那天的情形却有了小小的不同,在鸡蛋面的旁边,他发现了一样东西,他一眼就认出那是大哥平日里一直带在身边的口琴。几年前,母亲还没有病,所以他们常常会有零用钱,口琴就是那时候存钱买的。从此以后他就常常在阳台上听到大哥吹一首很动听的曲子。大哥的琴吹得真好,到现在,他还常常会在梦里听见。
大哥说那首歌叫《雨夜花》,是一首很久以前的民歌。他不懂这些,但是他很羡慕大哥能吹得那样动听,于是他就求大哥教他,但是大哥却总是对他笑笑。
“过两年吧,等你再长大些。”大哥总是这么说,“到时候我再送你一个新的口琴。”可是没等他再长大些,母亲就病了,病得很重,家里少了一份收入,多了一项巨大的支出,买口琴也就成了一种奢侈的愿望。他没有再提起,而大哥放了学也到菜市场的鱼摊上替人打零工,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吹口琴了。
然而大哥没有忘记他的允诺,在他生日的时候,把口琴送给了他,那是他生平唯一一次收到的生日礼物。
那一年,他学会了吹口琴,但也是那一年,一场大火带走了他的父母,他们一起被送进孤儿院,又先后被人领养,离开孤儿院时,他已经失去了大哥的消息,他身上唯一的东西就是那个口琴,他觉得只要还有那个口琴,就还能见到大哥。
多年以来,他一直吹着那首《雨夜花》,却没有再学其他曲子,因为大哥只赶得及教他这一首曲子。
如今,大哥不在了,口琴也遗失了,过去的似乎永远不会再来。
他早已学会了不再去想没有结果的事,倘若不是今天那个口琴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未必会想起这么多的往事。
口琴是秘书Ice拿进来的,丢失了两个星期,非但没有丝毫的损坏,而且还多了一个米白色丝线织的套子,大小适中,手工细致,不像是精品店里买来的,倒像是有人给这个口琴定做的。
程隽明摩挲着口琴光滑的表面,疑惑地问道:“Ice,这东西是谁送来的?”
“是外面那位辛小姐送来的。”Ice说话的时候很好奇地看着程隽明,她不知道平时老是一脸严肃的老板,竟有这样一种爱好,吹口琴这样的浪漫的事,他居然也会。
“辛小姐?”程隽明不解的问,“哪个辛小姐?”
“她说她叫辛遥,还说你见了她就会想起来。”
辛遥?程隽明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晚上的情景。对了,他想起来了,那天他走的时候,好像是听到另一个女孩子叫她“阿遥”,原来她就是在海边跌倒的那个女孩子,她的名字叫辛遥。
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还把口琴保存到现在,并且亲自来还给他。这真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子,程隽明嘴角边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问道:“辛小姐还说了什么?”
“她说她是XX杂志社的记者,想给你做一个专访,她还说……”Ice迟疑一下,“她说的话挺怪。”
“她说什么?”程隽明不禁也有些好奇,但心中的疑问已经释然,原来是记者,怪不得会找得到他,专业需要么。
Ice似乎在努力回忆她说的话,想了一会才说:“她说,您是集团主席,不会欠她人情,所以你一定会见她。”
“哦?她这么说吗?”程隽明更觉得这个辛遥与众不同,哪有人来采访这么有把握的?被他顶回去的记者真是可以凑几桌麻将了。
“是啊,”Ice不解的说,“您说过不见记者,所以我不让她进来,她就叫我把这个口琴给您送来。还说,生意人讲信用,不会拿回了口琴就过河拆桥了。程先生,这真是你的口琴吗?”
“是啊。”程隽明喃喃自语,“看来不见她还不行,好像不见就欠她什么似的,倒是要看看她怎么说。”
他把口琴塞进衣袋里,对Ice说:“她人呢?你叫她进来吧。”
“在门口。程先生,你要见她么?”Ice将信将疑的问了一句,这可是她到这里工作一个多月来,程隽明第一次见记者。
“是啊,你等一会儿送两杯蓝山咖啡来。”程隽明摆弄着桌上的签字笔说。
“可是程先生,您约了电影公司的钟先生两点钟谈投资合约的事,现在已经一点半了。”
“我知道,今天下午就这一件事,我会打电话通知钟先生推迟一个钟头。你去请辛小姐上来,到隔壁的会议室等我。”
“好的,程先生。”Ice出去了,程隽明站起身来,整整西装,心里竟然有点莫名的不安。他正想往会议室走,桌上的行动电话响了,声音急促而尖锐。
“喂,思清么?”程隽明拿起电话问道,他的私人行动电话,只有思清才知道号码,“有什么事?”
“程隽明,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年龄似乎不大,可是语气中充满了阴冷的感觉。
“是你?!”程隽明的脸色一变,“殷宗耀,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你想干什么?”
“想不到吧,”对方一声冷笑,“其实你的电话也不是那么难查,你只要想想还有谁知道,就明白我怎么会知道的。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么?”
“殷宗耀,你……”程隽明又急又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几十秒,才说,“你别乱来。”
“我会不会乱来,就看你来得快不快了。”殷宗耀似乎把握十足,“如果你不想你的大嫂和你的老爸有事的话,就立即到全记茶餐厅去,晚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对了,记住只可以你一个人来。”
“脱线。”程隽明骂道,对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他沉吟着,往家里拨了个电话,只听一声忙音,对方显示无法接听,程隽明心里一惊:难道思清真的出事了?
他不及多想,抓起椅子上的外套,一边穿上一边冲了出去,差点撞上正走进来的Ice。
“程先生,辛小姐…….”
“Ice,我有急事要出去,你叫辛小姐留个电话,我回来找她。”程隽明说着,人已经走进了电梯。
他实在片刻也不敢耽搁,否则他无法想象殷宗耀会做出什么事来,仇恨的力量,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程隽明到底会不见自己,辛遥其实并没有把握,她不能确定程隽明还记不记得海边匆匆的相遇,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因此而见她。她只是来碰碰运气,见不到他,至少可以把口琴还他,总算也了了一件心事。
当Ice把她带进会议室时,她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她将成为第一个采访到程隽明的记者。
然而不知为什么,她对程隽明的兴趣似乎并不止这些,也许他的眼睛给她太深的印象,那深不可测的忧郁和孤独,让她忍不住去猜测这忧郁和孤独的背后是什么。
也许很快就会有答案了,辛遥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往下望时想道,至少她可以和他面对面地谈一次,即使是表面上的一些客套话,她还是有信心会捕捉到一些细节,完成主编给她的任务。
然而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一件出乎意外的事。
她看见程隽明正匆匆穿过马路,虽然她只见过他一次,但她自信决不会认错,那是程隽明的背影。
“怎么会这样?!”辛遥不禁感到一种被愚弄后的气愤,如果程隽明干脆拒绝见她,她只会笑着耸耸肩,自认倒霉,反正做记者常常会遇到。可是他却让她在这里等,自己一声不响的跑出去,难道他的时间如此宝贵,别人的时间就如此廉价?辛遥愤然的站起身,决定离开会议室,自己跟踪程隽明。
“辛小姐,你去哪里?”Ice在门口遇到正在等电梯的辛遥,“你不等程先生了吗?”
“他有空见我吗?他不是走了吗?”辛遥没好气地道,但是随即惊觉自己的态度恶劣,毕竟这不关Ice的事,“对不起,我不是怪你,谢谢你。”
“辛小姐,其实程先生他真的有要紧事,请你留下电话……”Ice试图解释,但辛遥已经奔进了电梯,只有微微摇了摇头。她从没有见过辛遥这样有个性的记者,偏偏程隽明只肯见她。
看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这么脾气古怪的老板,也会有这么古怪的记者来采访他,难得的是,今天全叫她碰上了。

辛遥的运气真的不错,如果她迟了一步,就看不到程隽明走进了那条路,幸而她的视线及时捕捉住了那黑色风衣的一角。
可是程隽明会到这样的地方来,实在超出了她的想象,以程隽明的身份,怎么看也不像是往这样的小巷子里走的人。她知道里面是极普通的住宅,里面的一切应该与他这样的人无关的。
辛遥不由更确信自己的决定没错,如果留在那个豪华的会议室里,恐怕她就不会有机会看到一些她不可能看到的事了。
巷子越来越窄,辛遥眼前出现的景物也越来越熟悉,这正是她平常回家所走的路,程隽明匆匆忙忙就是为了到这里来?若不是知道不可能,她几乎怀疑程隽明要到她家里去了。
真是不可思议,难道他真的有秘密吗?辛遥百思不得其解,而程隽明却丝毫没有觉察到身后有人跟踪,径直往前走着。
忽然,一道白光从辛遥眼前闪过,当她看清楚时,忍不住惊呼出声:“程隽明,小心后面。”
她看见一把刀正向程隽明的背后砍去,而他,似乎根本无法避开。
“铛。”一个尖锐的声响打破了深巷的静寂,就在刀锋将要沾到程隽明的衣服时,程隽明骤然转身,夺下了偷袭者手中的刀,反手将那个人打倒在地。
一切就像是在一秒钟内发生的,以至于辛遥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似乎只有在电影里,她才看见过这么快的身手。辛遥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连话都说不出了,而程隽明却没有看他,只是冷冷的望着倒在地上的人。
“殷宗耀,已经是第三次了,到底怎么样你才肯死心?”
“你死了,我就死心了。”殷宗耀抬起头来望着程隽明,那是一张年轻的甚至是充满稚气的脸,但是那张脸却因为怨毒而显得可怖,他还在笑着,但是那笑容却让辛遥不寒而栗,连指尖都有些发冷。
“想我死?”程隽明叹了口气,“你以为你可以吗?你还年轻,还有大好前途,为什么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看来你还不如你的父亲,你太冲动了。”
“你不要说这些风凉话,”殷宗耀咬着牙,脸涨得通红,“我做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我本来生活得很好,如果不是你害死我父亲,我又为什么要杀你?”
他的声音发颤,心中的激动溢于言表。程隽明看着他,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他完全明白殷宗耀现在的心情,他大哥死的时候他曾经比他更冲动,然而他又可以做什么呢?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了。
“如果你是我,你一定也会这么做,只是你太年轻,有很多事你不明白,”程隽明缓缓道,“你恨我害死你父亲,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没有想过?你当然不会想,你为什么要为仇人找理由呢?可是你总算也是个大学生,你父亲靠什么起家,暗地里又做过什么,你没理由一点也不知道。我能整垮他,不是我要罚他,是他的报应。”
“不要把责任推给天,”殷宗耀大声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你可以替老天来惩罚和判决一个人么?程隽明,你何必装好人呢?我一天没死,就一天不会让你好过。”
程隽明的脸上仍是冷冷淡淡,但是不知为什么辛遥感受到了他的无奈,只听他说:“我并没有要你相信我,我只是告诉你,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你想找我也随你,不过我警告你,”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我就放过你三次,不会有第四次,还有,别骚扰我的家人。”
“你放心,我没有你那么卑鄙。”殷宗耀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恨恨地看了程隽明一眼,当他的目光从辛遥的脸上掠过时,辛遥的心中竟也有些发冷。
她不知道殷宗耀是不是把她看作与程隽明一路的,但他眼中的恨意已足够让她震撼。
“你看够了没有?”程隽明像是现在才发现她这个人似的,问道:“你为什么跟着我?”
“那你为什么让我在会议室等,自己又跑出来?”辛遥毫不示弱,“程先生,你应该认得我吧。你这么做是否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程隽明忍不住轻轻一笑,他发现自己是遇上厉害角色了,不由道:“但你也没有损失什么,刚才的事情写成新闻,明天可以上头条了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却又似乎藏着深深的隐忧,那种熟悉的忧郁又回来了。辛遥莫名其妙的不忍起来,她知道自己可能令他的眼中的忧郁更深。
“那要看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辛遥笑道,“如果你有兴趣给我些更有价值的,我可以考虑换题材。”
“看你这么卖力,可以赚多少钱?”程隽明不知道她的真实意图。
“你想买版权么?”辛遥说,“很贵的,不知道你肯不肯付。”
“那看你要什么,”程隽明忍不住想知道这个女孩子会提出什么要求来,“如果是钱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喜欢用钱砸人?”辛遥问,程隽明刚想解释,她却不容他说话,“你的老师有没有教过你,一寸光阴一寸金,后面那句是什么?”
“寸金难买寸光阴。”程隽明不由自主地接了下去。
“就是嘛,我坐了一个钟头的车,跑到这里来。又差点被人放鸽子,还担惊受怕了这么久,只是为了钱,那我不是疯了。你欠我的是时间和精力,要还也还这些啦。对了,我还替你保管了这么久的口琴,这又怎么算?”
“那怎么办?”程隽明皱了皱眉,“我还没见过你这么难缠的记者,稿费可真是贵。”
“不贵怎么做我们总编的王牌?”辛遥笑着说,她知道程隽明已经给她搞得没了方向,“考虑接受我的采访,直到把欠我的时间还掉为止。”
“那……”程隽明迟疑半晌,忽然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什么?”这次轮到辛遥吃惊了,她不知道程隽明怎么会问出这句话来。
“如果你不赶时间,愿不愿意陪我去一个地方?”看着辛遥一脸的惊讶,程隽明露出了笑意。
“什么?”辛遥还是听不懂。
“我想我应该请你吃饭。”程隽明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你的帐还是算得不太精明,我还欠你一顿午饭才对。我想你还没吃饭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先去一个地方,我们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聊聊。”
“那你是接受我的建议了?”辛遥不由有些兴奋,这个程隽明也不是那么难搞定。
“假如你在饭桌上不是那么牙尖嘴利,搞我吃不下饭,我想这交易还不算吃亏。”
“你的仇家那么多,我才应该小心才是。”
辛遥笑着,她的笑容自然而不加修饰,像是春日和煦的风。程隽明的心里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很久以来他都不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在这个女孩子面前,他似乎不需要掩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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