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勿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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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KareneLam]Cinderella...我有点厌恶她了.不愿用理智去分析,她有多少隐衷.
伤害,是否应该转嫁?这样,就可以减轻痛苦吗?
[/QUOTE]想了几天,总觉得像C这样的女生……不应该是一个心理阴暗的凶手。
我记得原来看《绝代双骄》,铁战曾经说,一个人,无论易容术多么高明的话,眼神是始终不能骗人的。
如果C的眼神可以那么楚楚可怜,我也不愿意下狠心,一定要去怀疑,难道除了采玉和流觞以外,就没有心地纯良的人了?那么这个世界,是否太过灰暗……

想起流觞那个可怕的梦。如果那些梦境是前世孽缘,恐怕C也是前世欠下的宿怨。
所以一直在想,折磨人的,到底是人的命运,还是人自己……

不想看到一个又一个悲剧连接着发生。如果万幸之下,C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凶手的话,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无辜的人。谁都没有错,流觞也好,曲汤也好,C也好,还是,明知没有可能却不愿忍心决断的采玉,或者明明苦心思虑却无法达到灵犀的安澜,还是解过多少法术和塔罗却解不开自己心结的星律。17世纪欧洲古典主义文学思潮定义的悲剧是:两种都有道理的力量相互发生矛盾,而一方使另一方走向了不好的结局。
人与人的交往,是不是有时候,就是这么身不由己呢……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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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十五

星律检查完所有的手术器械,走到门口准备熄灯,忽然透过磨砂玻璃,看到外面有个人影晃动。
他没有多想就拉开门。
“采玉?”
采玉正背对他站着,吓了一跳转过身来。
“我……”
“找我有事?”
采玉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你怎么了?”星律关上手术室的门,朝她走过去,“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开心啊?”
“我……已经没什么了……你在里面忙什么?”
“哦,我在为明天的一个手术做些准备。”
“是记忆移植手术吗?”
“不是,是纯外科手术,对一个位置特殊脑血管瘤进行摘除。”星律轻轻一顿,忽然微笑起来,“你看,其实我所做的事情,是我以前的记忆,不必费力就可以做的很好的……”
“会不会有种失去了自己的感觉?”
“如果这件事是对病人有利的,怎样都无妨。而且我知道,只有我可以把幻术和外科手术结合成起来实现记忆移植,这固然是建立在前两世记忆的基础上,然而却是他们都做不到的。”
“……”
“我明白前人的积累,是帮助更是压力……不过既然已经不能选择起点,至少可以对以后的道路负责……如果人们是因为你的Daddy和哥哥才记住了你,你依然有机会让他们忘记这一点……只记得你就是你。”
“我不知道……这样的道路是我真心想要的吗?我真的想让人们记住我吗?”
“你已经站在舞台的中心,灯光即将亮起,这时候请你最好停止迷惑吧。你肩负了整个进步党的期待,就算输也要输的大气一点……”说着很自然的拍拍她的肩。
而她却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你……难道不觉得舞台中心……很空旷,很孤单吗?四周有那么多人,可是哪一个才是值得信任的呢?”
他低头看着她,那微微扬起的脸庞很容易让他联想起一朵带着晨露的鲜花,她实在太年轻,太单纯,太美好,大概任何人都会对她产生保护欲,希望她一生都不要被污染,不要受催折,不要看到丑恶和痛苦,不要流下一滴眼泪……他必须竭力克制自己才没有伸手抱着她,或者出言让她彻底远离政坛。
并不是不想这样做,只是去经历、去感觉、去学习,甚至去接受伤害,这才是她的选择她的宿命,也是她成长的途径。他深深吸气,告诉自己,如果你爱上了一朵玫瑰花,放手让她迎接风雨,比拿个玻璃罩把她罩起来,要困难许多倍。
“你不会孤单,至少你还有……安澜,有流觞……还有我……我们一起坐在第一排,我保证,从始到终,你随时都会看得到我们……”
“你是不是说……我随时都可以看到你?”
她依然扬着脸,只是不安的表情已经被一种欲诉还休的渴盼取代。她的目光清泠如冷泉,却有着洞穿世界上任何顽石朽木的力量。
他尽了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她眨了眨眼睛,把浮起的泪意强自压下。
“就算不能答应我,至少,请你不要再替我和安澜安排什么了……”
走廊尽头的门被推开了。蒋安澜一脸无法掩饰的诧异。
“采玉?你不是说去睡了吗?”
“我……”
“采玉来找我做心理辅导的,怎么你也需要?”
“没有,”安澜显得有点失落,“我只是想和你随便聊聊。”
“不如一起?”
“我困了,”采玉以手掩口打了个呵欠,“你们聊,我下楼去睡了。”
“真的去睡了才好。”
采玉没有理会安澜这句话里包含的深意,也没有向两人道晚安,径自朝走廊尽头的大门走去。

星律的办公室里。
他们各自捧着一杯茉莉花茶,不约而同的垂眸去看那道宛若玉带的流水,气氛安静得有点沉闷。
“说点什么吧。”星律试探的建议。
安澜抬起头来,目光竟是无比的犀利:“为什么你喜欢一个女孩子,却不肯坦率的告诉她?”
星律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终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需要心理辅导的人好像不是我。”
“别想敷衍我,眼神骗不了人的。也不用担心我会受不了,我很早就知道采玉她喜欢你,现在发现你对她也不是没感觉,也许这样我反而会放心一点……还有一句话,我只说这一次……输给你,我想我会甘心的。”
“请不要这么说。”
“为什么?”
“采玉最喜欢的运动是什么?”
“网球,哈,现在就急着打听这些啦,有什么好处给我?”
“你一定经常和她去打网球吧,如果换成我,不但上不了场,可能都支持不到看完比赛。”
安澜一愣:“运动也不是每天做的,采玉她应该不会介意……”
“那么看电影呢?逛街呢?远足呢?旅行呢?她这样的女孩子喜欢的一切事情,我都不能陪她一起做,你认为这样会让她觉得快乐吗?”
“可是……可是你也会很多别人不会的东西,幻术啊,占卜啊……”
“幻术或者占卜,都不能给到她平常人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比简单朴素的幸福更好。”
“……”安澜深有体会的点头,手搭在对方肩上,口气看似调侃实为劝慰:“看不出你居然会自伤。你应该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啊。”
“他们只是不曾体会……不曾体会……”
“高处不胜寒?”
“很高吗?”星律无辜的看着他,“才1米8多一点点而已。”
安澜笑起来:“还会开玩笑就是没事了。”
“本来有事的不是你吗?”
“本来是我失恋啊,结果还要我来安慰你,你这个情敌是不是做得过分一点啊?”
星律伸出食指在他眼前很严肃的晃了晃:“在不知道结果以前,不要轻言放弃。”
“你是真的很希望我追到采玉?”
“我相信我看到的,你对她很好,你足够成熟可以包容她偶尔的冲动。”
“难道没想过自己照顾她?”
“喜欢……并不一定要拥有。”
“其实我以前见过你。”
“什么?”星律不解的挑眉。
“我们小学的时候是一所学校的吧。那时你弟弟星唯很出名,而你因为生病而很少露面。有一次我在操场上玩模型飞机,忽然有人告诉我说,三楼教室的阳台上站着的那个人是你。”
“我好像全无印象了。”
“我看了你一眼,你苍白得跟鬼一样……随便一阵风就可以把你吹走……你看着我们在操场上跑来跑去,健康又快乐,但是你的神色里没有羡慕……”
“……”
“我当时就很奇怪,你为什么不羡慕我们呢?你为什么可以对一切都那么淡然……就好像……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
“十多年后再看到你,你还是没什么改变,看起来一无所求……反而是对别人的事比较关心。”
“我的宿命已经没法改变,除了接受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可以做呢?”
“那你为什么会爱上采玉?”
“是爱么……也许……不是吧……只是一种正常的吸引,就像,阳光是美丽的东西,就算习惯于黑暗的人对它也会产生本能的好感。”
“美丽的东西难道你不想拥有?”
“不了,看到就很好了。”
安澜轻叹口气。
“不要尝试和感觉角力。”
“感觉对于幻术师来说是多余的东西。”
“你吓到我了,今晚我真正的来意,是为了向你求教一些幻术。”
星律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会一些小的幻术其实无伤大雅。”
“你会教我吗?”
“可以教你一些,不过只有在勿忘的结界范围内才会有效。”
“……恩,聊胜于无,至少我还可以骗骗流觞和采玉。喂,你打算教我什么?”
“骑帚低空飞行?这可是中世纪巫师们的看家本领。或者模仿各种动物的叫声?”
安澜面不改色,突然将手里的茶杯向他扔去,星律只来得及念一个咒语让不明飞行物停在鼻子正前方5cm处。
“我就学这个啦。”安澜拍拍手,满意的宣布。
……

流觞刚走出房间,就闻到自餐厅飘来的早餐的香味。她迟疑了一下,却没有推门,而是直接朝玄关走去。
“流觞小姐?”于妈在她身后急急的叫道,“程先生交代过……你要先吃早饭,再吃药……”
“别紧张,”流觞转过身,有点淘气的微微歪着头,“我只是去买几份报纸就回来。”
“报纸?”于妈一时还没明白为何这里住着的人突然都变得这么爱读报纸了,“今早有人送来一大叠各种各样的报纸,我都放在餐厅了。”
“哦?”
流觞漾起清浅的笑,眼睛显得更加细长,如同掩映在晨雾里的淡月。

星律像往常一样安静的处理着公务邮件,忽然“叮咚”一声轻响,自屏幕的右下角弹出一个小小的窗口。
“以下是您订阅的与‘A城市长竞选’相关的最新新闻。”
“民盟市长候选人邱沐德上午率领竞选车队,从民盟总部出发,到11个市区全面扫街拜票。并定于明晚在中央公园隆重举行大型造势晚会。”
“进步党候选人,年轻的党魁,前市长唐天河的千金唐采玉小姐,在竞选攻势上丝毫不让对手,今早在总部发表都市发展及财政白皮书,并全面阐述改善市民居住环境,提升城市竞争力的施政纲要,并得到专业人士的一致好评。”
“民盟竞选总部今天在一份声明中称,随着投票日的接近,候选人邱沐德的行程也越来越密集,虽然每天的日程都从早7点排到深夜11点,仍无法应付各界的邀约,因此邱沐德的夫人和弟弟将于近日到达A城,首次面对公众为邱沐德助选。”
“进步党竞选总部针对选民比较关心的唐采玉小姐的私人感情问题迟迟没有做出官方回复,发言人今天面对记者的追问,意味深长的表示一有机会会安排唐小姐直接对公众交代这个问题。”
“由唐采玉小姐的民间支持者自发为她建立的竞选网站――Starlight(星彩),今日访问量首次突破20万人次,已经和民盟官方竞选网站的访问量不分伯仲,分析家认为,这一现象说明,唐小姐除了凭借乃父威名,在许多老年人中具有号召力之外,在热衷于网络的年轻人中间影响也不可小视。”
“A城电视台和《观察家》报的最新出炉的民意调查显示,邱沐德和唐采玉的支持率分别是42%和34%,差距并不太大,加上进步党目前的第一大党地位,选情越到关键时刻会越趋向精彩激烈。”
他一目十行读完,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关键的几段,这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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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新年就会有新气象。如果还不足够算的上令人愉悦的事情,起码是一些明朗的转折:聊胜于无,对吧呵呵
星律和安澜开诚布公心平气和的交谈让我想到当年(是当年吧,都前世的事情了)Paul对Gil追求Jackie时候出的点子。
当然星律和安澜的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感慨他全心为她的考虑,也为安澜其实是个很理想的可以托付终生的人选而欣慰——毕竟是采玉身边的人,再不合适也高出优秀男生平均素质线很多很多吧。
放弃是一种勇气,何尝不是一种更进一步的转折?只不过,并不只是前生的一种机缘吧,既然是站在曾经的经历基础之上,那么注定会在一起的幸福也必将视线。
突然觉得很感激,原来采玉始终都很幸福。就算有巨大的竞争压力,四面八方舆论的冲击,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愿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然而她还是拥有所有人的爱护和保护,星律的了解,安澜的疼惜,流觞的关怀,还有许多民众的支持。
“他深深吸气,告诉自己,如果你爱上了一朵玫瑰花,放手让她迎接风雨,比拿个玻璃罩把她罩起来,要困难许多倍。”这一句让我感动到流泪。
毕竟最了解她也最懂得关心她的还是星律,让她面对,其实才是对她以后经历可能遇见更多风雨的准备,到时候,这朵太年轻太单纯的玫瑰,才可以保持周围飞舞美丽的蝴蝶。

另外,原来安澜同学也有意学幻术。
星律伸出食指在他眼前很严肃的晃了晃:“在不知道结果以前,不要轻言放弃。”
天哪,为什么我看到这句的时候眼前出现的是柯南闭上一只眼睛,戴着大大的眼镜,伸出食指咧开嘴很神气的笑着说“这只是很简单的推理哦”那个时候的表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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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棒啊~!!我第一次来,就看到这么多好看的文章:em31:

希望以后能和大家多分享些自己的看法,不然会有灌水嫌疑哦 ^_^ 详细请参看站务区站规,谢谢合作~
by jessiemi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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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看周杰伦的新曲MTV《发如雪》;突然就想到了曲汤和流觞。如果他们的故事单独拿出来,倒是可以用这个曲子作主题歌。那个MTV佩这个故事也很贴切。
尽管悲剧更加深刻;但依旧希望看到Happy End。
楼主加油!:em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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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十六

曲汤已经习惯了每晚11点,有人准时送消夜到房间。今天也不例外。
他尝了一口碗里的桂花蜜酿丸子,不由得带着点笑意抬起头来。
“很好吃,谢谢你Cinderella……”
他不再说下去,惊诧于面前的女子异于平常的装扮。
长发披垂,脂粉薄施,米黄色的连身及膝裙配以黑色的毛衣,加上本自艳丽的容颜,俨然一位仪态万方的淑媛。
“你?”
Cinderella后退了两步,对他深深鞠躬。
“先生……对不起,我要离开了。”
“什么?你要离开?去哪里?”
“我的父母找到了我,他们希望能够带我回家。我恐怕以后无法继续照顾你了。”
“你的父母?”
“是偶然……他们找了我好几年,这次因为流觞小姐的案件,警局有了我的卷宗……正好和失踪人口记录里的照片吻合……”
“你确定他们是你的父母?你……想起自己的身世了?”
“我还没有恢复记忆……但是已经验过了DNA。”
曲汤深吸口气。
“他们是谁?”
“我父母是日本人,我父亲叫做伊藤健,我母亲叫做小室浅濑。”
伊藤健和小室浅濑?商界的人很少没有听过这两个名字。他再次不敢置信的望着她。自家的女工竟然是日本最有名的珠宝大亨的千金,大概任谁也不免感到吃惊。
Cinderella脸上是一片日本女人固有的平静,她再次鞠躬,90度的日式鞠躬。
“父亲说,谢谢先生一直以来的照顾……他定会尽力答谢。”
“不必了,”曲汤一向不喜欢和日本人有除了生意以外的往来,“你回家我就放心了。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
“这么快?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已经收拾好了。先生,您的衣物我都熨了一遍,冰箱也添满了……我还特地买了些速食产品,如果新的女工还没到……”
“够了够了,”曲汤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会照顾自己。”
“你不会!……”
第一次听见她顶嘴,接着看见她满脸柔情的光辉,他愣了一下。
“父亲说绝不允许我继续做女工,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曲汤的语调出奇冷静。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
说完闭上眼睛,大颗泪珠从浓密的睫毛下渗流出来。
曲汤没有说话,捧着她的脸颊,把她的泪水拭去。
奇怪,此时居然还会想到流觞,她若是肯对他说Cinderella刚刚说出的那句话,他们之间又何至于此。
其实不愿分开从来都是两个人的感觉,而他是男人,他学不会挽留,所以要做他的女人,必须为他放下矜持。
“先生……”
“我明天去见你父亲。”
“啊?”
“我会说服他让你不用离开我。”
“我跟父亲说过有了喜欢的人……但是他……他不允许我在25岁以前恋爱。”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那个人是我。”平淡的语气里含着无敌的霸气。
“可是……”
“别可是了……你今年多大了?”
“21……”
曲汤低低的骂了一句什么,拥着她开始热吻。
“恩?”Cinderella有点迷惑不知所以。
“闭嘴。”他的手伸向她胸前,“爱我就要习惯和我在一起。”
……
Cinderella不是处子,他没有追问,21世纪50年代的女人,有过去太普遍了,只要她忘记了就好。
她的身体比他想象的更加甜美,他强迫自己投入的感受和享受,他说服自己这是生命中新的开始。

自从正式选期的第一天开始,居住在勿忘的人们都感受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默契。于妈一定会在6点半之前准备好晚饭,而安澜和星律就算再忙也会在7点之前回到家,用餐的时候安静得不可思议,闲聊已经完全被新闻评论员的长篇大论取代,就连年幼的唯也乖巧的倾听着,仿佛知道他们口中优雅自如的女候选人,就是身边缺席的这一位。
“待会儿要直播记者招待会,我好紧张。”饭后大家都坐在客厅里,流觞一边啜着茉莉花茶一边坦率的说。
“我相信采玉能应付的来,只是担心她太累。”安澜说着转头看向星律,“还有十多分钟,不如趁现在教我点儿幻术打发时间。”
“现在?”星律把视线从笔记本电脑上移到他身上,“如果你因为精神不集中而记错咒语,后果可能很严重。”
“好像是你教错咒语的可能性更大吧。”朱颜忽然插嘴道。
星律无语了,安澜剥了一只橘子然后递给他一半。
“有点酸,你试试看。”他的嗓音里有小小的幸灾乐祸。

当摄像机的镜头转移到座无虚席的记者会现场,客厅里的观众们立刻噤声。
采玉今晚穿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袖薄纱洋装,袖口和领口都有精致的绣花,她只化了很淡的妆,显得比在场所有的女士都要干净年轻,也因此谋杀了不少记者的菲林。
面对闪烁的镁光灯,她从来不会躲闪,想必是这几天已经习惯了不断有记者拍照的场合,但是每次被刺眼的强光笼罩的一刻,她的脸上还是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助。
星律每每看得心酸,就装作漠不关心,低头开始上网,而流觞的反应就是不停的喝水。
幸好没耽搁太久,记者会就开始了。
前面几个问题,谁都知道是一定会问的,竞选的初衷啊,施政的方向啊,政策的连贯性啊,对目前支持率的看法啊,对竞选结果有没有信心啊,采玉都答得中规中矩,关于前几天颁布的施政纲要,因其滴水不漏也没有引起太多的质问。然而等到时间过半,记者们不约而同把问题的焦点放在了采玉的年龄、身份和感情问题上。
“唐小姐,我想请问的是,以您现在的资历和年纪,率领进步党这样古老而庞大的党派会不会觉得压力很大?”
“任何人站在这个位置上,大概都会觉得如履薄冰,不过我目前好像还没有精力反思自己的压力,我所想的是如何让您眼中古老的……啊,我知道您的意思是历史辉煌的……进步党重新展现青春和效率……”
“谈到效率,您觉得进步党一旦连任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提高效率?”
“嗯,简单说,在于协作二字……”
采玉还想继续阐述,却被另一个记者打断。
“唐小姐,民意调查显示,一部分选民因为您向来谦逊的性格、Miller走私案中表现出来的智慧,还有平素低调的生活,而对您表现出了坚定的支持,而另一部分人却认为像您这样的‘公主’永远不会了解真正的经济运作,来竞选也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对此您有什么解释吗?”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公主,若我是,我会选择和现在全然不同的生活……说我不了解真正的经济运作的人,不妨对进步党的施政纲要的经济部分进行一些更加深入的批评和指摘,那部分是我独自撰写并提交党内大会通过的……至于竞选的初衷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我想可以让时间来证明……”
“如果您当选,您认为您在市长这个位置上的成就会超过乃父么?”
采玉垂下眼睛掩饰复杂的神色。
“如果真的有机会,我只是希望用自己的方式为A城的发展尽力,至于和我父亲的比较,不是我任期内会刻意去考虑的。”
于权松了口气,何伟面无表情,而高仕伦不得不再次对这个年轻的女孩刮目相看。
“唐小姐,能不能问你个私人问题?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一石激起千层浪,会场内一片窃窃私语。
“谢谢你的关心,我目前不在……恋爱中。”
“目前不在恋爱中,请问是不是有过恋爱经历呢?”
“没有。”
又是一片哗然!24岁的公主居然没有恋爱史?
“相传您和A大蒋校长的公子交往甚密,蒋公子在唐市长生前常常出入宅邸,您和他的关系发展到哪步?”
“好朋友。”
“只是好朋友?听说蒋先生曾经为了救护遇袭的您而受伤……”
“……”采玉思及此刻安澜就在电视前,决绝的否认竟然不能出口。
“又或者唐小姐除了蒋先生外,别有心仪的人?”
“没有。”
这次采玉的回答冰冷而干脆。
“敢问唐小姐有没有恋爱的打算?”
“……暂时还……没有。”
“市长的任期是四年,如果这次您当选的话,是否会在接下去的四年里都保持‘不在恋爱中’的状态?”
采玉渐渐觉得有些头晕,这样的问题……连基本的善意都算不上。她该怎么办?
“这种事好像不是我所能预见的。”
“是的,恋爱是天赋人权,但是市民们会不会接受一位恋爱中的市长呢?又或者他们早已经把她当作一位圣女来崇拜,不允许她一夕之间失去了象征意义上的纯洁?这些您想过吗?”
采玉再也忍无可忍的冲口而出:“好吧,如果选民真的这样希望,我同意在我的任期里都不恋爱以免被冲昏头脑影响理智……”
无数手指同时按下快门,无数支笔同时在记录本上写下这轰动性的一句。
安澜颓然的靠在沙发上。
“别这样,”流觞拍拍他,眼睛却转向星律那边,“她也不想的,是那些记者欺人太甚……”
“我没事,”安澜抚着自己的额头,看起来还是很苦恼,“我只是觉得自己对她的了解还太浅。她原来是这样好强的……”
星律没有说话,依然望向屏幕。
故作镇定的采玉,眼中已经有泪。
其实他并不在乎她说了什么,他只是不受控制的想,如果有一种幻术可以直接把她从电视里面抱出来,离开那个寒冷的至高之处,他愿意拿他的全部灵力去交换。

“没有人逼你,你干吗那么说呢?”何伟的声音听起来满是同情和遗憾。
“既然你当众这么说了,如果这次当选的话,记得好好履行诺言,不要让人说我们进步党言而无信。”高仕伦想想,余怒未息的又补上一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停止幼稚,停止给大家带来麻烦……”
采玉隐忍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忽然醒了过来。
电脑自动待机了,周围一片黑暗,百叶窗下洒满了细碎的月光,嘴唇灼热的刺痛着……
“昨晚被骂了一顿也就罢了,梦里还要重温一次,也真是……衰啊……”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支起有些酸痛的背脊,揉揉眼睛看向案头的时钟。
“三点半?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手边的咖啡已经冰凉,她端起来浅啜了一口,继续刚才的工作。
静静的夜里,响起轻敲键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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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很多个理由,想要说服不对你失望的自己
切记:我不是在说民族的仇恨,我不是在说多年前那次战争。我只是在说,做一个人起码的尊重和责任。
不是有人说,人权高于一切么?
那么我想知道,曲汤抱着Cinderella拥吻,留给流觞的,还有没有一点点起码的尊严。
是的没错,她可以很骄傲的说,我不介意。
骗的了所有人,最后是不是能骗的了自己。如果她真的这么轻易放弃,曲汤,你应该问问你的良心——最初爱上她,难道不是因为万千原因中的这一个?
我知道对你的批评太严厉,对你的要求太苛刻,但是我无法忍耐看她受这样的折磨。
我猜想,还猜想,是一个迷惑,你是一个人,允许你有人性的缺失,是你太激动,是你无法抽身退步,站在一个冷静的旁观角度,来看一看,究竟你应不应该拿流觞和Cinderella去相比?
或许她看起来楚楚可怜,或许她对你百般呵护。如果是这样,你要的不如说是一个听话的女仆……

至于采玉。其实她本来可以说——这是私人问题,可以不回答。
可是现实的残酷和狡猾,最终还是让单纯的她,不知所措。
一个承诺?一个政党,一种承诺?
如果连爱的权利都没有了,如果连爱的感觉都失去了,要怎么样,去建设一个人性化的社会?
要说这么简单的问题没人想到么?要说大家不自始至终都不相信她的能力么?
如果仅仅是这样,需要的只是时间来证明。然而现在,也许采玉才发现,眼前面临的是一摊怎样的黑暗。
知道她不会消失她的爱,所以更加忧伤——只怕,在心底纠缠,决不说出口,独自饮下酸涩的苦酒。
如果星律真的可以做到,就带她离开这个污浊的尘世吧。
真的希望,从勿忘99层的高空上,可以,望的到,安静的,天堂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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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十七

注:情人节特别更新,祝各位幸福甜蜜。

下午5点。
她特地挑选了一个这样的时间,以她过往的经验,这个时间流觞一定在家,而安澜十有八九还没有回到家。
她不否认她想见到流觞……或许还有星律,她也不否认她是故意避免碰到安澜……虽然明知他不会责备,她却还是不想面对。有时候内疚太深重,就变成了莫名的惧怕。
然而还是在走下100层通向99层的楼梯时,意外的和提着皮箱的安澜,狭路相逢。
她深吸口气:“你要走了?”
“我父母希望我搬回家里住。”安澜说完,垂下视线不肯和她对视。
“你想趁我不在的时候走掉吗?”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不介意和你当面告别的。”
他的话语何时变得那么生疏而隔膜了?自来生动的笑容何时从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隐没了?
她再次深深吸气,确定自己是伤害了一个善良的人。
“如果我不适时的出现让你觉得尴尬,那么你可以当作没有遇见我。”
“并不是当作没有遇见,一切就可以回到从前。”
“我……知道,我……真的……抱歉……”
“不需要抱歉,”安澜的眼睛还是如初见时那样热忱而纯真,“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的并不是巴赫而是萧邦……是我勉强了你,对不起。”
采玉把头转向另一边,掩饰睫毛上的泪滴。
“我走了。”安澜抚摸了一下她的长发,“照顾好自己,直到找到合适的人照顾你。”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决绝的离开,他这次甚至没有回头。
在舞会上温柔牵引她的那个人,在屋檐下执着等待她的那个人,在奥地利的皇家花园里差点就吻了她的那个人,在她遭遇危险的时候肯为她付出生命的那个人……不是明明不爱他的吗?为何心却像缺了一角一样的痛楚?
一痛之下,整个人就变得软弱起来,于是竞选以来的种种压力种种委屈,种种为难种种艰辛,都在这一刻一齐发作,她扶着转梯的栏杆,慢慢的坐下来。
安澜已经走了,星律不在,99层的大门关着,流觞和于妈不可能听见,这里暂时不会有人来打扰,她应该可以任性的哭一下……

星律站在最高一级的台阶上,望着采玉的背影,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又来了。
为什么总让他撞见她不欲人知的脆弱一面?为什么抑制安慰她的冲动会变得越来越难?不是不知道这时候的温柔相待只会让彼此陷得更深,但是要抽身离去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
“你再哭就要把我的病人吓跑了。”他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
采玉悚然的抬起头来。她真的哭了很久,眼皮都变成了粉红色。
“你的病人?”她微微有点口齿不清,“对不起……他们……我……”
“没有病人,我骗你的。”星律叹了口气,扶着她肩头的手清晰的感受到她的颤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没有问“你为什么哭”。
“我……只是想回来看看。”
“回来看看,为什么不进门呢?”
“我……不想进去,我……在这里待一会儿,很快就回总部去。”
“我送你。”
“啊……不用了……”采玉胡乱的擦擦自己的脸,“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有开车。”
星律忽然牵起她放在膝头的手。她的手冰凉濡湿,他的却柔和温暖。
“走吧。”
她像被催眠一般顺从的站起来。

他没有开平素出入那辆宝马,而是选了一辆纯白的Lamborghini跑车。
也许是她哭了太久产生的错觉,居然觉得那辆车如同一只纯白的天鹅将他们载于翼上,贴着城市的曲线,优雅滑翔。
他开得很快,却很平稳,自车窗逸进车内的风带着夏末黄昏独有的甜蜜伤感的味道,吹动他们的头发。
“好像不是这么走的……”采玉终于有点怔愣的表示异议。
“这么晚才发现,”星律实在忍不住的微笑,“我们根本是在和进步党总部背道而驰的方向上。”
“你……要开去哪里?”
“别担心,我哪里也不去,等你的眼泪干了眼皮也不那么肿了,我会在总部的门口让你下车。”
采玉放心下来,随之偷偷用手擦拭眼角残留的泪痕。
其实这种驭风而行的感觉已经美好得让她生出留恋。她悄悄的扬起长睫看着身边的他……他是特地带她兜风的吗?他是特地选了这样一辆梦幻的车?他……做这些是为了让她开心?
与安澜不同,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会让她费心去猜疑,难道这就是那种特别的“在乎”?
“可不可以听点音乐?”她赶紧借着交谈来制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没问题。”纤长的手指轻轻按下了音响的按钮。
……
If I close my eyes forever,
I know you'll be always there.
baby we will stay together,
and this branded love we share.
……
“……”他们同时惊呆了。
“see you里的那首歌……你……已经找到了?”
“我和你一样吃惊……上周买的老唱片……今天第一次听。”
在Trademark深情不移的歌声中,Lamborghini跑车转上了一座不久前刚刚建好的高架桥,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迎面而来的无数街灯一下子全部亮了起来。
采玉一手攥着胸口的蝴蝶结,一手撑在椅子上,望着前面笔直的光明的无穷延伸的长路,满脸是惊喜不敢相信的神色,朦胧的灯光映在她晶莹的眼眸里,她看上去就像一个刚刚被创造出来的天使。
星律低头看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针正好指向7点,只是个巧合,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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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她哭了太久产生的错觉,居然觉得那辆车如同一只纯白的天鹅将他们载于翼上,贴着城市的曲线,优雅滑翔。

'银翼的魔术师",看到这段话,猛然想起,这样一个名字,是不是在此时她的眼中,是他最恰当的比喻
他可以带走一切烦恼只记得温柔,他可以带走所有庸俗,只留下纯真。
可不可以这么说?她乘着飞行的,不是风的翅膀,不是白色的跑车,不是城市幽雅曲线的幻想,却是他,实实在在的心的翅膀

If I close my eyes forever,
I know you'll be always there.
baby we will stay together,
and this branded love we share.

“I'll be there for you”七点。
一次是山顶的风,一次是飞驰着的银色的风
是不是个巧合?魔术师可以预见命运的车辙,也许也应该懂得,主的安排从来不讲巧合

真是一场华丽的幻术表演,那样无助之后简单却贴切的呵护,什么时候,会扬起一天回忆的星空

[ 本帖最后由 Felin 于 2006-2-21 05:50 PM 编辑 ]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 很痛 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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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十八

采玉推开旋转玻璃门的一刻,嘴角还微微上扬着。可是所有人看到她,都停下了自己的工作。
她吓了一跳,立刻收敛了唇边笑意。
“怎么了?”
静悄悄的竟然无人作答。
“怎么了?出事了?”
“恐怕是这样。”高仕伦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张传真,“两小时以前,民盟的竞选网站遭到破坏……黑客没有留名,但网上纷纷猜测是进步党人士所为。”
“这一定是栽赃……”采玉下意识的辩解,“而且就算是进步党人士做的,和我们也没有关系,又不是我们指使的。”
“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公众相信你说的就是真相。”高仕伦丝毫没有为自己类似的行径感到悔恨的迹象,“你可以做到这点么,唐小姐?”
“……”采玉只好看着别处。
“刚才你去哪里了?大家都在为你的竞选紧张准备,你怎么招呼也不打就私自离开?”
“我……回家去了……”
“回家?”高仕伦骤然拔高了声音,指着在场的众人,“你看看他们,谁不是半个月都没有离开过这栋大楼……你有什么权利回家?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情况瞬息万变,你离开的几个小时里,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
“好了好了。”何伟走过来圆场,“不是吵架的时候,先想想怎么应付眼前局面吧……走走走去开会,采玉你也来。”
“不好了!”一个年轻职员慌慌张张的叫起来。
“什么事?”高仕伦皱着眉头又要发作。
“我们的竞选网站留言版上多了许多不堪入目的留言和照片……五分钟以前还是好好的……”

两天后。深夜。
“今天我们的支持率又下滑了一个百分点……”高仕伦拿着一份报告,气急败坏的走进会议室。
所有人都换上了烦恼的神色,而采玉似乎对此早有预料,眼中写着淡漠。
“还有就是,网上攻击我们的声潮一直不退……我怀疑民盟在背后支持他们……”
“老于,这还用怀疑吗?白痴才会放着这么大好的机会不利用……说不定竞选网站被攻击这件事就是民盟自己搞出来博取同情的……”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可是,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谁会信你。”
“民盟难道有证据证明是我们做的吗?公众为什么都相信他们?”
“因为他们占了时间上的优势,先入为主的引导了舆论和民意……你要怪,就怪我们这个智囊团没有比他们更早想出这个损招……”
“谁会想到网站受到攻击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拜托,这已经是21世纪下半期了好不好,攻击网站就像袭击民居一样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行为……”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高仕伦头痛的挥了挥手,“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了,看看还有没有办法补救吧……”
“针对这件事,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查出始作俑者。我们已经重金请人调查,但是毫无结果……”
采玉依然没有什么表情,高仕伦将目光集中在她的脸上。
“采玉,你的看法呢?”
“……”
“不如这样,”于权为她解围,“采玉尽快将唐老的回忆录校对完毕,我们来做一次隆重的发行活动,借唐老的声名,抵消一些网站攻击事件的影响。”
“那么你校对的怎样了?”
“大约还需要两三天……”看她的黑眼圈和不健康的苍白肤色,就知道她为了达到这样的进度,是付出了怎样的辛苦。
“不错不错,”其他的几个元老也出来圆场,“那我们赶快找出版商商定详细事宜吧……”
“还有,”高仕伦继续用严厉的声调追猎采玉,“最近的拜票活动还是很频繁,就要到冲刺的阶段了,你参加的时候要拿出精神来,这样无精打采的……让选民怎么对你有信心?”
采玉微微的低了头,她是真的很累了……很想回家去睡一觉……或者找一个人来靠一靠……许多天没有见到他了……用记忆温习多遍的眉目,居然会变得模糊……

同时。世宁大厦99层。
轻轻的开门声,电脑前的人眼也未眨。
牛奶的温暖香气萦绕鼻端,轻轻道谢,依然不肯移开目光。
“你都两晚没有睡了……”轻轻的叹息,却不是出自朱颜。他终于抬起头,“流觞?”
“是朱颜告诉我的,不过你别怪她……她很担心你。”
“在结界里,我不会有问题的。”
流觞不赞成的摇头,却凑过来审视屏幕:“有进展了没?到底是谁做的?”
“我不知道,我已经秘密延请了A城最高端的网络安全工程师参与调查,但始终查不出肇事者的资料。毕竟目前的网络架构,对机主隐私的保护太严密了。”
“那采玉的网站……”
“不难想象,大多数都是民盟的拥护者出于‘报复’的目的做的……但是因为民盟竞选网站受到攻击在先,进步党又一直未能洗脱自己的嫌疑……所以他们的做法反而得到民众的默许……”
“可是他们放在上面的那些合成的照片太过分了……竟然还有采玉和高仕伦……”
他们下意识的对视,眼中有难分彼此的不安,和不忍。
“失去理智的人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何况,之前民盟的网站遭到攻击的情况之严重,也是见所未见的……如果不早点找出最初入侵民盟网站的破坏者,我怕这场大选……”
“我怕采玉……”
“……”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一直没有回家,一定也一直没有休息……”
星律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又握住了鼠标。
“你有没有听说过Washington这个人?”
“George Washington?”流觞一愣,“USA的首任总统?”
“不是……”星律为了掩饰笑意不得不咳嗽了一声,“是一名世界级的网络专家,据说目前居住在D城……前几年,警方依靠他的帮助,破获了好几起黑客大案。”
“我想起来了,听说是个神秘的年轻男子……不过他好像已经发表声明要隐居避世,也不再和警方合作了……难道你想寻求他的帮助?”流觞惊讶的盯着他,“你认识他?”
“到今天为止,并不认识。”嘴角弯出一丝得意,“可是也许到明天,我就认识他了。”
“你用什么方式找他?”
“打听,公开的,私下的,或者付费的……”
流觞有点感动,又不想流露,只好咬着嘴唇似笑非笑。
“你确定值得?……”
“如果只是民盟网站遭受攻击,就并不值得我这样做……但如果这件事会导致不公平的竞选结果……”
“你只是怕她受伤。”
“什么?”
“你喜欢她,怕她受伤,所以不惜代价的帮她,难道不是?”
“如果我怕她受伤,我会不惜代价的阻止她步入政界……政界根本不是玫瑰花园,而是荆棘丛。”
流觞望着他眉宇深锁的样子,似有所悟:“可能对她来说……有些梦想是宁愿受伤也要撷取的。所以你做的事情,是为了实现她的梦想。”
“她的梦想把握在她自己手中……我只是希望她能有机会公平的去竞争……公平的赢,或者输。”忽然收敛了有点茫然的眼神,“我现在已经有了一点点线索……如果确定下来,那么我下周可能会去一次D城……”
“来得及么?”流觞不无忧虑,“还有,你真的可以离开结界?不然我替你去?”
星律对她微笑:“请你替我留在这里,采玉随时会回家……另外还要拜托你照看朱颜和唯。”
“如果采玉问起呢?”
“说我去了公司怎么样?或者在做手术?……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我有一件事情需要拜托你。”
“说说看。”
“我可能需要离开A城几天。”
“什么?你疯了?你要去哪里?你怎么可以离开你的结界呢?”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万一,程氏遇到了大的麻烦,我希望你可以给朱颜一些意见。”
“你说清楚到底要去哪里,我猜,是为了唐采玉吧?”
“你答应我吗?我没有其他的人可以拜托。”
曲汤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鼠标点了一下实时通话按钮。
“程星律,你在搞什么?”
“只是一次外出而已,不管有没有结果,我会在五天内回来。”
“你离开结界,又晕倒了怎么办?别告诉我你打算靠药品撑五天,那你回来就会看到我已经替你把程氏解散了……”
星律轻轻的笑:“你不要紧吧?”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会小心计算时间,体力不够的时候就待在酒店里,几个小时昏睡后就会自动醒来……反正在投票日之前我一定会回家。”
“好吧,如果这件事真的这么重要的话,我和你一起去。”
“怎么可以?我这样离开A城已经很不放心了,如果你也不在……”
“怕你的采玉没人罩着?那就别走啊。”
“不要试图说服我。我的私人飞机5分钟后起飞。我已经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了朱颜,如果程氏……或者她们,出了什么问题……请你一定……”
“你这是拜托我吗?根本就是把包袱甩给我……真是的,你是不是打算一去不返?”
星律知道他这么说就是答应了,于是没有理会他的义愤填膺,微笑着说了Thank you,然后拿起桌上的公文包,像平时上班一样从容的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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